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猛地抬头,看向眼前那个他爱了整整五年的女人——凌氏集团总裁,凌霜月。
“纪望舒,跪下。”
冰冷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进纪望舒的心脏。
他猛地抬头,看向眼前那个他爱了整整五年的女人——凌氏集团总裁,凌霜月。
今晚是为她的“白月光”楚天泽举办的归国洗尘宴。就在刚才,楚天泽与他擦肩而过时,故意将手中的红酒洒在自己昂贵的定制西装上,然后一脸嚣张地指着他大吼。
而凌霜月,他守护了五年,为她挡过刀,为她熬过无数通宵,甚至连她每个月那几天喝的红糖姜茶都是他亲手熬煮的女人,此刻,却为了讨好另一个男人,让他下跪。
“霜月……”纪望舒的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不是我。”
“我让你跪下!”凌霜月的美眸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不耐烦和厌恶,“天泽的西装是全球限量款,你赔不起。跪下道歉,直到他满意为止。”
周围的宾客们投来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那些目光像针一样,密密麻麻地刺在他的尊严上。
五年了。
他作为凌霜月的首席特助,身兼司机、保镖、厨师和情绪垃圾桶,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待命。所有人都说他是凌霜月身边最忠诚的一条狗。
他以为,就算是块石头,也该被他捂热了。
可现在他才明白,在凌霜月心里,他连条狗都不如。狗做错了事,主人或许还会维护一二。
而他,只是一个可以随时牺牲掉,用来取悦她心上人的工具。
心脏最深处,某种坚持了五年的东西,伴随着这句话,轰然碎裂,化为齑粉。
纪望舒看着楚天泽那张写满得意的脸,又看了一眼凌霜月冷若冰霜的容颜,忽然笑了。
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凌总,我的膝盖,很贵。你,赔不起。”
说完,他不再看凌霜月瞬间错愕的表情,挺直了脊梁,转身拨开人群,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出了这个让他感到窒息的宴会厅。
晚宴结束后,凌霜月回到办公室,心中莫名烦躁。
楚天泽跟了进来,添油加醋地说道:“霜月,你那个助理太嚣张了,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杀了我。这种心怀不轨的人留在你身边,太危险了。”
凌霜月脑海里闪过纪望舒最后那个冰冷的眼神,心中一阵刺痛,但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她不能让天泽不高兴。
“我知道了。”她淡淡地应了一句,拨通了纪望舒的内线。
“来我办公室一趟。”
很快,纪望舒推门而入,他的表情平静得可怕,仿佛晚宴上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凌霜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他面前,语气里带着施舍般的鄙夷:“这里是五百万。拿着钱,永远从我眼前消失。”
她以为纪望舒会像往常一样,无论她怎么羞辱都会苦苦哀求。
但纪望舒只是静静地看了一眼那张支票,然后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落在她的脸上。
那眼神,不再有以往的爱慕与卑微,只剩下死水般的沉寂。
“凌总,”他开口,声音平淡无波,“五百万,就想买断我五年的青春和付出吗?”
凌霜月心中一窒,冷笑道:“怎么?嫌少?纪望舒,别给脸不要脸。你一个孤儿,能跟在我身边五年,已经是你天大的福气了。”
“福气?”纪望舒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笑了,笑得有些悲凉,“是啊,天大的福气。”
他没有去碰那张支票,而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桌上。
“这是我的辞呈。”
凌霜月看都没看,拿起笔,在楚天泽戏谑的目光中,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滚吧。”她冷冷吐出两个字。
“好。”
纪望舒深深地看了她最后一眼,仿佛要将这个女人的无情彻底刻进骨子里,然后,毅然转身,没有丝毫留恋。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他眼底最后一点光,也彻底熄灭了。
走出凌氏集团宏伟的大厦,晚风吹在脸上,有些凉。
纪望舒掏出一部尘封已久、款式古朴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另一头传来一个苍老而恭敬的声音:“少主?”
