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急救室的挂钟指向凌晨三点,我望着镜中二十五岁的自己。脖颈处被碎玻璃划开的伤口正在渗血,白大褂第三颗纽扣还残留着前世林婉儿的指甲油——这是她推我撞上药架时留下的。
淬火抉择(重生篇)
急救室的挂钟指向凌晨三点,我望着镜中二十五岁的自己。脖颈处被碎玻璃划开的伤口正在渗血,白大褂第三颗纽扣还残留着前世林婉儿的指甲油——这是她推我撞上药架时留下的。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1983年9月18日,本该是我提交随军申请的日子,也是顾明城计划中"意外事故"的发生日。前世我在药房清点物资时,整面玻璃柜突然倒塌,若不是路过的秦戍疆拉了一把,恐怕重生就要提前两年。
指尖抚过玉佩新出现的裂纹,温润的触感中浮现出陌生记忆:祖父临终前紧攥着玉佩呢喃"苏家女儿的血,能开天门"。
窗外传来吉普车的轰鸣,我迅速将早已准备好的档案袋塞进值班室通风管道。这些耗费三个月搜集的证据,此刻正在牛皮纸里安静蛰伏,等待着撕开顾家伪善的面具。
"苏医生?"护士小林探头进来,"顾副营长在休息室等您,说是要商量随军的事。"
消毒水的气息突然变得刺鼻。前世我就是在这个休息室,满心欢喜地将审批表递给他,却不知隔壁房间藏着林婉儿——那个本该在文工团排练的女人,此刻正偷听着我们每一句对话。
推开门时,顾明城正在擦拭军功章。阳光从他背后的窗户斜射进来,将他镀成画报上的模范军人形象。多么讽刺,这枚三等功勋章,是用十二个新兵的命换来的。
"念念,脸色怎么这么差?"他伸手要探我额头,腕间新换的上海牌手表闪着冷光。这是用倒卖绷带的钱买的,我盯着表盘里转动的秒针,突然想起他扣动扳机时的表情。
"可能是昨天抢救伤员太累。"我避开他的触碰,白大褂口袋里的录音机悄悄按下开关,"你上次说要给我看的随军住房分配表......"
他眼底闪过精光,从公文包抽出文件的手势像在展示婚戒:"师部新建的家属楼,特意给你留了阳面。等手续办好,我每天都能喝到你炖的莲子羹了。"
多温柔的砒霜。前世我就是捧着这份伪造的住房分配表,在随军申请上签下名字。直到被埋在边境的乱石堆里,才知道所谓家属楼早被林婉儿父亲占作仓库。
我佯装翻阅文件,指尖在"特批"二字上摩挲:"听说这次随军名额有限,文工团的林婉儿同志也在申请?"
钢笔在玻璃台面上发出刺耳的滑动声。顾明城调整坐姿时,我闻到他领口飘来的茉莉香——那是林婉儿最爱的雪花膏味道。
"组织上自然会统筹安排。"他覆盖住我的手背,体温比手术刀还冷,"等我们安顿好,就把岳父留下的医书都搬过去,你不是一直想建个战地医疗图书馆?"
心脏猛地抽痛。父亲临终前攥着我的手嘱咐"悬壶济世",他的毕生心血却被顾明城用来包装慈善人设,最后更是成为构陷我贪污的"罪证"。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我望着他军装上的少尉肩章轻笑:"去年新兵拉练,张大山那批人是不是你带的队?"
他瞳孔骤然收缩。那个雪夜被困在军械库的十二个新兵,其中就有张大山的弟弟。前世我整理遗物时发现的日记本,此刻正锁在档案室的保险柜里。
"突然提这个做什么?"他起身关窗的动作有些慌乱,"当年突发雪崩是意外......"
"意外到连求救信号弹都是受潮的?"我按住他关窗的手,玉佩突然发烫,"需要我提醒你,战备仓库的干燥剂采购清单是谁签的字吗?"
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我们同时转头。玻璃窗外,秦戍疆正带着警卫员穿过庭院,阳光将他肩头的将星淬成冷火。这个时间点,他本该在三十公里外的师部开会。
命运的齿轮开始错位。我摸到口袋里今早接到的匿名信——正是这封揭发顾明城渎职的信件,让我提前布局了今日的杀局。
"明城,其实我......"我咬破舌尖,任由血腥气在口腔蔓延,"怀孕了。"
茶杯翻倒的声音惊飞了窗外的麻雀。顾明城僵在原地,表情像是吞了只活苍蝇。前世他给我下过三次绝子药,却不知道我早已在玉佩空间里找到解药。
"上周战地医院接诊时晕倒,李主任诊的脉。"我抚着小腹垂眸,将前世他哄骗我的话原样奉还,"你说过,等随军后就申请调回后勤部门,我们一家三口......"
