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用四万五千块精心策划了一场浪漫的厦门双人游，想要和丈夫林浩然好好庆祝我们的结婚三周年。
我用四万五千块精心策划了一场浪漫的厦门双人游，想要和丈夫林浩然好好庆祝我们的结婚三周年。
然而当我拖着行李箱出现在机场时，眼前的景象让我彻底傻眼了。
浩浩荡荡的七个人站在那里——公婆、大姑姐全家，还有小姑子，个个脸上洋溢着即将享受免费豪华游的兴奋。
婆婆王丽华一把抢过我手中的身份证，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清雅，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把我们所有人的机票都换了！」
这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把我当成了专门负责买单的冤大头。
但他们绝对想不到，这张飞往厦门的机票，同时也是我为这段令人窒息的婚姻准备的终结符。
01
「清雅啊，我听浩然提起过，你们要去厦门度假？」
电话里传来婆婆王丽华装作随意的试探声音。
我正在厨房里忙着切菜，听到这话心里立刻警铃大作。
赶紧把手机调成免提模式，故作轻松地回应道：「对啊妈，正好是我们结婚三周年，想出去散散心。」
「厦门那个地方消费水平可不便宜呢，你这孩子向来出手阔绰。」王丽华的话里听不出是夸奖还是讽刺。
我没有接她的话茬，只是淡淡地说：「工作这么辛苦，偶尔也该对自己好一点。」
这次厦门七日深度游总共花了我四万五千块，从机票到五星级海景房全部都是用我的年终奖金预订的。
林浩然的收入微薄，家里的大部分开支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
可我从来没有怨言，毕竟我深爱着这个男人。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几秒钟，随后王丽华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清雅呀，你看我跟你爸这辈子也没机会出过什么远门，天天在电视上看那些海边风景，心里真的很羡慕。」
果然来了。
我握菜刀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心跳开始加速。
「妈，这次是我跟浩然的纪念日旅行，我们想要二人世界……」我小心翼翼地想要拒绝。
「两个人有什么意思！」王丽华立即打断我的话，「正好我跟你爸最近闲得慌，咱们一大家子一起出去，多热闹啊！你放心，我们不挑剔，有个地方住就成。」
我心里苦笑连连，您是说不挑剔，可我订的是情侣蜜月套房，多了两个人所有安排都得推倒重来。
「妈，这个……」
「就这样决定了！」王丽华根本不给我反驳的机会，直接做了决定，「你把具体的航班信息发给我，我跟你爸也好准备准备。哎呀，想想就激动，终于能去海边了！」
说完她就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完全不给我任何解释的空间。
厨房里只剩下抽油烟机单调的嗡嗡声，就像我此刻混乱不堪的思绪。
晚上林浩然下班回家，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他一脸为难地挠着后脑勺：「我妈就是这个性格，你又不是不了解，她就想凑个热闹罢了，咱们就当带老人家散散心呗。」
「可这明明是我们的三周年纪念啊！」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我们说好的浪漫旅行呢？你之前也答应过我的！」
「哎呀，这不都一样嘛？」林浩然开始打太极，「我爸妈辛辛苦苦把我养大，带他们出去玩一次怎么了？清雅，你别这么斤斤计较。」
「斤斤计较？」我气得差点笑出声来，「林浩然，这四万五千块可都是我出的！我连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就为了这次旅行！」
他被我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想要拥抱我。
「好了好了，老婆，我知道你辛苦了。这样吧，回来以后我给你买个包包，就当补偿了，行吗？」
又是这一套。
每次与他家人产生矛盾，他永远都用这种敷衍的方式来安抚我的情绪，从来不愿意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我疲惫地推开他，内心的那团怒火渐渐熄灭，变成了冰冷彻骨的失望。
两天后，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没想到，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等着我。
那个周末，婆婆坚持要我们回去吃"团圆饭"。
一踏进家门，我就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大姑姐林雅婷竟然带着她的一家四口全部都在这里。
02
餐桌上，婆婆王丽华神采飞扬地宣布：「告诉大家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下周我们全家要去厦门度假了！」
大姑姐林雅婷立刻做出夸张的惊讶表情，眼神却若有所思地瞟向我。
「妈，真的假的啊？这可是大手笔呢！到底是谁这么有心啊？」
婆婆得意洋洋地指了指我：「还能是谁？当然是我们家清雅孝顺，特地为全家安排的！」
我紧紧握着筷子，指关节都发白了。