“黎叔。”纪望舒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彻骨的冰冷,“五年之期已到,游戏结束了。”
“准备接我回家。”
电话那头,老管家黎叔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是!少主!我马上安排!”
挂掉电话,纪望舒将那张跟随了自己五年的工作手机卡取出来,随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凌霜月,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
第二天,凌霜月是被刺眼的阳光晃醒的。
她头痛欲裂地坐起来,习惯性地喊道:“纪望舒,给我倒杯水。”
房间里一片寂静。
她皱了皱眉,这才想起,纪望舒昨天已经滚了。
心中没来由地一阵烦躁。
她自己起身倒了杯水,却发现是冰的。以前,每天早上床头柜上都会有一杯温度正好的蜂蜜水。
她走进衣帽间,想找一套今天要穿的衣服,却发现上百套高定西装乱七八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搭配。以前,纪望舒总会提前为她准备好一周的着装,熨烫得一丝不苟。
压下心头的不适,她自己开车去了公司。
到了办公室,新来的助理战战兢兢地送来一杯咖啡。
凌霜月喝了一口,直接喷了出来:“这么烫!你想烫死我吗?!”
新助理吓得脸色惨白。
“还有,今天的行程呢?”
“凌……凌总,在这里……”
凌霜月接过来看了一眼,顿时火冒三丈。行程安排得一塌糊涂,好几个重要会议的时间都冲突了。
“废物!”她将行程表狠狠摔在桌上,“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整个上午,凌霜月都处于一种暴怒的状态。她这才惊恐地发现,没有了纪望舒,她的工作和生活竟然瞬间陷入了瘫痪。那个男人,早已像空气一样,渗透到了她生命的每一个角落。
“该死!”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心里第一次涌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悔意。
但高傲的她绝不允许自己低头。
一个助理而已,再招一个能干的不就行了?
就在这时,项目部总监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脸上血色尽失。
“凌总!不好了!出大事了!”
“慌什么!”凌霜月呵斥道。
“天……天枢资本……单方面终止了和我们那个百亿的新能源项目合作!”总监的声音都在发抖。
“什么?!”凌霜月猛地站了起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天枢资本,是全球最神秘、最顶级的财阀,其实力深不可测。能和他们合作,是凌氏集团挤进世界顶流圈子的最好机会。她为了这个项目,付出了无数心血。
“为什么?!他们没说理由吗?”
“说了……”总监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对方的负责人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你们凌氏集团,得罪了我们最重要的人’。”
轰!
凌霜月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最重要的人?
她最近得罪了谁?
一个荒谬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脑海深处冒了出来。
纪望舒……
不,不可能!他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一个卑微的助理,怎么可能和天枢资本扯上关系?
一定是巧合!
凌霜月疯狂地在心里否定着,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却像藤蔓一样,死死缠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疯了似的冲出办公室,回到自己的休息室,颤抖着手拨打了纪望舒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空号?
他把她拉黑了?还是……换号了?
凌霜月不信邪,又拨打了几遍,结果都是一样。
她第一次发现,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人,竟然真的从她的世界里,消失得一干二净。
接下来的几天,对凌霜月来说简直是地狱。
天枢资本的撤资,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引发了连锁反应。公司的股价暴跌,合作伙伴纷纷解约,银行开始催贷。整个凌氏集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而她,焦头烂额,却连一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
楚天泽除了会说几句风凉话,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她拼命地派人去寻找纪望舒,却发现他的一切痕迹都像是被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一样,查不到任何信息。他就像人间蒸发了。
直到一周后。
迪拜,世界商业领袖峰会。
凌霜月作为华夏区的代表之一,也受邀出席。她希望能在这里找到新的合作伙伴,挽救濒临破产的公司。
峰会现场,全球顶尖的企业家、财阀领袖齐聚一堂,星光熠熠。
凌霜月坐在台下,看着台上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感到一阵无力。
就在这时,主持人用一种极其激动和崇敬的语气说道:“接下来,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天枢资本新上任的亚太区总裁——纪望舒先生,上台演讲!”
