(完)我曾是官家小姐,骨子里亦有铮铮傲骨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14 13:48 3

摘要:我坐在窗前,就着昏黄的油灯,将最后一针绣完,打了个细密的结,然后用齿尖轻轻咬断了丝线。

我曾是孤女秦婉,在边城靠绣活艰难求生。

直到那天,戍边大将萧彻找到了我。

他说我救过他的命,他要报恩。

可他的“报恩”,却是将我强留在身边,如同锁进华美的笼。

我恨他的霸道,怨他的掌控,更惧那随之而来的暗流与杀机。

他们都说我攀了高枝,只有我知道,我只是他权柄下的囚鸟。

可他不知道,我曾是官家小姐,骨子里亦有铮铮傲骨。

01

朔风卷着黄沙,拍打在窗棂上,发出簌簌的轻响。

我坐在窗前,就着昏黄的油灯,将最后一针绣完,打了个细密的结,然后用齿尖轻轻咬断了丝线。

手中的是一件即将完成的男子衣袍领口的云纹刺绣,针脚细密,图案精巧。

在这苦寒的边城,靠着一手出色的绣活,我才得以在这世道艰难中勉强糊口。

我曾是官家小姐,名唤秦婉。

家道中落,亲人离散,如今只剩我孑然一身,在这远离京师的玉门关讨生活。

往事如烟,我不愿再多回想。

“婉儿!婉儿!”急促的敲门声伴着熟悉的呼唤响起。

我起身开门,是同街住的张嫂,她脸上带着难得的兴奋红晕:“快!收拾一下,带上你的针线箩筐,军营里招人去缝补军衣呢!说是手艺好的,一天能给半钱银子!”

半钱银子?这抵得上我绣好几方帕子了。边军艰苦,但将军麾下的待遇向来不错。

我略一迟疑,便被张嫂拉着出了门:“快些吧!去晚了就怕挑不上了!”

军营辕门外,果然已聚集了不少妇人,多是些熟悉的面孔,都是城中以女红见长的。

管事的小校挨个查看她们带来的活计样品,满意的便点头让人进去。

轮到我时,我递上一块随身带的绣帕。

那小校拿起对着光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点点头:“手艺不错,进去吧,跟着李嬷嬷安排。”

军营重地,自有一股肃杀之气。

我们被引到一处宽敞的营帐内,里面已摆放好了布料、针线和需要缝补的军衣。

李嬷嬷是个面色严肃的老妇,简单交代了要求和规矩,众人便各自寻了位置坐下,开始忙碌。

帐内只闻针线穿过布料的细微声响和妇人们偶尔的低语。

“听说新来的萧彻将军治军极严,但赏罚分明。”

“是啊,不然哪能这么大方给咱们工钱。”

“但愿一直太平才好……”

我低头专注于手中的活计,我的速度很快,质量也好,李嬷嬷路过我身边时,微微颔首表示赞许。

不知不觉日头偏西。

李嬷嬷宣布今日工毕,让大家明日再来。

我们依次出帐,去管事那里领了今日的工钱——沉甸甸的半钱银子。

握着那小块银子,我心中稍安,至少这个冬日的炭火钱有了着落。

正要与张嫂等人一同离去,忽听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

一名身着银色轻甲、容貌俊朗却带着几分痞气的年轻校尉勒住马,目光在我们这群妇人中扫了一圈,最后竟直直落在我身上。

他策马近前,俯下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哟,这是哪家的小娘子?生得这般俊俏,在这边城可是少见。怎的也来做这些粗活?不如跟了本校尉,保你吃香喝辣,如何?”

他的目光大胆而直接,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薄。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张嫂悄悄拉我的衣袖,示意我低头莫要惹事。

我心中厌恶,却知这些人得罪不起,只得垂下眼睫,福了一礼,低声道:“军爷说笑了,民女愧不敢当。”

那校尉却似更来了兴致,哈哈一笑:“怎是说笑?本校尉是认真的……”他话音未落,我却莫名感到一道极具穿透力的目光从远处射来,冰冷而锐利,让人脊背发凉。

我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只见远处主帅大帐外,一人玄甲黑袍,身姿挺拔如松,正负手而立,远远地望着这个方向。

因距离尚远,看不清具体容貌,只觉那目光如鹰隼般慑人。

那校尉似乎也察觉到了,气势顿时一窒,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嘀咕了句什么,终是调转马头走了。

我松了口气,与张嫂她们快步离开军营。

回到栖身的小屋,天色已暗。

我点亮油灯,正准备烧水做饭,忽听又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竟是一名身着戎装的军士,面容冷硬:“可是秦婉姑娘?”

