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宫里那位刚满五岁的小皇帝,不过是个摆在龙椅上的摆设罢了。真正手握天下大权的,是那位摄政王箫肆。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如今这大周朝,上至朝堂下至市井,谁不晓得——
宫里那位刚满五岁的小皇帝,不过是个摆在龙椅上的摆设罢了。真正手握天下大权的,是那位摄政王箫肆。
他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头号美男子,那容貌,说是冠绝整个京城都不为过,放眼天下,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能跟他比肩的。
可偏偏这性子,暴戾得让人胆寒,杀人的时候,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再加上他从来不去那些烟花柳巷之地,反倒得了个“玉面修罗”的吓人名号。
就这么个让人闻风丧胆的主儿,突然之间要大张旗鼓地选秀了。
小皇帝亲自下了圣旨,各州各郡都得停下婚嫁之事,但凡到了年纪的姑娘,全得送去参加选秀。
我是滨州驿丞的女儿,就因为模样长得还算清秀,就被列入了采选的名单里头。
哪成想,在进京的路上,竟被身边的婢女给推下了山崖。
那山崖陡峭得很,我摔下去的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心想这下肯定是没命了。
好在老天爷可怜我,让我遇上了好心人搭救,这才没错过初选的日子。
这一路上,我过关斩将,好不容易才从上万名秀女里头杀了出来,进了摄政王府的复选。
我们这些秀女被安置在王府北边的院子里。
满院子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人,一个个涂脂抹粉的,裙摆扫过青石板路的时候,都带着一股香风。
我家世普通,本来就没啥优势,现在放眼望去,个个都是绝色佳人,先前那点容貌上的优势,也早就没了。
没办法,我只好缩在角落里,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显眼,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就听见有几个胆大的秀女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你们听说没?摄政王这次选秀,就只要一个正妃。”
“侧妃、庶妃、侍妾啥的,他一概都不要。”
“真的假的呀?那咱们这不是白来了吗?”
“家里人还指望着我风光地回家呢,这下怕是得被庶妹给笑死了。”
2
眼看着入选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姑娘,们都唉声叹气的,一个个垂头丧气的。
唯有一个人站在廊下冷笑,突然冒出来一句让人惊掉下巴的话。
只听她捏着嗓子,娇声说道,语气里还带着一股冷意:
“摄政王必定是个专情的人,才会只选一位王妃。”
“这可是天下女子都求之不得的福气,哪里轮得到你们在这儿多嘴?”
说这话的是秀女楚盈风。
在这次入选的三百名秀女里头,就数她长得最出众。
她生得那叫一个倾国倾城,身段婀娜多姿,脸蛋粉嫩得像桃花一样。
就这么往那儿一站,整个院子都好像亮堂了不少。
楚盈风扬着下巴说完这番话,周围的人都不吭声了。
有她在这儿,摄政王怎么可能看得上别人呢?
可也有人不甘心就这样认输,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有人抓紧练舞,想靠优美的舞姿吸引摄政王的注意;有人忙着弹琵琶,想用悠扬的乐声赢得摄政王的青睐。
都想靠自己的才艺,在众多秀女中脱颖而出,赢得摄政王的喜欢。
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谁不知道摄政王脾气暴躁,手段狠辣,根本就不是什么良配啊。
我只想在选秀的时候别出什么岔子,能早点回家去。
正想着呢,有个秀女突然吸引了我的目光。
等我看清她的脸,眼睛猛地就睁大了,一股恨意瞬间就窜上了心头。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人群里站着的,竟然是我的婢女玉璇。
当初从滨州来京城的路上,就是她跟山匪勾搭上了。
不仅抢光了我的财物,还把我推下了山崖,想置我于死地。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群秀女当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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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我投过去的目光,玉璇却表现得十分从容不迫,神色没有丝毫慌乱。
没过一会儿,她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角落,这才开口说道:
“我的大小姐,你坠崖之后,我和那些山匪被正要前往京城述职的滨州协领给逮了个正着。”
“可他看到我的模样,发现我和他那私自逃走的女儿长得有七八分相似。”
“如今啊,我就成了他的女儿周婉清。就算我在某些事情上落选,这协领也会拿我去攀附其他有权有势的人家。”
“而你回到滨州,就只能永远在我之下。所以你最好别干那些糊涂事儿。”
我手指不自觉地紧紧攥起,可心里又清楚自己毫无办法,只能缓缓松开。
都说那箫肆性格喜怒无常,根本不把那些规矩法度放在眼里。
曾经有个官员,为了讨好他,跑去告发同僚在家里对他施行巫蛊之术。
可箫肆只是冷冷地嗤笑一声:“他懂啥是巫蛊之术?”
接着又说:“本王最烦你们这些打小报告的人。”
最后,那个行巫蛊之术的人啥事没有,告发的人却被他灭了满门。
我不敢贸然去揭露玉璇的真实身份,只能先咽下这口气。
玉璇见我一直沉默不语,愈发得意忘形起来。
她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给我留下最后一句话:
“更何况小姐,我知道你那么多秘密,咱们这也算是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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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搞不懂她这话是啥意思。
我哪有什么秘密啊?
