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突入常德，巷战阶段，尸横遍野，虎贲师只剩不到400人！

摘要：日军在围城战中，接连在东、南、西、北组织了几次大规模的攻城战，都吃了很大苦头，进展不大，陈尸遍野。后来，日军通过侦察发现，守军过分依赖于外壕的阻碍作用，重视城门，局限于其附近的防御，而忽视离城较远的地方的防卫设施。根据当时的地形地利和双方兵力部署情况，日军最终

日军在围城战中，接连在东、南、西、北组织了几次大规模的攻城战，都吃了很大苦头，进展不大，陈尸遍野。后来，日军通过侦察发现，守军过分依赖于外壕的阻碍作用，重视城门，局限于其附近的防御，而忽视离城较远的地方的防卫设施。根据当时的地形地利和双方兵力部署情况，日军最终选择北门的东北角马木桥一线为突破口。

11月28日拂晓（7时），日军组织了将近三个联队的兵力，并且改变战术，不再急于用步兵冲锋，而是用大小上百门炮和26架飞机，对北门马木桥一段墙垣进行全线攻击，同时施放毒气达二、三个小时之久，城基上原剩下的所有土堆一齐铲光，形成一些浮土堆，城基上下守军全部阵亡。第一线没有了工事，也没有了人。杜团长在此虽然打退日军十多次大规模的波状式进攻，经过几次血拼，也伤亡重大。师长余程万认为牺牲太大，于事无补，命令杜团长放弃马木桥一线，向南转进数百公尺，将团部撤至玛瑙巷北端中心点，利用北门十字街口和玛瑙巷一线的碉堡和甬道（军事上称覆廓）进行巷战。

11月28日11时，日军步兵第133联队的第一、三两大队首先从马木桥一线攻进常德城。中美空军混合团对入侵日军进行了猛烈地空袭。在这次战斗中，空军击毙日军第133联队第一大队代理大队长饭代英太郎中尉，第四中队长北田一男中尉以下多人，并且击毁日零式战斗机一架。

此后，57师171团（杜鼎团）已退守现常德市一中附近的几个据点和日军进行激烈地巷战。171团第1营（吴鸿宾营）扼守北门十字街口第一个碉堡。这时，日山炮移至城基外，迫击炮移到城基，平射炮搬到了北正街口，共十多门炮，直向杜团阵地轰击，使城北顿时枪声大作，炮火连天。

此时，师长余程万和师部参谋等人冒着炮火来到巷战第一线独狮子巷督战，余师长戴着白手套，全身上下都是泥灰，两眼发红，看样子已数夜未眠，但他精神抖擞，对正在抢修工事的官兵慷慨激昂地说： “全体官兵们！现在我们虽然伤亡很大，但日本鬼子伤亡更大，希望全体官兵继续奋战，为保卫常德誓死与日本鬼子血战到底！不成功便成仁，不当亡国奴！”随即师部安排一个排的兵力抢修丝瓜井的机枪掩体和兴街口一线工事，把各条街道的房屋打通，每条街道口处筑好巷战掩体。

11月28日16时，57师副师长陈嘘云亲自来此督战，守军利用早已修好的坚固的暗堡和层层铁丝网以及路障，用轻重机枪封锁敌人前进道路。敌人虽然仗着猛烈地炮火，人多势众，但部队却无法全面展开，给守军创造了很好的阻击条件，加上中美空军混合团和美军第14航空兵对入城日军进行猛烈扫射和轰炸，使日军入城后，遭到惨重伤亡，仍然进展艰难。后来，日军采取小股渗透的办法，与守军逐屋争夺，有一小股日军窜入市内百街口附近，与李超班发生白刃战。开始在街上拚刺刀，后来到附近染织厂打，最后将日军全部消灭。这时，传令兵到各据点传达师长命令，一个姓汤的传令兵对李超班说： “师座命令全体官兵，不准临阵脱逃，誓死不当亡国奴，不成功便成仁！”日军的小股渗透法，同办样死伤惨重，很不奏效。

据原常德县党部干事黄序练回忆：当时七里桥清平乡中心小学为日军伤兵转运站的一个分站，同时也是日军焚烧尸体之处。：28日以前，仅从东门、北门两处运走伤兵2000多名。到20日止，已在七里桥清平乡中心小学集中的伤兵不算，仅在七里桥堤上由南向北转运的单架队伍就有几里路长， “最少总有三百付以上”。可见日军死伤的确惨重。

