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 《情欲难安》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8-03 08:13 1

摘要:苏晚将最后一只玻璃杯倒扣在沥水架上时,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轻响。她抬手看了眼腕表,七点三十五分,陈默比平时晚归了十七分钟。

苏晚将最后一只玻璃杯倒扣在沥水架上时,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轻响。她抬手看了眼腕表,七点三十五分,陈默比平时晚归了十七分钟。

“回来了?” 她转过身,围裙带子在背后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一小片被棉质衣料磨得发红的肌肤。厨房顶灯的暖光漫过她的肩头,在锁骨处投下浅浅的阴影。

陈默换鞋的动作顿了顿,目光扫过餐桌 —— 四菜一汤,清蒸鲈鱼的葱丝还保持着刚码上去的弧度。“临时开了个会。” 他扯了扯领带,喉结在衬衫领口滚动了一下,“你吃过了?”

“等你。” 苏晚解下围裙搭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蹭过他放在餐桌边缘的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去,锁屏壁纸还是去年在三亚拍的合照,她穿着红色长裙靠在他肩头,海浪漫过脚踝。

现在陈默的西装裤脚沾着些泥点,大概是傍晚那场雷阵雨的缘故。苏晚去厨房盛饭时,听见他在客厅接电话,语气是她熟悉的温和:“嗯,到家了…… 好,明天九点我准时到。”

她把米饭扣在盘子里,用勺子压出规整的圆形。结婚三年,陈默的电话永远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对上司,对客户,对她。

“谁啊?” 她端着碗筷出来时,陈默正把手机放进公文包。

“张助理,提醒明天的评审会。” 他拉开椅子坐下,拿起筷子的瞬间,目光落在她手腕上 —— 那只细银镯子是上个月结婚纪念日买的,现在卡在腕骨下方,晃一晃能听见细碎的碰撞声。

苏晚突然想起下午在阳台晾衣服时,隔壁新搬来的男人也戴着类似的银饰,不过是粗犷的宽版,在搬纸箱时反光,像道闪电劈进她眼里。

“对了,隔壁住人了。” 她扒了口饭,鲈鱼的腥味混着姜香漫上来,“下午搬来的,好像是个摄影师。”

陈默夹菜的手顿了顿:“嗯,早上出门看到搬家公司了。” 他夹了块鱼腹给她,鱼刺挑得干干净净,“味道怎么样?”

“还行。” 苏晚把鱼肉塞进嘴里,忽然觉得味同嚼蜡。

夜里苏晚被渴醒时,身边的位置是空的。书房亮着灯,门缝漏出的光线在地板上拖出细长的影子。她赤脚走过去,看见陈默对着电脑屏幕出神,指间的烟燃到了尽头,灰烬摇摇欲坠。

“还不睡?” 她倚在门框上,睡衣领口滑到一边。

陈默掐灭烟蒂,转过来时眼里带着红血丝:“在改方案,你先睡。” 他的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肩头,顿了两秒,“着凉了。”

苏晚关上门时,听见他重新点开文档的声音。回到卧室,她对着天花板睁了很久的眼,窗帘没拉严,月光从缝隙钻进来,在被子上洇出一块冰凉的光斑。

凌晨三点,她终于听见书房的椅子响动。陈默躺回身边时带着烟草和薄荷沐浴露的味道,他习惯性地往她这边靠了靠,手臂虚虚搭在她腰上。

苏晚屏住呼吸,直到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悄悄转过身。黑暗中她能看清他的轮廓,鼻梁很高,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们有多久没接过吻了?好像是从他开始负责那个新项目之后,也许更早。

她伸出手,指尖快要触到他下巴时停住了。楼下忽然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大概是晚归的人。苏晚缩回手,把脸埋进枕头里,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像极了阳台上那盆被遗忘的绿萝。

第二天苏晚去超市时,在电梯里遇见了隔壁的男人。他抱着个巨大的纸箱,里面露出几卷摄影器材,银镯子在小臂上晃悠。

“麻烦按一下一楼。” 他声音很低,带着点沙哑,像是刚睡醒。

苏晚按按钮时,指尖差点碰到他的手背。他的皮肤很凉,虎口处有道浅疤。“新搬来的?” 她没话找话,目光落在他 T 恤领口露出的锁骨上。

“嗯,林深。” 他笑了笑,眼角有细纹,“昨天麻烦你了,借的那把螺丝刀忘了还。”

