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新来的保洁是关系户,总刁难她,直到她收购了我们公司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01 17:52 1

摘要: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时,我正口干舌燥地讲着PPT的最后一页,关于我们部门未来一年的规划,宏伟、激进,充满了我的野心。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时,我正口干舌燥地讲着PPT的最后一页,关于我们部门未来一年的规划,宏伟、激进,充满了我的野心。

空气凝滞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越过我,投向门口。

我也下意识地回头。

走进来的是公司大老板张总,他那张总是笑呵呵的脸上,此刻堆满了谦卑和恭敬,小心翼翼地侧着身,让出了身后的位置。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灰色棉麻套装,头发简单地在脑后挽成一个髻,脸上未施粉黛,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是她。

那个新来的保洁,陈静。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扭曲、变形,只有那张熟悉的脸,无比清晰。

我想起三天前,就在这间会议室门口的走廊上,我端着一杯滚烫的美式,因为一个紧急电话而心烦意乱,她提着水桶正好经过。

我没有看路,或者说,我根本不屑于看一个保洁的路。

我们就那样撞在了一起。

咖啡泼了她一身,也溅湿了我的高跟鞋。

我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对着电话那头低吼完,便把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在她身上:“你怎么走路的?不长眼睛吗?知道我这双鞋多少钱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她沉默着,拿起抹布,先是蹲下去,仔細擦拭我鞋上的污渍,然后才默默地收拾地上的狼藉。

那种沉默,当时在我看来,是懦弱,是理亏,是底层人面对权威时无言的顺从。

我心里的火气消了些,换上一种施舍般的鄙夷,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一百块,扔在她脚边的水桶里。

“算了,看你也不容易,这点钱拿去把衣服洗洗,下次注意点,不是什么人你都惹得起的。”

现在,她就站在这里,站在会议室的主位前。

张总搓着手,用一种近乎谄媚的语气向我们介绍:“各位,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董事长,陈静,陈董。从今天起,公司将由陈董全权接手。”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

我的PPT还停留在最后一页,那几个加粗的红色大字——“未来可期,共创辉煌”,像一个巨大的、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脸上。

我的辉煌,好像到头了。

(一)

一个月前,陈静第一次出现在公司。

那时候,公司里正风雨飘摇。

市场下行,我们的主要业务板块连续两个季度亏损,裁员的传闻像病毒一样在每个角落里蔓延。

人心惶惶,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尾巴夹得紧紧的,生怕成为那个被“优化”掉的倒霉蛋。

我,林蔓,作为公司的营销总监,压力最大。

我从一个普通家庭,一路拼杀到今天的位置,靠的不是背景,是不要命的业绩。这座城市的每一寸写字楼的灯光,都曾是我熬夜时的星光。

所以我最恨的,就是那些靠关系、走后门的人。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窃取我们这些奋斗者拼尽全力才够到的果实。

陈静就是在我这种心态下,闯入我的视野的。

她看起来快五十岁了,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总是沉默地推着保洁车,在各个楼层间穿梭。

她的出现很突兀。

公司之前的保洁阿姨,是个开朗健谈的大嗓门,因为儿子要结婚,前段时间辞职回老家了。

然后,陈静就来了。

没有任何招聘流程,甚至行政部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入职的。

有人去问,行政主管支支吾吾,只说是“上面”安排的。

“上面?”

这两个字在当时那个敏感的环境里,就是“关系户”的代名词。

于是,一个流言开始悄悄传播:这个叫陈静的保洁,肯定是哪个高管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的亲戚,被安排进来混口饭吃。

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带了点意味深长。

而我,是那个把这种意味深长,表现得最明显的人。

(二)

我对她的刁难,是从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开始的。

比如,她刚刚拖干净我办公室门口的走廊,我就会“不小心”打翻水杯。

看着她默默地回来,重新拿出工具,一点点将水渍吸干,我心里会升起一种病态的快感。

“陈阿姨,动作快点,这里人来人往的,别影响大家走路。”我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提醒。

她从不反驳,只是点点头,加快手上的动作。

再比如,开会前,我会特意把会议室的垃圾桶塞满,然后掐着点,在所有人都落座后,才把她叫进来。

“陈阿姨,麻烦把垃圾收一下,味道太大了,影响我们开会。”