我心中一紧:“正是民女。”

军士递上一枚令牌,语气公事公办:“奉萧将军令,召姑娘明日巳时初刻,独自至中军大帐相见。将军有要事相询,不得有误。”

说完,不等我回应,便转身大步离去,消失在昏暗的巷口。

我握着那枚冰冷的令牌站在门口,夜风吹过,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萧彻将军?

他为何要单独见我?

是因为白日那校尉的轻薄,还是……他认出了什么?

心中霎时涌起无数猜测与不安。

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我仔细梳洗,换上了一身最素净却也最整洁的衣裙。

心中忐忑如擂鼓,不知那位威名赫赫的萧彻将军单独召见我所为何事。是福是祸,终须面对。

巳时初刻,我准时到达军营辕门。

昨日那冷面军士已等候在彼,一言不发,引着我向内走去。

军营深处守卫愈发森严,空气中弥漫着铁与血的气息,还有一种无形的威压。

沿途遇到的军士皆步履匆匆,神色肃穆,无人敢喧哗。

我的心也随着一步步靠近中军大帐而越提越高。

终于,在那最大的营帐前,军士停下脚步,沉声道:“将军,人已带到。”

“进来。”帐内传出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听不出喜怒。

我深吸一口气,掀帘而入。

帐内陈设简洁而冷硬,一张巨大的地形图铺在中央的案上,四周摆放着兵器架,空气中若有似无地萦绕着一丝清冷的檀香。

萧彻将军并未坐在主位,而是负手立于案前,背对着我。

他身量极高,肩背宽阔,即使未着甲胄,仅是一身玄色常服,也透着一股渊渟岳峙的沉稳气势,以及久经沙场的杀伐之气。

“民女秦婉,参见将军。”我依礼跪下,垂首敛目。

他缓缓转过身。

我忍不住抬眸飞快地瞥了一眼。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线紧抿,面容轮廓如刀削斧凿般深刻英俊,但更引人注意的是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锐利如鹰,仿佛能洞穿人心,此刻正一瞬不瞬地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复杂的审视。

他并未立刻叫我起身,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样物事,递到我眼前。

“此物,你可认得?”

那是一枚羊脂白玉佩,雕刻着繁复的缠枝莲纹,玉质温润,但在玉佩一角,有一道细微的磕痕。

我的呼吸猛地一窒,瞳孔骤然收缩。

这枚玉佩……我如何能不认得!这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一年前在那场混乱中遗失了!我曾以为再也见不到它了!

“这……这是民女的玉佩……”我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将军……如何得到此物?”

萧彻的目光紧紧锁着我,不放过我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他并未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沉声问道:“一年前,玉门关外五十里的废弃驿亭,可是你救了一个身受重伤、濒死的男子?”

废弃驿亭……重伤男子……

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一年前,关外战事刚歇,流寇四起。我因故出城,归途中在破败的驿亭里发现了一个满身血污、昏迷不醒的男子。

他伤势极重,气息奄奄。我虽害怕,却终究不忍心见死不弃,便将他藏在驿亭隐蔽处,每日偷偷送去清水、食物和寻来的草药。

他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因高烧和伤势,意识大多模糊。我始终未能看清他的全貌,只记得他有一双即使在病痛中也异常锐利的眼睛。

照料了他七八日后,我的存粮和草药殆尽,不得不回城筹措。

可当我再次返回时,驿亭已空无一人,只留下些许血迹和我不慎遗落的这枚玉佩。

我以为他要么是被仇家发现,要么是自己离开了,或许早已死在荒郊野岭。时间久了,这件事便渐渐沉入心底。

难道……

我难以置信地抬头,再次望向眼前这位权势煊赫的将军。

“那个……那个人……是将军您?”

萧彻的眼神深不见底,他缓缓点头,指尖摩挲着那枚玉佩上的磕痕:“若非你当日舍衣撕裙为我包扎伤口,喂我清水药草,我萧彻早已是亭外一堆枯骨。这枚玉佩,是我清醒后在一旁发现的,知是恩人物件,一直贴身收藏。”

他上前一步,将我虚扶起身。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带着练武之人特有的薄茧,触及我的手臂时,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战栗。

“我遣人寻了你很久。”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强势,“只知道是位声音轻柔、会医术、心肠极好的姑娘,却一直未能找到。直到昨日……”

他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我脸上,锐利非常:“我在帐外,看到了你的眼睛。”

原来昨日那道冰冷锐利的目光,并非因那校尉的轻薄,而是……认出了我?