“没事。” 苏晚盯着电梯门倒映出的自己,头发扎成松垮的丸子头,睡衣外面套了件开衫,“我叫苏晚。”

电梯到一楼时发出轻微的震动,林深侧身让她先出去,纸箱边缘蹭到她的手臂。“改天请你吃饭。” 他说这话时,阳光刚好从玻璃门照进来,在他睫毛上镀了层金边。

苏晚推着购物车往前走,心跳得像超市门口摇摇车的音乐。她在乳制品区站了很久,拿不定主意要全脂牛奶还是脱脂酸奶,最后两样都放进了购物车。

回家时林深正在楼道里挂画,画框很大,是片雾气弥漫的森林。“需要帮忙吗?” 苏晚踢掉高跟鞋换拖鞋时,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发飘。

林深转过头,手里还拿着水平仪:“正好,帮我看看歪没歪。”

苏晚走过去,站在他身边。两人离得很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松节油的味道,混着淡淡的须后水香气。“左边再高一点。” 她抬手比划了一下,指尖差点碰到他的耳朵。

他调整画框时,T 恤下摆往上缩了缩,露出一截紧实的腰腹。苏晚的目光像被烫到似的收回来,落在自己涂了豆沙红指甲油的指甲上。

“好了。” 林深放下水平仪,额角有层薄汗,“中午有空吗?请你吃个便饭。”

苏晚想起冰箱里刚买的食材,还有陈默早上说晚上要带客户回家吃饭。“不了,晚上我先生有客人。” 她退到门口,手还搭在门把上,“改天吧。”

林深笑了笑,没再坚持:“那下次。” 他转身去收拾工具时,银镯子在阳光下晃了晃,苏晚突然觉得那道反光刺得眼睛生疼。

下午苏晚一直在打扫卫生,吸尘器嗡嗡作响,把地板吸得发亮。她换了新的桌布,是陈默喜欢的浅灰色,又在玄关摆了盆栀子花,花苞鼓鼓囊囊的,像随时会炸开。

六点半陈默带着客户回来时,她正在厨房煎牛排。客户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姓张,说话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眼睛在她身上打转时毫不避讳。

“苏小姐真是好福气,有这么能干的老公,自己还这么漂亮。” 张总端着酒杯,手指在杯沿摩挲。

苏晚笑了笑,把黑椒汁浇在牛排上:“张总过奖了。”

陈默适时举杯:“张总,我们合作愉快。”

dinner 在一片商业互吹中结束,张总走时拍了拍苏晚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陈默送客户下楼的功夫,她冲进洗手间,用洗手液反复搓洗被碰过的地方,直到皮肤发红。

“怎么了?” 陈默回来时,看见她对着镜子发呆。

“没什么。” 苏晚关掉水龙头,“张总好像喝多了。”

陈默脱下西装挂好:“他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他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辛苦你了。”

苏晚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和张总的古龙水味,胃里一阵翻涌。“我先去洗澡了。” 她挣开他的怀抱,抓起睡衣冲进浴室。

热水浇在身上时,她才觉得稍微舒服点。浴室镜子蒙上了层水汽,她用手擦出一块,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结婚三年,她好像越来越擅长扮演这个得体的妻子,在客户面前微笑,在陈默晚归时留灯,在争吵后先低头。

洗完澡出来,陈默已经躺在床上看文件了。苏晚吹干头发,掀开被子躺进去,尽量离他远些。黑暗中,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格外清晰。

“下周去趟爸妈家?” 陈默突然开口,目光还停留在文件上。

“嗯。” 苏晚应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我约了医生做体检。”

“哪天?我陪你去。”

“不用了,周三下午,你不是要去上海出差吗?”

陈默的动作顿了顿:“对,我忘了。” 他关掉床头灯,“那你自己小心点。”

黑暗彻底笼罩下来,苏晚睁着眼睛,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才浅浅睡去。

周三苏晚去医院体检时,在楼下咖啡店遇见了林深。他正对着电脑修图,面前放着杯没加糖的美式,黑得像墨。

“这么巧?” 林深抬头时,眼里带着点惊讶。

苏晚买了杯拿铁,在他对面坐下:“来体检。” 她瞥了眼他的电脑屏幕,是张夜景,霓虹灯光在雨里晕开,像幅抽象画。

“身体不舒服?”

