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69年那个春天,北京城空气里的烟尘飘向人民大会堂。九大会议厅里,毛泽东突然偏头问出那句话:“谭启龙那个放牛娃来了没有?”会场一时静了几秒。只有熟悉这段革命历史的人明白,这名字背后是一段没完没了的旧故事,有苦有辣。
1969年那个春天,北京城空气里的烟尘飘向人民大会堂。九大会议厅里,毛泽东突然偏头问出那句话:“谭启龙那个放牛娃来了没有?”会场一时静了几秒。只有熟悉这段革命历史的人明白,这名字背后是一段没完没了的旧故事,有苦有辣。
谭启龙,1908年出生在江西永新的村子里,不巧逢上那个年代的冷风。他父亲靠种地为生,常年在地主家做活,双手都磨出了厚茧。一个家,一口锅,每天清早的粥里看不见米粒——他竟然觉得饿也算习惯。这样日子下,父亲也就是早死晚死的命。果然谭启龙六岁那年,家里天塌了,没得商量!
孤儿寡母撑着日子,母亲把能卖的都卖了。十岁那年冬天,大雪没停。母亲为几斤粮跟团丁们争执,反遭毒打,没撑多久就去了。只剩他一个,他就蹲在地主家院子里,揪着枯草喂牛,牛咀嚼时,少年偷偷流泪,谁没瞧见。打工的日子,有人觉得熬几年就没希望,他倒没想那么多,反正活着比死轻。后来,村里有人说山上的红军来了,毛泽东领头。他心里仇恨翻腾,下定决心扔了牛鞭,跟着队伍走了。
1928年刚过完年,14岁的谭启龙站在队伍中当上了儿童团团长。他和他那帮兄弟,平日里怕地主,遇见红军后学会不怕事。谁说小孩只能干杂活?枪都玩得溜。进了团,两年就让他带队伍,连文件都认得一点。
这里有个插曲不得不提,刚开始去学文化,谁都瞧不起这个“牛倌”。他倒赌气死学,几个月书本啃下来,居然会写几行字。后来,省委开会把他名字点了出来——那个自信心啊,忽然就不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后来没人记起。可他记得,一清早怎样偷时间用手指在地上写字,就这样坚持到大家叫他“有文化的干部”。
1933年,中央苏区瑞金搞马列学院,又让他去上课。他第一次靠近毛泽东——主席穿着一身灰布衣服,有股子劲儿,说话爱带笑。那天八县平民团代表大会,毛泽东讲话,说农村阶级分析方法,举的例子全是土话,接地气。不稀罕什么大道理,但一屋子人听完都说明白了。
主席亲自问这瘦小的少年,“你家做啥的?”谭启龙咬牙道出自己身世。毛泽东点头:“放牛娃都是雇农,雇农就是咱们无产阶级嘛。你能丢下牛鞭革命,难得!”说到底,这话比那些“要努力”更让人心里发热。他心想有盼头了,原来穷人也能被人记住,哪怕名气小。
后来,只要瑞金有会,谭启龙每次见到毛,主席总把他叫“放牛娃”。别小看这称呼,他反而觉得是夸奖,不是嘲弄。院子里开小座谈会,有一次,主席笑说贺子珍是永新人,“咱半个老乡啦!”他一开始没明白,过后细想,觉得“半个老乡”就是得宠了。那几年,打仗忙,命都不值钱。
井冈山、湘赣苏区、红小鬼。谭启龙混得顺手,16岁做了县少先队队长。干活抢先,成绩多,省里书记也记得他名字。可惜好景不长,战争转向,红军苦战三年游击,连吃顿饱饭都难。谭启龙带队拼命,夜里翻山,白天藏着。他说记忆里都是饿、咸菜和枪声,当然也有人掉队。有时候想想自己到底图啥,还活着到底是不是福气?