“秦婉,”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字正腔圆,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你的救命之恩,萧彻没齿难忘。”

我心中百感交集,有旧物失而复得的欣喜,有得知故人安好的欣慰,但更多的,是一种巨大的不安。

他的眼神太过锐利,他的态度太过强势,他寻我这件事本身,就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意味。

“将军言重了。”我垂下眼睫,避开他过于直接的注视,“当日之事,任谁遇见都不会见死不救。将军洪福齐天,方能遇难成祥。如今物归原主,民女感激不尽,恩情之说,实不敢当。”

我伸手想去拿回那枚玉佩,他却手腕一翻,将玉佩重新握入掌心。

“既然找到了,”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便没有让你再流落在外的道理。”

我心中一沉。

“从今日起,你不必再回那陋居做绣娘了。”他转身走向案后,语气仿佛在下达一道军令,“我会为你安排新的住处,一应所需,皆会有人打理。你,留在我身边。”

“将军!”我惊得脱口而出,声音都变了调,“这……这于理不合!民女救您并非图报,况且……”

“况且什么?”萧彻坐回案后,拾起一份军报,目光却仍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的压力,“边城并不太平,你一个孤身女子,靠做绣活能支撑几时?留在我身边,至少衣食无忧,安全无虞。这便是我报恩的方式。”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这已是最终的决断,无需再议。

可我从未想过要这样的“报恩”!

“将军美意,民女心领。”我压下心中的慌乱和一丝屈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但民女虽清贫,却尚能自食其力,不敢叨扰将军。还请将军允准民女回去。”

“回去?”萧彻放下军报,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声都敲在我的心上,“回到那个一下雨就漏水的屋子?还是回到需要日夜赶工才能勉强糊口的日子?秦婉,认清现实。”

他的话像冰冷的刀子,戳破我勉强维持的体面。

“我能给你更好的生活。”他的语气放缓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跟我走。”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两名亲兵应声入帐,面无表情地站在我身侧。

我知道,反抗是徒劳的。在这边城,萧彻的话就是律法。

我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最终,只能沉默地跟着他们走出了大帐。

他没有将我安置在军营内,而是送到了离军营不远的一处幽静院落。

院子不大,却整洁精致,有正房、厢房,甚至还有一个小小庭院。

屋内家具物什一应俱全,甚至准备了崭新的衣裙和梳妆用品。

两名仆妇和一名小丫鬟早已候在院里,见了我便恭敬地行礼,口称“姑娘”。

这一切安排得如此周到迅速,可见他早已下定决心。

“姑娘,将军吩咐了,请您好生歇息,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奴婢们。”为首的仆妇张妈语气恭敬,眼神却带着打量和谨慎。

我坐在布置得舒适温暖的房间里,却只觉得浑身冰冷,如同被困在一座华丽的金丝笼中。

萧彻的“报恩”,更像是一种强占。他找到了所有物,便要收回麾下,不容拒绝。

他或许觉得给了我天大的恩惠,却从未问过我是否愿意接受。

我心系自由,并非贪图富贵安逸之人。昔日的救助是出于本心,若早知道会换来今日的失去自由,我……

几日下来,我试图表现出顺从,暗中却观察着院落的环境和仆役的作息。

院外白日夜里皆有军士看守,美其名曰保护,实为监视。

机会在一个黄昏降临。张妈需外出片刻采购物件,另一仆妇在厨房忙碌,小丫鬟打了个盹。

我心跳如鼓,换上一身深色简便衣物,从后院一处看似松动的墙角尝试挪开堆放的杂物。

眼看缝隙足以容身,我正欲钻出,身后却传来一道冰冷低沉的声音: “你想去哪里?”

