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同学聚会，喝多的我错把闺蜜当江承延，揽着她边嚷着江承延的名字，边求亲亲。
同学聚会，喝多的我错把闺蜜当江承延，揽着她边嚷着江承延的名字，边求亲亲。
哪知，今晚江承延正好也在这家餐厅，正好这时候从包间外路过。
站在门外，他对着屋内醉醺醺的我勾勾手：「出来，我让你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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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身边的同学顿时起哄了起来。
「这不是江学长吗？许苏，想不到你和江学长是这种关系！」
「你俩当我们不存在就好，我们什么都看不到。」
「许苏还不赶紧出去！」
「是啊，赶紧出去吧！」
我醉得迷迷糊糊，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真站起来趔趔趄趄向江承延走了过去。
双臂揽着他的脖子，我盯着他端详了一番，流里流气地吹了声口哨：「帅哥，长得不错，有点像一个人。」
江承延脸色黑了几分，冷冰冰问我：「像谁？」
「像……像……」我的指尖拖着他的脸庞，认真地盯着他看了半天，然而，一时又想不起来。
江承延的脸色，好像更黑了。
「哎呀，头疼！」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不起来索性懒得想。
江承延皱了皱眉头，抱着我就往外走。
「帅哥，你带我去哪儿？」我窝在他怀里，仰起醉醺醺的脸庞认真问他。
「不是要亲我吗？」江承延身体挺得笔直，抱着九十斤的我不费吹灰之力，一字一句的磁性嗓音吹过我耳边：「今晚我让你得偿所愿！」
2
我被江承延抱出餐厅，丢进了他的车里。
他的车速开得有些快，像是赶着去做什么。
「慢点，我头晕！」我脑子不做主，从后座爬起来，想要去操控方向盘，却软绵无力地栽进了他的怀里。
江承延顺势接住我倒下来的身体，速度放慢了下来：「你这是……这么急？其实……」
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却因为我接下来的话打住。
我窝在他身上，双臂揽着他的腰，声音软绵绵的：「江承延，我喜欢你！」
「你喜欢的人有点多，学校的时候追着好几个校草跑过。」江承延半点没被我的话感动，口气甚至还有点嘲讽。
然而，我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倒他身上舒服，毛绒绒的脑袋在他胸前蹭了又蹭，揽着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3
怎么回去的我不知道，只记得昨晚一整晚，周围的温度好似都有些高，胸口闷得慌。
而现在，是冬季。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在江承延的房里。
一看床不对，我的脑子有短瞬几秒的宕机。
再看房间熟悉的布置，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我这是吃起窝边草了？
江承延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只随意裹了件浴衣，头发湿漉漉的，画面又帅又性感。
「那个，昨晚我喝多了，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我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表情有些尴尬。
「没关系，我可以慢慢告诉你。」江承延简直没把我当外人，在我面前面不改色地换起了衣服：「昨晚我正好在你聚餐的餐厅吃饭，从你包间外路过的时候听见你说你想对我图谋不轨。」
「嘎？」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闪开目光，避免看见不该看的东西：「然后呢？」
我知道自己的德性，并不怀疑他的话，以我对他的觊觎，我是干得出这种事的。
我好奇的是我和他到底后来发生了啥没。
