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贝果通常含麸质，是常被减法饮食排除的多类食物之一。但对于易过敏人士，长期不吃某种食物可能会破坏免疫耐受，继而引发危险的反应。摄影：REBECCA HALE, NATIONAL GEOGRAPHIC
贝果通常含麸质，是常被减法饮食排除的多类食物之一。但对于易过敏人士，长期不吃某种食物可能会破坏免疫耐受，继而引发危险的反应。摄影：REBECCA HALE, NATIONAL GEOGRAPHIC
撰文：Hemant Sharma
减法饮食随处可见，父母为了调理孩子湿疹状况遵循这一方案，追求“清洁饮食”的网红也在戒除麸质和奶制品。
然而研究显示，假如你从饮食计划里拿掉了特定的食物，那么当你恢复摄入时，免疫系统的反应可能会稍稍改变。部分人群——特别是有湿疹或食物过敏史等问题的人士，如遇耐受力丧失，恢复摄入就可能引发危险反应，甚至形成致死性全身过敏。
尊崇减法饮食的群体日益扩大，而上述风险往往被人们忽略。美国国家卫生统计中心数据显示，美国民众的餐盘减法远超以往。有的人是为了控制湿疹或肠易激综合征（IBS），还有的是为了减轻腹胀、疲劳或关节痛。社交媒体上，“干净饮食”等潮流标签的吸引力只增不减。截至2024年，半数以上美国人报告遵循了特定饮食计划或进食模式，与之相比，2019年的比例只有39%。
但对免疫系统来说，定期接触食物蛋白有助于保持耐受状态，要是食物从菜单上消失太久，这种状态就会被破坏。理解这一变化的发生方式与科学原理十分关键，如此，你才能明确减法饮食什么时候有效，什么时候却会将你置于险境。
口服耐受与食物过敏的科学原理
“肠道有一项并不轻松的任务，”亚特兰大艾默里儿童医疗保健中心（Emory’s Children’s Healthcare of Atlanta）变态反应和免疫科主任、食物过敏项目负责人布赖恩·维克里（Brian Vickery）说，“它必须对持续不断的环境刺激做出辨别和反应，这些刺激可能伴随危险，也可能带来好处。”
消化道上的免疫淋巴细胞比身体任何部位都多。每年，它都要与30多千克食物带来的几万亿微生物交手，但它仍然成功抵御了有害入侵者，并为无害的食物与友善的细菌放行。
这一平衡之举依赖于口服耐受性，该机制积极抑制了人体对所摄入食物蛋白的免疫反应，从而避免了食物过敏等有害反应。虽然我们尚未彻底理解根本上的免疫机制，不过最新研究表明，整个过程从抗原呈递细胞开始，它们摄取消化道中的食物抗原，并引导附近T细胞退到一边。它们的信号唤起了抗原特异性调节性T细胞，这些细胞则平复了针对食物蛋白的免疫反应。
“消化道在耐受性建立初期很重要，”麻省儿童总院食物过敏中心的食物过敏宣传、教育与预防科主任迈克尔·皮斯蒂纳（Michael Pistiner）说，“要是你还没有对某些食物过敏，早早期引入它们将有利于增长耐受，保护婴儿不发生过敏。”
这种保护在儿童时期都不会结束。通常，继续摄入某类食物能帮助我们终生保持口服耐受性。在近期有关食物过敏患者的研究中，患者接受口服免疫疗法，逐步增加过敏食物口服剂量。研究结果突出显示，持续摄取往往是保持脱敏所必须的一环。另一方面，有证据显示，部分人实行减法饮食后，口服耐受性受损，免疫系统继而发展出过敏反应。
哪些情况下，减法饮食会增加过敏风险？
孩子患有湿疹时，父母很容易猜测是特定食物加剧了过敏爆发。很多家庭转而选择减法饮食，以期找到祸因。然而研究揭示了一项隐匿的风险。论文合著者安妮·玛丽·辛格（Anne Marie Singh）是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医学院过敏、免疫和风湿病科教授兼主任，她与同事评估了近300名湿疹患儿遵循减法饮食的情况。
“我们发现，假如你从孩子的食谱上去掉某种食物，那么恢复食用将伴随过敏反应风险的显著升高。”辛格说。结果令人心惊：重新引入戒除的食物时，每五个孩子就有一位出现新的速发型过敏反应（发作比例大约为19%），没有过敏病史的孩子也不例外。虽然大部分症状较轻，但值得警惕的是，30%的患儿过敏反应严重，属于全身过敏。
这种危险不局限于儿童。在另一项独立研究中，30名成年人对此前耐受的某种食物过敏，他们当中70%在过敏前执行过减法饮食。绝大部分（80%）有环境性过敏、哮喘或湿疹等过敏病史，半数人发生了全身过敏反应。
开始减法饮食前，你应该了解什么？
要是你正在考虑尝试减法饮食，专家提醒，最安全的方法要视你的风险等级而定。如果你属于高风险人群（儿童或有过敏病史人士），请在落实计划前咨询专业医疗人员。
“你的过敏情况越严重，减法饮食的潜在风险就越高。”辛格说。皮斯蒂纳补充道：“对于患有湿疹的婴儿，减法饮食可能相当不利，鉴于这是进行早期食物引入的关键时期，影响将尤其突出。”专家还建议，遵循减法饮食的儿童应当保持密切医疗监督，以确保营养充足和健康成长。
执行期限同样重要。短期内戒除特定食物不会给口服耐受性破坏留下太多时间。辛格提到：“2—4周的应当足以让你了解忌口是否有效，而且这个时间足够短，不会导致再次尝试某种食物时遭遇过敏风险。”
部分情况下，完全不碰某种食物不是必要的。辛格补充说，假如你的症状较轻，在饮食中持续少量摄入可耐受的程度将有助于保持口服耐受性，同时依然能缓解不适。
来源：国家地理中文网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