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世人只知柳家有两位千金,而我是名不见经传的三小姐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3-17 06:28 1

摘要:如今第三世,眼看着两个姐姐争着要入虎狼窝,我含羞带怯道:「妹妹心悦侯爷已久,还请两位姐姐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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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只知柳家有两位千金。

大小姐惊才绝艳,二小姐貌若天仙。

而我是名不见经传的三小姐。

第一世大姐嫁给宁安侯,守了一辈子活寡。

第二世二姐嫁给宁安侯,生产时一尸三命。

如今第三世,眼看着两个姐姐争着要入虎狼窝,我含羞带怯道:「妹妹心悦侯爷已久,还请两位姐姐成全。」

这一世,就让我去会会这宁安侯。

01

柳家与宁安候府的亲事是老侯爷在世时定下的,却没说定是哪个女儿。

大姐素有才女之名,琴棋书画,中馈庖厨,无一不精,是贤妻良母的典范。

年纪一到,父亲便把大姐推了出去。

可惜宁安侯是个瞎了眼的,嫌大姐刻板无趣,宠妾灭妻,让大姐守了一辈子活寡。

大姐积郁成疾,形销骨立,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

噩耗传来,二姐伏在地上哭成了个泪人。我怀里揣着剪刀,一心想去跟那个狗东西同归于尽。

母亲忽的一把抱住了我,声音嘶哑:「如玥已经去了,你是要让为娘也跟着你们去吗?」

父亲汲汲营营半生,官至三品尚书却后继无子。妾室抬了一房又一房,也只得了我们三个女儿。

父亲看着我们时,眼中有嫌恶,有审视,有轻慢,却唯独没有慈爱。

而母亲作为正房夫人,自己无所出,却为了我们姐妹三人耗尽心血。

她将我们教养得很好,比之勋贵之女也毫不露怯,自己早早熬得头发花白。

我小娘死得早,母亲于我而言,是同大姐二姐一样最重要的人。

为了母亲,我只得偃旗息鼓。

可夜里梦到的都是大姐从前的音容笑貌,泪水濡湿了鬓发。

好在老天有眼,等我睁开眼,竟又回到了柳家上门提亲那日。

这一次,不等大姐开口,二姐便迫不及待挺身而出:「姐姐既然早有心上人,女儿愿代姐姐嫁入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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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貌若天仙,有京城第一美人的美名。她以此说服父亲,这一世嫁入候府的人换成了二姐。

大姐与表哥早已情投意合,可她念着与候府的婚约,一直克己复礼,对表哥不假辞色。

只有我和二姐知道,大姐妆匣子最里面那个锁着的抽屉里,装着生辰时表哥送的白玉镯。

愿如此环,朝夕相见。

前世大姐嫁入候府前,当着表哥的面摔碎了那只白玉镯,可表哥还是终身未娶。

后来大姐去后不过月余,表哥亦郁郁而终。

得知是二姐要嫁入候府,表哥喜得又哭又笑,次日便急急上门来提亲。

表哥是今次皇上钦点的新科探花,前途无量,多少勋贵之家都想把女儿嫁给他。

但他借口要为亡母守孝,一概都推拒了。

可姨母走了都已五年多了。

见表哥上门提亲,父亲自然欢喜,忙不迭将婚事定了下来,生怕这乘龙快婿被人给抢了。

旁人打趣表哥,说他不是要替亡母守孝,怎能娶妻?

表哥笑呵呵道:「家母高瞻远瞩,临去前特地交代我,若是能够求娶到表妹,便不必再守孝了,得赶紧把人娶回家。」

我把这话学给大姐听,她羞得满脸通红,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和二姐早已笑作一团,是真心替大姐高兴。

可大姐笑着笑着,却哭了。

她怜爱地摸着二姐的脸颊,泪水成串成串地往下落,哽咽道:「如嫣,大姐对不起你。」

我们都知道,大姐这是想起了自己上辈子在候府的遭遇,她怕二姐也会落得跟她一样的下场。

二姐却胸有成竹,「大姐放心,凭我的美貌才情,定然能够抓住男人的心。」

03

二姐天人之姿,令人见之忘俗。

哪怕宁安侯眼瞎心盲,也拜倒在了二姐的石榴裙下。

三日回门,不同于前世对大姐的轻视,候府特地备了厚礼,侯爷的目光也一直粘在二姐身上。

父亲对此很是满意,难得对二姐嘘寒问暖几句。我瞧见二姐暗里翻了个白眼,侯爷竟也宠溺一笑。

我和大姐都松了口气,恍惚觉得二姐的选择是对的。

成婚三个月后,二姐便有了身孕,且还诊出是双胎。侯爷自是欣喜若狂。为了让二姐好好安胎,连候府中馈都交给了宠妾陆姨娘。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双胎的缘故,二姐变得特别贪吃,一日四顿,一顿能吃从前三顿的数,且偏爱肥厚油腻的菜式。