11月28日夜晚，57师部分重伤员（30多人）开始在武装士兵掩护下，沿河堤转移到舟洲坪，两天后用船转运到沅陵国民党陆军医院。

对于28日这天的战斗，余师长在日记里写道： “今午敌500余，突入大北门，在飞机大炮掩护下向左席卷，同时，慈云庵之敌，其数相同，亦经县府，向疏散桥猛扑。北门左翼阵地，乃两面受击。守此地者为171团2营4连之一排。孤军苦斗，以一面敌十余倍之众。敌以迫击炮5门，平射炮2门，向我阵地作连环不断之猛击，工事全毁。我军即隐伏断墙残壁中与敌周旋，每当敌近，即冲击肉搏，如此反复冲杀六、七次，张排长及多数士兵均已阵亡。班长王正义犹率轻伤士兵5名，挟机枪一挺，利用砖堆继续抵抗，俟敌逼近，以机枪猛射，并以手榴弹投掷。敌数次未能冲过，即又以炮火猛轰，最后5名士兵，阵亡均尽。

王正义亦身负重伤。彼乃沉寂不动，以示无人抵抗。及敌涌上，乃只身以机枪扫射，敌仓皇向疏散桥逃亡，以谋隐蔽。该处吾人埋有地雷，尚未使用，王君以机会绝妙，乃离开机枪，左手拉动地雷引线，右手随之抛出手榴弹一枚，一刹那间，毙敌20余名，唯因其流血过多，人昏厥倒地，遂不复能起。可谓用尽其最后一分力，流尽其最后一滴血者矣。”

后来，日军与守军在北门巷战中形成对峙，相持一段时间后，日军便采用火攻，对民房逐个放火，远一点的民房则用烧夷弹烧，加之顺风，对日军有利，给守军造成了防守上的困难。

11月30日，由于小西门形势告急，171团第1营（吴鸿宾营）被调往小西门对日军进行围歼。团部调往大西门协防。至此，日军从北门直扑青阳阁、关庙等处。

日方资料记载：步兵第133联队长“认为和尔部队既然已突入城内，敌人的抵抗估计将会减弱”。（此为误传）因此，11月26日20点，“第3大队于薄暮时分开始行动，利用夜幕于20点进入突击准备位置，联队炮兵从民宅壁穴中面对外壕进行射击。但是敌人毫无动摇之意，猛烈喷射火力，我方死伤惨重。”11月27日，攻击“重点指向敌之弱点所在————北门西北角。”

“11月28日11时，黑濑部队（配属布上部队第一大队主力）从北门方面突入城内。但在城内的道路上随处都有火力点，敌人依凭这些火力点顽强地坚持抵抗，加上敌机扫射，战况没有进展。各部队尽力避开道路，在逐个破坏民宅的过程中向前突进。然而即使是采用这一战术，由于敌人逐个利用民宅架设枪眼，所以进展极不顺利，连续出现伤亡，攻击一直持续到入夜。”

11月28日，日军用40门大小炮将东门城基打开一个缺口，与守军进行殊死争夺，终因城基处狭窄，又靠近护城河，部队无法全面铺开而以惨败告终。

11月29日黎明，日军步兵第234联队第2大队（户田部队土屋大队）仿照北门的方式，先用炮火轰，向城基和城门附近发射上百颗炮弹，将缺口上守军设置有两挺重机枪的碉堡，轰为平地；左右两侧的机关枪掩体也被轰成一堆沙土，人和机枪都已埋在土里。所有前面一带城基被轰得和缺口相连。在战壕和散兵壕里的士兵都已牺牲。尔后，日军才以密集的波式阵在轻重武器和烟幕弹的掩护下，向缺口蜂拥突入。负责防守东门一线的169团指挥所这时已撤至大清街广济宫附近街上的一个小碉堡里，该团第2营指挥所设在缺口附近，由副团长高子曰亲自指挥。碉堡和机枪座还没有损坏。这时，师长余程万根据兵力情况，命令柴团放弃城基缺口，退至城内，逐次占领永安商会、舞花洞一带街巷，并占领东北万缘桥一带城墙，和三板桥巷口的工事。

