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养儿防老,我捡养一弃婴,等来的却是他功成名就,我缠绵病榻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8-04 16:36 1

摘要:姐姐心疼我,特意派了宫中医术精湛的御医来为我和陆卫潇会诊。一番仔细的诊断过后,结果让人既欣慰又无奈——我俩的身体康健得很,可这始终无孕的状况,仿佛是上天定下的旨意,强求不得!

前世,我与陆卫潇结为夫妻,携手走过了三个春夏秋冬,然而,肚子却始终没有动静,没能迎来爱情的结晶。

姐姐心疼我,特意派了宫中医术精湛的御医来为我和陆卫潇会诊。一番仔细的诊断过后,结果让人既欣慰又无奈——我俩的身体康健得很,可这始终无孕的状况,仿佛是上天定下的旨意,强求不得!

从那以后,我常常前往西城的灵山寺,虔诚地祈求佛祖能赐我一个孩子。

某一日,在从灵山寺返回侯府的途中,隐隐约约,一阵清脆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从路旁的树丛中传了出来。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赶忙吩咐侍女碧华去看看。碧华身手麻利地把婴儿抱上了马车。

这婴儿裹在破旧的襁褓里,襁褓中还夹着一方血书,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家里实在太穷,实在养不活这个孩子,希望好心之人能够收留他。看着这可怜的小生命,我心中满是不忍,便决定把他带回侯府抚养,想着等他长大成人后,再让他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陆卫潇十分支持我的决定,还给这个孩子取了个名字,叫陆明轩。他笑着说,女子生育本就艰难,说不定上天是不忍心看我受苦,才把这个孩子送到我们身边。

时光匆匆,十五年转瞬即逝。陆明轩出落成了一个相貌堂堂的少年,他待人温和有礼,举止文雅得体,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谦逊的气质。

我觉得,是时候把他的身世告诉他了,让他自己做一个选择——是回到亲生父母身边,还是正式成为我和陆卫潇名正言顺的儿子,列入陆家族谱。

陆明轩思索良久,最终选择了后者,成为了我的儿子。

此后,我不遗余力地利用姐姐身为皇后的权势,以及父亲广泛的人脉关系,竭尽全力地帮助陆明轩成长。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二十五岁那年,他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我的扶持,登上了正三品户部右侍郎的高位。看到儿子事业有成,我这颗一直为他操劳的心,总算能够稍稍停歇一下了。

我满心欢喜地邀约老姐妹们一同出府游玩,可没想到,帖子还没发出去,我就病倒了。起初,我只当是普通的小病,想着躺上两天就能好。可谁能想到,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短短半个月不到,就已经缠绵病榻,动弹不得。

碧华心急如焚,想要入宫为我请御医。然而,却被陆卫潇拦住了。他一脸严肃地说:“儿子刚刚当上户部右侍郎,这个时候陆家不宜太过张扬地请御医。回春堂的大夫也是远近闻名的神医,让他来诊治就可以了。”

我病得迷迷糊糊,无力反驳,只能点头答应。

碧华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她悄悄拿了姐姐给我的令牌,趁着夜色偷偷钻出狗洞离开了陆府,一心只想为我请御医回来。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碧华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这时,我才如梦初醒,意识到枕边人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一切都太迟了,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卫潇带着他的外室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我面前。

陆卫潇一脸得意,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卢令月,你仗着自己是皇后的亲妹妹,强迫我娶你为妻,害得我和云娇不能朝夕相伴。还有你那个老父亲,在仕途上对我百般挑剔,把我打压得毫无尊严。如今你落到这个下场,完全是你自作自受!”

我心里愤怒极了,想要大声反驳他的胡言乱语。明明是他当初死皮赖脸地求父亲把我嫁给他,可如今却颠倒黑白!我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儿子陆明轩身上,心里默默祈求他能快点来救我。

仿佛听到了我内心的求救声,陆明轩推门走了进来。我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可下一秒,我的心就沉入了谷底。只见他缓缓走到那外室身旁,毕恭毕敬地说道:“母亲,儿子因为这个恶毒的女人,不能每天在您身边尽孝。如今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可以团聚了。”

说完,他扭头恶狠狠地瞪着我,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生不出儿子,就强行收养我。要不是你,我母亲早就该成为风光无限的诰命夫人了。你霸占了我母亲的位置这么多年,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

陆明轩说完,便命人把我丢进了猪圈。我在恶臭的污泥中苦苦挣扎,双眼流出了血泪,带着满腔的怨恨,离开了这个世界。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竟然身处灵山寺脚下,马车正载着我和碧华缓缓驶向侯府……

“夫人,您听,前面好像有婴儿的啼哭声。”

碧华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让我瞬间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我猛地掀开窗帘,果然看到树丛中有一个孩子正在啼哭。

马车停稳后,我冷冷地吩咐碧华把孩子抱进马车。隐藏在树丛中的那个人影,似乎松了一口气,悄悄地离开了。

我放下窗帘,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我果断地命令车夫改变路线,前往我的娘家——卢国公府。

父亲得知陆卫潇竟敢设局让我养他的外室之子,顿时怒发冲冠:“这个大胆的东西,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为父这就去收拾他!”

说着,父亲撸起袖子,抄起一根狼牙棒就要去找陆卫潇算账。

母亲也不甘示弱,拿起一杆开了刃的红缨枪,坚定地说:“夫君,我们兵分两路。你去教训那个可恶的陆卫潇,我去对付那个不要脸的外室。他们竟敢如此欺辱我们的女儿,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连忙拉住父母,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们:“我嫁给陆卫潇三年都没有孩子,如果把这件事情闹大,陆卫潇肯定会破罐子破摔,把外室光明正大地接入府中。与其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在我面前恩恩爱爱,倒不如将计就计。我们在外面找一个弃婴,把这个野种换掉。至于这个野种,就把他送到男风馆,让好好管教……”

父亲摸着胡须,连连称赞我的主意好。

说干就干,母亲立刻去为我寻找合适的男婴。碧华则把那个孩子送到了盛京最大的男风馆。鸨收了一百两银子,笑得合不拢嘴,拍着胸脯保证:“这男婴白白胖胖的,将来一定能成为我们男风馆的头牌!”

安排好一切后,我和碧华慢悠悠地回到了侯府。

陆卫潇远远地就迎了上来,看到我和碧华两手空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令月,你怎么晚了两个时辰才回来?路上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没遇到什么事,就是路上马车颠簸得厉害,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屋休息一下。”

说完,我便和碧华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故意不理会他。

陆卫潇见我迟迟不提孩子的事情,急得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他连忙跑去马房,向车夫打听情况。

没过多久,他便神色紧张地走进正房,强装镇定地问道:“令月,今天送你去灵山寺的车夫说你在路上捡到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在哪里?”