"打掉。"
两个字像冰锥刺破虚妄。我抬头看他扭曲的面孔,竟觉得比前世捅刀时更真实。这才是藏在模范丈夫面具下的恶鬼,连骨缝里都渗着毒汁。
他扯松领口,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现在要随军的关键时期,不能有任何意外。明天我带你去省城医院,就说意外流产......"
"顾副营长好大的官威啊。"我扬了扬不知何时打开的录音机,红色指示灯在晨光中幽幽闪烁,"不知道政治处听到这段对话,会怎么看待'意外'这个词?"
空气瞬间凝固。他扑过来的动作像头困兽,却被我早有准备的手术刀抵住咽喉。刀锋映出他暴突的眼球,原来撕去温润假面后,也不过是个懦夫。
"去年雪灾军械库的十二具遗体,右手指骨都有粉碎性骨折。"我将刀刃下压半寸,"他们在零下二十度的铁门上抓挠了整整七小时,指甲缝里还留着你的肩章线头。"
冷汗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滴在手术刀上绽开丑陋的花。走廊突然传来喧哗,我听见林婉儿甜腻的嗓音:"我是来给顾副营长送文件的......"
时机到了。
我猛地扯开领口,在顾明城惊恐的目光中撞向茶几。玻璃碎裂的巨响惊动了整层楼,我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呢喃:"东南角第三块水泥板下的账本,喜欢我准备的墓碑吗?"
"怎么回事!"秦戍疆的声音破门而入时,我正蜷缩在满地玻璃渣中。鲜血从额角流进眼睛,将世界染成复仇的赤色。
林婉儿尖叫着扑向顾明城,却在看到我手中染血的审批表时僵住。这个蠢货果然伸手来抢,完全没注意我早已调换过的文件内容——她亲手伪造的物资调拨单正藏在其中。
"秦参谋长......"我挣扎着举起染血的档案袋,里面装着顾明城倒卖战备物资的铁证,"请转交......纪律检查......"
意识模糊前的最后画面,是秦戍疆单手捏住顾明城挥来的拳头。玉佩在血泊中发出青光,那些前世看不懂的古老纹路,此刻正沿着血迹爬满整个房间。
灵泉初现
消毒水的气味变成清冽的荷香,我睁开眼时,正站在玉佩空间内的青石台上。汩汩泉水从白玉雕成的龙口涌出,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苏家血脉,终于等到你。"苍老的声音在雾中回荡,石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文字。那些失传的针灸术与战地急救法,此刻正如活物般钻进脑海。
外界突然传来争吵声,我猛地回到现实。病房外,顾明城压低的声音里带着杀意:"她必须意外死亡,那些证据......"
"顾副营长好兴致。"我推开病房门,玉佩空间里的灵泉水在血管中奔涌,"不如解释下,你藏在老家阁楼的七箱盘尼西林,准备什么时候运往黑市?"
他踉跄后退的模样取悦了我。这些本该在三个月后才被发现的罪证,此刻正静静躺在秦戍疆的办公桌上。前世他用来栽赃我的仓库钥匙,此刻却成了钉死顾家的棺材钉。
走廊尽头传来军靴踏地的声响,我转身迎上秦戍疆鹰隼般的目光。玉佩突然灼如烙铁,在他靠近时竟自动浮现出北斗七星纹——与他的军功章背面的铭文如出一辙。
"苏念秋同志,请解释这份清单的来历。"他将我堵在消防通道,修长的手指间夹着匿名信。这正是我模仿林婉儿笔迹伪造的,用的还是她偷拿的军区稿纸。
月光从气窗漏进来,我抬手抚过他军装上的弹痕:"首长相信宿命吗?比如有人注定要阻止边境线后退三十公里。"
他瞳孔骤缩。这个未来在老山战役中一战成名的铁血将领,此刻还未经历改变命运的狙击战。但玉佩传来的刺痛告诉我,他军装第二颗纽扣里藏着微型胶卷——正是边境布防图缺失的那部分。
"你的结婚报告我批了。"他突然扣住我的手腕,灵泉水在相触的皮肤间沸腾,"但在我这里,婚姻是永不撤退的战壕。"
警报声划破夜空,我望着窗外升起的红色信号弹轻笑。顾明城此刻应该正带着林婉儿逃往码头,却不知道那里停着秦戍疆的特别行动队。而我的灵泉空间里,正泡着能让他口吐真言的"碧螺春"
来源:阿呆的小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