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抬起头,眼前是她结婚三年的丈夫,裴氏集团总裁,裴砚尘。他俊美如神祇的脸上,此刻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毫不掩饰的厌恶与不耐。
“闻景潇,签字。”
冰冷的声音,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闻景潇的心口。
她抬起头,眼前是她结婚三年的丈夫,裴氏集团总裁,裴砚尘。他俊美如神祇的脸上,此刻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毫不掩饰的厌恶与不耐。
一份《离婚协议书》被他甩在桌上,白纸黑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为什么?”闻景潇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双手死死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她不敢相信,就在昨天,她还满心欢喜地拿着孕检报告,准备给他一个惊喜。可今天,等来的却是离婚协议。
裴砚尘身旁,他那位娇俏可人的“红颜知己”白若薇,轻笑着上前一步,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眼神里的得意和挑衅像毒蛇的信子。
“景潇姐,事到如今,就别再问为什么了,”白若薇的声音又甜又腻,却字字诛心,“砚尘爱的是我,一直都是。你霸占了裴太太的位置三年,也该物归原主了。”
闻景潇的目光越过她,死死地盯着裴砚尘,企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留恋或不忍。
没有。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
“裴砚尘,我肚子里……”她想告诉他,她怀孕了,他们有孩子了。
“够了!”裴砚尘粗暴地打断她,眼底闪过一丝暴戾,“闻景潇,我没时间跟你耗。我数三秒,你要么签字,要么……我就让闻家三秒钟内,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闻家!
闻景潇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三年前,闻家破产,是裴砚尘出手稳住了局面。但这三年来,他也以此为枷锁,将她牢牢地困在身边,让她活得像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
如今,他竟要用她最后的软肋,来逼她离婚!
“你……你好狠!”闻景潇的泪水终于决堤,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三。”裴砚尘开始倒数,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白若薇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她甚至拿出手机,似乎准备随时按下某个号码。
“二。”
闻景潇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要窒息。她可以失去一切,但她不能让父母最后的安身之所也化为乌有。
她颤抖着拿起笔,那支笔仿佛有千斤重。
“一。”
笔尖落下,在“闻景潇”三个字上划下屈辱的痕迹。
墨水晕开,像她破碎的心。
“很好。”裴砚尘抽走协议,看都没再看她一眼,揽着白若薇的腰,转身就走。
“砚尘,你看景潇姐多干脆,”白若薇娇笑着回头,冲闻景潇晃了晃手机,“我还以为,真的要让我爸动手呢。”
闻景潇僵在原地,浑身冰冷。
原来,连白若薇的父亲,都参与了这场逼迫。
她输得一败涂地。
走出裴氏集团那栋高耸入云的大厦,外面的阳光刺眼得让她想流泪。
她像个游魂一样走在街上,腹部传来一阵细微的抽痛,让她瞬间清醒。
她摸了摸小腹,那里有一个小生命正在孕育。
是她的孩子。
她不能倒下。
为了这个孩子,她也必须站起来!
闻景潇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部许久未曾开机的旧手机。这部手机里,只有一个号码。
三年前,她为了嫁给裴砚尘,不惜与家族决裂,立下誓言,除非走投无路,否则永不联系。
家族给了她三年的“考验期”。
如今,三年之期已到,她也被逼到了绝路。
她颤抖着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大小姐。”一个苍老而恭敬的声音传来,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闻景潇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但她的声音,却平静得可怕。
“权叔,”她一字一顿,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考验结束了。”
“我,回家。”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随即传来权叔哽咽的声音:“是!大小姐!天穹集团,恭迎您回家!”
挂断电话,闻景潇擦干眼泪,抬头看向天空。
裴砚尘,白若薇,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不,这只是个开始。
属于我的,我会亲手拿回来。
伤害我的,我会千倍百倍地还回去!
……
与此同时,裴氏集团顶层办公室,裴砚尘正与白若薇举杯庆祝。
“砚尘,我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白若薇靠在他怀里,满脸幸福。
裴砚尘抿了一口红酒,眼神却有些复杂。脑海里闪过闻景潇签下名字时那张惨白绝望的脸,心底竟划过一丝莫名的烦躁。
“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罢了。”他自语道,将那丝情绪强行压下。
就在这时,特助张诚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
“裴总,不好了!出大事了!”
