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薛昌是中年才得的薛胜,这会儿已经六十多了。一辈子打拼下偌大的家业,啥都满意,就一个心愿:死前能抱上孙子。可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刁难,邓氏进门八年,肚子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明朝时候,杞县有户姓薛的富人家。老主人叫薛昌,就一个儿子,叫薛胜。薛胜二十出头就成了家,娶的媳妇姓邓。
薛昌是中年才得的薛胜,这会儿已经六十多了。一辈子打拼下偌大的家业,啥都满意,就一个心愿:死前能抱上孙子。可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刁难,邓氏进门八年,肚子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等薛昌年过七十,还是没见着孙子的影,心里郁闷得不行,就给儿子又娶了一房,姓田,是庄稼人家里出来的,性子安静。
说来也巧,田氏过门那年,邓氏先怀了孕,十个月后生下个儿子。薛昌高兴坏了,给孙子取名薛平。过了两年,田氏也生了个儿子,薛昌更乐了,取名薛泰。薛家一下添了俩男丁,多年的心愿了了,没过多久,七十五岁的薛昌就没病没痛地走了。
薛昌死后,薛胜成了家里的当家人。他为人厚道,说话算数,家里的两个铺子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生意稳稳当当。家里的事归邓氏管,田氏搭把手,俩人处得挺和睦。
有一年秋天,薛胜去开封进货,在陈留的一家客栈里病倒了。客栈掌柜叫王绍,是个热心肠,又仗义,赶紧请了郎中给薛胜治病,前前后后照料得很周到。薛胜病好后,对王绍感激得不行,后来只要路过陈留,必去登门探望。俩人脾气合得来,性子也像,成了知心朋友,关系好得很。
王绍有俩儿子俩女儿,小女儿叫倩雯,跟薛胜的大儿子薛平同岁。一来二去,俩人就给孩子定下了亲,说好等俩孩子十九岁就完婚。
虽说家里有钱,薛胜对俩儿子却不娇惯。让他们在学堂读了几年书后,就带到铺子里当小伙计,一来学做生意的门道,二来也让他们知道日子不容易。
薛平和薛泰虽是亲兄弟,性子却不一样。薛平脑子灵光,嘴也会说;薛泰不爱说话,性子实诚。好在俩人都随了家里的风气,对做生意一点就透,薛胜看着心里挺欣慰。
转眼过了几年,薛平十七了,离成婚还有两年。那年正月二十,王绍来了杞县,跟薛胜说:“薛大哥,咱两家这婚事,还是算了吧。”
薛胜一愣:“王兄弟这话咋说的?难道是看不上我家小子?”定好的亲事都六七年了,说黄就黄?他满肚子疑惑。
这时候邓氏正好从门口过,听见这话也吃了一惊,赶紧进了屋。两家来往这么多年,也没那么多讲究。
王绍赶紧站起来说:“大哥大嫂别误会,不是我嫌弃平儿。是我那女儿倩雯,两年前生了场病,脸上留下块红斑,找了好多郎中都治不好。脸上有这红斑,看着就丑了,配不上平儿,怕大哥大嫂嫌弃。”
薛胜说:“这叫啥话?你我亲如兄弟,咋会嫌弃?再说,做人得说话算话,定好的事绝不能改,王兄弟放一百个心。”薛胜重情分、讲信义,悔婚的事他做不出来。
