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天蓝色的床单,苍白的身体,就像一朵浮云,浮云在颤抖,由于他剧烈的动作而颤抖。
(作者 舍惜)
天蓝色的床单,苍白的身体,就像一朵浮云,浮云在颤抖,由于他剧烈的动作而颤抖。
仿佛那个夜晚,仿佛那场折腾,历历在目……被下药,被绑着,叫他住手,用尽全部的理智,用尽全部的自制力,来叫他住手,然而他却轻抚着他已经发烫得快要着火的身体,如丝的眼神,带着沉沉的坚毅,望着他说,不后悔,要继续……
听到这么坚决的话,他到现在还在奇怪自己,竟然没有进一步的怒火冲天,始终没有说出:滚。
说不出,理智告诉他必须结束,在一切还能挽回的时候,只要说出最难听的话,他就会退缩吧,但是说不出,只要想到那双光亮的眼睛里,会染上伤害的黑障,就会把已经酝酿好的话语,全部吞下去!
难道他后来就没有默许他在他身上生涩的吻吗?
他时不时的停下来发呆,几乎要把他逼疯,他那时几乎想吼,你到底会不会?要不是他被绑着,那他会怎么做?他事后几乎不敢回想,如果他能行动自如,会不会把他拉过来,狠狠压住,好好惩罚一番——
但是当时他只有压制,压制着蓬发的欲求,他时时提醒自己,这都是被下了药的结果,他是被迫的,可是看到他,竟当着他的面,闭着眼,咬着牙,笨拙的姿势,严重的刺疼了他的双眼,他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融合到他的身体……
虽然心里是无比的愤怒,却被那副画面给惊呆了,然后,他几乎是呼吸停顿地关注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还有些冰凉的指尖,紧张的握住他,几乎要使他的理智崩溃,在叫嚣中深度较量着,背道而驰的撕扯,这该死的本能反应让他羞耻,还有自己无法抑制这种本能的悲哀,时时地在冲击着他的灵魂……
本能反应,他把这一切都归于本能反应,所以在被动的接受后,终于在晕乎的意识下,道德束缚早已崩溃瓦解,他麻木不仁的肆意折腾,他晕乎的大脑里,浮现出本能反应,他已经忘乎的无视那张痛苦的脸,还有渐渐绝望的表情,只有这样才能压制缠绵的冲动。
木已成舟,那种恐慌的预感,那种越来越远的感觉,逐渐清晰鲜明,他们都是闭着眼,迎接那一刻的降临……
他没有看到他的死心,他也没有看到他的挣扎。
他满意了?他问。
满意,他答着,
听到这个回答,他忽然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了,因为,他不满意,非但不满意,竟然还有失去一种重要东西的感觉。
但是,他们之间没有了时间缓冲,一个要逃避慌乱,一个要逃避绝望……
“先生,这是阿飞留下来的钥匙和房产证,虽说他交给我了,但是房子是你的,你可以收回去。”秦继光打断杨凌照的深思。
“这么说,他是不会回来了?”杨凌照很奇怪自己现在那么冷静,之前的烦躁,似乎因为想通了某些事而消散,只是全身都是落空的感觉。
“恩,是我叫他的,不过他拖了好久,终于那天接到他的电话,他说他要离开了,叫我不用担心,如果是现在的他,我相信离开你,是他最好的选择。”
“是你叫他走的?”原来所有的人,都让他离开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他,再也不让他找到。
“难道他不该走吗?”秦继光眼神毫不示弱地逼上去,
“你明明知道他对你报的是什么样的感情,他怎么还能留?我知道你不会接受他的,再说你们之间关系,这样的事不可以发生地,不能发生的事,怎么可能会有好的结果,他会受到狠狠地伤害,就像以前一样,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毁了,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的小少爷所受过的苦,怎么也不能再叫阿飞品尝,离开,在一切都还能阻止之前。
“秦继光,晚了,有些事已经发生了……”
秦继光看见杨凌照及其怪异的表情,有种莫名的恐惧感,“什么事发生了?”
“张小姐,可以和你谈一谈吗?”
