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去看望失联的舅舅,推开门发现他和母亲年轻时的合照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5-26 03:59 3

摘要:"妈,日记里说您和舅舅'老死不相往来'是为什么?"我手捧发黄的笔记本,小心翼翼地问道。

照片背后的陌生舅舅

"妈,日记里说您和舅舅'老死不相往来'是为什么?"我手捧发黄的笔记本,小心翼翼地问道。

母亲正在厨房里切白菜,听到这话,手中的菜刀突然顿住了。

她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惊慌和痛苦,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那都是老黄历了,别提了。"母亲的语气很重,声音里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决。

她转身继续切菜,铁锅与灶台相碰发出刺耳声响,仿佛要用这些声音掩盖内心的波澜。

我叫周明志,今年四十有五,在市里一家国企做办公室主任,日子过得算是平顺。

那是一九九八年的清明节,东北的春天还带着几分凉意。

我跟妻子带着儿子回老家给父亲上坟,顺便帮母亲整理老房子里的一些物件。

父亲两年前因病去世,母亲一直住在这栋上世纪七十年代建的红砖小楼里,舍不得搬进我们市区的新房。

她常说:"老房子虽旧,却住着一辈子的记忆,哪能说走就走。"

那天收拾父亲的旧书柜时,一本褪色的蓝布面笔记本从《毛泽东选集》中滑落出来。

我随手翻开,认出了母亲秀气的字迹,那是她年轻时的日记。

本来不该偷看母亲的私密,但翻到一页时,"志远"两个字跳入我的眼帘,让我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志远是我舅舅周志远的名字,母亲的亲弟弟,小时候记忆中总是带着糖果和小玩意儿来看我们的人。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突然在我们家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1978年6月15日,雨。今天彻底和志远翻脸,他太让我失望。为了自己的前程,竟然这样对我,亲兄妹情分就这么不值一提?从今以后,我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日记里的这段话像一把锤子敲在我心上,让我对母亲口中那个"只是搬到偏远县城,忙着工作很少联系"的舅舅充满了疑惑。

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那天却是个难得的晴天。

上完坟回来,一家人在院子里吃过午饭,母亲去隔壁李大娘家串门,我又悄悄回到书房,想再看看那本日记。

可翻遍了书柜,那本蓝布面的日记却不见了踪影。

想必是被母亲发现了我的窥探,偷偷收走了。

这反应更加深了我的好奇,也许舅舅和母亲之间,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往事。

那年夏天,东北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气息,不仅仅是因为闷热。

工厂里的人们脸上都带着忧虑,国企改革的浪潮正席卷全国,下岗已成为每个工人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

七月中旬,单位终于贴出了第一批下岗工人名单,车间里干了三十多年的张师傅看到自己的名字,当场就晕了过去。

办公室里的老式电扇吱呀吱呀地转着,却驱散不了人们心中的沉闷和不安。

那天下班回家,我看见母亲一个人坐在昏暗的客厅里,手里摆弄着一张旧照片,听到我进门的声音慌忙收了起来。

电视机里正播着《新闻联播》,但她的眼神明显不在那里。

"妈,您怎么一个人坐黑灯瞎火的?"我打开客厅的灯。

"想事情呢,不用开灯。"母亲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哭过。

我在她身边坐下,小心地问:"您是不是想舅舅了?"

母亲猛地转头看我,眼里满是警惕:"谁告诉你的?"

"就是觉得您可能思念亲人了。"我没敢提日记的事。

母亲叹了口气,站起身去厨房烧水:"人老了,就爱想些没用的事,别理我。"

就在那个夜晚,我做了一个决定——去找舅舅。

母亲这些年从不提起舅舅住在哪个县城,但我记得父亲生前曾经说过,舅舅在辽源市下面的一个小县城工作。

翻开地图,辽源下辖的县城不多,我决定一个一个找过去。

"得去看看舅舅。"这个念头像夏蝉一样在我脑海中鸣叫不止。

单位里正值改制关键期,请假不容易,但我还是向领导谎称家中有急事,要离开三天。

出发那天清晨,母亲早早起来给我做了顿丰盛的早餐:"单位里事情多,别太累着自己。"

看着母亲布满皱纹却依然慈爱的脸,我几乎要说出实情,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临出门前,我趁母亲不注意,从相册里偷偷取了一张她年轻时的照片放进了口袋,那是唯一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

