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莽着一股劲儿,死死拽着他们连捅数十刀,她力竭倒地,和这对害她不浅的渣男贱女一同倒在血泊里。
“去死吧!”
温玉姝疯了一般地拿刀捅向苏婉晴和周志远,她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啊!疯子!救命!”
苏婉晴尖叫着想要逃跑,却被她一把拽住头发,狠狠按在地上。
“你们不是喜欢害人吗?那就一起下地狱!”
莽着一股劲儿,死死拽着他们连捅数十刀,她力竭倒地,和这对害她不浅的渣男贱女一同倒在血泊里。
温玉姝的眼角落下一滴泪,瞳孔逐渐暗淡,心气也开始消散。
她这是要死了吗?
可她真的好不甘心。
……
1966年,夏,沪城温家大宅。
“嗯~”
一道低沉性感的喘息在耳边响起。
温玉姝精神还有些恍惚,那些浓重的血腥味仿佛还停留在她的鼻尖。
心下发慌,她猛地睁开双眸,正对上男人一双染上情欲却冷漠克制的深邃眼眸。
她身子一僵,转头环视,眼前是她熟悉的闺房帷帐,她此刻倚靠着雕花床头,身旁一个俊美至极的男人半撑在她身侧!
他的西装外套有些凌乱,领带也松散地挂在脖颈上。锁骨凸显,冷白的肌肤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喉结随着愈加粗重的呼吸上下滚动,身体也微微起伏摆动。
“好热……”
男人那双眼睛的眼尾处泛着红晕,看向她的眸光也逐渐开始迷离。
温玉姝瞳孔骤缩。
这一幕她至死难忘。
“是梦吗?”她喃喃出声,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嘶!”被疼痛惊醒,温玉姝终于意识这不是梦。
她重生了!
回到了被周志远他们设计“捉奸在床”的屈辱夜晚!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彻底清醒,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自小定下的娃娃亲未婚夫周志远是个人渣,跟白莲花苏婉晴跑了。狗男女想名正言顺,反陷害她偷人。
她前世惊慌失措下被他们算计坐实了“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名声尽毁,被退婚,被唾弃,被嘲讽。
因为“成分不好”,声名狼藉,她语文老师的工作也没了。
之后她被爆出“假千金”身份,被早有准备提前跑路的养父母一家抛下。
她顶着资本家大小姐的头衔被迫下乡,独自在乡下吃尽苦头,受尽折磨。她咬牙挺过两年的时间,却已有油尽灯枯之相。
然而她都快死了,狗男女还是不肯放过她。周志远和苏婉晴结婚前还特意跑到她面前炫耀,甚至还准备把她卖给老光棍侮辱!
温玉姝忍无可忍,拖着病体直接发疯,用一把刀与他们同归于尽。
临死前,她才知道,自己竟是一本年代文里的恶毒女配,而周志远和苏婉晴这对出轨渣男和小三贱女,竟然是这本书的男女主!
男女主又如何?书里他们本该多宝多福,不还是一样被她杀了。
她温玉姝活生生的一个人,竟然只是娇妻女主可笑的对照组,被他们一步步逼入绝境,真是不公啊。
而现在,命运或许怜悯她,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所以,去他的剧情!
她要亲手撕烂这狗血的人生剧本!
还有那些欺负过她的人,且等着她的报复吧!
她掌握先机,所谓男女主如果惹急了她,她不介意再多杀他们一次。
当然,如果能兵不血刃地送走他们,实为上策。今生她不想再搭上自己的一辈子了。
她要好好活,要弥补所有的遗憾,要搞清楚她被“收养”的真相,要找到亲生父母,要救下疼爱她的爷爷。
这辈子,她要对得起自己。
还有面前的这个男人,她的“奸夫”,陆凛川……
在她愣神之际,男人因药物侵蚀开始神志不清,踉跄地扑向她,二人一同倒向床榻,温玉姝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陆凛川喘息粗重,呼吸灼热,微微抬眼,攥紧她的手腕强自镇定,声音却哑得发颤:“……你是谁?”
他们贴得很近,隔着薄薄衣料,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炽热,心跳的剧烈,呼吸的滚烫,以及……抵在她腰间的灼烧。
真是要命!
她深吸一口气,手撑在陆凛川健硕饱满的胸肌上,想要推开与她越贴越近的他。
“同志,你中药了。”她冷静开口,指尖却微微带着颤意,“忍住,你想被指控耍流氓吗?”
手贴着的胸肌手感极好,温玉姝微微往下方摸索了一下,紧绷的腹肌在她的手下微微颤动,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轮廓与力量,以及蛰伏的爆发力。
“嗯……放,放手。”陆凛川闷哼一声,微弱却沙哑的声线里透着求饶。
他的面色和脖颈都透着粉红,身体滚烫,却浑身发软。他强撑着理智想要起身远离,可药效太猛,他又失了力气,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也无法抗拒她。
但凭借仅存的自制力,他咬破舌尖,依靠着疼痛克制自己,不愿伤害她。
温玉姝被他无意识地磨蹭弄得有些脸热,她的“奸夫”有点东西啊。
但此时此刻,不是心猿意马的时候,她得在男人完全失控前掌控局面。
目光扫过四周,屋内的门窗都被做局之人堵死,他们根本逃不掉。
“砰!”地一道踹门声炸响,温玉姝拧眉看去,外面有人想要踹开她的房门!
“温玉姝,你这个贱人还敢偷人,别装沉默,你快点给我滚出来!”刺耳的男声穿透门板,像鸭子嘎嘎乱叫。
她心跳如鼓,这出捉奸戏码绝对不能成真,这个年代,名声真的会害死人。
她必须想办法破局!
如果,她的“奸夫”能凭空消失就好了……
争分夺秒之际,眸光忽而扫过她腕间戴着的玉镯,温玉姝勾唇一笑。
这死局也不是破不得!
前世受剧情控制降智,她的玉镯被“真千金”白晓柔哄骗走,死前觉醒她才知道,这竟是一个可容纳活物的灵泉空间!
凭空大变活人,她还真就能做到。
而且她的东西,本就该由她来滴血认主,不是吗?
看着面色潮红的陆凛川,温玉姝心里有了主意。她挑眉轻笑,一个翻身上下颠倒,将他压在身下,挑起他的下巴。
“相信我吗?”她贴近他的耳边轻声一叹,温热的气息让意识混沌的陆凛川心头颤动。
他大脑一片空白,指尖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喘息愈加粗重,却克制着自己不失态。
他盯紧她那双清澈的眼眸,呢喃出声:“我……信你。”
“嗯。”温玉姝温柔地抚摸着男人俊美不凡的脸庞,屋内气氛逐渐暧昧不清,然而下一秒,她反手将男人敲晕。
“抱歉。”她眨眨眼,下手貌似有些重了点。
陆凛川意识昏迷的最后一瞬竟然有些错愕、委屈和羞恼。
她不是让他相信她吗?怎么打他,还那么疼……
将陆凛川放好,温玉姝起身,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鲜红的血滴落在玉镯上,被她用指尖涂抹均匀。
她呼出一口气,心跳加速,低眸紧紧盯着玉镯的变化。
果然,玉镯吸收了她的血,白色灵光一闪,她抱起昏迷的陆凛川,转瞬消失在了原地。
“温玉姝,你对得起我吗?!”