张臻灵瞪着吃惊的眼睛看着来人,“不可以,这里是医院,不看病的,请不要浪费我们医务工作者的宝贵时间。”
对于杨凌照,张臻灵向来是厌恶的,在愣了一下后,很快就板着脸明示其走人。
“那我等张小姐下班,我想和你谈谈卓飞的事,很重要,请不要拒绝。”
头一次在被人冷淡地拒绝后还如此低姿态,没办法,他就是在求人。
他没办法,秦继光抵死不愿意透露杨卓飞到底去了哪儿。
“你们不可以这样的,之前是阿飞他错了,他知道错了,所以才走的,就请你放过他吧,这是于火不容的。”
秦继光几乎是苦苦哀求,不管现在杨卓飞身体里的是谁,他们是父子,真正的父子,他们怎么可以践踏伦理和道德?别人要怎么看,这是个众口铄金的世界,他们全都会被毁掉的。
放过他?那谁来放过我?杨凌照只是嘲弄地看着秦继光,
“于世不容,我比你更清楚,所以,才会导致现在失去了他,老秦,已经无法回头了,因为我现在明白了,失去了他,我的心会死,但愿我明白的还不算晚,老秦,告诉我吧。”
秦继光还是拒绝了他,他拒绝交出他最后的坚持,他只是要,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幸福而已,而不是送他去毁灭。
阿飞,你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这是秦继光诅咒似的愿望。
张臻灵对既没病,又不是来看望病人,却来医院的人,一向没什么好印象,那种人通常是可耻可恨的小偷,专偷病人的救命钱,以后最好被阎王把魂魄也给剁碎才好。
公立医院本来就人满为患,张臻灵平时看着密集的人堆,已经够心烦了,杨凌照的到来,简直比所有人加起来给的烦躁还让她心烦,偏偏公共地方还赶不了人,杨凌照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眼睛随着张臻灵转,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沉着样。
“哎,臻灵啊,那人是不是追你的?你不是有刘医生了吗?要不介绍给我吧。”同科室的“相亲之王”小朱护士消消打听起来,
不错,看起来就是英俊又多金,怎么说她也比张臻灵那个男人婆好多了,怎么男人都瞎了眼,连张臻灵都被呼声极高的刘福主任倒追了,她却还乏人问津?
张臻灵一阵恶寒,追她的?
有没有搞错,他眼水有那么低吗?
不就是个老男人,谁看得上啊?
“张小姐。”杨凌照还真等到他下班,临时有个被打破头的病人送进来,一直忙到8点多,杨凌照就默不吭声地一直等着,直到张臻灵换装出来。
“我要等我男朋友。”别不知趣了,快滚吧。
“那就再等等。”
“哎——算了,走吧,你要知道什么,弄明白就从我面前消失。”刘呈西早就打过电话来说今天要值班,张臻灵看此人根本不会善罢甘休了。
杨凌照也没动气,只是去把车开过来,邀请她上车,遇事在一群一同下班的盯人眼光下,张臻灵神气的上了一个男人的名车,很好,传吧传吧,风言风语越多越好,他已经期待着能看到刘呈西那张万事不惊的脸变色了。
“你要问什么?”张臻灵向来是直截了当。
“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张小姐想吃什么?”
“火锅。”有人请不吃白不吃。
杨凌照记忆力好像没吃过那种东西,不过他却感觉到一种和杨卓飞相似的气息,一个喜欢吃火锅,一个喜欢吃食堂。
开到张臻灵指定的火锅店,大夏天的,根本没几个人来关顾,因此服务员对这好不容易上门来消费的顾客殷勤至极,很快东西就上齐了,张臻灵很不客气地把大盘的肥羊肉肥牛肉往下放。
“好了,吃人家的嘴软,杨先生你真是深谙这个道理,有什么要问的就说。”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张小姐,请告诉我卓飞现在在哪里?我知道他走之前见得最多的就是你。”
其实调查杨卓飞的事一点都不难,很容易就知道他做过什么事,交往过什么人,他生活很简单,每天上班下班,生活规律得简直不像一个20不到的年轻人。
杨凌照看着拿在手上的资料也很诧异,那个护士他不陌生,他在很多地方都见过他,包括杨卓飞的卧室的床上,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就冷了,但是可以确定他们只是朋友关系,并且,张臻灵竟是那场车祸其中一个死者的家属,不像杨卓飞处心积虑,改换身份接近的另一死者家属,已经肯定郑振玲知道杨卓飞就是撞人的肇事者。
杨凌照看着眼前吃的不亦乐乎的女人,杨卓飞是怎么做到得?怎么使她放下仇怨和他成为好朋友?
听到这个有些意外的问题,张臻灵心虚了一下,这个阿飞,不就是失恋去旅行疗伤吗?怎么搞的那么神秘,让人老爸都找到她头上了,好吧,说起来是应该神秘点,失恋对象是个男的,不让家里人知道也应该,况且脸她都不告诉到底叫什么,疑问她人不认识,杨卓飞就像个闷葫芦似得。
“那个、那个,其实说起来也有点不好意思,就是他失恋去旅行了,你知道,失恋嘛,可大可小,想通了自然就云淡风轻 海阔天空,想不通的,死转牛角尖的不再少数,出去玩,有助于心情好转,有助于寻找新的恋情,你不用太担心的。”
张臻灵是在有些头痛,早知道杨卓飞会那么难过,管他是不是两世才喜欢一人,她绝不出什么馊主意。
对面的人眼神凌厉了一下,张臻灵不知道哪里说错话了。
“到哪里旅行?”声音有些不可察觉的颤抖。
“大概是东南亚吧,他之前跟我打听过,东盟通用护照的办理流程事宜,不过不是去办的。”
“多久以前的事?”
