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清晨的阳光斜斜漫进酒店套房，顾延舟站在穿衣镜前，指尖无意识蹭着西装袖口的暗纹。镜中人眉骨高挺，眼尾微挑，却掩不住眼底的紧绷——今天是他和苏晚的婚礼，可助理小周递来手机时，手背上的血管都在跳。
清晨的阳光斜斜漫进酒店套房，顾延舟站在穿衣镜前，指尖无意识蹭着西装袖口的暗纹。镜中人眉骨高挺，眼尾微挑，却掩不住眼底的紧绷——今天是他和苏晚的婚礼，可助理小周递来手机时，手背上的血管都在跳。
"顾总，苏小姐的航班取消了。"小周声音发颤，"她说...临时有事要留在纽约。"
顾延舟的手指骤然收紧，西装袖口皱出几道褶子。他想起昨夜视频时，苏晚还窝在酒店飘窗上，发梢沾着刚洗的水汽，眼睛亮得像星星："延舟，我让酒店准备了捧花，是香槟色玫瑰，和你第一次送我的那束一模一样。"
"不可能。"他声音发哑，"她今早五点还发消息说在机场等我。"
小周低头翻平板，顾延舟瞥见屏幕上跳动的航班信息——苏晚乘坐的CA982航班，三小时前就被取消了起飞许可。更蹊跷的是，苏晚手机半小时前关机，酒店房卡显示她七点退房，现在定位在曼哈顿中城的云顶公寓。
"查她最近行程。"顾延舟扯松领带，喉结滚动，"所有接触过她的人，司机、助理，全部调监控。"
小周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突然顿住："顾总，苏小姐上周飞纽约用的不是护照，是临时旅行证。"
顾延舟太阳穴突突跳。苏晚是美籍华裔，正常出入境该用护照，临时旅行证只有证件遗失或特殊情况才会用。"证件号多少？"
小周报出一串数字，顾延舟突然想起三个月前的深夜。那时他刚结束东南亚并购案，凌晨两点推开书房门，看见苏晚蜷在沙发上打盹，面前摊着一沓文件。他凑过去，瞥见最上面那份是"海外资产冻结通知书"，甲方顾氏集团，乙方赫然是苏晚的名字。
"晚晚？"他轻声唤，苏晚惊醒，手忙脚乱把文件往沙发缝里塞。月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她脸上，耳尖红得像颗樱桃："我...帮朋友查资料。"
后来他没追问，只当她是心疼他熬夜。可此刻听见临时旅行证的号码，他想起三天前父亲顾正山拍在他面前的文件："苏晚的海外账户流水有问题，你最好查清楚。"
"查这旅行证的真伪。"顾延舟声音冷得像冰碴，"联系纽约领事馆，要原件扫描件。"
小周倒抽一口冷气："顾总...这证是伪造的。"
空调突然"嗡"地响了声，顾延舟后颈窜过一阵凉意。他夺过平板，纽约领事馆的回复刺得眼睛疼：编号××××××的临时旅行证无备案，照片与苏晚面部特征不符（左眉尾有颗痣，原件没有）。
"她根本不是苏晚？"顾延舟指甲掐进掌心，"或者说，她用了别人的证件。"
"那...苏小姐现在在云顶公寓..."小周的脸白得像纸。
"是局。"顾延舟打断他，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是顾氏设的局。三个月前父亲说"清理门户"，他以为是针对对手，现在才明白，矛头一直指着苏晚。
手机震动，陌生号码发来视频。顾延舟点开，画面里是间复古客厅，苏晚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两杯红酒。她抬头时镜头一晃，露出身后男人的轮廓——是顾正山。
"延舟，你看到视频时，我应该在去瑞士的飞机上了。"苏晚的声音冷静得陌生，"别查了，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裂成蛛网。顾延舟想起第一次见苏晚的场景——大二暑假在社区医院做义工，穿白裙子的女孩蹲在花坛边哭，膝盖上全是血。他跑过去，她抬头时眼泪冲花了睫毛膏："我奶奶...奶奶走了。"
后来他知道，苏晚十岁时父母车祸去世，是奶奶从纽约把她带大。奶奶临终前给她个旧皮箱，里面有父母遗照，还有张泛黄的纸条："若遇难处，找顾氏。"
"顾总？"小周的声音拉回现实，"要通知婚礼现场吗？"