门外,周志远将门拍得啪啪作响,脸色发绿,端的是一副被心上人背叛的破防模样。
一场“捉奸”闹剧,就要开场——
进入玉镯里的灵泉空间,温玉姝眼前一亮。
意念微动,空间规则导引自动浮现在她的脑海里。灵泉空间对她这个主人完全臣服,其他进入其中的活物都是她的附属。
确保陆凛川暂时不会醒过来,不会暴露空间的秘密,温玉姝松了口气。
空间里的中间位置有一间小木屋,温玉姝将他抱到小木屋里的木床上小心翼翼地放好。
她垂眸看着他的眉眼,心下轻叹。
原本苏婉晴给她准备的“奸夫”不是他,而是一个游手好闲的老混混。
陆凛川因执行任务受伤,夜晚追捕罪犯时误闯入温家大宅短暂停留,发现不对后本想即刻离开。
而阴差阳错之下,没等到“奸夫”的周志远夜晚没看清脸,误以为陆凛川是苏婉晴定好的“奸夫”人选,且临时反悔想跑。
于是他趁陆凛川虚弱的时候偷偷打晕他,还把给牲口下崽用的烈性催情药灌给了他,然后将昏迷的陆凛川送入她的房间。
那个时候她被温母以合眼缘名义带回家的“真千金”白晓柔下了迷药昏睡过去,丝毫不知身侧被周志远放了一个陌生男人。
她是受害者,陆凛川也是这场算计里被牵连的无辜。可是前世,在男女主光环影响下,他声名前途尽毁,受到严重处分,被开除了军籍。
最终拥有一腔抱负的大好青年因自责而抑郁成疾,英年早逝,终身未娶。
剧情里她是女主的对照组,所以被丑化,被降智。这辈子脱离了剧情控制,她不会再失智般怨恨他,更不会伤害他。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陆凛川,转身走出小木屋。
正对木屋的上空有一块很大的水镜,水镜之上,温玉姝竟能看到她进入空间前所处位置实时同步的外界景象。
此刻,门外又是一阵刺耳的砰砰作响。
周志远还在上演深情男被薄幸女辜负的虚伪戏码,他演的这出浮夸的戏很不错,苏婉晴也是一个合格的捧哏。
欣赏了好一会儿渣男贱女的丑态,她看得心下直发笑,以前真不知道周志远这么有天赋。
看狗男女的前戏酝酿到位了,温玉姝抬步走到井边,随手舀起一捧灵泉水喝下,清甜的泉水入口,瞬间让她神清气爽,连重生带来的疲惫感都消失了。
她对灵泉空间充满了好奇,等解决完此刻的困局她要再逛逛空间,详细研究一下。
意念一动,她离开空间,回到了她的房间。心口倏然有些发热的灼烧感,她蹙了蹙眉,没有太在意。
整理好衣裙和头发,床褥上留下的浅浅凹痕也被她小心铺平,温玉姝环顾一圈,房间里再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她在梨木桌旁坐下,静待好戏开场。
“儿子,快点把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给我揪出来!”
门外,周母的满嘴脏话听得温玉姝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又是“砰”地一道踹门声,房门“轰隆”一声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摇摇欲坠!
“奸夫呢!赶紧抓起来!”人没看清,声先至。
周志远大步迈入,率先闯进温玉姝的闺房,指挥着几人到处乱翻。
苏婉晴搀扶着周母紧随其后冲进来,周母满脸嫌弃地怒吼:“搜!”
原本平整的木板门上有了一道深深的裂痕,就如同她这段破灭的感情一般,再也无法修复。
周志远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他既是她的邻家竹马,又是她的娃娃亲未婚夫。从前他待她温柔小意,现在她却成了他和新欢苏婉晴想要铲除的威胁。
真心瞬息万变,人可真是复杂啊。不过她都死过一次,也杀过他们一次了,现在的心态竟出奇地冷静理智。
后方,她的养父母默不作声。温父冷眼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温母甚至满眼厌恶地瞥了她一眼。
“真千金”白晓柔就跟在他们身边,眼里流露出的幸灾乐祸藏都不藏了。
这个时候他们私下里已经认了亲,只唯独隐瞒她一人。表面上白晓柔还是那个为苏婉晴打抱不平的好闺蜜,得了温母的眼缘,留在身边。
温玉姝睫羽微颤,倒满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垂眸不语。
无妨的,她已经不会再因为他们的态度而伤心了。前世孤立无援之时,她都被伤透了。
或许人一旦清醒,挣脱困住自己的枷锁,就会发现曾经受局限而执迷不悟的自己究竟有多可笑吧。
将最后一丝酸涩压下,她抬眸,眼神清澈无辜地望向突然闯入的他们,故作疑惑地问询:“志远哥,你们在做什么?是腿抽筋了,还是我的屋门跟你有仇?”
周志远噎住:“……”
【玉姝说话语气怎么怪怪的?】
【她不接茬,我还怎么演下去。】
他尴尬地将抬着的腿收了回来,对上温玉姝的双眸,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玉姝长得确实好看,就是太不解风情,不结婚领证,就不让我睡。】
【还是婉晴热情贴心,又善解人意,那方面还放得开。】
【玉姝,你别怪我狠心……】
【我一个大男人,又不是残废,怎么可能为你忍着。】
【就是可惜吃不到玉姝这个大美人了,真是便宜那个奸夫了。】
周志远一开口,温玉姝就被恶心得不轻,这人怎么越来越低劣了。
她刚想怼他,却发现周志远貌似没有开口说话?温玉姝拧眉疑惑,她怎么感觉刚刚听到的声音是……
压下心底的惊愕,她对着周母开始阴阳怪气地试探道:“周伯母,您又为何这般泼妇做派,是周伯父又出轨了?还是您更年期提前了?”
“这位小姐,你就是周伯父的新欢吧?”她温温柔柔地点了点下巴,打量着她们二人,装作惊讶又夸张地感叹道,“哎呀,伯母您真大度,和小三竟这般亲昵,可真是贤惠呢。”
苏婉晴:“……”
周母:“……”
周父:“……”
他蹙眉,脸也跟着发黑,狠狠瞪了一眼她,没开口说话。
【怎么成了我出轨了,这次可不是我!明明是志远找了新欢,喜新厌旧,想弄废温玉姝,名正言顺。】
【可惜了温玉姝这个美人了,要我说,志远还是太年轻,两个都要何尝不可。】
【不过这个苏婉晴确实挺骚的,在床上也玩得花,嘿嘿,老子偷听过她和志远的床角……那叫一个带劲儿!】
【哎,就是志远不太行啊,还不如我这个老子来得持久!】
【有机会玩玩苏婉晴也不是不行,反正是个不要脸的贱货。】
温玉姝惊得瞳孔地震,心跳如雷,都差点把茶盏摔出去。
她这是听到了周父的心声!
