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是东汉科学家张衡,在《同声歌》中描绘的场景:“列图陈枕张,素女为我师”。
新婚红烛下,新娘卸去首饰,解下罗衣。
她从妆奁中,取出一卷画轴展开在枕席间。
画上男女肢体交缠,姿态各异。新郎凑近细看,两人脸颊发烫。
这是东汉科学家张衡,在《同声歌》中描绘的场景:“列图陈枕张,素女为我师”。
原来,这对新婚夫妇,正对照“嫁妆画”学习夫妻之道。
在谈性色变的古代中国,性教育却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悄然传承。
明代紫禁城深处,藏着一间密室。
少年皇子跟随太监护送至此,眼前赫然矗立着“欢喜佛”。
那是男女合一的鎏金佛像,四肢相缠,宛若一体。
宦官按动机关,佛像的隐私部位突然活动起来,演示着交合姿态。
皇子需焚香叩拜后,才被允许触摸佛像隐处,在肃穆仪式中“默会交接之法”。
这种教学绝非儿戏,皇室性启蒙被视作传承宗庙的头等大事。
按《万历野获编》记载,明代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教育流程:先由师傅讲解理论,再通过春宫图和模型学习操作技巧。
清代则更直白,皇帝大婚前,精选八名宫女担任“司寝”等职,陪他练习床笫之事。
这些宫女从此获得名分,摆脱劳役命运。
这些秘而不宣的仪式,承载着“上事宗庙,下续后世”的沉重期待。
百姓家没有宫廷的奢华教具,却创造了更灵巧的方式。
“压箱底”常伪装成普通瓷器,拳头大小的桃子或石榴造型,揭开顶盖,内藏瓷雕的欢爱男女。
母亲将它放在衣箱最底层,女儿婚前才取出示教。
而更为普及的,还得是嫁妆画。
木版印制的长卷,绘有8到12幅不同体位的春宫图。
父母悄悄塞进女儿嫁妆,待新婚之夜,羞涩的夫妇铺开画卷“照猫画虎”。
张衡的《同声歌》证明,至少两千年前,这种直观教学已存在。
画师们甚至开发出系列主题:春天在郊外、夏日荷塘边、秋日枫树下……
性事被转化为可公开讨论的艺术。
春宫图的功能远超教科书。
明代书画家徐渭在《路史》中记载,文人的书柜里,都会放上春宫图。
之所以放这个,是因为当时人们相信,书堆得多了容易招火,放这东西能镇住火灾。
清代学者叶德辉也在书中夹春宫图,坚信能避火。
天津杨柳青的贫寒妇女们,将其视为谋生手艺。
年关将近,她们在家绘制春宫,当作年画上市叫卖。
市集上公然悬挂《游龙戏凤》等画作,百姓买回当门神张贴。
“家家会点染,户户善丹青”的盛况中,性教育融入了民俗生活。
性教育并非明清独创。
东汉建初四年(公元79年),一场御前经学会议讨论贵族教育。
班固整理的《白虎通德论》明确记载:贵族子弟在“辟雍”学宫,需系统性学习“阴阳夫妇变化之事”。
理由是“不可父子相教”,以免轻慢不肃。
唐代用酒宴教学,则更显幽默。
丹阳公主因驸马薛万彻不懂云雨,数月拒其同床。
太宗闻讯设宴,召集所有妹夫讲授房事要领。后来驸马技术进步,公主回嗔作喜。
这些看似开放的教育,始终遵循着孔子“发乎情,止乎礼”的训诫。
嫁妆画只在箱底现身,欢喜佛仅于婚前观摩,压箱底多覆上瓜果盖。
含蓄的遮掩中,藏着对欲望的清醒约束。
来源:古今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