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热搜炸裂:影后新欢戴着他送的千万珠宝亮相,全网嘲笑“弃妇不如替身一颗石头值钱”。
温叶子将顾总施舍的钻戒丢进垃圾桶,“协议到期,顾总自重。”
前夫嗤笑她不懂奢华。
热搜炸裂:影后新欢戴着他送的千万珠宝亮相,全网嘲笑“弃妇不如替身一颗石头值钱”。
当夜,苏富比拍卖会上,一枚其貌不扬的戒指拍出十亿天价!
神秘买家微笑站在聚光灯下:“为我的合伙人温叶子而来。”
直播镜头扫过顾西门惨白的脸,他失控大吼:“那是我顾家传家宝!”
温叶子扬了扬手中的文物鉴定书:“顾先生,它现在值你半个身家。修复你祖宗的东西,先付我定金?”
1
垃圾桶里的钻戒,正在发出细碎的光芒。
我擦了擦指尖,像是碰过什么脏东西。
水晶吊灯的光落在顾西门棱角分明的脸上,他指间的雪茄燃着半截,灰蓝色的烟雾把他眼底的讥诮衬得愈发明显。
“温叶子,”他开口时,声音里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捡起来。”
我没动,只是把协议最后一页推到他面前。
钢笔签下的名字还带着油墨香,三年期限在今天零点准时截止。
“顾总,看清楚,这里写着‘双方无任何财产纠纷’。”
他嗤笑一声,视线扫过垃圾桶:“一枚五百万的戒指,也算财产纠纷?”
我忽然想起三年前签协议时,他也是这样的语气。
那时他说“扮演好顾太太,别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现在他大概觉得,我连妄想的资格都没了。
“对我来说,确实不算。”我弯腰拿起自己的帆布包,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物和一本古籍修复笔记。
他猛地掐灭雪茄,烟灰落在昂贵的羊绒地毯上:“你以为走了就能活?离开顾家,你能有什么?”
我拉开门,晚风带着栀子花的香气涌进来,比别墅里的香氛好闻百倍。
“至少不用再对着你。”
2
门在身后关上时,我听见张修慌乱的声音:“顾总,需要把戒指……”
“扔了。”顾西门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冷得像冰。
我走出雕花铁门,回头望了眼这座住了三年的牢笼。
暖黄色的灯光从落地窗溢出来,隐约能看见顾西门重新拿起了手机,大概是在联系他那位新欢——最近正靠着“顾总绯闻女友”头衔频繁上热搜的影后全懿儿。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条推送新闻。
标题扎眼:《顾西门携全懿儿出席晚宴,千万钻石项链抢镜》。
配图里,全懿儿穿着高定礼服,颈间的钻石链在闪光灯下亮得刺眼,而顾西门站在她身边,嘴角噙着我从未见过的温和笑意。
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果然替身比正主受宠,温叶子三年换不来的珠宝,全懿儿三天就戴上了。”
“听说温叶子今天被赶出顾家了?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带走,惨。”
“顾总对前妻是真绝情啊,好歹夫妻一场……”
我指尖划过屏幕,把手机揣回兜里。
路边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我走到巷口,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面前。
3
副驾驶的车窗降下,慕晏辰递来一瓶温水:“比预计早了半小时。”
我拉开车门坐下,灌了半瓶水才压下喉咙里的干涩。
“他比想象中更蠢。”
慕晏辰轻笑一声,发动车子:“连自家传家宝都认不出来,确实该骂。”
我看向窗外倒退的街景,忽然想起三天前在储藏室找到那枚戒指时的场景。
铜锈裹着的金属环躺在旧首饰盒底层,顾西门当时正对着电话那头的全懿儿说“想要什么随便挑”,随手就把盒子丢给我:“没用的破烂,处理掉。”
他大概永远不会知道,那枚被他视作“破烂”的戒指,内侧刻着的顾家徽记,是宋代工匠用錾胎珐琅工艺一点点敲出来的。
“修复报告放好了?”慕晏辰忽然问。
我点头:“在包里。苏富比那边确认过,后天上午十点开拍。”
