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外室逼我喝妾室茶,我没闹默默断了婆家开销,让其穷苦一辈子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6-15 19:45 2

摘要:然周怀瑾这般焦躁,却非因这酷暑难耐。本该安分养在别院的美娇娘,今日竟哭得梨花带雨,执意要讨个正经名分。

京都,八月流火。

暑气蒸腾,闷得人心头火起,坐立难安。

然周怀瑾这般焦躁,却非因这酷暑难耐。本该安分养在别院的美娇娘,今日竟哭得梨花带雨,执意要讨个正经名分。

他如何敢应?又如何愿应?

颓然跌坐在湘妃榻上,少年郎攥着外室纤细腕骨温声劝慰:"阿烟,咱们在外头逍遥度日岂不快活?高门大院规矩森严,你定会憋闷坏的。"

阿烟暗骂一声窝囊废,心道这人竟被家中母老虎吓破胆。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她既有恃无恐,便捏着绢帕唱起苦情戏:"周郎,若只为妾身,万不敢提这等非分要求。可咱们的孩儿……难道要他同我这般,顶着私生子的名头见不得光?"

谁料此言非但未换来欣喜应允,反教周怀瑾浑身剧震。他抖若筛糠,指着女子尚且平坦的小腹失声惊呼:"你……你竟敢私怀身孕!"

苍天可鉴!这要叫月舒知晓,怕是要将他扫地出门。

……

周怀瑾,文远候府嫡长子,父亲执掌五城兵马司,母亲贵为康安郡主,端的是钟鸣鼎食之家。

半年前,他刚行了及笄礼便迎娶青梅竹马的月舒过门。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倒也过了段蜜里调油的日子。

怎奈成婚不过三日,他便在朱雀大街犯了糊涂。

那日瞧见个卖钗环的娇娘子,生得芙蓉面杨柳腰,嗓音甜如浸蜜:"公子,可要瞧瞧这支并蒂莲簪?"

这般软语呢喃,与月舒清凌凌的声线截然不同,直叫他失了魂魄。

待回过味来,金屋藏娇的戏码已成定局。他既贪恋温柔乡,又惧东窗事发——成婚前信誓旦旦许下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此刻倒成了扎在心口的刺。

往日听着如黄莺出谷的吴侬软语,此刻倒似破锣般刺耳。

"妾室……名分……"

周怀瑾被这絮叨搅得脑仁生疼,抬眼却见阿烟泪痕斑驳的娇颜,终是软了心肠。这女子满心满眼都是他,若能两全其美……

"莫要哭了,容我再想想。"他起身整了整衣襟,打定主意先探探月舒的口风。

周家宅邸占尽安平巷半条街,周怀瑾虽已成婚,因年岁尚轻仍在太学进学。

每回从别院归来,皆谎称与同窗论文,今日照例从偏门溜进,逮着个小丫鬟便问:"大少夫人现下何处?"

"回二爷,少夫人今晨被夫人唤去教导三姑娘射艺了。"

闻得此言,周怀瑾心头五味杂陈。既愧对月舒替他操持家务,又怕她知晓真相——要知月舒出身将门,自幼习得百步穿杨的本领,当年替他教训纨绔子弟时,可是真敢拿弓箭招呼的。

思及此,他下意识夹紧双腿,惊得端茶的小丫鬟险些摔了盏。

正尴尬间,门外环佩叮咚。月舒着一袭石青箭袖骑装款步而入,身后浩浩荡荡跟着八个侍女:前头两个捧着弓箭匣子,中间四个端着铜盆净巾,后头两个执着团扇香炉,阵仗堪比将门点兵。

"今日又与哪位贤友论文?"月舒净了面,抬眼瞥见丈夫闪烁其词。

周怀瑾强作镇定:"不过寻常诗文切磋。"

月舒执帕子的手微微一顿。多年相知,她太了解这少年郎心虚时的小动作。只是眼下正忙着核对南陵公府陪嫁铺子的账目,倒也无暇细究。

次日晨起,她唤来心腹嬷嬷:"着人盯着二爷,看这些日子究竟往哪些狐朋狗友处去。"

南陵公府的嫁妆何等丰厚?光是京畿地界的铺面便有三十六间。月舒素日最厌烦账目不清,每逢盘账必要亲自过目,便是有分毫差池,也要揪出那起子黑心掌柜。

此刻她正伏案核对,忽闻婆母院里来请。周夫人今日精神头极好,拉着儿媳便说起承恩侯府的八卦:"你是不知,那家不成器的公子哥儿,新婚才几日便在外头养起……养起娈童来!"