“慌什么!”裴砚尘不满地皱眉。
“我们……我们公司的股价,在三分钟内,断崖式暴跌百分之七十!已经……已经触发熔断了!”张诚的声音都在发抖。
“什么?!”裴砚尘猛地站起,一把推开白若薇,冲到电脑前。
屏幕上,那条绿得刺眼的垂直线,像一把尖刀,直插他的心脏!
“怎么可能!是谁在狙击我们?!”他目眦欲裂。
这绝不是正常的市场波动,这是有预谋的、毁灭性的打击!对方的资金实力,雄厚到让他感到恐惧!
紧接着,公司的紧急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了进来。
“裴总!我们所有的海外账户都被冻结了!”
“裴总!我们最大的几个合作方,同时宣布单方面解约!”
“裴总!银行……银行要我们立刻偿还所有贷款,否则就要强制清算!”
一个个坏消息,像雪片一样砸来,砸得裴砚尘头晕目眩。
短短半小时,他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已经摇摇欲坠,濒临破产!
白若薇也吓傻了,她抓住裴砚尘的胳膊,尖叫道:“怎么会这样?砚尘,你快想想办法啊!”
“闭嘴!”裴砚尘一把甩开她,双目赤红。
是谁?到底是谁,有这么通天的能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他逼入绝境?
他疯狂地思索着自己得罪过的所有对手,却没一个对得上号。
就在他即将崩溃之际,张诚再次冲了进来,这一次,脸上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狂喜。
“裴总!有救了!有救了!”
“快说!”
“有一家叫‘神启资本’的海外投资机构,刚刚宣布,愿意入场救市,全面接手我们的债务!”
裴砚尘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神启资本?我没听说过。他们有什么条件?”
“唯一的条件是……他们的创始人,要求和您亲自谈判。”
“好!立刻安排!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裴砚尘毫不犹豫。
他已经没有资格谈条件了。
半小时后,裴氏集团最高规格的会议室里。
裴砚尘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领带,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知道,接下来的谈判,将决定裴氏的生死。
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
张诚恭敬地引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裴砚尘立刻起身,脸上挤出最谦卑的笑容,迎了上去:“您好,我是裴砚尘,非常感谢神启……”
他的话,在看清来人面容的瞬间,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走进来的人,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长发利落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精致的下颌线。她脸上画着淡妆,眼神清冷,气场强大到让人不敢直视。
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
是闻景潇。
那个一小时前,被他像垃圾一样丢弃的前妻!
裴砚尘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
“闻……闻景潇?”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沙哑,“你怎么会在这里?”
闻景潇走到主位上,优雅地坐下,双腿交叠,目光淡漠地扫过他,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裴总,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她红唇轻启,声音清冷如冰,“自我介绍一下,神启资本,亚太区新任首席执行官,闻景潇。”
“现在,你有资格和我谈了吗?”
轰!
裴砚尘只觉得一道天雷在脑中炸开,震得他头晕目眩,险些站立不稳。
神启资本……CEO……闻景潇?
这怎么可能!
那个在他面前唯唯诺诺,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女人,那个离开他就活不下去的菟丝花,怎么可能摇身一变,成了执掌千亿资本、决定他生死的女魔头?
“不……这不可能!你到底是谁?”裴砚尘失态地低吼。
闻景潇身后的助理上前一步,冷声道:“裴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你现在面对的,是你的救世主。”
闻景潇抬了抬手,示意助理退下。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裴砚尘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我是谁,不重要。”她淡淡地说道,“重要的是,裴总,你的公司,现在值多少钱,由我说了算。”
她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冷:“给你两个选择。一,我以一块钱的价格,收购裴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你,继续当你的总裁,但只是个给我打工的。”
“二,我现在就撤资。三秒后,我让你跪着求我别破产。”
同样的三秒,同样高高在上的施舍语气。
只不过,这一次,攻守之势,彻底逆转!