不是幻听,不是错觉,她有了读心外挂!难道和她的灵泉空间有关系?
压住内心的狂跳,她在心里疯狂输出。
呸!周志远的爹也太恶心了吧,竟然意淫苏婉晴,害得她差点yue出来。
赔她耳朵啊,感觉听到他的心声,耳朵都脏了!
温玉姝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地品茶,实则竖起小耳朵,暗戳戳地偷偷听其他人的心声——
同一时间,苏婉晴愣在原地,她被温玉姝突如其来的发疯惊得睁大眼睛。
【温玉姝是疯了吗?】
【她怎么敢的,怎么能当着这死老太婆的面这么说,难道她不想嫁给志远哥哥了?】
温玉姝心里暗暗怼了一句,她不就是被这些人逼疯了吗?
再说了,狗都不愿意嫁给周志远,身心都脏的二手黄瓜,恶心死了。
同一时间,周母面上沉默无话,心里恨得发狂。
她满脸横肉,凶相毕露,眼神狠毒地盯着温玉姝。
【这个小贱人怎么敢当面戳破我婚姻的难堪!】
【志远怎么还没找到奸夫啊,等会儿我一定要教训这个小娼妇,她真该死!怪不得我看不上这个蠢笨的小贱人!】
【我也看不上苏婉晴,但她会伏低做小,哄得我开心,志远也不过玩玩她。】
【不过,志远他爹这个死鬼最近是不是又去寻欢作乐了……】
温玉姝眨眨眼,你们这婚姻确实挺难堪,周父跟周志远不愧是父子俩,同出一辙地恶心人。
周家也都是一根同源地嘴脏,有机会让周母尝尝满嘴喷粪的滋味。
周母越想越气,心中怒极,她挣脱开苏婉晴的手臂,上前一步就想要给温玉姝一巴掌。
【贱人!弄死你!】
温玉姝眼底划过冷光,灵巧地向后躲开,反手将茶盏中她喝剩下的茶水泼向周母。
周母被泼得猝不及防,满脸都是茶水,伤害不大,侮辱很强。
“哎呀,不好意思呢,伯母。”温玉姝无辜地眨眨眼,“我手滑了。”
周母没抓住温玉姝,失了重心,踉跄地后退,连带着要搀扶她的苏婉晴一同摔倒在地。
“啊啊啊啊!贱人!”她崩溃大叫,吼得满屋震颤。
周父厌恶地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理都不理她,转身就往外走。
【真丢人,烦死了!】
周志远也没有理会倒地撒泼的周母和哭哭啼啼的苏婉晴,而是审视地看着温玉姝,久久不语。
【玉姝怎么会如此……她的举动让我感到有些陌生。】
【她不应该手足无措地跟我解释,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为什么她看我的眼神就像要把我刀了一样。】
温玉姝似笑非笑地和他对上视线,周志远瞳孔微颤,这才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也不再想东想西了。
“爸妈,你们站着不动是眼睛瞎了吗?”她放下茶盏,又为她的几位客人倒满了一杯茶水,可惜他们不懂茶满送客的道理。
她姿态优雅,语气自然地摇了摇头:“外人登门,不知礼数,你们也不拦着点。”
温玉姝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大黄才一岁多,都知道好好看门呢。”
温母:“……”
温父:“……”
他哑然失声,被温玉姝的话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个不孝女!】
【真是白养她了!】
【她是不是暗骂我们是看门狗?】
他和温母对视一眼,气得身体开始颤抖。
温母手指着温玉姝,想骂出声,又怕招了他人的笑话。
【她的意思,我们甚至不如看门狗?!】
【玉姝怎么会变成这样!】
【果然,不是我的孩子,就是不亲,怪不得我怎么都喜欢不来她。】
【养不熟!】
温玉姝听到温父温母的心声,眸光微微暗淡,她的手指轻微抖动了一下,茶盏里满溢的茶水差点洒落,被她及时收住。
品了一口茶,没有回甘,有些发涩,不好喝。
眼里盈满的晶莹,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她睫羽微颤,故作夸张地扫了一眼温母身后的白晓柔:“妈,咱们家这位新来的保姆,可真没眼力见。”
她蹙了蹙眉,装作嫌弃又刻薄的样子吐槽:“唯唯诺诺的,像个木头一样,爸妈,你们还是把她辞退了吧。”
白晓柔眼底闪过怨恨,被说像保姆她简直大破防,但对着温家父母,她面上还是一副可怜低头的模样:“我,我不是……”
【这个贱人!就让你再得意一段时间。】
【等我和爸妈一起去港城,那些珠宝首饰漂亮衣服都是我的,你一分都得不到。】
【我才是温家的小公主。】
【温玉姝,你就等着去偏远的地方吃苦受罪吧,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看到白晓柔委屈的样子,温母脸色沉了下来,挡住身后的白晓柔,转身轻轻安慰。
【温玉姝这个死丫头真是气死我了!】
【晓柔才是我的女儿。】
【她算什么东西!】
温玉姝冷眼看着他们几个百态尽出,能听到心声的她发现这些人真是各有各的恶心。
“各位,找到了吗?”她嘲讽般地勾唇,嗤笑。
“玉姝,你就不要再狡辩了,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周志远故作难过地望了她一眼,然后颤抖着手,走向床前。
他一把掀开被子,身子却突然僵住,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这,怎么会是枕头?!”
“不可能的!”苏婉晴下意识脱口而出,“怎么会没人……”
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不对,她连忙捂住嘴,躲到周志远身后。
周母狠狠瞪了一眼苏婉晴,推开怔愣的儿子,床上床下里里外外亲自检查了个遍,床铺整洁,丝毫痕迹也无。
再眯着眼睛仔细打量温玉姝,她这才发现,温玉姝一直在优雅地品茶,一派大方得体,衣裙毫无凌乱褶皱,哪里像是做完那种事之后的模样!
【怎么会,志远不是说都安排好了吗?人呢?!】
周母的嗓子像被堵住一样,脸上也臊得慌,一时有些怀疑人生。
【我们闹这一通到底算什么!】
白晓柔也从温父温母身后快步走了过来,急切地扫视整个屋子,却半个“奸夫”的影子都没看到。
“怎会……”她与苏婉晴对视一眼,皆是不敢置信。
【我们明明亲眼看到周志远搬进来一个男人,放到昏睡过去的温玉姝身侧的啊。】
【人怎么会凭空没了呢?】
温父温母蹙眉对视,他们本以为温玉姝做出了丢脸的事,深觉丢了面子,对不起亲家,这才放任周家来闹事的。
结果现在看来,温玉姝是被冤枉的。
温父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也有些埋怨温玉姝自己留不住男人,闹出这么多事。
【算了,不管如何我都决定抛下这个养女顶包,冤枉不冤枉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最近查抄得严,还好我已经托人安排好一切。看来,我们一家要早点跑路了。】
温母抿抿唇,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事闹得有点难看,但是她也已经决定好放弃温玉姝了。
【养了她这么多年,替我们全家顶个资本家小姐的名头而已,又有什么不知足的。】
【又不是真的去死。】
【晓柔身体柔弱,再去不好的环境岂不是雪上加霜。】
【我的亲生女儿绝不能顶着资本家小姐的头衔被下放到农村!】
看几人依旧姿态僵硬地站在原地不动,温玉姝放下茶盏站起身。
“各位这么笃定地破门而入,又对我人身攻击。”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那请问你们口中的‘奸夫’,他人呢?”