“都几个星期以前了,杨先生,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张臻灵有些不悦了,搞什么像审嫌疑犯一样。
很久以前,就策划者要走了啊。
“张小姐对整件事了解的很清楚啊。”这句话隐含的威胁张臻灵听出来了。
张臻灵也的确有些心虚,要不要和盘托出?毕竟他在其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其实,哎,杨先生你听了也别激动,反正你们知道也应该是迟早的事,你儿子喜欢的其实是个男的。”
张臻灵还是很惊讶,因为对面的人,却是没有想像中的激动,按常理来说,做家长的,听到自己儿子取向异于常人,不是都应该气到心肌梗塞,然后动作激烈的操起扫帚,就把腿打断,省的对不起祖宗吗?
“然后呢?”
强!张臻灵想,莫非此人是腐男?
那她家老刘怎么整死拧不过来?
“哦,但是哪个他喜欢的人要结婚了,我于是给他除了个馊主意,呵呵,就是叫他一不做二不休,跟那人发生关系,但是如果阿飞亲口确认说,那人对他也是有意的,我是绝不会让他去那样做的。”
说开了张臻灵就再也藏不住话,反正看起来他这个有钱的老爸还挺开明的,早点挑开以后恋爱家庭阻力也不会那么大。
“他真的那么说?”杨凌照握紧了水杯。
“好吧,他说只有一点点确定,我却叫他拼了,有些事不拼一下怎么知道结果,还没开始就放弃的人,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杨凌照笑了,“是啊,放弃的人永远都得不到。”
张臻灵觉得那个笑容有些毛骨悚然,于是岔开话题,“那个,你真不想打断他的腿?”
“怎么会?我只会把他锁起来。”
我滴天呐!如此更觉得毛骨悚然……
整个东南亚处于中国与印度这两大文明中心的交汇处,其文化风格有这两大文明的印记,但从建筑上看,整体带有浓重的印度文明痕迹,因为建筑师人类宗教的最典型表现之一,整个东南亚的宗教,在历史上大部分时间,都受到印度佛教和婆罗门教的影响,而且影响深远。
我跟团从缅甸绕泰国到柬埔寨,再到印尼,看过各种寺庙建筑,亦深深被柬埔寨吴哥窟的雄伟和幽深黯晦所震撼,仿佛要被带入与现代文明割裂的古老时空中,肉身被沉淀到巨石密林深处,只余灵魂在人世茫然穿梭。
印尼的天空却蓝得耀眼,海洋亦被深得嵌入人的心理面去,千岛之国,到处都是热带海洋的风情,我对逛城市不感兴趣,在泰国行程被删除后多余的时间里,大多数时间都是到酒店里休息,只有在傍晚到海滩发发呆,可能几乎在所有旅行团里,有种一两个不合群的存在,导游们已经对我采取放任态度,只要不到处瞎逛,不失踪搞非法居留,服从团队安排,也就不强迫我跟团。
自从那天后,身体像心情一样病恹恹的,整个人从内自外透显着颓势,大家都以为我水土不服,我想大概也是这样吧,一个身心都无法适应的过程。
有人敲门,我回过神曲开门,是我们团在印尼的接待导游李锦华,当地华人,祖先从百年前就已经迁移到这里来,她家族里并没有混入当地人的血缘,依然带有岭南人的五官特征。
“晚上好,林先生,晚餐用的愉快吗?”李锦华微笑着问好。
“晚上好,李小姐,晚餐很丰盛,请进。”我让开门请她进来,给她倒了一杯水。
“是这样的林先生,我们接到社里的通知,泰国曼谷局势现在稳定下来,使领馆已经取消到泰旅游地警告,团里其他人都已经一致决定恢复泰国的行程,这样下面的行程就要压缩,明天婆罗浮屠的参加就要取消,直接去巴厘岛,你看对这个安排有没有异议?”