裴砚尘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巨大的羞辱感和荒谬感席卷了他。
他想发怒,想掀桌,想质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他不敢。
他看着闻景潇那双冰冷陌生的眼睛,第一次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他知道,她说得出,就做得到。
“我……我选一。”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很好。”闻景潇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具体的合同,我的团队会跟你谈。记住,裴总,从今天起,我才是你的老板。”
她说完,便转身向外走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踩在裴砚舍的尊严上。
走到门口,她忽然停下脚步,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今天开始,我会在你办公室的隔壁办公。毕竟,我得随时监督我的……下属,不是吗?”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会议室里,只剩下裴砚尘一个人,他猛地一拳砸在会议桌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手背传来的剧痛,都比不上他内心的震荡和屈辱。
他想不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
一个月后。
一场汇集了全城顶尖名流的商业晚宴上。
裴砚尘带着白若薇,端着酒杯,四处应酬。
自从神启资本入主后,裴氏的危机虽然解除了,但他的日子却过得生不如死。
闻景潇就像一座压在他头顶的大山,她不需要做什么,单单是她的存在,就让他备受煎熬。她总能在他最引以为傲的商业决策里,轻描淡写地指出致命的漏洞;她总能在会议上,一针见血地让他下不来台。
他从一个说一不二的帝王,变成了一个需要看人脸色的高级打工仔。
而白若薇,更是度日如年。她几次三番想去找闻景潇的麻烦,却连闻景潇的办公室都进不去。她引以为傲的美貌和家世,在闻景潇绝对的权势面前,脆弱得像个笑话。
“砚尘,你看,那位就是传说中的环球实业的陈董!”白若薇忽然眼睛一亮,拉了拉裴砚尘的衣袖,“听说他手上有个上百亿的项目,如果我们能搭上他……”
裴砚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中也闪过一丝热切。
如果能拿下这个项目,他或许就能在公司里重新树立威信,摆脱闻景潇的控制。
两人立刻端着酒杯,满脸堆笑地走了过去。
“陈董您好,我是裴氏集团的裴砚尘……”
那位被称为“陈董”的中年男人,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连手都懒得伸,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裴氏?”他语气平淡,“没听说过。”
裴砚尘和白若薇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陈董,别来无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闻景潇身着一袭星空蓝的晚礼服,在众人的簇拥下,款款走来。
她长发微卷,妆容精致,宛如暗夜里最高贵的星辰,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刚才还对裴砚尘爱答不理的陈董,在看到闻景潇的瞬间,脸上立刻堆起了无比热络和恭敬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闻总!您怎么也来了!真是稀客啊,快,里边请!”
他那副殷勤的样子,和刚才判若两人。
闻景潇只是微微颔首,目光甚至没有在裴砚尘和白若薇身上停留一秒,仿佛他们只是两团无足轻重的空气。
她从他们身边走过,带起一阵清幽的香风。
经过门口的保安时,她脚步微顿,红唇轻启,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角落。
“以后这种不入流的角色,不要放进我的场子。”
说完,她在陈董的亲自引领下,走向了晚宴最核心的区域。
轰!
裴砚尘和白若薇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周围传来若有若无的窃笑声和指指点点。
“那不是裴氏的裴总吗?怎么得罪了神启资本的女魔头?”
“听说他以前是闻总的……”
“嘘!别乱说,没看见陈董都对她毕恭毕敬的吗?这女人,背景深不可测啊!”
那些议论声,像一根根钢针,扎得他们体无完肤。
白若薇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手心:“她……她凭什么这么说我们!她不就是个被老男人包养的贱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坚信,闻景潇之所以能有今天,背后一定有个金主。否则一个家庭主妇,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变成商界女王?
嫉妒的毒火,在她心中熊熊燃烧。
裴砚尘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死死地盯着闻景潇的背影,心中除了屈辱,更多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他发现,自己竟然完全不了解这个同床共枕了三年的女人。
她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
自从晚宴受辱后,白若薇对闻景潇的恨意达到了顶点。
她不甘心,她不相信闻景潇能干净到哪里去。于是,她花重金雇佣了私家侦探,二十四小时跟踪闻景潇,势要挖出她背后的“金主”,让她身败名裂。
很快,侦探就传来了消息。
“白小姐,目标最近和一个男人来往密切,每周都会去一家私人医院。”
照片上,是一个模糊的男人背影,搀扶着闻景潇走进医院。
白若薇看到照片,顿时欣喜若狂。
“私人医院?呵,肯定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检查!”她立刻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她断定,闻景潇是靠着肚子里的野种上位,那个男人就是她的金主!