“周志远,你倒是把我的这位‘奸夫’变出来啊——”
周志远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真是见鬼!我也想知道,人哪儿去了啊!】
“志远哥莫不是能未卜先知?提前预知我的房间里有什么?”温玉姝冷下了脸色,目光直直盯着周志远,“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和你的小情人勾搭成奸设计诬陷,想毁掉我给你们的‘真爱’让路,结果翻车了?”
“玉姝,我没有!”周志远冷汗冒出,眼神不敢看她,只低声辩驳,“真的没有。”
“玉姝妹妹,你别怪志远哥哥,我们也是误会你了。”苏婉晴委屈巴巴地想要拉起温玉姝的手,却被她甩开。
苏婉晴脸色苍白,眼泪也一瞬落下:“是有人不小心听到你的房间有奇怪的声音,我们这才……”
真是好一朵清新脱俗的白莲花。
真是好一个自甘堕落的贱小三。
和人渣周志远甚是般配,麻烦这两位锁死吧!
“哦?你说。”心里被恶心得不行,但面上温玉姝却故作好奇地挑眉问道,“是谁听到的?”
“是,是……”苏婉晴有些焦急地瞥了白晓柔好几眼,却被白晓柔无视,她心里也跟着怨上她这个好闺蜜。
【白晓柔怎么回事!我又不是真的出卖她,就帮我说一下能怎样!】
温玉姝眯眼看向白晓柔,前世她口口声声说自己这个“假货”窃取了她的人生,此刻却怯生生地躲在温父温母身后,一句话也不说。
“行了行了,大家就是看岔了而已。”温母亲昵地拉过白晓柔的手臂,默默护着白晓柔,嘴上给几人打着圆场,转头对上温玉姝,却是不耐烦地开口敷衍,“你这孩子,也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晓柔不会有错!温玉姝能不能不要咄咄逼人。】
【如果不是当年我……也不会让晓柔和我分开这么多年。】
【结果什么都没得到!】
【气死我了!】
温玉姝眯起眼睛,结合温母的心声,她合理怀疑温母是人贩子!
她才是“抱错”孩子的元凶。
温玉姝暗暗记下这个疑点,她一定要查清真相。
“你母亲说的对,玉姝你也闹够了吧!”温父不认同地看着温玉姝,就像在看无理取闹的孩子,“这件事,到此为止,谁都别提了。”
温玉姝愕然抬眸,看着她叫了近二十年父亲母亲的养父母二人,她突然笑了:“真没想到,周家这么没教养,温家也这么没规矩。”
她语气讽刺,又藏着一抹极淡的落寞,转瞬即逝:“随口就是污蔑,却连句道歉也没有,被冤枉的人却还要大度地忍气吞声,质问一句就是在闹?”
“我今儿个也是长见识了。”她双臂环胸走向门口,抬手指尖轻抚过带着深深裂痕的木门,回不去了。
转头时,她认认真真地扫视了在场的这一圈人,确切来说,是一圈她的仇人和陌路人。
再看向她曾视为生命里最重要的亲人,与她相处近二十年时光的养父母时,温玉姝的眸光陌生而冷漠,再无任何波动。
她的眸色漆黑如墨,声音冷沉似冰:“现在,请你们从这里滚出去!”
“玉姝,没必要吧。我们可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周志远想伸手拉住她,却被她轻巧避开。
曾经温文尔雅,人模狗样的未婚夫,如今这副虚伪的嘴脸让温玉姝心下作呕。
这时候想起来他们青梅竹马了?算计她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
“啪!”
不等他说完,她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扇他!
周志远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无法相信往日温顺的温玉姝竟敢对他动手。
“玉姝妹妹,我和志远哥哥就是单纯的同事关系……”苏婉晴见状,上前解释,语气却满是委屈可怜,看着周志远的眸光欲语还休。
“啪!”
苏婉晴一开口,那白莲味儿都溢出来了,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送给她,温玉姝下手毫不留情。
白晓柔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温母:“温玉姝,你吓到温姨了。”
“啪!”
白晓柔来刷存在感了?她是打了他们,忘打她了?果断抬手降龙十八掌。
白晓柔被打得踉跄后退,撞在了身后的梳妆台上,瓶瓶罐罐哗啦啦倒了一片。
“温玉姝,你是不是疯了!”
看到亲生女儿被欺负,温母惊呼,她气得浑身发抖,想要上前撕扯温玉姝的头发,却被她闪身躲过。
“你个不孝顺的白眼狼!”温母指着温玉姝的鼻子骂道,“怎么,你还敢对长辈动手?”
“啪!”
温玉姝反手又是一巴掌,这次落在温母保养得当的脸上。
温母捂着脸,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从未想过,这个她从不在意的假女儿竟然真的会跟她动手。
“你个小娼妇,你敢打我儿子!”
“啪!”
“我不仅打你儿子,我还敢打你!”
温玉姝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掌,冷眼看着面前捂着脸的周母,又挑衅地在周母面前踹了她那个死渣男儿子一脚。
她现在强得可怕!
温父想要拉架,被她狠狠踩了一脚,疼得尖叫一嗓子,连带着掐了周志远的胳膊,惊得他也跟着尖叫。
温玉姝趁他们没注意,狠狠又踹了周志远一脚。去死吧,死渣男!
“我说滚,你们听不懂?”她抬眸冷笑一声,活动着手腕,视线一一扫过眼前的这几个人,“想打架?那就试试,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踹一双。”
“要么滚蛋,要么被我打。一巴掌一个,我教你们做人。”她掷地有声,跃跃欲试,“我随时奉陪,且奉陪到底!”
房间里的几人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暴力震住了。他们印象里温玉姝明明是个温婉优雅的大小姐,哪曾有过这般泼辣模样?
“玉姝妹妹,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苏婉晴见势不妙,立刻转变态度,温玉姝疯癫的样子,着实吓到她了,“是晓柔她和我说……”
温玉姝挑眉,哟,女主的好闺蜜,变成塑料闺蜜了呀。这出狗咬狗的戏码,倒是比预想的还要精彩。
“你胡说!”白晓柔面色涨红,她在温父温母面前一直都是乖乖巧巧的形象,哪曾想会被当众拆穿,苏婉晴到底在做什么!
“是她说的!”苏婉晴一手捂着脸,一手抬起指向白晓柔,朝着温玉姝声音柔弱地开口,“是她说你在房里藏了男人!她还说……”
“我没有!”白晓柔尖声打断苏婉晴的话,“明明是你自己自甘下贱勾搭上了温玉姝的未婚夫。你们名不正言不顺,还想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陷害她偷人!”
