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逃跑被抓回去后,夫君用铁链锁住我的手脚:乖,别想着逃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7-28 02:42 2

摘要:柴思卿,岚国长公主,自幼在万千宠爱中长大。十四岁那年,父皇允我女扮男装,去宫外相看有无中意的男子。我看上了贺暄辞。他比我大四岁,年纪轻轻便当上大理寺少卿,性子谦和有礼。更重要的是,他生得极合我的眼缘。

新婚之夜,我翻墙而逃。被抓回去后,他用铁链锁住我的手脚。

"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是长公主!"

他轻笑一声,凑近我耳畔道:"这便是我的喜欢,长公主怕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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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柴思卿,岚国长公主,自幼在万千宠爱中长大。十四岁那年,父皇允我女扮男装,去宫外相看有无中意的男子。我看上了贺暄辞。他比我大四岁,年纪轻轻便当上大理寺少卿,性子谦和有礼。更重要的是,他生得极合我的眼缘。

我跟父皇提起他,父皇却蹙眉问道:"他不是克妻么?"贺暄辞两年前娶妻,新婚才一月,妻子便病逝了,落得个克妻的名声。可我不在乎这个。

"父皇,那都是无稽之谈,您看他后来收的两个妾室,不都还活得好好的?"我拉着父皇的手撒娇。父皇沉默良久,问道:"思卿啊,你非他不可吗?"

"还请父皇成全。"我赶忙跪了下去。父皇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依了我。

次日,父皇便下了旨,给我和贺暄辞赐婚。贺暄辞在朝堂上不肯接旨,只说怕耽误了我,最后被父皇逼着接下圣旨。我知道贺暄辞不爱我,可我还是想争取。当年母后也不喜欢父皇,最后不也被父皇打动了吗?我相信强扭的瓜会甜,就像父皇和母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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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赐婚后,二弟跪在太极殿前,求父皇收回圣旨。我跑去责备他,他却道:"贺少卿阴鸷狠毒,也就皇姐你瞎了眼,才会看上他!"二弟曾与贺暄辞在学馆同窗,当年贺暄辞才华横溢,连讲堂的夫子都称赞不已,二弟将他视作劲敌,与之不和许久。我以为是二弟对贺暄辞有偏见,将他臭骂了一顿。二弟气极,只说不再管我,起身便走了。

我原以为此事就此作罢,没想到二弟突然约我到宫外,还带了个人来见我。那人自称是贺府家仆,说曾见贺暄辞在暗室杀人,手段极为残忍。我不信,可那家仆信誓旦旦,称绝无虚言,还说贺暄辞之前病逝的妻子,便是发现他的罪行,才被他灭口。

"皇姐,他并非你以为的那种人。"

"父皇看他能干有才,自是不计较这些,只是像他那般冷酷之人,断不会怜香惜玉。"

"皇姐,再好好想想吧。"二弟说完,给我留下一张贺府的地图,便带着那仆人走了。二弟与贺暄辞并无深仇大恨,如今与我说这些,应是出于对我的关心。我起了疑心。

某日,我借着为母后采买的由头出宫,待到夜黑风高,潜入贺府。按地图所示,我摸索到了暗室所在。里头传来惨叫,还有贺暄辞阴冷的声音:"你都跟长公主说什么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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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说啥……啊啊啊啊啊!"

前来与我碰面的家仆,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

"你以为投靠二殿下,便能觅得一条生路?即便我此刻取你性命,二殿下连大气都不敢出……"贺暄辞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如今长公主铁了心要嫁我,你琢磨琢磨,陛下究竟会在乎你这条贱命,还是我的名声清誉?"

我的心如坠冰窟。

他竟说,是我死乞白赖非要嫁他,那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屑与厌弃,仿佛我是世上最不堪的存在。

既这般嫌弃我,却又仗着我要嫁他这事儿,狐假虎威,拿父皇的权威来恫吓他人。

往昔的他,向来都是温润如玉、彬彬有礼的模样,怎会吐出这般伤人的话语?

我难以置信,正打算迈步走进暗室瞧个究竟,恰好放哨的人折返回来。

刹那间,我与那人四目相对。

他像被抽了魂般呆愣在原地,显然没料到有人在暗中偷听。

我毫不犹豫,飞起一脚将他踹倒,身形一闪,越过他朝外院奔去。

冷不丁,我的手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他猛地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我的手竟脱臼了,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

我强忍着剧痛,回身就是一连串的踢踹,待看清抓住我的人那张脸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竟然是贺暄辞!

我愣在那儿的瞬间,贺暄辞顺势抓住我脱臼的手,稍一使劲,便将我狠狠摁跪在地上。

遥想幼时,父皇特意选派了京城中最为顶尖的武师来教导我武术。武师对我的天赋赞不绝口,直言即便是二弟,在习武天赋上也远不及我。以往我出宫闯荡,凭借着这身过硬的武艺,向来都是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何曾这般狼狈落魄过?

"说!是谁派你来的?"

贺暄辞手上再度发力,那劲道,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的手生生折断。

我与贺暄辞在幼时曾有过几面之缘,可长大后,大多时候都是我偷偷留意着他,他却压根儿不认识我,这也实属正常。只是万万没想到,他对一个女子,竟也能下得这般狠手,全然不顾往日情谊。

我疼得几近昏厥,却不愿在他面前暴露身份,落得丢人,只能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再不说,就废了你这只手!"

