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破产试探亲戚,都躲着我,只有守寡的弟媳,把嫁妆塞给了我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5-27 14:20 3

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叫 梁书同,今年刚满六十。

我这辈子,值了。

也亏了。

我用半生积蓄,演了一场戏。

一场让我看清人心的戏。

戏名叫“破产”。

结果,不出所料,也出乎意料。

所有人都躲着我,仿佛我身上有瘟疫。

只有一个人,朝我走了过来。

一个我万万没想到的,最不可能的人。

她,是我守寡十年的弟媳,许清荷

我,梁书同,一个在改革开放浪潮里扑腾起来的泥腿子。年轻时吃过苦,下过乡,后来跟着政策的东风,一头扎进建材生意里。几十年风风雨雨,硬是让我从一个骑着二八大杠走街串巷的小工,变成了别人口中那个开着大奔、住着别墅的“梁总”。

说实话,钱这东西,我年轻时做梦都想要。可真当它多到只是银行卡里一串数字的时候,我心里反而越来越空落落的。尤其是我那老伴儿 赵婉瑜 三年前走了之后,偌大的别墅里,除了保姆,就剩下我和墙上她的照片。

我有一儿一女,女儿 梁思语 嫁到了国外,一年也难得回来一次。儿子 梁沐阳 在省城有自己的事业和家庭,忙得脚不沾地。我理解孩子们,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我不能总拴着他们。

人一上了年纪,就特别看重亲情。我尤其如此。父母走得早,是我一手拉扯着弟弟妹妹长大的。我敢拍着胸脯说,我对他们,那是仁至义尽。

我大弟弟 梁书业,比我小三岁,老实巴交,没什么大本事。当年他结婚,婚房是我给买的。他儿子,也就是我大侄子结婚,彩礼、酒席,也都是我这个大伯一手操办。他两口子就在我公司的仓库当个闲差,工资福利一样不少,活儿却最是清闲。

我小妹妹 梁书琴,是家里唯一的女孩,从小就娇生惯养。我更是把她当眼珠子疼。她嫁人,我陪送的嫁妆比她婆家给的彩礼还多。她老公 高建军 想做生意,本钱是我给的。后来赔了,屁股也是我给擦的。现在他们两口子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开着好车,住着洋房,朋友圈里天天晒的都是周游世界的照片。

除了他们,还有一个我心里最深的牵挂,那就是我二弟 梁书安 的遗孀,许清荷

二弟 梁书安 是我心里永远的痛。他从小就跟我最亲,也最有出息,考上了大学,是我们老梁家的骄傲。可惜天妒英才,三十出头,一场急病就撒手人寰,留下刚过门的媳妇 许清荷 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奶娃娃,我侄子 梁念安

书安 走的时候,死死攥着我的手,眼睛里全是血丝,一句话说得撕心裂肺:“大哥,我对不起 清荷,对不起孩子……你……你帮我照顾他们……”

我含着泪点头:“书安,你放心,有大哥在,就有他们的家在。只要我 梁书同 有一口饭吃,就饿不着他们娘俩!”

这是我对弟弟的承诺,我记了一辈子。

这些年,我做到了。我每个月都给 许清荷 一笔足够宽裕的生活费,念安 从幼儿园到高中的所有学费、补习费,都是我包了。我跟她说得很明白,这钱不是施舍,是我这个当大伯的替他爸尽的责任。

许清荷 是个要强的女人。她总觉得亏欠我,除了我硬给的钱,她从来不肯多要一分。她在小区附近找了个超市收银员的工作,自己挣点零花钱,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把 念安 也教育得懂事上进。她不爱说话,尤其是在我们这个大家庭聚会的时候,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默默地给大家添茶倒水,像个局外人。

我六十大寿那天,儿女都从外地赶了回来,亲戚们更是齐聚一堂,在我家别墅的院子里摆了十几桌,好不热闹。

大弟弟 梁书业 和他老婆 王秀莲 带着儿子儿媳,一进门就嚷嚷开了:“哎哟,大哥,你这院子都能停飞机了!我们啥时候能过上您这日子啊!”

