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份皱巴巴的请假条被狠狠砸在凌默的脸上，部门总监高天宇那张油腻的脸凑了过来，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他眼睛里。

“砰！”

一份皱巴巴的请假条被狠狠砸在凌默的脸上，部门总监高天宇那张油腻的脸凑了过来，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他眼睛里。

“凌默，你脑子有病是不是？这个季度AI引擎的优化节点马上就要到了，你跟我请假？还他妈是无限期？”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所有同事都停下了手中的键盘，目光若有若无地瞟向这个角落。

凌默捡起那张被揉成一团的纸，上面是他用颤抖的手写下的请假事由。他攥着那张薄薄的、承载着他全部希望的纸，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高总监，我妈……病危，这是医院的通知书。”

他将手机屏幕递过去，上面“病危通知”四个猩红的大字刺得人眼睛生疼。

高天宇瞥了一眼，脸上非但没有半分同情，反而浮现出一种病态的讥讽：“病危？呵，谁家还没个生老病死？凌默，我告诉你，我们天穹科技不养废物！你一个月拿八千块工资，就要干出八万块的活儿！没钱就别学人家生病，更别学人家奔丧！”

他猛地抢过那张请假条，当着全部门几十号人的面，“刺啦”一声，撕成了碎片，随手扬了出去。

“想请假？可以啊，”高天宇拍了拍凌默的脸，力道不轻，带着侮辱性，“现在就滚蛋，永远别回来！”

雪花般的纸片纷纷扬扬落下，像一场突如其来的葬礼。

凌默的身体僵在原地，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他看着高天宇那张得意的脸，听着周围同事压抑着的、幸灾乐祸的窃笑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三年前，他遵从挚友陆远征的遗愿，隐姓埋名，化身一个最普通的程序员进入天穹科技，守护着他们共同创造的心血——“奇点”智能系统。他放弃了在全球地下网络中令人闻风丧胆的代号“幻影（Phantom）”，只为了一个承诺。

他以为，平凡就是安宁。

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最响亮的耳光。

手机在这时疯狂震动起来，是医院打来的。凌默的心脏骤然缩紧，他再也顾不上高天宇的咆哮，一把推开他，疯了似的冲向门外。

“反了你了！凌默，你给我站住！你今天敢踏出这个门，你就死定了！”高天宇的怒吼在身后响起，但凌默充耳不闻。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一点！

然而，命运的玩笑总是如此残酷。当他浑身湿透地冲进医院，迎接他的，是蒙着白布的担架和医生遗憾的叹息。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五个字，将凌幕的世界彻底击碎。

他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

三天后，母亲的葬礼在淅淅沥沥的雨中举行。

凌默跪在泥泞的墓碑前，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他毫无血色的脸。他脑中一片空白，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悔恨和空洞。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麻木地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冰冷、公式化的声音：“是凌默先生吗？我是天穹科技法务部的。正式通知你，因你无故旷工三天，并涉嫌在离岗期间泄露公司技术机密，对公司造成重大损失，经董事会决议，对你处以开除处理，并根据你入职时签订的竞业与保密协议，向你追讨违约金及损失费共计七十万元整。通知函将在三日内寄达，请注意查收。”

七十万？

泄露技术机密？

凌默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颤，他缓缓抬起头，雨水顺着他消瘦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整个“奇点”系统都是他一手缔造的，他就是这个系统的神。他需要泄露机密？这简直是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呵呵……呵呵呵……”

他低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歇斯底里的狂笑，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嘲讽。

原来，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连做一个孝子都是一种罪。

万念俱灰。

他缓缓掏出那台用了五年的旧手机，屏幕上还带着裂纹。雨水滴落在屏幕上，晕开了一片水渍。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平静地敲击着，那串代码对于别人来说是天书，对他而言，却如同呼吸般简单。

`Singularity.SetMode(Hibernation)`

一行指令发送出去。

手机屏幕上，一个微不可见的图标闪烁了一下，随即弹出一行小字：

`[休眠模式已启动。静待主人指令。]`

做完这一切，凌默缓缓删除了指令记录，将手机揣回兜里。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墓碑上母亲慈祥的笑脸，眼神中的悲伤与温情被一点点抽离，取而代代的是一片死寂的冰冷。

他答应过远征，要守护好天穹。

但现在，他只想让这个肮脏的世界，为他母亲陪葬。

……

凌默被开除的第三天。

天穹科技集团总部，位于市中心最繁华地段的摩天大楼，第一次陷入了末日般的恐慌。

“报告！北美区数据链中断！”

