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扶侧室上位,他将我贬为贱妾,我一纸休书砸他脸,转身嫁镇国侯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6-10 21:31 1

摘要:眼前的景象却令她呼吸一滞——白玉雕琢的案几泛着温润光泽,紫檀木椅沉淀着岁月沉香,金漆绘就的殿柱直抵穹顶,锦缎铺就的软榻流光溢彩,整座大殿金玉交辉,极尽奢靡之能事。

迷蒙之际,司徒颜忽觉心口骤痛,每寸呼吸都似被万千银针反复穿刺,痛楚令她蹙紧眉峰,艰难掀开沉重的眼帘。

眼前的景象却令她呼吸一滞——白玉雕琢的案几泛着温润光泽,紫檀木椅沉淀着岁月沉香,金漆绘就的殿柱直抵穹顶,锦缎铺就的软榻流光溢彩,整座大殿金玉交辉,极尽奢靡之能事。

墙角那尊绞丝紫金香炉乃稀世珍玩,窗边两株丈余高的红珊瑚通体莹润,在现代早已绝迹,更遑论满壁镶嵌的夜明珠,颗颗浑圆璀璨,令人目眩神迷。

司徒颜怔忡片刻,现代社会霓虹灯影早已取代烛火,此处却陈设得恍若穿越千年,便是连紫禁城金銮殿,怕也难及此间十分华贵。

"陛下,臣恳请将青雅公主赐为正妃,司徒氏为侧室……"

清冷话音刺破满室静谧,司徒颜循声望去,但见绛紫锦袍的男子傲立殿中。墨发以紫金冠束得一丝不乱,俊美容颜如冰雕玉砌,眉眼间凝结着霜雪般的寒意,犀利目光扫过处,连空气都似要冻结。

轰然巨响中,陌生记忆如潮水灌顶,司徒颜瞳孔骤缩——她竟魂穿异世!这具躯体原主乃镇国侯府嫡女,自幼与靖王萧承彻缔结婚约。

三载寒暑,她独守空闺盼得良人凯旋,却见其携漠北明珠秦青雅同归,更在庆功宴上当众请求废黜婚约,将她贬作妾室。原主骤闻惊变,旧疾迸发含恨而终。

萧承彻为搏红颜欢心,竟以军功相挟求娶异国公主!可她何辜?堂堂侯府千金,连未婚夫君面都未曾见过几回,便要沦为卑贱妾室,高门贵女的颜面被践踏成泥。

司徒颜眼底泛起寒芒,迎着满殿或怜悯或讥诮的目光,昂首直视萧承彻:"王爷与我早有婚约,青雅公主和亲在后,这般折辱岂非太过?"

霎时惊呼四起,文武百官面面相觑——谁人不知靖王威震边疆,便是当朝重臣都要礼让三分,这病弱闺秀竟敢当庭驳斥?龙椅上的帝王亦抬眸望来,垂旒后的目光锐利如鹰。

司徒颜恍若未觉,冷冷逼视萧承彻。

"漠北皇最宠青雅,若为侧室便是辱没漠北,届时烽烟再起,你担得起干系?"萧承彻眉峰微挑,语调裹挟着睥睨之态。

司徒颜嗤笑:"青焰铁骑所向披靡,何惧区区漠北?王爷莫非要说,堂堂战神竟不敢战?"

"本王非惧战,实不愿将士白骨堆砌和平!"萧承彻转身俯视,玄色衣袂翻飞如刃,"以和亲换二十年安宁,何乐不为?"

司徒颜洞若观火——漠北三年鏖战早已元气大伤,此刻求和不过是休养生息。萧承彻这般说辞,不过是为红颜遮掩!

"满朝亲贵皆可迎娶公主,何苦揪着有婚约的王爷不放?"她字字如刀,直刺要害。

萧承彻眸光微沉:"漠北皇托孤于我,自当信守承诺。"

好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司徒颜唇角泛起讥诮:"如此说来,这桩婚事再无转圜?"

萧承彻对上那双清冷眸子,没来由地心头一悸,脱口道:"自然!"

"既如此,便请王爷退婚!"

此言如惊雷炸响,满殿哗然。不嫁战功赫赫的靖王?便是为侧室,也胜过多少名门正妻!

萧承彻瞳孔骤缩:"休要胡闹!"

"王爷当众废我正妃之位时,可曾想过我的清誉?"司徒颜步步紧逼,语带讥嘲。

萧承彻剑眉倒竖:"本王是为大局……"

"大局?"司徒颜冷笑打断,"王爷毁我名节时,怎不见顾全大局?"她甩开广袖,字字铿锵,"今日便请陛下做主,解除这桩荒唐婚约!"

萧承彻脸色阴郁,眼睑微垂,强压着情绪开口:"你缠绵病榻多年,身子骨向来孱弱,即便解除婚约也难觅良缘。你我既有婚约在先,你又苦等本王数载春秋,本王定不会薄待于你。若肯嫁入靖王府,必以第一侧妃之位相待,仅在正妃之下……"

"侧妃说到底仍是妾室,我堂堂镇国侯府嫡出千金,纵使嫁得不如意,也绝不为他人作妾!"司徒颜斩钉截铁地拒绝,眼底燃起怒意。她已将话说得如此明白,萧承彻竟还存着纳她为妾的心思,究竟是真不懂她的意思,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诚然,萧承彻生得俊美无俦,又手握重兵深得圣宠,京中多少名门闺秀甘愿舍弃正室之位委身于他。可这等人选里,绝不包括她司徒颜!