王秀莲 更是拉着我的手,亲热得不行:“大哥,你看我们家那小子,都快三十了,工作还是不上不下,您是大老板,人脉广,可得给亲侄子多上上心啊!”

我笑着应承,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这话,她从侄子大学毕业说到现在,说了快十年了。

小妹 梁书琴 和妹夫 高建军 更是春风得意。高建军 喝了点酒,拍着我的肩膀,大着舌头说:“大哥!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你!想当年要不是你,哪有我 高建军 的今天!来,这杯酒我敬你!以后有什么用得着兄弟的地方,你一句话!”

他说得豪气干云,可我怎么听着就那么刺耳呢?想当初他生意失败,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是我拎着一箱子现金去给他还的债。他当时可不是这副嘴脸。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的话题渐渐就离不开一个“钱”字了。

王秀莲 炫耀着手腕上我送她的金镯子,跟别人说:“这不算什么,我大哥说了,等我六十岁,给我换个更粗的!”

梁书琴 则在盘算着让她儿子出国留学的事,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我这个当舅舅的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我坐在主位上,看着他们一张张或谄媚、或贪婪的脸,听着他们一句句言不由衷的奉承,心里那股空落落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他们围着我,到底是因为我 梁书同 是他们的大哥,还是因为我是那个能给他们带来好处的“梁总”?

这几十年的亲情,到底有多少是真金,又有多少是镀金?

这时候,我看到了角落里的 许清荷。她带着儿子 梁念安,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她没像别人一样凑上来敬酒,也没说什么奉承话。她只是在 念安 的碗里夹菜,偶尔抬头看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感激和尊敬。桌上的喧嚣似乎与她无关。

突然,一个荒唐又大胆的念头,像一棵野草,在我心里疯狂地滋长起来——我要是“破产”了呢?

如果我不再是那个挥金如土的“梁总”,而是一个负债累累的穷光蛋,他们,又会是怎样一副嘴脸?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再也遏制不住了。我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紧接着,又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我太想知道那个答案了。

宴会结束后,我把我的计划告诉了我的老伙计,也是我公司的财务总监,老 。老 跟我几十年交情,是唯一一个我能完全信任的人。

听完,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掉了:“总!你……你这是何苦呢?你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这人心,哪能这么试啊?会寒心的!”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老 ,我就是想活个明白。我这把年纪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我只想知道,我这辈子,到底有几个真心待我的亲人。你放心,我有分寸。”

我让老 配合我,对外散布消息,就说我投资失败,资金链断裂,公司濒临破产,还欠了一屁股的债。为了让戏更真,我把别墅和车子都“抵押”给了老 的一个远房亲戚,自己则搬进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位于老城区的破旧出租屋里。

做完这一切,我给自己换上了一身旧衣服,故意几天没刮胡子,对着镜子看了看,镜子里那个形容枯槁、满眼愁容的小老头,连我自己都快认不出了。

好,大戏,该开场了。

我打出的第一个求助电话,是给我大弟弟 梁书业 的。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头传来弟媳 王秀莲 懒洋洋的声音:“喂,谁啊?”

“秀莲,是我,大哥。” 我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沙哑又疲惫。

那头的声音瞬间警惕起来:“大哥?你……你不是在国外躲债吗?怎么打电话回来了?”

看样子,我“破产”的消息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这传播速度,比我想象的还快。

我苦笑一声:“什么躲债,我这不是没办法了,想找你们帮衬一把。书业在吗?”

“他不在!出去打牌了!”王秀莲 的声音又冷又硬,“大哥,不是我们不帮你。我们家现在也困难啊!你侄子刚换了车,每个月车贷都压得我们喘不过气。再说了,你欠的那个数,是天文数字,我们这小门小户的,把我们卖了也填不上你那个窟窿啊!”