虽然他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但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

我在心里暗暗咒骂了他几句,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平静:“那孩子已经被我送到娘家去了。”

陆卫潇一听,顿时慌了神,紧紧地攥着衣袖,着急地说:“捡到孩子为什么不把他带回府里让我看看?要不明天一早我陪你回娘家去看看那个孩子吧。”

我嘴角微微上扬,故意刺激他:“不用了,我最近身体不舒服,不想来回奔波。你也不用看那个孩子了,母亲身边的嬷嬷看孩子长得白白胖胖的,很是喜欢,想把他抱回家去养,我就答应她了。”

陆卫潇听说我把他的儿子送给了一个仆妇,心里犹如火烧一般难受。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你怎么能这么随便地把孩子送人呢?万一孩子的亲生父母找来怎么办?你还是赶紧把孩子要回来比较好。”

我合上账本,直视着他的眼睛,冷冷地问道:“夫君为何对这个陌生的婴孩如此关心?”

陆卫潇被我看得有些心虚,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连忙收起情绪,恢复了往日和颜悦色的模样:“我只是担心孩子的亲生父母找上门来,知道我们把孩子送给了一个奴仆,会影响我们侯府的名声。”

我冷笑一声,说道:“夫君,你想得太多了。这孩子的襁褓里留了一封信,上面说他的亲生父母家境贫寒,养不起这个孩子,所以才把他遗弃在山里。”

陆卫潇生怕他的儿子在仆妇手里吃苦,不管不顾地继续劝道:“令月,要不我们收养这个孩子吧。这孩子是你在去灵山寺的路上捡到的,说不定是上天可怜我们多年无子,特意送给我们的礼物呢。”

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装作很大度地说:“如果你想抚养这个孩子,我没有意见。”

陆卫潇听我这么说,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然而,我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我慢悠悠地说:“可惜啊,那个孩子已经被嬷嬷带去儋州了。她的子女都在儋州卢家那边做事,现在她年纪大了,母亲已经允许她回儋州和子女团聚。现在马车应该已经离开盛京很远了。”

“什么?”

陆卫潇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儋州路途遥远,这么小的孩子怎么经得起长途跋涉的折腾呢?”

他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恨不得立刻快马加鞭去把孩子追回来。

我假装很为难地说:“夫君,要不你现在骑马出城去追追看吧,说不定还能追上。”

陆卫潇一听,顾不上其他,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侯府。

等他走远后,碧华笑嘻嘻地走进来,向我汇报:“小姐,我已经在马厩里的马匹饲料里下了巴豆,保证让他在城外吃尽苦头!”

说完,她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也被她的话逗乐了,想象着陆卫潇的狼狈模样,忍不住捧腹大笑。

陆卫潇因为太过着急,独自一人骑马出城。当他走到一片荒山野岭时,马儿吃下的巴豆开始发作,一边跑一边拉稀,速度越来越慢。陆卫潇心急如焚,不停地挥舞着马鞭抽打马屁股。马儿又疼又难受,终于忍不住发起了脾气,疯狂地跳动起来,把陆卫潇甩了出去。

陆卫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恰好撞到了一棵大树上。这一撞可不得了,不仅惊吓到了盘在树杈上的蛇,还让他自己断了两根肋骨。蛇受到惊吓,迅速弹出蛇头,狠狠地咬了陆卫潇一口。

陆卫潇又疼又怕,从树上滚落到地上,脸正好压在了马的排泄物上。马粪糊满了他的脸,堵住了他的鼻腔,让他连张嘴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躺在地上等死。

就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一位路过的猎户发现了他,把他救了下来。真是应了那句话,“祸害遗千年”啊!

第二天,猎户把浑身是伤的陆卫潇送回了侯府。我强忍着笑意,让碧华给了猎户五十两白银表示感谢,然后命小厮把陆卫潇抬进了卧房。

晚上,陆卫潇终于醒了过来。他一张嘴说话,五脏六腑都疼得厉害。给他诊治的是我卢家的家医卢成。按照我的吩咐,卢成使用了祖传的针法,故意放大了陆卫潇的痛觉。

即便如此痛苦,陆卫潇还是强撑着让我把孩子接回来。我本来就打算把孩子接回来,于是点了点头说:“我这就派人送信给嬷嬷,让她把孩子送回来。不过儋州距离这里很远,一来一回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陆卫潇得到了我的保证,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我暗自盘算着,一个月后,你还能认出自己的儿子吗?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的反应了……

一个月后,我从娘家抱回了嬷嬷在儋州为我找到的一个弃婴。陆卫潇挣扎着想要抱一抱孩子,我借口他的伤口还没有愈合,拒绝了他的请求。

陆卫潇当时没有说什么,但到了晚上,他趁所有人都睡着了,悄悄地来到了孩子的房间。他轻轻地掀开襁褓,仔细查看孩子的脚底。

当他看到孩子脚底有一颗红痣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满心欢喜地把孩子放回摇篮里,轻声地自言自语道:“我的儿啊,你一定要快快长大,好好利用那个恶毒女人的人脉和嫁妆,让我们一家三口早日团聚。”

我躲在暗处,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我倒要看看,这辈子,我用侯府的钱财养大我的儿子,等你们知道真相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自从确认了孩子的身份后,陆卫潇便放心地把孩子交给我抚养。看到我把孩子照顾得无微不至,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得意。

有一天,我拿着拨浪鼓逗弄着怀里的孩子,给他取名叫陆知昱。我们母子俩玩得正开心的时候,碧华匆匆忙忙地进来告诉我,婆婆回府了。

婆婆两个月前就离开了侯府,说是去城南的私庄上休养。但我有着上一世的记忆,知道她其实是去照顾陆卫潇的外室云娇生产去了。直到现在,云娇坐完了月子,婆婆才带着她回到了府里。

我放下拨浪鼓,起身前往婆婆的院子请安。当我走到院门口时,就听到里面传来婆婆尖锐的叫声:“天杀的!我的翡翠屏风、玉壶春瓶、天青釉瓷器、翡翠福镯、碧玉环、绕珠赤金缠丝钗、鎏金嵌宝头面……都到哪里去了?”

我心中暗喜,这些珍贵的物件,早在我重生回来的第一天,就已经让碧华全部收回了我的私库中。

陆卫潇看到我来了,竟然厚颜无耻地指责道:“你是怎么管理这个家的?母亲才离开两个月,院子里的贵重物品就全都不见了。你必须给母亲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冷冷地看着他,平静地说:“我收回自己的嫁妆,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你们侯府难道是穷疯了,连我的嫁妆都想霸占吗?”

婆婆一听,顿时恼羞成怒,指着我骂道:“什么你的嫁妆?你既然已经嫁到了我们陆家,你的嫁妆自然就是陆家的财产。你必须立刻把我的宝贝都搬回来,否则我绝对不会饶过你!”

我懒得跟她们这对不要脸的母子争吵,从袖子里拿出姐姐给我的令牌递给碧华,说道:“去顺天府衙请赵大人来为我主持公道。我倒要看看,你们陆家公然违抗国法,侵占儿媳的嫁妆,到底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根据国法规定,侵占女方嫁妆的人,官府会强制追讨回财产,并且还要处以三十大板的刑罚。陆卫潇作为朝廷官员,自然对这些法律条文了如指掌。如果这件事情闹大了,他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他看到碧华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门,急得大声喊道:“不准去!你给我马上回来!”