月舒执笔的手顿在半空。婆母素来与承恩侯夫人面和心不和,此番可算逮着机会落井下石。只是可怜那苏家新妇,温婉似水的人儿,偏生摊上这般荒唐夫婿。

"苏家妹妹委实命苦。"她轻叹一声,适时转了话头,免得婆母再说出什么刻薄言语。

"今儿个晨起时,儿媳娘家庄子上捎来几篓活蹦乱跳的肥蟹,母亲今晚可要尝尝鲜?儿媳记得清清楚楚,母亲最是偏爱这口蟹黄膏满的。

"周夫人听得眼尾笑纹都漾开了。这个儿媳妇是她自幼看着长大的心尖肉,当年亲自相中的闺秀,门楣清贵,品貌双全,处事又极周全,真真是打着灯笼都难寻的佳媳。

她越想越觉着舒坦,仿佛已瞧见承恩侯夫人那张青白交错的脸。前儿个才听说那家庶子在外头养了个男宠,叫什么"绿芽"的,今儿个她偏要剪些新鲜花苞送过去,好好臊一臊那老虔婆的皮!

月舒望着婆母风风火火奔花房的背影,唇角不自觉扬起弧度。周家上下皆是这般鲜活性子,倒比她原先想的还要有趣些。若下半辈子都能这般热闹,倒也不赖。

正出神间,院门外忽有黑影掠过。

月舒心头微动,果见贴身侍奉的秦嬷嬷闪身而入,反手将雕花木门合得严严实实。昏黄油灯下,老仆脸色煞白如纸,唇瓣翕动着吐出惊雷:"少夫人,大少爷他……他在外头置了外宅!"

月舒指尖倏地掐进掌心。

那个总爱红着脸同她赌咒发誓的少年郎,那个新婚夜执手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君,竟在婚期未满半载时便破了戒?

"嬷嬷可看清了?"她听见自己声音发颤。秦嬷嬷抹着老泪直叩青砖:"老奴亲眼得见!那狐媚子原是破落户出身,如今住着三进宅院,穿金戴银的派头,竟比正经主母还体面!"

月舒耳畔嗡嗡作响。半年……他们成亲恰满半年。窗棂外斜斜投进一缕晨光,将她手中绞着的帕子映得惨白。秦嬷嬷犹在抽噎:"更可恨的是,那贱蹄子竟怀了孽种!"

茶盏在案几上磕出清脆声响。

月舒闭目凝神,往日种种异样如走马灯般掠过——他接家书时躲闪的眼风,夜归时衣襟沾的脂粉香,还有那些个"访友不归"的漫漫长夜……原以为不过是少年心性贪玩,谁料竟是金屋藏娇!

"明儿一早,你领我去认认门。"月舒霍然起身,银红裙裾扫过满地碎光。秦嬷嬷忙拭泪应下,又忧心忡忡望向天际:"大少爷该下衙了。"

话音未落,院门已传来响动。周怀瑾甫踏进屋,迎面便见寒光凛冽——自家娘子竟握着陪嫁的玄铁大刀在窗前比划!他惊得连退三步,后脊撞上门框方定住身形:"月……月舒怎的突然练起刀法?"

"瞧见这刀挂得歪斜,随手整理罢了。"月舒漫不经心挽个刀花,看丈夫忙不迭将兵刃归位。往日只觉他这谨小慎微的模样可爱,如今却觉窝囊得令人齿冷。

"这两日总见你蔫头耷脑的,可是闯了什么祸事?"她斜倚在湘妃竹椅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扶手。周怀瑾额角沁出细汗,支吾半晌才憋出句:"读书读得乏了……"

月舒心底冷笑。什么读书,分明是在外头野惯了收不住心!父亲临行前千叮万嘱要她督促夫婿课业,谁料这呆子竟将大好光阴尽数荒废在那外室身上。

"父亲不日便要回京,你且收收性子。"

她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若到时答不上先生考校,仔细你的皮!"周怀瑾闻言如遭雷击,踉跄着跌坐在圆凳上,全然没注意妻子眼底结了冰碴。

待那道仓皇背影消失在游廊尽头,月舒方觉胸腔里翻涌的浊气几欲喷薄而出。贴身丫鬟犹自絮叨:"少夫人且宽心,有您盯着,大少爷必能用心温书。"

"用心?"月舒望着铜镜中倒影,忽觉陌生得可怕。镜中人朱唇微启,吐出的话比三九寒冰更冷:"你瞧他方才逃窜的模样,可不像极了案板上待宰的肥鸭?"

丫鬟闻言噤若寒蝉。自家少夫人素日最厌鸭腥,连带着见着鸭子都要皱眉。可方才瞧少爷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分明是……

夜色渐浓,月舒却无半分睡意。

次日天刚蒙蒙亮,她便按礼数送周怀瑾出门,而后转身对周夫人道:"母亲,杨柳街那间绸缎庄的账目似有蹊跷,儿媳想去查验查验。可要给您捎些新出炉的桂花酥?"