“报告！欧洲区云服务器集体宕机！”

“报告！‘奇点’系统所有端口全部锁死，我们被拒绝访问！”

“报告！亚太区……”

AI部门的办公室内，警报声尖锐刺耳，所有的屏幕都变成了一片血红，上面只有一个不断闪烁的单词：`ERROR`。

部门总监高天宇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废物！全都是废物！到底是怎么回事？查！给我查！”

一个技术组长脸色惨白地跑过来，声音都在发抖：“高总监，不是我们的问题！是‘奇点’……‘奇点’系统好像……好像‘死’了！”

“死了？”高天宇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他妈跟我说一个AI系统死了？！”

“真的！它……它停止了所有响应，就像一个植物人，我们根本无法唤醒它！这……这根本不是黑客攻击，倒像是……像是系统自杀了！”

天穹科技，市值万亿的科技巨头，其所有业务——从金融结算到物流调度，从云服务到智能家居，全部都构建在核心AI“奇点”系统之上。

如今，“奇点”罢工了。

整个商业帝国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消息传到资本市场，恐慌瞬间引爆。

开盘不到十分钟，天穹科技股价直接熔断！

日蒸发市值，三千亿！

“铃铃铃——”

高天宇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董事长千金”。他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冷而威严的女声，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

“高天宇，我给你半个小时，到顶楼会议室来给我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天穹集团的继承人，总裁千金——萧芷若。

三天前，她刚刚从海外归来，准备接手父亲留下的庞大帝国。巡视AI部门时，她恰好看到了一个男人被两个保安粗暴地架着往外拖。

那男人衣衫褴褛，神情麻木，眼神空洞得像一具行尸走肉。

当时，高天宇正卑躬屈膝地跟在她身边汇报工作，见她目光停留，立刻谄媚地解释：“萧总，一个刺头员工，不懂规矩，还想讹公司，已经被我处理了。”

萧芷若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红唇轻启，吐出几个冰冷的字眼：

“公司不养闲人和蛀虫。”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随口一句评价，和那个被她视为“蛀虫”的男人，将在三天后，以一种颠覆她认知的方式，再次产生交集。

顶楼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萧芷若坐在主位，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愈发冰冷。她面前的桌上，摆放着一份份触目惊心的损失报告。

“所以，”她缓缓开口，目光如刀子般刮过高天宇的脸，“你的结论是，我们遭遇了史无前例的黑客攻击，但对方高明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而我们的核心系统‘奇点’，就这么巧合地‘自杀’了？”

高天宇汗如雨下，衬衫后背早已湿透，他结结巴巴地辩解：“萧总，真的是这样！我们动用了所有技术力量，都无法进入‘奇点’的后台，它就像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盒子！”

“废物！”萧芷若将一份报告狠狠摔在他脸上，“我父亲将天穹科技打造成万亿帝国，不是为了交到你们这群废物手上的！”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挽救公司才是第一要务。

“立刻联系全球最顶尖的网络安全专家，不管花多少钱，必须把‘奇点’系统给我救回来！”

命令下达，天穹科技的钞能力开始发挥作用。

一天之内，来自硅谷的白帽黑客团队、来自欧洲的AI架构师、甚至军方背景的密码学专家，都通过专机被请到了天穹总部。

然而，结果却让所有人陷入了更深的绝望。

这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全球技术大牛，在面对“奇点”系统时，一个个束手无策，满脸见了鬼的表情。

“我的上帝，这个系统的底层架构简直是艺术品！不，是神迹！它的防火墙根本不是代码，而是一种……一种拥有自我意识的生命体！”

“我们尝试了所有破解手段，结果都被系统自动识别并反向追踪，有三个伙计的电脑直接被烧了主板！”

“这不是人类能写出的程序！想要强行破解它，就像试图用一把石斧去撬开一座由中子星物质构成的大门！它根本就不在我们的维度上！”

最后，一位头发花白的德国老教授给出了最终结论：

“萧总，放弃吧。‘奇点’系统，是‘上帝的禁区’，除了它的创造者，没有人能进入。”

“创造者？”萧芷若抓住了这个关键词，“我父亲陆远征已经去世三年了！”

老教授摇了摇头：“不，‘奇点’的最后一次核心迭代是在两年前，它的代码风格极其年轻、凌厉，充满了一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它的创造者，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萧芷若的心沉了下去。父亲从未提起过还有这样一位神秘的合作者。