顾延舟弯腰捡起手机，视频里的苏晚还在眼前晃。他想起昨夜凌晨，她蜷在他怀里，手指绕着他发尾："延舟，我好怕，要是你爸妈不喜欢我怎么办？"
"他们会喜欢你。"他吻她额头，"你是我选的人。"
现在他懂了，父亲"喜欢"苏晚，是因为她攥着顾氏海外项目的关键证据。那本假证，是顾氏冻结她资产、切断退路的工具——等婚礼当天，所有人见证他们成夫妻，顾氏就能以"恶意转移资产"为由，吞掉她的公司。
"取消婚礼。"顾延舟声音淬了冰，"通知宾客，顾某临时有事，婚期延后。"
小周张了张嘴，默默去打电话。顾延舟盯着窗外的梧桐树，苏晚总说喜欢这种树，说它们"根须缠在一起，怎么都分不开"。现在他才懂，有些缠绕，是精心织的网。
飞机降落在纽约时，顾延舟西装后背全是冷汗。按视频地址找到云顶公寓，敲开302的门，穿黑西装的男人上下打量他："顾先生？苏小姐在顶楼。"
电梯升到48层，玻璃幕墙外的云层像揉碎的棉絮。顶楼露台的门虚掩着，他推开门，看见苏晚坐在藤编摇椅上，面前摆着那盆蓝雪花——她奶奶生前最爱的花。
"你怎么来了？"苏晚站起来，声音轻得像叹息。
顾延舟盯着她的眼睛。以前他觉得这双眼睛像夏威夷的海，现在却看见自己——被蒙在鼓里的傻瓜。
"假证的事，你知道？"他直问。
苏晚手指绞紧藤椅扶手，指节泛白："是顾叔叔给我的。"
"顾正山？"顾延舟冷笑，"他威胁你？"
"不，是合作。"苏晚转身看向自由女神像，"三个月前顾氏要收购我名下的生物科技公司，我有条件——保留研发团队，给奶奶老邻居建养老院。顾叔叔说可以，但要我配合演场戏。"
"什么戏？"
"让你爱上我。"苏晚声音发颤，"他说你这些年太孤单，需要个家。而我...正好有他想要的东西。"
顾延舟觉得心脏被攥住了。这三年，苏晚陪他参加晚宴，他胃病发作时煮小米粥，他焦头烂额时给他捏肩——原来都是戏？
"那你呢？"他哑着嗓子，"你有没有..."
"有。"苏晚转身，眼里闪着泪光，"第一次在医院，你蹲下来给我擦膝盖上的血，说'别怕，我在'。那时候我就想，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她拿出奶奶的旧皮箱，打开后除了遗照，还有本泛黄的日记本，和一张顾氏股权认购书。
"这是奶奶的日记。"苏晚翻开念，"1998年5月12日，晴。阿杰说要和顾延舟爸爸合作，建最好的医院，让穷孩子都能看病。"
"后来他们出了车祸，奶奶查了很久，发现是竞争对手买凶。"苏晚哽咽，"她临终前说，要是顾氏需要帮忙，就把皮箱给他们。所以我答应顾叔叔，用公司换养老院，用婚姻换...换你真心对我好。"
顾延舟喉咙像塞了团棉花。他想起父亲上周在电话里说："你奶奶的遗愿，是看你成家。"原来所谓的"收购"，是父亲在圆妻子去世后，没能实现的承诺。
"那假证？"
"顾叔叔怕我反悔。"苏晚苦笑，"用假证冻结资产，我就不会跑。可我没想到，你会为了我取消婚礼。"
顾延舟突然上前拥住她。她的肩膀在抖，眼泪渗进他衬衫："晚晚，我从来没爱过别人。以前没，现在也没。"
苏晚抬头，眼睛肿得像红樱桃："那...我们的婚礼？"
"重新办。"顾延舟吻掉她的泪，"在你奶奶老房子前办，用你选的香槟色玫瑰，让所有人看看，顾延舟娶的是苏晚，不是筹码。"
云层被风吹散，阳光倾泻在蓝雪花上。苏晚手指勾住他的领带："延舟，我奶奶说，真心比什么都重要。"
"我知道。"他低头吻她，"所以我来了。"
三个月后，顾氏发布会现场，顾正山举着话筒："我们终止与苏氏生物的并购，未来以苏晚女士为核心，成立独立研发基金。"
镜头扫过角落的苏晚，她穿着香槟色连衣裙，捧着那束玫瑰，眼睛弯成月牙。顾延舟站在她身边，悄悄勾住她的手指，像在说："这次，换我护着你。"
发布会结束，两人手牵手走到顶楼露台。苏晚望着晚霞："延舟，你知道吗？奶奶日记最后一页写着，'愿阿杰阿敏在天上看见，他们的孩子，找到了自己的光'。"
顾延舟把她拥得更紧："那现在，我是不是可以算两盏光？"
苏晚笑出声，把脸埋进他怀里。风掀起她的裙角，像一朵正在绽放的花。
来源：西柚文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