抗战爆发,他被调去筹建党组织、搞抗日救亡。一次浙东夜路看见海边的渔火,他愣住了。那年头搞地下工作,白天要装疯卖傻,夜里还怕被绑票。新四军苏皖、浙东烽火。粟裕、陈立平他们耳熟能详,他常年打交道,做人又得圆滑又不能软——很多情况说不上好坏,事过后也太难回忆。
中共苏皖特委成立时,他40来人带队,局面糟得很。武装队伍总是今天在,明天分。那些地头蛇、旧地主,好像怎么都扳不倒。可他硬是熬住了,总能看到拐点。队伍发不起枪,他把拖拉机的铁皮磨成弓箭。群众救亡运动,讲起来有多热闹,其实冷清得很。全靠各地小骨干死扛。资料记得,1939年后苏皖三地武装壮大,已经能主动打敌人,还拉着百姓一起上街游行,有点新花样。
浙东抗日根据地,1942年夏天形势紧张,谭启龙组建工作委员会,带人部队开会,晚上睡草堆。最难受那阵儿,他说每次都觉得要完。他老怀疑这仗能不能打下去。可撑几年后,浙东根据地人口破四百万,武装一万多,这还是权威数据。到1945年成了中共控制八大战略区之一,他倒狗急跳墙,还真差点翻车。
跟毛泽东后来在浙江相见,是1952年春天。二十年未见。这次毛主席说,“小谭啊,你早年是红小鬼,如今做省委书记,不能小看自己。”又提起那句老话,“放牛娃”,语气带点玩笑。谭启龙却认真得要命,认死理儿接受批评。“主席您那年说过的话我没忘,总得把事做对。”他忙不迭点头,也不知说的是罪过还是光荣。
浙江时期,他接管全省工作,细致到每个干部都培训一遍。个中麻烦难得说,只知道事无巨细,事事要有人背锅。后来浙江接管通报表扬他,什么光环、通令表彰,嘴上不说,心里当然舒服。再后来调任山东,已是有头有脸的领导。他居然开始怀疑,革命真成了事业。
1957年调研农村,故事又变成了厉家寨的“愚公移山”。国务院特下锦旗,毛主席批示:愚公移山,改造中国。说是好样板,可村里人自己还穷得叮当响。谭启龙信了这些,他以为榜样力量能敲开更多门。他有时候觉得自己能改变很多,其实有些事他也根本改不了。又怎么样,反正最终成绩单给他,一大摞荣誉,总要有人扛下。
60年代,大风大浪来了。谭启龙头发稀了,眼睛更亮。毛主席一而再三在会上夸:“小谭‘抓革命促生产’的想法可以。”他家里人高兴他没说,自己还琢磨不通,有时候被肯定了也是压力。转年九大召开,主席张口就找他,“谭启龙来了没有?”感情是放在台面上的。别人看着是荣誉,他其实有点惶恐。
北京工作会议,毛泽东和周恩来联手给他安顿工作。他被派去福建,还挺不情愿。其实,毛主席没说回山东,也不让他在京,“换个地方革命也好”——一句话就把以前的功劳都轻飘飘带过。周恩来叮嘱,“三件事:看文件、检查身体、和工人座谈。”谭启龙有点木然。老实说,他有时也想在一个地儿扎下根,不老换。
临行前的工厂座谈,工人哭得稀里哗啦,他走得潦草。北京告别那天,邓颖超又嘱咐他,“坚持党的传统”。这些话说多了都快失灵,可他心里明白,出场不能走样。
文革结束后,谭启龙当了福建、青海、四川三地第一书记。八十年代初年纪渐大,明明手里有权,偏偏主动退二线。上头说好,他底下人心里泛凉。说真话,他有时候觉得,权力抓久了反倒麻木,“走与不走”也没啥大分别。
1986年,邓小平送横幅“人间重晚晴”。2003年武汉冬天,谭启龙病逝济南,岁数90,往事如烟。有次他酒后自语:人做大事到底算什么?不过一个岗,干过擦身就过去。可是,毛主席说你是“放牛娃”,这事一辈子甩不开。
有人问他,革命到底值不值得?他说谁知道。他也犹豫,到底奋斗是出于什么。可直到离开,谭启龙仍在说,他只记得当年毛主席的一句话,“要得!”其实答案已经在里面了。谁又能说清,这一路的风雨和掌声,到底是天意,还是别的什么?
故事讲到这就差不多了,有些细节或许再也没人能核实——但那个放牛娃的身影,穿过硝烟和年代,始终没有真正消失。
来源:历史那些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