邓氏也是个好心人,接话道:“女子看的是德行不是样貌。我见过倩雯几次,那孩子从小就文静,错不了。这儿媳妇我早就认下了,王兄弟可不能反悔啊。”
邓氏这话半开玩笑,把薛胜和王绍都逗笑了。都是明事理、讲信义的人,事儿也就好商量了。王绍在这儿住了两天,高高兴兴回了陈留。
至于王家女儿病后脸上留斑的事,薛胜和邓氏没告诉儿子薛平。在他们看来,守信用、重情义比啥都重要,再说娶儿媳妇,看的是人品。
转眼过了半年多,薛胜夫妇去了两趟陈留,看望未来的儿媳妇,也给王家推荐了几个郎中,可倩雯脸上的红斑还是没消。倩雯原本长得挺好看,可惜那斑长在左眉上,连眼角都有,乍一看确实显得不好看。不过这些,薛胜夫妇倒不怎么在意。
那年秋天,薛胜受了点风寒,在家养病。开封有笔账得主家去结,十八岁的薛平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说要替父亲去。
这几年,薛平和薛泰兄弟俩慢慢成熟了,布庄那边多由薛平管,货行那边薛泰搭把手,俩人都做得不错。即便这样,薛胜还是不放心,让小舅子邓禹陪儿子一起去。邓禹是邓氏的亲弟弟,薛平的亲舅舅,在布庄管账,有他陪着,薛胜才放了心。
第二天一早,薛平和舅舅赶着马车去了开封。到了开封,账结得顺顺当当,俩人启程回家。
走到陈留时,薛平突然来了兴致,对邓禹说:“小舅舅,明年我就成婚了,还不知道倩雯姑娘长啥样呢。咱去看看王叔父吧,我四年前来过,知道他家开的叫福运客栈。”
邓禹心里清楚,外甥嘴上说看王绍,其实是想见未来媳妇。反正两家亲事早定了,关系又好,他也就顺着外甥的意思了。
这临时起意的探望,让薛平无意间看到了未来娘子倩雯脸上的红斑,确实显得不好看。薛平年纪不大,心思却深,一点厌恶的样子都没露出来,这让王绍夫妇挺欣慰,一个劲夸薛胜夫妇教孩子教得好。
可真见了未来妻子这模样,薛平心里失望极了。回去的路上一句话不说,连舅舅邓禹都懒得搭理。
回家后,薛平跟父母说了情况,说自己不想娶倩雯。薛胜当爹的,性子严厉,直接就否决了,还把儿子训了一顿。邓氏当娘的,性子温和,好好劝他,希望儿子能想通。
胳膊拧不过大腿,薛平没办法,可一想到倩雯那模样,心里就堵得慌。
日子过得快,转眼就到了成婚这年。三书六礼都办齐了,婚期定在八月初六。眼看婚期越来越近,薛平的心情越来越郁闷,有时候晚上做梦都能梦见倩雯脸上的红斑。
这天晌午,外面下着小雨,布庄里没顾客,薛平坐在柜台后发呆,叹了好几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我薛平就是这命了,缘分这事,还是认了吧。”
话音刚落,邓禹从后面走过来,进了柜台对薛平说:“萍儿,你是不是真不想娶那个红脸的倩雯?”
薛平正烦着呢,语气不太好:“当然不想!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我有得选吗?舅舅就别拿我打趣了。”
邓禹没生气,压低声音说:“我倒有个法子,能让你不用娶倩雯,不过有点阴损,还得担点风险,就看你……”
话没说完,薛平一把抓住他的手,急道:“舅舅,我不怕担风险,快告诉我咋做!”
“那好,你附耳过来。”邓禹凑到薛平耳边,小声说了一通。
薛平听完,眉头紧锁,看样子有些犹豫。沉默了约半盏茶的功夫,他突然眼神一坚定,说:“好,就这么办!”