她就在所有高管的注视下,默默地、迅速地将垃圾袋扎好,拿出去,再换上新的。

有一次,我的助理小莉都看不过去了。

“林总,其实我们可以自己顺手带出去的……”

我一个眼刀飞过去,小莉立刻噤了声。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关系户又怎么样?在我林蔓的地盘上,是龙你也得盘着。

我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成了办公室里的一种风向标。

那些想要讨好我的人,也开始有样学样。

有人会故意把咖啡渍滴在地板上,然后大声喊她过来擦。

有人会把吃剩的饭盒,故意放在茶水间最显眼的位置,等她去收拾。

我们像一群自以为是的鬣狗,对着一头沉默的狮子,肆无忌惮地亮出自己幼稚的爪牙,却浑然不觉对方的强大。

而陈静,始终是那副样子。

平静,沉默,高效。

她好像没有脾气,也没有情绪。无论我们做什么,她都照单全收,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把一切恢复得井井有条。

她的这种反应,让我更加笃定,她就是个没见过世面、胆小怕事的农村妇人。

能有份工作就感恩戴德了,哪里还敢有半点怨言。

我甚至在心里冷笑,这样的人,就算给她机会,她也抓不住。烂泥扶不上墙。

(三)

矛盾的激化,是在一个周五的下午。

那天我为了一个重要的客户方案,已经连续加了三天班。

整个部门的人都绷紧了弦,办公室里只有键盘敲击和鼠标点击的声音。

下午三点,客户突然打来电话,对方案提出了一个近乎颠覆性的修改意见,要求我们在下班前拿出新版本。

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意味着我们三天的心血,几乎全部白费。

我的火气“噌”地一下就顶到了天灵盖。

我挂了电话,脸色铁青地站起来,正想发作,却看到陈静推着保洁车,不偏不倚地停在了我们部门的门口。

她正准备给绿植浇水。

那悠闲的样子,和我此刻焦灼的心情,形成了无比刺眼的对比。

一股无名火,瞬间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你在干什么?”我的声音又冷又硬。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向门口。

陈静被我吓了一跳,手里的水壶晃了一下。她抬头看我,眼神里有一丝不解。

“没看到我们这里忙得要死吗?你在这里浇花?叮叮当当的,影响我们工作不知道吗?”

我的指责毫无道理。

她只是在做她的本职工作,而且动作很轻。

但当时的我,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我需要的不是一个理由,只是一个靶子。

她显然就是最合适的那一个。

“对不起,林总,我马上就好。”她低下头,轻声说。

“马上?我的时间是按秒计算的,你跟我说马上?”我一步步逼近她,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像催命的鼓点。

“我数三声,立刻从我眼前消失。不然,你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我指着她的鼻子,几乎是在咆哮。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我的怒火震慑住了,大气不敢出。

陈静的身体僵了一下。

她抬起头,第一次正视我的眼睛。

她的眼神很静,静得像一口古井,深不见底。没有我预想中的恐惧、委屈或者愤怒,什么都没有。

就是这种平静,彻底激怒了我。

这是一种无声的蔑视!

她凭什么这么平静?一个靠关系进来的保洁,一个被我任意欺凌的底层人,她有什么资格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看什么看?”我失控地吼道,“不服气?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张总把你开掉?”

“林总,”她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很清晰,“你压力大,我理解。但请你不要把火气撒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我的工作是保持这里的环境整洁,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

我愣住了。

我没想到她会反驳。

而且,她说得有理有据,不卑不亢。

这更让我恼羞成怒。

一个保洁,居然敢教育我?

“你的工作?”我冷笑一声,走过去,拿起她放在保洁车上的一瓶清洁剂,拧开盖子,直接倒在了刚刚被她擦得锃光瓦亮的地板上。

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你的工作,就是把这里弄干净。现在,它脏了。”我把空瓶子扔进她的水桶里,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擦干净它。什么时候擦完,什么时候再去做别的。”

我转身,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身后,是同事们或同情、或畏惧、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没有人为她说话。

在这个职场的丛林里,同情是最廉价、也最无用的东西。

我以为,这件事会像之前无数次一样,以她的默默忍受而告终。

但我错了。

她没有动。

她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地上的那滩狼藉。

过了足足半分钟,她才缓缓地开口,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办公室。

“林总监,根据劳动合同法,雇主有义务为劳动者提供一个安全、健康的工作环境。你倾倒化学清洁剂,不仅污染了工作环境,也对我的人身安全构成了威胁。”

“另外,根据公司员工守则第十七条,恶意破坏公共环境、寻衅滋事、欺凌同事者,应受到记过以上处分。”

“我建议你,现在,立刻,向我道歉。并且,自己把它清理干净。”

(四)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猛地转过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说什么?

