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38年延安的窑洞里,徐海东握着铅笔在作战地图上勾画时,警卫员发现他虎口结着厚厚的黄泥痂。这个细节后来被记者写进报道,却没人知道,这些渗进掌纹的陶土印记,竟成了二十年后辨认亲人的唯一信物。
1938年延安的窑洞里,徐海东握着铅笔在作战地图上勾画时,警卫员发现他虎口结着厚厚的黄泥痂。这个细节后来被记者写进报道,却没人知道,这些渗进掌纹的陶土印记,竟成了二十年后辨认亲人的唯一信物。
大别山北麓的徐家窑,1900年正月初八的爆竹声里,徐家第七个孩子呱呱坠地。父亲徐重本盯着窑厂外结冰的陶轮,给儿子取名"元清"——烧窑讲究"元坯清气",这个带着陶土味的名字,注定要在大革命熔炉里烧成血色青花。
11岁少年踩着及膝积雪背陶器赶集时,湖北黄陂县的地主少爷们正在私塾描红。1925年武昌城头的枪声传到窑厂,25岁的徐元清攥着刚成型的陶罐,突然把坯子摔在辘轳车上。飞溅的泥浆里,他对着目瞪口呆的工友吼道:"这世道跟歪嘴陶罐似的,不砸了重烧怎么行!"
改名"徐海东"投奔红军那年,母亲周氏把全家最后半升糯米蒸成糕,藏在儿子装满陶土的褡裢里。老人不会知道,这块带着窑火余温的米糕,竟成了母子今生最后一顿饭。直到1958年,已经成为开国大将的徐海东回到魂牵梦萦的徐家窑,78岁的老母亲却躲在柴草堆后发抖,怎么也不肯认这个"大官儿子"。
"大娘莫怕,我是元清啊!"将军情急之下抄起院里晾晒的陶泥,十指翻飞间,当年那个能在黑暗中摸黑塑出八仙过海的小窑工复活了。当栩栩如生的刘海戏金蟾在掌心成形时,老太太突然扑上来抓住那只残缺的左手——食指第二个关节的烫伤,正是14岁那年抬龙窑时被火钳烙的。
窑厂的老伙计们后来回忆,那天将军扶着母亲走过72座废弃陶窑,每过一座就说个童年糗事:7岁在3号窑尿裤子不敢回家,9岁在18号窑偷吃祭窑的猪头肉,15岁在49号窑为护坯子跟土匪拼命...走到第72座窑口,老太太突然甩开儿子,颤巍巍捧出个豁口陶罐,里头竟藏着半块发黑的米糕。
原来当年红军撤离后,白军把徐家七十六口杀得只剩老母一人。老太太把儿子离家前没吃完的米糕藏进陶罐,埋在窑火灰里整整二十八年。将军秘书后来在日记里写:"首长抱着陶罐哭得像个孩子,我们才发现他左肩弹孔位置,竟和陶罐破损处完全重合。"
特殊年代里,有人逼老太太揭发"军阀儿子",她抄起烧火棍就打:"我儿手上的陶泥比你们肠子干净!"1970年徐海东弥留之际,枕边除了氧气瓶,还摆着那个装着碳化米糕的陶罐。火葬场工人发现,将军骨灰里混着几粒晶莹的砂砾——正是大别山特有的制陶石英。
来源:历史那些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