“我是陪温姨一起来的!今天的事跟我可没关系。”
白晓柔眼里蓄满泪水,一边说着,一边委委屈屈地看着温母,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可把温母心疼坏了。
温玉姝抱臂而立,冷眼旁观她们狗咬狗的闹剧,心中毫无波澜。
“现在。”她慢条斯理地活动着手腕,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你们三个人,有一个算一个,全给我道歉!”
“气势汹汹地闯进我房间,口口声声说我藏了男人。”温玉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凌厉如刀,“贼喊捉贼。周志远,你配当进步青年吗?”
“你和苏婉晴表面是同事,背地里早就勾搭成奸了吧。”
“周志远,你人品低劣,师德败坏,你觉得你配当老师吗?”
“就你这样的,还想晋升当官?做梦吧!”
周志远被说她说得面红耳赤,后退一步,躲到了周母身后。
【我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
【我们知识分子追求自由恋爱,有什么错!】
温玉姝又被恶心到了,深吸一口气,洗脑自己没听到他的有病言论。她早晚得把周志远的“光荣”事迹传扬出去,让他火出圈。
周母被温家人看得有些臊得慌,刚想撒泼,就被温玉姝想刀人的目光吓了一跳,气焰也跟着怂了下来,只狠狠瞥了眼勾引她儿子的苏婉晴。
【都怪这个小贱人!都是她管不住自己,勾搭我儿子,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破事!】
“不是这样的,我们没有……”
被周母瞪了一眼,苏婉晴脸色苍白,连忙辩解,却翻来覆去都是那套没有实际内容的说辞。
【我可不能背负这种名声,不然还怎么嫁进周家!】
“哦,你以为我说了周志远不会说你?还敢跟我装?”温玉姝转头看着她,冷嗤,“苏婉晴,你以为你就配当老师了?当小三当上瘾,可别误人子弟!”
“我告诉你,勾引别人的男人就等于捡垃圾!能被你勾到手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周志远听到这话有些不依了,上前一步想拉住温玉姝的手证明自己。
她厌恶地躲开他的触碰,反手扇了周志远一巴掌,把他推向苏婉晴的怀里:“这么喜欢垃圾,我直接送你。”
温玉姝目光平静,却莫名有种疯感:“或许你忘了,我其实在今天之前就见过你,也知道你们早就界限不明了。”
她和这对狗男女都是在同一个小学当老师,她教语文,带女子班。周志远教算术,带启蒙班,他们在学校不常见面。
苏婉晴是新来的劳动课老师,还在考察期,负责的也是启蒙班。
一开始温玉姝没注意过苏婉晴,毕竟同事那么多,她也不会每个都留意。
那是半年前她去给周志远送东西的时候,她给小朋友们送糖互动,余光却看到了苏婉晴走到周志远的身边,勾了勾他的手心,而周志远没有推开她。
那个时候温玉姝受剧情所控,像个盲人一样略过了这些问题,她脑子缺根弦一样,完全没怀疑周志远。
觉醒后,那些记忆全都涌上来了,她现在除了反胃,没什么其他感觉。幸亏她没跟周志远有什么亲密接触,要不现在她直接就能恶心得吐。
“如果你们正大光明地跟我商量,周志远跟我承认错误,你跟我道歉,我们完全可以和平解决,因为我不会跟你抢男人。”
“可你们非要这么不要脸,连心都是黑的。”她嘲讽地看着这对狗男女,“这出上门捉奸的闹剧可真是一出好戏!”
她当了沪城温家独女二十年,虽然得不到养父母喜欢,但有爷爷的亲自教导和爱护,她本就不是什么软弱可欺之辈!
如今脱离了窝囊的剧情,她隐藏的疯批属性更是隐隐爆发。
要冷静,温玉姝深吸一口气,她真怕自己控制不住,再次刀了他们!
她可不想吃花生米!
温玉姝不经意地看向白晓柔,白晓柔这二十年以来的身份不明,书里剧情也没多做交代。
她只知道白晓柔与苏婉晴好闺蜜,是温家隐藏的“真千金”,心里嫉恨自己占据了她的优渥人生。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真千金”身份,因而主动接近温母认亲。
剧情里埋过伏笔,“真千金”白晓柔在番外篇是作者下一本书的女主角。有一个灵泉空间金手指,可以进活物,虽然有诸多限制,但也如鱼得水。
那个灵泉空间是从她这个“假千金”这里骗走的,玉镯上刻得可是她的名字,也不嫌膈应。
想到这里,温玉姝心情烦闷。
她不仅是苏婉晴的对照组,还是为白晓柔送玉镯的工具人!
还好现在她拨乱反正,得空间,能读心。喝的那口灵泉水,莫名让她的力气变大,她这才敢用扇耳光逼退几人,震慑他们。
想到这里,她抱臂环胸,目光凌厉地扫向这几人:“我最后说一次,跟我道歉!”
周志远脸色铁青,但又怕温玉姝把事情闹大,真的影响到工作,所以不得不低头:“玉姝,对不起,是我糊涂……”
他拉着苏婉晴给温玉姝鞠了一躬,苏婉晴神色不悦,却没有表现出来,只委屈地开口:“玉姝妹妹,是我们的错,你别介意。”
“想名正言顺小三上位,就直接说,我成全你。”她勾唇扬手,吓得苏婉晴一个趔趄。
“周志远,我们的婚约作废。”温玉姝转眸看向周志远时面容平静,“本也只是一句长辈间的戏言,周家爷爷也不在了。”
想到幼时回不去的时光,温玉姝有些感慨,周家爷爷对她还是很好的。
“我爷爷最近在医院养身体,不在老宅,这几天我会找机会亲自告知爷爷。”她垂眸,“我们的婚书,就撕了吧。”
听到温玉姝的话,周志远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竟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明明是他想要的退婚结果,可他看着旁边娇滴滴哭诉的苏婉晴,低下头,沉默着没有接话。
白晓柔被迫跟她最讨厌的人道歉,又气又委屈,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对不起”,就推开温母,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周母见状,梗着脖子不愿意儿子这么卑微,她忍不住维护起自己的宝贝儿子:“我儿子有什么错?是你这个资本家小姐配不上他!现在新社会了,讲究自由恋爱!”
“那个破婚约,退了就退了!谁稀罕啊!”
