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岁老太装痴呆十年,看清了四个儿子的真面目,选择了报警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8-16 19:48 2

摘要:崔阿婆常跟邻居念叨,这辈子最机灵的一次,就是在老头子入土那天“装傻充愣”。

崔阿婆常跟邻居念叨,这辈子最机灵的一次,就是在老头子入土那天“装傻充愣”。

那是个凉飕飕的秋日下午,殡仪馆里哭声杂乱。

她四个儿子全穿着一色黑西装,规规矩矩站在灵位两边,表情严肃得像统一练过一样。

崔阿婆坐在轮椅上,眼泪一滴滴地流。

她看着遗像出神,脑袋里却想着另外的事。

“妈,节哀顺变。”

大儿子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肩膀,声音温吞,像在哄个发烧的孩子。

崔阿婆仰起头,眼神恍恍惚惚。

她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只发出几句模模糊糊的呜咽。

周围的亲戚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她怎么这样了?”

二儿媳压低嗓门问。

“三哥昨儿说,她受打击太大,从那会起就一句话也说不清楚。”

三儿子摇头,一副无奈样。

崔阿婆继续装着糊涂,眼神游离,像完全不知人间事。

其实,她脑子比谁都亮堂。

头一晚,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听见客厅有低声说话的动静。

她轻手轻脚地把门打开一条缝,大儿子的声音钻进耳朵里。

“人走了,这房子也该重新分配了。”

“那妈呢?”

“还能咋办,送福利院吧,总不能一直搁家里。”

崔阿婆听完这话,心像被泼了一盆凉水。

她什么都明白了,心也凉透了。

于是她做了决定,假装失常,不是为了逃避,而是想看清楚,这四个孩子到底有没有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她想等等,可谁知道这一拖,就是整整十年,直到——

葬礼结束那天下午,四个儿子围在医院病房里低声商量。

医生刚刚做完检查,说的话让整个房间陷入沉默。

“初步来看,是因为突发打击引起的认知障碍,简单点说,像是早期的老年性痴呆。”

年轻医生摘下口罩,语气平静地解释着。

“这种情况在丧偶的老年人中并不少见。”

老大和老二互相看了一眼。

崔阿婆用余光捕捉到了那个眼神。

那不是担忧,而是一种明显的轻松。

“这病有法子治吗?”

最小的儿子开口问。

“不能指望太多,有可能会慢慢恶化。”

医生收起听诊器,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家里人要有心理准备,照顾的事不能少。”

医生刚走没多久,兄弟几人就围成一圈,第一次“分配财产”的话题就悄悄展开了。

“妈这状态,房产证得赶紧处理一下。”

大儿子压着声音。

“别到时候她随手乱签,事情就麻烦了。”

“这说得对。”

二儿子点了点头。

“还有她那几张存折,也得想办法处理。”

“可谁来办?”

三儿子问了一句。

“这事当然老大去。”

二儿子拍拍大哥的肩膀。

“你是老大,你来最合适。”

崔阿婆躺在床上,眼睛闭着,脸上没表情。

可心口的位置,一点点像被刀子慢慢划开一样疼。

她一个人带着这四个儿子长大,三十年前老伴拼命在矿里干活,为的是攒点积蓄,给儿子们打个底。

如今人刚下葬,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打起了她的主意。

第二天一早,大儿子推着轮椅带她去了房管局。

“妈,这里,您在这儿签个字。”

他说着把笔塞进她手心。

崔阿婆接过笔,故意让手不停地抖,笔尖在纸上划来划去,像是乱涂乱画的小孩子。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签名,立刻皱起了眉。

“这样的签名恐怕不符合规定。”

她皱着眉说。

“老人家目前状态不适合处理房产登记业务。”

“没关系,我们带了医院的证明。”

大儿子立马拿出一张盖章的纸。

上面几行字赫然写着“老年性痴呆,民事能力缺失”。

崔阿婆心里冷笑:这算盘打得够快。

不到一个星期,房本上“崔桂花”三个字就被换成了“崔建国”。

这是大儿子的名字。

那晚,四兄弟在客厅喝酒,像是庆功宴似的,声音也不再压着了。

“这下房子是咱的了。”

老大端起杯子。

“接下来就是钱的问题了。”

“三哥,你知道她还有多少?”