接下来的日子,薛平心情好了不少。薛胜夫妇见儿子高兴,心里也欢喜,盼着婚期早点到。
转眼到了八月初五,薛平在弟弟薛泰的陪同下,去陈留接亲,一来一回都顺顺当当。
初六傍晚举行婚礼,新郎新娘拜完天地,进了洞房。新娘子倩雯顶着红盖头坐在洞房里等,新郎薛平按规矩出去给亲友敬酒。
薛昌、薛胜父子俩为人仗义善良,人缘好得很,亲戚朋友、街坊邻居都来贺喜。前院、中院、后院摆满了酒桌,坐得满满当当,大伙儿喝着酒,说说笑笑,热闹极了。
薛泰怕哥哥喝多了没法入洞房,一直跟在旁边,替他挡了不少酒。等宾客们喝够吃好散去,薛泰已经半醉了。
薛胜和邓氏年纪大了,累得够呛,叮嘱儿子早点休息,就回了后院。薛泰和母亲田氏住中院,也准备回去休息。
这时候,薛平对田氏母子说:“二娘,您受累了,早点歇着吧。二弟,大哥我今天高兴,没喝够,咱哥俩再整两杯。”
薛泰性子实诚,跟哥哥感情好,一口答应了。田氏见哥俩这么亲,欣慰地说:“那我先回去了,泰儿别让你大哥喝太多啊。”
“知道了,娘。”薛泰应着,田氏回了院子。
兄弟俩坐在桌边对饮,边喝边聊小时候的事,挺开心。薛平一个劲给弟弟倒酒,薛泰来者不拒,不知不觉就喝多了,趴在桌上不动了。
薛平见状,嘿嘿一笑:“二弟,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啊。虽说哥哥这么做不太对,但也不算亏待你,哎呀,将就着吧,反正你从小就不挑。”
说完,薛平脱下新郎的衣服,给薛泰披上,扶着他进了洞房,把他放在桌边的凳子上,对着倩雯小声说:“嫂子,我哥喝多了,你伺候他休息吧。”说完转身出了屋。
倩雯坐在那儿没动,还等着丈夫掀盖头,可等了一会儿,没动静,还传来了打呼声。她忍不住抿嘴一笑,自己揭开盖头,扶着“丈夫”上了床,吹了灯休息了。
薛平见屋里灯灭了,嘿嘿一笑,去了偏屋。躺在床上,他越想越美:不用娶那个丑八怪,太好了!
大概到了四更天快亮的时候,薛泰可能醒酒了,只听洞房那边传来几声大叫,薛泰跑了出来,站在院子里,一脸不知所措。
薛家人都警醒,这几声大叫把大伙儿都吵醒了,到前院一看,才知道出了啥事。
倩雯也醒了,她哪知道发生了啥,还以为是丈夫发癔症,半夜跑出去了,就坐在床上不敢出来。
薛胜不糊涂,简单问了几句,就猜出是大儿子薛平捣的鬼。他先让邓氏和田氏去洞房,告诉倩雯别害怕,说儿子是累着了,发癔症呢。
倩雯听俩婆婆这么说,才放了心。
安抚好倩雯,薛胜把家人叫到中院。刚进屋,薛泰就跪下来哭道:“都是我不好,喝多了,做了这不是人的事,我该死,对不起大哥!不过我发誓,晚上就顾着睡觉了,啥都没做啊。”
还没等薛平说话,薛胜突然怒道:“平儿,你个混账东西,还不给我跪下!”
父子俩相处二十年,薛平一看父亲这架势,就知道自己偷梁换柱的事瞒不住了。他也豁出去了,跪下哭道:“是,就是我做的!我就是不想娶那个丑八怪!一年前我就说退婚,你们不听,我没办法才这么做的。不管二弟跟她有没有圆房,总归同床共枕了,不如将错就错,让她嫁给二弟算了!”
“混账!”这话差点没把薛胜气死,他抄起拐杖,劈头盖脸就往薛平身上打。薛平也不躲,任由拐杖落在身上。
邓氏也被儿子气坏了,不光不拦着,还让丈夫往狠里打。几拐杖下去,薛平疼得不行,头上还被打出个包。田氏心软,看不下去了,挡在薛平身前劝道:“老爷,别打了,事儿都出了,打他也没用啊。大姐,你快劝劝老爷。”
邓氏说:“妹妹,别护着他,这混账该打!薛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这时候天已经快亮了,五更天过了。倩雯也起了床,见前院没人,隐约听见中院有说话声,就过来看看。屋里的事,她看在眼里,也听在耳里——嫁给哥哥,进洞房的却是弟弟,虽说没肌肤之亲,可这叫啥事啊?