周夫人自是欢喜应下。不多时,二少爷与三姑娘联袂而来,小姑子亲昵地挽住她臂弯:"嫂嫂,今日还教我们骑射么?"

月舒抚着少女发顶轻笑:"今儿怕是不成了,待嫂嫂料理完正事,回来给你们带糖炒栗子可好?"

三姑娘有些失落,她一直都很黏月舒,闻言叹气,“那嫂嫂可要早点回来啊。”

月舒摸了摸她的头,“好。”

二少爷周明之平日里不太说话,性子也有些闷,不过对月舒这个自小就熟悉的阿姐,他还是乐意说几句的。

“嫂嫂出门记得带伞,今日这天,怕是要下雨。”

月舒哎了一声,“多谢你。”

今儿出门只带秦妈妈一人,两人独处时,秦妈妈又红了眼眶。她哽咽道:"杨柳街隔壁就是秋安巷,那里的宅院没有千两白银休想拿下,大少爷竟给那妖精在秋安巷置了宅子。"

月舒指尖划过账本边缘:"他日常开销皆走公中账目,千两白银不是小数目,母亲断不会给他私房钱。你说这银子从何而来?"

秦妈妈垂首摇头:"老奴实在想不通。"

月舒霍然起身推开雕花木窗,让穿堂风拂过面颊。她望着庭院里被雨打落的合欢花,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周怀瑾。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棂浮雕,她喃喃自语:"最好是我猜错了……否则……"

否则便只有分道扬镳。

她猛地睁开眼,眼底浮起决绝之色。唤来掌柜核查账目时,指尖在朱砂笔杆上收紧:"账目无误,想来是我前日看岔了。"

掌柜的如蒙大赦,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倒不是做了假账,只是少夫人查账时那双凤眸似能洞察秋毫,任谁见了都要心惊肉跳。

月舒借查账之便抽身而出,待走完过场便直奔正事。她将竹青纱帽压得极低,半张玉容隐在薄纱之后,先差小厮去买城东的桂花糕,自己则带着秦妈妈往秋安巷去。

临窗茶座氤氲着茶香,她已记不清饮尽几盏龙井。忽然,巷口闪过一抹靛青衣角——竟是周怀瑾。未几,个穿樱草色襦裙的女子娉婷而出,亲昵地挽住他臂弯。两人立在巷口梧桐树下相拥,女子更将他的手掌按在自己微隆的小腹上,俨然新婚夫妇般依偎着转入深巷。

月舒倏然起身,青瓷茶盏在掌心碎成齑粉。秦妈妈惊呼着扶住她颤抖的身躯:"少夫人!您脸色煞白,可要请郎中?"

她阖目倚在雕花椅背上,喉间泛起阵阵腥甜。再睁眼时,眼底寒意凛冽:"回府。"

秦妈妈应声要扶她上马车,却听冷冷清清三个字:"去南陵公府。"

暴雨倾盆如注,挂着周家靛蓝族徽的马车溅起一路水花。门房举着桐油伞疾步迎上:"四姑奶奶可算回来了,夫人念叨您半日……"话音戛然而止,他惊恐地看着主仆二人惨白的脸色。

西吴苑内,折夫人刚要开口询问,便被女儿铁青的面色骇住。她忙打发秦妈妈去取干净衣裳,待屋内只剩母女二人,方才颤声道:"可是怀瑾那孩子欺负你了?"

月舒直挺挺跪在青砖地上,鬓边珍珠步摇撞出清越声响:"阿娘,我要与周怀瑾和离。"

折夫人闻言愕然,"怎的突然说这番话?可是怀瑾做了什么糊涂事?"

月舒此刻已平复心绪,字字清晰地陈述:"成婚不过数日,他便在外置了别宅,如今那女子已有三月身孕。"说罢撩起裙摆直挺挺跪下,"阿娘,我要休夫。"

折夫人将信将疑:"怀瑾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怎敢行此荒唐事?会不会是场误会?"

"秦嬷嬷亲去查探的。"月舒摇头,指尖掐进掌心,"今日我亲眼见着他们……他们搂作一团。"

折夫人闻言陡然变色,刚要发作,脸色却倏地惨白。她攥着女儿的手腕颤声道:"月儿……你真要闹到和离这步?"

月舒目光坚定:"女儿知道会让爹娘为难,可只要想到要与他同塌而眠,便如吞了苍蝇般恶心。"

折夫人珠泪簌簌而落,掏出绢帕按了按眼角:"傻孩子,莫说摘星星月亮,便是要天上的云彩,阿娘也给你摘来。可眼下三皇子正需周家助力,你姨母近年又总以贤德示人,这般关节岂会应允和离?"