一个巨大的、恶毒的计划在她心中成型。
她要让闻景潇,在所有媒体面前,原形毕露!
几天后,神启资本召开一场重要的项目发布会。
闻景潇作为CEO,亲自上台演讲。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裙,自信从容,侃侃而谈,引得台下掌声雷动。
裴砚尘坐在第一排,目光复杂地看着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女人。这一个多月来,他越是了解她在商业上的雷霆手段,就越是感到心惊和……一丝莫名的吸引。
他甚至开始怀疑,当初离婚,到底是不是一个错误。
就在发布会进行到高潮时,会场的大门突然被一群记者冲开。
紧接着,白若薇带着一脸胜利的笑容,走上了主席台,一把抢过主持人手里的话筒。
“各位媒体朋友!今天我来,是要揭露一个惊天丑闻!”
全场哗然!
保安想要上前阻止,却被白若薇带来的人拦住。
闻景潇看着突然出现的白若薇,眉头微蹙,但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
白若薇将话筒对准闻景潇,声音尖利地质问道:“闻总,哦不,闻景潇!你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闪光灯疯狂地闪烁起来,所有镜头都对准了闻景潇。
裴砚尘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闻景潇平坦的小腹,大脑一片轰鸣。
孩子?什么孩子?
“你敢不敢告诉大家,你为了上位,不惜出卖身体,怀上野种,那个经常陪你去私人医院的男人,又是谁?!”白若薇越说越激动,将一沓照片狠狠地摔在地上。
照片上,正是闻景潇和一个男人出入医院的背影。
一瞬间,所有的质疑、鄙夷、幸灾乐祸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闻景潇身上。
“天啊,真的假的?”
“神启资本的CEO,私生活这么混乱?”
“我就说她一个家庭主妇怎么可能爬这么快……”
面对着漫天的恶意揣测和白若薇的嚣张跋扈,闻景潇的脸色却异常平静。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白若薇,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就在她准备开口时,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她捂住嘴,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你看!她心虚了!她……”白若薇正要继续叫嚣。
“快!叫救护车!闻总晕倒了!”闻景潇的助理惊呼一声,冲了上来。
只见闻景潇身体一软,已经失去了意识。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救护车呼啸而来,将闻景潇紧急送往了最近的医院。
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至,将医院围得水泄不通。
裴砚尘也疯了一样地冲向医院,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孩子……闻景潇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
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急诊室外,裴砚尘、白若薇,还有闻景潇的助理团队,都在焦急地等待着。
白若薇还在喋喋不休:“装!她肯定是在装!等下医生出来,我看她还怎么演!”
裴砚尘却一言不发,他死死地盯着急诊室的门,心脏跳得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一个小时后,医生走了出来。
记者们立刻围了上去。
“医生,请问病人怎么样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
医生摘下口罩,皱着眉道:“病人只是因为情绪激动和劳累过度,加上孕早期反应,才会晕倒。没什么大碍,但需要静养。至于胎儿,目前一切正常。”
“孕早期?”一个敏锐的记者立刻抓住了重点,“医生,能冒昧问一下,孕妇怀孕多久了吗?”
医生看了看手里的报告,随口说道:“两个月零三天。”
两个月零三天!
这个数字,像一道闪电,狠狠劈在裴砚尘的天灵盖上!
他和闻景潇离婚,正好是两个月零三天前!
所以……那个孩子……是他的!
是他的亲生骨肉!
那个被他亲手抛弃的女人,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
而他,竟然对此一无所知!他甚至,还纵容白若薇,当着所有人的面,那样羞辱她,说她怀的是野种!
“不……不……”裴砚尘如遭雷击,脸色惨白,身体晃了晃,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撞在墙上。
巨大的悔恨和震惊,像滔天巨浪,瞬间将他淹没。
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亲手,将自己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推入了深渊!
白若薇也傻眼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场“捉奸”大戏,最后竟然证实了,闻景潇怀的是裴砚尘的孩子!