之前泰国曼谷有闹事游行,然后进入紧急状态,考虑到安全问题,旅行团取消了泰国的行程,这让团里很多人都非常遗憾。
“其他人都同意了?”虽然这个团男人较多,但也有不少女人,看来大家对泰国风情都很感兴趣。
“是的。”她的表情笃定我也会同意,因为我之前对行程没有表现过任何不满。
“李小姐,这次我要提意见了,我不同意取消婆罗浮屠的参加。”之所以选择他们旅行社,就是看到他们行程里有参加吴哥窟和婆罗浮屠的安排,这两大名迹都被列入世界文化遗憾名录,都是一度在历史长河中小事的文明。
“为什么?你是佛教徒吗?”她有些吃惊,我身上看不出一点对佛教的信仰,没有挂饰,即使到寺庙也没有做过一些宗教活动,主要是因为东南亚的佛教南穿上座部佛教与我国的禅宗在教理上还是有很大的区别,仪式上也不同,甚至是融合了佛教和婆罗门教的宗教,对他们的信仰,只是单纯的欣赏,而不参与其中。
我信佛,但是还算不上时教徒,应该是不够虔诚啊,我来印尼,最主要的是好好看看这座世界上最有名最大的浮屠,列入东方四大奇迹之一的古迹。
佛塔:收藏佛主或得道高僧舍利的地方,婆罗浮屠相传就是为了收藏佛主释迦摩尼的一小部分舍利而建造的。
“是不是有点讽刺,一个世界最有名的浮屠却在一个全名信仰伊斯兰教的国家,这个国家,转变的太快了,即使是根深蒂固的信仰。”
李锦华的语气已经带有一些的情绪,“是在对不起,林先生,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希望你还是能跟团体一起行动,因为我们抽不出人手来单独带领你。”
“没关系,你给我安排好线路,我自己去就好,下午在和你们会合。”单独行动是所有旅行团都不欢迎的,但是我有理由在他们更改行程后这么要求。
“林先生,你知道的,我们必须保证你的安全,即使这几年大体上风平浪静,但恐怖组织依然存在,而且当地人仇视华人的思维并没有消失,你一个人前往,很有可能遇到危险。”李锦华试图说服我。
我知道这不是危言耸听,种族主义本来就是一个让人诟病的大问题,相信很多人对种族骚乱的印象是非常深刻的。
“别担心,我没这么倒霉的,青天白日的能出什么事?”
再说当地警察是吃白饭的吗?连一个外国游客的安全都保证不了,谁还会来他们国家旅游?
“林先生,你永远不会知道灾难什么时候会降临到你身上。”李锦华脸上有这深深的痛苦,右手手指习惯性地磨搓着手链上吊着的一个水晶吊坠,我注意到水晶梨有一张她的照片。
对灾难的降临我已经有深刻的体会,那就是躲不掉吧,因为我们会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去迎接灾难,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去迎接。
注意到我看她的手链,她说,“这是我妹妹,双胞胎妹妹,我没那么自恋把自己的照脸印在水晶里。”
“自恋也是一种自我表达的方式。”我笑笑。
“她死了,死于好几年前的种族骚乱中……”后一句让我震惊了,对着那种背上我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我轻轻地吐出一句,“对不起。”
“你不问吗?”
“问什么?”
“问那场骚乱,问我妹妹怎么死的,问我为什么还要呆在这里。”
一定很多人问过他,人都会有一种对别人不行的好奇感,似乎可以再对不幸的聆听中找到自己是幸运的一种侥幸的安慰。
“我觉得你可以对日记述说也好,但不是我这个时间地点,一个遥遥相望的陌生人可以来瓜分的。”
“瓜分?你的用词真奇特。”
其实痛苦也是一种有价值的东西,而且对外人来说,其价值远远大于别人的快乐,因为一种名为庆幸的自我安慰的情绪的存在。
“我中文名叫李锦华,我妹妹叫李秀华,呵呵,为什么感觉真的很奇特,我就想讲给你听。”
锦绣中华吗?“我很乐意听。”微笑着,不表现一点多余的情绪,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怜悯的表情,之需要有个人单纯地听她讲而已。
故事很简单,因为两个人长得一样,所以妹妹在离家去接从同学家回来的姐姐时,发现姐姐被暴徒追赶,情急中把姐姐拉近小巷的垃圾堆中,以自己引开暴徒的注意力,其实那时她已经很久没出门,外面骚乱平息了不少,才敢到不远的同学家拿落下的笔记,只是一小段路而已,只是一小段时间而已。
“我当时很怨恨的,怨恨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的暴徒,也伤心难过我们这些漂泊于异国他乡,无所无靠的游子,但是后来我知道了,我们这些是‘背离祖先的人’,是不配得到庇佑的。”
“我们一家在妹妹死后被迫办到泰国暂住,但是我却在骚乱平息后选择回来,包括我父母也不理解,我们是背离祖先的人,妹妹嘶吼的灵魂,一定回不去的故土,我怎么能让她无亲无故在这里孤单徘徊,我要陪着她,我也要向当地人证明,这片土地也有我们华人的一份,我们不是外来侵占着,历史留下的足迹,使我们居住在这里是合理合法的,这是我的坚持。”
“锦华,要不要来中国旅游,我负责全程接待,中国欢迎你的,故乡更欢迎你,也带绣华一起过来。”
自然而然地,我就叫他锦华了,让她来中国看看吧,我会告诉她,她不是被祖国抛弃的人。
“谢谢你,”她定定看了我一会,
“你有女朋友吗?怎么会自己一个人来旅游?”