“常规检查。” 苏晚搅着杯子里的奶泡,“你呢?在工作?”

“嗯,赶个稿子。” 林深关掉图片,“检查完了?”

“还有两项。” 苏晚看了眼时间,“得上去了。”

“去吧,” 林深笑了笑,“祝你健康。”

苏晚站起来时,他突然说:“对了,我弄到两张画展的票,周六晚上的,有空吗?”

她犹豫了一下,陈默周六要加班。“好啊。” 她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快得不像自己的。

体检报告出来时,苏晚正在整理衣柜。护士的声音很温柔:“苏小姐,其他都正常,就是乳腺有点增生,保持心情愉快,别太劳累。”

挂了电话,她看着衣柜里琳琅满目的衣服,忽然觉得很陌生。大多是陈默喜欢的风格,素净,得体,像他办公室里那盆永远不会开花的发财树。

她翻出条压在箱底的红裙子,是结婚前买的,领口开得很低,裙摆很短。试穿时,镜子里的女人吓了她一跳,皮肤白皙,眼神却有些空洞,像个精致的木偶。

周六晚上苏晚换上红裙子时,陈默正在系领带。他看了她一眼,眉头微皱:“穿这么少?晚上凉。”

“加件外套就好了。” 苏晚对着镜子涂口红,正红色,涂在唇上像团火。

“去哪儿?”

“跟朋友看画展。” 她转过身,陈默的目光落在她锁骨处,那里有颗小小的痣,平时总被衣领遮住。

“早点回来。” 他伸手帮她理了理外套的领口,指尖不经意划过她的颈侧。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像回到刚认识那会儿。他第一次牵她的手,也是这样小心翼翼。

画展在老城区的美术馆,林深已经在门口等了。他穿了件黑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银镯子在灯光下闪着光。“很漂亮。” 他看着她,眼神很亮。

苏晚扯了扯裙摆:“谢谢。”

馆内人不多,光线昏暗,只有画作上方亮着射灯。林深给她讲画里的光影技巧,声音压得很低,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点咖啡的苦味。

走到一幅肖像画前时,苏晚停住了脚步。画里的女人赤着上身,背对着观众,月光在她背上流淌,像层薄纱。“这是我去年画的。” 林深站在她身边,“模特是个舞蹈演员。”

苏晚的目光落在女人腰间的蝴蝶骨上,忽然想起昨晚陈默从背后抱她时,手也是放在那个位置。“很美。” 她说。

“你也很美。” 林深的声音很近,近得像贴在她耳边。

苏晚转过头,撞进他的眼睛里。那里面有她的影子,穿着红裙子,像团燃烧的火焰。她突然觉得呼吸困难,转身往别处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展厅里格外清晰。

林深没追上来,直到她在一幅风景画前站定,他才慢慢走过来,手里拿着瓶矿泉水。“喝点水。”

苏晚接过水,指尖碰到他的,冰凉的触感顺着手臂蔓延上去。“谢谢。”

“不喜欢刚才的画?”

“不是。” 她拧开瓶盖喝了口,“只是…… 不太习惯。”

林深笑了笑:“我以为你不是保守的人。”

苏晚想起衣柜里那条红裙子,还有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我先生……” 她想说什么,又觉得多余。

“陈默是吧?” 林深看着她,“我见过他,早上出门时碰见过几次。”

苏晚没说话,目光落在画里的湖面上,波光粼粼的,像她此刻的心情。

看完画展出来,外面下起了小雨。林深撑开伞,把大半都倾向她这边。“去喝一杯?” 他问。

苏晚看了眼手机,“还在忙,晚点回。”

“好。” 她说。

酒吧在美术馆附近的巷子里,灯光很暗,爵士乐慵懒地流淌。林深点了杯威士忌,给她点了杯莫吉托。冰块在杯子里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跟陈默……” 林深搅着杯子里的酒,“看起来很般配。”

苏晚笑了笑,吸了口杯里的薄荷:“是吗?”