三儿子问。

“大概二十多万吧。”

老二回答。

“虽然不多,但也不能放过。”

“那钱怎么拿出来?”

“我已经有主意了。”

老二笑得意味深长。

“明天我带她去银行,说她要取药的钱。”

“她现在这样,银行那边能行吗?”

“她不行我来,我是她儿子,能代办。”

崔阿婆在房间里紧紧握着手指,指节发白。

她打开床头的小抽屉,拿出一个笔记本,颤巍巍地写下几行字:

“2014年10月15日,大儿子私改房产证,二儿子开始谋划存款。”

那是她记下的第一笔。

从那天起,她的“病”一天天“加重”。

不光说话开始含糊,连最简单的穿衣、吃饭也装得需要别人照顾。

可她的眼睛,始终在悄悄观察;耳朵,更是一句不落地听着。

不出所料,二儿子果然带她去了银行。

他对柜员说,老人要取点钱买药,就是手不太利索,操作不方便。

“老人家,麻烦您说一下身份证号。”

柜台小姐微笑着问。

崔阿婆张了张嘴,只发出含糊的声音,像是胡乱哼的调子。

二儿子马上接过话头,把号码背得溜熟。

“那请问,您知道银行卡密码吗?”

柜台小姐又问。

这回她连开口都懒得开,眼神空空地盯着天花板。

银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允许了授权代办。

就这样,二十三万转入了他个人账户。

当晚,崔阿婆在小本子上又写了一行:

“2019年10月18日,二儿子取走存款23万元。”

从最开始装傻的那天起,她心里其实并没有彻底死心。

再怎么说,那也是她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她总还抱着一丝念想——盼着他们有一天能回头。

可这十年下来,她忍着,撑着,看着……

装糊涂这事,比崔阿婆预想的还要艰难得多。

刚开始那阵子,她常常差点露馅。

比如有次三儿子故意把她的拖鞋放在门外,一般人见了都会纳闷,可“痴呆”的人,理应毫无反应。

她几乎脱口而出:“谁把鞋丢外头了?”还好及时刹住,扭头装作没看见。

“妈,你的鞋怎么跑外面去了?”

三儿子装出一副好心模样,语气里却藏着探试的意味。

崔阿婆空洞地望着他,眼神像没焦距的塑料娃娃。

“哎,别理她了,她现在啥也不懂。”

三儿子像是自言自语,却句句是试探。

类似的情况接二连三。

二儿媳有意把碗摔碎在她面前,想看看她是否会被吓到;

四儿子没事就朝她大喊一声,观察她有没有条件反射;

连邻居家小孩都被使唤来,在她面前又喊又跳,闹得鸡飞狗跳。

崔阿婆咬牙撑下来了。

最难的是绷住情绪的那一刻。

有一次,她听见三儿子躲在阳台打电话,说:“那老太婆现在一点用都没有了,吃喝都得人伺候,早点走了大家都轻松。”

那一刻,她手心出汗,牙关紧咬,差点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冲过去抽他一耳光。

可她只是呆呆坐着,舌头从嘴角露出一点,装作涎水直流的模样。

还有一次更让人寒心。

大儿媳坐在她面前,一边清点钱,一边笑着说:“这些都是咱们的了,她连数都不会数。”

崔阿婆手指紧扣在沙发扶手上,指甲深深掐进布套。

真正让她心凉透的是所谓的“轮流照顾”。

表面上看,四兄弟轮换着接她住,外人听了都说他们孝顺。

实际上,全是应付差事。

每天早上端给她的永远是水煮稀饭加几片咸菜。

“反正她舌头也不灵了,吃啥都一个味儿。”

二儿媳总是这么说。

洗澡呢?一个月一次。

“她又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麻烦事省一点是一点。”

三儿媳说得光明正大。

最离谱的是药。

本该降血压的药被换成了安眠片,钙片换成了面粉压的假货。

唯一没动手脚的是助消化的药片——因为他们得让她能吃得下饭。

“这些药她吃着有用吗?”