月舒闻言如坠冰窟。她何尝不知姨母处境艰难?前有太子党羽虎视眈眈,后有苏贵妃恃宠而骄,这些年步步为营才稳坐中宫。而她与周怀瑾的婚事,本就是两大家族为助三皇子夺嫡布下的棋局。

"所以女儿注定要同这等腌臜人共度余生?"月舒扶着窗棂站定,外头细雨如丝,却浇不灭她心头寒意。半年前江南赈灾之争历历在目,周父与三皇子携手办差,何尝不是利益捆绑的明证?

折夫人搂着女儿泣不成声,折泓恰在此时踏进厅堂。听罢原委,他沉吟片刻道:"去母留子亦或赐条白绫,让周家小子亲自料理了便是。"

月舒何等聪慧,立时听出弦外之音:"阿爹是说,和离绝无可能?"

"月儿啊。"折泓抚须长叹,"自我们与周家结亲那日,两家便如拴在同条绳上的蚂蚱。船上杀个人尚能遮掩,若要拦腰斩断绳索,岂非自寻死路?"

月舒闭了闭眼,再睁眸时已无半分波澜:"女儿明白了。方才是我鲁莽,竟未虑及宫中局势。"她整了整衣袖,唇角扬起讥诮弧度,"那外室我自会料理,周怀瑾若心疼,不妨随她去了。"

折夫人还想劝慰,月舒却已转身离去。雨幕中青帷马车辘辘远去,折泓望着女儿背影轻叹:"这丫头倒是随了我,遇事果决。"

车厢内,月舒指尖轻叩紫檀小几。周家攥着的外放名额,折家觊觎已久,此番倒可拿来做筏子。至于婆母那边……她抚上平坦小腹,眼底闪过冷光。周家子嗣单薄,若那外室真能诞下男胎,说不得还要抬进府里做个贵妾。

雨滴敲打车顶,声声似敲在她心坎上。月舒忽觉喉头腥甜,忙掏出绢帕掩唇。鲜红血花在素帕上洇开,倒比胭脂更艳三分。她盯着那抹红冷笑,周怀瑾啊周怀瑾,你既敢负我,便休怪我让你周家后宅永无宁日。

马车猝然急刹,月舒猝不及防向前栽去,她扶着檀木车壁稳住身形,蹙眉道:"外头何事喧哗?"

秦嬷嬷忙不迭抓起竹笠跳下车辕,片刻后掀开锦缎帘栊禀报:"少夫人,有位郎君突然栽倒在车驾前头,亏得车夫勒马及时,否则怕要闹出人命官司。"

月舒推开雕花车窗,但见青石板路上蜷缩着道靛蓝身影。正欲吩咐送往医馆,忽被那张脸摄住心神——惊雷劈开天际,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这般姿容绝非池中之物,更不可能是京中哪位世家子。她自幼在朱雀街长大,勋贵子弟的容貌早烂熟于心。

正待思忖对策,秦嬷嬷盯着那人面容轻呼:"竟是这位……"

"嬷嬷识得?"月舒抬眸。

"老身怎会认错!"秦嬷嬷压低嗓音,"前日去秋安巷探听那狐媚子消息时,正见着有人举着画像寻他。说是承恩侯府大公子豢养的外室,性情刚烈,前些日子逃了。"她笃定道:"如今满京都都在传这晴牙公子的名号,晴天的晴,牙齿的牙。"

月舒忽地忆起婆母今晨从花房取走的嫩芽,唇角泛起冷笑:"原是'晴牙'非'芽'。"

雨幕如帘,电光映得人脸忽明忽暗。秦嬷嬷抹去面上水渍:"少夫人,这……"

话音未落,地上人影忽地抽搐,指尖深深抠进石缝,指节泛白处渗出殷红血珠。月舒目光凝在他腕间——月白中衣袖口滑落,露出斑驳交错的鞭痕,新伤叠着旧痂,触目惊心。

"倒是个硬骨头。"她轻嗤,这般伤痕她再熟悉不过,分明是特制牛皮鞭所致。承恩侯世子她曾见过几面,端的是温润如玉,没想到内里竟与周怀瑾那厮如出一辙。

"京都这潭水啊……"她正要感慨,忽见那人猛然睁眼,桃花眸底迸出狼崽般的凶光,待看清她面容后,那抹戾气又化作楚楚可怜的水光。

月舒执起秦嬷嬷递来的油纸伞,蜀锦缎面缀着的南海珠随步伐轻晃。雨珠砸在伞面,溅起的水花洇湿了那人散落的鬓发。

"想要我救你?"她停在他跟前,伞面微倾,将两人笼在同方天地。

那人怔忡片刻,旋即弯起眼角:"夫人好眼力。"他嗓音清冽如玉磬相击,与方才狠戾判若两人,"夫人既认得我,可还敢救?"