“嗯,” 他看着她,“郎才女貌。”

“可婚姻不是看表面的。” 苏晚的指尖在杯壁上划着圈,“就像这杯酒,看起来清爽,喝起来却有股烈劲。”

林深笑了,眼角的细纹更深了:“你好像有很多心事。”

“谁没有呢?” 苏晚仰头喝了一大口,薄荷的清凉混着酒精的灼热滑进喉咙,“你呢?一个人住?”

“嗯,习惯了。” 他喝了口威士忌,“以前跟女朋友住,后来分了。”

“为什么?”

“她想要安稳,我给不了。” 林深的目光落在她的红裙子上,“我喜欢自由。”

苏晚想起陈默,他给了她安稳的生活,却像个精致的鸟笼。“自由有什么好?” 她问,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羡慕。

“至少可以做自己。” 林深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比如,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去想去的地方,爱想爱的人。”

他的话像根针,刺破了她努力维持的平静。苏晚又喝了一大口酒,感觉脸颊发烫。“我该回去了。” 她说着站起来,脚步有些发飘。

林深扶住她的胳膊:“我送你。”

雨还在下,伞下的空间很小,苏晚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和须后水的味道,和陈默身上的雪松味完全不同。走到楼下时,她停住脚步:“就到这儿吧,谢谢你的画展和酒。”

“不客气。” 林深看着她,“上去吧,小心点。”

苏晚转身走进楼道,高跟鞋的声音在雨夜里格外清晰。走到家门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林深还站在雨里,黑色的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

打开门,客厅一片漆黑。陈默还没回来。苏晚踢掉高跟鞋,把自己摔在沙发上,红裙子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摊开的血迹。她拿起手机,有两条未读消息,一条是陈默的:“临时有应酬,可能要晚点。” 另一条是陌生号码,只有两个字:“晚安。”

苏晚盯着那条晚安看了很久,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最终还是锁了屏。她起身去浴室卸妆,镜子里的女人脸色绯红,眼神迷离,像刚从一场梦里醒来。

洗完澡出来,陈默回来了。他带着一身酒气和香水味,领带歪在一边。“回来了?” 他声音含糊,脚步踉跄。

苏晚扶他到沙发上坐下,去厨房倒了杯蜂蜜水。“喝多了?” 她把杯子递给他。

“嗯,张总太能喝了。” 陈默接过水一饮而尽,手顺势抓住她的手腕,“今天很漂亮。”

他的手指有些用力,银镯子硌得她生疼。苏晚想挣开,却被他拉得更紧。“别闹。” 她说,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

陈默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带着浓烈的酒气和某种她看不懂的情绪:“你去哪儿了?”

“不是说了看画展吗?” 苏晚皱着眉,“你弄疼我了。”

陈默松开手,眼神暗了下去:“对不起。” 他站起身往卧室走,背影有些佝偻。

苏晚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腕,忽然觉得很累。她坐在沙发上,直到窗外的雨停了,才起身回卧室。陈默已经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躺在他身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直到天亮。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刻意避开林深。早上等他出门了才下楼,晚上早早关了阳台的灯。但有些东西像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来。

她会在晾衣服时,不自觉地看向隔壁的阳台;会在电梯里闻到松节油的味道时,心跳加速;会在深夜里,想起林深在酒吧里说的话。

周五晚上,陈默说要去上海出差,周日回来。苏晚去超市买了些菜,回来时在楼道里遇见了林深。他刚运动完,穿着运动服,额角还带着汗。

“出去了?” 他笑着问,银镯子在手腕上晃悠。

“嗯,买点东西。” 苏晚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拖鞋,“你呢?跑步去了?”

“嗯,附近的公园。” 他擦了擦汗,“对了,我做了点意面,要不要过来尝尝?”

苏晚犹豫了一下,陈默不在家,她一个人也懒得做饭。“好啊,不过我没带东西。”

“不用,不嫌弃就好。”

林深的家跟她想象的不一样,没有杂乱的器材,反而收拾得很干净。客厅墙上挂着几幅他的作品,其中一幅是她那天在画展上看到的肖像画。

“随便坐。” 林深去厨房端意面,“有点烫,小心点。”

意面做得很简单,番茄肉酱,撒了些芝士粉。苏晚尝了一口,味道意外地好。“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一个人住,总得学会照顾自己。” 林深坐在她对面,也开始吃起来,“你先生出差了?”

“嗯,去上海了。” 苏晚搅动着盘子里的面,“明天回来。”

“那你一个人不孤单?”