江承延穿好西裤，慢条斯理向我走过来，双臂撑在我的身体两侧，吐词缓慢：「我说，回来我可以如你所愿。」
我被他直白的话雷得外焦里嫩的，不自在地抬起指尖撑在他胸口将他往外推了推：「所以，我们……」
「就是你想的那样。」江承延既不挑明，也不隐晦，捡起地上我的外套帮我套在身上，先我出了房间。
「洗漱完赶紧下楼用早餐，别忘了对我负责。」
丢下一句话，人转身消失在了屋外。
4
我僵坐在床上，脑子乱糟糟的。
有那么一瞬间，我是真连他后面的话也信了。
甚至想了很多，想以后该怎么面对他，我们算什么关系，想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如果喜欢，以前为什么没任何表示，昨晚为什么又没拒绝。
想了半天，下床的时候却发现床单上什么痕迹都没有。
「江承延，你骗我！」后知后觉的我回过神，恼怒地冲出房间对着楼下男人吼。
江承延刚的话，都被我当成了玩笑。
可当我走到卫生间整理衣服时，却又发现身上几处明显的青青紫紫。
怔怔望着皮肤上醒目的印记，我傻在原地。
所有昨晚到底是什么情况？
江承延今天似乎心情不错，我下楼的时候，正巧瞥见他唇角挂着的笑容。
我和江承延从小一起长大，他大我两届，实打实的青梅竹马，两家家挨着的，我和他家里人都认识。
瞥见大清早出现在江家的我，江妈妈惊掉了下巴。
「苏苏啊，这么早就来找承延一起上班了？」
「是……」我刚想点头顺着她这话让她这么理解下去，话还没出口，却被江承延打断：「想啥呢，就她这种懒虫，能这么早去上班？」
「那不然呢？」江妈妈追问。
「她昨晚睡这儿。」江承延半点不掩饰，坦白得非常干脆。
我恨不得扑上去捂住他那张嘴。
江妈妈的表情跟嘴里塞了鸡蛋似的，目瞪口呆的：「睡这儿？你房间？」
「不然呢？」江承延生怕别人不误会，还另外补充了一句：「除了我的床，她还能睡哪儿？」
江妈妈的嘴张得更大了：「你俩一起？」
我今天见识了江承延的语不惊人死不休，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冲到他身边，将他往身后一拉，心虚解释：
「阿姨，其实是这样的，我昨晚喝多了，正好碰上承延，他就把我送回来了。」
「可他为什么没送你回家？」江妈妈的震惊并没有因我的解释减少。
这次我被堵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对啊，我家就在江家隔壁，送我回我家半点不麻烦，江承延为什么就没把我送回家？
侧过头，我把目光投向江承延，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这问题。
5
江承延被两大双眼睛盯着，慢悠悠端着牛奶喝了口，说出了今早醒来后唯一一句正常的话：「苏苏昨晚喝多了，分不清两家大门。」
我长长吁了口气，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至少解释是合理的。
如果是我喝多了酒自己往他家跑的话，也不奇怪。
怕江妈妈严刑拷打昨晚的事，我几下下把早餐解决完，跟着江承延一起出了门。
江承延人高腿长，一步当我两步，走在前面。
「江承延！」我想着他今早说的话，叫住了他：「你之前说的那些事，是逗我的吧？」
「自己去想。」江承延头也没回。
我自己想？我要是自己回忆得起来，还问你干嘛？
说昨晚什么也没发生吧，可身上的痕迹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发生了什么，我喝多了胡来可以理解，江承延一个脑子清醒的人，会任由着我为所欲为？
越想，我越没想通这事。
几步跟上他，目光落在他胸口微微露出的一小片肌肤，这一瞬间我更恨自己怎么就把昨晚的事完全忘了。
下手江承延这样的人间绝色，我是怎么忘得了的？
大概是我的眼神目的性太强，江承延一本正经地把衬衣的纽扣扣了个严严实实，身挺直了些：「许小姐想做什么？」
6
「哪有？」我轻拍了拍微红的脸蛋，干笑了两声，若无其事把目光移了开：「今天天气真热！」
我这纯属睁眼说瞎话了。
外面这会儿在飘雪。
江承延给了我一记怀疑的眼神。
我正想转身溜回家换身衣服，身侧，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传来：「苏苏，这么早，是要去公司吗？我送你！」
侧过头，却见方程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我俩不远处。