但碧华根本不理会他,径直跑没了踪影。

陆卫潇连忙命令他的随从去追碧华。与此同时,婆婆还在一旁骂骂咧咧,说我不孝,不懂得尊重丈夫。她的吵闹声让陆卫潇头疼不已,他忍不住冲着婆婆吼道:“母亲,你别闹了!侯府里有那么多东西,你为什么非要打令月嫁妆的主意呢?这件事情传出去,我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婆婆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愣住了。陆卫潇又转身对着我,满脸愧疚地说:“是我不对,刚才没有了解清楚情况,就责怪你了。你赶紧把碧华叫回来吧,这件事情如果闹大了,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就在这时,陆卫潇派出去的随从惊慌失措地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报告:“侯爷,不好了!碧华骑马去了顺天府,小的没能拦住她。”

陆卫潇气得咬牙切齿,抬手给了随从一巴掌,骂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不会骑马去追她吗?”

顺天府尹赵大人公务繁忙,于是派了他的副手卢锦堂来处理这件事情。卢锦堂是我的堂弟,人送外号“大喇叭”。

陆卫潇一看到是卢锦堂来了,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就像隔夜的酱茄子一样难看。他知道,如果让卢锦堂来处理这件事情,不出一天,我的父亲母亲,甚至整个卢氏家族都会知道陆家侵占我嫁妆的丑事。

他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用一桌丰盛的酒菜来讨好卢锦堂,希望能够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卢锦堂却不吃这一套,他不屑地看了陆卫潇一眼,从碧华手里接过嫁妆清单,在侯府里四处查看,仔细清点我的嫁妆。

“这些东西,全部给我搬走!”

一个时辰后,卢锦堂从陆卫潇的书房和婆婆的院子里,把我前段时间遗漏的嫁妆都找了出来,统统搬到了我的私库里。

处理完嫁妆的事情后,卢锦堂还严肃地批评了陆卫潇一番。我知道,我的婆婆原本是妾室,后来才上位成为正室。她目光短浅,是个十足的守财奴。看到自己的院子被翻了个底朝天,她顿时撒起泼来,坐在地上又哭又闹,指着卢锦堂骂道:“你这个土匪,凭什么搬走我的宝贝?赶紧给我抬回来!这些宝物一旦进了陆家,就是陆家的财产,轮得到你这个外人来多管闲事吗?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卢锦堂轻蔑地笑了笑,一本正经地说:“侵占儿媳嫁妆,按照国法要杖责三十大板;辱骂朝廷命官,要掌嘴二十下。念在你是长辈的份上,就让你的儿子陆卫潇代替你受罚吧!”

婆婆一听,急得跳了起来,梗着脖子喊道:“我儿子可是三品侯爵,你有什么资格处罚他?”

我在一旁听着,心里暗自好笑。自从陆老侯爷去世后,陆家就逐渐走向衰败。陆卫潇虽然继承了爵位,但却没有做出任何实际的成绩。每次有战事发生,他总是第一个称病逃避。皇上对他厌烦透顶,多次在姐姐面前说他是个饭桶。要不是陆家的爵位到他这一辈就会断绝,皇上早就把爵位收回了。只有婆婆还看不清形势,把这个爵位当成宝贝一样。

陆卫潇眼巴巴地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我装作没看见,任由官兵对他执行刑罚。

刑罚结束后,陆卫潇满嘴的牙齿都松动了,脸肿得像发面馒头一样,刚刚养好的伤口也因为挨板子而裂开了。他被抬走的时候,望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恨……

隔天,在我的授意下,盛京城里到处都传遍了陆家侵占我嫁妆的事情。姐姐听说后,非常生气,立刻派太监搬了十箱赏赐给我,同时还严厉地警告了婆婆和陆卫潇。

陆卫潇心里虽然充满了怨气,但却不敢对我发作,只能躺在床上,把身边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

经过这件事情后,陆卫潇改变了策略,开始加倍对我献殷勤。而婆婆则在孝道方面处处刁难我。今天说自己气血不足,要我嫁妆里的人参养荣丸来滋补身体;明天又说头疼脑热,非要名贵的牛黄解毒丸不可。如果我不答应给她,京城中肯定会传出我不孝的谣言。

无奈之下,我只好乖乖地把药给她。不过,我把人参养荣丸换成了白芷养荣丸,把牛黄解毒丸换成了珍珠解毒丸。婆婆吃着这些药,还以为占了我的便宜,心里美滋滋的,各种药品要个不停。她哪里知道,自己吃下去的全是一些廉价的替代品,根本吃不死她!

日子一天天过去,婆婆越来越嚣张,竟然指使我给她洗脚。我可是皇后的亲妹妹,让我给这个妾室出身的老太婆洗脚,简直是对我的奇耻大辱!我实在忍无可忍了!

有一天,我端着一盆滚烫的开水走进她的房间,故意装作不小心,脚下一滑,整盆开水都泼在了婆婆身上。她被烫得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在婆婆养伤期间,我的手又“不小心”抖了一下,一碗汤药全浇在了她的脸上和鼻子上,呛得她差点把心肺都咳出来了。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让我在身边伺候她了,一看到我就破口大骂,让我离她远点。

可我偏偏不遂她的心愿,每天照样按时去给她请安,细心地照顾她的生活。就这样,没过几年,我就把她“伺候”到了黄泉路上……

时光飞逝,转眼间,知昱已经十岁了。

陆卫潇迫不及待地把他带到京郊的别院,去见那个外室云娇。云娇一见到知昱,泪水夺眶而出,一把将他搂在怀里,伤心地哭诉道:“我的儿啊,我才是你的亲生母亲啊!当年,我刚刚生下你,卢令月那个恶毒的女人就把你从我身边偷走了。她还用你的生命威胁我,不准我和你相认。这些年,我想你想得肝肠寸断,现在终于能和你团聚了。”

陆卫潇也在一旁假惺惺地抹着眼泪,跟着乱编道:“昱儿,你别怪父亲现在才告诉你真相。父亲是怕你年纪太小,心智不成熟,在那个恶毒女人面前说错话。现在你已经十岁了,懂事了,自然能够分辨是非了。”

知昱静静地看着他们的表演,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他用力甩开云娇的手,冷冷地说:“你们说的话前后矛盾,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是母亲在灵山寺脚下捡到的弃婴。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亲生的儿子,那为什么要把我抛弃在荒山里呢?”

云娇哭得更加伤心了,哽咽着解释道:“儿啊,这些都是那个恶毒女人编造的谎言。你是我怀胎十个月,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孩子,我怎么舍得抛弃你呢……”

知昱不为所动,依旧冰冷地说道:“别说了!你又在撒谎。我九岁那年,母亲带我去官府查阅了关于我身世的档案。上面清楚地记载着,我是被遗弃在荒山里的,这和你说的在身边被偷走的情况完全不符。”

而且,这些年来,我和母亲朝夕相处,深知她的为人,她绝对不会做出偷别人孩子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倒是父亲你,背着母亲在外面养这个野女人,实在是太卑鄙了!”