冷冽话语穿透耳膜直刺心房,萧承彻身形微微一滞,蹙眉望去。但见少女身着香妃色软烟罗裙,裙裾如云逶迤及地,愈发衬得身段婀娜。如墨青丝以绿梅含芳簪绾成随云髻,露出光洁如玉的额头,苍白面容难掩倾城之色,漆黑瞳仁似寒星坠落,清冷中透着倔强。

三年光阴倏忽而过,记忆里那个弱柳扶风、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病弱少女,已然出落成绝代佳人。往昔温顺性子荡然无存,此刻望向他的目光冷若冰霜,再不见半分倾慕依恋。这般高贵冷傲的姿态,恰似寒冬腊月里凌霜绽放的红梅,静谧中自有一番摄人心魄的风华。

她口口声声要退婚,竟是当真要斩断这段情缘,而非欲擒故纵的伎俩!这份倔强让事态彻底脱离掌控,萧承彻眼底掠过阴翳,沉声道:"你我婚约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儿戏?"

"王爷怕是忘了,当年父母定下的婚约,是让我嫁与靖王爷为正妻,而非为妾!"司徒颜冷笑,"王爷当着满朝文武毁约在先,如今反倒指责我不遵父母之命,岂非可笑?莫说侧妃之位,便是正妃之位,我也绝不稀罕!"

萧承彻眸光微闪:"你终究是在怨我。"

司徒颜不愿再与这等薄情之人纠缠,朗声道:"王爷迎娶漠北公主是为江山社稷,我退婚成全亦是心系黎民。莫非王爷既想娶心爱的青雅公主为正妃,又要纳我这前未婚妻为妾,坐享齐人之美?"

"齐人之美"四字咬得极重,满含讥诮。萧承彻俊颜骤冷,眼底暗潮翻涌。他允她侧妃之位本为补偿,岂料……

"司徒姑娘莫要动气,都是本宫的不是……"温婉声线自玉台后传来。

司徒颜抬眸望去,但见秦青雅款步而出。追星逐月髻上琉璃蝴蝶簪流光溢彩,与月白色海棠纹长裙相映成辉,纤腰不堪一握,绝色容颜带着歉意:"本宫不知姑娘与王爷早有婚约,此番和亲若造成误会,还望姑娘海涵。"

司徒颜心中冷笑。秦萧二人情投意合,怎会不知彼此底细?况且方才殿前争执半日,此刻才出来劝解,分明是替萧承彻解围。她神色淡漠:"公主言重了,您远道和亲是为两国百姓,嫁与王爷为正妃更是大义之举,何来破坏姻缘之说?"

秦青雅面露尴尬,目光闪烁。司徒颜视若无睹,继续道:"我身患顽疾难当大任,唯有退婚成全王爷与公主,方能略尽绵薄之力。这门婚事我退得心甘情愿,绝无半分胁迫,公主实在不必介怀。"

"姑娘高义,本宫却心中有愧。"秦青雅柔声道:"若姑娘不弃,本宫愿屈居侧室,让姑娘为正妃。"

司徒颜柳眉微挑。先是威逼,如今又改利诱?且不说正妃之位不过是空头支票,即便当真为正,入了靖王府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届时被贬为妾还是赐杯毒酒,全在萧承彻一念之间。她岂会自投罗网?

"公主金枝玉叶,怎可为人侧室?"司徒颜冷声道:"漠北皇室颜面何存?靖王爷又怎舍得公主受此委屈?还望公主莫再阻拦!"

"王爷宅心仁厚,必会善待姑娘……"

"可我不愿碍了王爷与公主的良缘,更不愿被世人耻笑有眼无珠!"司徒颜径直转身,朝龙椅上的帝王深深福礼:"臣女恳请圣上降旨,解除臣女与靖王爷的婚约!"

清冷而坚决的嗓音回荡大殿,朝堂众臣皆面露讶色。这司徒家千金竟真要舍弃战神王爷,将这桩令无数闺秀艳羡的婚事弃如敝履。秦青雅温婉笑意僵在脸上,萧承彻眸色愈发阴沉,垂在袖中的手紧攥成拳。

帝王眼底掠过一丝深意,冷冽目光掠过萧承彻,最终定格在司徒颜身上:"你与靖王的婚约乃两家尊长所定,并非朕亲自赐婚。若由朕下旨废除,恐有违礼制。你们还是请族中长辈出面商议退亲之事为妥。"

圣意昭然若揭,分明是不愿沾染臣子家务!司徒颜眸光微敛,心下已有计较。说服镇国侯府长辈并非难事,可萧承彻的直系宗亲皆远在千里之外的封地,偌大靖王府唯他独尊。若此人存心隐瞒不报,这桩婚事岂非要拖成悬案?

似是看穿少女心事,帝王淡声道:"朕即刻命人传书老靖王,令其速来京师!"

"臣女叩谢天恩!"悬在心头的巨石轰然落地。有天子诏令压着,纵使萧承彻有天大胆子也不敢从中作梗。她只需静候老靖王抵京,退婚之事自可水到渠成。

望着她眉眼舒展的明艳模样,萧承彻瞳底骤然聚起阴云。与他解除婚约,竟令她如此欢欣?

"退朝!"帝王锋利视线扫过殿中百官,明黄衣袂拂过龙椅,径直步下玉阶。

"恭送陛下!"文武百官叩首相送。

待那抹尊贵身影消失在宫门外,司徒颜拂袖起身,在众人或探究或讥诮的目光中翩然离去,连余光都未施舍给靖王分毫。

凝视着那道决绝背影,萧承彻狭长眼眸危险眯起。三年光阴流转,当年那个病体支离、总是垂首含羞的少女早已蜕变。如今的她,周身都散发着令人捉摸不透的锋芒。

"王爷,与镇国侯府的婚约万万退不得!"谋士许天佑疾步近前,压低嗓音急切进言,眼底流转着只有主仆二人方能解读的凝重。

"本王自有分寸。"萧承彻收回视线,墨色瞳仁深如寒潭:"速去靖王府传令,命王管家代为下聘。三日后,本王要迎娶司徒颜为侧妃!"