如此到了六七个月份时,二姐已然面目全非。曾经盈盈一握的腰肢状若水桶,原本巴掌大的小脸圆如玉盘,胳膊更是比我大腿还粗。

最让二姐难以忍受的,是她脸上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止也止不住的雀儿斑。这雀儿斑原也不算什么难事,但她如今怀着身孕诸事不便,需等生产之后再行汤药调理。

只是如此一来,二姐遭到了宁安侯的万般嫌弃厌弃,足足几月侯爷都不曾踏入二姐房中。

随着二姐月份渐大,怀着双胎的肚子便如吹气一般鼓了起来。肚皮上遍布一道道绷开的狰狞红痕,纵横交错,残忍可怖,令人望而生畏。

一日侯爷醉酒后忆起夕日好景,竟不顾丫鬟阻拦半夜闯进了二姐房中,可在看清二姐的肚子时,打了干呕落荒而逃。

事情在坊间传得沸沸扬扬,二姐一夜之间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和大姐心中不安,上门探望,二姐只道管不住别人的嘴,一心只盼平安诞下孩儿,对宁安侯没有半分爱意。

母亲还是不放心,亲自登门送了两个稳婆,又对二姐身边的丫鬟婆子再三叮嘱。

母亲常说女子生产就是一脚踏进鬼门关,何况二姐怀的还是双胎,恐怕会更加艰难。

随着二姐的临盆之期将近,母亲整夜整夜的睡不安稳,常常半夜惊醒后便跪在佛像前替二姐祈福,白日难免精神不济。

短短数日,母亲的身子熬不住,竟是病倒了。

那天夜里母亲烧的迷迷糊糊,嘴里一直叫着二姐的名字。

我和大姐都守在母亲床前,熬到天蒙蒙亮时,母亲的高热终于退了下去,我们方才松了口气。

这时却听外头一阵喧哗,丫鬟岁心煞白着脸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开口时已然带上了哭腔:「小姐,不好了,候府让人来报,说是二小姐昨夜难产,一尸三命,人已经没了。」

04

母亲还在昏迷着,是父亲带着我和大姐去的候府。

这一路上我都恍恍惚惚,总觉得像是在梦里,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前几日我和大姐还去看了二姐,我替她诊了脉,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妥,产期也该还有半个多月才是。

彼时二姐笑盈盈的抚摸着自己浑圆的肚子,畅想着为人母的欢喜,拉着我们看她准备的婴孩衣物,目光慈爱。

可一转眼,神采飞扬的二姐变成了面前惨白冰冷的尸身。

屋里血气冲天,父亲一掀帘后便止住了脚步。他遥遥望了一眼二姐狰狞发青的遗容,顿时吓得面色煞白,转身便走,只留下一句。

「女子果然无用!没有出息的东西!」

看着父亲决绝的背影,我恨恨地捏紧拳头。

二姐冰冷的身躯躺在床上,我远远瞧着,心里仿佛有千千万万细密密针在扎。

我的二姐那样和善的人,该是有多痛苦,才会露出这副模样。

她的面上全无血色,仿佛纸糊的面皮一般,惨白的可怕。她的十个指甲全部外翻掀开,指尖血肉模糊,那是绝望之下用尽全力的挣扎,连十指连心的痛苦都顾忌不上。

她的肚子仍然高高隆起,身下的床铺都被她的鲜血沁透。可她心心念念的一双孩子却一个也没能生下来,全部活活闷死在了肚子里,连带着她也受尽折磨失血而亡。

大姐跪在二姐的尸身旁,泪水中混着深深的悔恨和自责。她颤抖得太厉害,好半天才合上二姐死不瞑目的双眼,发出一声悲戚的嚎哭。

我连迈进去的力气都没有了,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视线渐渐模糊。

我的二姐就这样死了,我再也没有二姐了。

05

二姐死得蹊跷,可伺候她的一干人等,连带着陪嫁丫鬟和母亲送来的稳婆,全都被气急败坏的侯爷下令打死,成了死无对证。

宠妾陆姨娘在旁惺惺作态,抹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都怪这些下人们伺候的不用心,叫王妃起夜时摔了一跤导致早产。侯爷也是伤心欲绝,守了一夜都没合眼。」

