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姜哲拿着一沓画纸，手心里的汗几乎要将纸张浸透，他感觉自己像个等待审判的罪犯，坐在对面的却是一位国内顶尖的儿童心理学专家林教授。
01
姜哲拿着一沓画纸，手心里的汗几乎要将纸张浸透，他感觉自己像个等待审判的罪犯，坐在对面的却是一位国内顶尖的儿童心理学专家林教授。
“林教授，您就直说吧，我女儿安安她……她是不是心理上有什么问题？”姜哲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不敢去看专家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
林教授没有立刻回答，她花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戴着老花镜，正一张一张地仔细翻看着姜语安的画，那些画充满了五六岁孩子的天真烂漫，有歪歪扭扭的房子，有长着七个花瓣的向日葵，还有各种颜色的小动物。
但在姜哲眼里，这些画却藏着让他夜不能寐的诡异。
“姜先生，你先别紧张。”林教授终于抬起头，语气温和，但眼神却异常严肃，“你说，安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画画变得这么……有规律的？”
“大概是半年前，她妈妈……孟琳，出车祸走了之后。”姜哲的喉咙发紧，每当提起亡妻，心脏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最初我以为是孩子思念妈妈，用画画来转移注意力，可后来我发现了不对劲。”他指着其中一张画，“您看这朵花，永远是七个花瓣，不多不少，太阳永远是橙色的，而且旁边一定有三朵云。”
“还有这个，她画房子，屋顶永远是红色的，而且一定会有两个窗户，窗户上画着十字格。”
“最让我害怕的是这个。”姜哲抽出最后一张，上面画着一个模糊的小女孩，牵着一个更模糊的女人的手，背景是无数个重复的、微小的符号，像某种看不懂的文字。
“她每天都要画，雷打不动，如果我不让她画，她就会哭闹，整晚整晚地做噩梦，嘴里喊着‘妈妈，我忘了’，我问她忘了什么，她又说不出来。”
姜哲的眼眶红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在生活的重压和对女儿的担忧下，几近崩溃，“我真的没办法了，林教授，她是不是因为她妈妈的离开，受了太大的刺激，精神上……”
“不。”林_L教授打断了他，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画纸，眼神里流露出的不是同情，而是一种姜哲看不懂的震惊和凝重。
“姜先生，这可能不是心理问题。”
“那是什么？”姜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林教授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她沉默了很久，久到姜哲以为她不会再开口。
“你太太孟琳，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林教授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姜哲愣住了，他脑海里浮现出妻子温柔的笑脸，“她……她很好，是个小学美术老师，温柔、善良，我们很相爱。”
“美术老师……”林教授喃喃自语，眼神更加复杂，“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习惯，或者……很亲近的朋友？”
“没有，她的生活很简单，几乎所有时间都给了我和安安。”姜哲努力回忆着，却找不到任何异常。孟琳就像一杯温水，平凡，却温暖了他整个生命。
林教授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姜先生，恕我直言，你女儿画的这些，根本不是一个五岁孩子能凭空想象出来的东西。”
“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看这些细节。”林教授指着画，“花瓣的数量，云朵的位置，窗户的样式，甚至这些小动物眼睛里光点的方向，每一次出现，都遵循着一种极其严苛的逻辑和固定的模式。”
“这不是孩子的涂鸦，这更像是一种……记录。”
“记录？”姜哲完全无法理解。
“对，一种经过精密设计的符号系统。”林教授的语气不容置疑，“这不是心理学范畴能解释的，这是一种……密码。”
“密码？”姜哲失声笑了出来，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教授，您别开玩笑了，我女儿才五岁，她怎么可能懂什么密码？”
林 a教授没有笑，她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姜哲，声音压得极低：“我不能跟你解释太多，但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从现在开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些画的存在，尤其是不要让任何人接触到安安，你带她回家，像平时一样生活，但是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为什么？”姜哲心里的不安像藤蔓一样疯狂滋生。
林教授转过身，表情严肃到了极点，“因为如果我没猜错，你和你女儿，可能已经有危险了。”
她没有给姜哲追问的机会，直接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后，她只说了一句话，一句让姜哲浑身血液都几乎凝固的话。
“是我，林婉，我这里发现一个‘信使’，情况紧急，立刻派人过来，地址是……”
挂掉电话，林教授看着面色惨白的姜哲，一字一句地说道：“姜先生，你可能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你的妻子，孟琳。”
那一刻，姜哲感觉自己熟悉的世界，正在一片一片地崩塌。
02
回家的路上，姜哲的车开得又慢又稳，他时不时地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后座的女儿。
安安坐在儿童安全座椅里，怀里抱着她的小熊玩偶，正哼着不成调的儿歌，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粉嫩的小脸上，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天真无邪。
姜哲的心却像是被扔进了一锅滚油里，反复煎熬。
密码？危险？不了解自己的妻子？
林教授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他和孟琳是大学同学，从校服到婚纱，相恋十年，结婚七年，他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孟...琳的人，他熟悉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知道她所有的小习惯，记得她最爱吃的菜和最怕看的恐怖电影。
可现在，一个权威的心理学专家却告诉他，他所认识的妻子，可能只是一个假象。
这怎么可能？
车子驶入熟悉的小区，姜哲将车停好，抱着熟睡的安安回到家里，他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将女儿轻轻地放在她的小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安安的房间里，墙上贴满了她的“大作”，那些在林教授口中被称为“密码”的画。
姜扎站在这满墙的“密码”前，第一次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他伸出手，指尖颤抖地拂过一张画，画上是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小女孩，也就是安安自己，她的头顶上，有一个金色的太阳，不多不少，正好十二道光芒。
这代表什么？
他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搜索“十二道光芒的太阳”，出来的结果五花八门，有神话故事，有宗教符号，但没有一个能和自己五岁的女儿联系起来。
