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贺子的哥哥贺敏学,1984年那个秋天,拄着老花镜,带着全家老小,回去祭扫祖坟。这事其实早就有人惦记着做,谁也没忍得下,但一直都拖着。那一年,贺子珍刚走,留下一屋子人的心事。说是祭扫,其实像是一次“寻根”。家里人都知道,这趟路上,有些泪得掉、有些旧账要翻、有些心
贺子的哥哥贺敏学,1984年那个秋天,拄着老花镜,带着全家老小,回去祭扫祖坟。这事其实早就有人惦记着做,谁也没忍得下,但一直都拖着。那一年,贺子珍刚走,留下一屋子人的心事。说是祭扫,其实像是一次“寻根”。家里人都知道,这趟路上,有些泪得掉、有些旧账要翻、有些心结解不开。
你要说贺家是个寻常人家吧,那肯定不是。祖上是永新数得着的大户人家。贺焕文,就是贺子珍的爹,小时候书念得好,后来捐了个举人头衔。做过县长——但其实人有点朴,脾气也温吞,比起那些官场风生水起的狠角色,他更像个自个儿守着自家书房的老头。
家里说起温吐秀,就是一口气夸个没完。广东梅县那边的大家闺秀,长得漂亮不提,还喜欢四书五经。她进了贺家,不但没把贺焕文和前妻的孩子当外人,还拍着胸口说“都是自家骨肉”。真要讲起来,这份肚量,放哪都能让人敬一声“好太太”。
日子本该过得太平——家里有米有书,孩子们规规矩矩,至少在外头瞧着,日子是温热的。哪成想,贺敏学、贺子珍、还有贺怡,三兄妹最近乎就是脚一迈进革命的门口,整个贺家老宅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后头少不得血雨腥风。这话说出来容易,过的人才知道,什么是家破人亡。
小妹贺先圆,年纪比猫还小,国民党冲上门直接要了她的命。最小的弟弟贺敏仁,走长征路上命丢了,只因为别人一时糊涂。家里十几个人,都给时代的浪头拍散了。贺怡嫁了毛泽覃,贺子珍又成了毛泽东的夫人——外人家听说,还以为是天大的福分,你可曾想,有多少夜晚类似于无声坐在屋檐下落泪?
贺子珍后来有阵子去苏联疗养,痛失小儿子。那会儿家里的老人一个走在赣州、一个倒在延安,贺子珍硬是没能送上一程。这种事,搁在心里是块铁。爹没了由哥哥张罗,娘走了,却是毛主席亲手操办,总觉得一切混乱,不过是顺着革命的大浪,把每个人都冲得各散一方。
后来俗人总爱说革命家冷面冷心,其实不懂——像贺敏学,有话就憋在心里,老婆李立英问要不要回老家看看,他只是慢吞吞地说:“见了,心里难过,过几年再说吧。”他不是不想,只是不敢、或者说不是时候。
一直拖到贺子珍去世,贺敏学才觉得“一步一步往回走”,也许是岁大了,也许是心里有个声音,说趁自己还能抬腿,就把这些年落下的情谊都捡回来。这次没落下谁,女儿、女婿、外孙齐上阵,像走亲戚那样,沿着记忆里的地名,往回头赶。
头一站去的是江西吉安。路上有人念着,这是哥哥以前打过仗的地方,也是长妹贺怡的魂归处。墓前摆了花圈,贺敏学在那站了好久,脚都麻了,眼里闪着说不出来的东西。妹妹走得早,家就是这样,一环断了再没人能修补。贺怡死后,贺敏学包下了照料外甥的责任,连毛主席都专门托他。如今人阴阳两隔,这份交情只剩泪水说得清。
返赣州,为爹贺焕文扫墓。这个墓地,早些年哪有今天这份气派。1938年那会儿,国民党追得紧,棺材根本没法下葬,只好在野地里堆个土包,竖块“无名条石”做记号。后来才勉强立碑,还得偷偷摸摸,生怕惹麻烦。新中国一来,政府通知家属:老两口都是革命烈士,墓地修得宽、碑上刻着“革命先烈”四字。贺敏学一边看碑,一边叹气,这风景背后的故事,哪天说给别人听,有几个人能真正懂。
再晚几年,1986年,贺敏学爬去了延安,给母亲温吐秀扫墓。老太太一生漂泊,到延安就是为了投奔女儿、寻找女婿那点依靠。可这人世间,失散就是常态。女儿去苏联治病,母亲落了个毛主席照料。老来疾病无情,儿女不在身边,毛主席扛下孝道,把老人葬在延安后山。到头来坟碑还是多折腾的事,直到1971年才算有了石头做的“家”。
延安那趟路,贺敏学人已经老了。妻子的腿使不上劲,这回只能自己走。他身边只跟着几位老战友,到了墓前,献了花。他站在坟头自言自语:“妈妈,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给您扫墓,您安息吧。”这一年,贺敏学八十二岁。人过八十,对家的想法其实比年轻时更重一层,只是外人很少听懂。
1954年的一天,毛主席在中南海约见了贺敏学。这是两人苏区分别后头一次重逢,隔了二十多年,一见面,往事翻滚。他还记得毛主席夸过自己“三个第一”:武装暴动第一个敲响枪声、上井冈第一步踏进高山、渡长江也是冲在前头。秋收起义后,毛主席怎么找到井冈山靠得住?三县的地方武装能顺利暴动,其中有袁文才、王佐、贺敏学、贺子珍几个名字,都顶得上一家门牌。
贺敏学病重的时候,外甥贺麓成来看他,聊起井冈山之旅。贺敏学安静地听着,等外甥说到袁文才、王佐时,贺敏学突然举起双拳:“袁文才跟我信得过,有事就听我的;王佐会拳脚,我小时候就跟他打过,他其实打不过我。”老人的气比病还硬,外甥惊得直揉眼,“舅舅病还不算重吧?”但人世哪能都如愿,两个月后,贺敏学还是去了,八十四岁的一生,留在了春天里。
1989年四月,全家人又陪着他的骨灰回了井冈山革命烈士陵园。再往后,按照遗愿,女儿贺小平亲手把骨灰安放在茅坪大地,这是当年贺敏学、贺子珍第一次上井冈山的那个地方。
这么一条线走下来,贺敏学,值了“中国革命三个第一”的赞,几乎一辈子在风口浪尖,却没有军衔,没有多少浮名。他低调,一点点把家人的恩怨、情分都吞进肚里,最后还是回到了井冈山的怀抱——那个让他痛、也让他温暖的地方。
话说到这儿,你说,风雨几十年,家国命运就像一场漫长秋天。这些故事,绕了一圈又一圈,到头来还是绕进了人的心里。或许每个家,都有没讲完的旧事。你觉得呢?
来源:历史记录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