父亲忙接过话头:「侯爷真是重情重义,都怪小女福薄罢了,还请侯爷节哀。」

侯爷满眼血丝,不耐烦的摆摆手,冷冰冰地看着父亲:「本侯虽与如嫣夫妻一场,但她如今怀胎横死,是大凶之象。唯恐坏了祖坟的风水,绝不能让她葬入我候府的祖坟中,就劳烦柳尚书把她的尸身带回去安葬吧。」

所有人都是一愣。

大姐哽咽着骂道:「如嫣是候府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是你上了族谱的正室原配,更是为给候府传宗接代而死的,你岂能如此辜负她!」

父亲闻言勃然变色,上前狠狠打了大姐一巴掌。见他还要动手,我忙拦在了大姐身前,恶狠狠地瞪着他。

父亲恼羞成怒的指着我们,「都怪你母亲平日里将你们娇纵坏了,竟敢在侯爷面前口无遮拦,回去我再好好收拾你们!」

说罢他转身讨好侯爷,「侯爷说的是,如嫣怀胎横死,唯恐冤魂不散惊扰候府列祖列宗。她既已是外嫁女,自然也不能入柳家祖坟,不若在城外寻个风水宝地安葬了罢。」

06

我面色大变,正要开口,外头忽的传来了母亲的声音:「你敢!」

就见母亲被左右搀扶着蹒跚而来,原本花白的头发已看不到几缕乌发,仿佛忽然之间苍老了十岁。

父亲呵斥:「住口!我与侯爷商量要事,岂容你一个妇道人家插嘴。」

母亲冷冷道:「你身为人父,竟想让女儿变成孤魂野鬼,下辈子投胎也要孤苦无依。畜牲尚有舐犊之情,你却是连畜牲都不如!」

母亲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气的浑身发抖,竟挣脱左右搀扶,扑上去打了父亲一个巴掌。

父亲勃然大怒,狠狠一把推开母亲。眼看着母亲就要撞上桌角,我扑上去挡在了母亲身前。

额角霎时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我便彻底没了意识。

等再睁开眼睛,时间竟又回到了候府上门提亲那日。

我迷迷糊糊间,听见大姐二姐正在争执。

「我是长姐,理应由我嫁入候府!」

「长姐又如何?我可不会让着你!」

我睁开眼睛,看见大姐二姐都红着眼眶看着对方,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真好,大姐二姐都还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突然跪在大姐二姐面前,含羞带怯道:「妹妹倾慕侯爷已久,还请两位姐姐成全。」

这辈子,就让我去会会那宁安侯!

07

京中人人皆知,柳家大小姐惊才绝艳,二小姐貌若天仙,而我这个三小姐却其貌不扬,无人问津。

幼时我便知道,我不及大姐聪慧,亦没有二姐的美貌,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成为两个姐姐的陪衬。

当大姐大放异彩美名远扬,二姐被追捧为京城第一美人,她们便越发得父亲看重,就连母亲也更喜欢她们。

而我不但资质平平,姨娘也去得早,虽被养在母亲名下,可境遇却与两个姐姐天差地别。

大姐喜好钻研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高洁娴雅。二姐最好搜罗胭脂水粉,华服首饰,光彩夺目。

而我却被母亲做主师从名医,每日不是亲手炮制药材弄得灰头土脸,就是对着晦涩难懂的医书背得头昏脑胀。

当母亲带着两个姐姐光鲜亮丽去赴宴时,我却要做男子打扮随着师父四处行医。风餐露宿,粗衣步履,哪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

起初我忿忿不平,埋怨父亲的忽视,埋怨母亲的偏心,连带着对两个姐姐也满心怨怼。

大姐二姐也瞧不上我,我们三人当着母亲的面和和睦睦,私底下却话不投机半句多,见了面也只当没看见。

可前年大姐二姐随着父亲母亲进宫赴宴,大姐被人推下台阶摔伤了右手,疼得当场昏死过去。二姐的茶水里也被掺了东西,回来后便起了满脸的红疹。

两个姐姐遭人嫉恨暗害,父亲却只顾着大发雷霆。

只因大夫说大姐的手即便是治好了也会落下病根,琴棋书画怕是废了。二姐脸上的红疹难以全部去除,容貌算是毁了。

忽然之间,大姐二姐便从云端跌入了谷底。

08

母亲要替两个姐姐讨回公道,却被父亲禁足关了起来。

因为他心里清楚,能在宫宴上动手,又敢在宫宴上动手之人,他招惹不起,只能自认倒霉。

可父亲不但没有疼惜两个姐姐遭受了无妄之灾,只计较她们今后没法再替自己挣回脸面。竟不顾大姐二姐伤病在身,罚她们跪在祠堂反省。

我去看母亲时她正坐在廊下发呆,看见我时眼中方有一丝神采。

她摸着我的头说:「我知道你心中有怨,认为我对你不公。可今日你也看到了,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未必就是好事。」