劳动合同法?员工守则?

一个保洁,居然跟我谈这些?

她甚至还让我,向她道歉?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手都在颤抖:“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是公司的合法员工,陈静。”她一字一句,清晰地报出自己的名字,“你呢?”

她的反问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我的脸上。

我是谁?我是营销总监林蔓!是这家公司里,除了几个老总之外,最有权势的女人!

“好,很好!”我怒极反笑,“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

我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张总的内线。

电话几乎是秒接。

“张总!”我拔高了声音,确保整个办公室都能听见,“我要求立刻开除保洁部新来的那个员工,陈静!”

“她顶撞上司,工作态度恶劣,严重影响了我们部门的正常工作!”

我一口气把准备好的罪名都安了上去。

电话那头,张总沉默了。

这很不寻常。

以往我提任何要求,他都会立刻满口答应。

“林总监啊,”过了几秒,张总才用一种非常古怪的、商量的语气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陈……陈大姐她工作不是一直挺认真的吗?”

他竟然称呼她为“陈大姐”?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升了起来。

“误会?她刚刚当着我整个部门的面,让我给她道歉!张总,今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您看着办!”

我下了最后通牒。

这是我的杀手锏。我知道公司现在离不开我,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我甚至能听到张总粗重的呼吸声。

“林总监,”他最后的声音听起来无比疲惫,甚至带着一丝哀求,“你……你先消消气,这件事,能不能……能不能就算了?就当给我个面子。”

给我个面子?

一个总经理,为了一个保洁,求我给他面子?

荒谬。

太荒谬了。

我的大脑已经无法正常思考。那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我的喉咙。

就在这时,陈静缓缓地走上前来。

她从我的手里,拿过了我的手机。

我竟然没有反抗。我被她身上那种突如其来的气场震慑住了。

她把手机放到耳边,对着话筒,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平静却带着绝对权威的语气说:

“老张,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我来处理。”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她把手机还给我。

“林总监,”她看着我,目光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淡淡的、近乎怜悯的失望,“看来,你对这家公司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地上的东西,我会清理。你的方案,最好也抓紧。”

她说完,不再看我一眼,转身推起她的保洁车,拿出工具,开始默默地清理那滩被我制造出来的狼藉。

她蹲下的身影,和之前每一次都一样。

但这一次,在我眼里,却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山。

我僵在原地,手脚冰凉。

整个部门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五)

那天之后,公司里的气氛变得很诡异。

我没有再去找陈静的麻烦。

不是不想,是不敢。

张总那通语焉不详的电话,和陈静那句“老张”,像两座大山,压在我的心头。

我开始疯狂地猜测她的身份。

难道,她是张总的什么亲戚?甚至是……长辈?

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之前那些行为,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我试图去打听,但所有人都讳莫如深。行政主管一问三不知,张总更是躲着我走。

越是这样,我心里的恐惧就越深。

而陈静,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依旧每天穿着那身蓝色的工作服,推着保洁车,沉默地穿梭在各个楼层。

她见到我,会像对其他人一样,微微点头,然后错身而过。

她越是平静,我就越是煎熬。

那种感觉,就像等待法官宣判的囚犯,不知道铡刀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这种煎熬,让我的工作效率大打折扣。

那个被客户要求修改的方案,我改了七八个版本,都无法让对方满意。

我变得易怒、敏感、多疑。

部门里的人都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生怕触了我的霉头。

曾经那个杀伐果断、意气风发的林总监,好像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个惶惶不可终日的怨妇。

我甚至开始失眠。

一闭上眼,就是陈静那双平静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好像藏着我所有的不堪、愚蠢和狂妄。

(六)

转折点,就是那场全体高管会议。

也就是故事开头的那一幕。

当张总宣布陈静是新任董事长时,我感觉我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我终于明白,她那份不卑不亢的底气,从何而来。