她不仅没有毁掉闻景潇,反而……亲手将裴砚尘推向了闻景潇!
“不!这不是真的!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她失控地尖叫起来。
医生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病人的孕检报告就在这里,白纸黑字,你要不要亲自看看?”
一份孕检报告,被闻景潇的助理拿在手里,像一把最锋利的剑,刺穿了白若薇所有的谎言和恶毒。
而裴砚尘,已经彻底崩溃了。
他冲到病房门口,想要冲进去,却被闻景潇的保镖死死拦住。
“滚开!让我进去!我要见她!”他疯狂地嘶吼着,双目赤红,像一头被困的野兽。
病房内,闻景潇已经醒来。
她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恢复了清明。
她听着门外裴砚尘的嘶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裴砚尘,现在知道后悔了?
晚了。
从你逼我签下离婚协议的那一刻起,你,就永远失去了做我孩子父亲的资格。
……
真相大白后,舆论瞬间反转。
白若薇成了全城唾骂的恶毒小三,她买通媒体、恶意中伤的行为也被曝光,白家为了自保,立刻和她撇清了关系,将她赶出家门。
一夜之间,她从天堂跌入地狱。
而裴砚尘,则开始了疯狂的“追妻”之路。
他每天都守在闻景潇的病房外,送来无数的鲜花、补品,却连她的面都见不到。
他发了疯一样地给她打电话、发信息,石沉大海。
出院后,闻景潇直接搬进了一处安保森严的顶级豪宅。裴砚尘想见她,更是难如登天。
在公司,他试图用工作接近她,得到的却是她更加冰冷的对待和更加严苛的要求。
他开始反抗,试图从“神启资本”手中夺回公司的控制权。他以为,只要他重新变强,就能让闻景潇回心转意。
但他很快就绝望地发现,自己的所有挣扎,在闻景潇面前,都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笑。
他拉拢的股东,第二天就会被闻景潇连人带股份一起收购。
他看好的项目,总会被闻景潇用更雄厚的资本截胡。
他就像孙悟空,无论怎么翻,都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这种无力感,让他几近崩溃。
他越是失败,就越是想念闻景潇的好。
他想起,以前无论他多晚回家,总有一盏灯为他亮着,一碗热汤为他温着。
他想起,他胃不好,闻景潇就变着花样为他做养胃的菜,三年如一日。
他想起,他随口说的一句喜欢,她都会默默记在心里,然后给他惊喜。
那些他曾经不屑一顾、弃如敝履的温柔,如今却成了午夜梦回时,最让他心痛的利刃。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他想弥补,他想把她和孩子重新追回来。
而另一边,被逼到绝路的白若薇,心中的怨毒已经扭曲了她的心智。
她将自己所有的失败都归咎于闻景潇。
在绝望之下,她找到了裴砚尘的商业死敌——李氏集团的总裁李明峰。
她窃取了裴氏集团下一季度最重要的核心竞标方案,作为投名状。
“李总,这是裴氏的底牌。只要你和我合作,在明天的最终竞标会上,我们就能给裴氏和闻景潇那个贱人,致命一击!”白若薇的脸上,是疯狂的狞笑。
李明峰看着手里的机密文件,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
“好!只要事成,我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
一场巨大的阴谋,正悄然笼罩着闻景潇和岌岌可危的裴氏集团。
……
城南地块项目,最终竞标会。
这是裴氏集团能否翻身的关键一战,也是裴砚尘证明自己能力的最后机会。
他已经熬了好几个通宵,双眼布满血丝,却依旧强撑着精神。
闻景潇作为神启资本的代表,也出席了会议。她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腹部已经微微隆起,却丝毫不影响她身上那股生杀予夺的强大气场。
竞标开始。
当裴砚尘自信满满地展示出自己的方案时,对面的李明峰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随后,李明峰展示的方案,竟然和裴氏的方案有七八分相似,但无论是在报价还是在后期规划上,都恰好比裴氏的方案,优越那么一点点!