「如玥聪慧勤学,如嫣天生丽质,这是她们的长处。女子在这世间生存本就不易,若再没有一技之长,岂非要任人揉捏。」

「胡大夫是前朝太医院院首,誉满杏林,曾经多少人想拜入他名下。若非他被前朝旧事牵连,恰好被我娘家所救,我也请不动他收徒,你可要好好珍惜。」

母亲的一番话让我幡然悔悟,夜里我偷偷溜进祠堂,却见大姐又昏了过去,二姐竟正哭哭啼啼地往横梁上搭白绫,吓得我忙上去把她扑倒。

见来人是我,二姐哭得更凶了,抽噎难语:「我知道我的脸治不好了,这辈子就算是毁了。我就想一了百了死个痛快,你竟还要来嘲笑我,你怎么这么坏!」

我捂住了她的嘴,「谁说你的脸治不好了?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一定能让你恢复如初!」

见二姐不哭了,我这才松开手,接着说道:「即便你的脸真的治不好了,也不至于就要去寻死。你只是毁了容貌,但还有手有脚,耳目俱全,怎么都能活出一番模样来。女子立于世间本就不易,何必还要自轻自贱?」

二姐尚还没回过神来,却听被吵醒的大姐轻声:「如岚说得对,是我心胸狭隘,作茧自缚,还不如你看的透彻。」

我红着脸忙摆手,「大姐可别这么说,你放心,我定会尽力医治你的胳膊!」

09

母亲说得对,师父果然医术了得。有师父从中指点,我竟真的治好了大姐二姐。大姐的胳膊没留下病根,二姐的容貌也恢复如初。

父亲喜上眉梢,对着大姐二姐又是从前那般和颜悦色。对我虽高看了一眼,却也不以为然。

毕竟医术之流为下九流,上不得台面,总归是拿不出手,不能替他争光。

但我们已经不再在乎父亲的看法了,心中对他也不复从前的孺慕敬仰。

我们三姐妹患难与共,自此推心置腹,亲密无间,让母亲很是欢喜。

所以当我提出要嫁入候府后,不仅大姐二姐不同意,父亲亦是嗤之以鼻,还敲打我要安分守己。

这攀上高枝的机会来之不易,父亲慎而重之,一直在大姐和二姐之间盘比,根本瞧不上我。

一番深思熟虑,父亲决定三日后万寿节时带着两个姐姐进宫赴宴,到时可让侯爷借机相看,亲自挑选。

父亲怕我生事,原是不准备带我进宫的。可宫里突然来了人,说是奉皇后之命,指名让我进宫赴宴。

皇后如今三十有六,去岁方才生下嫡子,自是欣喜若狂。可这个年纪产子难免气血亏损,皇后因此得了脱发之症,颇为苦恼。

我翻遍了医书,夜以继日,制出了一副生发药膏,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睐。

宴上皇后娘娘对我大加赞赏,皇上当众问我想要什么赏赐。

无视父亲的灼灼目光,我面上作出羞赧模样道:「为皇后娘娘分忧乃臣女之幸,本不敢求赏赐。但听闻皇上与娘娘伉俪情深,臣女与侯爷的婚期将近,便想同皇上讨个新婚贺礼作彩头,还请皇上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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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女要嫁入候府的消息早已不胫而走,只是父亲一直举棋不定,外头也不知到底是要嫁那个女儿,正好叫我钻了空子。

如今这桩婚事在皇上面前过了明路,便是板上钉钉。事已至此,无论是父亲还是侯爷,都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成婚那日。

在母亲和大姐二姐的依依不舍中,我穿着凤冠霞帔,捧着御赐的玉如意,坐上八抬大轿,一路敲敲打打进了候府大门。

可入夜,侯爷却连新房都没进,直接宿在了宠妾陆姨娘屋里,无异于当众打了我的脸。

我早有心理准备,索性自己掀了盖头,让岁心去找些吃食来。

谁知岁心回来时红着眼眶:「小姐,我方才听见厨房的婆子嘴碎,说侯爷已经下令,往后府里的中馈还是交给陆姨娘,只让候府的下人们将你当成个摆设罢了。」

我早知侯爷是个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性子。他被迫娶了我,想必心中早已怒不可遏,自然不会让我在候府好过。

次日侯爷特地带着陆姨娘前来,说是来给我敬茶,实则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

可他在玉辉院找了一圈,才知我一早就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老侯爷去的早,老夫人年纪轻轻便守了寡,独自拉扯大了独子,母子情深可想而知。