也终于明白,我之前的所作所为,有多么可笑。

我就像一只在玻璃罩里耀武扬威的蚂蚁,自以为是地挑衅着外面那个可以轻易捏死我的人。

会议接下来的内容,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的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过去一个月里的每一个细节。

我打翻的水杯,我塞满的垃圾桶,我扔在她脚下的那一百块钱,还有我那句恶毒的“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烧红的刀子,反复切割着我的尊严和理智。

会议结束时,所有人都站起来,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新董事长的到来。

掌声雷动。

我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同事们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一个个从我身边走过,走向陈静,争先恐后地做着自我介绍,脸上堆满了最谦卑的笑容。

我看到那个曾经跟着我一起刁难陈静的部门经理,此刻正九十度鞠躬,双手递上自己的名片。

人性,真是讽刺。

最后,会议室里只剩下我和她。

她没有走。

她就坐在主位上,静静地看着我。

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她不再是那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保洁,而是一个真正的、掌控一切的决策者。

“林总监。”她开口了。

我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

“你的那份年度规划,我看了。”她的声音很平静,“野心很大,但根基不稳。很多数据模型,都过于理想化,脱离了市场实际。”

她在……跟我谈工作?

“还有你那个被客户打回来的方案。”她继续说,“你陷入了一个误区。你总想着用最新的营销概念去包装产品,却忽略了客户最本质的需求——稳定性和性价比。”

“你太想证明自己了,林蔓。”

她叫了我的名字。

“你想证明你比所有人都强,所以你急功近利,听不进任何不同意见。你觉得所有不如你的人,都是愚蠢和懒惰的。”

“你对我的态度,就是你这种心态最极端的体现。”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我层层包裹的内心,把我最隐秘、最不堪的虚荣和自卑,血淋淋地暴露在阳光下。

我无力反驳。

因为她说的,全都是对的。

“我……”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

这不是委屈的眼泪,是羞愧,是悔恨,是积压了太久的压力和恐惧,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我哭了。

像个迷路的孩子,在这个亲手缔造了自己职业生涯巅峰,又即将亲手将它埋葬的会议室里,狼狈地痛哭失声。

陈静没有安慰我。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等我哭完。

直到我的哭声渐渐变成了抽噎,她才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递到我面前。

“擦擦吧。”

我颤抖着手,接过纸巾。

“我不会因为私怨开除你。”她缓缓地说,“公司需要能干活的人,而你,虽然有很多毛病,但确实能干活。”

我的心里,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

“但是,”她话锋一转,“我也不会让你继续待在现在这个位置上。”

火苗,瞬间熄灭。

“营销总监这个职位,需要的不仅是能力,更是格局和德行。很遗憾,这两样,你目前都不具备。”

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从明天开始,你去项目部,从最基础的项目助理做起。”

“什么时候,你学会了怎么尊重每一个普通人,什么时候,你真正懂得了什么是团队合作,你再来找我谈你的职业规划。”

项目助理?

那是我十年前的职位!

这比直接开除我,更让我难堪。

这是一种彻头彻尾的羞辱!

“我不接受!”我猛地站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你要么开除我,要么就让我继续当我的总监!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侮辱?”陈静的嘴角,第一次,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的笑意。

“林蔓,当你把一百块钱扔进我的水桶里时,你有没有想过,你也在侮辱我的人格?”

“当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让我清理你故意制造的污秽时,你有没有想过,你在践踏我的尊严?”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难道不懂吗?”

我被她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我给你两个选择。”她收起笑容,恢复了那种平静无波的表情。

“一,接受公司的调岗安排,从头学起。薪水,按项目助理的标准发。”

“二,主动辞职。我可以让法务部给你准备一份不错的离职补偿协议。”

“你自己选。”

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

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空旷的房间里,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雕像。

(七)

我最终没有辞职。

我不能辞职。

我的房贷、车贷,我父母每个月的医药费,还有我那份可怜的、不甘人后的自尊心,都不允许我成为一个失业者。

第二天,我收拾了总监办公室里所有的个人物品,抱着一个大纸箱,在整个公司员工的注视下,走进了项目部那个拥挤的角落。

我的新工位,就在打印机旁边。

曾经,只有我召唤别人的份。

现在,任何人都可以对我说:“林蔓,麻烦帮我打印一下这份文件。”

“林蔓,这杯咖啡帮我冲一下。”