就在天穹科技焦头烂额之际，他们的死对头——黑曜资本，嗅到了血腥味。

黑曜资本不仅在二级市场上疯狂做空天穹科技的股票，还开始大肆挖角天穹的核心技术人员，抢夺市场份额，一副要趁你病要你命的架势。

更糟糕的是，黑曜资本还给萧芷若送来了一位“救世主”。

“萧总，久仰大名。”

会议室里，一个穿着浮夸、梳着油头的日本男人，用一种傲慢的姿态对着萧芷若微微鞠躬。

“我是伊藤诚，黑曜资本的技术顾问，也是你们口中的‘亚洲第一安全专家’。”

伊藤诚，这个名字在亚洲黑客界的确是块金字招牌。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他曾在一次国际黑客大赛中，被一个代号为“幻影”的神秘人以碾压性的姿态击败，从此视其为一生之耻。

“伊藤先生，”萧芷若开门见山，“你能破解‘奇点’？”

伊藤诚嘴角勾起一抹自负的笑容：“‘奇点’？不过是徒有其表的空壳罢了。我听说它的创造者代号‘幻影’？呵，一个早就消失在历史尘埃里的懦夫而已。我断定，他已经死了。”

“给我三天时间，以及天穹科技未来五年10%的股权，我不仅能让‘奇点’恢复，还能把它变成我的东西。”他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真正的目的，是窃取“奇点”的核心代码。

10%的股权！这是狮子大开口！

但萧芷若已经没有选择了。董事会的压力、市场的崩溃，让她像一个即将溺死的人，哪怕是一根稻草，也必须抓住。

“好，我答应你。”

与此同时，在距离这座繁华都市几百公里外的一座江南小镇。

凌默正坐在老宅的院子里，用一把小刀，耐心地削着一根竹子，准备给母亲的墓碑前做一个小小的篱笆。

院子里的桂花树开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他仿佛与世隔绝，外界那场由他一手掀起的滔天巨浪，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他卸载了所有的新闻APP，屏蔽了所有的陌生来电。

他累了。

守护一个冰冷的商业帝国，远不如守护母亲留下的这方小院来得温暖。

天穹的死活，与他何干？

夜深人静，萧芷若独自一人坐在父亲空旷的书房里，身心俱疲。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伊藤诚那张贪婪而自负的脸，让她本能地感到厌恶和不安。将公司的命运交到这样一个人手上，无异于与虎谋皮。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她开始疯狂地翻找父亲的遗物，希望能找到关于那位神秘“创造者”的蛛丝马迹。抽屉、保险箱、旧电脑……她翻遍了每一个角落，却一无所获。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书架顶上一个不起眼的木盒上。

盒子里，只有一个样式古老的U盘，和一张便签。

便签上是父亲龙飞凤舞的字迹：“给我的小芷若，当你真正遇到无法逾越的困难时，再打开它。”

萧芷若的心猛地一跳，她颤抖着手，将U盘插入电脑。

U盘里只有一个经过超级加密的硬盘。

她动用了公司最顶级的解密专家，耗费了整整两天时间，试了上万亿次密码组合，终于在所有人都快要放弃的时候，硬盘被打开了。

里面，也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萧芷若点开视频，屏幕上出现了父亲陆远征那张熟悉而温暖的脸。他看起来比记忆中要年轻许多，意气风发。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清瘦的少年，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眼神清澈，带着一丝腼腆。

那张脸……好熟悉……

萧芷若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那不就是……三天前，被保安架出公司的那个“蛀虫”凌默吗？！

视频里，父亲陆远征亲热地搂着凌默的肩膀，对着镜头，笑得无比灿烂：

“芷若，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爸爸可能已经不在了。记住我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

“我身边的这个年轻人，他叫凌默。他是我最好的兄弟，也是我最信任的战友，更是我们天穹科技真正的灵魂。”

“我负责冲锋陷阵，而他，则为我们打造了最坚实的后盾——‘奇点’。没错，他才是‘奇点’系统唯一的缔造者。”

“这些年，委屈他了。为了遵守我们的约定，他隐姓埋名，默默守护着天穹。如果有一天，天穹遇到了连你也解决不了的麻烦，就去找他。记住，无论他变成了什么样子，无论他在哪里，他都是天穹唯一的希望。”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他另一个名字。”

陆远征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与有荣焉的骄傲。

“他，代号幻影，是天穹唯一的守护神。”