“爸爸？”
安安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
“安安醒了？是不是爸爸吵到你了？”姜哲立刻收起手机，脸上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爸爸，我饿了。”安安嘟着小嘴。
“好，爸爸这就给你去做你最爱吃的鸡蛋羹。”姜哲摸了摸女儿的头，转身走向厨房。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许是林教授想多了，也许一切都只是巧合，孟琳就是一个普通的美术老师，安安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
然而，当他打开冰箱门的那一刻，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冰箱里，原本摆放整齐的食材被翻得乱七八糟，几颗鸡蛋碎在角落，蛋液黏糊糊地流了一地。
这不是他的习惯。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他猛地转身冲向客厅，客厅的沙发垫被掀开，茶几下的抽屉半开着，里面的东西被胡乱地翻过。
有人进过他的家！
姜哲的第一反应不是报警，而是冲回女儿的房间。
安安的房间是重灾区，她的小书桌被翻了个底朝天，画笔、蜡笔、画纸散落一地，那些被他带去给林教授看的画，此刻正被一张一张地摊在地上，仿佛在接受某种检阅。
来人不是为了钱财，他们的目标是安安的画！
林教授的话再次在他耳边响起：“你和你女儿，可能已经有危险了。”
这不是危言耸听！
姜哲抱起被吓到的安安，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他不知道那些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他只知道，这个他生活了七年的家，已经不再安全。
他拿出手机，手指颤抖地想要拨打110，可林教授那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些画的存在”又让他犹豫了。
报警，警察会相信吗？他们会把这当成普通的入室盗窃案处理，还是会相信一个五岁女孩的画是密码？
就在他进退两难之际，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姜哲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他把安安紧紧地搂在怀里，压低声音“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冷静，干脆，不带一丝感情。
“是姜哲先生吗？”
“你……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女人的声音像冬日的寒冰，“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今天去找了林婉教授，也知道你家刚刚发生的事情。”
姜哲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们竟然知道得这么快！连他去找林教授都知道！
“你不用紧张，我们没有恶意。”女人似乎猜到了他的恐惧，“我只是想提醒你，那些人还会再来，下一次，他们的目标可能就不是那些画了。”
“你们到底是谁？想要什么？”姜哲的声音嘶哑。
“我们想要的，和你一样，保护安安。”女人的话让姜哲感到一丝困惑，“你妻子孟琳，是我们的同事，她留下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而那个东西的线索，就在安安的画里。”
同事？孟琳的同事不都是学校的老师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会懂的。”女人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现在，听我的指示，立刻收拾几件你和安安的贴身衣物，什么都不要带，尤其是那些画，一张都不要动。”
“然后呢？”
“到你家楼下的十字路口，会有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在那里等你，车牌号是京A G66XX，上车，我们会带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凭什么相信你？”姜哲的戒心提到了最高。
电话那头的女人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说道：“因为孟琳在牺牲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告诉姜哲，照顾好我们的‘小太阳’，等我回家。”
“小太阳”……
这是他和孟琳之间最私密的爱称，除了他们两个人，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姜哲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03
黑色的红旗轿车像是融入夜色中的一头沉默巨兽，无声地停在约定的十字路口。
姜哲抱着安安，只背了一个小小的双肩包，里面装着女儿换洗的衣物和她最爱的小熊玩偶，他一步三回头，看着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家，感觉像在做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车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从驾驶座上下来，她身材高挑，面容冷峻，一头利落的短发，眼神像鹰一样锐利。
“姜先生，我是秦悦。”女人的声音和电话里一模一样，冷静而克制。
姜哲抱着女儿，警惕地看着她，“你就是……孟琳的同事？”
“上车再说，这里不安全。”秦悦没有多余的废话，拉开车后门，示意他们上去。
车子平稳地驶入车流，车窗外是城市璀璨的霓虹，车内却是一片死寂，安安大概是累了，靠在姜哲的怀里又睡着了。
“我们去哪？”姜哲率先打破了沉默。
“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秦悦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在事情解决之前，你们会一直待在那里。”
“什么事情？”姜哲追问道，“你们到底是谁？孟琳她……她到底是什么人？”
秦悦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怜悯，“我们是国家安全局的，至于孟琳，她的身份，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国家安全局！
这五个字像一道惊雷，在姜哲的脑海里炸开。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甚至想过孟琳是不是某个大家族的私生女，上演着什么豪门恩怨的戏码，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那个每天为他洗手作羹汤，会在他生病时整夜不睡照顾他，会因为一部感人的电影哭得稀里哗啦的女人，竟然是国安局的特工？
这比任何电影情节都要荒谬。
“我不信！”姜哲的声音都在发抖，“孟琳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学美术老师，她……她连杀鸡都不敢！”
“有时候，最危险的身份，往往需要最平凡的伪装。”秦悦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姜先生，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这是事实。”
车子最终驶入了一个戒备森严的大院，门口有持枪的武警站岗，经过几道严格的检查后，秦悦将车停在了一栋看起来很普通的灰色小楼前。
“到了。”
姜哲抱着安安下车，跟着秦悦走进小楼，里面装修得很简洁，更像是一个招待所，秦悦将他们带到一个房间门口，刷卡开门。
来源：雨林中猎奇诸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