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一桩奇案,真正印证“最毒不过妇人心”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11 04:29 1

摘要:晚饭后,电视机的音量被调到35。这不是一个商量的结果,而是我妻子林晚的一个习惯,一个像时钟般精准、不容置喙的习惯。她甚至不用看遥控器,手指的肌肉记忆就能准确地将音量条停在那个不多不少的数字上,仿佛那是家庭和谐的唯一刻度。

晚饭后,电视机的音量被调到35。这不是一个商量的结果,而是我妻子林晚的一个习惯,一个像时钟般精准、不容置喙的习惯。她甚至不用看遥控器,手指的肌肉记忆就能准确地将音量条停在那个不多不少的数字上,仿佛那是家庭和谐的唯一刻度。

我放下碗筷,厨房水槽里还堆着我们一家三口的餐具,儿子周子睿正趴在客厅地毯上,对着平板电脑咯咯直笑。林晚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电视屏幕那部清代奇案的纪录片上,神情专注。我瞥了一眼她的侧脸,在变幻的光影里,那张我熟悉了十年的脸庞,竟透出一丝陌生。我走到她身边,想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却无意中碰开了她放在手边的抽屉。抽屉滑开一道缝,里面静静躺着一张我们全家的老照片,照片的一角,我母亲的脸上,有一道用指甲划出的、深深的印痕。

我心里咯噔一下,迅速将抽屉合上。

林晚头也没回,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别乱动我东西。”

她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怒。我嗯了一声,拿起苹果,默默走到厨房,打开水龙头。水声哗哗作响,盖住了客厅电视里传来的画外音:“……此案最终以凌迟处死告终,后世评说,最毒不过妇人心。”

我的手在冰冷的水流下,微微发抖。

母亲是上周来的,只待了三天就走了。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拉着我的手,嘴唇嗫嚅半天,最后只说了一句:“小明,有些事,你……”她没说下去,只是重重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担忧和无奈。我当时只当是婆媳间常见的小摩擦,还劝她别想太多。现在想来,那道划痕,那句未尽的话,像两根细小的针,扎在我心上。

我洗完碗,回到客厅。林晚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连交叉的双腿都没有换过。她有种罕见的定力,可以几个小时不看手机,不换姿势,就那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一直以为这是她专注、有深度的表现,直到今天,我才觉得那更像一种狩猎前的静默。

“妈今天打电话了吗?”我故作随意地问。

“打了。”她言简意赅。

“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问问子睿。”她终于把目光从电视上移开,转向我,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妈还是不放心我带孩子。”

她的语气很正常,但我听出了一丝不对劲。我妈疼子睿是真,但绝不是那种会天天打电话查岗的人。尤其是上次不欢而散后,以她的脾气,至少会冷处理一个星期。

“是吗。”我应付着,坐到儿子旁边,揉了揉他的头发,“子睿,今天在幼儿园乖不乖?”

子睿头也不抬:“乖。老师今天讲了小白菜的故事。”

我的心猛地一沉。电视里正在讲的,就是“杨乃武与小白菜”案。

林晚笑了,那笑声在35分贝的背景音里显得格外清晰。“是啊,我前几天刚给他讲过。历史要从娃娃抓起嘛。”她说着,标志性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块麂皮绒布,开始缓慢而有节奏地擦拭她的无框眼镜。镜片在灯下反射出冰冷的光。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我们这个不到一百平米的家,像一个被精心布置过的舞台。而我,似乎是唯一一个还没拿到剧本的演员。

夜深了,子睿已经睡下。我躺在床上,身边的林晚呼吸均匀,似乎也睡着了。我却毫无睡意。那张被划破的照片,像一个幽灵,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悄悄起身,走到客厅,拉开了那个抽屉。

照片还在,划痕依旧。我拿出照片,借着月光仔细端详。划痕精准地从我母亲的眉心划到下巴,力道之大,让照片的纸板都微微卷曲。这绝不是无意的刮蹭。我把照片翻过来,背面是空白的。我又检查了抽屉里的其他东西,几本历史杂志,一支旧钢笔,还有一个小巧的记事本。

