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凌晨三点,我像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将那套尘封已久的架子鼓从储藏室搬进了客厅。金属支架冰冷的触感,让我的指尖都泛起一阵战栗,分不清是激动还是愤怒。妻子欣悦穿着睡衣,靠在卧室门框上,眼神里满是惊恐和哀求:“俞任,别这样,会出事的。”
凌晨三点,我像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将那套尘封已久的架子鼓从储藏室搬进了客厅。金属支架冰冷的触感,让我的指尖都泛起一阵战栗,分不清是激动还是愤怒。妻子欣悦穿着睡衣,靠在卧室门框上,眼神里满是惊恐和哀求:“俞任,别这样,会出事的。”
我没回头,只是借着窗外渗进来的月光,熟练地组装着每一个部件——踩镲、嗵嗵鼓、军鼓,最后是那面硕大的底鼓,正对着地板。我将一个拾音器贴在底鼓的鼓面上,另一端连接着一个小型功放,音箱的喇叭,同样严丝合缝地贴紧了冰凉的木地板。
我调整好鼓凳,坐了上去,手里握着两根沉甸甸的鼓槌。整个过程,我没有发出超过四十分贝的声响,安静得像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我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擂鼓般的跳动,也能想象到楼下那个老虔婆,苗凤花,此刻正躺在床上,享受着她折磨了我整整半年后,心满意足的睡眠。
我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疯?那就看看谁先疯。我举起鼓槌,在欣悦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中,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面连接着功放的底鼓,狠狠地砸了下去!
“咚——!”
一声沉闷如心跳的巨响,仿佛不是敲在鼓上,而是直接擂在了这栋楼的心脏上。
而这一切,都要从我搬进这个“新家”的第一天说起。
01
说起这事儿,我这火气就压不住。我和我老婆欣悦,俩人都是普通工薪族,攒了快十年钱,掏空了六个钱包,才在这座二线城市里买下了这套七十多平的两居室。我叫俞任,是个自由职业的音效设计师,大部分工作都在家里完成,对声音环境要求极高。当时选中这里,就是看中小区环境清幽,楼层也好。谁能想到,这竟然是我噩梦的开始。
楼下的住户,就是那个六十多岁的独居老太,苗凤花。刚搬来的时候,我们还特地提着水果下去拜访。她开门时上下打量我俩,那眼神,不像看邻居,倒像是审犯人。她接过水果,皮笑肉不笑地说:“年轻人,住楼上可得注意点,我年纪大了,听不得响动。”
当时我和欣悦还连连点头,说阿姨您放心,我们一定注意。我们天真地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老人,有点敏感罢了。我们给家里所有的桌椅板凳脚都贴了静音垫,进门换软底拖鞋,走路都踮着脚,生怕吵到她。
可我们想错了,大错特错。我们的小心翼翼,换来的不是相安无事,而是变本加厉的折磨。
麻烦是从第一个周末开始的。早上五点半,天刚蒙蒙亮,楼下准时传来“铛铛铛”的剁肉声。那声音又急又密,通过楼板传上来,像是直接在我脑子里施工。我做音效的,对声音本来就敏感,那动静简直是精神酷刑。我熬到七点,实在受不了,下楼去敲门。
门开了,苗凤花系着个油腻腻的围裙,手里还拿着把菜刀。“干啥?”她一脸不耐烦。
我陪着笑脸:“阿姨,不好意思啊,您这剁馅儿的声音是不是太早了点?我们这还没起呢。”
她眼睛一翻,嗓门立刻拔高了八度:“嘿!我寻思着啥事儿呢!我在自己家做饭,碍着你什么事了?你睡不着是你神经衰弱,管天管地还管我几点包饺子?嫌吵你买别墅去啊!”
一句话把我噎得够呛。我强压着火,说:“阿姨,不是不让您做饭,就是能不能稍微晚一点,比如八点以后?”