我浑身一僵,猛地回头。

萧彻不知何时竟站在庭院门口,一身风尘,似是刚从军营赶来。

夕阳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阴影,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晦暗莫测的气息中。

他的脸色沉静,眼神却锐利得可怕,一步步向我走来。

强大的压迫感让我几乎喘不过气,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背脊抵住了冰冷的墙壁。

他停在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我,目光落在我沾了灰土的衣袖和试图挪动的杂物上。

“我就知道,你不会安分。”他伸出手,并非动粗,而是用指腹,轻轻揩去我脸颊上不知何时蹭上的一点灰尘。

动作甚至称得上轻柔,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掌控力。

“这里的墙,明日会加高三尺。看守的人,会增加一倍。”他语气平淡地宣布,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秦婉,别再做徒劳无功的事。”

“为什么?”压抑了数日的委屈、愤怒和恐惧终于爆发,我的声音带着哽咽,“将军!您这是报恩还是结仇?我救您一命,您就要夺走我的自由吗?我不愿困在这里!”

萧彻深邃的眼眸凝视着我激动的脸,沉默了片刻。

“因为外面危险。”他的回答依旧简洁而强势,“因为你现在是我的人。”

他不再多言,转身对闻声赶来、吓得瑟瑟发抖的仆妇冷声道:“看好姑娘。再有闪失,军法处置。”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心中一片冰凉。

他根本不懂,亦或是不在乎。我在他眼中,或许只是一个需要被妥善安置和掌控的所有物,与一枚失而复得的玉佩,并无本质区别。

自那日试图逃离被抓后,院子里的看守果然更加严密。

加高的墙垣,日夜轮值的守卫,让我插翅难逃。

萧彻并未因我的反抗而苛待我,吃穿用度一如既往,甚至更为精细。

他偶尔会来,有时是傍晚带着一身疲惫而来,沉默地用完膳便离开;有时则会问我几句日常起居,或是丢下几本兵书或杂记给我解闷。

他不再提报恩,也不再强行要求什么,但那无处不在的掌控感和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眸,始终让我感到窒息般的压力。

我对他,怕多于感激,怨多于念。

我被迫“安分”下来,每日在院中读书、刺绣,或是看着四四方方的天空出神。

张妈和小丫鬟似乎放松了些警惕,偶尔会透露些外面的消息。

我也逐渐得知,那日轻薄我的校尉名叫赵猛,是军中一个颇有战功但也以风流胆大闻名的将领。

因那日之事,他似乎被萧彻寻了个由头申饬了一番,罚了军饷,近日收敛了许多。

但流言却并未止息。

将军从城中带回一个貌美绣娘,金屋藏娇的消息,早已在军营和边城悄然传开。

众人猜测纷纭,有羡慕我“飞上枝头”的,更有鄙夷我“狐媚惑人”的。

那些目光,即使隔着重重视线,也仿佛能刺穿院墙,让我如芒在背。

赵猛显然并未真正甘心。几次萧彻来我院中,我都隐约察觉到似乎有视线在暗处窥探。

张妈也曾隐晦地提过,赵校尉似乎打听过我的来历。

这一日,萧彻来得比平日早了些,神色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他挥退了旁人,独自在院中石凳上坐下,揉了揉眉心。

我奉上茶,迟疑片刻,还是开口:“将军似有心事?”

他抬眼看了看我,并未隐瞒:“近日军中抓到几个形迹可疑之人,并非胡人细作,倒像是从中原来的。”

中原?我心中微微一跳。 “而且,”

他目光锐利地看着我,“他们似乎对你很感兴趣。”

我愕然:“对我?” “虽未明言,但探查的动向,多次围绕你这处院落。”

萧彻的语气带着深思,“秦婉,你除了绣娘身份,可还有……其他牵扯?”

他这是在怀疑我?我立刻摇头:“民女家道中落,亲人离散,来到边城后一直深居简出,靠刺绣为生,从未与中原什么势力有过来往。”

萧彻凝视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话语的真伪。

良久,他才缓缓道:“或许,是冲着我来的。你是我身边新出现的‘弱点’,有人想从你这里找到突破口。”

他这话说得平淡,我却听出了其中的凶险。我竟不知不觉成了别人眼中的靶子?

“那……将军打算如何?”我忍不住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站起身,恢复了一贯的冷硬自信,“你安心待在这里,便是 safest的地方。外面的事,我自会处理。”

他离开后,我却久久无法平静。 原来困住我的,不仅仅是萧彻的掌控欲,还有这暗流涌动的危险。

赵猛的觊觎,中原不明势力的窥探……这座院子,究竟是保护我的堡垒,还是困住我的囚笼,亦或是……风暴来临前的假象安宁?

萧彻看似给了我庇护,却也将我拖入了更深的漩涡。

我该怎么办?继续做一只被动等待命运安排的金丝雀吗?