小儿子有一回问。

“当然了。”

大儿子边收拾药盒边回答。

“安眠药能让她安静,面粉片让她觉得自己被照顾了,不也挺好?”

崔阿婆全听进去了,一字不漏。

她的床头柜里,藏着一本被翻得发旧的记事本。

每天晚上,她都要在上面记几行字。

“2020年3月2日,大儿媳拿发霉的饭菜糊弄我。”

“2020年5月15日,二儿子假装扶我,实则故意让我摔倒。”

“2020年8月10日,三儿子往我牛奶里加了两片安眠药。”

这本子一页页填满,她的心也一寸寸凉透。

最逼近崩溃的一次,是在第三年的早春。

那天,她“无意中”听到屋外的一段谈话……

“妈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法子。”

二儿子低声说道。

“咱是不是得想点别的法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

老大眉头一挑。

“我听人说,有种药,吃下去就像睡觉一样,人就安安静静地走了。”

二儿子的声音压得很低,语气阴沉。

崔阿婆后背顿时一凉,冷汗湿透了内衣。

她心里一下就明白了——这畜生动了杀念。

可她脸上依旧装得无动于衷,哪怕内心已经愤怒翻腾。

“这样……是不是太极端了?”

小儿子声音有些踌躇。

“有啥不行?”

三儿子接口。

“她现在活着也是受罪,不如早点解脱。”

“说到底,对咱们也是一种解脱。”

大儿子跟着附和。

崔阿婆指尖攥得死紧,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疼痛让她勉强维持冷静。

“所以就这么定了?”

二儿子追问。

“再观望观望。”

大儿子语气放缓了些。

“万一出事,咱四个可都脱不了干系。”

“那得等到啥时候?”

“等她真扛不住了再说。”

当晚,崔阿婆翻开小本子,写下她这十年里最沉重的一行字:

“2021年4月18日,四子密谋加害于我。”

从那天起,她对每一口食物都格外留心。

每次吃饭,她都偷偷打量他们的表情,尤其是看谁眼神不自然、神色闪躲。

一旦有可疑,她就会把饭悄悄藏进衣袖或兜里,然后装作吃干净了。

她甚至还学会了自己催吐。

那些不放心的东西,她会悄悄跑去厕所吐出来,不留一丝痕迹。

就这样,她咬着牙,又挨过了三年。

这几年,她看到的、听到的,全是让人寒心的事。

四儿子偷偷拿走她抽屉里的金戒指,去当铺换了钱;

大儿媳趁她不注意,把几本老照片册拿出去卖了;

二儿子居然用她的身份证去办理贷款,还在她名下开了银行卡。

每一桩,她都写在那几本日记本里,不落一笔。

那摞本子,已经厚得能垫高半个枕头。

她小心翼翼地把它们藏在床垫底下,从来没让人发现。

到第八年时,她的“糊涂”已经演得炉火纯青,连专科医生都被糊弄了。

“她的状态在持续下滑。”

医生翻着检查资料说。

“建议家属考虑专业机构照护。”

这话正合四个儿子的心意。

“您说的专业机构,是不是养老院那种?”

老大试探着问。

“是,专门接收认知障碍老人的护理中心。”

“那每个月费用大概多少?”

“根据不同档次,从八千到一万二不等。”

崔阿婆瞧见老大的脸顿时拉了下来。

回家的路上,四兄弟又聚到一块儿开起了“家庭会议”。

“一年得十来万,太烧钱了。”

三儿子皱着眉。

“那……换家便宜的?”