“没有。”问有没有男友朋友,几乎是现在打招呼的方式之一了。
“太好了,像你这样的好男人,竟然没有女朋友,要不就便宜我吧。”她俏皮的眨眨眼。
啊!哭笑不得,一句话就把刚才的气氛冲的一干二净,我知道她是开玩笑的,因为一直以来我的你人缘就只局限于朋友,而且似乎很容易结交女性朋友,大概和本质有关吧。
李锦华最后说帮我看看,能不能安排进其他散团里,过了一会又有人敲门,是同行的一个男人,姓夏,由于我一直以来表现得都比较孤僻,跟同团的人不是很熟悉,跟这个夏先生好像也只是说过寥寥数语,在湄公河的旅游船上,他请独自站在甲板上一边的我喝酒,我拒绝了,之后有过几次言语接触。
“夏先生?”我开了门疑惑的文,时间也不早了。
“林先生,听说你明天不和我们一起去巴厘岛?”他扬起友好的笑脸。
“是的,我决定还是走原先的行程。”
他再次有些魅惑地笑了,也是个英俊的人,之前不太注意,“请我进去坐一会吧,我想了想,去看文明古迹比去海滩有意思多了,明天我和你一起行动,我们看看怎么安排好吗?”
“哎?”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不过有个人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请进。”
“你身体好点了吗?”他随意地坐在椅子上。
“谢谢夏先生的关心,我已经好多了。”给他倒了杯水,我只有拿宾馆里的白开水来招待而你家。
其实很多时候,身体不舒服,是用来遮挡被拉去购物那种无聊事情的接口,而这时每隔旅行团最避免不了的。
“李小姐已经把我安排进其他散团,你也跟他说过了吗?”
“说了,你睡得真早,我还说酒店晚点有娱乐活动,叫你一起去玩。”他盯着我的睡衣看。、
“不好意思,我习惯早睡,你们玩得开心点吧。”我真是不合群,没有那个合群的心情。
“林先生,出来玩一会吧!为什么还是要吧自己弄的那么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夏先生怎么这么说?”这是质问?
他看着我的脸又笑了,“其实你不知道,即使你只是冷冷地站在一旁,也会吸引别人的注意,因为……”
他突然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床上的我。
“你的情绪会奇特地淡淡围绕在你的周围,就像现在,你对我的话有点不高兴了,就淡淡地溢出来,牵动着我的心。”
“你在哪说什么?”很莫名其妙的话。
他在我旁边坐下来,我不自在的挪开一点。
“我可以叫你林飞吗?”他轻笑着问。
“随便。”名字本来就是用来叫的。
“那你叫我夏轩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声音充满魅惑。
“李小姐说明天8点会有人来接我们,到时候我们在大厅见吧。”
要说的也只是约个时间地方,我看向门,送客的意思很明显,对这个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那么不打扰了,晚安。”
还好,还看得懂别人的脸色。
婆罗浮屠,九层佛塔,从欲界、色界、到无色界、欲界的众生,超脱不了的支配,永世受欲望轮回之苦,佛说,欲为苦,果腹之欲、金钱之欲、情爱之欲、求不得,为苦。
灭断,灭断就能解脱,脱离欲望,臻至无色界。
可是,我要解脱干嘛?
我甘愿沉沦在这无边的苦海里,受这欲望轮回之苦……
“林飞,你是不是不舒服?”脸渐渐清晰,是昨天那个临时说要和我同行的人。
“我没事,谢谢。”我把手抽开。
“你刚才好像要灵魂出窍似得。”
灵魂出窍?
那我一定是一脸呆滞了,“大概是太阳有些晒吧,还要往上走吗?上面就是无色界了。”天人的世界,凡人又岂能抵及。
“当然要去,都来了怎能不到达顶点。”
“那你去吧,我先下去了。”
“林飞!”夏轩靠近我,“你为什么老要把自己隔绝成一个人?”
“我本来就是一个人,夏先生你尽量玩得尽兴点。”我笑着说完,转身往塔下走去。
“莫里斯,是我,我现在在印尼的日惹。”
到了城中找了个公用电话给莫里斯打电话。
“飞飞,你终于给我电话了,你怎么不开手机,我都找不到你。”想到莫里斯嘟着嘴抱怨的样子,心情不禁好起来。
“在外面不方便,再说我不是每到一个地方都给你电话吗?你还好吧?”
“好、好痛苦啊,最近老爸什么都不做,把事情全部丢给我。”
“你也别累着,把工作往下放嘛,公司多的是抢着做事的人,那秦叔身体还好吧?”
“硬朗着呢,飞飞,你那边好玩吗?”