自从摔下悬崖后,我就丢了不少记忆。
稍微一想,头就疼得厉害。
我只能先回房睡觉,等明天去参加选秀。
我和几十个秀女挤在一间房里。
这一夜睡得特别不踏实。
前半夜,有几个秀女偷偷摸摸地溜出了北院。
大概是知道箫肆有通宵批改奏折的习惯。
想出门制造个偶遇的机会。
哪知道到了后半夜,事情开始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
先是来了几个嬷嬷,挨个叫我们起床。
等我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到院子里时。
眼前的一幕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今天晚上溜出去的秀女全都大睁着眼睛,早就没了气息。
她们的脑袋被打开,里面灌满了蜡油,还插上了烛芯。
每个人的身体都扭曲变形。
像是生前遭受了极大的折磨。
她们被活生生做成了美人烛。
眼前的画面实在太恐怖了。
有秀女“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还有人尖叫着大哭起来。
一片混乱之中,箫肆穿着一身深色长袍,踩着月光走了过来。
他比传说中还要英俊潇洒,眼神却冷得像冰。
他轻轻扫了我们一眼。
一股威慑感就无声地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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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肆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些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子。
他轻蔑地冷笑一声,亲自点燃了烛芯,然后不紧不慢地说:
“想当我的王妃,用不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你们只需要通过三场考验。”
“第一场考验,叫选美。”
“请各位在天亮前,找出王府里最美的女人。”
“这场考验很简单,算是我送给各位的见面礼。”
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这种选秀方式,真是从来没见过,听都没听过!
正当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时。
楚盈风站了出来。
她身着玫瑰紫千瓣襦裙,举止得体,镇定自若。
那些被吓到的秀女并没有把她吓住。
她深情地看着箫肆,美眸轻抬,朱唇轻启:
“王爷,奴婢想……毛遂自荐。”
箫肆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快做出选择。
他温和地说:“你选好了?”
楚盈风含羞点头:“选好了。”
众人见箫肆对楚盈风温柔似水,想来已对她一见钟情。
陆续有几十名女子站了出来,纷纷指着楚盈风说:
“回禀王爷,她就是王府最美的女人。”
我的心怦怦直跳,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因为我听到,黑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靠近北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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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肆则抚摸着手中玉佩,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声音越来越近时,他勾起唇角,脸色突变:
“可是,我的题目还没有出完,你们怎么就开始作答了呢?”
下一秒,有东西开始撞门。
门很快被撞破,有许多诡异的女子冲了进来。
她们眼睛血红,五官扭曲,歪嘴露出锋利的牙齿。
却又跑得极快,有的还四肢着地,手脚并用地爬行。
行动间,她们身上的皮肉软塌松弛,摇摇欲坠。
“啊啊啊啊啊啊——”
秀女们这次是真的被吓破了胆,提起裙摆,四处逃窜。
箫肆却抚掌大笑:“最美的女人,要从她们中选。”
他话音刚落。
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就一股脑扑向了选错的几十名秀女。
她们张开血盆大口。
把方才答错的秀女全部啃食干净。
楚盈风的头颅被啃食掉一半。
剩下的半边脸上,她的独眼不甘地大睁着。
北院的空气变得浑浊不堪,萦绕着浓郁的血腥和粪便味。
箫肆拍拍手,露出满意的笑容:
“答错者已死,其他人继续答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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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那些神秘的女子仿佛能听懂他的话一样。
她们立刻停下动作,老老实实地站成一排,露出阴森的笑容。
有几个秀女被吓晕了过去。
还有不少秀女在混乱中被踩踏致死。
我也不小心摔倒在地,眼看就要被众人踩成肉泥。
幸好有一位好心的秀女拉了我一把,我才勉强躲过一劫。
经过一段时间的混乱,秀女们终于平静了下来。
大家心里都明白,不管现在的情况有多诡异。
只有做出选择,才能活下去。
我强忍着恶心,抬头去看那些女人腐烂的脸。
虽然她们的长相各不相同,但都同样面目全非、丑陋可怖。
唯一不同的是,她们的腰间都绑着各种形状的巫蛊娃娃。
看起来,她们是被巫蛊控制的蛊人。
嬷嬷强行把我们排成一列。
让我们一个个说出自己的答案。
我排在队伍中间,终于松了一口气。
现在还活着的秀女还有两百人。
而蛊人不到一百人。
等轮到我选择的时候,答案可能早就显而易见了。
这种考验,真的公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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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
原来,所有排在我前头的那些秀女,也都答错了题。
她们有的瞪大眼睛,仔细辨认着蛊人的模样,最后战战兢兢地报出了自己的答案。
有的则吓得不敢多看,随便指了一个,说那个蛊人长得最漂亮。
还有的则耍起了小聪明,说什么“美丑这东西,都是心里想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美”、“王爷觉得美,那才是真的美”。
可这些人,无一例外,都答错了,接着就被蛊人当场给吞噬了。
夜,静得让人心里发毛。
四周响起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就像是牙齿在摩擦,骨头被嚼碎的声响。
十个、二十个、五十个……九十个……
终于,轮到我上场了。
我硬着头皮,走到离那些蛊人只有半步之遥的地方,决定一个一个仔细瞧瞧。
我颤抖着脚步,缓缓地在她们之间穿行,目光逐一扫过每一个蛊人。
有的蛊人冲我嘶吼,那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我给撕裂了。
有的则歪着头对我笑,伸出那猩红的舌头舔着嘴唇。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强忍着恐惧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背后早已是冷汗直流。
但无论我怎么看,都找不到任何有用的提示。
我……根本没法做出选择。
高座之上,箫肆第一次开了口,语气淡淡地催促道:
“还没选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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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看向他。
他的眼睛漆黑如墨,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
可脸上,却依旧挂着那温和的笑意。
就像刚才他对楚盈风时那般亲切、从容。
我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恨意,低头行礼道:“容奴婢再仔细瞧瞧。”
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我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可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死亡的逼近让我几乎要失去理智。
我调动全身所有的感知,继续盯着那些蛊人。
忽然,一缕异香钻入了我的鼻腔。
在那一片腐烂恶臭的气息中,这味道显得格外突兀。
是巫蛊娃娃身上的香气!