他转动方向盘,车子拐进一条僻静的老街:“全懿儿团队买的水军已经开始带节奏了,要不要……”
“不用。”我打断他,“让他们闹。”
后视镜里,顾家别墅的灯光越来越远,像颗即将熄灭的星辰。
4
回到租住的老房子时,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两点。
修复台的台灯还亮着,玻璃罩下的镊子夹着细小的青铜碎片。
我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把最后一块残片粘回戒托。
铜锈被特殊溶剂洗去后,暗金色的表面渐渐显露出繁复的缠枝纹,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三年前刚住进顾家时,我总以“整理杂物”为借口泡在储藏室。
顾西门只当我是闲得发慌,偶尔撞见还会嘲讽:“温叶子,你的爱好倒是挺廉价。”
他不知道,我父亲是国内顶尖的文物修复师,我从小在修复室长大。
那枚戒指上的裂痕,我用了整整三年才找到匹配的老铜料,光是练习錾刻工艺,就磨坏了三十多块锡板。
手机又响了,是闺蜜发来的截图。
全懿儿发了条新微博,九宫格照片里,她戴着顾西门送的钻石手链,配文“谢谢西门”。
下面的热评第一是:“比那个只会待在储藏室捡垃圾的前妻强多了。”
我关掉手机,拿起放大镜。
戒指内侧的徽记已经修复完整,像只蛰伏了千年的兽,终于露出锋利的爪牙。
5
清晨七点,慕晏辰的车停在巷口。
我拎着黑色丝绒盒子下楼时,看见他正靠在车门上打电话。
阳光穿过梧桐叶落在他肩上,他穿着剪裁得体的白衬衫,侧脸线条干净利落。
“对,十亿的备用金已经到位。”他挂了电话,接过我手里的盒子,“温老师,准备好了吗?”
我拉开车门,晨风里带着露水的清凉。
“从三年前开始,就准备好了。”
车刚驶出巷口,就看见几辆狗仔车停在街角。
他们大概在等我落魄离开的画面,好配上“弃妇无家可归”的标题。
慕晏辰忽然笑了:“你说,顾西门看到拍卖结果时,会不会当场气晕?”
我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想起顾西门昨晚说“离开顾家你能有什么”。
是啊,我能有什么呢?
不过是他祖宗传下来的宝贝,被他亲手丢进垃圾桶,又被我捡回来,修好了。
现在,它值十亿。
终于可以告诉他——顾西门,你丢掉的从来不是垃圾,是你祖宗八辈都赔不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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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搜词条像疯长的藤蔓,把“温叶子”两个字缠得透不过气。
我刚把修复工具装箱,手机就在工作台震动起来。
闺蜜发来的截图里,全懿儿穿着高定红裙站在顾西门身边,手上鸽子蛋钻戒的特写占了半张图,配文是“西门说,这才配得上我”。
评论区前排全是顾氏集团的水军,齐刷刷刷着“比某些占着位置不干活的前妻强”。
镊子在指尖转了个圈,稳稳落在丝绒盒里。
那枚古戒被软布裹着,隔着布料都能摸到修复好的缠枝纹——昨天深夜最后一遍抛光时,我特意在徽记旁补了道极细的金线,只有在特定角度的光线下才会显形。
“叮咚”,慕晏辰发来定位,是苏富比后台的VIP休息室。
我抓起帆布包往外走,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像极了三年前在顾家储藏室的日子。
那时顾西门总说我“见不得光”,现在想想,他大概是怕我真在那些“破烂”里找出点什么。
7
出租车刚拐过街角,后视镜里就多了辆黑色宾利。
我认得那车牌,是张修的车。
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出“尾巴”两个字发给慕晏辰,对方秒回:“已安排。”
车刚停在苏富比后门,宾利就被两个穿黑西装的人拦在了路口。
慕晏辰倚在雕花栏杆上抽烟,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腕间低调的百达翡丽。
“顾西门派张修来盯梢,被我请去喝咖啡了。”他弹了弹烟灰,“戒指带来了?”
我拉开帆布包拉链,丝绒盒在阴影里泛着微光。他挑眉:“就用这破布包着?”