可惜老夫人命不好,好不容易等儿子长大了,自己却又瘫痪在床形同废人。

等侯爷带着陆姨娘找来时,就见老夫人身上扎满了食指长的银针。不等侯爷怒骂,只见老夫人竟缓缓转头看了过来。

11

老夫人瘫痪在床多年,除了眼珠子,就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如今亲眼见到老夫人转过头来,侯爷当即扑到床边,握着老夫人的手大喊:「母亲,母亲你终于大好了!」

老夫人口中不住的「嗬嗬」呻吟,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一双眼珠子转来转去,想来也是十分激动。

见侯爷大失所望,我适时开口:「侯爷见谅,老夫人瘫痪多年,想要大好非一朝之功。侯爷若相信妾身,妾身定然能将老夫人医治好。」

这时候侯爷也顾不得什么下马威了,他这才想起我正是因为给皇后献药有功,才算计来的这桩婚事,立时激动的看着我。

「好,好,好,只要能医治好母亲,本侯定然重重有赏!」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作出羞赧模样,「妾身既已嫁给了侯爷,自然是事事以侯爷为先。侍奉公婆本就是妾身分内之事,侯爷不必如此客气。」

侯爷已经变了脸色,他上前将我揽在怀中,面露愧色。

「夫人如此贤良,实在是本侯之幸。都怪本侯昨夜吃醉了酒,竟稀里糊涂宿在了别的院子,叫夫人新婚之夜独守空房,实在是为夫的不是。」

我假装红了眼眶,却咽下委屈善解人意。

「陆妹妹是侯爷的可心人,昨夜有她替妾身照顾侯爷,能叫侯爷舒心,妾身便也安心了。」

侯爷听出弦外之音,立即转头对着陆姨娘横眉冷对,「夫人在此,还不快过来请安敬茶!」

12

陆姨娘早已面色煞白,又惊又恼,却也只能咬牙忍耐,乖顺地上前敬茶。

我居高临下的打量着眼前温婉动人的女子,虽比不得二姐天人之姿,却也是个难得的美人,手腕更是狠毒老辣,难怪能够专宠多年。

第一世大姐年纪轻轻便郁郁而终,第二世二姐意外难产一尸三命。大姐二姐都死得蹊跷,若说这里面没有这位陆姨娘的手段,我是万万不会信的。

此刻她虽看似低眉顺眼,捏着茶盏的指尖却已经用力到发白。

好半晌,等陆姨娘的胳膊已经忍不住打颤了,我才伸手去接那茶盏。

谁知手刚碰到茶盏,陆姨娘便手一松,茶盏顺势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不等陆姨娘开口,我先一步「哎呀」一声依偎进了侯爷怀中,娇嗔道:「都是我不小心打翻了茶盏,侯爷可千万别怪罪陆妹妹。」

陆姨娘特地让人沏了一杯滚烫的茶水,原是准备让侯爷逼着我生生喝下去的。谁知如今报应到了自己身上,两只手背被烫的红肿一片,疼得冷汗都下来了。

但侯爷却看也不看她,只顾着安抚我:「夫人没事就好,夫人这双手能妙手回春,金贵着呢,可万不能伤了。」

我露出为难的神色,「侯爷快别说了,陆妹妹的手瞧着伤得不轻,得好好将养一阵子,怕是什么都做不了了,我心中实在是愧疚。」

侯爷沉吟片刻,看着床上凄惨可怜的老母亲,沉声下令:「夫人说的是,陆姨娘受了伤,往后候府的大小事宜都交由侯夫人掌管,你只管在元春院好好养伤就是。」

我这才满意,冲着陆姨娘一笑:「侯爷如此体恤,妹妹还不快谢过侯爷。」

陆姨娘泫然欲泣,我见犹怜。奈何郎心似铁,她也只能委委屈屈认下。

「妾身谢过侯爷,谢过夫人。」

13

我一早便知道,与其去博侯爷那点微末无用的真心,还不如摆在眼前的利益更实在可靠。

为了哄着我倾尽全力给老夫人治病,侯爷一连半个多月都宿在了我房中。

这半个多月我一边给老夫人施针治疗,一边接管候府的中馈。有侯爷做靠山,不听话的该罚的罚,该赶走的赶走,一番大刀阔斧,很快便得心应手。

等陆姨娘的手伤痊愈,不但成了个没牙的老虎,老夫人那边也已经能抬起胳膊了,恢复如初指日可待。

尤其是我三番五次当着侯爷的面,信誓旦旦说不出三个月便能让老夫人开口说话后,陆姨娘彻底慌了。

从嫁入候府前,我便织了一张天罗地网,只等着陆姨娘往里面钻。又过了一个多月,当我说出自己已经有了身孕后,她便彻底坐不住了。

等她趁夜偷偷潜入老夫人房中,想要用寸许长的银针扎进老夫人的心口时,被我守株待兔抓了个正着。

「陆姨娘如今才来杀人灭口,未免太迟了些吧?」

陆姨娘也是个人物,电光火石间她飞速藏起了银针,顺手替老夫人掖了掖被角,这才转身,「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妾身听不懂。」