“我乐意!我孙子八点要吃,我不得早点起来弄?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懒!自己不早起,还不让别人过日子了?”说完,“砰”的一声,门在我面前摔上了。
我站在门口,气得浑身发抖。从那天起,这场噪音战争就正式拉开了序幕。
早上五点半雷打不动的剁肉声。中午十二点,我们准备午休,她就把电视开到最大声,听那些声嘶力竭的戏曲。晚上十点半,我们准备睡觉,她就开始在屋里拖拽家具,那“刺啦——”的尖锐摩擦声,能把人的魂儿都给拖出来。最绝的是后半夜,经常在两三点钟,毫无征兆地传来几声咳嗽,那咳嗽声像是憋足了全身的力气,干嚎出来的,每次都能把我们从深睡眠中惊醒。
我和欣悦的黑眼圈越来越重。我因为休息不好,精神恍惚,好几个项目都出了岔子,被甲方骂得狗血淋头,扣了不少钱。欣悦是小學老师,白天要面对几十个孩子,晚上回来还得受这折磨,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
我们不是没想过办法。找物业,物业的小张每次都满口答应:“好的俞先生,我们去协调。”然后就没了下文。去过几次之后,他看见我都绕着走,最后干脆摊牌:“俞哥,我们真没辙。我们没有执法权,只能劝。那老太太是个滚刀肉,我们一去,她就躺地上撒泼,说我们欺负孤寡老人,我们惹不起啊。”
报警?更没用。警察来了两次,都是和稀泥。第一次,警察敲开门,苗凤花立刻变脸,捂着胸口哎哟哎哟地叫唤,说我们年轻人合伙欺负她,说我们半夜在楼上蹦迪,她心脏病都要犯了。我拿手机录的音放给警察听,警察听了也皱眉,但最后还是那套说辞:“邻里之间,相互体谅一下。老人家年纪大了,睡眠不好,你们多担待。”
第二次我们再报警,人家干脆在电话里就说,这种邻里纠纷,建议自行调解。
我的天,我算是明白了,在这件事上,讲道理、走程序,都是死路一条。你越是忍让,她就越是觉得你好欺负。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话真是一点不假。
02
事情的转机,或者说,让我彻底放弃所有幻想的,是一次无意中的发现。那段时间,我被折磨得快要神经衰弱了。白天无法专心工作,晚上又睡不着,整个人暴躁得像个火药桶。欣悦看着我心疼,劝我出去租个工作室,或者干脆把房子卖了。
可这是我们的家啊!是我们俩牙缝里省出来的血汗钱换来的家!凭什么因为一个恶邻,我们就得卷铺盖走人?我不甘心。
我开始像个侦探一样,观察和记录苗凤花的一切。我发现她的噪音非常有规律,甚至可以说是“智能”的。比如我出差几天,家里就安安静静,我一回来,当晚必定“好戏上演”。有一次我为了测试,特地跟欣悦说我晚上不回来了,然后半夜悄悄回家,结果那一晚风平浪静。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很清楚我什么时候在家,她的骚扰是精准打击!
更让我不寒而栗的是,我发现她好像在监视我们。我们家门口的楼道,正对着她家的猫眼。我试过几次,刚走到家门口,还没掏钥匙,就听见她家门里有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从猫眼上挪开。
我把我的猜测告诉欣悦,她还觉得我想多了,说我被折磨出被害妄想症了。直到有一天,欣悦单位发了两箱苹果,我俩吭哧吭哧往楼上搬。刚搬到三楼,就听见四楼我们家门口,苗凤花正跟对门的王哥聊天。
只听见她用一种炫耀又鄙夷的口气说:“看见没,又买东西了。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会花钱,我看他们那工作也不怎么稳定,男的天天在家待着,也不知道干啥的,估计是个无业游民。这房子啊,我看他们也住不长久。”
王哥为人忠厚,只是附和着笑了笑。
苗凤花又压低声音,但那音量,足够我和欣悦在楼梯拐角听得一清二楚:“我跟我儿子都说好了,就这么闹,闹得他们不得安生,住个一年半载的,肯定得降价卖房。到时候,让我儿子把这房子买下来,打通了,给我大孙子当婚房。这小区的房子,多抢手啊!”
听到这里,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的线索都串起来了。原来如此!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偶然,不是性格古怪,而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阴谋!她不是在制造噪音,她是在用噪音当武器,逼我们搬走,好让她儿子来抄底捡漏!