我鬼使神差地翻开了那个记事本。

里面是林晚清秀的字迹,记录的却不是日常琐事,而是一条条关于清代律法和毒药的笔记。

“砒霜,无色无味,溶于水……验尸可见胃壁出血……”

“鹤顶红,实为不纯三氧化二砷……”

“《大清律例·刑律·人命》:凡谋杀人者,斩立决。妻妾告发夫家,罪加一等……”

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我把本子放回原处,关上抽屉,动作轻得像个小偷。回到卧室,我看着林晚熟睡的侧脸,她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看起来那么恬静,那么无害。

可我却觉得,我正与一头猛兽同床共枕。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是个陌生号码。

“喂,请问是周明先生吗?”对方的声音很公式化。

“我是,您是?”

“这里是平安普惠,跟您核对一笔三十万元的个人消费贷款,您上个月17号申请的,今天……”

“等等!”我猛地坐了起来,“你们搞错了,我从没申请过什么贷款!”

“不可能啊先生,我们这里有您全套的身份信息和电子签名,审批都通过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三十万?我什么时候需要这么多钱?我挂了电话,立刻去翻自己的钱包和文件柜。身份证、户口本、银行卡……都在。我打开手机银行,查了所有账户,没有一笔大额入账。

难道是诈骗电话?

我正疑惑着,林晚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看到我煞白的脸,关切地问:“怎么了?一大早跟见了鬼一样。”

“我……”我看着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她的手笔,在没有证据之前,任何质问都可能打草惊蛇。我的核心缺陷就是这样,习惯粉饰太平,害怕正面冲突,总觉得只要我不去触碰,矛盾就会自己消失。

“没事,做了个噩梦。”我挤出一个笑容。

她把牛奶和煎蛋放在桌上,没再追问,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那就赶紧吃饭,日子得好好过。”

“日子得好好过。”这是她的口头禅。以前我觉得这句话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现在听来,却像一句警告。

吃完饭送子睿去幼儿园的路上,我心里一直盘算着贷款的事。我决定先去一趟银行,把我的个人征信报告打出来看看。到了银行,排队,取号,等待。大厅里人声嘈杂,我却觉得异常安静,只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当那份详细的征信报告打印出来,递到我手上时,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报告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一个月前,我的名下确实多了一笔三十万的贷款,放款方正是刚才打电话来的那家公司。更让我惊恐的是,这笔钱在到账当天,就被分成了十几笔,通过不同的渠道转走了,收款人信息被隐藏,最终流向不明。

我拿着那几张纸,手抖得几乎抓不住。是谁?是谁能拿到我所有的个人信息,还能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这一切?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晚。只有她,能轻易拿到我的一切。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林晚正在阳台上给她的花浇水。阳光洒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在发光。

“回来了?怎么没去上班?”她回头看我,笑容温暖。

我攥紧了手里的征信报告,一步步向她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我把报告摔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一下!”我第一次对她用这么重的语气说话。

她愣了一下,拿起报告看了几眼,脸色瞬间也变了。但她没有慌乱,而是抬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震惊和委屈:“周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到?”我红着眼睛质问。

“我不知道!”她站起来,声音也拔高了,“我整天在家带孩子做家务,我哪有那个本事!周明,我们是夫妻,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她的反应,完美得不像话。没有一丝心虚,全是被人冤枉的愤怒和伤心。

我愣住了。难道……真的不是她?难道是我错怪她了?我的内心开始动摇。我最怕的,就是冤枉一个我爱的人。

“那这三十万是怎么回事?钱去哪了?”我的气势弱了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努力平复情绪。“我们先报警。让警察来查。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事情搞清楚。”她的逻辑清晰,态度镇定,反而显得我像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是啊,应该报警。我怎么没想到。

看着她镇定自若地拿起手机拨打110,条理清晰地向接线员陈述情况,我心里的怀疑,又一次被我自己按了下去。也许,真的有幕后黑手。也许,我们俩都是受害者。

警察很快上门,做了笔录,立了案。林晚全程陪同,应对得体,甚至比我还冷静。警察走后,家里陷入一片死寂。

林晚默默地收拾着被我弄乱的茶几,一言不发。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我走过去,想从后面抱住她,说声对不起。

