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钱明亮,今年54岁,县城开了个玻璃加工小作坊。说实话,我这些年可真遭罪了,倒不是生意不好,而是被两个老丈人愁得头发都白了一大半!
创作声明:素材来源于生活,情节均为虚构,请理性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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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钱明亮,今年54岁,县城开了个玻璃加工小作坊。说实话,我这些年可真遭罪了,倒不是生意不好,而是被两个老丈人愁得头发都白了一大半!
你们想象不到吧?我爹钱大海和我岳父徐国强,同岁,都73了,可两人的日子简直是天上地下!我爹是地道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每个月就那么几百块钱养老金,住在村头的破土房里。我岳父呢,年轻时当过兵,转业后在县里当了小干部,现在每月领着3000多退休金,住县城最好的小区,每天晒太阳看报纸,神仙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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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我媳妇徐丽华突然说:「咱爸快生日了,难得这么大岁数,咱办个家宴吧,把你爸也叫上。」
我听了差点跳起来:「你疯了吧?两位老人凑一块,不得掀翻天?」
徐丽华却很坚持:「都一家人,别这么生分。再说两位老人都七十多了,万一哪天有个好歹,连顿饭都没一起吃过,多遗憾。」
拗不过她,我只好答应了,可心里直打鼓。
宴会那天,我爹钱大海早早来了,穿件褪了色的蓝布衫,提着自家种的土豆和几个鸡蛋。一进门就嘟囔:「明亮啊,这土豆刚从地里薅出来的,新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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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媳妇忙接过:「爸,您太客气了,来就来呗,还带这么多东西。」
我爹摸摸后脑勺:「丫头,两手空空的,心里不踏实。」
正说着,门铃响了。我岳父穿着笔挺西装,手里提着两瓶好酒进来了。一眼看见我爹带的东西,眉头一皱,但很快又堆起笑容:「老钱,来这么早啊。」
我爹站起来,挺局促:「老徐,好久不见。」
看似和气,但谁都能感觉那股子火药味。我赶紧安排两位老人入座,我媳妇也麻利地把菜端上来。
酒过三巡,我岳父开始高谈阔论,讲他年轻时在部队的光辉事迹,后来转业当干部的显赫成就。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大,手舞足蹈起来。
「那会儿我们连队为了完成任务,三天三夜没合眼,硬是拿下那阵地!首长亲自来慰问,给我们连记一等功!」我岳父得意地喝了口酒。
我爹坐旁边一声不吭,低头扒饭,那双粗糙的手小心翼翼地夹菜,好像怕多吃一口似的。
气氛越来越尴尬,我急忙找话题:「爸,您那块地今年收成咋样?」
我爹这才抬头,眼睛一亮:「还行,今年玉米长得壮实,亩产八九百斤呢。」
「种地有啥出息?」我岳父突然插嘴,「一年到头累死累活,挣几个钱?老钱啊,当初要是听我劝,去镇上找个工作,现在的日子肯定比这好多了。」
我爹脸一下子涨红了,放下碗筷,声音发颤:「老徐,种地咋了?种地养活多少人?没有我们种地的,你们吃啥?」
「我不是那意思...」我岳父好像知道说错话了,想解释。
但我爹已经火了:「你就看不起我们农民吧?你们坐办公室的,一个月工资顶我们一年收入,退休了还有高养老金,这些钱哪来的?不都是我们农民辛苦种出来的粮食换的吗?」
我岳父脸色也变了:「老钱,你这话啥意思?我年轻时在部队出生入死,后来转业工作,哪天不是起早贪黑?我的退休金是国家按规定发的,有啥不对?」
眼看着架势越来越凶,我赶紧站起来打圆场:「两位老人家,今儿是高兴日子,咱少说这些,多吃菜。」
我媳妇也帮腔:「是啊,爸,您别生气,喝点水消消气。」
但两位老人好像都憋了一肚子话,谁也不肯让步。我爹把筷子一摔,站起身:「不吃了!明亮,送我回去!」
我岳父也不示弱:「好,不吃就不吃!老钱,你别以为自己清高,不就是种了辈子地吗?值得那么自豪?」
这话彻底点着了导火索。我爹指着我岳父鼻子,吼道:「徐大干部,你别太过分!我种地咋了?我自力更生,不靠国家发工资,有啥不好?你们这些干部,坐办公室里,拿高工资,退休了还有高养老金,凭啥看不起我们农民?」
我岳父也站了起来,两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动手。我赶紧拉住我爹,媳妇也去劝我岳父。这顿饭,最后闹得一塌糊涂。
送走两位老人后,我和媳妇面面相觑,都感到特别无力。「为啥会这样?」媳妇叹气,「他们都七十多了,咋还跟小孩似的斗气?」
「这哪是斗气,」我摇头,「这是两种完全不同人生经历和价值观的碰撞。一个是一辈子跟土地打交道的农民,一个是体制内工作的干部,他们看世界的角度本来就不一样。」
接下来的日子,两位老人谁也不理谁,我和媳妇成了两边传话的信使。本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没想到事情又有了新变化。