东北的长途汽车站总是有股特殊的味道,汽油混合着人群的汗味,还有各种熟食的香气。

买了去辽源的车票,我才意识到自己此行有多么盲目——我甚至不知道舅舅的具体地址,只凭着二十多年前模糊的记忆和一腔孤勇。

公共汽车在颠簸的乡间公路上行驶了近三小时,终于到达辽源市。

打听了半天,才知道舅舅最可能在的是东辽县,那里有个当年很有名的纺织厂。

又辗转乘坐了两次绿皮中巴车,傍晚时分才到达这个县城。

县城不大,主街两旁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建的四五层楼房,街上行人不多,几个老人坐在路边的树荫下乘凉,几个孩子在追逐打闹。

我在县政府门口的传达室打听到,周志远确实在这里工作过,曾是纺织厂的车间主任,后来调到县里的供销社,现在已经退休了。

"周主任啊,退休好几年了,一个人住在纺织厂家属楼,老实本分的一个人,就是不太合群。"传达室的老大爷抽着烟说道。

得知舅舅的住处,我心里既紧张又欣喜。

天色已晚,我在县城唯一的招待所住下,准备第二天一早去寻找舅舅。

招待所的条件很差,水泥地面,铁架子床,散发着一股霉味。

躺在硬板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关于舅舅的模糊记忆——他给我买的第一辆自行车,他教我下象棋的情景,还有他突然从我们生活中消失的那个冬天。

第二天一早,我就来到了县城东边的纺织厂家属院。

这里的楼房更旧了,红砖外墙已经斑驳,楼道里的灯管半明半暗,墙上满是灰尘和蜘蛛网。

一位正在楼下洗衣服的大婶告诉我,周志远住在三楼最里面的单元房,是个"闷葫芦",很少和邻居来往。

"那老头挺有文化的,就是怪,整天关在屋里不知道做啥,也没个亲戚来往。"大婶一边搓衣服一边说。

三楼到了,我站在舅舅的门前,手举起来又放下,不知如何开口。

二十年未见的亲人,我该怎么称呼他?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冒昧来访?

敲了三下门,没有回应。

又敲了几下,依然安静。

"可能出去了?"我自言自语,不甘心地又等了半小时。

正准备离开时,突发奇想地试着推了推门,门竟然开了。

在农村长大的人都有这个习惯,家里没人也不上锁,最多就是虚掩着门。

"舅舅?有人吗?"我小心翼翼地喊着,同时缓缓推开门。

屋内出乎意料地整洁,一张单人床,一个书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几张泛黄的照片。

虽然家具陈旧,但摆放得井井有条,连一粒灰尘都看不到。

窗台上摆着几盆绿植,窗户开着,微风吹动纱帘,让这个简陋的房间多了几分生气。

我不敢乱动舅舅的东西,只是站在门口张望。

就在这时,书桌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了我的目光。

我忍不住走近,拿起那张已经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母亲与一个年轻男子并肩而立,背景是"红星纺织厂"的大门。

母亲穿着蓝色工装,扎着两条羊角辫,年轻的脸上笑容灿烂;旁边的男子应该就是舅舅,一身干部装束,戴着方框眼镜,神情严肃。

两人站在厂门前的石阶上,身后是几面红旗和一幅巨大的毛主席画像。

我小心翼翼地翻转照片,背面工整地写着:"姐弟情深,永不分离。1965年摄。"

看着这行字迹,再想想母亲日记中的绝情断绝,我心中百感交集。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曾经"永不分离"的亲情变成了"老死不相往来"?

正当我沉浸在思绪中,门口传来一声沉闷的咳嗽。

"你是谁?"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响起。

我猛地回头,看见一位瘦高的老人站在门口,灰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深蓝色的中山装,虽已年迈,但站姿挺拔。

他的目光警惕而锐利,死死盯着我手中的照片。

"舅舅,我是明志,姐姐的儿子。"我声音有些发抖,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

老人愣住了,眼睛微微睁大,紧绷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和喜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走进屋,慢慢地接过我手中的照片,手指颤抖着抚摸照片边缘。