林雅婷马上凑过来，亲昵地搂住我的肩膀，那种虚假的热情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弟妹啊，你真是我们林家的好媳妇！」林雅婷的声音甜腻得发腻，「你看我们家两个宝贝，长这么大连飞机都没坐过，天天在日记里写'我想去看大海'，真是让人心疼。」
我心里冷笑，这是在演什么戏？
果然，下一秒她就露出了真实目的。
「要不然……这次去厦门，也把我们一家带上好不好？」林雅婷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我们不挑剔住宿条件，随便挤挤就行，就当给孩子们长长见识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婆婆王丽华就在旁边煽风点火。
「没错，清雅，雅婷说得很有道理！大家都是一家人，出去玩当然要整整齐齐的！你姐夫工作也很累，正好借这个机会休息休息。」
我满怀希望地看向林浩然，期待他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可他呢？他正专心致志地给大姑姐的儿子夹菜，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彻底沉入了谷底。
「大姑姐，这次的行程安排和酒店预订，我都是按照两个人的标准来的……」我艰难地开口，想要做最后的抗争。
「哎呀，那有什么大不了的？」林雅婷毫不在意地挥挥手，「退了重新订呗！现在网上预订多方便啊，你动动手指的事情。」
动动手指？
她说得真是轻巧！
四万五千块的豪华套餐，提前一个半月预订的特价优惠，现在取消重订，不仅价格要翻倍，连房间和机票都未必能订到。
更关键的是，凭什么？
凭什么我省吃俭用攒钱精心策划的二人世界，要变成他们全家人的免费旅游团？
「弟妹，你该不会是心疼钱吧？」林雅婷见我沉默不语，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僵硬，「我说你这个人，心眼怎么这么小呢？我们家浩然帮了你们家那么多忙，现在让你出点血，就不情愿了？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他帮我们家什么了？」我终于忍无可忍，声音变得冰冷。
「怎么没有？」婆婆立刻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声色俱厉地说道，「你弟弟买房子，浩然不是给你拿了八万块钱吗？那些钱难道不是钱？现在让你带上他姐姐一家出去散散心，你就这样推三阻四的！苏清雅，做人要懂得感恩！」
我气得浑身颤抖。
那八万块钱，明明是我婚前父母给我的私房钱！
当时我弟弟急需用钱，林浩然说他手头紧张，我就先把自己的积蓄拿了出来。
怎么到了他们嘴里，就变成了林浩然对我们家的恩惠了？
这简直是颠倒黑白，恬不知耻！
「妈，那钱明明是我的！」我红着眼睛反驳。
「你的？你既然嫁给了浩然，你的钱就是我们林家的钱！」婆婆说得振振有词，「我告诉你苏清雅，今天这件事，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雅婷他们一家，必须要去！」
整个餐厅里鸦雀无声。
大姑姐一家人就像看戏一样看着我。
公公林国强低头喝酒，一声不吭。
而我的丈夫林浩然，终于抬起头来，却只是皱着眉头对我说：「清雅，你少说两句吧！妈也是为了大家好。」
为了大家好？
好一个"为了大家好"！
那一刹那，我感到无边无际的悲哀和屈辱将我完全吞噬。
我看着这一群贪婪无耻的嘴脸，突然就不想再争辩什么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内心所有的愤怒，脸上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好，」我说，「我明白了。」
看到我妥协，婆婆和林雅婷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就对了嘛！」婆婆满意地拍拍我的手，「一家人，就应该这样！」
那顿饭，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咽下去的。
回家的路上，林浩然还想过来牵我的手，被我毫不客气地甩开了。
「清雅，你别生气了，」他还在试图为自己辩解，「我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绝对没有恶意。」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林浩然，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一个可以任由你们家予取予求的傻子？」
他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说出如此重的话。
看着他错愕的表情，我突然觉得异常可笑。
也许，是时候让我清醒一下了。
回到家后，我把自己锁在卧室里，给闺蜜江小曼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我积压已久的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江小曼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她只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就像一记惊雷，瞬间将我从梦中惊醒。
03
「清雅，你不是在结婚，你是在给林家当长期保姆，还得自带工资。」
江小曼的声音冷静而犀利，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我血淋淋的现实。