倩雯“哇”地一声哭出来,捂着脸跑了回去。
“你们俩赶紧去看看,好好劝劝,可别让倩雯出事啊!”薛胜担心倩雯想不开,赶紧让邓氏和田氏过去。生气归生气,事已经出了,得想办法善后。
没办法,薛胜只好亲自去了陈留,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王绍夫妇,满脸惭愧,一个劲道歉。
王绍夫妇虽然也气薛平的做法,可转念一想,女儿这模样,能嫁出去就不错了。反正薛泰也是薛胜的儿子,小伙子除了木讷点,其他都好,完全配得上女儿。不如将错就错,就让薛泰当女婿算了,毕竟这种事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王绍夫妇拿定主意,把想法告诉了薛胜。其实薛胜也这么想过,就怕王绍夫妇不答应,现在见他们主动提出来,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过了一天,王绍夫妇跟着薛胜回了杞县。在夫妇俩的劝说下,倩雯也接受了。
就像薛平说的,薛泰对啥都不挑,包括成婚。田氏也一样,不觉得倩雯丑,反倒喜欢她的性子。
一场闹剧就这么平息了。薛胜对外说,其实是给二儿子成婚,就是前不久有个相士给薛泰看相,说他今年有劫,不能办喜事。可跟王家的婚期改不了,只好听相士的,让薛平替弟弟拜堂,这样不算办喜事,就能躲过劫难。
人们对这说法其实有点怀疑,可薛胜人缘好,这又是他家的家事,也就没人乱说了。
事儿虽说圆满收场,薛胜和邓氏的气还没消,罚薛平每天跪两个时辰的祖先牌位,还禁足半年,这才消了气。
倩雯这儿媳妇,真是没话说,又勤快又贤惠,对丈夫体贴,对公婆孝顺,对哥哥薛平也没记恨。邓氏看着这么好的儿媳妇白白给了田氏,心里不是滋味,暗骂儿子没眼光。
转眼过了一年,倩雯怀了孕,全家人都高兴。这时候,薛平也定了亲,是舅舅邓禹撮合的,女方叫秀珍,是北郊杂货铺朱掌柜的女儿,长得很漂亮,薛平挺满意。
第二年开春,薛平娶了秀珍过门。过了两天,倩雯生下个儿子,双喜临门,薛胜高兴坏了。
那年中秋刚过,薛泰去通许收债,回来的时候,在杞县城外发现路边倒着个老者。那人穿一身长衫,不像庄稼人,头上流着血,还光着一只脚。
薛泰随父亲,心肠好,就把老人搬到车上,拉回家救治。老人伤得不轻,第二天上午才醒过来。他说自己叫顾峰,太康人,六十岁了,是个走街串巷治疑难杂症的郎中。这次是受城里赵员外请,去给赵员外的老母亲看病。赵老夫人病了两年,看过无数郎中都没用。
赵员外家的管家李谢是太康人,听过顾峰的名声,就推荐了他。赵员外本来不信游方郎中,可眼看母亲快不行了,只好抱着试试的心态请了顾峰。
这顾峰还真有本事,在他医治下,赵老夫人竟然好了。赵员外高兴坏了,赏了他不少钱。可能是钱露了白,顾峰出城没多久就被几个汉子打倒在地,钱被抢了。幸亏他心眼多,把大部分银子换成银票藏在鞋子里,才没被洗劫一空。
因为左腿伤得重,顾峰在薛家养了半个月才回家。临走前,他拿出一张纸对薛泰说:“我这儿有个偏方,照这个用药,内服外敷,不到一年,你夫人脸上的红斑就能消了。”