温玉姝眸光一扫,抬起胳膊作势要打,周母面容扭曲,却也不敢再撒泼了,灰溜溜地拽着儿子往外走。
温玉姝视线又扫过一边像个哑巴摆件的温父温母,心中冷笑,真是演都不演了,连在外人面前装一下好父母都不愿意。
温父温母被温玉姝发疯的举动吓到了,忍不住拉着白晓柔往后退。
他们几人心里骂个不停,动作却比谁都快,转眼间就都消失在了门外。
关上房门,这个可笑的夜晚终于安静下来。
前世这个时候,她身败名裂,一步步被逼得毁灭。如今此局已解,她长舒一口气,双腿却后知后觉地有些发软。
温玉姝靠着木门,环视这间她住了二十年的闺房。
西洋留声机、雕花木制家具、绣花绸缎锦被、蕾丝窗帘、毛绒地毯、衣柜里的各式衣物、梳妆台上的珠宝首饰……这里的每一处都是爷爷精心为她布置的。
扫过梳妆台,目光微顿,她的香水刚刚被白晓柔撞到了地上。
那是周志远曾经送她的生日礼物……碎了就碎了吧。
眼中闪过一丝锋芒,意识微动,下一秒,她整个人出现在空间里——
进入灵泉空间,温玉姝仔细检查了一圈。
空间肉眼可见的面积不算太大,远处雾蒙蒙的一片看不清楚,她身为主人是知道空间可以遇机缘升级的。
而与空间彻底融合后,她也知晓了,自己读心的能力,是灵泉空间给予主人的馈赠。
空间中心是一间小木屋,左侧有一口古井,里面是灵泉水。
古井旁边是草地,再往右侧是肥沃的黑土地,农田药田都有,之后便是一片林地。一条溪水蜿蜒而上,向右延伸。
剧情里白晓柔使用灵泉空间时可是有诸多限制。
温玉姝环顾四周,也没找到什么对她的限制。空间与她灵魂绑定后,自动与玉镯剥离,空间不会被他人物理夺取。
不用担心更多,心情甚好,温玉姝开始研究起了空间功能。
她的灵泉空间能储物,能种植,能保鲜,能进活物,能养殖,有灵泉。
她完全可以利用这些优势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保证自己的生存,再发展一番事业。
温玉姝尝试用意念引导,将房间内的物品收入空间。
心中想着她的梳妆盒。
下一秒,整个梳妆盒置身于空间,等待她的下一步指令。
她又在心中想着衣柜。
下一秒,整个柜子飞在空间半空中,等待她的引导。
她多次尝试,确定无论大小物件,都可以凭借她的意念控制收入空间后,忍不住勾唇笑了。
拿起刚刚收入空间的梳妆盒,她将它打开,底层有一个夹层,是用来放她的重要物品的,她的私人小金库全在这里。
二十年来她一共积攒了四百多块,大部分都是爷爷给她的零花,小部分是自己这段时间当语文老师给发的工资。
里面还有不到十张备用的粮票,想到其他的糖票之类的,她有些可惜没存下来,之前大手大脚的,都给身边人用了。
温玉姝收好这些,又将首饰盒里的四块手表放进空间。其中一块百达翡丽的,是爷爷送给她的成人礼,她很珍惜。
她走到小木屋自带的储物柜前,将手腕上的玉镯小心翼翼地褪下,单独装进雕花檀木箱里。
又将爷爷送给她的百达翡丽手表放在玉镯旁侧,轻轻放好,然后将雕花檀木箱放到储物柜里藏好。
对于这玉镯的由来,温家父母总是搪塞她。温玉姝以前从未怀疑过,只以为这是父母为她打造的诞辰礼物。
玉镯内圈刻着她的名字“玉姝”,几年前读红楼时,她还曾笑称自己是衔玉而生的女版宝玉。
而她如今已经知晓,她根本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也了解了他们的人品,自然不会再傻乎乎地自以为。
书里没有交代过她的身世,但从他们的神态和行为来看,温玉姝敢肯定,他们绝对知道她的来历。
玉镯是她襁褓里就戴着的神秘信物,连带着空间一起,貌似与她的身世有关,只是她还没有头绪,找时间,她得去跟他们套套话。
其他的事,她随遇而行,顺其自然。现在多费心思,也只会庸人自扰,乱了她的计划。
屋内的所有东西陆陆续续都被她整理存放好。
温玉姝心念一动,手中多了一杯清澈的灵泉水,她仰头一饮而尽,周身舒畅。
连喝了几杯后,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了许多,体质也明显在改善。
意念一动,手中多了一面镜子。
她看向镜中的自己,身量高挑,曲线优美。肌肤之上的细小瑕疵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容貌较之从前愈加明艳脱俗。
她的皮肤白皙如雪,精致的鹅蛋脸上眉眼如画,唇不点而朱。睫羽浓密卷翘,五官优越,纯净的杏眼微微上挑,带着一丝媚。一头及腰青丝如绸般柔顺,黑得发亮。
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那张脸上既有大小姐的精致贵气,又隐约透出一种不安分的、渴望冲破牢笼的疯狂野性。
她轻轻抚摸自己的脸,喃喃出声:“资本家的小姐啊……”
觉醒后,她知道如今是特殊年代,整个沪城即将迎来天翻地覆的清算,她这个身份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
可她温玉姝就算落魄,也依旧优雅矜贵,重生一世,她绝不是什么软柿子,也再不会任人宰割!
“我们这一代人,注定要站在时代的十字路口……”
她要利用好她的金手指,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更精彩地活下去,并且让那些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本打算洗漱休息的温玉姝挑眉,顿住脚步,突然想起空间里还有一个昏迷中的“奸夫”麻烦精等着她唤醒。
她摸摸鼻子,认命地抬步走向他。
陆凛川此刻躺在她的木床上“昏睡”。
温玉姝蹲下身,仔细打量她的这位“奸夫”。
男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即使是昏迷中也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不愧是京城军区大院里有名的冷脸美人,剧情里白月光一般让人惋惜心疼的人物。
还是被她这个恶毒女配“祸害”的白月光!
她忍不住苦笑一下,她这个人设还真是命苦。
“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温玉姝蹙眉,眼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担忧,“周志远那个蠢货给你灌了给猪配种的药……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想到自己刚刚喝过灵泉水后的一些变化,她抿了抿唇。灵泉水不仅能强身健体,增强力气,还能美容养颜。
或许,还有其他的功效?比如……解毒?
“倒霉的‘奸夫’同志,就拿你做个实验吧。”温玉姝无奈地眨了眨眼,喃喃自语,“万一你因为药效影响,那个东西不行了……咳咳,我也是在救你哦。”
她取来灵泉水,稀释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喂给他。昏睡的陆凛川看起来很乖巧,温玉姝目光软了下来,动作也很温柔。
灵泉水下肚,一瞬之间,她明显感觉陆凛川的脸色好了许多,出任务受伤的地方也开始好转。
观察到他肌肤的粉红渐渐褪去,温玉姝松了口气,看来他体内的药性应该很快就能解除。
她心中了然,灵泉水的另一个功效就是解毒。
不过……等陆凛川醒过来后,她该如何解释今夜发生的这一切呢?
温玉姝垂眸看着男人出神,大脑在迅速思考着对策。
这个年代,名声比命还重要。
如果他们像前世那样被扣上“乱搞男女关系”的帽子,轻则游街批斗,重则送去劳改,后果非常严重。
她最终决定,要把那对狗男女做的破事都跟陆凛川实话实说,除了她的那些底牌,其他的事情她不会隐瞒。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陆凛川,把他转移出空间,锁好屋门,小心地将他塞进了床底下。
用稀释后的灵泉水洗漱过后,温玉姝就静静倚靠在床头边披着锦被假寐。
“唔……”
没过多久,她听到床底下突然传来一声男人的闷哼。
温玉姝心下一惊,有些紧张地攥紧手心,掀开锦被,蹲下身向他望去。
她的“奸夫”,醒了——
“砰!”