我抚摸着自己尚还平坦的小腹,笑盈盈地看着陆姨娘。

「得知我有了身孕,妹妹可是想起了自己当年那个未能出世的孩儿?只是可惜,当年妹妹被老夫人灌了太多落胎药伤了身子,这辈子都不能再有身孕了。」

14

经历两世,陆姨娘都得宠多年却始终无所出,我这才起了疑心暗中去查,没想到竟有意外收获。

陆姨娘原也是官家小姐,只可惜家中获罪,被殃及卖进了教坊司。

虽说她只在教坊司里待了半年,还是清白之身,便被青梅竹马的侯爷上下打点赎身为妾,可老夫人仍然对她不屑一顾。

好在侯爷虽专宠陆姨娘却非独宠,在外头从未断过眠花宿柳,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

可未娶正室夫人前收个妾室是一回事,正室夫人未进门妾室便诞下庶长子又是一回事了。

得知陆姨娘私自停了避子汤药有了身孕后,老夫人特地支开侯爷,强行给陆姨娘灌了一碗又一碗的落胎药。

陆姨娘险些血崩而亡,自此落下病根,再也不能有孕。可她深知侯爷是个孝子,便只对侯爷说是自己不当心落了胎,并未提及老夫人的半句不是。

但侯爷和老夫人都没想到,陆姨娘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陆家小姐。经历了灭顶之灾和教坊司中的半年磨砺,早已教她学会了隐忍和蛰伏。

一年前老夫人去上香,恰逢有贼人在寺庙中作乱,一片混乱中老夫人被挤下高台,摔成了瘫痪。

所有人都只当这是一个意外,侯爷也从未起疑,可我见识过陆姨娘的手腕,自然有所怀疑。

陆姨娘给我敬茶那一次,当我故意说出能够彻底治好老夫人时,看见她脸上刹那间难以掩饰的惊慌神色时,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那么接下来,事情就简单多了。

15

我好整以暇坐在桌边,意味深长道:「妹妹不愿承认也无妨,明日起我便派人日夜守着老夫人。至多再等一个月,老夫人就能开口说话,到时就能亲口指认害她的真凶了。」

陆姨娘僵立在原地,许久,忽然屈膝跪下。

「夫人既然什么都知道了,却没有直接向侯爷告发,定是另有所图。夫人不妨直言,只求能给妾身一条生路。」

我点头,「我最喜欢和妹妹这样的聪明人说话,既然如此,我就开门见山了。其实医治好老夫人对我也没什么好处,我这般劳心劳力也不过是为了讨侯爷的欢心。」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苦笑道:「可咱们侯爷不是个长情的,以我的姿色,恐怕等医治好了老夫人,我的恩宠也就到头了,但我还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打算。」

陆姨娘疑惑道:「夫人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我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陆姨娘,「既然侯爷靠不住,我就只能把指望都放在孩子身上了。只要我腹中的孩子是侯爷唯一的孩子,那我和孩子的下半辈子就都有指望了。」

见陆姨娘惊愕不语,我继续小声蛊惑,「当年老夫人狠心害死了你的孩子,定然想不到有一天会报应在自己儿子身上,只要你答应了,我定然不会让老夫人开口说话。往后我是候府的主母,你是候府的宠妾,咱们手里握着彼此的把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16

无论陆姨娘找哪位大夫来看,那都只是寻常的断子丸,不但无毒,甚至还有温补的功效。

左右她是生不了的,那么侯爷不能生更好,还能避免外头的贱蹄子怀了身孕同她争宠。

从那之后陆姨娘每日都会洗手作羹汤,再亲自送去书房看着侯爷喝下。时日一长,最后一丝防备也烟消云散。

因为怀了身孕,我以精力不济安胎为由,暂停给老夫人施针。侯爷虽不悦,却也看重我腹中的嫡子没有强求。

如此过了三个月,期间陆姨娘又陆续从我这里拿了两回断子药。到了第三回,我告诉她这是最后一瓶药,往后就不必再给侯爷吃了。

这三个月来我害喜的厉害,府里中馈多半都交给了陆姨娘帮衬。侯爷过了那股新鲜劲,十天半个月才来玉辉院看一眼,夜里不是眠花宿柳就是去元春院中,我也从来不会拈酸吃醋。

大约是因为我日渐隆起的肚子,亦或是信了我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鬼话,还是怕节外生枝,这一次陆姨娘根本没找人验药,便一如既往放进了给侯爷送的甜汤里。