"属下遵命!"许天佑领命疾退。

萧承彻再度望向佳人离去方向,目光幽深如渊。他是手握重兵的靖王,而她不过是个药石罔效的病秧子,更无惊世才华傍身。许她侧妃之位已是抬举,正妃宝座早已许给青雅,她休想染指分毫!

此时的司徒颜尚不知靖王盘算,她正由丫鬟搀扶着登上回府马车。檀香木车厢内陈设奢华,衣柜玉桌、棋盘书架一应俱全,紫金炉中燃着珍稀兰香,角落陈设的青花瓷瓶皆是前朝古董。这般低调的富贵,倒与她记忆中的镇国侯府格格不入。

恍惚间,前尘往事涌上心头。那日她应闺蜜宁卿卿之邀乘专机前往夏威夷,岂料半途遭遇超强气旋。纵使机长技术超群,仍难逃机毁人亡的厄运。粉身碎骨之际,她原以为必死无疑,谁料再睁眼时,竟魂穿这方古雅天地。

"大小姐?"少年带着疑惑的呼唤打断思绪。司徒颜抬眸望去,但见侯府小厮双喜正立于宅邸门前,年轻面容布满愁云。

"兄长可在府中?"她轻点螓首,目光掠过少年肩头。双喜乃孪生兄长司徒烨的贴身随从,他的出现意味着那位纨绔子弟定在附近。

"这……"双喜支吾着搓手,眼神闪烁不定。

司徒颜柳眉微挑,径自越过少年踏入院中。记忆中的兄长乃是个中翘楚,整日流连市井斗鸡走狗,月余能有三两日归家已是稀罕。今日既撞见他的行踪,自当会会这位混世魔王。

穿廊过户,但见演武场大小空地上,数十铁笼依次排开。笼中犬只或黑或灰,正中央红漆栅栏围成的斗兽场内,一黑一灰两只猛犬正缠斗不休。皮毛翻卷处血肉模糊,腥红血迹溅得满地都是,两只畜生却似浑然不觉,只顾疯狂撕咬。

"咬啊!黑将军给本公子撕碎它!"青衣少年在场外兴奋呐喊,手中银票被汗水浸透。

伴着令人牙酸的咔嚓声,黑犬死死咬住对手咽喉。灰犬抽搐着倒地,场中顿时响起青衣少年张狂大笑:"司徒烨你又输了!整日夸口要翻本,怎的次次都当冤大头?"

司徒烨俊脸涨红,怒拍栏杆:"不过是走了霉运!待小爷寻只猛犬,定杀得你片甲不留!"

"这话说了八百遍,也不嫌臊得慌。"青衣少年晃着赢来的银票,满脸讥诮:"就你这挑狗的眼光,白送我都不要!"

"双喜,取银子来!"司徒烨暴喝着踹向随从,"小爷今日定要翻盘!"

小厮苦着脸捧上空空如也的钱袋:"少爷,五千两雪花银都输光了……"

"放屁!"司徒烨夺过钱袋倒提,仅有几枚铜板叮当落地,"出门时明明带了六千两,怎会……"

"您买了四只獒犬,每只五百两,外加每次一千两赌注……"双喜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少废话!速回府取银票!"司徒烨揪着衣襟将人拽近,"今日不赢回来,小爷誓不罢休!"

“镇国侯府与此处相隔数条长街,待你们取来银钱,黄花菜都凉了,还谈何斗犬之乐。”许天安斜倚栏杆,语调拖得老长,满身纨绔习气。

司徒烨铁青着脸:“小爷的银两早已挥霍殆尽,这斗兽场既不许赊账又不认物抵,不回府取钱,如何与你较量?”

“你身后那位佳人,倒可作保。”许天安目光越过司徒烨肩头,唇角勾起邪笑。

佳人?何方佳人?

司徒烨满腹狐疑地旋身望去,但见司徒颜立于两丈开外,清凌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霎时心尖一颤:“阿颜?你怎会在此处?”

胞妹!许天安怔忡间,瞥见双喜毕恭毕敬随侍其侧,原当是司徒烨豢养的外室,谁料竟是镇国侯府嫡女,那与靖王萧承彻订下婚约的司徒颜。

坊间皆传她自幼体弱,久居深闺将养,鲜少露面。如今亲眼得见,竟是这般倾国之姿,饶是见惯美色的许天安,亦觉呼吸一滞。

“路过瞧见你在此处,便进来瞧瞧。”

司徒颜清泉般的嗓音入耳,许天安心头泛起涟漪。其兄许天佑常伴靖王左右,曾透露靖王对这位未婚妻颇为厌恶,甚至存了将她贬为贱妾的心思。若自己此刻折辱于她,岂非正合靖王心意?届时既能抱得美人归,又可获靖王青眼,实乃一箭双雕之计。

念及此处,许天安眸中淫邪之色愈盛。这纤弱美人定是香肌玉骨,若能揽入怀中肆意亵玩……

“司徒烨,休要叙什么兄妹情谊,你究竟押不押她作保……”

“许天安,你嘴里放干净些!”司徒烨厉声截断话头,面色阴沉似墨,“这是小爷嫡亲的妹妹,岂是能当作赌注的物件?”