月舒轻笑,素手递至他面前:"问出口时,便已有了决断。"

指节相触的刹那,那人借力起身,修长身影笼住她半边肩头:"多谢夫人援手。"

马车径直驶入荔枝巷别院,秦嬷嬷搀着他往厢房去时,仍不住念叨:"造孽哟,这手背连块好皮肉都寻不见……"

月舒驻足游廊,望着乌云压顶的天际:"今夜不归府了。"

"这……"秦嬷嬷面露难色,终是叹气道:"老奴这就去备膳。"

暮色四合时,秦嬷嬷端着餐盘进屋,月舒执箸问道:"刕公子祖籍何处?"

"三刀为刕。"他净过手,腕间伤痕在烛火下愈发狰狞。

月舒执筷的手微顿:"倒是个罕见的姓氏。"

"虚度十七载光阴。"他答得从容,竟比她还年长一岁。

用罢晚膳,月舒披着月白披风踱至游廊。藤萝垂绦随风轻曳,她步履从容,全然不似在消食,倒似在丈量庭院尺寸。刕晴牙落后半步跟着,忽地开口:"夫人在思量如何处置我?"

月舒驻足回身,晚风卷起她鬓边碎发:"不过是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的养生之道。"

刕晴牙望着她从容背影,唇角勾起浅笑。这女子如深潭古井,面上沉静无波,底下却藏着万千谋算。他漫不经心把玩着腰间玉坠,倒要看看这潭水能泛起几重涟漪。

暮色再次笼罩游廊入口时,秦妈妈早已静候于此,掌中托着几枚鲜灵的瓜果。"去年在庭院角落随意播撒的种子,竟意外结出了果实。"她温声解释着。

月舒拈起块瓜果递向少年:"尝尝看。"刕晴牙垂首咬食间,余光瞥见这位年轻夫人接连取用两块,举止间全无世家贵妇的矜持。他暗自忖度:这般尊贵人物的心思,竟比市井百姓更难捉摸。

待月舒消食般绕着回廊踱步时,刕晴牙终是按捺不住:"夫人预备如何安置在下?"月舒抚着因饱食而微隆的小腹坦言:"尚未思量妥当。"说罢继续沿着雕花长廊缓行,两圈过后,腹中饱胀感稍缓,便踱向临水亭台。

刕晴牙如影随形跟至水榭,见她随手拎起柄九环大刀掂量分量,旋即舞出片银光。收势后他试探道:"夫人这是借武艺消食?"月舒以帕拭汗摇头:"不过是排解心中郁结。"

眼见问不出端倪,刕晴牙目光扫过架上陈列的诸般兵器。这些精铁打造的利器他大多不识,倒是对柄黝黑匕首生出亲切感:"在下只通晓此物用法。"他指尖抚过匕鞘,声线忽而转冷:"实不相瞒,这利刃曾染过人血。"

月舒挑眉等他说下去。"若夫人垂怜,可否容在下了却最后桩恩怨?"他目光灼灼,"待报完仇,任凭处置。"

"手无寸铁如何复仇?"月舒语调平和,全无嘲弄之意,"莫非用牙齿撕咬?"刕晴牙闻言僵在原地,往日温顺表象寸寸皲裂。他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夫人可愿赐件利器?"

水榭中沉寂片刻。月舒垂眸而立,广袖随风轻扬,似在掂量眼前人的分量。刕晴牙环顾周身:华服是主人所赐,发带亦出自其手,除这具皮囊外再无筹码。他忽而展颜,折了段青藤三两下编成草蚱蜢,恭敬奉上:"在下不过想讨夫人欢心。"

那草编昆虫栩栩如生,两片嫩叶作翅,叶脉间还凿出精巧孔洞当眼珠。月舒将它卡在六角菱花窗棂间,远观恰似只避雨的活物,为沉寂水榭添了几分生机。"倒是个巧手。"她由衷赞道。

"是夫人布置得妙。"刕晴牙谦辞间,又悄悄折下数根藤蔓。余光偷觑主母神色,却见她始终凝望雨打池面,涟漪聚散间似有万千心事。

待暮色四合,藤蔓在他掌中化作篮筐、蜻蜓、狸奴等诸般小物。月舒终于被满地青翠吸引,执起只草蜻蜓端详:"你倒是精于此道。"

"乡野长大,这些玩意信手拈来。"刕晴牙话音忽转,"只是离了根脉,过两日便要枯萎了。"正如他此刻处境,看似安稳实则如无根浮萍。

月舒将草编置于膝头,望向雨幕轻叹:"我如今如同困在怒海孤舟,四周惊涛骇浪,稍有不慎便是船毁人亡。"舱中人都劝她莫要轻举妄动,可谁又知何时能见彼岸?

刕晴牙捧着满掌青绿试探道:"这些小物,可要安置在窗隙间?"