陆姨娘这一手甜汤的手艺是跟她出生江南的母亲学的,颇得侯爷青睐,想也不想便就着陆姨娘的手喝了小半碗。

但也只喝了这小半碗。

下一瞬,书房里传来陆姨娘的尖叫和清脆的瓷器碎裂声,等下人们闻声闯进去时,就见侯爷七窍流血倒在地上,已经断了气。

17

我一边让人将陆姨娘看管起来,一边让人去报官。得知死的人是宁安侯,京兆尹很快便带着仵作来了。

甜汤虽撒了一地,却也还能验出下在里面的鸩毒,见血封喉,毫不留情。

那甜汤是陆姨娘亲手做的,也是她亲自送来书房,亲手喂进侯爷嘴里的。从厨房的婆子,到她的侍女,再到侯爷的书童都能作证。

陆姨娘百口莫辩。

她突然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是你!是你要害死侯爷,那药分明是你给我的,你说那是断子药,是你骗了我!」

见陆姨娘面目狰狞要扑过来,我这个侯夫人还大着肚子,京兆尹一抬脚,就把陆姨娘踹翻在地上。

「你这个罪妇,竟然还敢攀咬侯夫人,给我老实点!」

我摸着肚子哭的肝肠寸断:「天可怜见,我腹中还怀着侯爷的骨肉,如何下得去狠心?往后我们孤儿寡母可要怎么办啊!」

陆姨娘喘着粗气,搬出我当初的说辞来:「你说侯爷对你恩宠不再,怕往后日子难过,所以让我给侯爷下断子药。这样一来侯爷便只有这一个嫡子,你的地位也就保住了。」

我斥道:「简直荒谬,我如今不过怀胎四个多月,腹中是男是女尚且不知,哪里来这么多的谋算,分明是你信口雌黄!」

陆姨娘愣住了,先前她见我竟能治好连太医也束手无策的老夫人,对我的医术深信不疑,笃信我是用了什么方子定能一举得男,竟也没有深想。

京兆尹也在旁质问:「若真是如此,你是侯爷宠妾,又何必帮着夫人给侯爷下药?」

18

事到如今,身上背着毒害侯爷的罪名,陆姨娘也顾不得其他,主动招认:「当年我记恨老夫人害得我小产不能有孕,所以趁乱把她推下高台摔成了瘫痪。侯夫人不知怎么知道了此事,眼看着她就要治好老夫人让她开口说话。我也只能受她胁迫,但我以为那只是断子药,否则我怎么敢毒害侯爷,我又何至于此啊!」

我不紧不慢地摇头,「陆姨娘真是信口开河,婆母瘫痪在床多年,哪怕华佗在世也是无能为力。我只是略懂岐黄之术,不过是给婆母施过几回针,叫她能够松快松快手脚,成全侯爷的一片孝心罢了。」

陆姨娘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时终于醒悟过来,我口口声声说能治好老夫人让她开口,不过是在吓唬她的,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罢了。

陆姨娘猩红着眼,咬牙切齿的还想扑过来,却被衙役死死按住了。

我冷冷的看着她,没有半分怜悯。

「分明是你不忿自己当年小产不能再有孕,先是害了婆母,如今见我有了身孕,又听闻侯爷准备把你送回教坊司,这才心生歹意毒害了侯爷。」

陆姨娘目眦欲裂,失声痛吼:「侯爷何时说要送我回教坊司了,你简直胡说八道!」

京兆尹这才得知候府宠妾竟是教坊司出身,心中暗道侯爷果真风流,面上难免带出几分鄙夷之色。

「圣上前几日下了旨意,严禁替教坊司罪奴赎身。不少大人怕触霉头,将从前赎身的教坊司罪奴又送了回去。想来是侯爷幡然悔悟,才叫你激起了这歹心!你连老夫人都下得去手,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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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侯爷的死讯,老夫人一口气没能上来,就这么跟着去了。

候府发丧那日父亲前来吊唁,私下里埋怨我。

「当初我是为了帮你笼络侯爷,这才对付那个宠妾陆氏,写了教坊司罪奴蛊惑人心的折子递到了御前。谁知竟让那陆氏鱼死网破毒害了侯爷,如今岂不是得不偿失!」

母亲上前扶着我,「谁能知道那陆氏竟如此心狠手辣,如岚和腹中的孩子都没事便是万幸了。」

父亲看了一眼我隆起的肚子,眼神无比嫌恶。

「你若能生下个嫡子,将来还有望封荫袭爵,也不枉费我养你一场。若是不争气生了个没用的女孩,休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二姐忍不住对着父亲拂袖而去的背影「呸」了一口,大姐拍着我的手安慰:「别听父亲胡言乱语,无论生男生女,那都是你的血脉骨肉。有我们在,岚儿什么都不怕。」