“难道要像全懿儿那样挂脖子上?”我把盒子递给他,“鉴定证书和修复过程录像都存在U盘里,需要的话……”
“不用。”他打断我,指尖敲了敲盒子,“光是这枚戒指本身,就够打顾西门的脸了。”
他转身往休息室走,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对了,全懿儿团队买了通稿,说你今晚会来闹事,准备看你笑话。”
8
休息室的电视正放着直播,全懿儿穿着水晶裙在红毯上搔首弄姿。
“顾总特意为我推掉了重要会议呢。”她对着镜头笑靥如花,颈间项链的碎钻晃得人眼晕,“其实礼物不重要啦,重要的是心意……”
镜头扫过她身后的顾西门,他正低头看手机,嘴角噙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
弹幕里全是“神仙爱情”“温叶子哭晕在厕所”。
我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口,忽然想起三年前顾西门生日,我用储藏室找到的老木料给他雕了个镇纸,他随手丢给张修:“拿去烧了,晦气。”
那时全懿儿还是个十八线小演员,正拿着顾西门给的资源在片场耀武扬威。
“拍卖会还有半小时开始。”慕晏辰把一份文件推给我,“成交后资金会直接打进你的修复工作室账户,够你收十间老宅子了。”
我翻到最后一页签字,笔尖顿了顿:“你就不怕顾西门报复?”
他笑出声,指腹摩挲着戒指盒:“我爷爷当年想收这枚戒指,被顾家老爷子用假货骗了。现在用十亿买个真相,顺便帮祖宗报仇,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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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厅的水晶灯亮如白昼,我坐在后排阴影里,看着慕晏辰走向前排的7号座位。
预展环节已经结束,宾客们还在议论全懿儿的珠宝。
邻座两个名媛打扮的女人在窃窃私语:
“听说顾总为了给全懿儿撑场面,今天特意来的。”
“那温叶子要是来了,不得当场气死?”
我摸出手机,闺蜜发来顾西门进场的照片。
他穿着高定西装,臂弯里的全懿儿正对着镜头比心,两人的座位就在前排正中。
屏幕突然弹出张修的短信:“温小姐,顾总说念在旧情,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指尖悬在删除键上,我忽然想起三年前签离婚协议那天,顾西门也是这样居高临下地说:“签了字,还能分你套公寓。”
那时我盯着他无名指上的婚戒——正是那枚被他后来丢进垃圾桶的古戒,只是当时还裹着厚厚的铜锈。
“开始了。”慕晏辰发来消息。
我抬头,拍卖师已经站上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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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件拍品很快成交,直到助理捧着丝绒托盘走上台,全场的喧闹声突然低了下去。
聚光灯打在托盘上,那枚古戒在强光下泛着暗金色,铜锈被精心保留了边缘,像给岁月镶了道金边。
拍卖师的声音带着笑意:“这件拍品有点特别,是宋代皇室御制戒指,经文物修复师温叶子女士修复……”
话音刚落,前排就传来抽气声。
全懿儿正对着戒指拍照,顾西门的脸却一点点沉了下去,他猛地转头看向我这边,目光像淬了冰。
我扯了扯帽檐,把脸埋进阴影里。
“起拍价一百万。”
台下安静了几秒,有人轻笑:“这破铜烂铁也敢拍?”
直到慕晏辰举牌:“一千万。”
全场哗然。
顾西门的拳头突然攥紧,指节泛白。
我数着他呼吸的频率——三年同居,我太清楚他这是动怒的前兆。
全懿儿还在小声问:“西门,这戒指看着好眼熟……”
他没理她,眼睛死死盯着台上的戒指,喉结上下滚动着。
价格跳到五千万时,顾西门突然举起了牌。
拍卖师的声音陡然拔高:“顾总出价五千万!还有更高的吗?”
慕晏辰懒洋洋地抬了抬手:“一亿。”
我听见顾西门咬碎后槽牙的声音,像极了当年他发现我在储藏室偷偷修复戒指时,踹翻铁架的动静。
那时他骂我:“温叶子,你这辈子也就配跟这些破烂打交道。”
现在,他大概终于明白,他丢掉的不是破烂。
是他祖宗八辈的脸面,和我忍了三年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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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门的脸在聚光灯下白得像张纸,连耳尖都泛着青。
他举牌的手还僵在半空,五千万的数字在大屏幕上刺眼地闪烁。
全懿儿拽着他的西装袖口,声音发飘:“西门,这戒指……是不是你上次丢在储藏室的那个?”
我看见顾西门的喉结猛地滚了一下,三年来他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失态——手指在西装裤上蹭了蹭,像是想擦掉什么脏东西。
拍卖师的声音像锤子敲在铁皮上:“顾总出价五千万,还有更高的吗?”