不知是手上钻心的疼痛,还是心底那股难以言喻的委屈,泪水瞬间涌上眼眶,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从未想过,他竟会有如此粗鲁凶狠的一面,往昔他那如春风般温和的模样,此刻在我心中,仿若只是一场遥不可及的幻梦。

"大人,苏公公到了。"

一个仆人脚步匆匆,神色慌张地赶来通报。苏公公紧随其后,见我被贺暄辞死死押着,赶忙上前解围:

"贺少卿,这位乃是长公主身旁贴身婢女小诗,听闻二殿下的一番言语后,一心护主,这才私自闯入贺府查探虚实。长公主此刻正心急如焚地寻她呢,特意嘱托老奴来贺府走上一遭。还望少卿看在长公主的薄面上,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我一见到苏公公,积攒许久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贺暄辞手一松,我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瞬间躲到苏公公身后,寻求庇护。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无妨无妨。"

贺暄辞语气轻柔,嘴角含笑,那模样,仿佛又变回了那个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少年郎。

可我望着他,心中却再无先前的欢喜与欣赏,取而代之的,是丝丝缕缕的害怕,仿若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我的心。

苏公公与他客套寒暄了几句,便带着我匆匆返回宫中。

母后原本想要狠狠训斥我一番,可瞧见我受伤的模样,心疼不已,赶忙宣来御医,为我诊治。

"卿儿,事到如今,你还想着要嫁给他吗?"母后凑近我,声音轻柔却又满含关切,在我耳边低声问道。

我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贺暄辞那番伤人的话,心中酸涩,像吃了未熟的果子。

我紧紧抱住母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委屈,放声大哭起来。

他以前,分明不是这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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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初次相见时,我以白家庶出之女的身份,前往宫外学馆听讲。

彼时,风雨如注,毫无预兆地倾盆而下。我出门时走得急,未带雨具,只好让嬷嬷先回宫去取。

我独自在学馆内焦灼地等着嬷嬷回来。

恰好贺暄辞因温习功课留到很晚才走。他见我在屋檐下避雨,身边没伞,便二话不说将手中油纸伞递到我面前,自己转身冲进狂风暴雨中,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幕里。

后来我特意去还伞,他却怎么也不肯收,只说伞既送了人,便是我的,不必归还。

周围人见状,纷纷对我指指点点,笑我攀附权贵不成,反成笑柄。

这时他却突然伸手取回伞,还彬彬有礼向我道谢。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他是不想让我当众难堪,这份体贴,让我心里一暖。

从那时起,我便认定他是个心思细腻、温和体贴的人。

往后三年同窗共读的时光里,我总默默关注着他。

他对每个人始终温和有礼,哪怕二弟无故刁难,他也从未动怒,始终以笑相对。

后来我离开学馆。

十四岁那年,父皇有意为我选婿,我心里惦记着贺暄辞,可又怕父皇不允,只好借口年纪尚小,想多陪母后几年。谁知仅过一年,便传来贺暄辞娶亲的消息。

那时父皇准我出宫,我按捺不住好奇与牵挂,特意去贺府附近等着。

当时他与白家小姐新婚,正一同在弄玉小筑精心挑选饰品。

他望着白家小姐的眼中,满是深情与柔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存在,眼里只有她。

我看着他们琴瑟和鸣、恩爱有加的模样,心里虽有些酸涩,却仍由衷祝福。

可命运无常,不久后我便听闻白家小姐去世的噩耗。

自那之后,我满心期盼他能度过丧期,慢慢忘却白家小姐。

可他却似对她念念不忘,先纳了两个眉眼与白家小姐有几分相似的女子为妾,如今又要往白家提亲,打算娶白家庶妹续弦。

我实在无法看他再娶他人,便不顾一切跑去恳请父皇赐婚。

我心心念念他这么多年,一直天真以为他还是年少时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郎。

可如今看来,自白家小姐去世后,他早已变了模样,再不是我当初满心欢喜喜欢的那个人。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对他念念不忘,非他不嫁?

我在母后温暖的怀抱里,尽情宣泄着泪水,仿佛要把这些年的委屈与心酸都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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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得知后匆匆赶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严厉斥责,声音如炸雷般在我耳边轰鸣。

我心里清楚自己错了,只好低着头乖乖听训,不敢辩解半句。

母后见状,忙上前轻声安慰父皇。

父皇如被惹恼的雄狮,却在母后温柔安抚下,没一会儿便渐渐平静,不再发怒。

他不再数落我,只紧紧抱着母后,嘟囔着小孩子太难管教之类的话。

"陛下,臣妾如今不想让卿儿嫁他了……"

母后见父皇消了气,便依偎在他怀里,声音轻柔却坚决,小声说道。

"虽说卿儿这事做得不对,可他那么聪慧,怎会猜不到卿儿身份?不过是想借卿儿之口推掉这门亲事罢了……"