「你图他什么？图他会和稀泥？图他是个妈宝？还是图他全家把你当免费提款机？」
一连串的质问，让我无言以对。
对啊，我究竟图他什么呢？
当初，我被他的温柔体贴所吸引。
可结婚之后，这份温柔体贴，在面对他家人的时候，就变成了对我的道德绑架。
「为了我，你就不能忍让一下我妈吗？」
「大家都是一家人，你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你多包容一点，家里不就和谐了吗？」
这些话就像紧箍咒一样，把我牢牢束缚在这段婚姻里，让我动弹不得。
我所有的付出，所有的忍耐，在他们眼中都成了天经地义。
「小曼，我应该怎么办？」我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怀绝望。
「怎么办？」江小曼冷笑一声，「苏清雅，你给我听清楚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自己能拯救自己。你不是没有脾气，你只是把脾气留给了最爱你的人，把笑容给了最不在乎你的人。现在，该把这个顺序调换过来了。」
「我……」
「你手里有钱，你有能力，你怕什么！」江小曼的声音铿锵有力，「他们不是想去旅游吗？好啊，让他们去！你把舞台给他们搭好，至于这出戏怎么演，你说了算！」
挂了电话，我在黑暗中坐了很久很久。
江小曼的话，像一颗种子，在我心里快速生根发芽。
没错，我为什么要害怕？
我经济独立，人格独立，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
这些年来，我为了所谓的"家庭和睦"，已经退让了太多，忍受了太多。
我们的婚房，首付四十万，我父母出了三十万，房产证上却写着我和林浩然两个人的名字。
我结婚时的十五万彩礼，婆婆说要替我们"代为保管"，结果转头就给林雅婷的儿子报了价值十几万的各种培训班。
每次家庭聚餐，永远是我一个人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而他们一大家子人在客厅里有说有笑。
一桩桩，一件件，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重放。
我想得越多，心就越来越冷，也越来越清醒。
第二天，我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当林浩然小心翼翼地跟我提起，让我把大姑姐他们的身份证信息拿去订票时，我没有再争吵。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好，你把他们的身份证号码发给我，我来安排。」
我的顺从，让林浩然大大地松了口气。
他甚至高兴地亲了我一下，夸我"懂事"。
我看着他如释重负的笑脸，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懂事？
也许吧。
我只是明白了，对牛弹琴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很快，林浩然就把公婆和大姑姐一家五口的身份信息都发给了我。
加上小姑子林雅萍，一共七个人。
我看着那串长长的名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表现得异常平静。
我照常上班，下班，做饭。
婆婆还特地打电话来"关心"我，旁敲侧击地询问机票订得怎么样了，酒店是不是五星级的，有没有订到海景房。
我都温顺地一一回答：「妈，您放心，都安排妥当了，保证让您满意。」
我的"识大体"让他们全家都感到非常满意。
林浩然对我更是百般讨好，大概是觉得之前让我受了委屈，又是买包又是送花的。
大姑姐林雅婷也在家庭微信群里阴阳怪气地发了几条消息：「还是我们家清雅善解人意，不像某些女人，心胸狭窄。」
我看着群里的这些消息，什么都没回复，只是悄悄地截了个屏。
一切都在按照我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出发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那天清晨，林浩然还在酣睡，我就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
一个小小的20寸行李箱，轻巧，自由。
然后，「机场见。」
他很快打来电话，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睡意：「老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干嘛自己先走啊？」
我轻声回答：「我怕堵车迟到，先去机场办理手续。你们准备好了也赶紧过来。」
「行，那你先去，我们马上就到！」林浩然丝毫没有怀疑。
挂了电话，我拖着行李箱，走出了这个我倾注了全部心血，却从未真正属于我的家。
外面的天空，蔚蓝如洗。
我知道，一场精彩的好戏，即将在机场拉开帷幕。
而我，既是编剧，也是导演，更是这出戏的绝对主角。
我很期待，当他们发现我为他们精心准备的"惊喜"时，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绝伦的表情。
04
我到达机场的时候，时间还很充裕。
我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咖啡厅坐下，点了一杯拿铁，悠闲地品尝着。
温暖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我身上，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
我看着窗外那些起起落落的飞机，心情出奇地平静。