“习惯了。” 苏晚笑了笑,“他经常出差。”

林深没说话,低头吃面。餐厅的灯光很暖,映在他的侧脸上,轮廓柔和了许多。苏晚忽然觉得这样的氛围很危险,像温水煮青蛙,不知不觉就会陷进去。

吃完面,苏晚帮忙收拾碗筷。林深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她,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你的镯子很好看。” 他说。

苏晚的手顿了顿:“陈默送的。”

“他对你很好。”

“嗯。” 苏晚把碗放进洗碗机,“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再坐会儿吧,” 林深拦住她,“喝杯咖啡?”

苏晚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有她熟悉的渴望,像深不见底的潭水。她点了点头,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安静的厨房里格外清晰。

林深冲咖啡的动作很熟练,咖啡豆研磨的香气弥漫开来。他递给她一杯,奶泡上撒了点肉桂粉。“尝尝。”

苏晚抿了一口,味道醇厚,带着点辛辣。“很好喝。”

他们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聊摄影,聊电影,聊各自去过的地方。林深去过很多国家,他给她看手机里的照片,埃及的金字塔,冰岛的极光,日本的樱花。

“很美的地方。” 苏晚看着照片,眼神里带着向往。

“你也可以去。” 林深看着她,“只要你想。”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转过头,撞进他的眼睛里。那里面有火焰,快要将她灼伤。她想移开目光,却被牢牢吸住。

林深慢慢靠近,呼吸拂过她的脸颊。苏晚的身体僵硬着,既想推开他,又想靠近。当他的唇快要碰到她时,她猛地站起身:“我该回去了。”

林深没有拦她,只是看着她:“苏晚。”

她停下脚步,背对着他。

“你不快乐,对不对?”

苏晚的眼泪突然涌了上来,她用力抹了一把,拉开门冲了出去。回到家,她靠在门后,心脏跳得快要炸开。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冰箱的指示灯发出微弱的光,像只窥视的眼睛。

她走到阳台,看见林深的房间还亮着灯。他站在窗前,手里拿着酒杯,身影在窗帘上晃动。苏晚看了很久,直到那盏灯熄灭,才回到卧室。

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林深发来的消息:“对不起,我不该那样。”

苏晚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又删,最后只回了两个字:“没事。”

周六苏晚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起来煮了碗面,味同嚼蜡。

下午她去逛了商场,买了条新裙子,米色的,很保守的款式。试穿时,镜子里的女人看起来很陌生,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晚上她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是部老片子,《花样年华》。周慕云对苏丽珍说:“如果有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

苏晚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滴在遥控器上。她拿起手机,翻到林深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迟迟没有按下。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苏晚吓了一跳,陈默不是明天才回来吗?她走到门口,透过猫眼一看,是林深。

他手里拿着个蛋糕盒,站在门口,表情有些局促。苏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有事吗?”

“看你昨天好像不太开心,买了个蛋糕。” 林深把蛋糕递给她,“没别的意思。”

苏晚接过蛋糕,盒子还带着他的体温。“进来坐会儿?” 她听见自己说。

林深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电影的声音在流淌。苏晚把蛋糕放在茶几上,去厨房拿盘子。回来时,林深正看着电视屏幕,周慕云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寂。

“喜欢这部电影?” 他问。

“嗯,看了很多遍。” 苏晚把盘子放在他面前,“尝尝?”

蛋糕是抹茶味的,微苦,带着点回甘。林深吃了一口,看着她:“你好像有心事。”

苏晚低下头,搅拌着盘子里的蛋糕:“没有。”

“苏晚,” 林深放下叉子,认真地看着她,“我知道这样不对,你是有夫之妇,我不该……”

“别说了。” 苏晚打断他,声音有些发颤,“我先生明天就回来了。”

林深沉默了,客厅里只剩下电影的对白。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如果…… 我是说如果,你没有结婚,会跟我在一起吗?”