许天安嗤笑:“什么嫡亲不嫡亲,不过是个赔钱货,值得你这般宝贝?若换作我,定当将她押在此处换五千两银票,选只猛犬赢回颜面,待家仆送来银钱再赎人便是。”

“我岂会如你这般丧尽天良,为赌狗输掉胞妹清誉!”司徒烨怒火中烧。堂堂侯府千金被当众抵押,流言蜚语足以将其淹没,日后走到何处都要遭人耻笑。

“少在此处惺惺作态,分明是怕输!”许天安支着栏杆斜睨对方,眼底尽是讥诮,“你怕自己眼力不济,纵使选百条恶犬也难胜我,届时既要赔妹妹又要丢脸面……”

“你给我住口!”司徒烨暴喝着要扑将上去。

司徒颜伸手拦住兄长,缓步上前,寒潭般的眸子直刺许天安:“家兄今日时运不济,阁下何必再施激将法?你既想斗犬,我奉陪到底。”

司徒烨虽荒唐,却始终护她周全,她自不能任人欺辱。

许天安瞪圆双目:“你要与我对赌?”这养在深闺的娇小姐,怕是连斗鸡都未曾见过,竟要与他斗犬?

“有何不可?”司徒颜声线清冷。

“有趣!”许天安见她神色认真,唇角扬起邪笑。只要这娇花不怕被鲜血溅得花容失色,他自然乐得奉陪:“速交五百两银票选犬,赌注几何?”

“此局不赌银钱,赌指节!”司徒颜语出惊人。

许天安执银票的手顿住:“你的意思是,败者须斩断一指?”

“正是。”司徒颜颔首,“敢否一赌?”

“有何不敢!”许天安昂首大笑,目光肆意游走于司徒颜周身,“本公子最懂怜香惜玉,纵使你输,也只需将本公子伺候舒坦,这笔账便……”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许天安话音戛然而止。他踉跄着扶住栏杆,半边脸颊迅速肿起,唇角渗出血丝。

“司徒颜,你竟敢打我!”许天安暴怒,吐掉口中血沫,张牙舞爪扑将过来。

司徒颜冷笑,飞起一脚直踹对方心口。许天安猝不及防,重重摔在地上,疼得五官扭曲。

“要赌便赌,不赌便滚,废话恁多!”司徒颜垂眸睥睨,眸中尽是鄙夷。

许天安捂着腹部爬起,恨意在胸中翻涌。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敢当众折辱于他!今日定要让她好看!

他大步跨至犬笼前,接连点指:“这只,这只,还有那只,都给本公子牵来!”

司徒烨见许天安一口气选了四五条猛犬,急得直跺脚:“你与阿颜只赌一局,选一条便罢,挑这么多作甚?”

“本公子乐意,你管得着?”许天安斜睨对方。

“你将猛犬尽数挑走,留给阿颜的皆是老弱病残,分明是要她输!”司徒烨怒火中烧。

“是又如何?”许天安扬起下巴,“有本事让她从病犬中挑出条战神,将本公子的爱犬杀得片甲不留啊!”

“你……无耻小人!”司徒烨双目喷火。

许天安充耳不闻,不耐烦地催促:“到底赌不赌?不赌本公子可要回府了。”

司徒颜冷眼看着这番龌龊手段,缓步踱至最角落的铁笼前。

铁笼中蜷缩着一只幼犬,沾满污垢的毛发结成绺状,早已辨不清原本的雪白或灰褐。它蜷着前爪当枕,眼睑微阖假寐,身量还不及旁侧犬类一半,耷拉的耳尖无精打采垂着,活脱脱是只病恹恹的流浪崽。

司徒颜眸光轻颤,纤指遥指铁笼:"就选它吧。"

司徒烨刚燃起的期待瞬间跌落谷底。他早该料到,自家妹子素来心软,见不得弱小受苦。"这可是吃人的斗兽场!你挑只病入膏肓的癞皮狗应战,岂不是自寻死路?快重新挑只威猛的!"

"无需更换,此犬正合我意。"司徒颜语调清浅,亲自推开锈迹斑斑的笼门。

铁链晃动的脆响惊动了幼犬,它缓缓睁开双眸,撞见少女温润的笑靥时,乌溜溜的瞳仁骤然迸出星火。这瘦骨伶仃的小家伙颤巍巍站起,晃着摇摇欲坠的身板踱出牢笼,竟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朝决斗场踱去,仿佛一阵风就能掀翻的孱弱模样。

司徒烨仰面长叹,这算哪门子良驹?那凶神恶煞的对手光是站着就威压逼人,怕是光凭气势就能吓破这病秧子的胆。斗兽场竟拿这种残次品充数,但凡长眼睛的都不会中计!

许天安斜倚着围栏,望着自家"黄将军"耀武扬威地踏进场内。这头猛兽踱到幼犬跟前,庞大的阴影如泰山压顶般笼罩对手,倒像是严厉长辈在训诫顽童。

他鼻间溢出轻嗤,但凡有点眼力见的都会选猛犬应战,司徒颜偏要选个病秧子,简直是蠢到家了。不出三五个回合,这小东西就得被撕成碎片,届时他定要好好磋磨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铜锣裂空之声炸响,"黄将军"周身气焰暴涨,仰天嘶吼着扑向猎物。反观那幼犬竟如木桩般杵在原地,乌眸定定望着逼近的庞然大物,似是吓傻了般纹丝不动。司徒烨不忍地阖上双目——这场景任谁瞧了都知结局惨烈。

"咔嚓"闷响刺入耳膜,狂躁的犬吠戛然而止。司徒烨心头剧震,莫不是那小东西已遭毒手?

"这不可能!死的怎会是黄将军?"许天安刺耳的尖叫撕裂凝滞的空气。司徒烨猛然睁眼,

只见威风凛凛的猛兽横尸当场,喉间血如泉涌,涣散的瞳孔昭示着死亡。而那瘦小身影正傲立尸首旁,脊背挺直如剑,睥睨天下的眼神宛若兽中帝王。

"许公子,愿赌服输。"司徒颜语调平缓如初。

侍从端着鎏金托盘趋前,盘内寒芒凛冽的匕首刺得许天安瞳孔骤缩。他可是尚书府金尊玉贵的嫡幼子,怎堪沦为断指残废?