见主母颔首,他便将藤编生灵逐一嵌入雕花窗棂。

待夜幕完全笼罩庭院,月舒凝视着那些褪去生机的草编,忽而轻笑:“我明日就走了,你呆在这里,没人敢来找你的麻烦,等我解决了自己的麻烦,就再来解决你的麻烦。”

浮萍之人,到底是要找个地方苟且偷生的。

他将自己身边的绿油油全部一把捧起来,然后问:“夫人,我该将它们点缀在哪里呢?”

月舒:“都往窗缝里面放吧。”

刕晴牙就去做了。

月舒回到房间里,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她回到文远候家,就见着婆母眼睛哭的红红的,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愧疚。

“月舒,你回来啦。”她喊了一句,然后支支吾吾的,到底没说什么,只先道:“昨天怎么想着回南陵候府去了?”

月舒不动声色,“之前铺子里的账本不是出错了么?本是去查账的,结果没查出来,可我心里还是不放心,便索性回南陵公府一趟,问问我阿娘那掌柜的为人。”

都是陪嫁铺子,掌柜的也是南陵公府的人。

然后又道:“不过倒是没有在南陵公府住下,我本想着回去了,就要陪陪阿娘的,但问清楚掌柜为人后,便又觉得还是得回家来好,毕竟侯爷快回来了,他最是看重怀瑾的读书。可是怀瑾……哎,他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心好像不在读书上,无论我怎么劝他,他都不听,便放心不下,觉得还是回来多看着他读书好。”

周夫人就更加的愧疚了。

月舒回娘家还想着怀瑾,可是怀瑾却做出了对不起月舒的事情。

周夫人想到这里就恨得牙痒痒。前儿个她才嘲讽了承恩候的儿子养外室,夸赞自己的儿子,结果昨晚她就被打脸了。

她想起儿子说那贱人怀了孕,就心里气的半死。

嫡子未出,怎可能让庶子出生?

可气愤劲一过,就舍不得了。那也是她的孙子,还是长孙,她心狠不下来派人将孩子打胎去掉。

一时间,竟然被儿子劝动了,想着求求月舒,先将人接进来再说,到时候孩子出生了,狐狸精是死是活,都让月舒处理,她绝不二话。

婆母是个简单的人,她一露出这种神色,月舒就知道周怀瑾昨天必定已经私下里跟婆母说了。

婆母会怎么做呢?求着她将人接进来?

她轻轻的笑了笑,将婆母扶到凳子上坐着,果然,婆母已经陷入了开口求她的纠结中,没有问她既然昨晚没有回来,那去了哪里。

月舒好整以暇的坐下,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生气了。

她甚至在袖子里面勾着手指头算了起来:文远候和三皇子过两天应该就回京都了,婆母最多今日或者明日肯定会开口,不然按照文远候的性子,一定是会杀了外面那位,到时候一尸两命,婆母舍不得,周怀瑾也舍不得。

唯一的出路,便是求她原谅,主动将人接进来,这样才能保住那外室的命。

她想,其实自己的态度还是很重要的,无论文远候怎么跟父亲用外室这事情做生意,自己愿不愿意悄无声息的将外室接进来,在外面给大家圆上名声,都很重要。

想到这里,月舒竟然觉得有些想笑。

她就慢吞吞的开始捏起一块糕点吃,糕点做的很小,每一块都只够吃一口,不会有碎屑掉下去。

现在天还早,周怀瑾应该去太学院了,待会晚上回家,她还要面对他的支支吾吾,想来不是件愉快的事情。她想,今天晚上,她不如去荔枝巷子里面?

一有这个念头,她就轻轻的笑了笑。

这个念头足以令她愉快。

她无聊的甩了下帕子,道:“母亲,若是无事,我便回去继续看账本去了。”

然后又问,“三妹妹呢?今日可还要练弓箭?”

周夫人脸色难看了一瞬,“三丫头病了,我让她好好休息呢。”

其实不然。

怀瑾进来说外室怀孕的时候,三丫头正好因午间在她这里用膳,犯了秋困,睡在了里间。于是就听见了所有的话。

也怪她,当时因为听了怀瑾的话太过于震惊,竟然忘记了三丫头还在。

于是就闹翻了天。

三丫头自小就跟在月舒后面,一听兄长竟然瞒着嫂嫂养了外室,当即就要套马车去南陵公府。

周夫人没办法,只好让人绑了她,好话赖话都说了,都不听,又只好给了她一碗安神汤,让她睡了过去。

那是自己肚子上掉下来的肉,周夫人一想起三丫头手上的勒痕,就又恨上了外面那个狐狸精。

月舒看她神色,大概明白了一些。

她深吸一口气,问:“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就突然病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周夫人连忙拉住她,心力交瘁,“她睡了,只是个小发热,没事的,已经好了,只是累的慌,一直在睡呢。”

月舒再次审视婆母。三姑娘可是她的心肝宝贝,即便是知道了事情要给她报信,也不能做出什么来吧?