四儿子说。

“便宜的那些地方条件差,要是出了事,被人举报,说我们虐待她,可麻烦大了。”

老二摆摆手。

“我看,干脆别送了,就在家凑合照看吧。”

老大拍了板。

“反正她现在也不知道好赖。”

崔阿婆坐在房间角落,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冷笑连连。

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连花钱把她送去个像样点的养老院都舍不得。

不过,她比谁都清楚,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这十年,她始终在等。

等一个能把他们一窝端的机会。

而现在,这个机会,就快到了……

到了第九年,崔阿婆隐约感觉到家里气氛有了新变化。

四个儿子私下聚头的次数变多了,谈话声也比以往压得更低。

她虽然坐在角落,听不清全部内容,但几个词她是听得明明白白的:“老宅”、“动迁”、“赔偿金”。

崔阿婆心里一下就亮了——他们把主意打到那套旧房子上了。

那是她和老头子当年新婚时单位分的房子,虽然位置偏,面积小,可近几年那一片被划进了城市改造区,眼看着一排排楼都拆了,赔偿金额也越来越高。

终于有天晚上,她躺在床上,听清了他们的谈话。

“消息刚下,咱家那片确定纳入征收范围了。”

大儿子压着声音说。

“赔多少?”

二儿子问得迫不及待。

“按照新的方案,至少能拿三百万。”

老大顿了顿,“而且是起步价。”

崔阿婆听到这数字,心里也咯噔一下。

那套年久失修的屋子,居然还能值这么多。

“太好了!”

三儿子声音都变了调。

“三百万四个人分,每人七十五万,够爽的了。”

“等一下!”

最小的突然提醒。

“房产证上现在是谁的名?”

话音一落,屋里安静了几秒。

“还是妈的名。”

老大支支吾吾地说。

“你不是说过都换了?”

二儿子的语气立马冲了上去。

“我说的是市区那套,不是老宅。”

老大赶紧解释。

“这边一直没腾出空办。”

“那现在怎么办?”

三儿子问。

“还能怎么办?得赶紧再去办一次手续。”

大儿子一脸无奈。

“她现在这样,应该不会有啥阻力。”

“要是她反应过来呢?”

四儿子还是不太放心。

“反应个屁!”

老二冷笑一声。

“她现在连饭菜都分不清,还能知道房子归谁?”

躺在屋里的崔阿婆,拳头在被窝里握得死紧。

他们连最后一块属于她的地盘,都不打算放过。

第二天,大儿子就行动了。

他找到当初帮忙办房产手续的那位熟人,先套了套话。

“记得我们吧?几年前做过一次过户,当时我妈就是神志不清的状态。”

“记得。”

工作人员点点头。

“现在她更不行了。”

大儿子摆出一副无奈脸,“有时候连我们都不认得了。”

“这次还想过户?”

对方问。

“是,想把老宅也一块办了。”

“那得多准备点材料。”

工作人员皱眉。

“现在审查严了,不像以前那样简单。”

“都要啥?”

“除了医院的诊断,还得社区那边出个证明,最好邻居能作证,还得走公证程序。”

老大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这流程一看就不容易走,还容易出问题。

“有没有别的门路?”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现在这块盯得紧,流程一步也不能少。”

大儿子只能悻悻回家,把情况如实告诉了另外几个兄弟。

“这么麻烦?”

老二一脸不耐烦。

“要不找找人?搭点钱,走捷径。”

三儿子建议。

“现在风声紧,咱也不敢乱来。”

大儿子摇头。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三百万打水漂?”

四儿子急得直跺脚。

这时候,老二眼睛一亮,压低声音说:

“这样吧,咱不直接办过户,先把房子过到熟人名下。”

“找个靠得住的,等赔偿款一到,再悄悄分。”

“能行?”

老大迟疑。

“当然能行。”

老二一脸笃定……

“我这边有人,专门做这种事,靠谱得很。”

二儿子说得斩钉截铁,脸上写满了信心。

“那妈那边呢?”

小儿子有些犹豫地问。

“让她签就行。”

三儿子不以为然地摆摆手,

“她现在那样,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干嘛。”

“可她要是胡乱划拉一通,怎么办?”