一个月后,我爹突然生病了,高烧不退,我赶紧送他去县医院。检查结果是肺炎,需要住院治疗。虽然有新农合报销,但自费部分也要七八千元。这对靠几百块养老金过日子的我爹来说,是笔不小的数目。
我二话没说就拿钱给我爹治病。这事不知咋的被我岳父知道了,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主动说要来看我爹。
那天,我岳父提着水果和营养品来到病房。一进门,就看见我爹躺在病床上,脸色发白,呼吸急促。我爹看见我岳父,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扭过头去,好像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
我岳父走到床前,犹豫了下,说:「老钱,身体要紧,别想那么多。」
我爹哼了一声,没吭声。
气氛特别尴尬,就在这时,我岳父突然从兜里掏出个信封,放在床头柜上:「这是一万块钱,你拿着买点好的,养养身子。」
我爹猛地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盯着我岳父:「你啥意思?看不起我是吧?我有儿子,不用你的钱!」
我岳父脸色难看:「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帮帮忙。你我都是一家人的长辈,互相帮助不是很正常吗?」
「哼,一家人?」我爹冷笑,「你哪把我当一家人了?你眼里只有你女儿和外孙,啥时候真把我这农民放眼里过?」
我岳父沉默了会,突然说:「老钱,你知道吗?我其实挺羡慕你的。」
这话把我们都震住了。我爹瞪大眼:「羡慕我?你堂堂退休干部,羡慕我个种地的?」
我岳父坐在床边,声音低沉:「是啊,我羡慕你一辈子活得那么真实。种地,收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辛苦,但每粒粮食都是你双手创造的。而我呢?在部队时还好,有明确任务目标。转业后,就是天天开会、写材料、应酬,表面风光,内心空虚。退休后更是如此,每天看报、喝茶、下棋,看似悠闲,实则无聊透顶。」
我爹眯着眼看我岳父,好像在判断他话的真假。
我岳父接着说:「前阵子我去看医生,医生说我有点抑郁。你猜为啥?因为突然失去了工作意义,不知道自己存在的价值是啥。而你不同,你种的地,收的粮,养活了一家人,这是实实在在的贡献。」
病房里安静下来,只有监护仪器的轻微声响。我和媳妇站在一旁,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不敢插嘴。
过了好一会,我爹开口了,声音比刚才柔和许多:「老徐,你这话说得...我有点不适应。我一直以为你们这些干部看不起我们农民。」
「哪的话,」我岳父摇头,「可能是我平时说话太直,伤了你自尊心。其实我很佩服你们农民,没有你们辛勤劳动,哪来的粮食安全?」
我爹沉默了会,突然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信封:「把钱拿回去吧,我不缺这个。明亮他们会照顾我的。」
我岳父犹豫了下,没去拿:「老钱,就当是我的点心意。你知道,我这人一辈子没干过农活,除了钱,真不知道还能帮啥忙。」
出乎意料的是,我爹笑了:「行吧,那我就收下了。等我出院了,请你去我地里走走,看看我种的玉米和大豆,保准你眼前一亮。」
「好啊,一言为定。」我岳父也笑了。
两位老人之间的隔阂,好像就这么融化了。
我爹住院两周后出院了,身体恢复得挺好。出院没多久,我岳父真去了我爹的田地。看着一片金黄的玉米地,我岳父连连感叹:「老钱,这都是你的杰作啊?真壮观!」
我爹骄傲地点头:「这五亩地,去年产了四千多斤玉米呢!」
我岳父蹲下身,抓把土在手里搓了搓:「我当了辈子干部,竟然连土壤的质地都分不清。老钱,你能教教我吗?」
就这样,两位老人开始了段意外的友谊。我岳父经常去我爹的田地里「上课」,学习怎么辨别土壤、播种、施肥、收获。我爹也会去我岳父家做客,听他讲过去在部队和机关的故事。
一年后,他们甚至在我爹的地里开辟了小块区域,专门让我岳父试验种植。虽然收成不咋地,但我岳父乐在其中,经常自豪地把自己种的菜拿来给我们尝尝。
看着两位老人和睦相处的样子,我和媳妇都特别欣慰。他们虽然出身不同,经历不同,但在晚年找到了共同爱好和相互尊重的方式,这比啥都珍贵。
有天晚上,我们四人一起吃饭,气氛特别好。酒过三巡,我爹突然对我岳父说:「老徐,说实话,你的生活条件比我好多了,退休金高,住的房子好,但我从来不羡慕你。」
我岳父笑了:「为啥?」
「因为我有土地啊!」我爹拍胸脯,「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现在国家政策好,不光不收农业税,还有各种补贴。我那几亩地,种出来的粮食虽然卖不了多少钱,但自己吃有余,还能给你们带点。这种感觉,是钱买不来的。」
我岳父若有所思地点头:「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福标准。我以前总觉得退休金高、住好房子才是成功,现在才明白,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才是真正的幸福。」
两位老人相视一笑,举杯共饮。这一刻,他们不再是农民和干部,只是两个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的朋友。
来源:野区小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