云娇听了知昱的话,顿时哭得说不出话来。她愤怒地用拳头捶打着陆卫潇的胸膛,哭喊道:“卢令月那个人把我儿子都教坏了!我早就说过,四岁的时候就要让昱儿知道真相,你非要拖到现在。现在好了,儿子都不认我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陆卫潇急忙搂住云娇,心疼地安慰着她,然后转过头对知昱说:“昱儿,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你只要记住,你的亲生母亲就是眼前的这位。”

知昱听了他的话,原本冷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愤怒地说道:“我明白了!你们是贪图我母亲娘家的权势,故意把我遗弃在荒山里,然后让母亲收养我。你们这是想要吃我母亲的绝户,简直太恶毒了!我绝不认你们这对阴险狡诈的父母……”

知昱哭着跑出了房间,陆卫潇赶忙追出去劝说,生怕他回府后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

在回家的路上,陆卫潇反复叮嘱知昱,说他和云娇才是他的亲生父母,千万不能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

知昱当晚就发起了高烧,烧得迷迷糊糊的。陆卫潇守在他的床边,一夜都没有合眼,精心地照顾着他。

平日里,陆卫潇从来都不关心知昱的生活,突然这么殷勤,这让我产生了怀疑……

三天后,知昱的病好了。夜里,他偷偷地来到我的院子,把陆卫潇带他去见云娇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

从那一刻起,知昱真正走进了我的心里,成为了我名副其实的儿子。同时,我也明白了,上辈子我收养的陆明轩,原来是个有着不良基因的孩子。

我把知昱紧紧地搂在怀里,温柔地向他讲述了他是如何从儋州来到我身边的。听完我的讲述,知昱破涕为笑,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童真。

陆卫潇看到府里风平浪静,以为知昱已经站在了他和云娇那边,心里得意极了,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我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冷笑。他不知道,他的亲生儿子陆明轩,如今已经在男风馆正式接客了,每天都卑躬屈膝地讨好那些男人。光是想象一下陆卫潇和云娇得知真相后的表情,我就感到无比畅快。

又过了六年,陆卫潇从外面带回了一个十四岁的少女。他介绍说,这个少女是陆家旁支兄弟的女儿,名叫陆嫣然,想过继给我们,这样我们就儿女双全了。

这个少女容貌秀丽,皮肤白皙,宛如一朵盛开的芙蓉花,楚楚动人。但我知道,她其实是陆卫潇和云娇的女儿。

上一世,陆卫潇也是用同样的借口,想让我同意把她过继过来,成为我的嫡女。当时我没有答应,只是把她当作侄女看待。

陆嫣然刚进府的时候,表现得乖巧懂事,对我悉心照料。有一次,我们一起外出郊游,我不小心被毒蛇咬伤了。她毫不犹豫地为我吸出了毒血,救了我一命。我以为她心地善良,就同意了把她过继为我的女儿。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刚刚成为我的女儿,就在太子的选妃宴上闹出了笑话,害得太子不得不娶她。姐姐看在我的面子上,没有处罚她,允许她进入太子府成为侧妃。可她却因此恨上了我,埋怨我没有帮她成为太子正妃。她完全看不到我为了平息丞相府的怒火,花费了多少名贵的珍宝。

回忆起往事,我强忍着心中的厌恶,点头同意让陆嫣然暂时留在府里。但我告诉陆卫潇,过继的事情,我需要先考察一下她的规矩和教养,再做决定。

陆卫潇一脸骄傲地说:“你就放心吧!嫣然的教养和礼仪无可挑剔,做我们的女儿是她的福气。”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们陆家的旁支就是一群破落户,来我这里占便宜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如果你觉得她委屈,那就赶紧把她送回去。”

陆嫣然听了我的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满是泪水,可怜巴巴地望着陆卫潇。

陆卫潇心疼不已,第一次对我发了脾气:“卢令月,她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当着她的面说这么伤人的话呢?”

我冷哼一声,不耐烦地说:“更难听的话我还没说呢!让她赶紧走,看着就碍眼!”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自己的院子。

陆嫣然倒是很有韧性,第二天早上,她又厚着脸皮来找我,请求我教导她。我心想,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让她头顶十本书籍,在院子里站上两个时辰。还没到一刻钟,她就坚持不住了,眼前直冒金星,伸手想要把头上的书拿下来。碧华眼疾手快,扬起柳条就抽在了她的身上,打得她龇牙咧嘴。

碧华毫不留情地训斥道:“就你这样,还说礼仪无可挑剔?简直是吹牛不打草稿!世家大族的小姐佩戴首饰,是为了提醒自己注意仪态,保持优雅的举止。你再看看你自己,走路的时候首饰叮当作响,屁股扭得像条蛇一样,一副勾栏女子的做派,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

陆嫣然被说得满脸通红,但因为我在场,她不敢顶嘴。

一天下来,陆嫣然被打得浑身是伤。陆卫潇心疼女儿,怒气冲冲地闯进我的院子兴师问罪:“卢令月,嫣然才进侯府一天,你就把她打得遍体鳞伤,你不怕别人说你尖酸刻薄吗?”

我放下手中的话本子,严肃地看着他,嘲讽地说:“那你让她原路返回啊!她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连站都站不稳,走路姿势还那么难看。你们陆家旁支难道是开青楼的吗?居然教养出这样的货!”

陆卫潇被我的话气得满脸通红,嘴唇颤抖着,“你……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失去了耐心,站起身来,把他轰了出去。

陆嫣然确实很有毅力,昨天被打了一顿,今天又来求我教导她。我决定好好地“调教”她一下。

我从最基本的站姿开始纠正她,让她在毒辣的太阳下一站就是一个时辰。还教她学做饭,结果她被烫得满手都是水泡。此外,我还让她学习经、史、子、集、易、律法、算数、吟诗、书法等各种知识,每天让她的睡眠时间不到两个小时,把她折磨得憔悴不堪,就像一个女鬼一样。

三个月过去了,陆嫣然一事无成,原本洁白如玉的皮肤变得黝黑粗糙。我对陆卫潇说:“这孩子就是块朽木,根本无法雕琢。你还是早点把她送回陆家旁支,给她找个婆家嫁了吧。”

陆卫潇和陆嫣然被我气得暴跳如雷,在屋里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

我才不在乎他们的怒火呢。自从我重生以来,侯府的一切开销,用的都是陆老侯爷留下的财产。

陆嫣然进侯府讨好我,无非是想借助我的力量进入东宫。她忍受了三个月的折磨,却只换来我的厌恶。眼看着太子选妃宴越来越近,她和陆卫潇都坐不住了。

陆卫潇又想出了上一世的毒计,邀请我出去郊游。我冷冷地拒绝了他。他在我的院子里死缠烂打了很久,我实在不耐烦了,抬手就给了他两个耳光,把他赶走了。

没过几天,我的房间里竟然爬进来一条毒蛇。我毫不客气地把蛇送到了陆卫潇的房间里。

那天晚上,陆卫潇睡得正香,一条吐着信子的黑蛇突然咬在了他的脚拇指上。他曾经被蛇咬过,留下了心理阴影。这一次,他脚上一阵剧痛,睁眼看到一条蛇盘在自己的脚上,吓得当场口吐白沫,还没来得及呼救就晕了过去。

等仆人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中毒很深了。为了保住他的性命,医生建议把他的小拇指砍掉。我大手一挥,直接下令把他的整个小腿都砍了。

砍腿的时候,陆卫潇疼得醒了过来,他挣扎着不想接受治疗。我假装很心疼地说:“夫君,你中了很厉害的蛇毒,如果不砍掉小腿,性命就不保了啊!”