她迟疑了一下,就见婆母就心一横,拉着她去库房。

月舒:“……”

这是想用金钱来讨好她?婆母着实是个实在人。

周夫人:“月舒,你看看,这些你喜欢不喜欢?我想着,你嫁进来半年,我都没有送什么好东西给你,这回你看中什么,尽管拿去。”

月舒静静的看着她,问:“母亲,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周夫人慌张:“为何如此问?”

月舒就道:“只是觉得母亲今天有些不对劲。”

周夫人就低头再抬头,这才道:“你别乱想……母亲是有事情跟你说……你先挑,先挑。”

月舒笑了笑,也不再说话,在库房里面扫了一眼,然后在一个玉做的蚂蚱上面停了停。

她指着那个泛着绿的蚂蚱道:“母亲,我就要那个吧。”

周夫人就连忙过去将小蚂蚱给了她,讨好的道:“还喜欢什么吗?”

月舒拿着那只蚂蚱,突然就想起了水榭里,刕晴牙将一只藤蔓蚂蚱给她的模样。

“夫人,我想讨好你。”

他故意柔和的放慢了调子,估计他揣测出,那是她喜欢的。

她性子烈,倔,却喜欢柔和的人。

一阵风穿堂而过,明明连她的发丝都没有扬起,但她心里却觉得有了一汪清泉流过。

然后,她的脑海里就想到了一句话。

——既然她不能凿穿这条船,那其他人敢吗?

他们也不敢的。

无论她做什么,他们也不敢凿穿了这条船。

彼此彼此。

她手一勾,小蚂蚱进了袖子里,掩藏的严严实实。

这两天总下雨。

雨声总伴着雷鸣。

周夫人做了亏心事,就有些怕这轰隆隆的天罚,她唉声叹气,一个劲的朝着外头看:“怀瑾还没有回来么?”

她最看重的管事嬷嬷周妈妈就道:“夫人,您何必烦忧,虽是大少爷有错在先,但是大少夫人自来是个好的,况且他们成婚已经有半年了,放平常人家,这时候纳妾本是常事。”

刚刚大少夫人拿着绿蚂蚱走了,自家夫人一个字也不敢说,只能灰溜溜的回来,看的周妈妈心中怜惜。

“夫人,您是婆母,何必要低声下气呢?”

周夫人却道:“纳妾是常事,养个外室也不算出格,这些我都能去跟月舒开口,可那是妾室的问题么?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说到这里,又气愤起来,“我再是偏向怀瑾,也能知道庶子是不能先在嫡子前出生的,咱们要是将那狐狸精一大一小接进府里来,南陵公府便能立即带人打上门来,你信不信?”

她又开始叹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月舒的身份,她是南陵公唯一的女儿,自小他们家养她,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无论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紧着她,连她那些哥哥们都没有。”

在她心中,月舒是老折家顶顶受宠的。

“再者说,她跟皇后关系亲密,跟三皇子也算是兄妹情深——所以说,要是月舒不愿意接那狐狸精进来,那狐狸精肚子里的孩子,一准儿要被老爷给杀了。”

她想起丈夫,就觉得头更疼了,“不行,还是要趁着老爷回来之前跟月舒说清楚。”

周妈妈就叹气,然后情不自禁的去门口看了眼,见着院子入口那条小道没人,便也变得焦虑起来,在门口跺了跺脚,“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大少爷该回来了啊。”

周夫人就马上想到了什么,她恼怒道:“难道又去那个狐狸精宅子了?”

她要气死了。

有一瞬间,她甚至升起了去母留子的心思。

“这是个心思大的,留不得。”

这种话,周妈妈就接不得了,好在下一瞬间,就见到有小丫鬟打着伞跑过来,她连忙借着这个机会上前,问小丫鬟,“可是大少爷回来了?”

小丫鬟点头,“是,他说先回大少夫人那里,待会就过来,让奴婢先来说一声。”

周夫人就放心了,没一会,就见儿子穿着一套跟早上去时不同的衣裳回来,皱眉道:“怎么好生生的,还换了件衣裳。”

周怀瑾却道:“好在今日下雨,我还能趁机换身衣裳——阿娘,你是不知道,阿烟肚子疼,哭了我一身泪水,衣襟都湿透了,我怕月舒察觉,就索性摔了下,全身都湿了,一回家就换了衣裳。”

他说到这里,有些惊恐,“阿娘,我回去的时候,月舒还笑盈盈的看着我,我就知道您还没说呢!”

他其实踏进家门口的时候,就抱着被打被骂的决心进去的,结果这决心白白积攒了。

周夫人却抓住重点,“你还有脸说!你自己怎么不去说!”

周怀瑾:“月舒向来敬重你,不会对您发脾气,可是对我,那就不一样了。”

周夫人拍桌子,“你做下这种事情,我说不出口!月舒今日回来还想着你读书呢,我哪里有脸!”