"你妈还好吗?"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眼睛却不敢看我。

"妈妈身体挺好的,就是有时候会犯老毛病,风湿关节痛。"我回答道,心里却在想,他为什么不问我为何贸然闯入他的住所。

舅舅点点头,走到厨房的小煤炉前,往炉子里添了几块煤球,然后拿出铁壶烧水。

"坐吧,喝杯茶再走。"他的口气不冷不热,既没有亲近之意,也没有赶我走的意思。

我坐在木椅上,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水壶里的水渐渐沸腾的声音。

舅舅背对着我,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搪瓷茶缸和一个装着茶叶的铁盒子。

"多少年没见了?二十年?"舅舅突然开口,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苦涩。

"差不多吧,我上初中的时候您来过一次,后来就再没见过了。"我回答道。

舅舅沉默地点点头,把两杯浓茶端到桌上,自己在我对面坐下。

"今年多大了?工作怎么样?"他像是在例行公事般地问候。

"四十五了,在市里一家化工厂做办公室主任,还行吧,就是这两年单位不太景气,可能要改制。"

"结婚了吧?有孩子了?"

"结了,儿子今年上初中,挺聪明的一孩子。"

简单的寒暄后,我们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我看着舅舅饱经风霜的脸,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您知道我为什么来吗?"最终,我鼓起勇气直接问道。

舅舅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我:"我猜是你妈让你来的?"

"不,妈不知道我来找您。"我摇摇头,"我偶然看到了她的日记,里面提到您...所以想知道您和妈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话,舅舅的神情有了明显的变化,他放下茶杯,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痛苦。

"都是老事了,不提也罢。"他的语气和母亲如出一辙。

"舅舅,我想知道真相。"我恳切地说,"这么多年了,您和妈妈都一个人,何必这样......"

舅舅长叹一口气,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你妈从小就比我强,读书快,工作也积极,厂里谁都说她有出息。"

他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整理思绪:"那是1978年,上面要从纺织厂调几个表现好的干部去市里机关工作,这在当时是难得的机会,可以彻底离开车间,摆脱工人身份。"

我点点头,那个年代,从工人到干部的身份转变,比现在从普通职员到领导的跨越还要艰难。

"你妈和我都被推荐了,但名额只有一个。作为车间副主任,组织上让我写推荐报告,要么推荐你妈,要么推荐别人。"舅舅的声音低沉,眼神里闪烁着回忆的光芒。

"当时厂领导找我谈话,说如果我推荐你妈妈,我自己的提干名额就要往后推几年。你知道,那时候提干多难,错过了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

我开始明白事情的轮廓了,这是一个关于选择和牺牲的故事。

"您没有推荐我妈?"我小心地问。

舅舅苦笑了一下:"我犹豫了,确实犹豫了几天。你妈知道这事后,认为我嫉妒她,阻碍她的前程。她找我理论,我们大吵了一架。"

舅舅顿了顿,眼睛湿润了:"那场争吵很难看,我们把小时候的恩怨都翻出来了。你妈最后摔门而去,说我为了自己的前途连亲情都不顾,从此和我断绝关系。"

"后来呢?"我追问道。

"后来她自己找了关系,托了人,最终还是调走了,但从此再没联系过我。"舅舅说着,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我,肩膀有些颤抖。

这个故事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的母亲虽然倔强,但并非不讲道理的人,仅仅因为舅舅没有推荐她,就断绝二十年的亲情,似乎太过极端了。

"可她最终还是调走了啊?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跟您绝交二十年?"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舅舅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你不明白那个年代的人情世故。她虽然调走了,但方式不同,意义也不同。通过别人的关系去,不如通过正规推荐光彩,而且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他的解释听起来有些牵强,我刚想追问,舅舅却岔开了话题:"你妈这些年过得怎么样?身体还行吗?"

我简单介绍了母亲的情况,说她退休后身体尚好,就是偶尔关节痛,经常念叨父亲。

听我提起父亲,舅舅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你爸是个好人,当年要不是他从中调解,我和你妈可能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最后一面?"我疑惑地问。

"就是在你上初中那年,你爸托人捎信给我,说你妈病了,想见我一面。我去了,但见面后发现她挺好的,我们又吵了一架,从此再没见过。"舅舅说这话时,眼睛里充满了怀疑,似乎到现在也不明白那次见面的真正用意。