我终于明白了什么。
很快,我指着其中一个蛊人的腰间,缓缓开口道:
“她就是王府里,最美的女人。”
话音刚落,我几乎就虚脱了。
被我指中的那个蛊人正死死地瞪着我,眼珠血红。
身后,箫肆久久没有出声。
难道……这个答案还是错的?
我不甘心。
脚步微微挪动,我慢慢朝箫肆所在的高台靠近。
就算是死,我也要拖着他一起下地狱!
就在这时,掌声突然响了起来。
箫肆笑了,声音低沉而清晰:
“我说过,第一关很简单。你们看,她答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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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合上眼,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蛊人虽然长得都挺丑的。
但她们身上绑着的巫蛊娃娃却各有不同。
大部分巫蛊娃娃制作得都很粗糙,只有极少数几个比较精致。
几乎一眼就能分辨出哪个巫蛊娃娃最漂亮。
真正的答案,并不是蛊人本身。
而是她们腰间绑着的那个巫蛊娃娃。
第一场考验就这样结束了。
排在我身后的一百零九名秀女,无需做任何选择,全部都存活了下来。
我作为第一个答对的人,得到了那个巫蛊娃娃。
美人烛燃尽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箫肆带着众人离开了。
刚才还满是污秽的地面,瞬间就恢复了干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邪术。
更没人知道箫肆到底想干什么。
秀女们有的跪在地上祈求神佛保佑,有的则哭哭啼啼。
还有些想过来跟我道谢,但我都拒绝了。
我缩在墙角,看着手中那个精美绝伦的巫蛊娃娃。
她唇红齿白,娇俏可人,但浑身却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我把巫蛊娃娃扔到了墙角,其他秀女也都躲得远远的。
天亮之后。
嬷嬷给我们送来了精美的膳食,香气扑鼻。
但众人却都食不知味。
匆匆吃了几口,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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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第二个夜晚降临了。
箫肆把秀女们分成了十组,每组有十一个人。
我和玉璇被分在了一起。
我们被关在同一个房间里,等着考题公布。
玉璇的眼睛又红又肿,泪痕斑斑,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她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扭过头去不理我。
这时候,箫肆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
这个大院子里,十个房间之间的距离还挺远的。
可他的声音却特别响亮,就像锣鼓声一样,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各位秀女,第二场考验的项目叫做采花。”
“天亮之前,你们得去花园里采花,然后把花放到房间的背篓里。”
“哪一队采的花又多又好看,哪一队就能获胜。”
“我得提醒大家一下,只有获胜队伍的秀女才能活下来!”
“至于剩下的九十九名失败的秀女——说不定,你们会希望自己在昨天晚上就死了!”
说完,箫肆就哈哈大笑起来。
黑暗的环境让他的笑声显得更加阴森和恐怖。
这笑声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秀女们吓得浑身发抖,有的还哭了起来。
房间里,有一个很大的背篓,足够装下两个人。
也不知道得采多少花才能赢得这场比赛。
这时候,有秀女害怕地问:“就……只是采花这么简单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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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呢。
从北院到花园路途遥远。
一路上,谁知道会不会遇到昨夜的蛊人?
没人敢轻易出门。
沉默了许久后,有人提议道:
“各位姐姐,既然这次我们是同生共死,不如先来认识一下彼此吧?”