我听着母后的话,忽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

他早知二弟找过我,也早察觉我潜入贺府,所以暗室侍卫才会如此松懈,让我"恰好"听到他审讯家奴,听到他说那些嫌弃我的话。

他明知我是长公主,所以只是弄脱臼我的手,未痛下杀手。

他不想得罪皇室,这才佯装不认识我。

他做这一切,不过是想让我对他彻底死心罢了。

他竟这般处心积虑算计我,想让我主动向父皇提退亲。

他如此厌恶我,打心底不想让我嫁给他。

我越想越难过,却暗暗发誓绝不能哭。

我要是哭了,倒像我还对他念念不忘。

我发誓,从今往后,绝不再对他抱任何幻想,更不会嫁给这般心思深沉、善于算计的人。

第六章 风云突变

次日,皇帝派内侍撤回赐婚诏书,同时命礼部暂缓定亲事宜。我原以为是皇后在枕边进言,二弟柴思远却悄悄告诉我,此事与靖国三皇子有关。

皇后与当今靖王乃同胞兄妹。当年父皇向靖国求亲,老靖王拖延整年未给答复,父皇自觉受辱,一怒之下挥师靖国。大军势如破竹攻破都城,老靖王仓皇南逃,最终被迫将皇后许配父皇,并以江左十三城作嫁妆,与岚国划江而治。自此两国缔结秦晋,表面相安无事。

靖国三皇子赵璟此番使岚,明面上是探视皇姑母,实则欲求娶岚国公主。而适婚公主仅我一人,父皇遂借机退掉我与贺暄辞的婚约。然他终究不舍爱女远嫁,便借皇后生辰宴广邀百官待嫁女,欲令赵璟另选佳人封为公主和亲。

不料生辰宴上突发变故——皇后竟被投毒!宴席瞬间混乱,大理寺彻查后揭穿白璃真面目。此女乃贺暄辞曾求娶的白家庶女,实为靖王安插的细作。更骇人的是,白家满门皆为靖王眼线,蛰伏多年只为除掉皇后,再嫁祸父皇,图谋夺回江左十三城。

父皇震怒,下令将白璃一家满门抄斩,并昭告天下断绝岚靖往来。至于赵璟,原想借和亲争夺储君之位,如今失信于父皇,直接被逐出境。

"母后!那白璃分明居心叵测,您怎能随便吃她给的糕点?"我急得直跺脚,数落起皇后。她垂首如犯错孩童,小声辩解:"只是太久没尝靖国风味,没忍住吃了些......"

"些许糕点便让您失了分寸?您本就不该见她!"我越说越气,皇后却突然轻笑:"卿儿还在恼贺少卿曾求娶她?"

贺暄辞查清投毒案后,皇后对他的态度已大为改观。我怔愣片刻,强辩道:"才不是!我早就不喜欢他了,只是讨厌白璃罢了!"

"那可如何是好?贺少卿立了大功,却拒不领赏,只求恢复与你的婚约。"皇后掩唇偷笑,见我瞠目结舌,又补刀:"他说幼时在学馆对你一见倾心,只是错认成白家小姐,这才闹出误会。"

我僵在原地,心潮翻涌。纵然早有猜测贺暄辞认错人,可他这般聪慧怎会犯错?怕是将错就错罢了。即便仍存好感,经历诸多事后,终究无法再毫无保留。

"既如此,便作罢吧。"皇后忽然正色,"你父皇怪他先前伤你,这几日退朝后,他一直在太极殿前长跪不起......"

我从未听闻此事,想来是父皇刻意隐瞒。贺暄辞为何突然执意求娶?当真如他所言认错人?

正沉思间,天际忽炸响雷,乌云如墨压顶。我奔至殿外,但见狂风卷着落叶,暴雨将至。急召宫婢前往太极殿探查,回报说贺暄辞仍跪在雨中,身影单薄如纸。

转瞬大雨倾盆,我望着檐下雨帘,贺暄辞在雨中跪地的模样挥之不去。终是狠不下心,抓起油纸伞便往太极殿奔去。行至半路,却与父皇撞个正着。

"思卿,你若不想嫁他,就别去了。"父皇声如寒冰,目光越过他,只见太极殿前那抹青色身影在雨中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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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龙椅上的父皇,又瞥向雨幕中的贺暄辞,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既已打定主意不嫁他,此刻若过去,父皇必当我是应了婚事。可要眼睁睁看他淋雨,心口又像被针扎似的疼。

"父皇,我……"我攥紧伞柄刚要开口,父皇已蹙眉打断:

"不必多言!你若铁了心不要他,便跟朕回宫。"

"你若过去,"帝王声线陡然凌厉,"朕便将你嫁与他,往后也不许再提退亲!"

惊雷炸响的瞬间,雨幕中的身影突然踉跄倒地。

心口猛地抽痛。这些年我爱他敬他,纵使知道该放手,却还是忍不住牵挂。

"父皇,对不住……"我低声说完,提着裙摆冲进雨里。

我知道,父皇想让我做个果决的公主,是我让他失望了。可我做不到对贺暄辞的生死置之不理。

我怕他是真心爱我,更怕因误会错失所爱。有些话我早该当面问清,却始终拉不下脸面。

扔下油纸伞伸手去搀贺暄辞,斜刺里刮过一阵风,冰凉的雨丝顿时扑了我满身。

父皇不心疼贺暄辞,却心疼他唯一的女儿。见我被雨淋透,帝王立刻命苏公公召人帮忙。

后来苏公公派侍卫将贺暄辞送回贺府,半道上人便醒了,口口声声要回宫前跪着。下人们好说歹说,将赐婚原委讲了个明白,他这才消停下来。

父皇没给赐婚圣旨,只让礼部继续筹备定亲事宜。

许是为表诚意,贺暄辞将府中两个小妾尽数遣散。一个哭天抢地骂我善妒,在大街上闹得沸沸扬扬;另一个却走得干脆,只托人送来封书信,说要报我救命之恩,请我出宫一见。

8

满心困惑的我应约而至。

那小妾的眉眼竟与我有些相似。或许更像白家小姐?可白家姑娘的模样,我早忘了。

哑女默默卷起衣袖,露出小臂上密密麻麻的血痂。褪去外衫时,青紫淤痕如毒蛇般爬满全身。

我僵在原地。

她泪如雨下,将信笺双手奉上。泛黄的纸页上,字字泣血:

初入府时,贺暄辞便用铁链锁住她手脚,将她困在床榻之上。送饭的丫鬟起初还把食盒放在床边,后来见主子来得少,渐渐懈怠起来,有时送馊饭,有时三五日不送吃食。

她趁贺暄辞来时告状,他却只叫来丫鬟询问。那丫鬟矢口否认,反恨她多事。当夜便引着小厮闯进房中……

她怕贺暄辞嫌她失贞,始终不敢吐露半分。直到那日贺暄辞撞破奸情,提剑杀了小厮与丫鬟,自此将她锁在房中不闻不问。偶有来时,也是拳脚相加,骂她不守妇道。

外人都道她与小厮私通,可若非贺暄辞将她困在床上,她又怎会遭此横祸?

"若非殿下与少卿定亲,奴的苦日子不知何时方休。"

"奴感念殿下恩德,才斗胆告知真相。不求殿下为奴做主,只愿殿下珍重自身。"

我望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指尖发颤。问她身世来历,她却只是摇头落泪,始终不发一言。

临走前,我留了些银两给她傍身,又说了许多宽慰的话。回宫路上,那哑女浑身淤青的模样始终在眼前晃。

当夜我便做了噩梦。贺暄辞用铁链将我绑在床榻,折断了我的手脚。

"不要!"我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中衣。

唤来侍女小诗,我命她暗查另一个小妾。三日后,小诗回禀:

那女子在别院养得白白胖胖,整日咒骂我抢她男人,害她流落街头。

我愈发迷茫。

将此事告知母后,五日后她设宴请来贺夫人与诸多官眷。觥筹交错间,众人皆言贺暄辞温润如玉,绝不是那等暴戾之人。

可那哑女身上的伤痕,却像根刺扎在我心里。

婚期越近,我越坐立难安。我多想相信贺暄辞是良人,可他从前伤我至深,此刻又冒出个满身伤痕的小妾……

母后看出我焦虑,轻拍我手背:

"卿儿,你若实在放心不下,便扮作试婚宫女去趟贺府。戌时三刻若没回宫,母后亲自去接你。"

9

我遵母后之命,戴着面纱扮作试婚丫鬟潜入贺府。

"试婚丫鬟?"贺暄辞眉峰微蹙,显然不解其意。

岚国并无此等习俗,倒是靖国公主为防驸马隐疾,才创出这等规矩。苏公公忙打圆场,将试婚缘由细细道来。

贺暄辞听完,郑重其事向苏公公道谢,又亲自将其送至府门外。待转身见我仍杵在原地,便引我往内院去。我解下面纱,指尖绞着帕子,声音细若蚊蚋:"贺...贺少卿..."

他顿住脚步,转身行了个标准揖礼。我咬着下唇,原想质问那小妾之事,话到嘴边却转了弯:"我想吃醉仙居的烤鸭了,能否劳烦你..."

醉仙居在城西,贺府居城东,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个把时辰。我实则想支开他,在房中查探那铁链踪迹。

贺暄辞却轻笑出声:"殿下有所不知,醉仙居这个时辰早打烊了。不如换作山河宴的烤鸭?虽不及醉仙居地道,倒也别具风味。"

我点头应下,见他唤来小厮守门,自己则转身出了院门。估摸着他走远,我迅速关紧房门,开始翻箱倒柜。床榻下、衣柜里、甚至书案暗格都寻了个遍,却连铁链的影子都没见着。

正待检查最后一个樟木箱,房门突然被推开。我以为是贺暄辞去而复返,手中银簪紧握,却见一陌生女子叉腰而立。

"好个偷鸡摸狗的贼人!"她扯着嗓子尖叫,"抓去给老爷发落!"

我试图解释,她却像泼妇般拽住我胳膊,直往主院拖。沿途碰见几个仆从,皆低头装作不见。

主院厢房里传出女子嬉闹声,那女子突然提高嗓门:"老爷!那被暄儿赶走的贱蹄子又回来闹了!"

"暄儿心太软,由着她胡作非为。如今竟趁他不在,在房里偷东西!"

我恍然,这女子定是将我错认成贺暄辞先前的小妾了。

房门"咣当"被推开,贺老爷裹着熏香从屏风后转出。我瞧他衣冠不整的模样,心里直犯恶心,忙高声道:"我是试婚丫鬟,不是..."

"试婚丫鬟?"贺老爷踱步过来,酒气喷在我脸上,"当年暄儿纳你入府,我可瞧得真真切切!"

他突然伸手摸我脸颊,我偏头躲开,厉声喝道:"放肆!我是长公主!"