她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在我靠近的瞬间,侧身躲开了。

“别碰我。”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周明,你今天太让我失望了。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会偷自己家钱的贼。”

说完,她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电视机关着,整个世界安静得可怕。我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第一次感觉到,我和林晚之间,隔着的可能不止是一扇门,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陷入了冷战。

这是我们结婚以来最漫长的一次冷战。家里安静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却像隔着一条银河。她不再做我喜欢吃的菜,我也赌气似的到家就钻进书房。唯一的交流,是关于儿子子睿。

“子睿的画画班该续费了。”

“嗯。”

“子睿明天春游,要准备便当。”

“好。”

对话不超过十个字,冰冷,生硬。

那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胃疼得厉害。回到家,家里一片漆黑,林晚和子睿应该都睡了。我摸黑走进厨房,想找点热水喝。拧开橱柜,发现里面放着一杯温水,旁边还有一盒胃药和一张小纸条。

是林晚的字迹:“水是温的,记得吃药。”

没有署名,没有多余的话。

我端着那杯水,靠在冰冷的流理台上,喉咙一阵发紧。这就是林晚,即使在最激烈的争吵和冷战中,她也总能做出这种不动声色的关怀。她记得我的胃病,记得我加班的习惯。这种无声的温柔,比任何语言都更能击溃我的防线。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我真的错了?是不是我被那个离奇的贷款冲昏了头,冤枉了一个爱我至深的人?我那个逃避冲突的性格缺陷再次占了上风,让我迫切地想要结束这场战争,回到过去那种平静安稳的生活。

我喝了水,吃了药,回到卧室。林晚背对着我,呼吸很轻,似乎还没睡着。我从后面轻轻环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她身体僵了一下,但没有推开我。

“对不起。”我小声说,“我不该怀疑你。”

黑暗中,我看不见她的表情。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了,才听到她幽幽地说:“睡吧。”

第二天早上,阳光从阳台斜射进来,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轨。林晚在厨房准备早餐,锅里传来“滋啦”的煎蛋声。子睿坐在餐桌旁,用稚嫩的声音背着唐诗。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这幅温馨的画面,感觉前几天的阴霾一扫而空。

和解来得如此轻易,让我几乎忘记了那笔悬而未决的三十万贷款,忘记了那张被划破的照片。

就在我以为生活即将风平浪静时,一个电话,再次将我拖入了深渊。

电话是我妈打来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小明,你快回来一趟!你爸……你爸他被人打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立刻请假往我爸妈家赶。路上,我给林晚打电话,告诉她情况。她在电话那头表现得比我还着急,一个劲地安慰我,说她安顿好子睿就马上赶过去。

我赶到医院,看到父亲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手臂打着石膏,躺在病床上。母亲坐在一旁,眼睛肿得像核桃。

“妈,怎么回事?谁干的?”我冲过去,声音都在发抖。

母亲看到我,眼泪又下来了。“是……是催债的……”

“催债?我们家什么时候欠债了?”

“是你!”母亲突然指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失望,“是你借了三十万高利贷,现在人家找上门了!你爸跟他们理论,就被打成这样!周明,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啊!”

三十万!又是那笔三十万!

我百口莫辩,只能反复说不是我借的,我已经报警了。可是在父母看来,我就是在推卸责任。他们不相信我,他们只相信眼前的事实:催债的人拿着我的身份信息,找上了他们家,还打伤了我爸。

正在这时,林晚提着水果篮和汤煲,匆匆赶到了病房。

她一进来,就扑到病床前,眼泪汪汪地看着我爸:“爸,您怎么样了?对不起,都是我们不好,给您添麻烦了。”

然后她转向我妈,拉着她的手,哽咽着说:“妈,您别怪周明,这事都怪我。是我前段时间想做点投资,听信了别人的话,用了周明的信息去贷款。我没想到会是高利贷,更没想到会连累到你们。妈,我对不起你们!”

