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今天是九月的第一天,凉风轻拂,不再有盛夏酷暑的灼热。达城的天气预报曾几度预告秋雨将至,可那雨终究没有落下。然而,即便没有雨水滋润,时间的脚步依然从容不迫地迈入了九月。此刻,正是故乡山村收割稻谷的时节。想起乡亲们弯腰挥镰、打谷扬场的情景,我的心里便涌起一股温暖与
今天是九月的第一天,凉风轻拂,不再有盛夏酷暑的灼热。达城的天气预报曾几度预告秋雨将至,可那雨终究没有落下。然而,即便没有雨水滋润,时间的脚步依然从容不迫地迈入了九月。此刻,正是故乡山村收割稻谷的时节。想起乡亲们弯腰挥镰、打谷扬场的情景,我的心里便涌起一股温暖与安宁。因为我曾是他们中的一员,曾牵着牛走在田埂上,曾被邻里长辈手把手教着插秧割稻,那份质朴的温情,至今仍深植心底。
我生在巴山深处的农村,在那里度过了童年、少年,也走过了一段青年岁月。我是真正从泥土里长出来的人,是放牛娃,是泥腿子,是地地道道的庄稼汉。虽然谈不上农活样样精通,但犁田、插秧、掰玉米、挖红苕、拾谷穗,这些活计我都做过,也都能说上几句门道。正因如此,我对九月有着格外深刻的理解——它不只是季节的更替,更是收获的象征,是汗水浇灌后的回报,是大地对辛劳最真挚的回应。
记得小时候,夏秋之际常和父亲守在山间的苞谷地旁,搭个草棚,夜里看护即将成熟的庄稼。我一边数着满天繁星,一边听父亲讲那些古老的故事,耳边还不时传来林中鸟啼兽吼,令人心惊。那时的我,对黑夜总怀有一丝恐惧,尤其身处荒山野岭,但那份陪伴与守望,却成了我记忆中最踏实的温暖。
我九岁那年,也就是1975年的九月,才走进村小读书。和我一起入学的孩子大多也都超龄,有的甚至比我大上一两岁。那时的学校只上半天课,下午就得回家干活。放学路上,迎接我们的不是作业,而是放牛、割草、做饭、喂猪这些日常农务。读书与劳动交织,构成了我们山村孩子的全部童年。
1979年九月,村里第一次种下杂交水稻,金黄的稻穗沉甸甸地低垂,丰收的景象让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那一年,大家终于能吃饱饭了。而就在四年前的1975年,我们还经历过严重的旱灾与粮荒,所以这份丰收格外珍贵。
1980年九月,我考上初中,第一次独自离家,前往七十多里外的学校求学。学校有田有园,师生共同种菜养猪,每周至少三节劳动课。我们这些农村来的孩子,翻地、施肥、除草样样在行,成了劳动课上的主力。
1983年九月,我进入宣汉普光罗家坝中学读高中,那里如今是著名的古巴人文化遗址。当年我们在河里洗澡时随手打水漂的陶片,竟是四五千年前先民的遗物,如今想来,不禁感慨万千。
1987年九月,我考入达县中医学校,命运由此转折。接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正背着稻谷从田里走出来。九月十六日,我来到达城报到。十天后,却传来奶奶去世的噩耗。离家时,她还送我一程,塞给我钱,叮嘱我要好好学医,将来好为她治病。这成了我一生的遗憾。
1991年九月,我被分配到宣汉清溪区中心卫生院工作。那时清溪正因江口电站建设而搬迁,我每月工资62.5元,粮食定量28斤,成了乡亲口中“吃国家粮”的人。那年我还不满二十五岁,心中充满感激与庆幸。而我的许多同龄人虽未能走出大山,却也在各自的土地上辛勤耕耘,成家立业,养育儿女,活出了属于自己的踏实与幸福。
九月,是收获的季节,更是奋斗的见证。没有春天的播种,没有夏日的耕耘,哪来秋日的硕果?人生如此,家国亦然。再过一天,我们将迎来“九•三”大阅兵,那是青春中国的庄严宣告,是无数人历经“三伏三九”后的辉煌绽放。站在九月的风中,我仿佛看见梦想正一步步照进现实,心中豁然开朗,如见“霜叶红于二月花”的壮美诗篇,令人豪情满怀,倍感荣光。
来源:玲儿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