我压着心里的火气,说:“秀莲,我不是让你们给我还债。我就是……就是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想在你们家暂住几天,周转一下。等我缓过来了,马上就搬走。”

我记得,他们家那套三室一厅的房子,还是我当年全款给买的。现在,我只是想借住一间空着的次卧,几天而已。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 王秀令 更加不耐烦的声音:“住?住哪啊?我们家那次卧堆满了杂物,根本住不了人!再说了,你住进来,亲戚朋友看见了怎么说?我们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大哥,你还是自己想别的办法吧,我们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行了,我这还忙着呢,挂了!”

“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我捏着那部老年机的手,气得发抖。

好一个“庙小容不下大佛”!当年你们两口子求我办事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我公司的仓库,说是给你俩安排工作,实际上跟养老有什么区别?现在我落难了,连一间堆杂物的次卧都舍不得给我住了?

我的心,像是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我不死心,又拨通了我小妹 梁书琴 的电话。妹妹从小就跟我亲,总该会念点旧情吧?

电话接得很快,是妹妹 梁书琴 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喂……是大哥吗?”

“书琴,是我。”

“哥!你现在在哪?我听人家说你……你公司出事了?你没事吧?” 她的声音听起来还带着一丝关切,让我冰冷的心稍微回暖了一点。

我叹了口气:“没事,人还在。就是……日子不好过了。书琴,哥现在手头紧,想跟你借点钱,不多,五万块,让我周转一下,等我东山再起,加倍还你。”

我说五万,就是想看看她的底线。以她现在的家底,五万块对她来说,不过是买个包的钱。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我听到了妹夫 高建军 隐隐约约的声音:“你疯了?借钱?他现在就是个无底洞,借出去的钱就是肉包子打狗!你还想不想让你儿子出国了?”

接着,梁书琴 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变得吞吞吐吐:“哥……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建军他最近生意也不好做,家里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你侄子出国的事,你也知道,那更是个销金窟……我们……我们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

“那……那能借多少是多少,一两万也行,总得让我先吃上饭吧?” 我几乎是在哀求了。

又是一阵夫妻俩的窃窃私语。最后,梁书琴 用一种近乎施舍的语气说:“哥,这样吧,我微信上先转你两千块钱,你先买点吃的垫垫肚子。多的我们是真没有了。你也别怪我们,我们也有自己的家要养。你自己……多保重吧。”

说完,她就匆匆挂了电话。很快,我的手机“叮”地一声,收到了两千块的转账。

两千块。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刺眼的数字,想起了她结婚时,我陪送的那辆小轿车;想起了 高建军 生意失败,我拿出的那五十万;想起了她儿子满月,我包的那个十万块的大红包……

原来,几十年的兄妹情,在我落难的时候,就只值两千块钱。

我坐在那间阴暗潮湿的出租屋里,墙皮都脱落了,散发着一股霉味。窗外是嘈杂的市井声,可我的世界里,却是一片死寂。

接下来的几天,我尝尽了人情冷暖。以前那些称兄道弟的“朋友”,一听我借钱,要么说自己也困难,要么干脆就不接电话。我甚至去了几家沾亲带故的远房亲戚家,无一例外,全都吃了闭门羹。

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躲闪和幸灾乐祸。仿佛我的“破产”,成了一件可以让他们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

“听说了吗?老梁家的 梁书同,破产了!” “早就看他那样子长久不了,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活该!有钱的时候牛气冲天,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现在好了吧!”

这些风言风语,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剜着我的心。我蜷缩在出租屋的硬板床上,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绝望。

我这一辈子,到底图了个什么?

我赚了那么多钱,到头来,却连一个可以说句知心话的人都没有。我帮了那么多人,到头来,却没一个人愿意在我“落难”的时候,伸出一只手。

我开始怀疑自己,怀疑人生。这场戏,是不是演得太过了?我真的有必要用这种方式,来撕开亲情那层温情脉脉的面纱,看到底下血淋淋的现实吗?