轰!
“纪望舒”三个字,像一颗核弹,在凌霜月的脑海里轰然炸开。
她猛地抬头,死死盯住缓缓走上台的那个身影。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阿玛尼高定西装,身姿挺拔如松。俊朗的五官如同上帝最杰出的作品,深邃的眼眸里是睥睨天下的淡漠与从容。他的身后,跟着一众毕恭毕敬的顶级精英。
那张脸,是她熟悉了五年的脸。
但那股气场,那种仿佛将整个世界都踩在脚下的王者之气,却是她从未见过的。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为她熬姜茶、系鞋带的卑微助理,而是执掌万亿资本、让世界为之颤抖的帝王!
“大家好,我是纪望舒。”
他一开口,流利的英文,沉稳的声线,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传遍了整个会场。
台下的商界巨擘们,无不露出敬畏和讨好的神色。
凌霜月呆呆地坐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原来……原来他就是天枢资本那个“最重要的人”!
原来,他不是孤儿,而是全球顶尖财阀的继承人!
原来,他那五年的卑微顺从,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祇,在人间体验生活的一场游戏!
而她,凌霜月,就是那个自以为是、亲手推开神明的、全世界最愚蠢的傻子!
她想起了自己是如何为了楚天泽逼他下跪,想起了自己是如何用五百万的支票羞辱他,想起了自己是如何在他递上辞呈时,连看都没看就签了字……
一幕幕,一桩桩,都像一把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凌迟着她的心。
无尽的悔恨,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终于明白,自己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峰会结束后的酒会上,凌霜月鼓起了毕生的勇气,端着酒杯,朝着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心的纪望舒走去。
她离他还有三米远,就被两个黑衣保镖拦住了。
“纪先生,我是凌霜月。”她声音发颤,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纪望舒闻声,缓缓转过头。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平静,淡漠,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凌总,”他薄唇轻启,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有事?”
这疏离的称呼,让凌霜月的心脏猛地一抽。
“我……我们能单独谈谈吗?”她卑微地请求。
纪望舒身旁一位金发碧眼的助理冷声道:“抱歉,纪总的行程很满,没有预约,不见任何人。”
纪望舒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助理的说法。他转过身,继续和身边的大佬们谈笑风生,仿佛她凌霜月,只是空气。
那一刻,凌霜月尝到了她曾经无数次施加在纪望舒身上的那种滋味——被无视,被轻贱。
她僵在原地,脸色苍白,手中的酒杯都快要握不住。
周围的人投来异样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哟,这不是纪大助理吗?怎么,攀上高枝,当上什么总裁了?”楚天泽摇晃着酒杯走过来,满脸的嫉妒和不屑。
他根本不相信纪望舒是什么天枢资本的总裁,只当他是走了狗屎运,被哪个富婆包养了。
“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装什么大尾巴狼?”楚天泽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到。
纪望舒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身边的黎叔上前一步,正要发作,却被纪望舒抬手制止了。
纪望舒看着小丑一样的楚天泽,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楚少是吧?”他淡淡开口,“听说令尊的楚氏集团,最近在竞标欧洲的一块油田?”
楚天泽一愣,随即得意道:“没错!那块油田我们志在必得!”
“哦?”纪望舒轻笑一声,“很不巧,天枢资本也对那块油田有点兴趣。”
他拿起手机,随意拨了一个号码,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通知欧洲分部,我要北海那块油田。另外,全面做空楚氏集团的股票。我希望明天早上,在财经新闻上看不到这家公司的名字。”
说完,他挂掉电话,看都没再看一眼脸色瞬间煞白的楚天泽。
“我们走。”
他带着一行人,从凌霜月和楚天泽身边径直走过,全程没有再施舍给他们一个眼神。
楚天泽还想说什么,他的手机却疯狂地响了起来。
是他父亲打来的。
“逆子!你到底在外面得罪了谁!我们完了!全完了!”