这就像是,提前看过了你的底牌,再针对性地出牌。
裴砚尘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知道,方案泄露了!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了端倪,看向裴氏的眼光,充满了同情和幸灾乐祸。
李明峰胜券在握,他得意地看向闻景潇,笑道:“闻总,看来今天,裴氏是要栽个大跟头了。不过没关系,等我拿下这个项目,随时欢迎神启资本来找我合作。”
闻景潇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低头看着手机,仿佛对眼前的一切毫不在意。
她的镇定,让裴砚尘感到一丝绝望,也让李明峰感到一丝不爽。
就在主持人即将宣布竞标结果的最后一刻。
会场那扇厚重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一行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保镖鱼贯而入,强大的气场瞬间镇住了全场。
紧接着,一位头发花白、身着考究中山装的老者,在一群顶尖律师的簇拥下,缓步走了进来。
他环视全场,目光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裴砚尘认得他!
不,应该说,整个商界,无人不识他!
他就是全球最神秘、最庞大的财阀“天穹集团”的掌舵人——权叔!
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场所有人都惊得站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喘。
李明峰更是吓得腿都软了,连忙上前谄媚地打招呼:“权……权老,您怎么大驾光临了?!”
权叔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穿过人群,走到了闻景潇的面前。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目光中,他对着闻景潇,深深地鞠了一躬。
“大小姐。”
他苍老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会场里。
“奉天穹集团创始人之命,恭迎大小姐闻景潇,正式接掌集团千亿权杖!”
轰隆!!!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被颠覆了。
大小姐?
天穹集团……大小姐?!
闻景潇……是天穹集团的继承人?!
裴砚尘只觉得天旋地转,他死死地抓住桌角,才没有让自己倒下去。
他终于明白了。
什么神启资本,那不过是天穹集团旗下,一个不起眼的投资公司罢了。
他引以为傲的裴氏集团,在闻景潇真正的身份面前,渺小得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
他当初,到底抛弃了一个怎样的存在啊!
李明峰也彻底傻了,他看着权叔,又看看闻景潇,结结巴巴地说道:“权……权老,您……您是不是搞错了?”
权叔缓缓直起身,眼神冰冷地扫向他。
“李明峰,你执掌的李氏集团,其母公司‘宏业国际’,已于上周,被天穹集团全资收购。”
“也就是说,你,现在也是在为大小姐打工。”
“而你,”权叔的目光转向脸色惨白的白若薇,“涉嫌窃取商业机密,联合外人,损害天穹集团旗下子公司利益,证据确凿。”
他话音刚落,两名警察就从门外走来,冰冷的手铐,铐在了白若薇的手腕上。
“不!不是我!是李明峰指使我的!”白若薇疯狂地尖叫着,被无情地拖了出去。
李明峰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一场所谓的终极对决,在闻景潇的绝对实力面前,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她甚至,都不需要亲自出手。
竞标会,不欢而散。
所有人都用一种敬畏到恐惧的目光,看着那个从始至终都云淡风轻的女人。
……
几个月后,闻景潇顺利产下一名男婴。
出院那天,天空下着瓢泼大雨。
医院门口,停着一架直通停机坪的劳斯莱斯。
权叔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小心翼翼地护着闻景潇和她怀里襁褓中的婴儿。
就在他们即将上车时,一个身影疯了一样地从雨幕中冲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了车前。
是裴砚尘。
他浑身湿透,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曾经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脸的憔悴和绝望。
他失去了公司,失去了一切,变得一无所有。
他跪在冰冷的雨水里,仰头看着车边的闻景潇,声音嘶哑地哀求着:
“潇潇……景潇……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复婚,我们一家三口重新开始……”
“你看看孩子,他不能没有爸爸啊!”
他卑微地哭求着,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狗。
闻景潇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低头,冷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看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她抱着怀里熟睡的孩子,轻轻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裴先生,我孩子的父亲,早在签下离婚协议的那天,就死了。”
“至于你,”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没有资格。”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弯腰坐进了车里。
“不——!景潇!别走!!”
裴砚尘撕心裂肺的嘶吼,被隔音极好的车窗,彻底隔绝。
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启动,碾过地上的积水,消失在雨幕的尽头。
远处的停机坪上,一架白色的私人飞机已经准备就绪。
它将载着它的女主人和未来的小主人,飞向一个没有裴砚尘,更加广阔光明的未来。
而那个跪在雨中的男人,和他的悔恨,终将被这场大雨,彻底冲刷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