“我叫姜嬛,我是禁军大统领的女儿。”
“父亲说摄政王府怪事多,让我装病错过选秀。”
“可谁知,即便我报了肺痨上去,还是被纳入了采选名单。”
说到这儿,她放声大哭起来:“该来的,是躲不掉的。”
姜嬛正是昨日在踩踏中救我性命的秀女。
见她哭泣,我走到她身边,温柔地安抚着她。
眼见她毫无心机,其他秀女也渐渐放松了警惕:
“我叫冯玉昭,我父亲是皇商,经常往摄政王府送东西。”
“有一回他在王府迷路,不知误入了何处。”
“回来后就不停地说,王府直通仙境,让我一定要入府。”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姜嬛和冯玉昭的父亲似乎都在摄政王府经历了怪事。
但他们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之后,除了玉璇假称自己是周婉清外。
其余秀女也都各自表明了身份。
轮到我时,我开口道:
“我叫温穗,我父亲是滨州驿丞——”
哪知我话音未落。
屋外,风雨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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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的事儿。
外头那雨下得跟瓢泼似的,狂风也呼呼地刮个不停,把房间里的门窗都给吹得大敞四开了。
大伙被吹得七歪八倒的,好不容易才相互搀扶着站稳了脚跟。
可这雨啊,说停就停了,一点儿预兆都没有。
我们还没来得及跨出门槛儿呢。
就瞧见泥土里一个接一个地冒出了好多小人儿。
这些小人儿个头小得哟,就跟菌类似的,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数都数不过来。
它们在地上这儿晃晃那儿晃晃的,还发出咯咯咯那种怪里怪气的笑声。
这可比昨儿晚上那些能数得过来的蛊人还要让人害怕!
众人吓得腿都软得跟面条似的,一步都迈不动了。
在这种吓人的情况下,谁还敢出门啊!
就连我都被吓得够呛,差点儿就吐出来了。
时间就这么一秒一秒地过去。
不同房间里的秀女们都眼巴巴地等着别人先出去探探路呢。
眼瞅着这天就要亮了。
这时候,我旁边有个叫许嫣的秀女开口说话了:
“各位姐妹们,我爹可是朝中的一品大员,跟摄政王关系可好了。”
“我爹说啊,摄政王虽说做事有时候有点邪乎,但他说话那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绝对算数。”
“这第二场考验是采花,得采最多最美的才行。”
“所以啊,咱们就得去花园,可不能被困在这儿了。”
她这话一说完,可有力道了,让大伙又有了点儿勇气。
有个秀女也跟着附和道:
“《山海经》里说过,有一种小人儿,叫菌人。”
“它们是日出的时候冒出来,日落的时候就死了,不过好像……对人没啥害处。”
说这话的秀女叫崔令容,是咱们本朝出了名的才女。
她的诗词还有字帖都被印出来让人临摹,可受欢迎了。
她见多识广的,说的话应该错不了。
众人低头瞅了瞅地上的菌人。
发现它们还真就老老实实地长在泥土里,一点儿要攻击人的意思都没有。
于是啊,大伙就鼓起勇气,手拉着手一块儿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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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路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踩到地上的菌人。
可这菌人实在是太多了。
总有秀女不小心踩空了。
就听见噗嗤一声。
一个菌人就这么被踩死了。
鲜红的血溅到了好几个秀女的裙子上。
她们一下子就乱了阵脚,又叫又跳的。
这么一来,更多的菌人被踩死了,温热又黏糊糊的血都汇成了一条小河。
可其他的菌人就跟没事儿人似的,完全不在乎。
它们还是朝着房间的方向,咯咯咯地笑着。
就好像它们冒出来的唯一目的,就是不让咱们走出这个房间。
我和姜嬛手拉着手,互相扶持着,踮着脚尖儿走路。
好不容易才走出了那个全是菌人的北院。
到了院外,看起来一切都挺正常的。
王府里到处都挂着灯笼,给大伙照亮去花园的路。
值班的侍卫们眼睛直勾勾的,空气里安静得让人心里直发毛。
秀女们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
一直到花园,就只能听到裙子摩擦发出的声音。
到了花园,我有点儿发愣。
这花园里啊,开着各种各样季节、各种各样地方的花。
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五颜六色的,特别艳丽。
花的大小跟普通的花差不多。
可那茎啊,特别粗,还长着尖刺,可难折断了。
眼看着这天就要亮了,咱们能采到几朵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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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姜嬛一脚踩进泥里,就开始用手去摘花。
她从小就练武,力气比一般姑娘大多了。
我身材高挑,也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弱女子。
可就算是这样。
我们累得汗流浃背的,双手都磨出血了,也才摘到两朵花。
我往四周看了看,有的秀女居然随身带着女工用的剪刀。
这么一来,她们摘花的速度可比我们快多了。
眼看着我们落在后面了。
姜嬛凑到我耳边,小声说:
“这花园挨着厨房,我去看看能不能偷把刀。”
王府里有带刀的侍卫守着。
要是乱闯,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呢。
我本来想拦着姜嬛。
可要是没有工具,我们肯定输啊。
我想了半天,对她说:“还是我去吧。”
姜嬛做事比较粗心大意,而我心思比较细腻。
而且她力气大,在这儿摘花能更快些。
我轻手轻脚地退出花园,弯着腰朝厨房走去。
一路上那叫一个惊险,好几次都差点儿被侍卫发现了。
好在,我顺利地溜进了厨房,还找到了一把刀。
我兴奋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却感觉到有一道特别灼热的目光。
我往不远处一看,一个小男孩正盯着我呢。
他模样长得可俊俏了,穿着华贵的玄色烫金袍服。
男孩歪着头,仔仔细细地打量我。
就好像他天生胆子就大,一点儿都不害怕陌生人。
我刚往前迈了一步,还没来得及开口呢。
小男孩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大胆奴婢,见了朕,为啥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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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个人一下子就僵住了,就跟被雷劈了似的,一动都动不了。
眼前的这个少年,居然是当朝皇帝,宫里的小皇帝。
我被他抓到潜入厨房偷东西。
按照规矩,我应该跪地叩拜,求他饶我一命。
可要是我真这么做了,我还能全身而退吗?