"长公主?"他愣怔片刻,忽然狞笑起来,"暄儿就要娶你了,不如现在从了我,往后在贺府也好有个倚仗..."

说话间,他肥腻的爪子已攀上我腰间。我胃里翻江倒海,抬膝狠狠顶向他裆部。贺老爷惨叫着后退,撞翻身后屏风。

屏风倒地的瞬间,我瞳孔骤缩——床榻上竟锁着三个女子!她们手脚皆被铁链束缚,衣衫半褪,目光呆滞如提线木偶。最边上的女子,赫然是宴会上谈笑风生的贺夫人!

"殿下!"贺暄辞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我转身见他气喘吁吁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油纸包。

贺老爷见状,忙扯着嗓子喊:"暄儿!不能放她走!陛下最恨男子三心二意,若此事败露,咱们全家都要..."

"住口!"贺暄辞突然厉声喝断,目光复杂地看向我。

我下意识后退,手背蹭到腰间暗袋里的短刃。贺老爷却趁机扑过来,被贺暄辞一把揪住后领:"父亲!你疯够了没有?"

"我是为你好!"贺老爷挣扎着,"生米煮成熟饭,长公主就跑不掉了!"

我望着贺暄辞逐渐逼近的脚步,想起那小妾说过的话,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10

我心中陡然涌起一阵恐惧,宛如惊弓之鸟,转身便朝着外面狂奔而去。

「暄儿,你还傻愣在那儿做什么?」

「爹晓得你不中意长公主,可事关家族兴衰,你早晚都得娶她呀。倘若长公主不听话,你除掉她,让那小妾取而代之便是了……」

「暄儿!你还不快去追!」

贺老爷在一旁催促着贺暄辞,而我则仿若脱缰的野马,拼命地向外逃窜。

不知为何,贺暄辞并未追上来。

我一头扎进了宫门,双手紧紧扶住那冰冷刺骨,仿若千年寒冰般的墙面,顿感浑身乏力,双腿一软,猛地坐倒在地。

此时,母后与父皇正打算出宫寻觅我的踪影。

母后一眼瞧见我,赶忙快步上前搀扶我。

我如一只受惊的小鹿,紧紧抱住母后,放声痛哭起来。

母后温柔地安抚着我,父皇则立即唤来骄撵,将我和母后送回了宫殿之中。

待我渐渐止住哭泣,母后关切地询问我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默不作声。

我深知,倘若母后知晓了实情,定会去恳请父皇退掉这门亲事。

可父皇早已明确表态,不许退亲。倘若母后再提此事,只会徒惹父皇厌烦。

母后在岚国毫无母族势力作为支撑,全凭父皇的恩宠维系地位。

我绝不能让母后因为我,而遭受父皇的厌弃。

「我没事儿,母后,只是贺暄辞说他也钟情于我,我太高兴了,嘻嘻。」

我强颜欢笑,装作一副欢喜的模样。母后向来善良纯真,犹如澄澈的湖水,自然无法洞悉我的伪装,只是满心为我感到欢喜。

到了夜晚,我再度陷入噩梦的深渊。我梦见那贺老爷如同一只恶狼,欲对我行轻薄之举。

我拼命挣扎,却仿佛被恶魔的铁链紧紧锁住,动弹不得,根本挣不脱分毫。

我从噩梦中惊醒,坐在床上,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满脸皆是。

我满心恐惧,再也不敢入睡,只能睁着双眼,呆呆地坐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便听闻朝堂之上发生了一件惊天大事。

贺暄辞上疏,表明要与贺老爷断绝父子关系,分户独立生活。

依照岚国的律法,父母健在却执意分户分家,此乃大不孝之举,当受杖责一百的惩处。

父皇询问他缘由,他却缄口不语,只称事关我的清誉。

父皇再三逼迫,他才道出实情:我昨夜前去探望他,贺老爷明知我是长公主,却仍妄图轻薄于我。若不是他及时赶回,后果不堪设想。

那贺老爷却拼死抵赖,拒不承认。

父皇派人前去传请贺夫人,结果竟发现贺夫人被铁链禁锢着。

众人凿开锁头后,贺夫人来到朝堂之上,泪流满面地为贺暄辞作证。

父皇顿时龙颜大怒。百官纷纷对贺老爷口诛笔伐,唾骂不已,同时又纷纷为贺暄辞求情。

父皇应允了贺暄辞的请求,免去他三十板子,转而将这三十板子赏给了贺老爷。

苏公公告知我,公公们念在我的情分上,对贺暄辞手下留情。他虽挨了七十大板,但回去躺上几日,便能恢复正常行走。

至于贺老爷,因如今婚事临近,若将其打死恐不吉利,故而只是打废了他的双腿,从今往后,他余生都只能卧病在床,无法行走了。

我向苏公公道谢,苏公公又递给我一只烤鸭,说是贺暄辞托他带给我的。他还说贺暄辞期望在婚前能见我一面,倘若我愿意见他,随时召他进宫即可。

贺暄辞与贺老爷决裂,皆因我的缘故。旁人皆道他对我情深似海,可我却满心疑虑,不敢轻信。

他在朝堂上揭露贺老爷欲轻薄我的丑事,虽是事实,却难免会引得百官浮想联翩。

若我不嫁给他,定会有人猜忌我已被贺老爷玷污清白,遭他嫌弃。

唯有嫁给他,方能保全我的名声,还能成就他护妻的美名。

或许他当真是真心喜爱我,又或许他只是惧怕贺老爷的丑事败露,影响自己的前程。

我望着那只烤鸭,心中踌躇再三,还是决定去见他一面。

他身负重伤,行动不便,还是我去探望他比较妥当。

分家之后,贺暄辞在郊外购置了一处田宅。

夜深人静之时,我悄悄出宫去看望他,却惊见他与一女子相拥在一起。那女子娇声问道:

「阿暄,你何时动手杀长公主?」

11

那女子面容有些眼熟,她如藤蔓般缠着贺暄辞的脖子,似乎要与他亲吻,却陡然间嘴角溢血,一头栽倒在地。

「为,为什么?」

她躺在地上,气息微弱地问道。

贺暄辞轻声笑道:「白曦,你早该死了啊……」

「我不信!是陛下,是他逼迫你的,对不对?」

「阿,阿暄……这,这两年来……你有没有,爱……爱过我……」

那白曦苦苦挣扎着,还未等他回应,便气绝身亡了。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一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反应过来。

白曦,贺暄辞两年前迎娶的白家小姐,她竟然还活着,不,刚刚她又死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突然,贺暄辞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我躲在暗处,大气都不敢出,仿若一尊石像般不敢动弹。他似乎并未瞧见我,只是唤来下属,让他们处理尸体。

我仿若重获新生,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起身逃离。

回想起白曦的事,我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仿若波涛汹涌的大海,难以平息。

或许她当年并未死去,只是被贺暄辞囚禁了起来。

白家身为毒害母后的靖国细作,父皇知晓贺暄辞还藏着她,便逼迫他杀了她。

倘若真是如此,贺暄辞若对白曦情深意笃,定会将这笔账算到我的头上。

我若嫁过去,简直就是自投罗网,如同飞蛾扑火一般。

七天之后,我便要与贺暄辞成亲了。

时至今日,我依旧无法确定他爱的究竟是我,还是那个白曦。

或许他并不爱我,只是为了利用我,才不得不对我示好。

一旦我失去利用价值,亦或是父皇不再疼爱我,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取我性命。

我虽钟情于贺暄辞,但相较之下,我更珍惜自己的性命。

我决定逃婚。

12

为了维护父皇和母后的声誉,我不能在出嫁之前或是迎亲之时出逃,否则定会有人怀疑是父皇母后将我藏匿起来了。

我只能在贺暄辞将我接走之后再逃走,届时我失踪的过错,便都会归咎到贺暄辞头上。

众人皆言他对我深情至深,即便父皇要将他斩首,也定会有人出面求情。

我心中暗自盘算好,那几日便老老实实地待在宫里,绝不让人看出任何异样。

七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成亲那日,公主府尚未建成,贺暄辞接到我后,便将我迎进了他的宅院。

送入洞房之后,屋内便只剩下我和贺暄辞两人。此时,只要设法支开他,我便能趁机逃走。

我本打算让他出去买些吃食,可他早已买来了醉仙居的招牌菜肴。

「殿下,喜欢哪道菜尽管享用便是。」

贺暄辞微笑着说道。

他杀死白曦之时,似乎也是这般笑容。

我满心恐惧,生怕吃了这些菜便会性命不保,只能摇头说道:

「贺少卿,我……月事来了,想去换件衣裳……」

既然他不肯离开,那我便寻找机会自行离开。

恰在此时,大理寺的人前来敲门,称有要事找他。

他让婢女领着我去换衣服。

我吩咐婢女们守在门口,自己则换上一身轻便的衣裳,打开窗户,偷偷溜了出去。

今日宅院挂满了红灯笼,四处都被映照得红彤彤的,亮如白昼。

这围墙似乎比先前增高了些许,哼,再高的宫墙我都能翻越过去,何况这区区矮墙!

我轻而易举地翻墙而过,一旁有人赞许道:

「殿下的轻功当真出神入化。」

逃婚进行得如此顺利,我不禁有些得意忘形:

「那是自然!这点矮墙,怎能困得住本公主?」

「嗯。殿下翻墙翻得可还尽兴?若还想再翻几次,下官可以在此等候。」

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

我回过神来,一转头,便看见贺暄辞正站在前方。

13

他不是被大理寺的人叫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向贺暄辞解释,只能尴尬地摇头笑着。

贺暄辞同样面带微笑:

「既然殿下玩够了,那我们便回家吧。」

我干笑几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既然逃婚之事已被他发现,倒不如索性将话挑明。

「贺少卿,既然被你撞见,我也不再隐瞒。我确实是打算逃婚。」

「我知道是我不对,先前不该让父皇赐婚。」

「我不清楚你为何要娶我,不过这已无关紧要。」

「等公主府建成之后,我便搬到公主府去住,不会与你住在一起。」

「到时候你在这宅院里,想娶谁就娶谁,倘若她们为你生儿育女,那更是再好不过!那时你便以我无子为由,写一纸休书将我休了……」

「殿下,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呀?」

我还未说完,贺暄辞便打断了我。

他将我拦腰抱起,翻墙而过,抱回了屋内。

我仍不死心,继续劝说他再好好考虑考虑。

贺暄辞将我轻轻放在床上,俯身亲吻我,这一吻让我有些意乱情迷。

贺暄辞抬起头,突然传来「咔嚓」几声脆响,我的手上多了一副铐子,不仅双手被铐住,连双脚也未能幸免。

那铐子并未将我的双手双脚束缚在一起,却连着长长的铁链,将我牢牢捆在床上。

我一看到这铁链铐子,瞬间清醒过来。

「你这是要做什么?我可是长公主!」

他轻声一笑,凑近我耳边说道:

「这便是我的爱,长公主害怕了吗?」

爱?哪有人表达爱意,是用锁铐囚禁对方的啊!