谈话间,天色已晚,窗外的暮色渐浓。

舅舅执意要留我吃晚饭,从冰箱里取出一些青菜和半斤猪肉,动作麻利地切菜炒菜。

看他熟练的样子,想必是常年一个人生活养成的习惯。

简单的饭菜上桌,我们对坐无言,只听见筷子碰触瓷碗的声音。

饭后,舅舅拿出一瓶已经开封的二锅头,给我和自己各倒了半杯。

"不常喝酒,这酒放了有两年了,今天沾沾喜气。"舅舅微笑着举杯。

酒入喉,辛辣中带着一股陈年的味道,和这个房间一样,简陋但温暖。

酒过三巡,舅舅的舌头似乎松动了一些:"其实......"他停顿了一下,眼神飘向远方,"其实你妈妈不知道的是,我最后还是写了她的推荐信,并且交了出去。"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的思绪:"什么?您写了?那为什么......"

"我没告诉她,"舅舅叹了口气,"怕她不安心,怕她觉得欠我人情。你妈那个人你知道,宁可自己吃亏,也不愿意欠别人的。"

"那,她为什么最后还是通过别人的关系走的?"我更加困惑了。

舅舅低下头,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因为我的推荐信被压下来了。组织上已经内定了另一个人,那人是领导的侄女婿,我的推荐不过是个形式。我知道后,没有告诉你妈,不想让她寒心。"

我沉默了,开始理解这其中的复杂关系。

在那个人情社会,表面上的公平选拔背后,往往暗藏着不为人知的运作。

舅舅的推荐可能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无效的,而母亲却误以为他出于私心没有推荐自己。

"那您为什么不解释清楚?"我不解地问。

舅舅摇摇头:"有什么用呢?说了反而让她更伤心,知道自己即使有本事,没有背景也是白搭。还不如让她以为是我不够大度,至少她能保持对组织的信任。"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再说,她最终还是调走了,通过别的关系,说明她有本事。虽然走得辛苦点,但比我强多了,我这辈子就在这小县城里了。"

听着舅舅的话,我突然明白了这二十年来分隔姐弟俩的不仅是一场误会,更是那个特殊年代里人们复杂的情感和处境。

在个人命运与集体意识、亲情与前途之间,每个人都在做着艰难的抉择和隐忍的牺牲。

夜深了,舅舅执意要我住下,说已经给床铺上了干净的被褥。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留宿一晚,明天一早再返回。

临睡前,我鼓起勇气问道:"舅舅,您愿意跟我回去见妈妈吗?"

舅舅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不了,老了,不想再折腾了。"

我没有强求,只是在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们重新团聚。

第二天一早,我坐上了回家的长途汽车。

一路上,我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舅舅告诉我的那段往事,以及他眼神中掩饰不住的孤独和思念。

回到家,母亲正在院子里晾晒被褥,看见我回来,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么快就回来了?单位的事情处理完了?"她问道。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开口。

晚饭后,我终于鼓起勇气,拿出了从舅舅那里带回的那张照片:"妈,这是您和舅舅的照片,对吗?"

母亲看到照片,脸色瞬间变了,她颤抖着接过照片,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你去见他了?"她的声音哽咽,既有责备,也有期待。

我点点头,把舅舅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包括他生活的环境、健康状况,以及他对往事的叙述。

唯独没有提他写推荐信的事,我想这应该由舅舅亲口告诉她。

母亲听完,沉默了很久,然后起身去了卧室,拿出了那本被她收起来的日记。

"你看吧,既然都知道了,也不必瞒着了。"她递给我日记本,声音里带着释然。

我翻开日记,仔细阅读了当年那段记载。

原来,真相比舅舅告诉我的要复杂得多。

那年母亲确实通过别人的关系调到了市里,但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她不得不同意嫁给一个她并不喜欢的干部,也就是后来与她离婚的第一任丈夫。

而且,她后来偶然得知,组织上原本已经批准了她的调动申请,是舅舅后来又写了一封信,说她政治表现有问题,这才导致她的正常调动被取消。

"难怪她恨我,"母亲读着日记感叹道,"如果不是那封莫须有的检举信,我也不至于被逼着嫁人,更不会有后来那段痛苦的婚姻。"

我听得目瞪口呆,这与舅舅告诉我的完全不同。

到底谁在说谎?还是他们各自只知道一部分真相?

"妈,这事可能有误会,"我小心地说,"舅舅告诉我,他确实写了推荐信,但被压下来了,因为名额早就内定给了领导的亲戚。至于检举信,他只字未提。"

母亲苦笑了一下:"那你觉得谁的话更可信?"