电话那头,是父亲撕心裂肺的咆哮。
楚天泽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而凌霜月,从头到尾,都像个木偶一样站在那里,看着那个曾经属于她的男人,用一句话,就轻易地决定了一个百亿集团的生死。
她这才真正意识到,他们之间,早已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悔恨,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她的五脏六腑。
楚家的破产,在商界掀起了轩然大波。
所有人都知道了,是楚家那个不成器的二世祖,在迪拜峰会上得罪了天枢资本的新贵——纪望舒。
一时间,纪望舒的名字,成了权势与禁忌的代名词。
而凌氏集团的处境,也愈发艰难。
楚天泽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凌霜月身上。他动用楚家剩下的人脉,疯狂地打压凌氏,让本就风雨飘摇的集团雪上加霜。
“凌霜月!都是你!都是因为你那个该死的助理!”楚天泽在电话里疯狂咆哮,“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凌霜月麻木地挂掉电话。
资金链断裂,股东逼宫,员工人心惶惶。
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正在一点点崩塌。
她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关系,吃了无数次闭门羹。那些曾经对她阿谀奉承的人,如今都对她避之唯恐不及。
走投无路之下,她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名字。
纪望舒。
只有他,能救凌氏。
她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纪望舒下榻的酒店,放下所有的尊严和骄傲,去了。
那是一个雨夜。
冰冷的雨水,像是天空在哭泣。
凌霜月没有带伞,就那么站在纪望舒入住的总统套房楼下,任由雨水将她昂贵的香奈儿套装淋得湿透。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妆也花了,整个人狼狈不堪。
她就那么站着,仰着头,望着那最高层的窗户。
她知道,他在里面。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时间一点点流逝,她的身体越来越冷,意识也开始模糊。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缓缓停在她面前。
车门打开,黎叔撑着一把黑色的巨伞走了下来,为她挡住了漫天风雨。
“凌小姐,少主请您上去。”
凌霜月的心,瞬间被巨大的狂喜填满。
他还是……在乎她的,对不对?
她被带到了顶层的总统套房。
房间里温暖如春,与外面的风雨交加判若两个世界。
纪望舒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正看着窗外的夜景。
他换上了一身舒适的丝质睡袍,整个人显得慵懒而矜贵。
“找我,有事?”他没有回头,声音淡漠得听不出一丝情绪。
凌霜月站在他身后,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她嘴唇哆嗦着,用尽全身力气,才发出声音:“望舒……求你,救救凌氏。”
“哦?”纪望舒终于转过身,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狼狈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凌总,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我……”凌霜月被他看得无地自容,“我知道错了……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对你……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纪望舒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凌霜月,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让我滚的?”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让凌霜月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你忘了你是怎么为了楚天泽,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下跪的?”
“你忘了你是怎么用五百万的支票,来打发我五年的感情的?”
他每说一句,凌霜月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我救凌氏,对我有什么好处?”纪望舒的眼神冰冷如刀,“看在你卑微乞求的份上,让我心情愉悦吗?”
“不……不是的……”凌霜月泪如雨下,“只要你肯救凌氏,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可以把公司给你!我也可以……”
“你也可以什么?”纪望舒俯下身,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也可以像五年前一样,让我做你身边的一条狗吗?”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凌霜月的脸上。
她浑身一颤,如坠冰窟。
原来,他什么都记得。
她给他的每一次羞辱,都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纪望舒直起身,退后一步,脸上恢复了淡漠。
他从旁边的衣架上拿起一把伞,递到她面前。
“凌总,天凉,别感冒了。”
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情人间的呢喃。
但下一句话,却将她彻底打入了地狱。
“你的死活,与我无关。”
说完,他不再理会僵在原地的凌霜月,转身对黎叔吩咐道:“黎叔,送客。别让凌总,脏了我的地毯。”
凌霜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酒店的。
她手里握着那把纪望舒给她的伞,却忘了撑开。
冰冷的雨水混着滚烫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的心,彻底碎了。
这就是她的报应。
是她亲手,将那个世界上最爱她的男人,变成了如今这个最恨她的人。
凌氏集团最终股东大会。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凌霜月面无血色地坐在主位上,听着以楚天泽为首的一众股东对她的口诛笔伐。
“凌霜月!你经营不善,导致公司濒临破产!你必须为此负责!”