慕晏辰慢悠悠地晃了晃号牌,尾指上的银戒反射着冷光:“两亿。”
全场的抽气声连成一片。
我摸了摸帆布包里的鉴定证书,封皮边角被我磨得发毛。
三年前顾西门把这枚戒指丢给我时,铜锈裹着的戒面还坑坑洼洼,他当时正忙着给全懿儿回消息,头也不抬地说:“看着碍眼,扔了吧。”
现在他大概恨不得把自己说过的话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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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门的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如骨。
“三亿。”他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额角青筋跳得厉害。
全懿儿的脸色也变了,她大概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拍卖,是顾西门在跟人抢命。
慕晏辰偏过头,对着我藏身的阴影方向笑了笑,那笑意里带着点促狭。
“五亿。”
“哗——”后排有人直接站了起来。
我看见张修挤过人群往这边跑,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亮着,像是要给顾西门看什么。
但顾西门没接,他死死盯着台上的戒指,眼睛里血丝蔓延,像极了三年前我告诉他“这戒指可能是文物”时,他那副“你想钱想疯了”的表情。
那时我刚用超声波清洗掉第一层锈,戒面露出小块暗金色,他扫了一眼就冷笑:“温叶子,别拿这些破烂当宝贝,顾家还不至于靠变卖祖产过日子。”
现在想来,他连祖产长什么样都认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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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格跳到八亿时,顾西门突然开始发抖。
他掏出手机想拨号,屏幕却在掌心打滑。
全懿儿想去扶他,被他一把甩开,动作重得让她踉跄了两步。
“顾总,您没事吧?”拍卖师的声音带着试探,顾西门猛地抬头,目光像鹰隼一样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慕晏辰身上。
“慕晏辰,你故意的。”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后排。
慕晏辰耸耸肩,指尖转着号牌:“顾总,拍卖会不就是竞价吗?难道只许你给全小姐买珠宝,不许我给合伙人拍东西?”
他特意加重了“合伙人”三个字,顾西门的脸瞬间又白了三分。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修剪得干净利落——修复文物最忌留长指甲,三年来我早已习惯。
倒是顾西门,总嫌我手上没涂指甲油,不像个“合格的顾太太”。
现在他大概更嫌我碍眼了,毕竟是我把他丢掉的“垃圾”变成了能砸垮他半壁江山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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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亿。”
慕晏辰的声音刚落,全场突然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顾西门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大理石地面划出刺耳的尖叫。
他指着台上的戒指,声音劈了叉:“那是顾家的传家宝!你凭什么拍?”
拍卖师显然没料到会有这出,拿着锤子的手停在半空。
全懿儿拉着他的胳膊哭腔都出来了:“西门,别这样……”
可他像没听见,眼睛里只剩下那枚戒指,像要把它生吞活剥。
我摸出手机,点开直播界面。
弹幕已经炸了锅,有人扒出这枚戒指的来历,有人猜我是谁,还有人截了顾西门发白的脸做成表情包。
闺蜜发来消息:“姐妹,他快气炸了,我在顾家老宅找到当年的族谱了,这戒指确实是宋代顾家先祖的遗物!”
指尖在屏幕上敲出“知道了”,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慕晏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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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光灯“唰”地打在慕晏辰身上,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他摘下墨镜,露出双含笑的桃花眼,对着镜头举了举杯(虽然手里没酒):“这枚戒指,送给我的合伙人,温叶子。”
“轰——”全场彻底炸开了。
我看见顾西门像被抽走了骨头,猛地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展柜上,玻璃发出危险的嗡鸣。
他死死瞪着我这边,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三年来他总说我“见不得光”,现在我偏要站在他最在意的名利场中央,让他看看清楚。
全懿儿的脸比纸还白,她大概终于明白,自己脖子上那串千万项链,在十亿古戒面前不过是块发光的玻璃。
直播镜头突然转过来,我下意识地往阴影里缩了缩,却看见慕晏辰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
拍卖师的锤子落下时,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顾西门失控的大吼在会场回荡:“那是我顾家的传家宝!”