“好玩啊,那你老爸……”
“你都去了什么地方啊?下次我也要去,一个人旅行很无聊吧。”
“恩,下次我们一起去。”
“我们去非洲,去看乞力马扎罗山和中非大草原吧。”
“……好。”也太远了吧。
“再去亚马逊河的雨林去看巨蟒。”
“……好。”这个可能性不大。
“再去……”
……
“莫里斯。”
“恩。”
“就是叫叫你。”
“恩。”那边乖巧的声音传来。
“我挂了,硬币要不够了。”
“好的,那么晚上再打给我啊。”
最后我还没有回答,电话就断了,硬币用完,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我今天晚上无法打电话给莫里斯了。
隔着玻璃,外面的人熙熙攘攘,各种肤色都有,他们的影像一瞬间模糊化了,好像电影里时间和空间突然跳转,头有一下剧烈的眩晕,我蹲下抱着头过了一会这种症状才消散。
翻遍全身,已经没有硬币,跑出去外面的小摊上换了一些,又跑回来,电话亭里却有人,我只好在外面等待,说不清心里涌起的焦躁和不安是什么,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快点啊,好像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投下硬币,喘着粗气发着抖拨了号,听着连接的嘟嘟声我慢慢平静下来。
“喂?”那边在我长久的等待之后终于传来低沉的声音。
“是我,别挂,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你说些话给我听吧。”
那边也似乎长呼一口气,“你在哪里?”
“你订婚了吗?”刚才始终没有问莫里斯问出口的问题。
“没有,”那边似乎心情不错,“我不会和任何女人订婚。”
“哦。”脑袋没有欣喜,只是无意义的空白。
“你回来,回到我身边来,我有重要的话和你说。”
“回不去了,”很奇怪,我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是你让我回不去的,我现在很恨你。”
“卓飞?对不起,我跟你说对不起,你先回来好吗?”
“不可能了。”
“……什么声音?你那边有什么声音?”
“我恨你,如果有来世和轮回,我一定不要再遇见你。”
原来这就是我最后和他说的话吗?
所有的一切已经被黑暗淹没。
“王青玉,去查这个号码,马上!”
杨凌照砸开门吧手机拿到王青玉面前,那是什么声音,什么声音会让人胆寒的毁天灭地的感觉,即使隔着电话,他都忍不住恐惧而颤抖,那个声音,让世界都在颤抖……
王青玉何时见过杨凌照这个样子,他在恐惧,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一个坚硬的人如此恐惧?
“还没查到吗?”杨凌照已经在吼了。
王青玉很委屈,她是搞文秘的又不是搞骇客的,只给一串数字,几分钟就要查出来,这个办公室果然已经不适宜人类工作。
突然王青玉瞳孔有些收缩,“杨总……”
“查出来了?在哪里?”
“是印尼的日惹市,为什么要查这个地方?谁在那里吗?”王青玉的表情很凝重。
“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他是深吸一口气才问出来的。
“杨总,CNN最新消息,印尼苏门答腊岛发生强烈地震,地震引发大海啸,波及到几乎所有印度洋沿岸国家,目前进一步的报道还在进行中。”
王青玉看着杨凌照瞬间灰白的脸色,大概,能猜出是谁在那里了。
逃离,却逃得那么彻底啊。
王青玉看着那个抱着头一言不发的人,说不出的怜悯。
“杨总,国内各大航空公司都取消了去雅加达的航班,因为很有可能再次发生海啸。”
“那怎么办?”杨凌照呆滞地问。
王青玉意识到跨国交通几乎全都依赖航空,那怎么办?
就算她能搞到私人飞机,也搞不到那么多国家的过境通行证。
“喂,你们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尽快到印尼?”王青玉加大声音问周围一群不明所以的同事们。
杨凌照似乎被这声大喊惊过神来,
“马上想办法!”
“我已经在想了。”王青玉毫不客气地答。
那边电梯门一开,杨卓越就焦急地走过来,
“老爸,不好了,飞飞在印尼啊,刚刚我听说那里发生了海啸!”
“别吵,我知道了!”杨凌照朝杨卓越吼去,他根本不想再次听到那个词,他比谁都更能感受到那个毁灭的力量,听到一次就会更焦躁一分,杨卓飞,你跑哪里不好,偏偏要去那个该死的地方!
“杨副总,现在国内航班不到那里,你有没有什么办法?”集思广益才是正确的,不理那个已经快没理智的人。
杨卓越从杨凌照对他大吼的震惊中回过神,垂了下眼,
“国际救援。”最后吐出这几个字。
“对啊,找NGO,他们行动最快。”
政府间国际灾难援助一般是最麻烦的事情,完全是外面想表示援助,而受灾国处于种种利害关系考虑,往往不要这种援助,即使接受政府间国际援助,也是很久后的事情了,但非政府组织(NGO)就不同了,国际关系中比较特殊的存在,民族国家对这类组织的援助不会有更多的政治考虑。
王青玉很快查到国际红十字会秘书处的电话,但是打不进去。
“王秘书,我老妈是世界妇女联合会的成员,我找她帮忙看看。”
如今只有看看私人联系能不能行得通。
南馨很快回了电话,向国际红十字会捐款50万美元以上,可以在运送救援物资的飞机上给一个名额,但必须持有职业医师资格证。
杨凌照看着两人忙前忙后,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正是那种保护不了重要的人的深深的无力感会把人打击得体无完肤。
“我去。”杨凌照沉声说。
“老爸,是我搞到的机票,当然我去。”
杨卓越同样很懊恼,他怎么就放任杨卓飞一个人去到处跑,明明知道他在哪,为什么不丢下这些无聊的工作去找他?