陆卫潇清醒过来后,还是念念不忘那个孩子,让我把他接回来。我点点头说:“我这就派人去让嬷嬷把孩子送回来。但是儋州路途遥远,一来一回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

陆卫潇得到了我的承诺,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一个月后,我从娘家抱回了嬷嬷在儋州为我找来的弃婴。陆卫潇挣扎着想要抱孩子,我借口他的伤口还没愈合,拒绝了他。

当晚,陆卫潇趁没人的时候,偷偷来到孩子的房间,掀开襁褓查看孩子的脚底。当他看到孩子脚底有一颗红痣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他把孩子放回摇篮里,轻声自语道:“我的儿啊,你要快快长大,利用那个恶毒女人的人脉和嫁妆,等我们一家三口团聚的那一天!”

我躲在暗处,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我倒要看看,这辈子,我要用侯府的钱财养大我的儿子,最后你们知道真相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陆卫潇确认了孩子的身份之后,便放心地把孩子交给我抚养。瞧见我将孩子照料得十分周到,他眼底满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这一天,我摇晃着拨浪鼓逗弄着陆知昱玩。陆知昱这个名字,是我为这孩子取的。正当我们母子玩得开心之际,碧华进来告知我,婆母回府了。

婆母是两个月前出府的,说是去城南的私庄上休养。然而,有着上一世记忆的我清楚,婆母离府这两个月,实则是去照看陆卫潇的外室云娇平安生产。直到如今,云娇坐完了月子,婆母才回府。

我放下手中的拨浪鼓,起身前往婆母的院子请安。走到院门处,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道尖锐的声音:“天杀的!我的翡翠屏风、玉壶春瓶、天青釉瓷器、翡翠福镯、碧玉环、绕珠赤金缠丝钗、鎏金嵌宝头面……都去哪里了?”

这声音正是婆母发出的,而她口中那些珍贵的物件,皆是我的陪嫁。

我重生回来的第一天,就吩咐碧华将我的嫁妆全部收回了我的私库。陆卫潇见我来了,竟厚颜无耻地说:“你是怎么看家的?母亲才离府两个月,院里的贵重东西就全没了。”

“你赶紧给母亲一个说法。”

我眼神冷淡,缓缓说道:“我收回自己的嫁妆,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你们侯府莫不是穷疯了,连我的嫁妆都要霸占。”

婆母双眼仿佛淬了毒一般,指着我呵斥道:“什么你的?你既已嫁入我陆家,成了陆家的媳妇,嫁妆自然归陆家所有。你赶快把我的宝贝全都搬回来,否则我绝不饶你。”

我懒得和他们这对厚颜无耻的母子争辩,便从袖中拿出阿姐给我的令牌递给碧华,说道:“去顺天府衙请赵大人来为我主持公道,我倒要看看你们陆家违抗国法、侵占儿媳嫁妆,究竟会有怎样的下场。”

国法明确规定,若有人侵占女方嫁妆,官府会强制追回财产,并且杖责三十。陆卫潇身为朝中之人,对此自是心知肚明。倘若这件事闹大了,他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他见碧华大步流星地出了门,着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不准去,赶紧给本侯回来……”但碧华根本不理会他,转眼间就跑得没了踪影。陆卫潇赶忙命他的随从去追。

此时,婆母还在一旁骂骂咧咧,说我不孝、忤逆丈夫,吵得陆卫潇头疼不已。陆卫潇咆哮道:“母亲,你适可而止吧!侯府这么多物件,难道还不够你用吗?非要打令月嫁妆的主意。此事要是传出去,我的脸面往哪搁。”

吼完婆母,陆卫潇又一脸愧疚地对我说:“是为夫不对,刚才没弄清楚情况就责怪你。你赶快把碧华那丫头叫回来,这事要是闹大了,你作为我的妻子,脸上也不好看。”

然而,话刚说完,陆卫潇派出去的随从就慌张地进来禀告:“侯爷,不好了,碧华骑马去了顺天府,小的没能拦住她。”

陆卫潇气得咬牙切齿,抬手就给了随从一巴掌:“你真是个废物,你不会骑马去追吗?”

顺天府尹赵大人事务繁多,于是便派他的副手卢锦堂前来处理婆母侵占我嫁妆一事。卢锦堂是我的堂弟,外号“大喇叭”。陆卫潇一见是他,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就像隔了夜的酱茄子。他明白,让卢锦堂来处理这件事,不出一天,我父亲母亲,甚至整个卢氏家族都会知晓他陆家用我嫁妆的事情。

陆卫潇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用一桌美酒佳肴来掩盖此事。卢锦堂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从碧华手里拿过嫁妆单子,开始在陆府各处为我清点嫁妆。他大声喊道:“这些、这些,都给我搬走。”

一个时辰后,从陆卫潇的书房、婆母的院子里,将我之前遗漏的嫁妆都搬到了我的私库。卢锦堂还顺便教训了陆卫潇一顿。

我这婆母本是妾室上位,目光短浅且爱财如命。看到自己的院子被翻了个底朝天,她当即撒泼打滚,指着卢锦堂骂道:“你个土匪,凭什么搬走我的宝贝,赶紧给我抬回来。这些宝物进了我陆家就是我的,轮得着你这个外人来瞎掺和吗?赶紧给我滚出去。”

卢锦堂轻蔑地笑了笑,严肃地说:“侵占儿媳嫁妆,杖责三十;辱骂朝廷命官,掌嘴二十。念在你是长辈的份上,就让你儿子陆卫潇替你受罚吧。”

婆母一听陆卫潇要受罚,脖子一梗,大喊道:“我儿子可是三品侯爵,你也配处罚他?”