就在我心灰意冷,准备给老 打电话,结束这场可笑的闹剧时,门外,突然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声音很轻,很迟疑。

会是谁?

我那些亲戚,都躲我还来不及。我的儿女,远在天边,也不知道我的现状。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门外站着的人,让我瞬间愣住了。

许清荷

她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手里拎着一个保温饭盒,身后跟着已经长得比她还高的侄子 梁念安

她看到我这副邋遢潦倒的样子,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没问我公司怎么了,也没问我为什么会住在这里。她只是吸了吸鼻子,把手里的保温饭盒递了过来,声音有些哽咽。

“大哥,我……我听说了你的事。你别着急,天无绝人之路。我……我做了点饭,你和念安先吃点,别饿坏了身子。”

我木然地接过那个还温热的饭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梁念安 站在他妈妈身后,看着我,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大伯。”然后,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我。

“大伯,这是我攒的压岁钱和奖学金,您先拿着。” 孩子的脸涨得通红,眼神却很坚定。

我打开信封,里面是几张一百的,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十块、二十块,皱皱巴巴的,但被抚得很平整。加起来,大概有一千多块钱。

我的眼泪,在那一瞬间,再也忍不住了,夺眶而出。

一个六十岁的男人,一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几十年的硬汉,此刻,却在一个守寡的弟媳和一个未成年的侄子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我哭的不是钱,而是这份在我众叛亲离之时,雪中送炭的情。这份情,比金子还贵,比我所有的财富加起来,都更重要。

许清荷 见我哭了,也跟着抹眼泪。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嘴里不停地说:“大哥,你别这样,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天,我吃到了这辈子最香的一顿饭。饭盒里是简单的家常菜,一荤一素一个汤,但每一口,都暖到了我的心底。

许清荷 没多待,她看我吃完饭,就默默地收拾好碗筷,说她还要赶着去超市上班。临走前,她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大哥,我知道你是个要强的人。但是……日子总要过下去。我那儿……我那儿还有点积蓄,是我和书安结婚时,我妈给我的嫁妆,我一直没动过。你要是不嫌弃,就先拿去应急。”

我连忙摆手:“清荷,那怎么行!那是你的嫁妆,是你的傍身钱!我怎么能要!”

“大哥!”许清荷 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些,带着一丝倔强,“当初书安走的时候,是我这辈子最难的时候。所有人都劝我改嫁,说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没法活。是您!是您站出来说,只要有您在,就有我和念安的家!”

“这些年,您是怎么对我们娘俩的,我心里都记着。您给我们的,哪里是钱?您给的是天,是依靠!现在您有难了,我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如果连这点心意都不让我尽,那我许清荷,成什么人了?”

“这钱,您必须收下!不然,就是看不起我,也是看不起我那死去的丈夫!”

说完,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带着 念安 快步离开了,仿佛怕我再拒绝。

我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她单薄却挺直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心里五味杂陈,翻江倒海。

我万万没有想到,在我这场人性的测试里,给我递上满分答卷的,竟然是她。

一个平日里最不起眼,最沉默寡言,也是从我这里得到“好处”后,唯一没有把这当成理所当然的人。

我的大弟弟,我的亲妹妹,那些我曾倾力相助的人,在我“落难”后,视我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而她,一个和我没有直接血缘关系的弟媳,一个靠自己打零工维持生计的单身母亲,却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捧出了她所有的家当。

那不是钱,那是她的底气,是她一个女人在这个世界上安身立命的最后一点保障啊!