江小曼给我发来消息：「战况如何？需不需要远程支援？」
我回了她一个胜利的手势，配上一个胸有成竹的表情包。
「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我的手机响了，是林浩然打来的。
「老婆，我们到了，在C区出发大厅，你在哪里？」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走向C区。
远远地，我就看见了那声势浩大的一群人。
婆婆王丽华穿着一身她自认为很时尚的大红色连衣裙，戴着夸张的墨镜，神气十足。
公公林国强拖着一个超大号的行李箱，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大姑姐林雅婷和她丈夫，一人牵着一个孩子，两个小家伙兴奋地跑来跑去，大声嚷嚷，引得周围的人纷纷投来不悦的目光。
小姑子林雅萍抱着一大堆零食和饮料，一副要长期作战的架势。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即将开启免费豪华之旅的得意和兴奋。
看到我出现，婆婆立刻朝我挥手，嗓门大得半个候机厅都能听见。
「清雅！这里！快点过来，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我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来了。」
「机票呢？都办好了吗？」王丽华迫不及待地问，一边说一边想从我手里抢过登机牌。
我摊了摊手，说：「妈，时间还早着呢，还没办理值机。走吧，我们先去柜台。」
林雅婷在旁边帮腔：「就是啊，看把妈给急的。弟妹办事，我们当然放心了。」
我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领着他们这一大群人，径直走向了航空公司的值机柜台。
一路上，婆婆和大姑姐还在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到了厦门要去哪些地方游玩。
「我听说那边的海鲜大餐特别棒，清雅，你可一定要订最好的餐厅！」
「还有那个什么鼓浪屿，门票挺贵的，咱们一定得去看看！」
「对了，回来的时候，免税店的化妆品，清雅你给我们每人来一套吧？」
他们理所当然地安排着我的钱包，而我的丈夫林浩然，就跟在旁边一脸纵容的笑容，时不时还附和几句。
我听着这些刺耳的话，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值机柜台前，排队的人并不多。
很快就轮到了我们。
航空公司的服务员微笑着说：「您好，请出示您的身份证件。」
我从包里拿出了两本证件。
一本是我的，一本是林浩然的。
我将它们递了过去。
「您好，需要办理值机手续。」
服务员接过证件，开始在电脑上熟练地操作。
我身后的婆婆有些不耐烦了。
她把他们七个人的身份证一股脑儿地塞到我手里，语气带着明显的命令意味。
「还发什么愣？我们的身份证！赶紧一起办了！」
我没有接那一堆证件。
我只是缓缓转过身，看着她，脸上依然保持着那抹礼貌的微笑。
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开始凝固。
林浩然也察觉到了异常，他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压低声音问：「清雅，怎么回事？快把爸妈他们的身份证给工作人员啊。」
我没有理会他。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王丽华，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道：「妈，我订的是双人蜜月游，机票，当然也只有两张。」
我的声音并不大，但在瞬间安静下来的空气中，却如同一颗重磅炸弹。
王丽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
林雅婷一家人幸灾乐祸的表情，也完全凝固在了脸上。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只有服务员甜美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苏女士，林先生，您二位的登机牌已经办好了，祝您旅途愉快。」
她将两张崭新的登机牌，恭敬地递到了我的手上。
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婆婆王丽华的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
她那双保养得当的手，已经气得开始剧烈颤抖。
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风雨，终于要来临了。
05
「苏清雅！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丽华的尖叫声刺破了机场的宁静，引得周围无数目光投向我们这边。
她那张保养精致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摘下墨镜的瞬间，眼中射出的怒火仿佛要把我烧成灰烬。
「我们的机票呢？你不是说都安排好了吗？」
我紧紧握着手中的两张登机牌，平静地迎上她愤怒的目光。
「是的，我安排好了我和浩然的机票，这次旅行本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纪念日。」
「你耍我们？」王丽华气得浑身发抖，伸出手就要扇我耳光。