我当时就想冲上去,把那两箱苹果砸她那张老脸上。欣手死死地拉住了我,对我拼命摇头,眼里全是恐惧。她把我拽回了楼下,直到远离了那栋楼,她才松开手,声音都在发抖:“俞任,太可怕了,这人怎么能坏到这种地步?”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我们那栋楼,我们那个曾经充满希望的家,此刻在我眼里,却像一个巨大的陷阱。心里的怒火,已经烧掉了最后一丝理智。讲道理?报警?都没用了。对付魔鬼,只能用魔鬼的方法。
那一刻,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我那个因为爱好买来,却因为工作太忙一直放在储藏室里的架子鼓。我学过十年架子鼓,还组过乐队,我知道那玩意儿的威力。尤其是当它连接上功放,再通过楼板进行“固态传导”时,那效果,绝对比她剁肉、拖凳子要震撼一万倍。
我看着欣悦,一字一句地说:“她不是想让我们疯吗?行,那我们就比比,看谁先疯。”
03
计划一旦成型,剩下的就是执行。我没有立刻行动,我知道,要玩,就得玩得让她毫无还手之力。我是个音效设计师,我知道怎么用声音折磨人最有效。我查阅了大量关于次声波、低频共振的资料,虽然我无法制造出真正的次声波武器,但我可以利用底鼓,制造出最接近那种效果的、令人心悸的低频噪音。
频率不能太高,那样容易被定位,也容易被邻居投诉。就要用那种沉闷的、不间明朗但穿透力极强的低频“咚咚”声。这种声音,能直接穿透墙体,让你感觉不是耳朵在听,而是整个胸腔、整个脑袋在跟着一起共振。时间久了,足以让人心烦意乱、恶心呕吐,甚至精神崩溃。
我跟欣悦详细地说了我的计划。她一开始坚决反对,怕我把事情闹大,最后不好收场。
我问她:“现在还不够大吗?人家都骑在我们脖子上,要把我们赶出自己的家了!我们退一步,她就进十步。欣悦,这不是冲动,这是反击。我们被动挨打半年了,现在,该我们出拳了。”
看着我血红的眼睛和坚决的态度,欣悦沉默了。最后,她叹了口气,说:“那你千万小心,别让她抓到把柄。”
我知道,她默许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像一个即将走上战场的士兵,做着最后的准备。我先是在网上买了一个可以远程控制的智能插座,和一个高灵敏度的分贝仪。然后,我摸清了苗凤花的作息规律。她每天晚上十点准时睡觉,早上五点半起床。中午十二点半到两点会午休。
这就是我的攻击时间。
于是,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凌晨三点,在她睡得最沉的时候,我开始了我的第一次“演奏”。
“咚!”
那一声巨响,通过功放和地板的传导,威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大。我能感觉到脚下的地板都在轻微震动。欣悦吓得捂住了嘴。
寂静了大概十秒钟,楼下猛地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好像是她从床上滚了下来。然后,就是她气急败坏的叫骂声:“谁啊!哪个天杀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没有理会,戴上了专业级的隔音耳机,然后看着分贝仪,开始了我的表演。我没有敲出复杂的节奏,那太明显。我就用一种不紧不慢,毫无规律的节奏,一下,一下地敲着底鼓。
“咚……咚咚……咚……咚……”
那声音,就像一个巨人的心跳,沉闷、压抑,又无处可逃。我把音量控制得刚刚好,在楼上听,声音并不算震耳欲聋,但通过固体传导到楼下,效果绝对是毁天灭地的。
楼下的苗凤花彻底疯了。她穿着睡衣就冲到了楼道里,拍着我们家的门,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
“开门!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开门!大半夜的搞什么名堂!我要报警抓你们!”
我和欣悦在屋里,通过猫眼冷冷地看着她。我没开门,也没出声。她骂了大概二十分钟,嗓子都哑了,见没反应,又气冲冲地回家了。可她刚回去躺下,我就再次举起了鼓槌。
“咚!”
她又一次冲了出来。这一次,她报了警。
警察很快来了。我立刻关掉所有设备,把鼓槌藏好。警察敲门,我打开门,一脸睡眼惺忪地问:“警察同志,怎么了?”
警察看我穿着睡衣,家里也安安静静,有点懵。楼下的苗凤花指着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就是他!就是他家!半夜敲东西,跟打雷一样!”
我一脸无辜地摊开手:“阿姨,您是不是听错了?我们早就睡了啊。警察同志,你们可以进来看看,我家有什么能敲出打雷的声音?”