第二天傍晚,许清荷 又来了。

这一次,她手里捧着一个已经很陈旧的木匣子。匣子上的红漆已经斑驳脱落,露出底下暗色的木纹,边角被摩挲得十分圆润,看得出很有年头了。

她把木匣子放到我面前的破桌子上,轻轻推了过来。

“大哥,这里面是我全部的家当了。密码是念安的生日。您……您先拿着。” 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一颗钉子,钉在我的心上。

我看着那个木匣子,手抖得厉害,迟迟没有去碰。

我想起了 书安 刚去世那会儿,许清荷 才二十多岁,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却成了一个寡妇。那时候,她抱着还在襁褓里的 念安,眼睛都哭肿了,人也瘦得脱了相。我们家所有亲戚,包括我那弟媳 王秀莲 和小妹 梁书琴,背地里都在议论。

有人说她命硬,克夫。 有人说她年轻,肯定守不住,不如趁早带着孩子改嫁,也省得拖累我们老梁家。 甚至有人更恶毒,说她就是图我们家的钱。

这些话,我听了都气得发抖,更别说传到 许清荷 耳朵里,对她该是多大的伤害。

只有我知道,她和 书安 的感情有多好。书安 是大学生,她是农村出来的姑娘,两人是自由恋爱。当初我们家其实有点看不上她的出身,是 书安 力排众议,非她不娶。他说,清荷 是他见过最善良、最淳朴的姑娘。

事实证明,我弟弟的眼光,比我好。

书安 走后,许清荷 没有改嫁。她顶着所有的流言蜚语,一个人拉扯着孩子。我给她的钱,她都一笔一笔地记在账本上,说以后等 念安 长大了,工作了,一定要还给我。

我当时笑着说:“傻弟妹,一家人,说什么还不还的。”

现在想来,是我傻。我把所有人都当成了一家人,可人家,只把我的钱当成了一家。

只有 许清荷,这个外姓人,真正把我当成了她可以依靠的大哥,也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在家族兴旺时,她默默无闻,不争不抢;在家族“衰败”时,她却第一个站出来,倾其所有。

我缓缓地伸出手,打开了那个木匣子。

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金银珠宝,只有一些样式已经很老旧的银首饰,一对耳环,一个手镯,还有一个长命锁。除此之外,就是一本存折,和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

我打开存折,上面的数字让我心头一颤——三万六千八百七十二块五毛。

我知道,这对于一个在超市打工,还要拉扯一个高中生的单亲妈妈来说,几乎是她能拿出来的所有流动资金了。每一分钱,都是她起早贪黑,一个一个塑料袋,一瓶一瓶酱油卖出来的血汗钱。

我的手颤抖着,又打开了那个红布包。

里面是一张房产证。

房产证上的地址,是她现在住的那个老小区的房子。面积不大,只有五十多平。户主,写的是她 许清荷 的名字。

我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她。

“清荷!你……你这是干什么!这房子是你的命根子,你怎么能……”

许清荷 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头,小声说:“大哥,这房子……是我爸妈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当年我嫁给书安,他们就把老家的房子卖了,给我凑了这套房子的首付。后来……后来是您,帮我还清了剩下的贷款。”

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您总说,您是替书安尽责任。可我知道,您帮我们的,早就超过了一个大伯该做的。书安走了,您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现在顶梁柱要倒了,我……我虽然只是一块小砖,但我也想……我也想尽力撑一把。”

“这房子,您拿去卖了吧。虽然不值多少钱,但……但总能解点燃眉之急。我和念安,可以去租个小点的房子住,没关系的。”

她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抓起那个木匣子,猛地站了起来。巨大的力量让我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一声巨响。

许清荷 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我:“大……大哥?”

我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她,声音嘶哑地从喉咙里挤出来:

“清荷……你……你糊涂啊!”

“你知不知道,这房子对你意味着什么?这是你和念安的家!是你们的根!你怎么能……怎么能为了我这个不相干的大哥,连家都不要了!”

“大哥,您不是不相干的人!”许清荷 急了,也站了起来,“您是我们的亲人!是念安的大伯!”