说着,她“扑通”一声,就给我爸妈跪下了。

整个病房的人都惊呆了,包括我。

我妈赶紧去扶她:“哎呀,小晚,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林晚却跪在地上不肯起,哭着说:“妈,爸,你们要怪就怪我吧。周明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是受害者。那三十万,我会想办法还上的,绝不会再让他们来骚扰你们。”

她的这番表演,声泪俱下,情真意切,瞬间扭转了整个局势。我父母的怒火,从我身上,转移成了对她的同情和谅解。

“傻孩子,快起来,我们怎么会怪你。”我妈扶着她,也跟着掉眼泪,“你也是被人骗了。这事不怪你。”

我爸也叹了口气:“起来吧,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

我站在原地,像个局外人,浑身冰冷。

我看着林晚,她在我妈的搀扶下站起来,脸上还挂着泪珠,眼神却在不经意间扫过我。那眼神里,没有愧疚,没有惊慌,只有一丝……得逞的冰冷。

我瞬间明白了。

这是一个局。一个她精心策划的、天衣无缝的局。

她用一出“苦肉计”,把自己从一个可能的“嫌疑人”,塑造成了一个“为夫顶罪、勇于担当”的受害者、一个“好儿媳”。她不仅洗清了自己的嫌疑,还顺便收获了我父母的加倍疼爱和信任。而我,成了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差点连累全家的“糊涂蛋”。

高明,实在是太高明了。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我们俩坐在车里,一路无话。狭小的空间里,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我把车停在小区的地下车库,没有熄火。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她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没有回答。

“你承认了,那笔钱是你贷的。”我盯着她的侧脸,“钱呢?”

她缓缓转过头,看着我,脸上没有了在医院时的楚楚可怜,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冷漠。她标志性地拿出那块麂皮绒布,开始擦眼镜,动作比平时快了很多,带着一种烦躁的利落。

“周明,你是不是觉得,娶了我,让你很委屈?”她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我愣住了。

“你家是城里的,父母是双职工。我家是乡下的,我爸妈是农民。当年我们结婚,你妈是不是觉得我高攀了你们家?”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锥子,扎进我的心里。

“没有的事,我妈只是……”

“只是什么?”她打断我,“只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只是觉得我图你们家的房子和户口?”

我无言以对。我妈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虽然她没明说,但那种优越感,是藏不住的。

“所以,这就是你报复我们的理由?”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就因为这些陈年旧事,你就要毁了这个家?”

“毁了?”她笑了,笑声在空旷的车库里显得有些诡异,“我没有想毁了这个家。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们家的东西。”

“什么东西?”

她没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递到我面前。

那是一张黑白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是我爸年轻的时候。而另一个,我从未见过。

“这个人,叫林建国。”林晚的声音像来自地狱,“他是我大伯。三十年前,他和你爸是最好的朋友,一起合伙做生意。后来生意失败了,欠了一屁股债,我大伯上吊自杀了。而你爸,却拿着我大伯用命换来的最后一笔钱,在城里买了房,安了家,过上了好日子。”

我的大脑一片轰鸣。

“不可能!我爸不是那样的人!”

“是吗?”林晚收回手机,冷冷地说,“你回去问问你妈,问问她,你们家买第一套房子的钱,是哪里来的。问问她,记不记得一个叫林建国的人。”

我发动车子,几乎是逃一般地冲出了地下车库。

[第三人称视角]

周明开车走后,林晚一个人在地下车库里站了很久。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姐。”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他什么反应?”

“不出所料。”林晚淡淡地说,“我已经把林建国的事告诉他了。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小晚,你真的要做到这一步吗?他毕竟是子睿的爸爸。”

“姐,当年我们家家破人亡的时候,谁想过我爸妈还是两个孩子的父母?”林晚的声音陡然变冷,“这三十万,只是一个开始。我要让他,让他全家,一点一点,把我大伯当年承受的痛苦,加倍尝回来。”

她挂了电话,抬头看着车库昏暗的灯光,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复仇的火焰。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从她想方设法认识周明,到嫁给他,生下孩子,她的人生,就像一场漫长的潜伏。而现在,是收网的时候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到我妈家的。我冲进门,我妈正在厨房里熬汤,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跳。

“小明,你这是怎么了?”