于是啊,我挺直了身体,气势一点儿都不弱:
“陛下怎么会在这儿呢?摄政王知道吗?”
果然,小皇帝的眼睛闪烁了几下,有些心虚地结结巴巴地说:
“是王叔……王叔让你来找我的吗?”
“我不是……不是故意逃课的。”
“王叔逼着我,日夜读书,还得看他批奏折。”
“他今晚不在书房……我才……出来透透气。”
我一下子愣住了。
听说当年,箫嗣掌握了大权之后。
随便在宗亲里挑了个婴儿,扶持他当了皇帝。
小皇帝的父母都被逼得自尽了,还被追封为荣国公和秦国夫人。
大家都感叹,不知道小皇帝还能活多久。
估计不出几年,箫嗣就会找个理由把他废了,甚至杀了他。
他怎么会真心教导小皇帝呢?
可这会儿,我对这些事儿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在这选秀中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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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弯下腰,轻声细语地哄着他:
“要是陛下愿意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把你的秘密告诉王叔。”
小皇帝皱着眉头,朝我靠近了一点儿,就好像在确定我的身份似的。
一不小心,他失去了平衡,跌进了我的怀里。
我扶着他站稳后,小皇帝的脸红了:“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磨蹭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了:“你问吧。”
我急切地问道:
“摄政王到底想找什么样的王妃啊?”
“怎么才能让在花园里采花的秀女们都能活下来呢?”
小皇帝犹豫了一下,回答道:
“王叔根本就不想选妃,他喜欢的是我的母亲。”
“那些秀女,不管她们采了多少花,有那些菌人在,她们都得死。”
摄政王喜欢的居然是小皇帝的母亲?
那个已经去世的秦国夫人?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身体变得无比沉重。
正想继续追问呢,前方传来了内监尖细的喊声:
“陛下,陛下您在哪儿啊?”
我给小皇帝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示意他从另一个门离开。
而我则迅速朝花园跑去。
求生的本能让我跑得飞快,就跟一只兔子似的。
幸运的是,我成功回到了花园。
不过,那把刀已经被我丢在路上了。
天快要亮了。
姜嬛看到我两手空空地回来。
又看到其他队已经领先我们了,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一不小心,她压扁了一朵刚摘下来的海棠花。
花瓣一下子就失去了美感,我们又少了一朵花。
我随手把花插在她的耳边,低声安慰她:
“这场考验的关键,可能并不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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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抹去眼角的泪痕,一脸困惑地问道:“那,到底关键在哪儿呢?”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天快亮了,咱们先回北院,再慢慢想办法。”
按照箫肆一贯的行事作风。
要是不能在天亮之前赶回去,估计就得被当场处决了。
我和姜嬛是头一批回到北院的。
我瞅着地上那些长得奇形怪状、透着诡异气息的菌人,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琢磨着小皇帝说的那些话。
第二场考验,估计和花的“数量最多、模样最美”没啥太大关系。
应该是和这些菌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是,到底是啥关系呢?
我还没等把这事儿想明白呢。
天空中就泛起了第一抹鱼肚白。
秀女们一个接一个地跑回北院,把采来的花放进房间里的背篓里。
很明显,我们队采的花不是最多的。
至于是不是最美的,那可就更说不准了。
天刚有点蒙蒙亮的时候,箫肆出现了。
他那张脸,长得那叫一个俊美,可因为太兴奋,脸上泛起了一片红晕。
只见他抬手挥了挥,手里的玉佩发出一道柔和的光:
“各位秀女,把你们的背篓都拿过来吧。”
随着他这一动作,地上的菌人也跟着兴奋起来。
它们摇摇晃晃的,嘴巴张得老大,露出黑漆漆的牙齿。
我心里头,一丝寒意慢慢爬了上来。
我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了。
果然,等大家齐心协力把那个巨大的背篓抬出房门的时候。
有个秀女不经意间朝背篓里瞅了一眼。
立马就尖叫起来,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我朝着背篓看过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19
背篓被抬出房门之后,竟然像活物一样动了起来。
背篓底部的柳条慢慢伸展开来,和菌人缠在了一起。
眨眼间,背篓里的花就成了菌人的养料。
那些花立马就枯萎了,变成了灰烬!
秀女们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一下子就没了。
箫肆看到这场景,拍着手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可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一朵花都没采到吗?”
说完,他又挥了挥手。
刹那间,地上的菌人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它们密密麻麻的,像潮水一样,钻进秀女们的眼睛、耳朵还有嘴里。
前排的秀女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菌人开始啃食。
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凄厉得要命。
有几个菌人爬到了我的裙摆上。
它们伸出鲜红鲜红的长舌头,露出尖尖的、锋利的牙齿。
我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惊慌失措地躲闪着。
这时候,人群里有人大声喊道:“我这儿有一朵花!”
姜嬛从头上把那朵海棠花摘下来,高高地举起来:
“王爷,我们采到花了!”