“亲人?” 我惨笑一声,眼泪和着笑声一起涌出来,“我那亲弟弟,亲妹妹,在我风光的时候,一个个围着我叫‘大哥’,叫得比谁都亲。可现在呢?一个说家里没地方住,一个用两千块钱就把我打发了!”

“他们才是我的亲人!你呢?你算什么?你只是我弟媳!我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你凭什么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凭什么!”

我几乎是在咆哮,在质问她,但更像是在质问我自己,质问这个荒唐的世界。

许清荷 被我的样子吓坏了,她站在那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我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看着她眼神里的委屈、坚定和不解,我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疼。

我输了。

在这场我自导自演的人性大戏里,我输得一败涂地。

我用金钱和所谓的“破产”,试探出了人性的丑陋和贪婪,也试探出了人性的光辉和善良。

而这份善良,沉重到让我无法承受。

我缓缓地,缓缓地跪了下去。

一个六十岁的男人,对着自己守寡的弟媳,双膝跪地。

“大哥!您这是干什么!您快起来!您这是要折我的寿啊!”许清荷 惊叫着,慌忙来扶我。

我却摇了摇头,老泪纵横。

“清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大哥……大哥对不起你。”

“大哥没破产。这一切……都是我装的。”

我把一切都和盘托出了。

从我六十大寿上的那个荒唐念头,到我如何联合老 演了这出戏,再到我给弟弟妹妹打电话的遭遇,我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 许清荷

许清荷 呆呆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愕然,再到恍然大悟。她没有我想象中的愤怒,也没有被欺骗后的怨恨。她只是静静地听着,眼里的泪水慢慢干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言的心疼。

她看着我,轻轻地说:“大哥,您……您心里得有多苦,才会用这种法子来为难自己啊。”

一句话,让我瞬间破防。

是啊,我心里苦。

高处不胜寒的苦,真心换不来真情的苦,被亲人当成提款机的苦。这些苦,我跟谁说?跟国外的女儿说,怕她担心。跟忙碌的儿子说,怕他分心。我只能自己一个人憋着,直到憋出了这么一个伤人伤己的馊主意。

我本以为自己是这场戏的导演,掌控着一切。到头来才发现,我才是那个最可悲的小丑。

我站起身,郑重地将那个木匣子盖好,双手递还给 许清荷

“清荷,把你的东西收好。这是你的,谁也拿不走。大哥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混账事了。”

我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从今以后,你和念安,就是我梁书同最亲的亲人。我的所有,将来,都有一半是你们的。”

许清aho 连连摆手,脸都吓白了:“大哥,使不得,这使不得!我……我什么都没做。”

我摇了摇头,笑了,那是这场闹剧开始以来,我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你什么都没做,但你做的,比所有人都多。”

“你守住了我弟弟的爱,守住了自己的本分,也守住了我们老梁家,最后的这点情义和脸面。这些,是用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几天后,我约了所有的亲人,说有重要的事情宣布。地点,就在我那栋“被抵押”的别墅里。

当我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精神焕发地站在别墅门口迎接他们时,我能清楚地看到我那弟弟妹妹,以及他们配偶脸上那副活见鬼的表情。

“大……大哥?你……你这是……” 大弟弟 梁书业 结结巴巴地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别墅,仿佛在确认这是不是海市蜃楼。

弟媳 王秀莲 反应最快,她一个箭步冲上来,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哎哟!大哥!我就知道您是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东山再起的!你看你看,这才几天功夫,就一切都恢复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小妹 梁书琴 和妹夫 高建军 也赶紧凑上来,一唱一和。

“是啊是啊,大哥,前几天我们是真没办法,你 妹夫公司也周转不开,不然砸锅卖铁也得帮您啊!”