“妈,我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跟我说实话。”我抓住她的肩膀,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我们家买第一套房子的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妈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她眼神躲闪,嘴唇哆嗦着:“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林建国是谁?”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啪嗒”一声,我妈手里的汤勺掉在了地上。她瘫坐在椅子上,浑浊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你……都知道了?”

那一刻,我知道,林晚说的,全都是真的。

我妈断断续续地,讲完了那个被尘封了三十年的往事。和我听到的版本,大同小异。我爸和林建国确实是合伙人,生意失败后,林建国走上绝路。而我爸,拿着仅剩的一点资金,加上东拼西凑,在城里站稳了脚跟。

“你爸他不是故意的!”我妈哭着为我爸辩解,“他当时也想死,可他想着我,想着这个家……那笔钱,你爸后来一直想还给他们家,可他们早就搬走了,再也找不到了啊!”

我心乱如麻。一边是生我养我的父母,一边是处心积虑报复的妻子。我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她……林晚,是林建国的侄女?”我妈颤抖着问。

我点了点头。

我妈瞬间瘫软了下去,嘴里喃喃自语:“报应……这都是报应啊……”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我在父母家的小书房里待了一夜。我试图联系林晚,电话能打通,但她不接。我发了无数条信息,石沉大海。

第二天,我收到了林晚发来的一份文件。是一份离婚协议。

协议上,她要求子睿的抚养权归她,我需要净身出户,并且承担那三十万的全部债务。理由是,我有家庭暴力倾向(我摔报告那次成了“证据”),并且恶意负债,给家庭带来巨大伤害。

我看着那份协议,只觉得手脚冰凉。

她不仅要钱,还要毁了我的名誉,抢走我的儿子。

我不能接受。我立刻打电话给她,这次她接了。

“林晚,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我的声音都在抖。

“绝?”电话那头的她笑了,笑声很轻,“周明,这只是开始。我劝你最好签了这份协议,不然,我还有很多‘惊喜’等着你。比如,把你爸当年那点事,捅到他单位去,让他晚节不保。或者,让子睿知道,他有个什么样的爷爷。”

“你敢!”我怒吼。

“你看我敢不敢。”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恐惧。她抓住了我所有的软肋:我的父母,我的儿子,我的名声。

我去找了律师,律师看了协议和我的情况,摇了摇头,说情况对我很不利。林晚准备得太充分了,她手里有我“家暴”的录音(那次争吵,她偷偷录了音),有我“恶意负"债的证据(银行流水),还有我父母的“污点”。如果闹上法庭,我几乎没有胜算。

“周明,你妻子……是个高手。”律师最后总结道。

我陷入了绝境。签,意味着我一无所有,连儿子都见不到。不签,她就会把我们全家都拖下水,搅得天翻地覆。

我的性格缺陷再次暴露无遗。我害怕冲突,害怕把事情闹大,害怕看到父母被指指点点,害怕儿子在学校里抬不起头。林晚把我拿捏得死死的。

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我最好的朋友,老张。

“周明,你小子还活着吗?你老婆最近有点不对劲啊。”

“怎么了?”

“我老婆的表妹,在一家私家侦探社工作。她说最近接了个大单,客户是个女的,查一个男人,查得底朝天。我听她描述那个被查的男人,怎么听都像你小子。后来我让她偷偷把客户照片给我看了眼,操!是你老婆林晚!”

老张在电话那头骂骂咧咧,我却像被一道闪电击中。

私家侦探?她查我?

“她查我什么了?”

“什么都查!你的通话记录,银行流水,社交圈子,连你大学时候谈过几个女朋友都查了!而且,我听那意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们侦探社的老客户了。”

我挂了电话,脑子里飞速地运转着。

她一直在查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结婚前?还是结婚后?她为什么要查我?只是为了报复?

不,不对。如果只是为了报复,她掌握了我家的旧事,已经足够了。她这么大费周章地查我,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那三十万!