院中的日子仿佛一潭死水,表面平静,底下却暗流汹涌。萧彻加强了院落的守卫,他自己来的次数也明显增多,每次虽依旧沉默寡言,但眉宇间总凝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警惕。

关于中原探子的消息似乎被压了下去,再无人提及。但我能感觉到,无形的网正在收紧。

这日,张妈告假半日,说是家中儿子染了风寒。晌午后,小丫鬟灵儿在院子里浆洗衣物,我则在窗下看书,心思却全然不在书上。

忽然,院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赵猛那略显油滑的嗓音:“……听闻将军在此处藏了位天仙似的姑娘,我等粗人好奇得紧,特来拜会拜会,怎的拦着不让进?”

守门的军士声音严肃:“赵校尉,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擅扰此地,请您回吧。”

“嘿!这是什么话?我等同袍,关心将军起居,怎叫擅扰?莫非里头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赵猛的声音拔高,显然是故意说给里面的人听。

我的心猛地提起。他来做什么?

争执声越来越大,似乎赵猛带了不止一人,试图硬闯。守门的军士虽然阻拦,但似乎碍于对方官职,不敢真正动粗。

眼看院门被拍得砰砰作响,灵儿吓得脸色发白,扔下衣物跑进屋里:“姑娘,怎么办?他们……他们好像要闯进来!”

我强自镇定,手心却已沁出冷汗。若真让赵猛闯进来,我的名声便彻底毁了,届时众口铄金,萧彻即便不信,为了军纪和声誉,恐怕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冰冷的怒喝如同惊雷般炸响:“赵猛!你在做什么!”

院门外的喧哗声戛然而止。

是萧彻!他来了!

我快步走到窗边,透过缝隙向外看去。只见萧彻一身戎装,显然是从校场直接赶来,面色铁青,眼神冰冷得能冻死人。他身后跟着数名亲兵,煞气腾腾。

赵猛等人顿时气短,讪讪地行礼:“将、将军……”

萧彻根本不看他,目光扫过那几个试图闯门的军士,声音不大,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压:“擅离职守,冲击禁地,军法何在?”

那几名军士吓得噗通跪地,连声求饶。

赵猛硬着头皮辩解:“将军息怒,末将只是……只是听闻此地住了位姑娘,心生好奇,想来拜见……”

“好奇?”萧彻打断他,一步步走到赵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赵校尉的好奇心,是用在窥探本将军私邸上的?还是用在违抗军令上的?”

他每问一句,赵猛的脸色就白一分。

“看来是平日军纪太松,让你忘了规矩。”萧彻的声音冷得像冰,“赵猛冲撞禁地,违抗军令,鞭笞五十,降为普通士卒,以观后效!其余从犯,各鞭三十!立刻执行!”

“将军!末将知错了!将军饶命!”赵猛彻底慌了,五十军鞭足以要他半条命,降为士卒更是奇耻大辱!

但萧彻丝毫不为所动,亲兵立刻上前,将面如死灰的赵猛及其同党拖了下去。很快,远处便传来了沉闷的鞭挞声和压抑的惨叫声。

萧彻这才转身,目光似乎透过门扉,落在我所在的方向,停留了片刻。他没有进来,只是对留守的军士冷声道:“守好这里。再有下次,提头来见。”

说完,他便带着人转身离去,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军务。

院外恢复了寂静,甚至比以往更加寂静,仿佛连风声都小心翼翼起来。

我靠在窗边,双腿有些发软。萧彻处理得干净利落,甚至堪称残酷,但他确实用最直接的方式,掐灭了这场即将燃起的风波,也彻底断绝了赵猛之流的念头。

他是在……保护我?用他独有的、强硬而血腥的方式。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跳得如此厉害?不仅仅是因为后怕,似乎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然而,赵猛的风波刚刚平息,另一股潜藏的危险却悄然逼近。当夜,我辗转难眠,忽听得院墙外传来极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异响,像是夜鸟惊飞,又像是……有人

那夜墙外的异响让我心惊肉跳,几乎一夜未眠。

翌日,整个院落的气氛明显更加紧张,守卫增加了两倍不止,巡逻的频率也大大提高。

萧彻傍晚来时,脸色比往日更加阴沉。

他屏退左右,独自在院中石桌前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

我端茶过去,轻声问:“将军,可是……又出了什么事?”

他抬眼,眸中带着血丝,显然也是彻夜未眠。

来源:冬瓜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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