方程是我高中的校草，同班同学，人帅，学习成绩好，对女生还绅士，去上班的路每天都要经过我家附近。
老同学相见，我很开心地就跑了过去：「好啊，正好顺路。」
拉开车门坐上去，我叽叽喳喳地和方程聊起了昨晚他没参加的同学聚会。
「衣服不回去换了？」江承延坐在他车上提醒我。
「上班快来不及了，不换了。」我头也没回，依旧在和方程聊自己的。
「上班不需要带东西吗？」江承延的声音再次插进来。
「不带了，东西都在包包里。」
方程的车已经发动，倏地一下从江承延身边开了过去。
擦身而过的一刹那，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感觉江承延的脸更臭了。
似乎还听见了他的自言自语：「果然你昨晚的话不能信。」
昨晚？
昨晚我说了什么？
我绞尽脑汁去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7
搭着方程的顺风车来到公司后，上了一天的班，晚上是闺蜜陈颜的生日。
下班后我跟着陈颜直接去了派对现场。
陈颜跟我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同学，我俩的朋友圈基本上都差不多，这次的生日会邀请了不少我俩共同的朋友来，包括高中大学的校草，甚至还有小学初中的。
都是同学，大伙聚一起玩得比较嗨，十二点多派对才散场。
结束后四个校草争着要送我回去。
大学校草顾宁的理由是：太久没见，正好可以多叙叙旧。
高中校草方程的理由是：跟我家顺路。
小学初中校草的理由是：他俩来得晚，叙旧的时间比顾宁短，顾宁应该让位。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四个人今天都这么殷勤，但坐谁的车都是回去，我正纠结着该上哪一辆时，前方一道醒目的光打照过来，江承延的声音随之传来：「论顺路，我和许苏应该更顺。」
推门，下车，全然无视在场其余人，他一把将我带到他身边，拉着就上了车，留下现场四人面面相觑。
今天的江承延有些安静，车上全程没说过一句话，我甚至感觉气压有些低。
不习惯这样的气氛，我先打破了沉默：「你又刚好路过啊？」
江承延目光专注在前方的路，没看我：「不然？」
虽然我觉得我和他天天都能遇见这样的巧合很难不让人想多，但我拿不出证据。
「这么晚才回家，在公司加班？」我看了眼他身上的休闲装，又问。
很明显不是。
江承延早晨去公司穿的西服，他现在这身明显像回家后又换了衣服出门的。
出门具体因不是因为我，我就不知道了。
江承延没回答，岔开了话题：「和他们几人还保持联系？」
我想也没想地说：「是啊。」
确实在联系，虽然平时没见面，没问候，但微信有好友，朋友圈时不时还会互相点赞，这也算是没断联吧？
他没继续多问，之后的路上也没再说过话。
抵达我家的时候已经一点多，家里人都已经睡了，小别墅内一片漆黑。
我想开门，却发现大门的智能锁没电了。
想要试着爬墙翻进去，跳了几次却发现够不着。
江承延发现我这边的情况，已经进了自家花园的车又慢慢退了出来。
「怎么了？」来到我身边，他把车窗降了下来。
「智能锁没电了，爸妈睡了不好吵醒，今晚我可能回不了家了。」我回头看向他，打起了他车的主意：「要不你把车借我，我在车上睡一晚？」
江承延一脸你是不是有病的表情看着我，推开了车门：「上来。」
「谢啦，哥哥。」我以为他答应了我，哪知我上车后门就被他反手带上。
江承延开着车就进了自家花园。
？？？
他这是准备让我睡他家？
就不怕我一不小心又对他下手？
江承延没理我震惊的眼神，把车停好后拽着我的手就往楼上走。
走到楼梯处的时候，我眼角余光瞥见他点开微信V了50不知道给谁。
对方头像我没看清。
8
「你刚转钱给谁了？」我凑过去问。
「同学。」江承延回答得敷衍。
「为什么转50？」我追问。
「因为今天是疯狂星期四。」江承延头也没回。
「那你V我50。」我对他摊开手，脑袋却挨了他一记。
「吃炸鸡不健康，瞧你本来就够矮了。」江承延走在前面先上了楼。
我跟在他身后上楼的时候，透过他家的客厅往我家楼梯往我家方向看了一眼，似乎看到我弟房间里有人影晃动，但屋内太黑，没看清。
上楼后，江承延给我安排起了房间。
「家里房间不多，都睡人了，可能你得跟我凑合。」
「我可以睡客厅。」我对江家熟，半点不在乎这种事。
江承延皱着眉头看了我几秒，提醒我，「许苏，你好歹也是个女孩子，就你那四仰八叉的睡姿，睡客厅给人撞见，你好意思？」