我突然想到了那笔离奇消失的贷款。报警之后,一直没有进展。警察说资金流向太复杂,追踪需要时间。

如果……如果这笔钱,根本没有消失呢?如果它只是被用一种极其复杂的方式,转移到了一个我们都意想不到的地方呢?

我冲进书房,打开电脑。我开始疯狂地搜索所有关于林晚的信息。她的社交账号,她的同学录,她发表过的所有东西。我像一个疯子一样,试图从海量的碎片信息里,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终于,我在一个她很多年前使用过的、早已废弃的博客里,发现了一张她和另一个女人的合影。那个女人,我有点眼熟。

我想起来了,是她之前给我看的离婚协议上,她的代理律师!

但我为什么会觉得眼熟?我把照片放大,仔细看着那个女律师的脸。

猛然间,一个念头击穿了我的大脑。

我冲回报社,翻出了几年前我做过的一个关于“杀猪盘”诈骗的深度报道。在资料库里,我找到了当时警方公布的一个诈骗团伙头目的照片。

虽然发型和妆容都变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个女律师,就是当年那个诈骗团伙的头目之一!她被判了刑,几年前刚放出来!

而林晚的博客里,称呼她为“表姐”。

我瞬间明白了所有事情。

林晚的报复,从一开始就不是单打独斗。她有一个精通法律和金融诈骗的“军师”。那个所谓的“表姐”,就是她的同伙!

那三十万,根本不是什么高利贷,而是她们利用我的信息,通过合法但极其隐蔽的金融操作,套取出来的资金。这笔钱,很可能已经通过她们的渠道,洗得干干净净,最终落入了她们的口袋。而债务,却完美地留给了我。

她们上演了一出“苦肉计”,让所有人都以为是高利贷上门,从而掩盖了她们金融诈骗的本质。

最毒的,不是明面上的刀枪,而是这种杀人不见血的诛心之计。

我找到了老张,把我的发现告诉了他。他听完,半天没说话,最后只说了一个字:“操!”

“兄弟,这次不能再忍了。”老张拍着我的肩膀,“你再忍下去,就真的一无所有了。你得反击!”

反击。

这两个字,像一把火,点燃了我心中压抑已久的愤怒和不甘。

我不能再逃避了。为了我的父母,为了我的儿子,也为了我自己,我必须站出来。

在老张的帮助下,我们联系上了他老婆的那个表妹。一开始她还支支吾吾,但在我们拿出了那个女律师就是诈骗犯的证据,并承诺给她一笔钱和法律保护后,她终于松口了。

她给了我们一份林晚委托她调查的全部资料,更重要的是,她提供了一个关键线索:林晚和她“表姐”每个月都会在一个固定的茶楼见面。

拿到了证据,我却没有立刻报警。

我知道,这些证据,或许可以证明林晚在策划着什么,但要将她和她表姐的金融诈骗行为定罪,还不够。我需要一个决定性的证据,一个能将她们一网打尽的证据。

我决定,亲自去会会她们。

我按照侦探提供的地址,提前来到了那家茶楼。我选了一个隐蔽的卡座,用屏风隔着,能清楚地听到隔壁的谈话,但对方看不到我。

下午三点,林晚和那个女律师准时出现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女律师抿了口茶,慢悠悠地问。

“他还没签字。”林晚的声音很平静,“不过快了。周明的性格我最了解,他撑不了多久的。”

“那就好。等他一签字,房子和钱就都是你的了。那三十万,我已经帮你转到境外的账户了,手脚很干净。”

“姐,谢谢你。”

“谢什么。当年要不是你爸妈收留我,我早就饿死了。你家的事,就是我的事。何况,对付周家这种伪君子,我最在行了。”女律师冷笑一声,“等这事了了,你就带子睿出国,开始新生活。国内这些烂摊子,我来收尾。”

“子睿……”林晚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一丝犹豫,“他毕竟是周明的儿子。我这么做,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

“妇人之仁!”女律师呵斥道,“你忘了吗?你大伯是怎么死的?周家是怎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切的?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子睿长大了会明白的,他会知道他妈妈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正义!”