我陷入了沉思。舅舅的话听起来真诚,但母亲的日记也不像是撒谎。

"与其猜测,不如当面问清楚。"我终于说道,"妈,我想带您去见舅舅,二十年了,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至少应该见一面,把话说清楚。"

母亲起初坚决反对,但在我的再三劝说下,她的态度渐渐软化。

"我这把年纪了,还折腾什么......"她嘴上这么说,眼睛却不停地看着那张泛黄的合影。

一周后,我请了三天假,带着母亲踏上了去东辽县的旅程。

母亲一路上都很沉默,手里紧紧攥着那本日记,仿佛那是她多年委屈的唯一证据。

到达县城时已是下午,我没有提前通知舅舅,怕他找借口避而不见。

当我们站在舅舅家门口时,母亲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

我敲了敲门,几秒钟后,门开了。

舅舅看见我时先是一愣,随即目光移到我身后,当他看清母亲的脸时,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僵在了原地。

"姐......"他的嘴唇颤抖着,只吐出一个字。

母亲的眼泪瞬间涌出,但她强忍着没有出声,只是紧紧地盯着弟弟的脸。

二十年的时光在这一刻被拉成了一条长线,两端是他们年轻时的笑脸,中间却是漫长的隔阂和思念。

"进来吧。"舅舅侧身让开,声音低沉而沙哑。

我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屋,看着两位老人坐在简陋的餐桌两侧,彼此对视却不知如何开口。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和紧张,我借口去买菜,离开了屋子,给他们留出独处的空间。

两小时后,当我提着菜回来时,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场景。

母亲和舅舅坐在一起,翻看着一本陈旧的相册,脸上都带着微笑和泪痕。

看到我回来,母亲招呼我过去:"明志,快来看你舅舅珍藏的老照片,这是我和他小时候的合影,那时候家里穷,只有过年才能照一次相......"

我松了一口气,知道他们已经冰释前嫌。

晚饭是我下厨,做了几个家常菜。虽然手艺不精,但热气腾腾的饭菜还是让这个简陋的房间充满了家的温暖。

饭桌上,舅舅主动讲起了当年的真相。

原来,他确实写了推荐信,但后来被领导叫去谈话,说如果坚持推荐姐姐,不仅她去不了,连他自己的前途也会受影响。

在压力下,他不得不写了第二封信,淡化了对姐姐的评价,但绝非什么检举信。

而母亲听说有人举报她后,自然而然地认为是最了解她的弟弟所为。

"其实我后来也知道不是你写的检举信,"母亲叹息道,"但当时的伤害已经造成了,我选择了最困难的路,也付出了代价。再加上多年的隔阂,就越来越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舅舅握住姐姐的手:"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坚持原则,没能保护好你。"

母亲摇摇头:"那个年代,谁能保护谁呢?我们都是时代的尘埃,被风吹到哪里就在哪里落脚。"

听着他们的交谈,我终于明白,他们之间的隔阂不仅仅是个人的误会,更是那个特殊年代里普通人无力改变命运的无奈。

在命运的洪流面前,亲情、原则、前途,每一样都那么重要,却又不得不有所取舍。

三天后,我们准备返回。

舅舅送我们到汽车站,看上去比我们来时年轻了十岁。

"志远,收拾一下东西,过完年就跟我们一起回市里住吧,"母亲临上车前说道,"我那房子太大了,一个人住着冷清。"

舅舅笑着点点头:"等我退休手续办完,一定去。"

回家的路上,母亲一改来时的沉默,不停地和我讲述她和舅舅小时候的趣事,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

那张泛黄的照片被装在了新相框里,摆在了我家的电视柜上。

母亲和舅舅年轻的面庞见证着今天的团圆,仿佛在告诉我们,时光虽然流逝,但真情永不褪色。

那一年的春节,舅舅如约而至,带着简单的行李搬进了母亲家。

除夕夜,我们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舅舅举杯说道:"敬我们失而复得的亲情。"

窗外的烟花绽放,照亮了每个人笑逐颜开的脸。

我知道,那二十年的隔阂已经成为过去,而未来的日子里,我们会珍惜眼前的每一刻团聚。

有些误会需要时间,也需要勇气去解开。

而亲情,终究会穿越时光的隧道,回到最初的模样。

来源:别憎我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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