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说人这一辈子，最怕什么？也许就是拼了一身力气，爬到最高的地方，却发现脚下早就塌了。李自成，这个名字，谁没听过？明末最能折腾的那把火，差点真的把江山抢到自己手里。可要问他到底什么来头，很多人一提起来，也就个“农民起义领袖”那几句老话。可惜，真相总是暗里翻腾，水

李自成的一天皇帝：泥土里长出的大王

你说人这一辈子，最怕什么？也许就是拼了一身力气，爬到最高的地方，却发现脚下早就塌了。李自成，这个名字，谁没听过？明末最能折腾的那把火，差点真的把江山抢到自己手里。可要问他到底什么来头，很多人一提起来，也就个“农民起义领袖”那几句老话。可惜，真相总是暗里翻腾，水深得很——谁又会想到，他那几根家族的根，居然勾连着鲜卑、北魏、西夏，多少王朝烟火绕了一整圈，最后落在陕北那片灰土上。最荒唐的是，他那皇帝也就当了那么一天。

陕西米脂县，李继迁村。村子太普通了，干粮板面，风沙打在巷子转角，有点像年景不好的时候家里耗子都懒得出来溜达。李自成就是这里生的。实际那时候，他家比街坊还不如——父亲李洪儒，一个土里刨食的小农夫，母亲姓高，虽说是小地主的闺女，其实也没多少金粉气。李自成这孩子，有股冲劲，也机灵，可天生命苦，日头只照得见屋顶没照得进屋，穷得咬碎牙哼哼气。

小时候，他一边放羊，一边偷偷蹲在祠堂外听先生念字。说起来，书没读几页，心眼倒通透得很；白天被爹抓着下地，晚上蹲在炉台边翻看着破旧的故事卷。有时候我就在想，或许那时候的李自成，看到《隆中对》和《三国志》，他会不会也觉得自己哪一日能搅个大的？只是那会子，他想的，大概率还是“今年能收多少麦子，家里还欠着的账，啥时候能还上”。

但李自成其实不姓李，这事要搁现在，算得上离谱——他祖上原来叫拓跋。拓跋，鲜卑人的响亮姓氏，按理说春秋混乱年代，一声吼能镇三军。可惜，往后世一带，身份早揉碎了进了汉人的锅。唐朝时候朝廷玩了招“赐姓”，少数民族头面人物，想要往朝堂更近些，都被赐上了正儿八经的汉家姓。李家站之“李”，正是那时留下的“印记”——其实叔伯爷爷们喝多几两，总还嘴里嘟囔，咱们李家可是皇亲国戚的后人。

村子叫李继迁村，不是白叫的。传说里那是西夏李继迁的后裔扎下的窝。说得好听乃“世家流脉”，但要问准不准，没人说得清，反倒让李自成整个人添了点谜一样的份量——谁又真能掰扯明白，血里能带多少前朝旧梦？

李自成的命，坎坷得很。最穷那会，寺庙去剃过度，和尚当得没滋没味，又辗转混成了邮差——也就驿卒，说白了还是给人家送东西，风里雨里讨口饭吃。生活有时候就是没道理，一句我们看来像玩笑似的“御史喝斥马坏”，李自成就被撵了出来。没了差使，家里揭不开锅，债主要钱像催命鬼，他一时气拗不过，失手把艾举人给杀了。自此奔命逃窜，命运像跌进了陡坡，再难翻身。

有时候想，李自成怕是心里知道，自己如果不是走投无路，真不会染血。可一桩小命案，却让他彻底成了乱世里的野狗。正是这段伤筋动骨的年岁，让他之后每走一步都沾上了满手的决绝——他太懂底层人日子的苦，抱怨都没门。