一声闷响从床底传来。
陆凛川刚醒过来,大脑没反应过来,还是懵的。他下意识想起身,却不小心撞到了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好疼。】
【我怎么晕乎乎的。】
“同志,你清醒了?”听到碰撞声,温玉姝摸摸鼻子,莫名想笑。
她压低嗓音,故意让声音带着几分慌乱:“小心些,你……被我藏在床底下了。”
【这里怎么会有女声?!】
【咳,有点好听……】
床下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陆凛川高大的身躯艰难地从狭小的地方钻出来,动作略显慌乱。
板正的西装变得皱皱巴巴,向来梳得利落的黑发软塌塌地垂在额前,还沾着灰。
【我这是在哪里?】
看着陆凛川,温玉姝脑海里浮现出小说里关于他的背景描述。
陆凛川是三代从军,根正苗红的军人世家。他18岁考入军校,在军校时成绩优异,毕业时23岁,担任少尉排长。
他在基层表现极为卓越,能力出众,多次立功受奖,为军区做出巨大贡献。
24岁晋升为中尉副连长,前段时间,正式荣升为中尉连长。
而这一晚,这位京城军区最年轻的连长,从高大英武的帅气军官变成了可怜兮兮的落难伤残小狗。
陆凛川站好后,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少女,他眉头微蹙,后退一步,声音低沉地询问:“这是哪里?”
他的眼神已经恢复清明,垂眸不经意地对上温玉姝的眼睛,立刻触电般移开视线。
【她的眼睛亮亮的,跟星星似的,真好看。】
陆凛川喉结滚动,脑海里忍不住反复回想她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眸,睫羽微颤,他的脸颊也跟着发烫。
温玉姝挑眉,心下讶异,假装没听见他的心声,脚步往他的方向挪了挪。
陆凛川目光扫过屋内的西洋物件,瞳孔骤然紧缩,他下意识摸向腰间,语气也带上了警惕:“你是谁?”
温玉姝擦了一根火柴,点燃煤油灯,往茶几上一放,发出“叮”地一声脆响。
她故意让温柔的灯光映在自己的脸上,对着陆凛川露出个温软的笑,声音也轻柔得如沐春风:“这位同志,你真的不记得今晚发生了什么吗?”
陆凛川的喉结莫名滚动了一下。昏黄的光晕下,少女长发披散在腰际,乌黑顺滑,白皙的肌肤如玉雕般,清澈干净的双眸里藏着几分疑惑与无辜。
她身着一件长款修身的天青色衣裙,领口微微敞开,旁侧绣着精致的缠枝莲,随着她的呼吸,花枝轻轻起伏。
陆凛川自小就不喜欢别人靠近他半米之内,也从不与异性亲近。可是现在……他看着对面的少女,突然有些口干舌燥,似乎残留的药效又涌了上来。
【我这是怎么了!】
“我……”他紧锁眉头,太阳穴突突直跳,努力回忆着究竟发生了什么。
破碎的记忆如走马灯闪现,被袭击、被下药后燥热难耐的眩晕、他贴近少女时触碰到的微凉和莫名的颤动……还有干脆利落打晕他时的错愕与委屈。
陆凛川的瞳孔猛地收缩,扶额的手背青筋骤然暴起。
他差点欺负了眼前这个无辜的少女!这个认知让陆凛川浑身肌肉瞬间绷紧,恨不得以死谢罪。
【我该死!】
【我真不是东西!】
温玉姝心跳如鼓,有点紧张他的反应。
【到底是谁!】
【竟然用这种下作手段伤害无辜女子!】
【还敢给军人下药?】
【胆大包天!】
陆凛川的双手紧攥成拳,指节泛白,显然被触碰到了底线。
“这位姑娘,我被人打晕,被下药。”他闭了闭眼,艰涩地开口,再睁眼时,眼神愧疚地看向温玉姝,“神志不清时,遇到了你,抱歉。”
温玉姝连忙摇了摇头,她压低声音,温柔地对他解释:“我们都是受害者,同志,你不必自责。”
“这件事,起因是我那道貌岸然的人渣未婚夫与他的情人勾搭成奸,想要害我毁我,所以找了个所谓的‘奸夫’想制造我偷人的假象。”
她叹了一口气:“而你,从头到尾都是被牵连的无辜者,我很抱歉。”
“他们想要破门而入,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把你藏在床底。”温玉姝故作害怕地拍了拍心口,眼睛微微泛红,“还好他们没有发现。”
陆凛川沉默地盯着她看了许久,看着她发红的眼尾,眼底划过一抹心疼和怜惜。
“抱歉,今晚的事……”良久,陆凛川终于开口,他伸手想要触碰她,却在临近时又缩了回去,声音突然有些哑,“是我冒犯了姑娘。”
温玉姝摆了摆手:“真的没关系,这只是个意外,不是你的错。”
“不过,这么晚的时间。”她眨了眨眼,面上疑惑地歪头问他,“同志你为何会出现在我家?”
“我是京城军区中尉连长,陆凛川。”
“我追捕一个逃跑的敌特分子,从京城一路到沪城,今日搜查黑市被逃犯暗算受伤,追踪到附近时,翻错了院墙,误闯入姑娘家。”
“本因受伤虚弱,想休息片刻再离开,却没想到会被别人当做伤害你的工具……”
后面发生的事,陆凛川有些不敢开口。他不敢细想,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少女反应机敏,现在他们会面临什么样的糟糕状况。
他作为‘奸夫’,又会带给她多大的伤害。
【她当时一定很害怕。】
【对不起。】
温玉姝倾身靠近,故意用指尖碰了碰他滚烫的手背,带着雪花膏的甜香入侵陆凛川的领地:“陆同志,我真的不怪你。”
“都是人渣搞的事,是他们的错!我们两个人要统一战线,一致对外。知道吗?”
“嗯。”陆凛川像被烫到般缩回手,睫羽微颤,小声地应着。
【要命,她,她怎么还摸我!】
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他心头狠狠颤动,喉结也忍不住动了动,有些狼狈地别开视线。
【别,别这么看我……】
【我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快。】
陆凛川耳朵发烫,脸颊也开始泛红,语气有些磕磕绊绊,不敢与她对视:“敢问姑娘,我,我意识不清醒时,与你,是否有……肌肤之亲?”
【我应该没那么混蛋吧……】
温玉姝眨了眨眼,故意不正面回答,把话抛给他:“你要负责?”
陆凛川面色苍白,下意识急切地拉住她的手腕,声音颤抖:“难道我欺负你了?!”