那个人这么笨,旅游也不会选个好地方,像他去了世界上那么多地方,从来就没出过事,有他在身边他才会安全。
“那里很危险,你还小,我怎么会让你去?”
“我不小了,已经十八了,而且我去过很多地方,野外求生能力比你强多了。”
“那里不是野外,别闹了,我是去找你哥。”
“我也是去找我哥啊,不是闹,老爸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飞飞安全带回来的。”
“杨副总,那个,有没有可能再要一个名额?”王青玉打断两人的争执。
“有我也不准你去,那个地方太危险,先不说会不会再有海啸,瘟疫呢?还有那边的排华主义,难保不会有人趁着灾难向华人发难,卓越,你不可以去。”
杨凌照眼里是深深的担心。
“可是,是我把飞飞弄丢的,我早就可以去把他找回来的。”
“原来你一直知道他在哪里,”杨凌照苦笑,谁都知道,除了他,
“卓越,不是你把他弄丢的,是我,是我的固执,固执蒙蔽了我的双眼和心,所以错失了最重要的东西,如果不是我去,把他找回来,我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到底,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杨卓越眼里闪着光芒,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似乎他们带着共同的秘密,而他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个人。
“如果……,算了,回来再告诉你。”
第一次对一件事如此没有自信,所以害怕着未来,因为很有可能去迎接的,是失去的恐惧。
“飞飞一定会没事的。”杨卓越用很坚定的语气说出来。
他们只有这样认为,不去想事情的相反面,也才能这样继续认为下去。
如果世界上只有一种微小的可能了,那么该做到什么程度才能变成现实?
如果这个世界总是一次次把变成现实的希望狠狠打碎,那么该做到什么程度,才能执着地坚持着?
杨凌照会时常看看纯蓝的天,和过分耀眼的阳光,以及到处哀嚎着的悲伤。
他常常一言不发
心,已经从急切慢慢冷却到心灰,却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找不到。
不断有人的尸体被发现。
还有的,根本连尸体都没有,只有一个个失踪人口的记录。
杨凌照记不得有几天了,有人说,如果到现在还找不到,那就是永远找不到了,没有希望了。
因为,葬身海底的人,同样数不完,尸身却不可能打捞。
这些是救援人员劝说的话语,他听到却很平静,就像听到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话,完全不相信,他只相信他相信的,那就是杨卓飞一定活着。
活着,活着,但是,这个咒语的效力,越来越小,越来越像个漏洞百出的谎话,嘲笑他不敢面对现实,不敢自我承认,那两个字,已经变成谎话。
他呢?
是不是杨卓飞也在冷冷地看着他,
耽于自欺加欺人的泥沼中,自拔不了?
杨卓飞,他是不是真的深深的,沉到这个冰冷的海底了,
被泥沙掩埋,被海藻吞没,所以看不见他疲惫的寻找,听不见他一遍遍已经沙哑的呼喊。
周围,是不断侵蚀着的海水,侵蚀着挣扎的希望,然后将希望湮灭断却。
“喂——,你干什么?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想死也别再死在海里!”
杨凌照微微睁开眼睛,海水有些辣,眼泪好像流出来了,是一个印尼当地男人把他拽着往海边拖。
他想告诉这个男人,他只是想找人,没想找死,只是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
星空很繁深,人眼可以看到的宇宙,其实是很大的,那些星星,自在地自生自灭,现在他看到的那么明亮的星星,只是它们几百几千万年前的样子,现在的它们,说不定已经死亡了,
但是,它们的光芒却又在遥远的这里存在着,人呢?死了会在遥远的哪里存在着呢?谁能看得到?
“喂,先生?”一个圆圆的印尼女孩在拍他的脸,原来拖他上岸的人,早就放他在海滩上自生自灭了。
“要涨潮了,你不能躺在沙滩上,游客哥哥让我来叫你跟我回家。”
杨凌照听出来了女孩说的英文中,“游客”是蹩脚的中文发音。
“为什么要去你家?”这么晚了,怎么沙滩上还有小女孩。
女孩被问傻了一会,没想过这个问题,有些迷茫地说,
“因为游客哥哥说了,叫你去我家啊,你不去,他大概又要掉眼泪吧。”
“他为什么会掉眼泪?”杨凌照心里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不知道,刚才看见你往海里走去,他就掉眼泪了,对了,还捂着嘴,为什么大人不像我哭一样,要咬着手不出声呢?以前我妈妈哭也是这样。”
“那个‘游客’哥哥呢?”在死寂的灰烬中,会有一点点的火光吗?