苏晚的心跳猛地加速,她抬起头,撞进他的眼睛里。那里面有期待,有不安,还有她不敢承认的渴望。“我不知道。” 她说,声音很轻。

林深慢慢靠近,这一次,苏晚没有躲开。他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很轻,像羽毛拂过。然后是鼻尖,脸颊,最后是嘴唇。

他的吻很温柔,带着抹茶的微苦和某种致命的诱惑。苏晚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沦。她的手不自觉地抓住他的衬衫,身体像藤蔓一样缠绕上去。

林深把她抱起来,走向卧室。经过客厅时,电视里还在放着《花样年华》,周慕云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有些事情,你越想忘记,就记得越清楚。”

卧室里很暗,只有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钻进来。林深把她放在床上,吻沿着她的脖颈往下蔓延。苏晚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像被点燃的火焰,灼烧着每一寸肌肤。

她的手抚过他的后背,能感受到他肌肉的线条,和陈默的单薄完全不同。林深的银镯子在月光下闪着光,划过她的皮肤,留下冰凉的触感。

当他进入她时,苏晚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疼痛和快感交织在一起,像海浪一样将她淹没。她抱着他的脖子,指甲深深陷进他的皮肤里,仿佛要抓住什么,又仿佛要挣脱什么。

窗外的月光很亮,照亮了墙上挂着的婚纱照。照片里的苏晚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得一脸幸福。苏晚看着那张照片,眼泪突然涌了上来,混着汗水滑进头发里。

林深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停下来,吻去她的眼泪:“怎么了?”

苏晚摇摇头,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像迷途的孩子找到了暂时的依靠。“别停。” 她说,声音带着哭腔。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像两只困在笼中的野兽,用最原始的方式释放着压抑已久的欲望。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筋疲力尽地相拥而眠。

苏晚醒来时,林深已经不在了。床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味道,像一场不真实的梦。她起来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有淡淡的吻痕,眼神疲惫,却带着某种从未有过的光彩。

她换了身衣服,把床单被套都换下来扔进洗衣机。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地板上,暖洋洋的,却驱不散她心里的阴霾。

中午陈默回来了,带着一身疲惫。“想我了吗?” 他抱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

苏晚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下来,回抱住他:“嗯。”

陈默身上的雪松味混着机场的消毒水味,让她有些恍惚。她想起林深身上的松节油味,像毒药,明知危险,却忍不住靠近。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陈默抚摸着她的脸颊,“不舒服?”

“没有,可能没睡好。” 苏晚笑了笑,避开他的目光,“饿了吧?我去做饭。”

晚饭时,陈默给她讲上海的趣事,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心里却想着林深。他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像她一样,在掩饰着什么?

晚上躺在床上,陈默想抱她,苏晚却借口累了,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黑暗中,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隔壁隐隐约约传来的音乐声。

从那天起,苏晚的生活仿佛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和陈默的平淡日常,做饭,打扫,等待他晚归;另一半是和林深的隐秘欢愉,在陈默出差或加班的夜晚,偷偷溜进他的房间,用身体的纠缠来填补内心的空虚。

他们像两只偷情的猫,小心翼翼,却又贪恋着那份危险的甜蜜。在林深的房间里,苏晚第一次知道,原来性可以如此美好,像一场酣畅淋漓的雨,洗去所有的疲惫和委屈。

林深很懂她的身体,知道她哪里敏感,哪里渴望被触碰。他会在她耳边低语,说些暧昧的情话,那些话像羽毛,轻轻搔刮着她的心。

但欢愉过后,总是无尽的空虚和愧疚。每次从林深的房间出来,回到自己家,看到墙上的婚纱照,苏晚都会感到一阵窒息。她像个小偷,偷走了不属于自己的快乐,也偷走了内心的平静。

有一次,陈默提前出差回来,苏晚差点被堵在林深的房间里。她从消防通道跑回家,心脏跳得快要炸开,后背全是冷汗。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陈默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关切。

“没什么,刚才下楼倒垃圾,跑太快了。” 苏晚的声音还在发颤。

陈默没怀疑,只是帮她擦了擦汗:“慢点,别摔着。”

看着他温柔的眼神,苏晚的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她觉得自己很卑鄙,一边享受着陈默的好,一边又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她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看着身边熟睡的陈默,心里充满了愧疚。她想结束这一切,却又像中了毒一样,无法自拔。

林深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挣扎。有一次做完爱,他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如果你觉得为难,我们可以停下来。”

苏晚的眼泪掉了下来,滴在他的胸膛上:“我对不起陈默。”

“这不是你的错。” 林深抚摸着她的头发,“感情的事,从来都身不由己。”

“可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是个坏女人。”