“林蔓,会议记录整理好了吗?下午就要。”

那些曾经对我点头哈腰的下属,如今都成了我的“领导”。

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鄙夷。

我成了公司里最大的笑话。

那个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总监。

我每天都在忍受。

忍受着琐碎而无聊的工作,忍受着同事们有意无意的排挤和使唤,忍受着巨大的心理落差。

有好几次,我都想把手里的东西狠狠砸在地上,然后冲出去,潇洒地告诉他们“老娘不干了”。

但每次,我都会想起陈静那双平静的眼睛。

我想,这或许就是她对我的考验。

她想看的,不是我有多能干,而是我有多能忍。

而我,偏要忍给她看。

我开始像一个真正的新人一样,学习那些我曾经不屑一顾的基础工作。

做表格,整理数据,写会议纪要,订会议室,甚至帮同事订外卖。

我把所有的骄傲和自尊,都碾碎了,吞进肚子里。

(八)

在项目部待了一个月,我几乎没再见过陈静。

她好像把我这个人给忘了。

公司在她接手后,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大刀阔斧地砍掉了一些不盈利的边缘业务,同时,又投入巨资,开拓了几个全新的赛道。

她从外面挖来了一个顶尖的技术团队,公司的股价,竟然在短短一个月内,奇迹般地止跌回升。

所有人都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再也没有人记得,她曾经是一个保洁。

他们只知道,她是一个眼光毒辣、手段高明的商业奇才。

而我,依然在那个小小的角落里,默默地处理着一堆堆繁杂的琐事。

直到那天。

我们项目部接到了一个紧急任务。

公司新开拓的一个海外项目,在当地的推广方案遇到了巨大的阻力,之前的团队连续奋战了一个月,都没有任何进展。

陈静把这个烂摊子,扔给了我们项目部。

项目部经理急得焦头烂额,连续开了几天的会,都没有找到突破口。

所有人都愁眉不展。

那天晚上,所有人都走了,只有我一个人留在办公室加班。

我看着电脑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资料和数据,鬼使神差地,开始以我过去做营销总监的视角,重新梳理整个项目。

我发现,之前的团队,犯了一个和我当初一样的错误。

他们太想当然了。

他们用国内的营销逻辑,去套用海外的市场,完全忽略了当地的文化、习俗和用户习惯。

他们的方案,做得再精美,也只是自嗨。

我压抑了许久的职业本能,在那一刻,彻底复苏了。

我打开一个空白文档,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跃。

我忘了时间,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所有的屈辱和不甘。

我只知道,我看到了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让我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我整整写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当同事们陆续来到办公室时,我把一份长达五十页的、全新的推广方案,放在了项目经理的桌上。

项目经理看着我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桌上那份厚厚的方案,愣住了。

他拿起来,一页一页地翻看。

他的表情,从最初的怀疑,到惊讶,再到最后的狂喜。

“林蔓……”他抬起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我,“这是……你一个人做的?”

我点点头,疲惫,但内心却无比充实。

“天才!这简直是天才般的构想!”他激动地拍着桌子,“快!立刻通知所有人开会!就用这个方案!”

(九)

那份方案,大获成功。

我们不仅顺利地打开了海外市场,而且第一周的业绩,就超出了预期目标的三倍。

庆功宴上,项目经理在所有人的面前,把首功记在了我的头上。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不再是鄙夷和幸灾乐祸,而是多了一点点……敬畏。

我知道,我靠着自己的专业能力,赢回了一点尊严。

庆功宴的最后,陈静来了。

她没有像大领导一样长篇大论,只是简单地敬了大家一杯酒,感谢了整个团队的付出。

然后,她走到了我的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

“林蔓,”她看着我,眼神里是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跟我来一下。”

我跟着她,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还是那间曾经属于张总的、公司里最大最好的办公室。

但里面的陈设,已经完全变了。

没有了夸张的老板台和真皮沙发,取而代之的,是简洁的办公桌和一整面墙的书柜。

充满了冷静、理性的气息。

“坐。”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拘谨地坐下。

“你的方案,我看了。”她开门见山,“很出色。比你之前做的任何一份,都更脚踏实地。”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在项目部的这一个多月,有什么感想?”她问。