温热的触碰让两人同时僵住。
“我的意思是,我是否冒犯了姑娘?”他声音绷紧,手攥着西装下摆,心跳如鼓。
看他无措的样子,温玉姝突然起了坏心,她垂眸颤了颤睫羽:“陆连长,您当时抱着我不放,还……”
话音戛然而止,她恰到好处地抬眸看向他,红了眼眶。
陆凛川身子晃了晃,大脑一片空白,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我真是个混蛋!】
【我该去军事法庭自首!】
“对不起!”陆凛川突然单膝跪地,郑重地单手捂住心口。
“我会负责!”
他跪得笔直,目光诚恳地看着温玉姝,像在军旗下宣誓。
【我会尽快安排好一切。】
【我定会娶你为妻。】
【等我!】
他要对她负责?
陆凛川的话惊得温玉姝眼睛都瞪圆了,她心头颤动,愣愣地与他对视。
见鬼……她居然觉得陆凛川有点可爱?
可他的人设可是冷心冷肺的冷面军官啊,这是崩人设了吧!
他,他,他这么忠犬?!
陆凛川的声音低沉磁性,又好听得让她心跳加速。
温玉姝脸颊发热,嘴角微勾,虽然为他的举动而心动,但她纠结了一小下,还是准备跟他坦白从宽,诚实交代。
他们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你愿意吗?”看她呆愣住,一直没有回应,陆凛川轻抿。眼神里划过几分委屈与失落。
她颤了颤睫羽:“我……”
陆凛川呼吸乱了,紧张地攥紧双手,等待她的宣判。
【她会说“我愿意”吗?】
就在此刻,屋外走廊的尽头忽然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温玉姝猛地扑过去捂他的嘴,陆凛川下意识想反抗,她没控制好力道,带着他向床上倒去。
雕花木床发出“吱呀”的轻响,两人一起栽进锦被里。
陆凛川条件反射扣住她的手腕,搂住她的腰窝,却听见少女带着笑意的气音:“陆连长,您心跳声比门外的脚步声还响。”
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落在耳边,他的心跳得更剧烈了。
温玉姝贴近陆凛川的心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莫名安心,她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
夜色弥漫,月光闯入她的闺房,与煤油灯的光晕交织缠绵,落在他们身上,又在地上烙出交错相融的影。
他们的鼻尖相距不过寸余,温玉姝能够清晰地看见陆凛川瞳孔骤缩的模样。
【她的腰……好软。】
【她好香。】
【她好美。】
陆凛川呼吸乱了节奏,肌肤发烫。
【不!我在想什么……我真是疯了!】
【我中的药不会还在体内吧?】
【陆凛川,你要冷静!】
【你是君子,你是君子,你是君子。】
【……】
温玉姝眼底划过笑意,还是忍不住感慨,陆凛川的心声有点可爱~
面上一本正经,没想到他的内心这么呆。
走廊的脚步声停留在门外几瞬,又渐渐远去。
温玉姝眼底闪过一抹疑惑,是谁?这么晚了,还在她的房间外走过。
是白晓柔?还是温父温母?
是巧合路过?还是在监视她?还是……
陆凛川敏锐地注意到,少女眼中闪过一丝与温柔外表不符的狠厉,快得像是他的错觉。
他挑了挑眉,没有过多深究。
夜色又安静了下来。
温玉姝松开了捂着陆凛川的手,从他怀里挣脱,起身看着房门的方向,默默不语。
陆凛川也跟着她起身,看着门的方向微微蹙眉。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压低声音开口:“抱歉,我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按理来说今晚我不能出现在这里,我……”
“我懂!我没见过你,也没有‘奸夫’。”温玉姝立刻转头接话,同样压低声音,“我积极配合陆连长的工作!”
陆凛川微微颔首,眸光闪过对她的欣赏:“多谢你的理解。”
温玉姝俏皮地眨眨眼,眉眼都带着笑:“不客气哦,陆连长。”
“嗯。”陆凛川脸颊通红,耳朵也烧了起来。
听到她叫他陆连长,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心头痒痒的。
还想多听她叫几次。
他整理了下衣服,有些同手同脚地走到窗前,假装看了看外面的夜色。
【我到底怎么了……】
【好丢人。】
温玉姝差点忍不住笑出声,陆凛川的心声怎么这么可爱啊,跟他冷脸的外表一点不符合。
她偷笑了一下,马上恢复严肃脸,咳,可不能给陆凛川留下轻浮的印象。
“很晚了,我送你出去吧。”她扫了眼屋内的挂钟,走到他旁边,主动提议,“从窗户这边离开,走后院的矮墙。”
“陆连长,想安全离开,就再信我一次。”
陆凛川微微打开窗户,虽是二楼,但阳台有一个小梯子可以轻松抵达楼下。他小心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无误,回头朝着她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两人轻手轻脚地翻过窗户,朝着后院的矮墙走去。
快抵达矮墙时,陆凛川耳尖微动,突然揽住她的腰往阴影里一带,温玉姝整个人撞进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气息。
“嘘。”热气拂过耳尖,温玉姝埋在他厚实的胸膛里,心头跳了跳。
“喵~”
原来是野猫的声音,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温玉姝忍不住想笑,他这一刻,真的很像和她偷情的“奸夫”。
有点刺激。
他们两个人这副偷偷摸摸的样子,也很像两只野猫潜行在黑夜里。
陆凛川翻上墙头时,温玉姝踮脚去扶他的脚腕,指尖触到他时,他心头一颤,身形晃了晃,险些栽下来。
“没事吧?”温玉姝尴尬地松开手,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
他回头,深邃的目光落在温玉姝的脸上:“你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温,玉,姝。”她眉眼带笑,一字一顿。
他也微微弯唇,唇角向上:“好,我记住了。”
“我叫陆凛川。”他说,“你也要记住我。”
“好。”
夜风掀起她额前的一缕散发,温柔地拂过他的指尖。
墙头上的陆凛川愣住了。
他指尖微动,突然俯身扣住温玉姝的后脑,温柔的指尖从她的墨发间穿过,轻轻抚摸她,目光柔软得似一汪泉水。
他小心翼翼地在她的眉心落下一个灼热的吻。
温玉姝瞳孔一颤,心也跟着疯狂颤动。
但却没有推开他。
她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腰,指尖轻轻摩挲。
时间仿佛静止。
良久,他松开她,面色通红,头重脚轻,心跳如鼓。
陆凛川眼神飘忽,此刻再不敢与她对视,只低头,哑声向她承诺:“玉姝,等我。我会回来。”
陆凛川说完这句话,深深看了她一眼,翻身离开。
温玉姝呆立原地,看着他的身影略带慌乱地消失在夜色中。
她抬手触碰额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唇瓣的温柔。
温玉姝长舒一口气,将自己小心地藏进夜色,转身沿着来时路回屋。
刚翻进窗户回到她的闺房里,温玉姝就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扑进被子里,满脸泛红地把自己埋了起来,揉了揉头发,耳间带着羞红与热意。
好一会儿,直到她翻身躺到床上时,这才发现枕头旁边有东西硌到她了。
来源:张鱼小丸子yx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