听到她这话,我心里忍不住觉得好笑。自从陆老侯爷去世后,陆家便逐渐走向衰败。陆卫潇继承爵位后,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功绩。每次有战事,他总是第一个称病休养。皇上对他厌烦至极,多次在我阿姐面前说他是个饭桶。若不是陆家的爵位到他这一辈就会断绝,皇上早就把这爵位收回了。也只有婆母看不清现实,还把这爵位当作宝贝。

陆卫潇眨着眼睛向我求救,我装作没看见,任由官兵抽打他。刑罚结束后,陆卫潇牙齿被打松,脸肿得像发面馒头,刚养好的伤口也因为板子抽打而复发。被抬走时,他望向我的目光中充满了怨毒。

隔天,在我的示意下,盛京到处都传开了陆家侵占我嫁妆的事情。阿姐听说后,命太监搬了十台赏赐给我,还教训了婆母和陆卫潇。这让陆卫潇有气不敢往我身上撒,只能躺在床上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

此事过后,陆卫潇改变了策略,开始加倍对我好。而婆母则在孝道方面变本加厉地刁难我。今天说自己气血不足,要我嫁妆里的人参养荣丸滋补身体;明天又说头疼脑热,要名贵的牛黄解毒丸。

我要是不给,京中肯定会传出我不孝的名声。无奈之下,我只能乖乖把药交给婆母,不过我把人参养荣丸换成了白芷养荣丸,牛黄解毒丸换成了珍珠解毒丸。

婆母吃得津津有味,还以为拿捏住了我,各种药品都要了个遍,却不知道自己要去的全是些廉价药品,吃不死她。我给的次数多了,婆母渐渐得意忘形起来,居然指使我给她洗脚。我可是皇后的亲妹妹,让我给这个妾室上位的人洗脚,简直是奇耻大辱。

我忍无可忍,当即端了一盆滚烫的开水进了屋,假装脚下一滑,整盆开水都泼在了婆母身上。婆母被烫得发出凄惨的叫声。

婆母养伤期间,我的手又“不小心”抖了一下,一碗汤药全浇在了她的口鼻处,呛得她差点把心肺都咳出来。从此,她再也不敢让我近身伺候了。一见到我,就骂骂咧咧地让我滚远点。可我偏不遂她的心意,每天按时早晚请安伺候她,没过几年,就把她“伺候”到了黄泉之下。

时光飞逝,一转眼知昱十岁了。陆卫潇迫不及待地把他带到京郊的别院,去见那外室云娇。云娇泪流满面,一把将知昱搂进怀里哭诉道:“我的儿啊!我才是你的亲生母亲。

当年,我刚生下你,卢令月那个不能生育的恶妇,就把你从我身边偷走了。她还用你的生命威胁我,不准我和你相认。这些年,我想你想得肝肠寸断,如今总算能和你团聚了。”

陆卫潇抹了把眼泪,也跟着胡编乱造:“昱儿,你别怪父亲现在才告诉你真相。父亲是担心你年纪小,心智不成熟,在那恶妇面前说错话。如今你十岁了,应该能分辨是非了。”

知昱看够了他们的表演,一把甩开云娇,冷冷地说:“驴唇不对马嘴,满京城谁不知道我是母亲在灵山寺脚下捡来的弃婴。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亲生孩子,那为什么把我扔在荒山上?”

云娇哽咽着辩解道:“儿啊!这些都是那恶妇编造的谎言,你是我怀胎十月、历经千辛万苦才生下的孩子,母亲怎么舍得抛弃你……”

知昱依旧冷冷地说:“打住!你又在撒谎。我九岁那年,母亲带我去官府看过关于我身世的案卷。我是被扔在荒山上的,和你说的在身边被偷走完全不符。而且这些年,我和母亲相处,深知她的为人,她绝对不可能做出偷别人孩子的事。倒是父亲你,瞒着母亲在外养这个野女人,实在是太卑鄙了!”

云娇听了,哭得再也停不下来,她双拳捶打在陆卫潇的胸膛上:“卢令月那个人把我儿子都教坏了,我早说过四岁的时候就让昱儿知道真相。你非要等到十岁,现在好了,儿子都不认我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陆卫潇搂住云娇,心疼得要命,转头对知昱说:“昱儿,别的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你的亲生母亲就是眼前这位。”

知昱听了,冷静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他说:“我明白了!你们是贪图我母亲娘家的权势,故意把我扔在荒山上,让母亲收养我。你们这是想让我母亲绝后,简直太恶毒了!我不认你们这对阴险狡诈的父母……”

知昱哭着向外跑去,陆卫潇急忙追出去劝说,生怕知昱回府后把事情告诉我。回府的路上,陆卫潇再三强调他和云娇才是知昱的亲生父母,千万不能把这件事透露给我。

知昱当晚就发起了高烧,病得迷迷糊糊的。陆卫潇守在知昱床边,一夜都没合眼地照顾他。平日里,陆卫潇从来都不关心知昱,突然这么殷勤,让我起了疑心。

三天后,知昱病好了,趁着夜色悄悄来到我的院子,把陆卫潇带他出府见云娇的事情都告诉了我。从那以后,知昱通过了我内心的考验,真正成为了我的儿子,我也看清了上辈子养的是一个没有优良基因的孩子。

我把知昱搂进怀里,轻声讲述着他是如何从儋州来到我身边的。讲完之后,知昱破涕为笑,又恢复了那纯真的模样。

陆卫潇见府里风平浪静,以为知昱站在了他和云娇那边,得意得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我对此视而不见,因为他的亲生儿子陆明轩,今年已经开始接客,整天在男人脚下卑躬屈膝。光是想象一下陆卫潇和云娇得知真相后的表情,我就兴奋得神采奕奕。

又过了六年,陆卫潇从府外带回了一个十四岁的少女,说她是他旁支兄弟的女儿,名叫陆嫣然,想过继给我们,这样我们就儿女双全了。

少女面容姣好,皮肤细腻,如同芙蓉花一般娇艳动人。这个女孩,其实就是陆卫潇与云娇的女儿。上一世,陆卫潇也是用这个借口,想让我同意过继陆嫣然到我名下,做我的嫡女。我当时没有答应,只是把她当作侄女抚养。

陆嫣然进府后,乖巧懂事,对我悉心照料。有一次,我们外出郊游,我不小心被毒蛇咬伤,她毫不犹豫地帮我吸出毒血,救了我一命。我以为她心地善良,回府后便同意过继她做我的女儿。没想到,她刚成为我的女儿,就在太子的选妃宴上出了丑,害得太子不得不娶她。

阿姐看在我的面子上,没有处罚她,允许她进入太子府做侧妃。可她却因此记恨上了我,埋怨我不肯帮她成为太子正妃。要知道,太子正妃的人选早已内定为丞相千金,她搅乱了原本属于丞相千金的册封宴,我费了多少名贵的物品才平息了丞相府的怒火,她却丝毫不在意。

思绪回到现在,我点头答应让陆嫣然进府,但过继的事情,我要先考察一下她的规矩和教养,再做决定。陆卫潇一脸骄傲地说:“你就放心吧!嫣然的教养和礼仪无可挑剔,做我们的女儿都委屈她了。”

我冷着脸,毫不客气地回怼道:“你们陆家旁支就是一群穷亲戚,来打秋风还说得这么好听。你要是觉得委屈她了,就赶紧把她送回去。”

刚刚还一脸高傲的陆嫣然,听了我的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泪水,可怜巴巴地看着陆卫潇。陆卫潇心疼不已,难得地对我发了脾气:“卢令月,她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说这种伤人的话?”

