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说,是收到了一封从美国来的电报:“请你帮我在他的墓前放10朵水仙,不用写明是谁送的,这是我们的约定。” 送电报的人叫韦莲司。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1965年3月的一天,阳明山胡适墓前出现了一束花。
不是常见的菊花,也不是百合,而是十朵水仙。
没有落款,没有祭文,只有花香在风里孤零零地晃着。
那天刚好下了点小雨,地上有些泥泞。
这么多年过去了,知道这十朵水仙来历的人,始终没几个。
这事儿最早是胡适的大儿子说漏了嘴。
他说,是收到了一封从美国来的电报:“请你帮我在他的墓前放10朵水仙,不用写明是谁送的,这是我们的约定。” 送电报的人叫韦莲司。
那一年,她已经77岁,远在海的另一头,身体不好,没法亲自来台湾。
但她还是想完成当年的约定。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要说清楚这件事,还得往前倒三十多年。
1910年代,胡适去美国留学,在康奈尔大学念书。
那会儿他20出头,思想正活跃。
读书之外,他还在写诗,搞翻译,也开始琢磨“什么是自由恋爱”。
说起来讽刺,他是民国倡导自由婚姻的代表人物之一,可他自己却早早订了亲,还是在没见过对方一面的情况下。
这个“对方”就是江冬秀,安徽人,家世清白,规矩得很。
那时候只有十三四岁,已经缠了小脚。
她十几岁的时候就搬进了胡家,用今天的话说,从小就在“实习做儿媳妇”。
而在美国那几年,胡适遇见了韦莲司。
当时她是康奈尔大学一个教授的女儿,从小在学术家庭长大,英文好,性格开朗,穿着得体,说话有分寸。
跟江冬秀完全不一样。
胡适被她吸引,甚至在日记里写下:“我见了这么多女子,具有思想、识力、魄力、热诚于一身者,只有她一个人。”
接下来的几年,胡适给韦莲司写了100多封信。
信里有倾诉,也有试探。
他不是没表白过,但韦莲司一直很清醒。
她也写信回他,但语气总是温和又疏离,劝他安心读书,不要被感情牵绊。
她知道胡适已经订婚,那是旧式家庭的安排。
在那个年代,跨文化恋爱非常难,尤其是像胡适这样的家庭,讲究门第、血统、礼教。
胡适的母亲反对得很坚决。
她觉得“洋人”嫁进来,不懂中国礼数,会毁了一个家。
后来胡适回国,按照母亲的意思娶了江冬秀。
那年是1917年。
他刚从哥伦比亚大学回国,风头正劲,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进了婚房。
江冬秀没读过多少书,话不多,也不怎么笑。
她一生都以“胡家媳妇”的标准要求自己。
她丈夫出名,她就更得收敛自己。
她不是不懂胡适外面有交情,只是不说。
1920年,胡适母亲去世,年仅46岁。
那时候胡适在外地,没能赶回来,送终的是江冬秀。
办丧事、接待亲戚、打理家务,全靠她一个人撑着。
再往后几十年,胡适的事业一路高涨。
做过北大校长,也担任过驻美大使。
他忙着工作,江冬秀则一直在家守着。
两人感情谈不上深厚,但相敬如宾。
没有孩子气的争吵,也没有你来我往的甜蜜。
更像是一种长期的合作关系。
至于韦莲司,她始终没有结婚。
她在美国当了老师,生活平稳,偶尔和胡适通通信。
两人见面很少,大多数时候只是写信。
韦莲司从没给自己争过名分,也没表现过怨怼。
她知道自己在胡适生命里,只能待在信纸上。
1962年,胡适在台北病逝,享年71岁。
葬礼很隆重,各界名人都来了。
江冬秀站在一旁,穿着黑衣,不哭也不闹,非常得体。
葬礼之后,江冬秀整理遗物,发现了那一大叠信件。
是胡适写给韦莲司的,时间从1914年到1950年代都有。
她没有吵,也没有撕。
只是收好,放进抽屉。
三年后,韦莲司把这些信又寄回给江冬秀。
没有附带解释,也没有要求,只是把它们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有一次,江冬秀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有亲戚问她:“你都不生气吗?” 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他从来没有纳妾,也没有丢下我。”
那年,江冬秀已经80岁。
有人说,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像一出没有高潮的戏剧,平淡但绵长。
也有人觉得,这其实是一场长达半个世纪的隐忍与克制。
说白了,这不是谁爱谁多一点的问题,而是那个时代让人没得选。
胡适有理想,也有软弱。
他的自由,是在制度和家庭之间勉强找来的缝隙。
江冬秀有忍耐,也有底气。
她不是没情绪,只是从不显露。
韦莲司则是最远的那一个,看得清楚,却始终站在界外。
1965年春天,那束水仙花放了一天就被风吹散了。
没有人再去打听是谁送的,因为大家心里都知道。
从那以后,胡适墓前就再没有出现水仙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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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耿云志编,《胡适年谱》,四川人民出版社,1989年。
陈漱渝、李致编,《胡适情书全集》,中国青年出版社,2020年。
张伯驹,《旧闻随笔》,中华书局,1983年。
王佐良,《胡适与五四运动》,中华书局,1995年。
来源:善良说史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