林晚沉默了。

我坐在隔壁,手里的手机,已经将整段对话,清清楚楚地录了下来。

我没有立刻冲出去和她们对质。我悄悄地离开了茶楼。

回到家,家里空无一人。林晚应该还没回来。我走进儿子的房间,看到他书桌上放着一幅画。画上是三个人,爸爸,妈妈,还有他自己。三个人手拉着手,在太阳下笑着。画的旁边,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我爱爸爸妈妈。

我的视线瞬间模糊了。

我拿起手机,翻出那段录音,还有所有的证据。我的手指,悬在报警电话的拨号键上,迟迟没有按下去。

如果我报警,林晚和她表姐会被绳之以法。但同时,我也彻底毁了子睿的妈妈,毁了这个家。子睿会有一个坐牢的母亲,一个破碎的家庭。他还会像画里一样,笑得那么开心吗?

如果不报警,我就要背负这一切,债务,骂名,失去儿子。

我该怎么办?

我坐在子睿的书桌前,枯坐了一整夜。天快亮的时候,我做出了决定。

我没有报警。

我把所有证据,复制了一份,存进了一个加密U盘。然后,我约了林晚见面。

地点在我家楼下的公园,黄昏时分。

她来了,还是那副冷漠的样子。

“想通了?准备签字了?”她问。

我没有回答,而是把那个U盘递给了她。

“这里面,是你和你表姐在茶楼的谈话录音,还有她就是诈骗犯的证据。”我平静地看着她,“如果我把这个交给警察,你知道后果。”

她的脸色终于变了,第一次露出了惊慌。她抢过U盘,死死地攥在手里。

“你想怎么样?”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不想怎么样。”我看着远处渐渐落下的夕阳,“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们去警察局,把所有事情说清楚,接受法律的制裁。第二,你把那三十万还回来,撤销离婚协议,把子睿留下。你一个人走,去哪都行,我保证永远不会再找你,这个U盘里的东西,也永远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为什么?”她问,“你为什么不报警?”

“为了子睿。”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想让他知道,他的妈妈,是个罪犯。我也不想让他知道,他的爷爷,曾经犯过错。上一辈的恩怨,到我们这里,该结束了。”

“家,已经没了。但至少,给孩子留一点体面吧。”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击中了林晚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她看着我,眼眶慢慢红了。她紧紧攥着那个U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最终,她点了点头。

“好。”她只说了一个字,声音嘶哑。

三天后,我的账户里,收到了三十万的转账。林晚留下了签好字的、放弃抚养权的另一份协议,然后就消失了。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再无音讯。

我带着子睿,搬回了父母家。父亲的伤已经好了,但整个人苍老了许多。母亲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强势,总是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和子睿。

那个关于三十年前的秘密,我们谁也没有再提起。它像一根刺,永远地扎在了我们家每个人的心里。

一天晚上,我给子睿讲睡前故事。讲完后,他抱着我的脖子,小声问:“爸爸,妈妈为什么还不回来?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孩子无心的话,却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我抱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只能说:“妈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工作,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但是她很爱很爱你。”

子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在我怀里睡着了。

我看着他熟睡的脸庞,心里空荡荡的。我赢了吗?我保住了父母,保住了儿子,讨回了公道。可我为什么一点也感觉不到胜利的喜悦?

这个家,看似完整,却早已千疮百孔。

又是一个晚饭后,电视机开着,新闻频道的主持人字正腔圆。我下意识地拿起遥控器,想把音量调大一点。我的手指,习惯性地按下去,屏幕上的音量条,稳稳地停在了35。

我愣住了。

原来,有些习惯,一旦养成,就再也改不掉了。就像有些伤痕,一旦刻下,就永远无法磨灭。

我关掉了电视。

客厅里一片寂静。我看着窗外城市的万家灯火,拿起了手机,点开了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号码。我想问她,在那个遥远的地方,夜深人静的时候,你是否,也会想起我们。

手指悬在拨号键上,终究,还是没有按下去。

来源:淡泊的松鼠R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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