「那你睡客厅。」
江承延沉默了会儿，没理我那话，「你倒是敢想。」
「不然呢？我俩拼房又拼床？」我的话纯属胡言乱语，哪知江承延却面不改色吐出一句，「也不是不可以。」
「你想得美！」一抵达门口，我硬把他推了出去。
「外面没被子，也没我睡衣！」江承延拍了拍门，提醒我。
我找出床被子和他的睡衣，打开门塞给他，房门砰地又被我关了上。
江承延无奈，只能转身往楼下走。
我简单洗漱完，在房间里走了一圈，认真参观起他的房间来。
江承延跟我隔壁邻居，房间我来过无数次，但其实说实话没认真看过一次。
他床头柜的照片竟然是我有次在江家玩，和江家人的合照。
我站在最中间，和江家人站一起，俨然一家人。
这照片倒是我没想到的。
我拿起端详了会儿，瞥见微微敞开的抽屉似乎还有相框，想拉开看，手都已经伸过去，考虑到没经过江承延的允许，我又收了回来。
在江承延房里踏踏实实睡了一夜，第二天上完班，等车的时候，我竟然又碰到了方程。
「早啊，许苏！一起吧！」方程盛情邀请我上车。
我和他回家的路顺路，又是同学，我没犹豫，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9
方程是个气质干净，温和的男孩，长得帅，学习成绩好，读书那会儿，一直很多人喜欢。
但我从前眼里只看得到江承延的关系，和方程虽然同班，但交流并不多。
方程车开着开着，忽然冒出一句，「这么多年，还好吗？」
「挺好的。」我答得随意。
「交男朋友了吗？」方程又问。
「还没。」我诚实回答。
「你和江承延……」方程欲言又止。
「什么关系也没。」我否认得干脆。
「这样啊。」方程似乎松了口气的感觉，眼里有了笑意。
我并没撒谎。
我和江承延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确实什么关系也不是。
如果非要说有的话，唯一能牵扯上的，只有他是我暗恋对象这一层关系。
但这都是过去式。
江承延这样的男人，一般人轻易爱不起。
「许苏，反正都没吃饭，待会儿一起吃个饭吧！去咱们高中附近的餐厅，好几年没回去过了。你还记得学校旁边那家火锅店吗？读书那会儿，咱们同学聚会经常去的！」方程车开到一半，建议。
「好啊。」我没有拒绝。
我也确实有好久没回过曾经的学校了。
方程眼里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把车开到高中附近的小吃街，和我一起走进去后，方程满满当当点了一桌的菜。
今日下雪了。
下雪的季节，最适合吃火锅。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盯着校门口的方向，看着陆陆续续放学的少男少女，忽然就想起了几年前，也是这么一个下雪日，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紧紧跟在江承延身后，穿过大街小巷，小心翼翼把情书递给他的我。
那是我第一次写情书，也是唯一的一次。
不太会表达，只笨拙地写了一句话：江承延，我喜欢你！
也是我长这么大，在他面前唯一拘谨的一次。
从小到大的我，在他面前都是大大咧咧，毫无女儿家姿态的。
可那一次，我却红了脸。
雪下得很大，雪花飘落在脸上，冰冰凉凉，染上我俩的发丝。
我不知道怎么地，当时很二地想到一句网上的话：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而我和江承延，从小到大已经同淋过多少场雪了，应该比人家更容易到白头吧？
然而，江承延收到情书后，失神了很久，拒绝了我。
「许苏，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他的声音，带着淡淡嘲讽，转身，他走在前面继续往回家的路走去。
我僵硬站在原地，少女心在那个下雪的夜，破碎了。
我对江承延懵懵懂懂的暗恋，也埋葬在了那一场雪里，此后我再也不曾提起过。
10
后来，学校开始疯传江承延喜欢校花陈陈。
原来，他喜欢的是这类啊！
女孩子有女孩子的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上课的时候妆容总是那么精致，高中已经有了所谓的女人味。
我忽然就明白了江承延拒绝我时说的那话什么意思。
喜欢，是看到对方的时候会怦然心动，会有生理冲动的。
而他面对着小时候连对方包尿布的样子都见过的我，永远不会有。