“就是!那两千块钱您别嫌少,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大哥您现在缓过来了,我们就放心了!”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变幻莫测的脸,心里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我没有戳穿他们,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把他们请进了屋。

最后一个到的,是 许清荷梁念安。是我亲自开车去接他们的。许清荷 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但看得出还是有些局促不安。

我把她安排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上,就在我的身边。这个举动,让 梁书业梁书琴 他们都露出了诧异和不满的眼神。

等所有人都坐定,我清了清嗓子,开了口。

“今天请大家来,是想宣布几件事。”

“第一件,我没有破产。前段时间,我只是跟大家开了个玩笑。”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梁书业梁书琴 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他们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掉进了我挖的坑里。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继续说道:“我这个玩笑,代价有点大,但也让我看清了很多东西。看清了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我的目光,缓缓地扫过 梁书业王秀莲梁书琴高建军。他们在我冰冷的注视下,一个个都低下了头,不敢与我对视。

“第二件,” 我顿了顿,提高了声音,“我要感谢一个人。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在我那些有钱有势的亲弟弟、亲妹妹都对我避之不及的时候,是她,一个无亲无故的弟媳,准备卖掉自己唯一的房子,拿出自己所有的嫁妆来帮我。”

我转过头,看着身边的 许清荷,声音变得无比柔和。

“清荷,大哥谢谢你。你让我知道,这个家,还没散。”

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从身后拿出了两个文件袋,一个递给 许清荷

“清荷,这是我给你和念安准备的。这套房子,是我给念安准备的婚房,写的是他的名字。另外,我成立了一个教育基金,足够支持念安读完大学,直到出国深造。你以后不用那么辛苦了,超市的工作,辞了吧,好好享享清福。”

许清荷 颤抖着手,看着文件袋,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她想拒绝,却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接着,我把另一个更厚的文件袋,放到了茶几中央。

“书业,书琴,” 我看着他们,“这里面,是我这些年帮衬你们的账单。从你买房的钱,到你老公还债的钱,每一笔,我都记着。我今天拿出来,不是要你们还。”

我看着他们惨白的脸,一字一句地说:

“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亲情,不是一个可以无限透支的账户。我帮你们,是因为我是你们的大哥。但你们,却没把我当成大哥。”

“从今天起,公司仓库的工作,秀莲你就不用去了,我会按规定给你一笔遣散费。建军的公司,以后是赚是赔,都和我无关。我们还是亲戚,逢年过节,你们还可以来我家吃饭。但是,也仅此而已了。”

我的话说完,整个客厅死一般地寂静。

王秀莲 第一个反应过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扑过来想抱我的腿:“大哥!我错了!我们真的错了!你不能这么对我们啊!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梁书琴 也哭着说:“哥,你原谅我们这一次吧!我们是一时糊涂啊!”

我没有再看他们,只是挥了挥手,对旁边的保姆说:“送客。”

那场不欢而散的家庭会议之后,我的生活清净了很多。

大弟弟和小妹一家,虽然还会在年节时上门拜访,但彼此之间,都隔了一层无法逾越的墙。他们对我恭恭敬敬,却再也没有了从前的亲昵和理所当然。我知道,那道裂痕,永远无法修复了。

而我,则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 许清荷梁念安 身上。我搬出了空旷的大别墅,住进了给 念安 买的那套大平层里,和他们娘俩成了邻居。

我教 念安 下棋,给他讲我年轻时闯荡的故事。许清荷 则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可口的饭菜。我们三个人,组成了一个奇怪但又无比温馨的家庭。

有时候,看着窗外,我会想起我那去世的弟弟 梁书安。我想,如果他泉下有知,看到他最爱的妻子和我这个大哥,把他最挂念的儿子照顾得这么好,他应该可以瞑目了吧。

我用一场“破产”,换来了一个家的真相。我失去了两个名义上的亲人,却找回了一个胜似亲人的家人。

这笔买卖,到底值不值?

我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问自己。

现在,我想我有了答案。

各位正在看这个故事的老朋友们,我想问问你们:

如果金钱是一面镜子,能照出人心的善恶,你们,有勇气去照一照吗?当你一无所有时,还陪在你身边的人,你又会如何对待他们呢?

来源:浩哥风云录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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