“不,你不是。” 林深吻着她的额头,“你只是太压抑了,需要一个出口。”

出口?苏晚苦笑,这个出口,却可能让她万劫不复。

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夜。陈默又在加班,苏晚像往常一样溜进林深的房间。他们刚做完爱,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

“我下个月要去云南采风,大概半个月。” 林深抚摸着她的后背,“想跟你一起去。”

苏晚的心猛地一跳,去云南?和他一起?她几乎要脱口而出 “好”,但理智还是拉住了她。“我不能去。” 她说,声音很轻,“陈默会怀疑的。”

“就说跟朋友出去玩。” 林深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期待,“就我们两个人,像普通情侣一样。”

普通情侣?苏晚苦笑,他们永远不可能是普通情侣。“对不起,林深。”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我们…… 还是算了吧。”

林深沉默了,房间里只剩下雨声。过了很久,他才开口:“是因为陈默?”

“是,也不是。” 苏晚的眼泪掉了下来,“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会疯掉的。”

“苏晚,” 林深扳过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你爱我吗?”

苏晚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痛苦,有不甘,还有她不敢承认的爱意。“我不知道。” 她说,声音发颤,“我只知道,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

林深苦笑了一下,松开她的手:“我明白了。”

那个雨夜,苏晚第一次在林深的房间里待到天亮。他们没有再做爱,只是静静地躺着,听着雨声,像两个即将分别的旅人。

早上苏晚离开时,林深送她到门口。“多保重。” 他说,眼神里带着落寞。

“你也是。” 苏晚不敢看他的眼睛,转身匆匆离开。

回到家,陈默已经醒了,正在厨房做早餐。“醒了?” 他笑着对她招手,“快过来吃早饭。”

苏晚走过去,坐在餐桌旁。陈默把煎好的鸡蛋放在她面前,上面撒了点黑胡椒。“今天周末,我们去看电影吧?” 他问。

“好啊。” 苏晚笑了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

电影演了什么,苏晚一点也没看进去。她的脑子里全是林深的影子,他的吻,他的拥抱,他落寞的眼神。她知道,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却为什么心里这么疼?

从那以后,苏晚再也没有见过林深。他好像从她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在楼道里碰到过,再也没有在阳台上看到过他的身影。

苏晚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每天做饭,打扫,等待陈默晚归。但她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她的心像被挖空了一块,空荡荡的,风一吹就疼。

她开始失眠,食欲不振,脸色越来越差。陈默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带她去看医生。医生说她是压力太大,开了些安神的药。

但苏晚知道,她的病不在身体,而在心里。她想念林深,想念他的拥抱,想念他身上的松节油味,想念那些短暂却炽热的欢愉。

一个月后的一天,苏晚在整理邮箱时,看到一封来自林深的邮件。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云南的梯田,层层叠叠,在阳光下像金色的海浪。邮件的末尾写着:“这里很美,可惜你不在。”

苏晚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捂住嘴,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陈默走进来,看到她在哭,关切地问:“怎么了?”

苏晚摇摇头,把邮件关掉:“没什么,看了个感人的故事。”

陈默没怀疑,走过来抱住她:“别想太多,开心点。”

苏晚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心里却像被刀割一样疼。她知道,自己可能永远都无法真正快乐起来了。

林深回来后,没有联系苏晚。苏晚也没有联系他,他们像两条平行线,再也没有交集。只是偶尔在深夜里,苏晚会想起那个雨夜,想起林深落寞的眼神,想起他说的那句 “多保重”。

她知道,有些欲望一旦被点燃,就再也无法熄灭。它们像野草一样在心底疯长,缠绕着她的灵魂,让她永远活在情欲的煎熬和道德的谴责中。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晚努力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妻子,努力忘记林深,努力忘记那些不该有的情愫。但她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刻进骨子里,就再也无法抹去。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苏晚在阳台晾衣服时,看到隔壁的阳台空了。林深的东西都搬走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栏杆,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孤寂。

苏晚的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她站在阳台上,看着空荡荡的隔壁,眼泪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风吹过,带着栀子花的香气,那是她和陈默曾经的味道。

她知道,林深真的离开了,带着她的一部分灵魂,永远地消失在了人海里。而她,将永远被困在这场名为 “婚姻” 的牢笼里,日复一日地品尝着情欲难安的滋味。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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