这一世,该死的人都死了,该活的人都活着,我们姐妹三人各自安好,我已经知足了。

表哥上门提亲,父亲一口答应了,大姐却不知为何有些犹豫不决。求娶二姐的人都快踏破了柳家的门槛,二姐一个都没看上,父亲倒是挑花了眼。

而我,现下成了候府唯一的主子。

人人都盯着我的肚子,有了前世二姐的教训,近临盆之期时,大姐二姐索性搬来候府与我同住。

五个月后,正是春寒料峭,我遭了一天一夜的罪,终于生下了一个健康漂亮的女儿。

得知是个女孩,父亲气的当场摔了茶盏,未曾看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母亲怕我伤心,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我的女儿虽然没有父亲和外祖父疼爱,却有疼她爱她的外祖母和两个姨母,再加上我这个母亲,这便够了。」

20

人人都道瑞雪兆丰年,可去年冬日的雪下的太大,天热开化后竟引发了洪涝。

洪涝过后,紧接着就是瘟疫。

我再次献上药方,正是前世和师父一起日夜钻研出来的抗疫良方,经过太医院的验证,立刻八百里加急送往疫区,很快便克制了疫病的蔓延。

这无疑是解了皇上的燃眉之急,我于早朝时金銮殿上被召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皇上对我赞不绝口,末了问我想要什么赏赐。

我挺直脊背,不卑不亢道:「臣女自幼受母亲教诲,时刻不忘忠君爱国,扶危济困,深明大义。臣女能有今日,全赖母亲悉心教导,臣女想为母亲求封诰命加身,还请皇上成全臣女的一片孝心。」

皇上开怀大笑道:「好一个忠孝仁义,你母亲能教出这样的女儿,理当赐封诰命!」

父亲在旁听的咬牙切齿,忍不住站了出来,扬声道:「启禀殿下,贱内愚钝不堪,当不起如此厚待。都是小女信口胡言,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父亲真是急糊涂了,竟然当众驳了皇上的面子。大殿内一时落针可闻,人人眼观鼻鼻观心,父亲这才回过神来,冷汗霎时打湿了后背。

许久,才听皇上说话:「柳尚书不必自谦,能教出这样的好女儿,柳尚书功不可没。既是如此,前去赈灾的重任朕就交给你了,可千万不要让朕失望。」

父亲脸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不等他开口,皇上已经起身离去,太监尖声喊道:「退朝!」

21

皇上催的急,次日一早父亲便愁眉苦脸的随着赈灾部队一道出发了。

那是我们见父亲的最后一面。

他们说父亲是赈灾时遇上暴乱,推搡间不慎掉进河里的。河水湍急,等终于将人捞上来时,尸身都泡的发白了。

母亲虽然守了寡,但她是皇上钦封的诰命夫人,没人敢轻视她。

只是父亲这么一死,大姐和二姐便得守孝三年不得婚嫁。不过表哥很是沉得住气,反正他已经守孝多年,经验丰富。

大姐并没有荒废这三年时间,她和母亲开了一家女子书院,招收家境贫寒的女学生,教她们读书明理,让她们知道这世间的路有千万条,女子亦能活出一番天地来。

皇后娘娘得知此事,亲笔给书院提了牌匾,并且许诺成绩优异者可入宫为女官。

二姐打小一看书就头疼,可她对着账本拨弄算盘时却神采奕奕。见母亲和大姐开了书院,也摩拳擦掌,开了一家首饰铺子。

二姐素来对衣衫首饰颇有研究,每每参加宴会过后,她穿戴的衣裳首饰都会成为京中时兴的样式,店铺门庭若市。

我开了一家医馆,将师父也请来坐镇,只坐堂不出诊。女儿昭昭自小跟着我在医馆里长大,耳濡目染,小小年纪就识得不少药材。

有时母亲和大姐想她了,就接到书院呆一阵子,回来时她嘴里便嘀嘀咕咕念着听来的诗词。有时昭昭又被二姐带去首饰铺子,小孩子对亮闪闪的漂亮东西情有独钟,一去就舍不得回来。

自然也有人在背后对我们指指点点,说我们母女抛头露面,不成体统。

可那又如何?

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若是还要作茧自缚,岂不成了井底之蛙?

只希望通过我们的影响,能有越来越多的女子走出深闺,改变自己的命运。

全文完。

来源:时光点心小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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