视频结束，画面定格在父亲和年轻的凌默并肩站立的背影上。

萧芷若呆坐在椅子上，如遭雷击。

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是她亲手赶走了公司的守护神。

原来……那个被她鄙夷为“蛀虫”的男人，才是这个万亿帝国的奠基人之一。

原来……她犯下了一个足以毁灭一切的，不可饶恕的错误。

悔恨、震惊、愧疚……种种情绪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捂着脸，第一次发出了压抑的呜咽。

她猛地站起身，抓起车钥匙，疯了似的冲出办公室。

“备车！立刻去查一个叫凌默的人！我要他所有的资料，现在！立刻！马上！”

……

两天后，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江南小镇那座老宅的门口，与周围古朴的环境格格不入。

萧芷若站在门前，看着院子里那个正在给花浇水的清瘦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推开虚掩的院门，走了进去。

“凌先生。”她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凌默回过头，看到是她，眼神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看到一个陌生人。他放下水壶，淡淡地“嗯”了一声，便转过身去，继续侍弄他的花草。

这无视的态度，让一向高高在上的萧芷若感到一阵难堪。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凌默身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深深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

“我为我之前的无知和傲慢，向您道歉。”

凌默的动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道歉就不必了，萧总。你没有做错什么，公司不养闲人和蛀虫，这是对的。我现在已经被开除了，和你，和天穹科技，都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的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却让萧芷若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不！有关系！”她急切地说，“凌先生，我父亲的视频我看了，我知道了一切！你是幻影，你是天穹的守护神！现在公司危在旦夕，只有你能救它！”

“公司？”凌默终于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哪个公司？是那个在我母亲病危时，不准我请假的公司？还是那个在我办完丧事后，反手罚我七十万的公司？”

“萧总，你走吧。我对天穹科技，已经仁至义尽了。”

说完，他便要回屋。

“凌默！”萧芷若情急之下，直接喊了他的名字，眼眶泛红，“算我求你！看在我爸的面子上，看在你们曾经并肩作战的情分上！帮帮天穹！”

凌默的脚步停住了。

“陆远征”这三个字，是他心中唯一的柔软。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萧芷若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伊藤诚已经入驻天穹了吧？”他突然问。

萧芷若一愣，点了点头：“是的，明天就是他承诺破解‘奇点’的最后期限。他要求召开一场全球直播发布会，向全世界展示他的技术。”

“全球直播？”凌默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agis的寒芒，“很好。”

他转过头，重新看向萧芷若，眼神变得深邃而锐利，仿佛变了一个人。

“我可以出手。”

萧芷若大喜过望：“真的？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凌默淡淡地说，“只需要像往常一样，把舞台搭好，然后……看戏就行了。”

“还有，那七十万的罚款单，记得给我准备好。我的出场费，很贵。”

……

第二天，天穹科技全球战略发布会。

会场内座无虚席，全球上百家主流媒体的长枪短炮对准了主席台，无数双眼睛通过网络直播，关注着这场决定天穹科技命运的发布会。

伊藤诚作为今天的主角，意气风发地走上台。

他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各位，我知道大家都在关心天穹科技的未来。现在，我就向大家证明，所谓的‘上帝禁区’，在我伊藤诚面前，不过是一个笑话！”

说完，他坐到操作台前，双手在键盘上舞出了一片残影。

大屏幕上，无数代码如瀑布般飞速闪过。

“看到了吗？这就是‘奇点’的防火墙！现在，我要撕开它的第一道防线！”伊藤诚得意地解说着。

然而，就在他敲下回车键的瞬间，屏幕上所有的代码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鲜红的英文大字。

`[ACCESS DENIED. IDENTITY: CLOWN.]`

（拒绝访问。身份认证：小丑。）

全场哗然！

伊藤诚的脸“唰”地一下涨成了猪肝色。他恼羞成怒，疯狂地敲击着键盘，试图夺回控制权。

但，屏幕再次变化。

一段清晰的视频开始播放，视频里，正是伊藤诚和黑曜资本的代表密谋的场景。

“……等我拿到‘奇点’的核心代码，天穹科技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那个什么幻影，就算还活着，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吞掉他的一切！”伊藤诚贪婪的声音通过会场的音响，传遍了全世界。

铁证如山！

“你……你……”伊藤诚指着屏幕，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黑曜资本的代表见事情败露，索性撕破了脸皮，他站起身，对着所有媒体冷笑道：“没错！我们就是要收购天穹！现在的天穹科技，不过是个空壳子，负债累累，系统瘫痪！我宣布，黑曜资本正式启动对天穹科技的恶意收购程序！”