“我们一致同意,罢免你的董事长职位!”
“这是股权转让协议,你签了吧!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们给你留个体面!”
楚天泽将一份文件狠狠地摔在凌霜月面前,脸上是报复的快感。
凌霜月看着那份协议,万念俱灰。
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她拿起了笔,手却抖得不成样子。
就在她的笔尖即将落到纸上的那一刻——
会议室前方巨大的投影幕布,突然亮了起来。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屏幕上出现的,是纪望舒那张俊美得令人窒息的脸。
他似乎正在海外主持一场视频会议,背景是一间充满了未来科技感的办公室。
“各位,打扰了。”纪望舒的声音通过音响,清晰地传到会议室的每一个角落,“在凌总签署这份‘卖身契’之前,我想给大家看点有意思的东西。”
话音刚落,屏幕上的画面一转。
播放的,是一段段楚天泽如何通过商业欺诈、做假账、挪用公款,一步步将凌氏集团拖入深渊的视频和录音证据。
铁证如山!
楚天泽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指着屏幕,惊恐地大叫:“你……你血口喷人!这是伪造的!”
纪望舒轻笑一声,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伪造的?楚少,不如你问问你身后的国际刑警?”
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为首的赫然是国际刑警组织的官员。
“楚天泽先生,你涉嫌多项跨国金融诈骗,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冰冷的手铐,铐在了楚天泽的手腕上。
他彻底崩溃了,瘫软在地,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在场的所有股东,都吓得噤若寒蝉。
纪望舒的目光,从屏幕里投射出来,最后落在了呆若木鸡的凌霜月脸上。
他的眼神,依旧淡漠,没有丝毫温度。
“凌氏的危机,解除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我救凌氏,不是为了你。”
“只是不想我曾经付出过五年心血的地方,最后毁在一个小人手里。”
“凌霜月,从今天起,我们之间,两清了。”
说完,屏幕瞬间暗了下去。
一切,都结束了。
楚家彻底倒台,楚天泽锒铛入狱。
凌氏集团在纪望舒的暗中帮助下,渡过了危机,甚至比以前更加辉煌。
但凌霜月,却永远地失去了纪望舒。
她辞去了凌氏集团总裁的职位,将公司交给了职业经理人打理。
然后,她开始满世界地寻找那个男人的身影。
她去了他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小吃街,去了他曾经为她挡刀的那个巷口,去了他曾经默默等待她下班的那个咖啡馆……
但哪里,都没有他。
她像一个游魂,在他们曾经共同拥有过的回忆里,一遍又一遍地凌迟着自己。
她学会了熬红糖姜茶,温度总是控制得刚刚好。
她学会了搭配衣服,每一套都熨烫得整整齐齐。
她学会了处理所有繁杂的事务,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她活成了他的样子。
可是,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年后。
法国,巴黎。
埃菲尔铁塔下,纪望舒一身休闲装,凭栏远眺。
落日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老管家黎叔恭敬地站在他身后,轻声问道:“少主,您……真的已经释怀了吗?”
纪望舒看着远方的塞纳河,波光粼粼的河面倒映着他深邃复杂的眼神。
他没有回答。
有些伤口,或许永远都不会愈合,只是被藏得更深了而已。
黎叔递上一份最新的《环球财经》杂志。
封面人物,正是纪望舒。
标题用醒目的大字写着——“执掌全球资本的东方帝王”。
照片上的他,眼神锐利,气场全开,指点江山,睥睨天下。
那些曾经轻视他、羞辱他的人,如今,只能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仰望着他遥不可及的背影,在无尽的悔恨中度过余生。
而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远方的天空,星辰大海,正等待着他去征服。
来源:林边搭建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