方程为我夹了很多菜，见我只是失神，唤了我一声，「许苏，想什么呢？趁热吃吧！不吃得凉了。」
我回过神，冲着他笑了笑，「谢谢。」
方程回以我一笑，一副很满足的样子，「赶紧吃吧！」
他点的菜很多，牛肉丸子，小酥肉，各种海鲜，都是我喜欢的。
我有些好奇我和方程以前的交流并不多，甚至话都没说过几句，他是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的。
方程见我只是愣愣看着他，也不吃，笑了笑，又给我夹了些菜，「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吧？」
没等我回答，他自顾自接了句，「高中那会儿，我向跟你玩的好的女同学打探的。」
我震住，胸口微微有些荡漾。
高中那会儿他了解到的信息，现在还记得？
方程搁下手中的碗筷，脸转型向我，神色改为认真，「许苏，你没猜错，我喜欢你，从高中开始，只是那时候一直知道你心里的人是谁，没有机会告诉你！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和他也没在一起，我觉得，我应该给自己一次机会。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脑子里乱哄哄的，有些不适应他的话。
在我默默注视着江承延的这些日子里，我从未想过会有人同样默默关注着自己。
方程望着我，眼神紧张又期待。
「不好意思，我需要好好消化一下这事才能给你答复。」我站起来，没有明确给他答案，拉开椅子先离开了餐厅。
站在路边，正准备叫车，却在看到马路边车上坐着的男人时怔了住。
他怎么在这儿？
11
江承延坐在车上，目光锐利地盯着我在看。
他不知道来了这里多久，像是已经看到了餐厅发生的一幕。
「上车！」示意了下副驾驶座，他要求。
我回过神，把他当免费司机，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江承延安静开着车离开餐厅，经过我家的时候，却没在我家门口把车停下来，而是把车直接开进了他家的车库。
我下车后本想离开，江妈妈的声音却突然传来，「哟，苏苏来了！晚饭一起吃吧！这么冷的天，人多一起吃饭热闹。」
我有些不忍拒绝这位疼爱了我二十多年的长辈，犹豫了犹豫，进了江家餐厅。
江妈妈一直很喜欢我，待我如亲女儿。
吃饭的时候，眼神没往江承延身上瞟一眼，只顾着给我夹菜。
夹着夹着，突然冒出一句，「我们苏苏长这么漂亮，有男朋友没呀？」
我想到了方程今天的话，很不小心被呛了下。
手在桌上摸索水杯，一只干净修长又白皙的手，却端着水送到我面前。
我抬头，对上江承延澄澈又带了丝严肃的目光。
我正想着我该怎么回答，江妈妈又接了句，「没找的话，其实我觉得我家承延就不错。」
我尴尬笑了笑，没说话。
江承延从小到大都是学校的高岭之花，不少女生想攀折的对象，确实挺好的。
包括曾经的我。
折不下的花，对我而言，再好也无用。
「阿姨，我当承延是哥哥。」我平静笑了笑，云淡风轻回她。
「这样啊，那真可惜了。」阿姨有些失望。
江承延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
吃完饭，我被他拽住手腕，拉上了楼。
「江承延，你放手！」我试图在他手里挣扎，却是徒劳。
我被江承延带到房间，抵押在墙壁，一把拉开毛衣的领子，露出肩胛骨上斑驳的青紫，他看着我的眼神，森冷得可怕，「哥哥？喝醉了想亲，抱着随意啃咬的那种哥哥？你跟你哥尺度玩这么开呀？」
他嘲讽的意味很明显，倘若放在平时，我该是牙尖嘴利和他吵起来的。
然而，今天，我却并没有多气恼。
抬起脸庞，我平静反驳他，「江承延，你也知道我当时喝醉了，喝醉的人说过的话，是不算数的。」
推开他，我想出门，却再次被他拽了回来。
江承延看我的眼神，冷得像凛冬碎裂的冰，眼里带着一丝可怖的红色，「不算数？」
重复着我的话，他反问，「那要怎样才算数？」
俯下脸庞，他狠狠在我唇上咬了一口，「这样吗？」
吻改为辗转，「还是这样？」
12
我全身僵硬，脑子嗡地炸了下，愣在原地忘了所有反应。
「不要和他交往，答应我！」江承延唇并未撤离，脸庞和我近在咫尺，眼尾那抹红色，似乎更浓了。
「江承延，你现在是拿什么身份在要求我？」我目光和他平视，平静问他。
他没有任何资格干扰我的事。
当初，明明是他不要我的！
江承延双眸阖了阖，似乎在克制情绪。
「是，我是没资格，算我求你可以吗？」声音低了几分，他转为恳求。