她这话刚说完,箫肆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抬手做了个动作。
我身上的菌人,那黑洞洞的嘴巴合上了。
带着黏糊糊的黏液,它们从我身上爬了下去。
不光是我,我们队的秀女都活了下来。
而剩下的九十九名秀女,被菌人爬满了全身。
最后,她们被啃得七零八落,滑落到泥里,成了菌人的养料。
20
天亮的时候,北院里血腥味浓得呛人。
箫肆冷冷地扫了我们十一个人一眼,眼神里带着一种玩味:
“恭喜各位秀女通过第二场考验。”
“那么,最后一场考验,咱们可不见不散哦。”
前两场考验,又诡异又一点规律都没有。
最后一场,还不知道要遭受啥样的磨难呢。
想到这儿,秀女们都僵在原地,脸色白得像纸。
箫肆却突然笑了。
他那张清俊的脸,像一朵艳丽的花,眼尾也带着点笑意:
“其实你们应该高兴才对。因为,我的王妃就在你们这些人里头。”
“而谁能成为我的王妃,就能和我一起享受这人间的极乐!”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我和姜嬛一眼,夸赞道:
“温穗,姜嬛。你们俩,很不错。”
箫肆走了之后。
众秀女好像都不会呼吸了。
没有那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从头到脚的恐惧。
连续两天,白天黑夜都颠倒了,可没人有睡意。
院子里的菌人都不见了,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姜嬛抚摸着鬓边的海棠花,叹了口气说道:
“这次,多亏了温穗姐姐给我耳朵边上别了花,也多亏我路上没把花给扔了。”
“明晚的考验会是啥呢?姐姐们有啥想法没?”
谁知道她说完之后。
屋子里,一片死寂。
过了一会儿。
秀女里家世最好的许嫣不满地说道:
“你这话啥意思?是在邀功吗?”
姜嬛愣了一下,赶紧摇头: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和各位姐姐商量商量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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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若昭粗鲁地打断了她的话:
“别在这儿开玩笑了,谁不知道你和温穗早就被摄政王盯上了,是王妃的热门人选。”
才女崔令容也表现出不满:
“当大家都害怕菌人的时候,是我和许嫣说服大家出门的。”
“怎么功劳都成你们的了呢?”
其他秀女也纷纷跟着附和:
“第一场考验,要是没有那些死去的姐妹证明所有蛊人都是错的。”
“温穗又怎么能想到真正的答案是蛊人腰间的娃娃呢?”
“你们就是运气好罢了,占了便宜还卖乖,真让人讨厌!”
姜嬛想要和她们争辩,但是我拦住了她。
现在可不是触怒大家的时候。
相反,我想要联合这些秀女。
这两天发生的事儿太奇怪了。
箫肆这个人也太阴险、太邪恶了。
只有把他杀了,我们这些秀女才有可能活下去。
我把我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语气特别恳切:
“摄政王擅长那些邪门歪道的异术,把人的命看得跟草芥一样,他掌控着朝政,对老百姓来说也是一场灾难。”
“要是咱们能把他杀了,不管是从公事还是私事的角度来说,都是立了大功。”
姜嬛听了,也觉得有道理:
“我父亲曾经说过,摄政王的异术好像和他身上的玉佩有关系。”
“前两天我留意到,摄政王在操控蛊人和菌人的时候,都摸了玉佩。”
“要是咱们能一起把他的玉佩弄坏,说不定就能得救了。”
然而我们刚说完。
玉璇就气势汹汹地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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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指着我,扯着嗓子喊道:
“各位姐妹,可千万别被她们那些鬼话给骗得晕头转向啦!”
“我跟温穗都是滨州人。她自从及笄之后,那行为就变得怪里怪气的。”
“她一点都不尊重自己的爹娘,还老往人多的地方跑,跑去做什么生意赚钱,这哪像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啊。”
“更过分的是,她还是个行为不检点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染,还生下了个私生子!”
眼瞅着她的话越扯越离谱,完全就是无中生有!我气得浑身冒火,大声说道:
“玉璇,你原本不过是我的丫鬟罢了,却冒充周婉清的身份来参加这次选拔。”
“现在倒好,你居然还敢诬陷我——”
话还没说完呢,玉璇就猛地一转身,把我跟姜嬛和其他人隔离开了。
只见她脸上露出阴险狡诈的笑容,说道:
“各位姐姐,大家心里应该都清楚——”
“这摄政王的考验压根就不存在什么公平,全凭运气好坏!”
“可如今呢,温穗和姜嬛已经吸引了摄政王的目光。”
“只有她俩死了,咱们其他人才有机会被选上。”
“而且啊,她俩还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妄图谋反。杀了她们,那可是名正言顺的事儿!”
我气得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咱们共同的敌人,明明就是箫肆啊!