“那就一步步教她签。”

二儿子语气冷了几分,眼里闪着狠意,

“不行的话,咱们帮她签。”

崔阿婆窝在房间里,静静听着客厅那边的对话,每个字都像钉子钉在心上。

她知道,真正的较量就要开始了。

这些人,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可她清楚,要想彻底扳倒他们,仅靠现在掌握的那些日记和回忆,远远不够。

她需要铁证——他们自己口中说出来的东西。

那天深夜,她翻出藏在床板缝里的一个小录音笔。

这是两年前偷偷托人买的,一直没敢拿出来用。

今天,她终于等到用它的机会。

第二天上午,四兄弟又聚到客厅里密谋。

崔阿婆提前把录音笔藏进茶几底下,然后靠在椅子上装作打盹。

“我都安排妥了,明天上午动手。”

二儿子开口。

“不过对方要先收五万定金。”

他补充。

“五万?那也太黑了。”

大儿子皱眉。

“人家也是冒着风险,怕被查出来。”

二儿子解释道。

“三百万的买卖,五万算啥。”

三儿子一锤定音。

“先交了,迟早能翻倍回来。”

“那咱妈明天怎么办?”

四儿子低声问。

“骗她说去体检,直接带去房产局。”

“她要是闹怎么办?”

“她那样能闹啥?”

三儿子轻哼一声,

“到时候就直接按住她,签就是了。”

“签字能对上吗?”

“我这几个月练她的笔迹呢,模仿得差不多。”

大儿子说。

“不行就握住她手,让她照着签。”

崔阿婆听到这,指尖已经嵌进掌心。

他们已经不只是抢钱那么简单,连她最后一点做人尊严都打算踩碎。

但她没有动,没有吭声,只是默默让录音笔继续记录。

没想到,后面的谈话更加触目惊心。

“妈要是哪天走了,就没人再管这事了,对吧?”

四儿子突然问。

“那当然。”

二儿子点头,

“人一没了,房子和赔偿就是咱自己的,谁也插不了手。”

“那要不要……”

三儿子比了个手势,在脖子上一抹。

“别瞎来。”

大儿子立刻打断他。

“这节骨眼上不能出事。”

“那什么时候能动?”

四儿子压低声音。

“等钱到手。”

大儿子语气沉稳。

“到时候说她病重离世,谁能说得清?”

“眼下先让她乖点。”

二儿子不紧不慢地说,

“我在她饭里多放点安眠药,保证明天她配合得像个木偶。”

屋里的崔阿婆,听着这一切,胸口剧烈起伏。

这些人,不光要夺她的屋子,连命都惦记上了。

可她并没有惊慌。

反而,她有种莫名的兴奋。

这一刻,她终于等来了。

十年如一日的隐忍和伪装,终于迎来翻盘的机会。

那晚,她翻开那个写满密密麻麻文字的小本子,用颤抖却坚定的手,记下了最后一句:

“明日——是清算的时刻。”

一大早,崔阿婆就感觉气氛有些反常。

平日都是大儿媳送早餐来,可今天却换成了二儿子,还满脸堆笑,格外殷勤。

“妈,吃了饭等会儿我带您去检查身体。”

他边说边把热腾腾的粥放在她面前,语气轻快。

“医生说得做个全套的体检。”

崔阿婆瞪着他,眼神空空,装出一副反应迟钝的样子,实际上心里早就有数——今天就是他们设定的“过户行动”。

粥刚端上来时还烫着,二儿子却一个劲催她快点吃。

她假装不小心烫了嘴,一抖手,把大半碗撒到了桌上。

“妈,您小心点。”

他皱了皱眉,又压下火气,重新去舀了一碗。

这回的粥有点苦味,崔阿婆一尝便知——药下多了。

她小口含着,趁他背身的时候,把粥一点点吐进了纸巾,动作悄无声息。

脸上却装出迷迷糊糊的样子,眼皮垂着,仿佛随时要睡过去。

“看来药劲上来了。”

二儿子满意地自言自语。

九点整,一辆黑色的轿车稳稳停在大门口。

四兄弟一边说话一边把崔阿婆搀扶上车。

“妈,带您去医院看看。”

大儿子一边扶她上车,一边笑着哄。

语气里充满伪装的亲切。

崔阿婆虚弱地点了点头,闭着眼靠在座位上,心里却清明得很。

车子一路行驶,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停到了市政服务大厅门前。

“怎么不是医院?”