他分明就是在哄骗我,想要将我囚禁起来!

「囚,囚禁皇族可是死罪,你现在放了我,我便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要,要不然,等九天之后回宫,我便跟父皇如实禀报!」

我大声警告他,他却只是轻笑:

「殿下会说吗?若是陛下杀了我,只怕殿下会舍不得。」

他竟依仗着我对他的喜欢,如此欺负我。

我赌气说道:

「我才不在乎你死活呢,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他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殿下莫不是变心了,看上那靖国三皇子了?怪不得要逃婚,想来是要去找他。」

「也是,殿下生得如此倾国倾城,总会有人来勾搭的……」

他前言不搭后语,突然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匕首,紧盯着我的脸说道:

「若是划花了这张脸,便没人会看上殿下,也就没人能跟我抢了……」

14

我看他有些疯魔了,赶忙抓住他的手,道:

「贺少卿!我没有看上别人,我还喜欢你,我就是怕你关着我,打我害我,我才要走的,你,你现在这样就是在赶我走!」

贺暄辞一怔,随即蹙眉问道:

「殿下既然喜欢我,就是为我去死,也该甘之如饴,怎么能因为怕死就离开我呢?」

这是什么歪理啊?

我不理解,只是看着那亮晃晃的匕首,有些心慌起来。

「贺少卿,你要杀我么?」

我颤声问着。

贺暄辞一愣,转瞬又笑了:

「殿下,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他收起匕首低头吻我:

「若不是殿下,我还在那窑子里待着呢,哪能轻轻挨过七十大板,分家独立呢?」

我一怔。

所以他后来求娶我,就是为了分家吗?

可他怎么知道我会去贺府找他,还会被贺老爷为难呢?

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我突然就想明白了,攥着他的衣领道:

「贺少卿,是不是你让那小妾来找我的?」

「你知道我一定会想办法弄清楚,在苏公公带我来的时候,你就知道那是我了,所以你才带我去那间屋子。」

「你知道那女的就在附近,只要她见过我,就会疑心我是那个小妾,就会拉我去贺老爷那里!」

我一想到可能是他算计我,才害我被那贺老爷欺负,一时间激动不已。

贺暄辞愣了愣,他不明白我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只是漠然讲道:

「殿下,我是算计了你,可你会武功,又不会被那渣滓欺负……」

原来他是这样想的。

他以为我会武功,就不会害怕了。

「是,我是会武功,可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都在做噩梦!」

「贺少卿,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我难过极了,想转过去背对他。可那铁链束缚着我,我怎么扯都做不到。

此刻我就像一个囚犯一样,我到底做错什么事,要这样被铐着?

我唯一做错的,就是喜欢眼前这个人……

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我转过头去不看他,遮眼哭着。

贺暄辞沉默了一会儿,忽而拿开我的手,凑近来亲我的嘴。

我想推开他,他却生气了,猛地咬了我一下。

我生气了,也顾不上他会不会杀了我,只是伸手去打他,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死死地摁在床上。

他俯下身来吻我,硬是与我唇舌缠绵许久,末了才冷声讲道:

「殿下既然嫁了我,便是我的人了。」

「往后不许再说什么不喜欢我的话,也不许再离开我。」

明明在利用我时,丝毫不考虑我的感受,现在一听到我说不喜欢他,又气成这样子。

我真是不明白。

「贺少卿,你真的喜欢我吗?你的喜欢,便是不在乎我的感受,只顾着你自己欢喜吗?」

「你说我喜欢你,就理该义无反顾地为你去死,那你呢?」

「你喜欢我,你又为我做过什么?」

「你就是锁着我利用我而已,你这样子,又算得上什么喜欢?」

我哭着问他,贺暄辞一怔,随即冷笑道:

「是,我喜欢殿下全是装的。」

「幼时不过是一伞之缘,哪有那么深的情谊,值得我念这么久?」

「我求娶殿下,只是因为我想不通。」

「殿下明明念了我这么久,一转眼竟不要我了,还跟那三皇子说说笑笑。」

「殿下既然喜欢我,就该喜欢我一生一世!怎么能这么快就变心呢?」

15

我听他说着,只觉得心一点点冷下去。

我曾想着他可能也有一点点喜欢我,如今看来,他只是突然被抛弃,心有不甘而已。

「贺少卿,你爱我一生一世了吗?」

「你自己都做不到,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

我转过头去哭了起来。

贺暄辞过了许久没动静,我起身去看,他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晚上我又梦见贺老爷要轻薄我。

这次梦里出现了贺暄辞,他站在一旁看着我,好像没看见一样。

我睁开眼,庆幸那只是一场梦而已。

我在床上坐了起来,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脚戴着铁铐。

我不是已经醒了吗?为什么还被铐着?