我惊愕望着他，一时忘了反应。
从小到大都高高在上的男人，他竟然也会恳求人……
「为什么？」我没答应他，只是平静问。
「许苏，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在装？我喜欢你喜欢了那么多年，你是一点感觉都没吗？」江承延一时有些看不清我。
我又一次呆住。
他喜欢我喜欢了很多年？
那当初拒绝我的表白算什么意思？
陈陈又算什么？
他似乎猜到了我的疑惑，认真解释，「学校的传言，我从来没承认过，我和她也没有过任何交集，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传出来了这事。猜测应该是她让人散步出来的。」
「高中那会儿，你还小，我是不能接受，懂吗？许苏？」
我呆在原地，今晚发生的事太多，一件件让我消化不过来，脑子嗡隆隆的乱做一团。
「许苏，我都毕业几年了？为什么一直没有女朋友，你想不明白吗？」江承延捧着我的脸，鼻尖抵着我的，声音柔和了几分。
他说的这事，倒是事实。
江承延从小到大都优秀，可从读书那会儿到现在，身边除了我这个青梅，一个女人都没有过。
我呆呆盯着他看了许久，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除了震撼，还有那么一丝丝暖意。
「不要和他在一起，好不好？」江承延抵着我的额头，小心翼翼再次问。
我想到了学校那会儿，那个下着大雪的夜，我走在路上的心碎，不想就这么原谅他。
「这事我得考虑考虑。」头一扭，我奔跑着下了楼。
江承延身体僵硬保持着刚的姿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13
我回去后的几天，江承延总是有事没事出现在我家，视线没从我身上移开过。
他把我盯得很紧，上班送，下班接，除去在公司的时间，基本上随时跟在我身边的。
「你干嘛？」我在家门口停下，堵住了准备一道进门的他。
「监视你，怕你跟他跑了！」江承延回答得理直气壮。
我懒得理他，上楼，回房换了件衣服，又走了下来。
「去哪儿？」江承延看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眼里的警惕性很高。
「约了人。」我没说明，在门外拦了辆车，刚坐上去，江承延跟了上来，「一起。」
我没阻止，给司机报了地址，司机发动了车。
我停留的地方，是一家餐厅，上次那家火锅店。
抵达的时候，方程已经在屋内等候。
江承延看到走出来迎接的方程，脸都绿了。
我却没理会，跟着方程上楼，去了楼上的包间。
江承延跟上去的时候，包间的门已经反锁。
我和方程在里面呆的时间有些长。
一个多小时后走出来时，江承延站在外面，竟然未曾离开。
轻垂着眸，不安地踱着步子，瞥见出来的我，他的眼里难得见到了慌乱。
方程唇角含着笑意走出来，先离开了餐厅。
江承延视线顺着他的身影移动，眼里有碎裂的痕迹。
「你答应他了？」双眸死死瞪着我，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嗓音是哑的。
我没有回答，走在前面下了楼。
今晚又下雪了，外面的雪下得有些大，在路上铺了厚厚一层。
我出来后没叫车，而是缓缓在雪中步行。
江承延跟在后面，和我保持了一定距离，像是碍于眼下我和方程的关系。
可对我又心有不甘。
零下的天气，冷风吹得人瑟瑟发抖。
但我走了多远的路，他跟了多久，始终没有上车。
「许苏！」没从我这儿得到答案，他叫住了我。
我的脚步停了下来。
背对着他站了好一会儿，身体转向他，唇角忍着一丝笑，「没有。」
「没有？」江承延愣了好一会儿，咧着嘴角也笑了。
大步奔上前，他一把将我抱了住，「所以，今天是来跟他说明的？」
我没回答，只是在笑。
江承延似乎从没这么开心过，浓密的眼睫上落着雪花，澄净的眼里都是笑意。
我的意思，他懂了。
「许苏，那你能答应我了吗？」静静地望着我，他问。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垫着脚尖，拉下他的脸庞，用力地吻了下。
觊觎他二十多年，这件事我早就想做了。
这一次，算是真正的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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