此言一出，全场震动！

萧芷若站在台侧，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天穹科技，终究还是要毁在她手里。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准备上台宣布公司进入破产清算。

就在这时——

“吱呀——”

会场厚重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

一道逆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那人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装，身形清瘦，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向主席台走来。

全场的目光，都被这个不速之客吸引了过去。

“他是谁？”

“保安呢？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萧芷若在看清来人时，瞬间睁大了眼睛，用手捂住了嘴，泪水夺眶而出。

是他。

凌默。

他来了。

凌默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径直走到了主席台的正中央。他没有看任何人，也没有碰任何设备，只是抬起头，对着空无一人的天花板，平静地开口。

他的声音不大，却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到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传到了全世界每一个正在观看直播的屏幕前。

他说：

“奇点，清理垃圾。”

话音落下的瞬间，会场中央那块巨大的LED屏幕，猛地亮起。

一行优雅而流畅的字体，在屏幕上缓缓浮现。

`[遵命，我的主人。]`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紧接着，屏幕上的文字开始飞速滚动，那不再是代码，而是一份份详尽到令人发指的罪证！

【高天宇，天穹科技AI部门总监。在职期间，利用职务之便，贪污项目款项共计三千二百七十四万元，收受供应商回扣一千一百五十万元，所有转账记录、银行流水如下……】

【伊藤诚，日本籍，商业间谍。曾先后七次窃取他国科技公司核心机密，导致三家公司破产，相关证据链，已同步发送至国际刑警组织……】

【黑曜资本，涉嫌恶意操纵全球股市，通过散布虚假信息、进行内幕交易等非法手段，牟利超过千亿美元。所有交易数据模型、资金流向图如下……】

一条又一条，一份又一份！

所有的罪恶，都被“奇点”系统赤裸裸地呈现在了全世界面前！

高天宇、伊藤诚和黑曜资本的代表，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而在那海量的数据风暴中央，屏幕上最终定格的，是凌默那张平静的脸。

他的照片旁边，浮现出两个硕大的，闪耀着传奇光芒的英文单词：

`PHANTOM`

幻影！

他就是幻影！

那个传说中凭一己之力瘫痪过北美电网、在网络世界中如同神明一般存在的“幻影”！

世界，为之震动！

会场的大门再次被推开，一群身穿制服、表情严肃的国际刑警鱼贯而入，径直走向早已魂不附体的伊藤诚等人。

冰冷的手铐，铐住了一双双曾经搅动风云的手。

闹剧，就此收场。

凌默站在台上，看着屏幕上那行“遵命，我的主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久违的暖意。

他走到台边，从萧芷若手中拿过那张七十万的罚款单，当着所有媒体的面，轻轻撕碎。

“从今天起，天穹科技，我说了算。”

三天后，天穹科技召开新一届董事会。

凌默以创始人及绝对控股人的身份，正式出任集团董事长。

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公司内部进行了一场彻彻底底的大清洗。所有曾经欺辱过他、排挤过他，以及在高天宇手下同流合污的人，全部被开除，并移交司法机关。

那些曾经对他冷眼相待的同事，一个个追悔莫及，肠子都悔青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天天嘲笑的那个穷酸同事，竟然是整个公司的皇帝。

萧芷若站在凌默的办公室里，递上了一份辞职报告。

“凌董，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父亲的托付。我没脸再待在天穹了。”

凌默没有接，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想走？”

萧芷若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想走可以，”凌默将一份新的任命书推到她面前，“先从我的助理做起。什么时候我觉得你有资格了，什么时候你再去做你的总裁。”

萧芷若愣住了，她抬起头，看着凌默那双深邃的眼睛，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她知道，这是他给自己的一个机会，一个赎罪的机会。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是，凌董。”

夜幕降临，凌默独自一人站在天穹大厦的顶楼，俯瞰着脚下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

他拿出手机，调出了“奇点”系统的核心界面。

在无数个功能模块的最深处，有一个被尘封了三年的计划，代号——“远征”。

那是挚友陆远征生前最大的梦想，是他们曾经共同的目标：让人工智能真正地服务于人类文明的进步，而不是沦为资本的工具。

他伸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

`[“远征”计划，重启。]`

一行指令发出。

全球无数个属于天穹科技的服务器，在同一时间，亮起了象征着希望的蓝色光芒。

一个属于“幻影”的时代，一个属于凌默的科技新纪元，才刚刚开始。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