咱们世道，混到头，谁还不是要拼个明白？李自成偏偏是有故事底色的那种“穷鬼”：他没家底，却有一堆能吹牛的祖宗。按坊间传说，拓跋珪曾开北魏，李元昊又弄起了西夏，都是翻江倒海的人物。老李家的故事，书上少些描述，地头却更离奇。那些“血统”，有时候真不知道是福是祸。真豪门根骨？还是换了一副皮子的普通庄稼汉？没人说得清。

细想李自成小时候，要是家里还剩点旧时候的教养传承，他大概也能明白，自己不是寻常人。可到了他爹娘这代，早就穷得祖宗神位都蒙了尘。他又能拿什么自信撑腰？只能天生一口硬气顶着，和天拼、和人争。他们家流传下来的豪气，到他这儿，只剩一身骨头和一腔不平。

但天命这东西，总埋在线头下。1630年，高迎祥揭竿而起，乱世风头正盛，李自成给裹挟进农民军——这是真正的生路，也是死路。最会打仗的，不一定就是那些读书人，李自成没什么章法，但打仗有种疯劲，一路溜圆滑，打游击，打奔袭，用底层解气法。他明白这队伍里，谁敢玩命，谁才有出头日子。

高迎祥死后，他那顿兵荒马乱中冒了头。不多时，张献忠、李自成、闹得各路农民军全都服气他。光山一战，人不到一万，死拼明军数倍兵力，搅出腥风血雨，说书的讲故事都要拍案叫绝。可是往后每一步，他都不是单靠血气，策略、民心、招降安抚、均田免赋，什么招数用什么——要不是那点从自家祖上吹出来的“王侯气”，单凭一个小驿卒，哪能撑得住这么大场面？

可没得大本事，终要守不住大场子。李自成入了北京，崇祯已上吊，是天时。可天命却跟他开了个大玩笑。那一天，紫禁城的金瓦宫墙，他跨进去才发现，身后是滔天的怨气和隔夜的血腥气。原先指点江山的文武大臣，个个心怀鬼胎。李自成想安抚老臣子，给民间减税，有的领情，有的冷眼旁观——人心隔肚皮，真掏不清。当了皇帝，头一夜恐怕睡不着觉，只怕梦见的是前朝旧事，不是太和殿的晨曦。

称帝只短短一天。后头的清军，像冬天没完的北风，越刮越紧，吴三桂带着关外铁骑，要命的鞭子已经挥到了长安大道。李自成判断失误，本想北上定大局，哪晓得成了自断后路。一出山海关，整个局势脱手，清兵乱刀切过来，他从“陛下”到“逃兵”，就是一眨眼的事。

北京换了主，李自成辛苦打下来的皇城，眨眼成了别人的地。溃兵、哗变、仇杀、最后一堆残兵败将护着他西逃。路上举目无亲，甚至连他最钟情的女人——陈圆圆，最后也做了别人的筹码。等到再回到陕西老家的山林，老百姓也怕极了他这队残兵败卒。一个叫张的猎人告了密，清军找到藏身处，乱箭齐下，李自成的人生画圆在深山。

有人说，他不是死在乱箭下，是自行了断——也有说，后来还藏匿民间数年……这些都留给后人去八卦。可从泥土中一步步往上爬的李自成，一世折腾，一天皇帝，他的命运像极了这些年头生意失败、家道中落、但还总想博一把的平头百姓。祖先的“帝王风骨”和自己的泥腿子身份，在他身上交错出一道最矛盾的裂痕。

有人唏嘘他空握大权一日便葬身山林，有人觉得，他这一折腾，总比一辈子窝囊好。回头看，这么风风火火的前朝遗老，最后落个没名没姓、乱世无凭，是不是也像很多人的青春和梦想——明明以为披星戴月能进化成天命所归，最后还不都是泥土一把，风吹成烟？

你说，命里到底值不值得？李自成最后会不会后悔？还是说，其实那一天，他也曾真坐过高台，想过要为天下人分一杯平安的羹？这些事，我们谁也说不准。历史就是这样冷静又无聊，有时候留个空档，才显得人味十足。

来源：运筹帷幄微风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