我冷哼一声,不耐烦地说:“更难听的话我还没说呢!赶紧让她滚,看着就心烦……”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扭头回了自己的院子。

陆嫣然哭了一场后,最终还是厚着脸皮留在了陆府。隔天清晨,陆嫣然来我的院子请安,既然她自己送上门来了,那我就好好调教调教她。

我大手一挥,让她头顶十本书在院子里站两个时辰。结果她连一刻钟都没坚持到,就头晕眼花,伸手想要把头顶的书拿下来。碧华眼疾手快,陆嫣然身子一动,柳条就抽在了她身上,疼得她直咧嘴。

碧华说道:“就你这样,还说礼仪无可挑剔?简直是吹牛不打草稿。世家大族的小姐佩戴首饰是为了提醒自己注意仪态,保持优雅的步伐和举止。你再看看你,走路时首饰叮当响,屁股扭得像个妖精。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一副勾栏女子的做派。”

陆嫣然被碧华说得满脸通红,但因为我在场,她不敢顶嘴。一整天下来,陆嫣然被打得浑身是伤。

陆卫潇气冲冲地闯进我的院子,要为他女儿出气:“卢令月,嫣然才进侯府一天,你就把她打得浑身是伤,你就不怕外面的人说你尖酸刻薄吗?”

我放下手中的话本子,严肃地看着他,然后讥讽道:“那你让她赶紧走,回去她该去的地方。烂泥扶不上墙,连站直都做不到,走路像条蛇一样扭来扭去。你们陆家旁支是不是开青楼的,教出这么个东西。”

陆卫潇被我气得脸色铁青,“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失去了耐心,起身把他轰了出去。

陆嫣然倒是能屈能伸,昨天被打了一顿,今天还能厚着脸皮来求我教导。我当然不会辜负她的“期望”,先是让她纠正站姿,在毒辣的太阳下一站就是一个时辰;接着又让她学厨艺,结果烫伤了手,起了一个个水泡。

我还让她学习经、史、子、集、易、律法、算数、吟诗、书法等各种知识,让她每天睡觉的时间不到两个时辰,整个人憔悴得像个女鬼。

由于学得太多太杂,三个月下来,陆嫣然一事无成,原本洁白的皮肤也变得黝黑。我最后对陆卫潇说:“朽木不可雕也。”

让他赶紧把陆嫣然送回陆家旁支,找个人家把她嫁了。

这句话把他们父女俩气得半死,他们在屋里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粉碎。砸就砸吧,反正自从我重生后,侯府的所有开销,用的都是陆老侯爷留下的资产。

陆嫣然进侯府讨好我,本来就是想借着我的名声进入东宫。隐忍了三个月,换来的却是我的厌恶。眼看着太子选妃宴就要到了,她和陆卫潇都坐不住了。

陆卫潇又想出了上辈子的毒计,邀请我出府郊游,我冷冰冰地拒绝了他。他在我的院子里死缠烂打地求了很久,我毫不留情地甩了他两个大嘴巴子,把他赶走了。

没过几天,我的屋里爬进来一条毒蛇,我反手把蛇送到了陆卫潇的屋里。陆卫潇睡得正香,被吐着信子的黑蛇一口咬在了脚拇指上。他当年骑马出城时被蛇咬过,留下了心理阴影。脚上一阵剧痛,他一睁眼,看见一条蛇盘在自己脚上,当场吓得口吐白沫,连呼救的声音都没喊出来,就晕了过去。

等仆人发现时,他已经中毒很深,医生说需要把小拇指砍了,才能保住性命。我大手一挥,让卢成把他的整个小腿都砍了。砍腿的时候,陆卫潇疼醒了,挣扎着不让卢成给他治疗。我假惺惺地说:“夫君,你中了很厉害的蛇毒,如果不把小腿砍掉,性命就不保了啊!”

我费尽口舌苦苦相劝,陆卫潇却像着了魔似的,根本不听我的,一个劲儿地拼命挣扎。我心里顿时冒起一股无名火,不耐烦地抓起一包软骨散,强行灌进他嘴里。我就是要让他清醒着,完完整整感受自己失去小腿的每一分痛苦。

等到陆卫潇从昏迷中悠悠转醒,丞相千金已然被正式册封为太子正妃。那个陆嫣然啊,还打着我的幌子,妄图偷偷混进皇宫参加选妃宴。她坐着马车走到半路,我暗中派人假借陆卫潇的名义,把她劫了下来,直接送到了陆卫潇的狐朋狗友梁晗家里,当了他的第十三房小妾。

陆卫潇刚一苏醒,我就急不可耐地邀请梁晗到府里来跟他“叙旧”。

梁晗一进门,就满脸得意地说道:“陆兄,你可真是够仗义的,把这么标致的黄花大闺女送给我。就是这丫头性子太倔,脑子好像也不太灵光,竟然胡说八道说自己是你的亲闺女。”

陆卫潇听得一头雾水,有气无力地说:“你这话啥意思?我啥时候给你送过女人呀!”

梁晗也是一脸懵,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描述了一番。当陆卫潇听到那女子是陆嫣然时,脸上瞬间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猛地朝门口大声怒吼,让小厮把陆嫣然叫过来。

小厮赶忙回禀:“侯爷,嫣然小姐在您昏迷的时候,私自出了府,到现在都没回来呢。”

“啊!”

陆卫潇发出一声暴喝,紧接着喷出一大口老血,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梁晗被喷了一脸血,嘴里直喊晦气,甩了甩衣袍,气呼呼地离开了侯府。

陆卫潇再次悠悠转醒后,第一时间就拄着拐杖,怒气冲冲地来到了我院中。他眼睛瞪得像铜铃,狠狠地盯着我,大声质问道:“你这个毒妇,我昏迷这段时间,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嫣然怎么就成了梁晗那家伙的妾室了。”

他的样子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非要我给出个说法。我轻轻挑了挑眉毛,满不在乎地说:“你这么好奇,干嘛不亲自去梁府问问陆嫣然呀!”

陆卫潇气得直喘粗气,腮帮子咬得紧紧的,都成方形了。经历了两世的风风雨雨,我比谁都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在他眼里,陆嫣然失了清白,就跟废物没什么两样。

他现在不过是在我面前装腔作势罢了,无非是想试探我到底知不知道他养外室,还有知昱的身世。果然,见我没啥反应,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了。

第二天,陆卫潇带了一千两银子去了梁府,就这么轻易地把陆嫣然给舍弃了。从梁府出来后,他又马不停蹄地去了白鹭书院。

第三天,见到知昱后,他一脸痛心疾首地说:“昱儿,妹妹被那毒妇陷害,成了梁府的小妾。你得好好用功读书,赶紧借助卢家的权势往上爬,给妹妹报仇啊!还有为父这腿,也被那毒妇害得截肢了,我恨不得立马弄死她,但为了你以后有个好前程,我只能忍着。”

知昱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得到知昱的保证后,陆卫潇这才放心地离开书院。

云娇长时间没见到自己女儿,想得不行。她多次给陆卫潇传信,吵着要见陆嫣然。

陆卫潇现在成了残疾人,女儿又做了妾室,他心里想着能瞒就瞒,总是找各种理由拖着,让云娇耐心等等。云娇见陆卫潇一直推脱,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生怕陆卫潇和陆嫣然跟她离心。