我沉默了片刻,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我学会了……低头。”我缓缓地说。

“以前,我总是高高在上,眼睛只看得到天上的目标,却看不到脚下的路。我以为别人的工作,都简单得不值一提。”

“但是这一个月,我每天都在做那些我曾经最看不起的、最琐碎的工作。我才发现,任何一个环节,都有它的价值。任何一个岗位,都值得被尊重。”

“就像……就像保洁。”我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如果地面不干净,环境不整洁,我们就算有再好的创意,也不会有一个舒适的心情去实现它。”

“所以,陈董,”我站起身,对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

“为我过去所有的傲慢、无知和愚蠢,向您道歉。”

这一声道歉,我憋了太久。

说出来的那一刻,我感觉压在心上那块最重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陈静静静地看着我,没有立刻说话。

办公室里,只剩下空调轻微的送风声。

过了许久,她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林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做保洁吗?”

我摇摇头。

这也是我心里最大的疑问。

一个身价不菲的董事长,为什么要去伪装成一个最底层的清洁工?

“因为这家公司,是我父亲一辈子的心血。”她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缅怀,“他去世前,把公司交给了职业经理人,也就是张总他们打理。我一直在国外,做我的投资,很少过问。”

“直到前段时间,我发现公司的财务报表出了大问题。我才意识到,这家公司,从根子上,可能已经烂掉了。”

“我想看清,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如果我以董事长的身份出现,我看到的,只会是他们想让我看到的,一片歌舞升平。”

“所以,我选择用一个最不起眼的身份,一个不会被任何人设防的身份,来观察这里最真实的一切。”

“我看到了什么呢?”

她自问自答。

“我看到了,高层们为了争权夺利,内耗严重;中层们为了保住位置,粉饰太平,欺上瞒下;而基层员工,则死气沉沉,缺乏活力,很多人都在混日子。”

“而你,”她看着我,“你是这个环境里,一个最典型的缩影。”

“你有能力,有野心,但你也被这个环境腐蚀了。你变得傲慢、刻薄,不懂得尊重他人,你把所有人都当成了你向上爬的工具。”

“把你放到项目助理的位置上,不是为了羞辱你。”

“我是想让你换个角度,看看这个你曾经不屑于看的、真实的世界。”

“我需要一个能带领营销团队的人。但这个人,首先要是一个‘人’,一个懂得尊重、懂得感恩、懂得谦卑的‘人’。而不是一台只会追逐业绩的机器。”

她的话,像一记记重锤,敲在我的心上。

我终于明白,她所有的安排,都别有深意。

“现在,”她看着我,目光灼灼,“你觉得,你准备好了吗?”

(十)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陈静的办公室的。

我的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她最后的那句话。

“你准备好了吗?”

这是一个问题,也是一个机会。

一个让我洗心革面,重新开始的机会。

回到项目部,同事们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舍地问我陈董找我说了什么。

我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第二天,公司下发了新的人事任命。

我,林蔓,被重新任命为营销总监。

同时,公司成立了一个新的部门——企业文化监察部,由原项目部经理担任主管,负责监督公司内部所有的不公正行为,尤其是职场霸凌。

任命书的最后,是陈静的亲笔签名。

那两个字,苍劲有力,一如她本人。

当我重新走进那间宽敞明亮的总监办公室时,我的心情,和上一次,已经截然不同。

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我办公桌上那些象征着身份和地位的昂贵摆件,全都收了起来。

然后,我走到窗边,俯瞰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城市。

我看到了行色匆匆的白领,看到了满头大汗的建筑工人,看到了推着餐车卖早点的大妈,也看到了……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正在清扫街道的环卫工人。

我的眼睛,有些湿润。

我知道,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未来的路还很长,我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挑战。

但我再也不会忘记,在我职业生涯最灰暗的那段日子里,有一个叫陈静的“保洁阿姨”,给我上了最深刻、也最宝贵的一课。

她教会我,真正的强大,不是你站得有多高,而是你能够蹲下来,看到每一个普通人的喜怒哀乐。

是尊重,是谦卑,是永不磨灭的,那份对人性的敬畏之心。

【悬念收尾】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新信息。

发信人是陈静。

信息很短,只有一句话。

“林总监,明天早上八点,来我办公室。关于那个海外项目,我发现了一个你我都忽略了的,致命问题。”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致命问题?

是什么?

来源:聪明的饺子R5oqF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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