可是事情总是要说的啊,周怀瑾觉得自己今天已经鼓不起勇气再次接受月舒的怒火了,他索性就道:“阿娘,要不,我待会去阿烟那里,您在家里跟月舒将事情说明白,让她冷静冷静?等冷静了,我再回来。”

周夫人:“……”

说实在话,这要不是自己的儿子,她会直接一巴掌打过去。

但是毕竟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虽然觉得他说的话气人,但是想想月舒的脾气,还是忍着气道:“你这么说也对。”

她叹气道:“我养你这么大有何用呢?”

本是想等着他回来出个主意,看怎么跟月舒说委婉些,谁知道他却一回来就说要走。

然后人就走了。

周夫人眼看着他冒雨走出去之后,又是心疼又是埋怨,最后连月舒也开始怨恼起来。

——你说说,哪个儿媳妇脾气这样大的,吓的丈夫都不敢在家里停留。

但是脾气再大,也是她娘家惯出来的,两家联姻,总是要相互体谅,周夫人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自个在脑海里面灌输了一遍要和平解决问题的念头后,便才道:“去吧,咱们去月舒那里,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横竖是要说的。”

她站起来就走,周妈妈连忙去举着伞。

月舒跟周怀瑾住的院子唤作春意斋。走进院子里,迎面而来的便是一汪池塘,里面种着睡莲,水里偶尔有鲤鱼跳起,和着雨水起,又和着雨水落,平日里周夫人来的时候,总是看一会,给鱼儿喂些食吃,但此时此刻,她却觉得鲤鱼跳起来烦。

“糟心的玩意!”

她骂了一句,然后见了月舒已经走到门口相迎了,又僵硬的扯动嘴角,笑了笑,过去,道:“你怎么出来了。”

月舒刚洗了头,头发是散下来的,道:“母亲来了,我自然要出来相接的。”

她让秦妈妈去倒茶,“如此大雨,母亲过来是有事情吗?”

周夫人就更加僵硬了,她硬着头皮,“其实……是有件事情,是怀瑾做了错事。”

月舒就配合着露出惊讶的神情,“怀瑾做错什么了,竟然劳累阿娘过来为他说项。”

周夫人支支吾吾:“……他做了件特别大的错事。”

月舒脸色就慢慢的缓下来,笑着道:“阿娘,瞧你说的,他是去赌了?还是去青楼了?总不能跟隔壁的承恩候家儿子一般,在外面养外室了吧?”

周夫人憋气,低头,小声的道了一句;“是。”

那副模样,倒像是天塌下来了。

月舒就觉得婆母其实还算是个好人。

良心不坏,只是人皆有所偏。

她站起来,静静的看着婆母,突然想到了自家的阿娘。

阿娘爱她吗?无疑是爱护的,只是有些时候,父母有自己的家族利益要考虑,孩子就放到了下一位。

她昨日愤怒的离开南陵公府,阿娘和阿爹并不出来追她,足以见证阿爹和阿娘觉得她懂事,可以应付。

月舒心中泛起一丝悲意。

然后又觉得自己矫情。

出身世家,享受了家族带来的利益,有时候是需要还回去的。

她轻轻的叹口气,问周夫人,“母亲,你是说,怀瑾养外室了?”

周夫人见她不如自己想象中暴跳如雷,反而是平静极了,可是越这样,她就越害怕。

她也站起来,走过去,拉着月舒的手道,“非但有外室……还有了孩子,那外室怀孕两个月了。”

月舒心里毫无波澜。

她想,她要拿外室这个孩子,做些什么利于自己的事情呢?

周夫人开始流眼泪了,她将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道:“月舒,母亲知道你生气,这事情,是怀瑾的不对,但是你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就将那贱人接进来,等生了孩子,我亲自将人给卖了。”

月舒就问:“怀瑾呢?”

周夫人此时又有些羞愧了,她道:“怀瑾……怀瑾去访友了,今晚可能不回来,你放心,明天我肯定亲自让他给你赔礼!”

月舒心知肚明,这是因着怕她,躲出去了。

可是这场戏里面,她现在肯定是不能答应的,她要是答应了,两家还怎么拉扯?

于是就开始让人套马车,“我要回南陵公府。”

周夫人可不敢让她回去,如今侯爷还没有回来,她回去了,南陵公府的人上门,她怎么办?

她嘴巴笨的很,肯定是要被人欺负的。

周夫人就拉着人,道:“月舒,你别激动,可千万别回南陵公府,你回去了,惹得一群人担忧。”

月舒:“可是母亲,我好伤心啊。”

周夫人:“母亲懂你,母亲知晓的。”

作品声明:内容存在故事情节、虚构演绎成分

来源:乐观的百香果w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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