"给我上!撕碎它!"许天安猛然掀开铁笼,数头猛犬如离弦之箭窜出,张着血盆大口扑向场中幼影。只要这些畜生能咬死对手,他便能反败为胜!

"许天安你要不要脸!"司徒烨暴喝着欲唤护卫,却见那抹灰色流光在犬群中穿梭自如。四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后,所有猛犬皆脖颈断裂,横七竖八倒卧血泊,唯余那道孱弱身影傲立场心。

司徒烨惊得合不拢嘴,以一敌四竟全胜而退,这小东西简直是战神附体!看来人不可貌相,犬亦如是。

许天安盯着满地犬尸面如死灰,忽地抓起匕首朝司徒颜扑去:"贱人敢尔!"既然这毒妇要断他手指,他便先取了她的手!

司徒颜侧身避过寒芒,反手夺刃划过对方左手。五道血箭冲天而起,将黄土染成绛色。"赌约明言每局一根手指,你放五犬出战,自然要付五根手指的代价。"她甩落血珠,将匕首掷回托盘。

许天安捧着齐根而断的左手嘶吼,家仆慌忙撕衣裹伤。他睚眦欲裂地瞪着少女:"我们赌的是一局!"

"五犬齐出便是五局。"司徒颜漫不经心拂去衣袂尘埃,"许公子若不服,大可再放五犬来战。"

清越声响在耳畔回荡,许天安眼底怒焰升腾,从齿缝间迸出狠话:"首局赌注仅限断指,后续四局我可未曾应允,谁准你擅自加码的?"

这病恹恹的丫头身手竟如此凌厉,他深知不可再与之正面交锋。然她斩落他五指之仇,必要以四指相抵,方能稍解心头恨意。

司徒颜侧目斜睨:"首犬毙命后,你沉默着续放四犬,分明是默认以首局筹码续战。若要变更赌注,何不当时明言?如今五局既毕,才嚷着不公,岂非令人齿冷?"

"你!"许天安气结于胸,彼时他满心只念着诛杀那瘦犬保指,怎料得这许多变故。

"既赌便须认输,满场宾客皆为见证,纵使闹到公堂之上,我亦问心无愧。若你心有不甘,尽可遣人寻衅,镇国侯府随时恭候大驾。"司徒颜语毕,牵起那瘦犬径自离去,青丝在风中划出凛冽弧度。

红袖捧着锦帕紧随其后,裙裾扫过青石板的声响清脆如铃。

司徒烨追上两步,墨蓝衣袂翻飞如蝶:"好妹妹,且慢行些!"

二楼雅间内,两名锦衣男子将这场纷争尽收眼底。

"随手择犬便将许家那纨绔整治得如此狼狈,司徒家这位嫡长女当真了得。"檀衣男子抚掌而笑,目光转向身旁白衣公子,"世子以为如何?"

白衣公子指尖摩挲着温润酒盏,长睫低垂未发一语。

檀衣男子自斟自饮道:"她夺刃断指的动作迅如闪电,必是承袭自老镇国侯真传。京中竟传她病弱无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白衣公子忽地抬眸,凝视着那抹渐行渐远的窈窕背影,漆黑瞳仁深处泛起奇异涟漪。

镇国侯府近在咫尺,司徒颜弃了马车,牵着藏獒漫步长街。古色古香的檐角在暮色中舒展,她步履从容,似在品鉴水墨长卷。

司徒烨绕着她转圈打量,墨玉眸子写满困惑:"妹妹怎知这瘦犬竟是猛将?"

他浸淫斗犬之术多年,自诩火眼金睛,却未瞧出这病犬半分威势。

"此乃藏獒,非比寻常犬类。"司徒颜轻抚犬首,"其性刚烈,善攻伐,寻常犬类难敌其锋。"

藏獒?司徒烨搜肠刮肚亦未闻此犬种,然不妨碍他两眼放光:"妹妹,我愿出万两白银换此犬!"

司徒颜驻足回眸,但见少年锦衣玉带,眉眼如画,偏生透着纨绔特有的惫懒气。

"我不爱黄白之物。"

司徒烨一噎,复又堆笑:"那我寻几套珍奇衣饰相赠?女孩子家总爱……"

"衣香阁的首饰,多宝阁的罗裙,我自会置办。"司徒颜淡然截断话头。

少年蔫头耷脑:"那你究竟要如何才肯割爱?"

"斗兽场名犬无数,你再择良驹便是。"司徒颜目光坚定,"此犬忠勇,我欲留它镇守府邸。"

司徒烨正待再劝,忽见侯府门前乌泱泱立着数十抬朱漆描金箱笼,暗蓝长袍的老者正欲叩门。

"王管家!"司徒烨脱口惊呼。

老者闻声转身,躬身行礼:"老奴见过小侯爷,司徒姑娘。"

司徒烨指着一溜箱笼,剑眉倒竖:"萧承彻竟遣你来下聘?他身为亲王,纳正妃怎可如此敷衍?"

王管家赔笑:"王爷已在洗尘宴上明诏,迎娶司徒姑娘为侧妃。"

"侧妃?"司徒烨如遭雷击,"何时之事?为何无人知会于我?"

"便是今夜宫宴,文武百官皆在场。"王管家目光微闪,"王爷为青焰漠北盟约,方才出此下策,还望小侯爷体谅。"

司徒烨定定望着那六十四抬聘礼,忽地冷笑:"既是不情不愿,何不退了这劳什子婚约?我镇国侯府的女儿,岂容人这般作践!"