“他本来要冲去拉你的,后来看见Kuikeda大叔把你拉上来就走了,本来是带他来看潮汐蟹的,他却说不看了就走了,后来又叫我来叫你。”
“好,”杨凌照笑得想落泪,“我们去找‘游客’哥哥,对他说,‘涨潮了,我要跟你回家。”
………………
杨凌照一直注视着飞机窗外的天由蓝色变成灰白色,城市的上空,连蓝色都消失不见。
飞机降落带来的不适感似乎比任何一次都让他难受,见到在机场大厅焦急等待的杨卓越和秦继光时,那种难受就更充斥了全身。
等候的人发现只看到一个人的身影时,那种悲伤是怎么也掩饰不住了。
只能是这种结局了吗?
“老爸,辛苦了。”看着似乎老了很多的杨凌照,杨卓越想笑一下,却笑得扭曲得不像样。
“……”秦继光想问,真的找不到了吗?
如果他当初没有昏了头,在心里诅咒杨卓飞再也回不来了,那么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老天,有什么罪,全都由他来承担好了,不管他们是不是父子,只要杨卓飞能回来就好。
“对不起,”这句不知是说给谁听,“我没有找到他。”
“我记得他最后给我的电话里说,恨我。”
因为爱已死,所以他找不到他了。
叽——刺耳的刹车声,杨凌照从挡风窗隐约看到,似乎他撞人了,重重的捶了一下昏沉沉的脑袋,却一阵眩晕袭来,以前他很少生病,这两年年却大不如前了,似乎一个小感冒在他身上都会演变成好不了的大病,因为不想好。
两年了吗?
“撞人了——”有人尖叫。
很像,和两年前的一幕很像,他似乎也撞人了,却有人走到他眼中来,然后,睁着光亮而明媚的眼睛,和他争吵。
有一只手攀着前车盖,一个女人慢慢站起来。
“喂——你长不长眼睛?看不见前面有人啊?给我抬起头来——”
杨凌照头昏得周遭都要转起来。
“是你被撞,还是我被撞?别趴在方向盘上装死!没看到我大肚子吗?”
“丽萍!怎么了?”
这个声音?
不是他头脑已经昏到极致,而产生的幻觉吧?
“阿飞,这人差点撞了我,开宝马了不起啊!”
“天啊,你没事吧,宝宝有没有受惊?”
快睁开眼,睁开眼啊——
“喂——”
终于,一双充满怒气的眼,对上那双亮得似星光的眼睛后,怒气变成了惊愕。
“丽萍,我们走吧,先去医院看看宝宝有没有事。”
“我没事,就这样?我差点被撞了,你就不帮我骂几句?”
“走吧。”
“等等——”杨凌照生生压下眩晕感,以最快的速度打开车门,
“你……”终是抓住了那个人的手臂。
“怎么,要赔钱?不用了,道个歉就可以了。”
“你……,结婚了吗?”
是不是孩子都快有了?
他不是想问这个的,只是一开口就变成了这一句。
“我们互不相识,应该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吧!走开了,我们已经不计较了,放开。”
冷冷的声音,但即使是这样冷的声音,也使杨凌照欣喜若狂,之后是淡淡的悲伤……
结婚了,这本来是他以前希望的,就像对杨卓越的希望一样,可是现在,是不是错过一时,就是错过一世?
“阿飞!”
“老婆!你们怎么站在这里?还不走?车快到点了。”
米帅在前面等半天都不见人来,又折回来找。
“没事,就是这人差到撞到我。”
“什么?你没事吧,我儿子没事吧?”
米帅急得额角流出了汗。
“有事我还站在这里吗?你个傻瓜!”方丽萍笑骂道。
米帅转过来对着阿飞骂道,
“阿飞,叫你看好你嫂子,你是不是又无故发呆了?”
“还有你,我老婆有个三长两短我叫你吃不完兜着走!”米帅又对着杨凌照一顿输出……
杨凌照看着那个背着他的身影,目不转睛,“对不起,我送你们,你们去哪里都送。”
“我们去X县,几百公里都送?”米帅有些惊讶地讽刺。
X县吗?
“送。”毫不犹豫的回答。
“不用,米哥,我们都买车票了,还不走?”
阿飞说完就径直走了,方丽萍就交给他老公自己照顾。
“我送你们到车站。”杨凌照笑着对那对夫妻说,
他自己太了解那个人的倔强了,所以,他不会再勉强他任何事。
省城到X县的高速公路上,一辆大巴后面始终跟着一辆宝马……
“阿飞,我现在才想起来,那人不是你父亲吗?”
米帅狐疑地看着阿飞。
旁边的人却没有出声,一直看着窗外……
唉!前世的孽缘呀!
怎么逃,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跟着就跟着吧!
两年的煎熬与心理折磨,都应该是个头了!
他怎能放弃这个重逢的机会呢!
估计以后隐于闹市的日子,是要翻篇了……
杨凌照重整心情,惊诧过后是一种莫名的兴奋,感谢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他怎能再次遗失呢!
杨凌照要牢牢把握住命运的齿轮,虽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强与执着,但他杨凌照有的是时间!
也许,一切的因果循环,都是天注定了的吧!
来源:清淡的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