可已经晚了。
就像三年前他把戒指丢进垃圾桶时,不会想到有一天,这枚被他视作“破烂”的东西,会让他在全世界面前,输得连底裤都不剩。
我,终于可以把那些藏在铜锈里的委屈,连同他给的羞辱,一并留在这场荒唐的拍卖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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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师的锤子声还没落地,顾西门已经像头失控的野兽冲了过来。
他的西装外套敞开着,领带歪在一边,全然没了往日的矜贵。
“温叶子!你给我出来!”吼声撞在大理石柱上,震得头顶水晶灯都在颤。
全懿儿跟在他身后,高跟鞋跑掉了一只,精致的妆容花得像调色盘,嘴里还念叨着“西门你冷静点”,可谁都看得出来,她眼里的慌乱比谁都多。
我从阴影里走出来时,慕晏辰很自然地站到我身侧。
他刚把古戒放进丝绒盒递给我,指尖擦过我的手背,带着点烟草的温度。
“别怕。”他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说什么秘密。
顾西门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落在我手里的盒子上。
“把戒指给我!”他伸手就要抢,被慕晏辰抬手拦住。“顾总,拍卖规则懂吗?”慕晏辰的语气笑着,眼神却冷得像冰,“现在,它是温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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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顾西门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猛地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上的红痕——是全懿儿昨晚留下的。
“温叶子,你别忘了,这戒指是顾家的!是我顾家祖传的!”
我打开丝绒盒,晨光从天窗漏下来,刚好照在戒面的缠枝纹上。
那道我补的金线在光里闪了闪,像根细小的嘲讽。
“顾先生,”我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里的鉴定书,举到他面前,“宋代皇室御制,经国家文物局认证,修复者温叶子。”
我顿了顿,指尖划过“估值十亿”那行字,“您看清楚,这上面可没写‘顾家所有’。”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伸手想抢手机,却被我往后退的动作躲开。
三年前在顾家储藏室,他也是这样粗暴地抢走我正在修复的瓷片,摔在地上说“别碰这些晦气东西”。
那时我蹲在地上捡碎片,手指被划得全是血,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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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懿儿突然尖叫起来:“假的!这肯定是假的!一个破铜戒指怎么可能值十亿?”
她扑过来想打我,被慕晏辰的保镖拦住,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活像个疯子。
“假的?”我笑出声,捏着戒指转了个圈,内侧的顾家徽记在光下清晰可见,“全小姐不妨问问你身边这位,他母亲的嫁妆里,是不是有本《顾氏家宝录》?第三十七页画的就是这枚戒指,说它是宋理宗赐给顾家先祖的。”
顾西门的脸“唰”地白了。
我记得很清楚,那本家宝录被他垫在了酒柜最底层,上次他喝醉了踢翻酒柜,还是我蹲在地上捡起来的。
当时他还骂我“手贱”,现在想来,他大概连翻开看看的耐心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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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顾西门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看着我的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恐惧。
“三年前。”我合上丝绒盒,指尖摸到盒底的纹路——是我亲手刻的修复日期,正是签离婚协议那天。
“我在储藏室找到它时,它还裹着三层锈,你说‘看着烦,丢了吧’。”我想起他当时正忙着给全懿儿发消息,连看都没多看一眼,“你大概不知道,为了修复它的錾胎珐琅,我磨废了多少錾刀;为了找匹配的老铜料,跑了多少趟古玩市场。”
他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被慕晏辰打断:“顾总,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慕晏辰拿出一份合同,“温叶子女士是这枚戒指的修复师,按行规,修复费是估值的百分之五,也就是五千万。考虑到您是原主人,要不要先付个定金?”
“定金?”顾西门猛地抬头,眼里血丝炸开,“那是我的东西!我凭什么付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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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文物鉴定书递到他面前,纸张边缘被我攥得发皱。
“就凭你把它当垃圾丢进垃圾桶,凭你三年来对它的损毁,凭你现在想抢回去的样子。”我看着他惨白的脸,突然觉得那些憋了三年的委屈,好像随着这句话一起吐了出来。
全懿儿还在哭哭啼啼,说要报警,可当慕晏辰的保镖拿出她昨晚在直播间说“温叶子连垃圾都不如”的录屏时,她的哭声戛然而止,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鸡。
顾西门的手机响了,是张修打来的。
他接电话的手一直在抖,听着听着,脸色从白变青,最后像张被揉烂的纸。
挂了电话,他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顾家股价跌了……”他喃喃自语,“就因为这场拍卖会……”
我转身要走时,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要捏碎我的骨头。
“温叶子,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把顾氏给你一半,不,全部给你……”
我掰开他的手指,指尖触到他掌心的冷汗。
“顾西门,”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给的,我从来都不稀罕。”
晨光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慕晏辰的车就停在路口,车窗降下,他冲我扬了扬下巴。
我拎着丝绒盒走过去,把那些关于顾家的恩怨,连同顾西门绝望的目光,都远远甩在了身后。
车窗外,阳光正好,像极了我终于等来的新生。
【完】
来源:墨者三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