可再看看其他秀女,那眼神就跟饿狼看到猎物似的。
这时候,我跟姜嬛才反应过来,咱们已经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了。
我俩赶紧背靠背,摆出一副防御的架势。
房间里瞬间就被紧张的气氛给填满了。
就在这时,给咱们送饭的嬷嬷来了。
她们压根就没注意到房间里这怪异的氛围。
而是拿出十一份食盒,笑着说道:
“各位秀女,你们离成为王妃就只差最后一步啦。”
“不管你们接下来要干啥,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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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们啥也没多说,直接就把食盒塞到咱们手里。
临走的时候,还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瞅了咱们一眼。
屋子里,秀女们很快就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派。
姜嬛靠在我身边,气呼呼地说道:“气都被气饱了,哪还有心思吃饭啊!”
我同样也没什么胃口,正打算把食盒放下。
突然,“嗖”的一声。
一支箭朝着我就飞了过来。
我赶紧往旁边一闪,可胳膊还是被擦伤了。
与此同时,我听到玉璇疯狂地大喊:
“姐妹们,食盒里装的全是武器!快,杀了她们!”
紧接着,其他秀女纷纷打开食盒,拿出自己的家伙事儿。
有的拿着匕首,有的拿着棍棒,甚至还有人拿着斧头。
好家伙,原来第三场考验已经开始了!
我急忙打开自己的食盒。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几盘精致的菜肴。
芙蓉蟹斗、糖醋樱桃肉、紫檀烤鹿腿,还有一碟松黄饼。
我的食盒里没有兵器,只有我平时最爱吃的那些食物。
看到姜嬛那绝望的眼神,我就知道,她的情况也跟我一样。
秀女们慢慢朝着咱们逼近。
一位秀女挥舞着斧头,带着风声就朝我砍了过来。
我赶紧就地一滚,才勉强躲过这一斧。
可紧接着,另一名秀女的棍棒就打在了我的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我被打倒在地,又有好几名秀女一拥而上,朝我扑了过来。
姜嬛赶紧过来帮我。
她毕竟是将门之后,就算赤手空拳,几招下去,秀女们也被打得纷纷往后退。
姜嬛一把夺过对方最具攻击性的斧头扔给我。
可就在这时,另一名秀女的匕首狠狠地扎进了她的胸口。
她一个踉跄,就倒在了地上。
鲜血顺着锋利的刀口缓缓地滴落下来。
姜嬛倒在地上,气息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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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愤怒还有求生的欲望,在我心里搅成了一团。
我举起斧头,狠狠地朝着秀女们劈了过去。
虽然我也伤到了几名秀女,但终究是寡不敌众。
很快,我也狼狈不堪地倒在了地上。
只能勉强抵挡她们的攻击,再也没力气还手了。
这时,玉璇又重新举起了她的弓箭。
只见她瞄准我的心脏,利箭“嗖”地一下射了出来。
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那要命的一箭却迟迟没有射到我身上。
我再次睁开眼睛。
只见玉璇的瞳孔猛地一缩,嘴巴也紧紧地闭上了!
她的脖子上缠着一条惨白惨白的胳膊。
而另一条胳膊则稳稳地抓住了空中的利箭。
之前被我扔在墙角的巫蛊娃娃出手了。
只听“咔嚓”一声,玉璇的脖子被折断了。
随后,巫蛊娃娃的四肢与头颅分了开来。
它们分别朝着不同的秀女冲了过去。
被头颅砸中的秀女瞬间就变成了肉泥。
被四肢缠上的四名秀女被勒得断了气。
与此同时,姜嬛头上的海棠花也飞了起来。
四片花瓣如同利刃一般,切开了剩余几位秀女的喉咙。
她们应声倒地,再也没有了一丝气息。
我紧紧地攥着潮湿的手心,把姜嬛的上半身抱在怀里。
我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帮她拿下最后一片海棠花瓣。
已经变成利刃的花瓣划破了我的手,可我却一点都没感觉到疼:
“阿嬛,你没事吧?”
听到我这么叫她,姜嬛已经涣散的瞳孔艰难地聚焦起来:
“我就要……死了。”
“可……可为什么,我觉得你如此熟悉呢?”
“我们……曾经见过,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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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伤势太重了。
鲜血在地上积成了一个小血洼。
我捂着她的伤口,脑袋疼得晕乎乎的。
确实啊。
我也觉得,咱们好像特别熟悉。
就好像已经认识了好多年。
又好像已经相识了好多回。
突然,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涌入了我的脑海。
不,不只她。
甚至我跟箫肆,也是如此熟悉。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
箫肆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声音里满是愉悦:
“我知道,活到最后的人肯定是你。”
他话音刚落,姜嬛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我摇晃着她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
而箫肆则蹲在我身后。
他温柔地把我拥入怀中,口中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王妃,你还要藏到啥时候啊?”
“这一次,你的名字叫温穗,我叫你穗穗好不好?”
“系统出了错,把你丢在了茫茫人海里。”
“每一天我都在问自己,今天我的王妃藏好了吗?”