王管家执礼的手微僵,似未料到这纨绔子弟竟有此等骨气。暮色中,少年墨蓝衣袍猎猎如旗,将满箱金玉衬得黯然失色。

“我妹妹乃是镇国侯府的嫡出千金,尽管双亲早逝,身体孱弱,但她的身份依旧尊贵无比,京城之中,名门望族的公子们无不争相求娶她为正室,她何须自降身份,与人共侍一夫,为妾作小?”

司徒烨的声音铿锵有力,字字句句掷地有声。王管家闻言,微微一笑,心中暗叹司徒家的人果然都颇有骨气,只可惜,他们今日面对的乃是靖王殿下:“小侯爷,王爷此举,实有难言之隐……”

司徒烨摆手打断,目光如炬,冷冷地注视着王管家:“萧承彻用兵如神,智勇双全,若他真心喜爱我妹妹,欲娶她为正妃,自当以雷霆手段令漠北臣服,不敢有丝毫异议,又岂会以两国和平为名,委屈我妹妹为妾?如此拙劣的借口,也敢用来敷衍我,当我是懵懂孩童不成?”

他虽多年不学无术,却能条分缕析,直指要害,司徒烨实乃难得的智者。然而,司徒颜的婚事对靖王而言至关重要,他岂会轻易让司徒烨退掉这门亲事?

“小侯爷,卑职是奉王爷之命前来下聘,还望侯爷莫要令卑职为难。”王管家低声说道,随即向抬箱子的下人们使了个眼色。

下人们心领神会,抬起箱子便朝镇国侯府大门走去,步伐之快,令人措手不及。

“你们这是做什么?”司徒烨回过神来,只见走在最前面的几名下人已抬着聘礼踏入了镇国侯府。他怒不可遏,大喝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冲入大门,狠狠一脚踹向那些檀木箱子。

抬箱子的下人们猝不及防,中间的箱子被踹翻在地,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绫罗绸缎散落一地,每一件都价值连城,令人目不暇接。

司徒烨却视若无睹,怒目圆睁,瞪视着那些下人,厉声喝道:“这里是镇国侯府,非靖王府之地,你们竟敢擅闯,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下人们低垂着头,默不作声,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瞟向王管家。

司徒烨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只见王管家站在一旁,心中顿时明了:王管家乃是萧承彻的得力助手,他让下人擅闯镇国侯府,定是受了萧承彻的指使。

“我本以为萧承彻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即便做不成亲戚,也可结为挚友。却未料到,他竟是个卑鄙小人,背弃婚约,仗势欺人,欲强纳我妹妹为妾,无耻至极,令人发指!”

“我镇国侯府虽不及靖王府显赫,却也容不得他人肆意践踏。王管家,请你回去转告萧承彻,司徒家不稀罕他,即便他此刻欲娶我妹妹为正妃,我们亦不屑一顾,定要退婚!”

众人闻言,皆惊愕不已,他竟敢公然指责靖王爷卑鄙无耻,真是胆大包天!

司徒烨却浑然不觉,厉声吩咐道:“来人,将这些碍眼的物件,统统扔出去!”

“是!”镇国侯府的侍卫们如梦初醒,急忙走上前去,抓起靖王府的下人及他们带来的聘礼,毫不留情地往外扔去。

司徒烨望着人仰马翻、惨叫连连的靖王府众人,愤怒的心情渐渐平复,他拉起司徒颜的手腕,阔步走进侯府:“咱们进去,免得这些乌烟瘴气之人污了咱们的眼!”

“好!”司徒颜点头应允,心中亦是愉悦。萧承彻无视她的意愿,强行送来聘礼,欲纳她为妾,她亦是反感至极。正欲狠狠教训王管家等人一番,却未料到司徒烨抢先出手,毫不留情地打压了靖王府众人的嚣张气焰,令萧承彻颜面扫地,替她出了这口恶气,她便无需再动手,只管好好享受这成果便是。

望着司徒烨与司徒颜踏入侯府、渐行渐远的身影,王管家锐利的眼眸微微眯起,聘礼既已送到,司徒烨不收,他亦算完成了王爷的交代。然而,他还有一事需通知司徒烨:“小侯爷,王爷将于三日后前来迎娶司徒大小姐为侧妃……”

话音未落,一块木片迎面飞来,狠狠击中了王管家的嘴巴,将他未说完的话打了回去。

王管家面色铁青,冷冷地注视着前方的窈窕身影,吐出一口血水,两颗洁白的牙齿夹杂在鲜血之中,格外醒目。

众人推搡的动作皆是一顿,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思量: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敢打王管家的嘴巴?

他们悄悄抬眸望去,只见司徒颜静静地站在几米外的青石路上,背对着他们,清冷的声音随风飘入耳中:“镇国侯府门前,岂容他人撒野?镇国侯府侍卫听令,若再有人擅闯侯府,或在侯府门前口出狂言,便乱剑砍出,生死不论!”

“是!”镇国侯府的侍卫们领命,精神抖擞地驱赶着靖王府的众人,侯府门前再次陷入一片混乱。

司徒烨却视而不见,惊讶地望着司徒颜:“妹妹,你这是跟谁学的武功?随手一掷,便砸掉了王管家的两颗牙齿,那王管家可是出了名的武林高手啊,竟都未能躲过妹妹的这一击,妹妹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了?”

“我哪会什么武功,不过是见多了侍卫们切磋,学了几招花拳绣腿罢了!”司徒颜随口敷衍道,目光不自然地闪烁着。

这异世重生之事,若非亲身经历,她亦绝不会相信,更何况是年仅十四岁的司徒烨?若她据实相告,说不定司徒烨会以为她中了邪,她还是将这个秘密深埋心底为好。

“真的只是如此?”司徒烨眉头微皱,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

“当然,我骗你做什么。”眼见司徒烨还欲继续追问,司徒颜急忙道:“时辰已不早了,我先带藏獒去沐浴,它如今浑身脏污,定是难受不已。”

司徒烨闻言,满心疑虑瞬间烟消云散,目光闪闪地望向藏獒:“妹妹你身体孱弱,还是莫要劳心劳力了,给藏獒沐浴这等粗活,便交由我来做吧。”

司徒颜微笑道:“我是让丫鬟们帮它清洗,又非亲自动手,何来劳心劳力之说?”