警察进来看了一圈,自然什么也没发现。客厅里那套架子鼓,被我用一块巨大的绒布盖着,看上去就像个造型奇特的家具。警察最后只能再次和稀泥,说可能是别的楼传来的,让苗凤花回去睡觉。
苗凤花气得直跺脚,指着我鼻子说:“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我关上门,脸上露出了冰冷的笑容。没完?好啊,这才刚刚开始。
04
从那天起,一场围绕着声音的战争,在我们这栋楼里无声地打响了。我成了黑夜里的鼓手,一个复仇的幽灵。
苗凤花什么时候让我们睡不好,我就在她睡得最香的时候,加倍奉还。她早上五点半剁肉,我就凌晨三点开始敲鼓。她中午十二点看大声电视,我就在她午睡的一点钟准时“奏乐”。
我的“演奏”越来越有艺术性。有时候是沉闷的底鼓独奏,有时候是军鼓急促的点射,有时候是踩镲发出的“呲呲”声,细碎又磨人。我还用上了远程控制的智能插座,有时候我人根本不在家,算好时间,用手机远程打开功放,让她体验一下什么叫“鬼敲门”。
苗凤花彻底崩溃了。她肉眼可见地瘦了下去,黑眼圈比我还重,白天在小区里走路都摇摇晃晃,像个游魂。她不再有精力去剁肉、拖家具了,因为她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对抗我制造的噪音。
她想了各种办法。她买了个“震楼神器”,就是那种装在天花板上,可以往上震动的马达。她一开,我们家地板确实嗡嗡响。
可惜,她遇到的是我。我直接把我的音箱搬开,在地板上铺了厚厚一层隔音棉和瑜伽垫,然后把鼓放在垫子上。物理隔绝了大部分震动。而我的低频噪音,是穿透性的,她的震楼器对我效果大打折扣,而我的鼓声对她,却是刀刀见血。
她又开始疯狂投诉。物业、社区、派出所,她一天能跑八趟。可她拿不出任何证据。每次有人来,我都提前关掉设备,一脸无辜。她跟所有人说我家半夜打鼓,可谁会信呢?谁家正常人会半夜三点起来打架子鼓?在别人眼里,她成了一个被噪音逼疯、产生幻听的可怜老太太。
小区业主群里开始有人议论。
“听说了吗?五号楼那个苗老太,好像精神有点问题了,老说楼上半夜有人打鼓。”
“可不是嘛,前天半夜还听见她在楼道里骂街呢,怪吓人的。”
“她楼上那对小夫妻挺好的啊,安安静静的,人也和气。估计是老太太一个人住,太孤独了。”
看着这些聊天记录,我心里没有一丝愧疚,只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你不是喜欢扮演受害者吗?现在我让你变成真正的受害者。你不是喜欢用噪音折磨人吗?现在我让你尝尝什么叫专业的噪音。
战争的顶点,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到来了。那天我正在进行例行的“午后演奏会”,楼下突然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巨响,紧接着是苗凤花歇斯底里的哭喊和咒骂。我心里一惊,赶紧停下,从窗户往下看。
只见她家阳台的窗户碎了一地,她本人正拿着一根拖把,疯狂地捅着她家的天花板,也就是我家的地板。她一边捅一边哭喊:“我跟你们拼了!你们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你们好过!大不了同归于尽!”
那癫狂的样子,把楼下围观的邻居都吓坏了。很快,救护车和警车都来了。警察这次不是来调解的,是来带人的。苗凤花因为情绪激动,血压飙升,直接被送去了医院。
世界,终于清静了。
05
苗凤花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是我搬进这个房子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七天。我和欣悦甚至有心情去看了场电影,吃了顿烛光晚餐,仿佛要把这半年来失去的生活都补回来。
一个星期后,一个中年男人找到了我们家。他自称是苗凤花的儿子,叫苗建军。他看起来一脸疲惫,态度倒是很客气。
他给我和欣悦鞠了一躬,说:“两位,对不起。我妈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是我不对,是我利欲熏心,才撺掇我妈这么干的。我们想低价把你们的房子买下来,没想到把事情搞成这样。”
原来,他在我们小区附近上班,一直想买套房子方便照顾母亲,又觉得房价太高。无意中得知我们是新搬来的,就动了歪心思,想出了这个“噪音驱逐”的损招。他以为我们年轻人脸皮薄,受不了多久就会搬走。没想到,碰上了我这块硬骨头。
“我妈现在……医生说她有严重的神经衰弱和焦虑症,需要长期服药静养。”苗建军苦笑着说,“她说她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有人在打鼓。真是……报应啊。”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我赢了吗?好像是赢了。我用魔法打败了魔法,把施暴者变成了受害者。可看着苗建军那张写满悔恨和疲惫的脸,我却感觉不到胜利的喜悦。
我问他:“那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
苗建军叹了口气:“我们不买了。这房子我们买不起了,也……没脸买了。我打算把我妈接过去跟我一起住,这里就空着吧。等她情绪稳定了,再看是租出去还是卖掉。总之,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
他走后,我和欣悦沉默了很久。欣悦抱着我说:“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是啊,结束了。那套架子鼓,被我重新拆卸,用绒布包好,放回了储藏室的最深处。我希望,它永远不要再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这件事以后,小区里彻底恢复了平静。偶尔在电梯里碰到对门的王哥,他会对我竖起一个大拇指,压低声音说:“兄弟,牛!”我只能报以一个苦笑。
人们都说,善良要带点锋芒。可是没人告诉我们,当你的善良被逼到悬崖,不得不亮出獠牙反击时,那种把别人推入深渊的感觉,其实并不好受。我赢了这场战争,但我感觉自己也失去了一些东西。
人到中年才明白,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有时候,为了守护自己的安宁,你不得不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我不知道我做的是对是错,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举起那根鼓槌。
因为我知道,有些恶,你退一步,它就会吞噬你所有。面对黑暗,你唯一的选择,就是比它更亮,或者……比它更响。你们说,我做的对吗?
来源:否极泰来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