“当年在三百人里,我为啥偏偏对你动了心?是因为你跟那些女人都不一样。”
“你用最单纯的心和最纯洁的身体,来到了我身边。”
“可没想到这次,你为了让我死心,居然跟别的男人生下孩子。”
“幸亏啊,系统会修正这些多余的人,把他送到我面前。”
“他送到我身边的时候都一岁多了,我本想亲手掐死他。”
“可我却突然发现,我竟然爱你爱到,可以爱屋及乌。”
“你不在我身边,你的孩子也好。所以,我扶持他登基。”
26
随着箫肆一次又一次的深情告白,我终于慢慢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按他所说,咱们俩都来自几千年后的未来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箫肆同样是权势极大,一手遮天的人物。
他斥巨资建了一座超级奢华的岛,还在岛上养了整整三百只金丝雀,当然,这里说的金丝雀,指的就是那些被他囚禁的女人。
他会用各种阴险狡诈的手段,想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法来折磨那些女人。
每天在岛上,都有女人因为受不了折磨而死去。
而那些能活下来的女人,则会得到一笔巨额的金钱作为补偿。
有些当父亲的,心疼女儿,想尽办法想要把女儿从那个魔窟里救出来。
但可惜的是,更多的父亲,眼里只有钱,根本不把女儿当回事,反而亲自把女儿送进了那个吃人的地方。
所以啊,岛上的女人总是源源不断,好像永远都填不满那个无底洞。
而在那三百个女人里,箫肆对我却是最温柔的。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是箫肆伪装身份,打着恋爱的幌子,把我骗上岛的。
但自从得知真相后,我从来没有停止过反抗的脚步。
我一次次地想办法逃离那个鬼地方,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在这期间,箫肆为了控制我,竟然提取了我身上所有的数据。
他还信誓旦旦地承诺,只要我给他生一个孩子,就放我离开那个鬼地方。
但我心里清楚,他的话根本就不能信,所以我依旧在暗中策划着最后一次逃离。
那一次,我付出了自己和腹中孩子的生命作为代价。
从那以后,箫肆就彻底疯了。
他像是着了魔一样,一次次地用系统模拟数据,让咱们俩穿书后重新来过。
可不管他模拟多少次,我始终都没有对他产生过一丝一毫的爱意。
于是,在最后一次机会里,他把数据模拟到了古代。
可谁能想到,系统竟然出错了。
它改变了我的容貌和姓名,还把我扔进了茫茫人海之中,让我根本找不到方向。
而箫肆呢,他一直在四处找我。
但没办法,不到系统设定咱们俩该相遇的时候,他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盲目地寻找。
直到这场选秀,我才将不可避免地来到他身边,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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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我猛地一下站起身,往后退了好几步,大声喊道:
“箫肆,你简直就是疯了,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要找的人,肯定不会这么乖乖地出现在这儿,等着你来抓。”
没料到,我的否认竟然让他更加得意忘形了。
他喉咙里发出一丝轻蔑的笑声,眉眼间透露出一种桀骜不驯的神色。
“穗穗,是你啊,别装了。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的心跳就比我自己还要先认出你来了。”
“你还不知道吧?滨州协领来京城述职了。”
“他的亲信快马加鞭,来回奔波,就是为了查你的底细。”
“他们在选秀前就发现你多次反抗,还企图带着钱财私逃呢。”
“要不是被你的婢女告发,你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我笑得前仰后合,几乎喘不过气来:
“箫肆,你让滨州协领去查我,这不就是贼喊捉贼嘛,自己打自己的脸!”
“私逃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而是他的女儿周婉清。”
“如今参加选秀又死去的周婉清,其实是我的婢女玉璇假扮的。”
“我只是一个讨厌你残暴不仁,想要反抗你的普通女子罢了。”
箫肆听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仔细地端详着玉璇的尸体,终于看清了她那粗糙不堪的手脚。
接着,他又派人去拷问滨州协领,想要问个清楚。
然后,他仔细地打量着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像是在审视一个陌生人。
对于我的话,他半信半疑,心里充满了疑惑。
没过多久,他轻声说道:
“去把小皇帝带过来。他老是提到记忆里母亲的味道,说不定他能认出自己的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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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被带过来了。
箫肆朝他招了招手,让他过来瞧瞧我。
可小皇帝却对我很抗拒,不敢靠近我一步。
他支支吾吾地说:“王叔,我……我从未见过她,她不是我娘。”
箫肆皱起眉头,正想再对我做些什么的时候。
这时,侍卫来报,滨州协领已经招供了,我所说的都是实话,没有一句假话。
箫肆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他猛地拔出长剑,剑尖一下子就移到了我雪白的脖颈上,寒气逼人。
但剑刃的冰凉触感并没有让我退缩半步。
我的眼中满是嘲弄和不屑:
“从滨州来京城的路上,我曾被山匪劫持过。”
“从他们嘴里得知,周婉清早就死在流寇手里了,死得可惨了。”
“箫肆,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可一旦她改变了容貌,你就再也认不出她了,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听了我的话,箫肆面红耳赤,青筋暴起,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一样。
他在大喜大悲之下,完全没有了防备之心,整个人都懵了。
就在这时。
我拿出刚才藏在袖子里的海棠花瓣,猛地击碎了他手中的玉佩。
瞬间,无数细小又难以分辨的碎片缓缓升起,在空中飘散着。
大地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整个世界都在颠倒错乱。
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让人睁不开眼睛。
所有的一切都在渐渐消失,再也无法恢复原样了。
最后出现在我视线里的。
是小皇帝那充满依恋之情的双眼,他似乎在向我告别。
【全文完】
来源:小说妙妙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