小儿子皱眉问道。

“医生说,先来这里开个证明。”

二儿子脱口而出。

“等拿完了再去医院。”

这说辞拙劣得不堪一击,但他们都默认崔阿婆听不懂。

几人一拥而入,直奔房屋过户的柜台。

“这位老人是来办理房屋转让吗?”

柜台小姐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崔阿婆,语气有些迟疑。

崔阿婆眼神呆滞,不作回应。

“她情况不太好,有点老年痴呆。”

大儿子抢先开口。

“我是她儿子,我们几个想代为处理相关手续。”

说着,他递上厚厚一叠材料:诊断书、房本、身份证,还有一份签署过的委托授权书。

“这份委托是何时签的?”

工作人员仔细核对文件。

“上个月的事,那时候她还能说几个字。”

二儿子抢着回答。

工作人员低头对照签字,再抬眼看了崔阿婆一眼。

“老人家,您能理解我现在说的话吗?”

她依旧一言不发,嘴里轻轻哼着不成调的声音,仿佛真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您知道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吗?”

工作人员再问。

崔阿婆摇了摇头,眼神依然迷蒙空洞。

柜台小姐开始犹豫了……

按流程来说,这种情况下确实允许家属代办手续,但那名工作人员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

她犹豫了一下,看了眼坐在轮椅上的崔阿婆,又看看眼前的四个男人。

“要不,你们再考虑一下?”

她斟酌着开口。

“毕竟这是老人名下仅剩的一处不动产了。”

“没关系。”

三儿子抢着答话。

“我们都商量好了,这房子年头太久了,想卖掉给妈换个条件更好的养老院。”

“是啊,都是为了她晚年过得更舒坦。”

四儿子赶紧跟上一句。

话音刚落,意外突发——

“请稍等一下!”

一个陌生声音从后方响起,众人纷纷转身。

只见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快步走来,神情严肃。

“我是辖区派出所的王警官。”

他亮出证件。

“刚才接到群众举报,说这边有人在逼迫老人办理过户手续。”

四兄弟脸上的血色瞬间淡了下去。

“警察同志,您可能误会了。”

大儿子强装冷静,试图缓解局面。

“我们这是按规定走的流程,材料齐全,合法合规。”

“真的吗?”

王警官不动声色,转头看向崔阿婆。

“老人家,您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崔阿婆继续装出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眼神游离。

但就在这时,她右手在轮椅把手上敲了三下——

这个暗号,是她昨晚躺在床上反复演练的。

王警官眼神一动,眉头一挑。

他蹲下来,声音压低:“如果您清楚我在说什么,请再敲三下。”

崔阿婆顿了一下,然后再次轻敲三下。

王警官神情陡然变得严肃。

“几位,请配合一下工作。”

他起身对几人说道。

“警官,可能有人理解错了,我们真没做什么违法的事。”

二儿子赶紧解释。

“是不是误会,我们查查便知道。”

王警官语气不卑不亢。

“现在请你们几位跟我们回所里接受问询。”

“那我妈怎么办?”

小儿子试探着问。

“老人家也一块儿过去。”

王警官平静地说。

“我们需要单独了解一下情况。”

四兄弟你看我我看你,脸色越来越僵硬,谁都知道事情不妙,可也不敢多说一句。

于是,一行人被带到了派出所。

王警官把崔阿婆安排在单独的屋子,让其余几人留在外头。

“老人家,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轻轻关上门,语气缓和下来。

“您现在可以安心开口了。”

崔阿婆抬起头,看着他。

原本散乱空洞的眼神逐渐聚起神采。

片刻后,她一字一句地说出久藏在心里的话:

“警察同志,我想报案。”

来源:雨林中猎奇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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