司徒烨却摇摇头,不以为然:“藏獒的毛发都已打结,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身上定是沾满了泥污,你院子里的那些丫鬟们全都柔弱无力,天黑前都未必能洗出它的本色。还是将藏獒交给我吧,我让小厮们帮它洗净,再给你送回去。”

妹妹如此宝贝这只藏獒,不肯割爱,他便与藏獒打好关系,趁妹妹不备之时,悄悄牵出去一两回,也能为自己增添不少光彩。

“那好吧!”司徒颜“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依依不舍”地将藏獒交到了司徒烨手中,细细叮嘱道:“它的毛发都已打结,清洗之时需小心一些,莫要扯疼了它……”

“知道,知道!”司徒烨连连点头,脚步轻快地牵着藏獒向前走去。藏獒乃是难得一见的猛犬,亦是他的未来“小财神”,他自然会吩咐下人小心伺候。

走出几步后,他突然顿下了脚步,转身看向司徒颜,在她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忐忑的开口:“妹妹,我没问你的意思,就自作主张把你和萧承彻的婚事退了,你不会怪我吧?”

最近一年,他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和妹妹见面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可他却清楚知道,妹妹是非常喜欢萧承彻的。

“当然不会。”司徒颜轻轻笑笑,不以为然的道:“萧承彻在洗尘宴上贬我为侧妃时,我就提出了退婚,皇上没有反对,还命人通知老靖王尽快来京,商讨退婚事宜……”

“真的?”司徒烨眼睛一亮:“你不喜欢萧承彻了?”

司徒颜不屑轻哼:“那么渣的人,不值得我喜欢。”

“说的没错!”司徒烨赞同的点点头:“萧承彻心里没你,眼里也看不到你,他不是你的良配,你主动提出退婚,与他断的干干净净,再正确不过了!”

“汪汪汪!”小藏獒见他们两个一直在旁若无人的交谈,忍不住叫了几声。

司徒烨看着它,心情愉悦的道:“等急了啊,走走走,小爷带你去洗澡!”

目送司徒烨消失在拐角,司徒颜沿着青石路缓缓前行,远远的,听到一阵银铃般的欢笑声,柳眉挑了挑,循声走向正院。

踏进院门,只见西厢房前站着一群丫鬟,嬷嬷,每人手里捧着一只精致檀木盒,盒子里放着蓝宝石发簪,红宝石耳环,碧玉手镯等等各式各样的精美首饰,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一名身穿粉色襦裙的少女,像蝴蝶一样在精美首饰之间飘来飘去,戴戴这个,戴戴那个,笑容璀璨的比花朵都娇艳。

司徒颜嘴角弯起一抹轻嘲,缓缓走了过去:“你们在干什么?”

清冷声音传入耳中,丫鬟,嬷嬷们转过身,漫不经心的行礼:“大小姐!”

粉衣女子宋清妍淡淡瞟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道:“表姐回来了,外祖母见我穿戴素淡,准备赏我几件首饰,让我自己来挑。”

她口中的外祖母并不是司徒颜的亲祖母,而是继祖母,出了司徒健,司徒柔两兄妹,原镇国侯司徒越是原配夫人所出。

宋清妍是武安侯府嫡长女,也是司徒柔唯一所出,深得镇国侯府老夫人喜爱,每次来镇国侯府,都穿戴的很素淡,回去时则是盛装打扮,全身戴满了精美首饰。

司徒颜心中冷笑,悠悠的道:“祖母赐你东西,你应该去祖母的库房里挑选才是,干嘛跑来这里拿我娘的嫁妆?”

宋清妍戴耳环的动作一顿,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她以前来侯府,都是在这里拿首饰的,也没见司徒颜多说什么,今天竟然毫不留情的质问她,发什么疯呢:“你娘是我舅母,赐我几件首饰,不过份吧。”

“我娘亲口说给你,那才叫赐,你没经过我娘同意,擅自跑来这里拿首饰,叫偷,叫抢。”

最后几字,司徒颜加重了语气,毫不留情的嘲讽气的宋清妍涨红了脸,恨恨的瞪着她:“你娘都死了十年了,我哪还能再和她说话,司徒颜,你适可而止,别太过份了?”

司徒颜面色微沉,冷声道:“我娘的嫁妆莫名其妙被人偷拿,我问一句也叫过份,那你这堂堂名门千金,私偷别人首饰,岂不是更过份?”

“我没偷东西。”宋清妍怒气冲冲:“我是拿着钥匙,打开了锁,光明正大的将首饰拿出来的。”

司徒颜嘴角弯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她等的就是这句话:“掌管库房钥匙的是谁?”

“是老奴!”一名三十多岁的嬷嬷站了出来,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面容白净,目光阴沉,一看便知是精明人。

“来人,将她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发卖!”司徒颜厉声吩咐。

嬷嬷大惊,惊声高呼:“大小姐,老奴做错了什么?”司徒颜性子温和,从不对下人发脾气,今天怎么这么狠心,要痛打她,发卖她。

“我娘将钥匙交给你,是让你看守库房里的东西,不是将库房送给了你,你未经主人允许便私开库房是奴大欺主,难道不该发卖?”