于是在信里明确表示,如果陆卫潇不把女儿带去见她,她就闹到侯府去。陆卫潇见实在瞒不住了,只好拄着拐杖去见她。云娇摸着陆卫潇空荡荡的裤腿,哭得死去活来。

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想出的计策,竟然会伤害到自己心爱的男人。等她哭得嗓子都哑了,才突然想起问怎么没听到陆嫣然入东宫的消息。

陆卫潇皱着眉头,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云娇一听自己金尊玉贵的女儿成了梁晗那个花花公子的妾,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身子一仰,跌入陆卫潇怀中。

陆卫潇轻声安慰着她,不知不觉就到了床榻上,他柔声说:“娇儿,别难过了,咱们再生一个吧……”

云娇假装推拒了一下,然后娇笑着褪去了衣衫。可没想到,陆卫潇还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不行了。他觉得特别尴尬,假装咳嗽了两声,说自己伤势还没好利索。陆卫潇满心沮丧地回到侯府,马上让小厮去给他采买些壮阳药材补身体。

半个月后,陆卫潇觉得自己养得差不多了,就出府去逛花楼,打算找个窑姐试试自己的雄风。在我安排的车夫的引导下,他鬼使神差地去了他儿子陆明轩所在的男风馆。

刚走进大厅,就看到一个嫖客把一个男子压在身下。陆卫潇好奇地凑上前去查看,只见那个男子长相酷似云娇。他心里一惊,猛地扑上去,一把脱掉那男子的鞋子。

那男子以为陆卫潇也想加入他们,娇笑着伸手问陆卫潇要钱:“郎君,你得给奴家一两银子才能跟奴家欢好。”

那嫖客见这男子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气得抬手扇了男子两巴掌:“收了老子的钱,就给老子老实点。”

陆卫潇哪有心思听这些,他死死地抓着男子的脚,仔细查看。当看到那颗清晰的红痣时,他像疯了一样咆哮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陆卫潇疯了似的跳出男风馆,让车夫赶紧把他送到白鹭书院。

半个时辰后,他们抵达了白鹭书院。知昱正好下课,跟着陆卫潇上了马车。陆卫潇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查看知昱的脚底,只见那双脚底白白净净,没有任何红痣。

陆卫潇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绝望地嚎叫一声:“怎么会这样?你根本不是我的儿子,说,你到底是从哪来的野种?”

知昱迅速穿好鞋袜,跳出马车,不屑地说:“我乃卢令月之子,跟你有啥关系?”

说完,还嫌弃地切了一声,扭头跑回了书院。陆卫潇气得面部扭曲,立即命马夫驾车去男风馆,把陆明轩赎了出来。陆明轩一脸茫然,就跟着陆卫潇出了男风馆。

回府的路上,陆明轩以为陆卫潇有男风的癖好,一上马车就使出浑身解数勾引陆卫潇。陆卫潇一把将他推开,悲痛万分地把他的身世告诉了他。

陆明轩得知自己身为侯府嫡子,却被主母害得在风尘之地流浪了十多年,顿时火冒三丈,当场就要和我拼命。陆卫潇见他情绪如此激动,赶紧把卢家的权势搬出来劝他冷静:“现在最要紧的是夺回你嫡子的身份,至于那毒妇,等你有出息了,弄死她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陆明轩双眼通红,把陆卫潇的话听了进去,打算先当上侯府嫡子,再慢慢想办法对付我。

等他们父子俩冷静下来,马车也到了侯府大门。两人一进府,就径直朝我的院子冲来。陆卫潇气势汹汹地说:“卢令月,这位小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明天我要开宗祠,把他记在你我名下,当嫡子。陆知昱那逆子,跟我没缘分,明天就把他赶出府去。”

我愤怒地甩出一碗茶盏,砸在陆卫潇头上,厉声说:“千人骑的腌臜货也配当我的儿子?陆卫潇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陆卫潇听了,脸色变得铁青。陆明轩也是一脸凶狠,挥舞着拳头朝我扑来。我敏捷地起身,一脚把他踢出二丈远。我还是不解气,继续怼陆卫潇:“你知道吗,你带回来的这个救命恩人是个阉人。”

陆卫潇听了,嘴角不停地颤抖,惊愕地望着陆明轩,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阉人?”

陆明轩被戳到了痛处,从地上爬起来,尖叫着再次扑向我。护卫眼疾手快,甩出一棍把他打倒在地。“拖下去,关入猪圈。”

我一声令下,护卫毫不留情地把陆明轩关进了我特意为他准备的猪圈。

陆卫潇望着我那犀利的眼神,这会儿就算他再傻,也该明白陆明轩流落男风馆和我脱不了干系。但他还是不死心地问:“娘子,你和刚刚那位小公子有仇怨吗?”

我冷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鄙夷,说:“我已经派护卫去京郊别院把你的外室接回来了,让你们一家三口好好团聚。哦!不对,应该是一家四口,不过那位在梁府,我就不去请了。”

陆卫潇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被我这句话彻底击碎了。

云娇坐着马车进了城,一路上都兴奋不已。她以为护卫是陆卫潇派来接她进侯府享福的。可当护卫把她带到一个偏僻的院落时,她才感觉不对劲,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跑。护卫眼疾手快,一把擒住她,一脚把她踹进了猪圈。

云娇摔进猪圈,看到陆卫潇也在里面,旁边还站着一个陌生男子。她急忙扑到陆卫潇身旁,焦急地问:“夫君,这是咋回事呀?”

陆卫潇此时已经被卢成弄成了瘫子,嘴巴歪斜,说话都费劲。云娇没办法,只能可怜巴巴地向陆明轩求助:“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陆明轩本来在男风馆好好地接客,突然被赎身说自己是侯府嫡子。他满心幻想着以后能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结果福没享上,反倒进了猪圈。他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云娇这一问,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啪、啪,陆明轩抡起巴掌,狠狠甩在云娇脸上,愤怒地说:“就是你出的破主意,把我扔在荒山,让我过了十六年苦日子,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陆卫潇斜着眼睛,看着他们母子俩扭打在一起,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让他们别打了。可惜声音太小,跟没说一样。

我把他们一家三口关进猪圈后,就对外宣称陆卫潇瘫痪了,替他辞去了官职。陆家族老对此感到十分疑惑,想要上门查看情况,但都被我父亲给挡了回去。

两年后,知昱一举考中了榜眼,被任命为正七品翰林院编修,前途一片光明。知昱中榜后,陆家族老完全把陆卫潇抛到了脑后。这就意味着,陆卫潇一家三口只能在猪圈里度过余生。

给知昱举办庆功宴那天,碧华悄悄在我耳边说陆明轩疯了,一直在大喊大叫着喊我母亲。我嘴角微微上扬,端起一杯果酒一饮而尽,愉悦的感觉瞬间充斥全身。我前世所受的那些苦,就让那白眼狼慢慢品尝吧!

【完】

来源:雾里寻梦的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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