169团指挥所再次退至永安商会和西围墙巷口的两个小碉堡内，利用这两个碉堡控制街道和废墟的三面。日军拥进东门缺口后，分二路进犯，一路约七百人，沿南墙城外河街，窜到水星楼下；一路约四、五百人，在东门里切去的那一角防地，再分若干股，由民房的废墟砖瓦堆里四处乱钻。师长命令参谋长皮宦猷亲自来东门督战。皮参谋长一面用团示范队一连在城东南角截击日军，形成一条封锁纵线；一面指挥169团士兵，利用民房墙壁，分点据守，凡发现日军，就用手榴弹轰击，使日军小股渗透的办法处处遭到打击。

从东门缺口突入的日军，与北门突入的日军同样处处受阻，进犯艰难。向南面发展又因受到城墙的限制，只好沿着墙基向北伸张，由吴花洞、座楼后街，到北前街形成一道弧行阵式，向城内街巷推进。这一线，57师构筑了7个碉堡，堵塞着街巷口上，用机枪封锁日军进犯路线。这样，日军虽然攻入东门一天一夜，但进展仍然不大。

11月30日拂晓，日军改变全线推进的战术，集中火力，用平射炮对着碉堡轰，用迫击炮窜轰覆廓，用烧夷弹焚烧残存的屋架，开辟进攻路线，只20多分钟，东南城区烟雾迷天，连人都看不清楚。高子曰副团长死守东门三昼夜没有休息，这次也吸取了原来的教训，将机枪和电话机移至碉堡后的覆廓里藏起来，任日军炮轰火烧也不理，等到日军用密集队冲锋时，再拿出机枪来扫射，或从覆廓里对外打手榴弹，日军在烟雾中全倒下去了。日军冲不上来，唯一的办法是加强炮火轰击，用迫击炮一弹跟着一弹向前推进。高子曰所守的覆廓被轰平了，不得不向后转移，就这样守军退一截，日军进一截。

这时，在东门巷战的169团只有两个排的兵力，每个据点，二、三个士兵据守，人自为战，没有命令不转移，与阵地同归于尽。到后来，由于巷战距离越来越近，日军使用毒气和火攻，因没有北门那么顺风，自己反倒吃了大亏。于是，便将毒气弹和烧夷弹打到守军战壕后面进行攻击，使守军丧失了一些阵地。守军在这种情况下，便跳出覆廓与日军肉搏，日军害怕肉搏，却退了转去，找到掩体物，伸出手来，向守军伸大拇指，接着又摇摇手，意思是： “你们实在英勇，可是这并没有希望，不要打了。”守军回敬的不是手榴弹，就是石块。

11月30日22时，东门残存的房子全部烧光，守军宁死不退，进行寸土寸血撕拼，节节与日军同归于尽。但是，日军每前进一步，也不得不付出沉重的代价。

鉴于北门和东门连日被敌人突入，守军损失惨重的情况，11月29日，余程万接连发出两则求救电文。一则发给重庆军事委员会： “职师孤军血战十一昼夜，官兵伤亡殆尽，人少弹罄，立恳驰援”。另一则发给第六战区司令长官孙连仲： “第57师弹尽、粮绝、人无、城已破，职率副师长、指挥官、师副、政治部主任、参谋长固守中央银行，各团长划分区域，扼守一屋，作最后抵抗，誓死为上。”随即严令各部坚守战斗岗位，与日军血拼到底！

11月30日，余程万再次调整部署：

1、169团（欠第三营两个连）占领关庙，关庙后街、法院街、皇经台、丝瓜井巷、箭街道迄小西门（不含）间之各街巷；

2、170团占领水星楼和大庆街两端、警察局北端（含关庙和鲁圣宫）、华严巷、旧圣署北端（含上南门各街巷），并占领右自上南门（含），经下南门，左迄水星楼之间；

3、171团占领上南门（不含中山西路）。双忠街、翰文中学、白果树，迄金家巷之各街巷，并占领右自金家巷起经大西门、石城湾、笔架城，左迄上南门（不含）间之城垣；

4、师司令部各处及其所属各部队、169团第3营（欠两个连）之剩余官佐兵伕悉数编并，由（孟继冬营长则奉命调守师指挥所）迫击炮营营长孔溢虞指挥仍占领兴街口、上南门、北门、小西门和文昌庙间各街巷；

5、军炮兵团（欠两个营）附战炮营第一连占领中山西路、万寿街间各街巷，并占领大西门至西南城角间城垣，协助171团作战，高射炮之一排，担任防空，必要时协助军炮兵团的战斗；

6、各部限于12月1日上午1时30分前，调整部署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