我一时有些恍惚,黑暗中突然有了一抹光亮,似是有人点了盏灯,往床这边走过来了。

我想起梦里的事,忍不住浑身打战。

那人渐渐走近了,他掀开床帘,我看着他,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只是难受得掉眼泪。

是啊,我已经嫁给贺暄辞了,是他把我锁在床上的。

也是他算计我,害我被那老头欺负,直到现在都要做这种梦。

大概是因为还喜欢他,所以我才会这么难过。

可他不喜欢我,就算是算计我,也不会觉得愧疚。

我低下头去抹眼泪,贺暄辞突然上床来抱我,我把他推开,自己抱膝坐着。

贺暄辞沉默了一会,忽而讲道:

「我答应过陛下,不会把殿下锁起来,可是一听到殿下说什么要离开我,再也不喜欢我的话,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贺暄辞把什么东西放在了我身旁,轻声讲道:

「这是铐子的钥匙,殿下自己解吧。」

「和离书我已经写好了,就放在桌上。」

「现在宫门下钥了,殿下若是不嫌弃,就在这里歇一晚上好了。」

「明天一早我便上朝去,跟陛下说我们和离了,那时殿下便可以坦然离开,不需要再翻墙了。」

贺暄辞说完话便走了,只把那盏灯留了下来。

他是希望我能原谅他,在父皇因他囚禁我要杀他的时候,替他说话么?

我拿钥匙把铐子解开,而后下床走到桌前。

桌上确实放着一封和离书。

我拆开来看,看着看着,突然有些难受起来。

16

他在和离书中说,第一次见到我,是在贺府。

那时他被贺老爷罚跪。

父皇突然到贺府拜访,我跟在父皇身边,看他跪着,便问父皇要是我做错了事情,父皇会不会罚我跪着。

父皇笑了,他牵起我的小手,安慰我说他不会罚我跪着,顶多不许我吃好吃的而已。

贺老爷听了,怕父皇嫌他苛待子女,赶忙让贺暄辞起来。

那时贺暄辞并不高兴,反倒有些生气。

他不明白为什么我有一个慈爱宽厚的父亲,他却没有。

贺老爷并不爱贺夫人,只是为了家族利益才娶的她,因此他也不喜欢贺夫人生下的贺暄辞,时常对他恶语相向。

有一天,贺暄辞去找贺夫人,无意间撞破了贺老爷的丑事。

自那以后,贺老爷逼着贺暄辞学那锁人的本事,贺暄辞不肯,他便对他拳脚相加。

贺老爷说,男人三妻四妾才是正常的,像他这般能同时奴役几个女子的,才是真的男子汉。

贺暄辞也挣扎过,只是他不听话,贺老爷便打贺夫人,最后他不得不低头。

贺暄辞总安慰自己,说其他人的父亲也是这样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可当他看到父皇与我玩闹,听着父皇夸赞我时,他终于没办法再骗自己了。

原来不幸的人只有他一个。

其他人的父亲,竟可以这般疼爱自己的子女。

明明我只是简单地比画了几下,便被父皇夸作百年一遇的练武奇才。

而他几番努力才拿到学馆的首席,贺老爷却不曾夸过他,只说是他应该做到的。

他开始厌恶贺老爷。

他也开始讨厌我这个,害他发现自己过得如此不幸的人。

那时我才七岁,自然不记得这件事。

十岁时,我到学馆听学。

那时他不记得我了,只是好奇为什么一个庶女被人欺负时,会那么淡定从容、据理力争。

他去调查我。

因为父皇动过手脚,他查出来的结果便是,我是白家嫡女——白曦。

他看白家老爷也是三妻四妾,以为我装作庶女,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待我自是温和一些。

就是二弟柴思远欺负他,他也看在我的份上对他再三忍让。

他一直以为我是白曦,直到我被他弄得脱臼,二弟找人把他揍了一顿。

那时他才从二弟口中得知,我曾借白家庶女的身份到学馆学习过,与他在学馆结缘相识。

他才知道是他认错了人,他才发觉白曦欺骗了他。

17

白曦曾写信给他。

她冒充是我,问他还记不记得曾经借伞于她,提到了许多我在学馆的事情。

她说家里要把她许给别人,问他到底喜不喜欢她。

他也曾困惑过,白曦的弟弟对他恭敬有礼,不像是学馆跟他对着干的家伙。

可那人说幼时不懂事,以为他要抢走自己的姐姐,如今长大了,自是没那般幼稚了。

贺暄辞想想也有道理。

之后他便向白家提亲了,贺老爷看白家得父皇爱重,自是没什么异议。

白曦眉眼有些像我,贺暄辞以为是我长大了模样有了变化,也没有多想。

成亲后不久,他便发现白曦暗中跟宫人联系。

他逼问她,她却说她是被靖王所迫,若不替靖王办事,靖王便会对她在靖国的家人下手。

贺暄辞没告发她,反倒帮她假死瞒过众人,从此摆脱细作的身份,改名换姓。

后来他纳了两个妾室,其中一个便是白曦。

他帮她做了个人皮面具,让她顶着别人的脸活着。

至于另一个小妾,他专门选了个很像白曦的青楼女子。

他想让别人注意力放在另一个小妾身上,不去注意到白曦。

这两年他一直很疼白曦。

本来他跟白曦说好,等他除去白家,便扶她为正妻。

结果父皇赐婚了。

来源:枕边故事集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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