原主心地善良,才致使一些趋炎附势的下人忘记了这座库房的真正主子是谁,她不介意帮她们想起来。

宋清妍一张小脸瞬间煞白,嬷嬷为她开了库房,才会被司徒颜打板子,发卖,司徒颜看似在教训嬷嬷,其实是在狠狠打她的脸。

杀鸡儆猴,指桑骂槐,她吃了暗亏,还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司徒颜的手段真是高明的让人恼恨。

嬷嬷求救的看向四周,却见丫鬟,嬷嬷们全都低垂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唯恐惹怒司徒颜。

谁都不敢帮她,她只能自救了,嬷嬷银牙一咬,高声陈清:“禀大小姐,老奴是奉了老夫人之命,才会打开库房……”

“住口!”司徒颜反手一掌,狠狠甩到了秋嬷嬷脸上:“自己做错了事,竟敢诬陷到老夫人身上,你活的不耐烦了!”

秋嬷嬷半边侧脸瞬间浮现一座鲜红的五指山,火辣辣的疼,她眸底闪过一丝阴霾,咬牙切齿的道:“大小姐,老奴没有撒谎,真的是老夫人……”

“还敢狡辩!”司徒颜又是一巴掌甩过去,将秋嬷嬷打倒在地,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正准备狠狠教训几句,一道严厉的训斥声抢先响起:“吵吵嚷嚷的,出什么事了?”

她才说了几句话,撑腰的人就来了,侯府下人通风报信的速度真是够快的,不过,西厢房前的丫鬟,嬷嬷都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唯一一个不在老夫人面前侍候的秋嬷嬷,还是个吃里爬外的,难怪那人会这么快赶来。

司徒颜嘴角弯起一抹冷笑,漫不经心的转身望去,果然是老夫人杜氏扶着丫鬟的手,缓缓走了过来,她花白的头发高高束起,以一只碧绿的玉簪轻轻挽着,绣竹纹的深灰色抹额上镶嵌着一颗绿宝石,与玉簪交相辉映,端庄又不失严厉。

她嘴唇紧抿着,瞟一眼脸颊红肿的秋嬷嬷,紧紧皱起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秋嬷嬷看到她,就像看到了主心骨,眼睛闪闪发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滴滴答答的往下掉,双膝跪在地上,头磕得咚咚作响:“老夫人,救命啊,大小姐要发卖了老奴!”

司徒颜挑挑眉,不咸不淡的道:“秋嬷嬷未经允许私开库房,还将脏水泼到祖母身上,我教训她是为肃清侯府的不正之风,免得某些下人仗着资格老,欺辱少主,还在府里作威作福。”

“是吗?”老夫人冷冽目光轻扫过额头红肿的秋嬷嬷,落到了司徒颜身上:“可秋嬷嬷并没有撒谎,是我让她开库房拿首饰的,你教训错人了。”

为宠爱外孙女,指使下人私开儿媳妇的库房,名声很不好听,杜氏没有千方百计的推脱,还直言不讳的承认了,是真的很讨厌司徒颜。

如果站在这里的是原主,肯定会被杜氏严厉的指责训斥的抬不起头来,可她是21世纪的世家嫡系千金,才不会着这个老虔婆的道:“青焰国哪条律法标明,继婆婆可以随意动用已故儿媳妇的嫁妆?”

杜底眸底闪过一丝阴霾,冷冷看着司徒颜:“你母亲嫁进镇国侯府,就是侯府的人,她的嫁妆自然就是侯府的财产,我掌管着侯府内院,有权动用内院里的任何东西,我库房里没有合适的首饰,让清妍来这里挑几件,合情合理。”

“青焰国律法明确规定,正妻过世,嫁妆交给其子女,这库房里的东西,是我娘留给我和我哥哥的,与司徒家的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只要我和我哥哥还活着一天,继祖母你,就没有私自动用的权利。”

父母死后,杜氏就将司徒颜扔在落颜阁,不管不问的任她自生自灭,偶尔见到她,不是挑刺,就是训斥,根本没将她当孙女,她自然也不必将杜氏当祖母。

“如今,你未经我或我哥哥同意,就私开库房,拿取我娘的嫁妆,是触犯了青焰国律法。”

“是吗?”杜氏斜睨着司徒颜,眼角眉梢尽是轻嘲:“如此说来,继孙女你准备将继祖母告上公堂,送进大牢里?”

“这些首饰都还在,没有丢失,继祖母就不必上公堂了,只要将这个欺主的刁奴痛打一百大板,发卖掉就好。”司徒颜说的轻描淡写。

杜氏却听得阴沉了面色,她明明是在嘲讽司徒颜,司徒颜没听出来吗?竟然还顺着她的话,定了秋嬷嬷的罪,真是反应迟钝的蠢货。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明白老夫人的意思吗?把秋嬷嬷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发卖!”司徒颜厉声吩咐。

“是!”两名粗使嬷嬷走上前来,将一块粗布塞进秋嬷嬷嘴里,拖着她向外走去,速度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阵阵板子声,以及秋嬷嬷痛苦的哀嚎在院外响彻开来,丫鬟,嬷嬷们对望一眼,噤若寒蝉:大小姐正在发脾气,她们可不想被波及。

老夫人面色阴沉的可怕,定定的看着司徒颜,眸底布满了阴霾。

司徒颜视而不见,淡淡看向那一只只装着精美首饰的檀木盒:“把盒子盖上,送回库房。”

“是是是!”丫鬟,嬷嬷们连连答应着,捧着首饰盒急急的往库房里跑,唯恐走得慢了,司徒颜怪罪,让她们落得秋嬷嬷那样的悲惨下场。

看着空荡荡的院落,宋清妍面色惨白,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了起来:即将到手的蓝宝石发簪,红宝石耳环啊,都是她最喜欢的,就这么没有了,真是可恶!

来源:阿云故事汇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