林浩然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妈！你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
「冷静？让我怎么冷静？」王丽华甩开儿子的手，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让我跟这个阴险狡诈的女人冷静？苏清雅，你居然敢耍我们全家！林浩然，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敢跟她走，你就不要再认我这个妈！」
大姑姐林雅婷也反应过来了，立刻冲上前来。
「弟妹，你这是干什么啊？就算你对我们有意见，也不能开这种过分的玩笑吧！」
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显然被我的举动震惊得不轻。
「快，肯定还有票没取出来，你赶紧去补办，别让大家这么难堪。」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暗示我，仿佛在给我一个台阶下。
可笑至极。
我看着眼前这群人，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厌恶。
到了这种时候，他们居然还在演戏，还在试图道德绑架我。
「大姑姐，我没有开玩笑。」我的声音异常平静，「我说了，机票只有两张，就是只有两张。」
「苏清雅！」林浩然也急了，他拉着我的胳膊，脸上满是慌乱和恳求，「你别胡闹了行不行？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快想想办法，把票补上，钱的事情我们回去再商量！」
「商量？」我冷冷地看着他，「林浩然，你拿什么跟我商量？拿你一个月四千块的死工资，还是拿你妈每个月从咱们家拿走的生活费？」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是的，他没有底气。
这个家的经济支柱从来都是我，而他们全家人却把我当成了理所当然的提款机。
周围的围观者越来越多，人们对着我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快看，那一家人吵起来了。」
「好像是因为机票的事情。」
「那个女的好像很生气。」
小姑子林雅萍终于忍不住了，她抱着一堆零食冲上来，眼泪汪汪地说：「嫂子，你怎么能这样？我们都请了假，孩子们也特别期待这次旅行，你怎么能说变就变？」
「是啊是啊！」大姑姐的两个孩子也哭了起来，「阿姨，我们想坐飞机，想看大海！」
看着这些哭闹的孩子，我的心软了一瞬间。
但很快，我就想起了江小曼的话。
我不是他们的保姆，更不是免费的提款机。
这些孩子想坐飞机看大海，可以让他们的父母带他们去，凭什么要我买单？
「孩子想去旅行，你们做父母的可以自己安排，没必要指望别人。」我淡淡地说。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林雅婷。
「苏清雅，你太过分了！」她的脸色变得铁青，「我们家浩然对你们家那么好，你弟弟买房的时候，不是浩然帮忙出的钱吗？现在让你带我们出去玩一次，你就这么推三阻四！做人不能这么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我终于忍不住笑了，那笑声在安静的机场里显得格外刺耳，「林雅婷，你说浩然帮我们家出钱？那八万块钱是我的婚前财产！是我父母给我的私房钱！我弟弟急用，我才拿出来的！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林浩然的恩惠？」
「那又怎样？你既然嫁给了浩然，你的钱就是我们林家的钱！」王丽华依然理直气壮。
「林家的钱？」我看着她，眼中满含讥讽，「那我问问你，我每个月给你的三千块生活费，你用来干什么了？给雅婷的孩子报培训班？还是给雅萍买名牌包？我的工资是林家的钱，那你们花我钱的时候，怎么不说这是我苏清雅的血汗钱？」
这一连串的质问让王丽华瞬间哑口无言。
她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围观的人群中开始有人小声议论。
「原来是婆婆花儿媳妇的钱啊。」
「这婆婆太过分了吧，还说是他们家的钱。」
「现在的年轻媳妇也不容易啊。」
听到这些议论声，王丽华更加恼羞成怒。
「你们懂什么！她嫁进我们林家，就应该孝敬公婆，照顾大家！这是天经地义的！」她朝围观的人群大喊。
但显然，没有人认同她的观点。
人群中传来更多的质疑声。
「什么年代了，还说这种话？」
「儿媳妇又不是保姆。」
「这婆婆的三观有问题吧。」
王丽华意识到舆论开始倒向我这边，更加气急败坏。
她转过头狠狠地瞪着林浩然。
「你还是不是我儿子？你媳妇这样羞辱你妈，你就不管？」
林浩然被夹在中间，脸上满是痛苦和纠结。
他看看我，又看看他妈，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我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选择。
这是我给他的最后机会，也是我们婚姻的最后审判。
如果他还是选择和稀泥，选择让我继续忍受，那么我们之间就真的彻底结束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浩然身上，等待着他的决定。
终于，他缓缓开口了。
06
「清雅，」林浩然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清，「你先消消气，我们回家再商量，好吗？」
来源：嗣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