这顾峰还真神,薛泰按偏方用药,不到一年,倩雯脸上的红斑真的没了。她本就是美人坯子,这下更显风韵,连嫂子秀珍虽然也漂亮,跟她比起来都差了点。
薛平心里虽然懊悔,可事已至此,没法挽回,也就认了命,觉得自己和倩雯大概是没缘分,才会阴差阳错没走到一起。
又过了一年,秀珍也生了个儿子,没多久,倩雯生了个女儿。薛家子孙满堂,日子依旧富裕。
薛胜已经六十五了,看着儿子们成家立业,香火延续,心愿了了,第二年春天就给俩儿子分了家。布庄归薛平,货行归薛泰,邓氏和田氏各自跟着自己的儿子。
分家后没多久,薛胜没病没痛地走了。丈夫一死,邓氏也病了一场,病好后身体大不如前。田氏念着多年的姐妹情分,常来照顾邓氏,邓氏心里很感激。
三年后,倩雯的母亲得了大病,薛泰安排好货行的事,带着妻儿老小去了陈留,一去就是三个月,等料理完岳母的后事才回杞县。
回来才知道,家里出了大事:哥哥薛平的布庄被邓禹和朱掌柜吞了。
原来邓禹早就没安好心,想吞布庄,可姐夫薛胜看得严,没机会。后来薛胜死了,邓禹觉得机会来了,就串通朱掌柜给薛平设了个套。
朱掌柜虽是薛平的岳父,却贪财得很,心眼也坏,当初把女儿秀珍嫁给薛平,就是图薛家的钱。薛平做梦也没想到亲舅舅和岳父会坑自己,结果上了大当,欠了一大笔钱。等钱庄把铺子收走,半个月后重新开业,薛平才知道,掌柜换成了舅舅邓禹,背后还有岳父的份。
丈夫一夜之间成了穷光蛋,秀珍也露出了本来面目,扔下孩子回了娘家。薛平倒有点骨气,任凭妻子走了,打死不登朱家的门。
邓禹这么没良心,让姐姐邓氏心都寒了,气得中了风,虽说没生命危险,却卧病在床,说不出话了。
薛泰没想到自己离开三个月,家里变成这样。他好好安慰大哥,劝他别灰心,只要兄弟同心,布庄早晚能拿回来。
虽说薛平在倩雯的事上做得不对,但也只是看重样貌,本性不算坏。在弟弟的帮助下,他在自家老铺斜对面重新开了家布庄,跟舅舅邓禹对着干。
这兄弟俩真是做生意的料,短短两年,新布庄生意火得很,反观邓禹那边,一天不如一天。他和朱掌柜都是没良心的贪财鬼,生意好时还能凑活,现在生意差了,矛盾也来了。合伙人闹矛盾,生意哪能长久?
没多久,俩人闹崩了,铺子关了,还各自欠了一堆债。邓禹欠债不还,被债主打成了残废;朱掌柜惜命,只好用杂货铺抵了债。这俩人心肠歹毒,最后落了个凄惨下场。
秀珍也没好结果,离开薛家后,改嫁给一个丧偶的商人。后来那商人生意失败,整天喝酒解愁,回家就把气撒在秀珍身上,又打又骂。秀珍熬了两年,生病死了。
邓禹和朱掌柜破产后,薛家兄弟赎回了老布庄。
一年后,在二娘田氏的撮合下,薛平再婚了。妻子姓胡,是农家女,贤惠善良,婚后俩人过得挺恩爱。
转眼过了好多年,薛平和薛泰都七十多了,身体还挺硬朗。俩人儿孙满堂,连重孙子都有了,生意早就交给孩子们打理。
兄弟俩常在一起喝两杯,每次喝酒都会说起当年成婚那晚的事,一说到这儿,俩人就笑得前仰后合。
倩雯年纪也大了,早不在乎当年的事,每次听见丈夫和大伯哥说那事,总会过来数落他们几句。胡氏也跟着凑趣,四个人加起来都两百多岁了,却笑得像孩子一样。
来源:阿冯故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