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抓了抓头发，蹙眉想了想，掀被子下地，小青有眼力见的抓起屏风上的衣服帮我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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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出事了，在这个一人出事全家倒霉的时代。
堂姐着急靠嫁人保命，可却被未婚夫无情退婚抛弃。
她嘲讽的说：“想必谢家也会来退婚吧。”
可七等八等，结果却让她崩溃。
1.
“姑娘，大夫人吵着要见您。”
小青推门走进来，小声说。
我抓了抓头发，蹙眉想了想，掀被子下地，小青有眼力见的抓起屏风上的衣服帮我套上。
随后，她快我一步，帮我拉开屋门。
我踏出屋子看着被云嬷嬷拦着的大伯母，淡淡的说：“放开她吧。”
云嬷嬷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缓缓松开了手。
大伯母瞬间冲到我面前，哭着哀求道：“婉玉，你救救你大堂哥吧。”
“算大伯母求你了。”
“只要你帮我救出你大堂哥，我保证以后你堂姐再也不敢为难你。”
她情绪激动，抽泣着说，“我也把你当亲生女儿对待。”
我后退一步离她远一些，冷冷的说：“大伯母，你太高看我了。”
“我有什么能力救大堂哥。”
“你找谢无忧，他一定有办法。”
“大伯母，堂哥的事，有陛下看着，谢无忧能有什么法子。”
“怎么会呢？你让谢无忧把事情压下来。”
我还是摇摇头：“不是我铁石心肠，实在是此事我不宜插手。”
“你怎么不宜插手了，你是贾家女救贾家的孙子难道不是应该吗？”
大伯母抹去眼泪，凄厉的说，“你为什么这么自私，这么狠毒，那可是你亲堂哥啊。”
“那你让堂姐去求永平侯夫人啊，永平侯府还有丹书铁券呢，要是他们肯交出来，陛下定然会放过堂哥。”
“你明知道不可能？”大伯母等着我，恶狠狠的说，“你为什么非要强人所难。”
“你看，你也知道不可能。”
“婚事还未成，人家凭什么帮贾家担下如此大的事情。”
“谢无忧那么喜欢你……”
“大伯母，谢无忧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可怜我，你能分得清吗？”
我语气凌厉的说，“大伯母，你不要在这里逼我了，若是你觉得谢无忧有法子，就人让大伯父上门求，而不是让我去。”
“我去求谢无忧，都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话来，届时指不定堂哥更惨。”
贾云霄那样的人渣，我救不了，也绝不会去救他，救他就是祸害人。
我绝对不会助纣为虐。
大伯母一把揪住我的衣襟，哭着说：“贾婉玉，你难道就要这么见死不救吗？”
“我……”
我刚想说些什么，外面更声突然响起。
云嬷嬷说：“寅时了。”
接下来，整个盛京城上空响起了“咚咚咚”低沉却又震动人心的鼓声。
“谁敲了登闻鼓？”云嬷嬷惊呼一声。
大伯母脸色发白，此时头发凌乱在我面前发疯的她，一抬头像女鬼一样吓人。
“是谁？”
我摇摇头，“不知道，又不是我敲的。”
我也好奇呢，谁胆子这么大，一大早敲登闻鼓，要知道这会儿正是大朝会的时辰。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伸手扯开大伯母，疾步往外走去，“去前院看看。”
“嬷嬷，你让云飞去查探一番，到底是谁，为什么敲登闻鼓。”
前院，管家站在门口担忧的走来走去，他见我来了，“三姑娘，不好了。”
“怎么了？”
“谢大人派人来送口信，大少爷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恩。”我毫不意外的应了一声。
这事我早就料到了，公主害了人命都逃不过极型，何况是贾云霄一个小小的县令。
“不会的。”身后跟出来的大伯母被刺激的噗通一声晕厥了过去。
“你们先送大伯母回去躺着。”我摆摆手吩咐大伯母的丫鬟婆子。
她们手忙脚乱的抬着人离开了。
此时，我爹和二叔四叔都收到消息过来了，“三娘，起这么早？”
“大夫人五更天没到就去咱们院子吵姑娘了。”小青气鼓鼓的说道。
“你闭嘴。”云嬷嬷狠狠瞪她一眼，斥道。
我爹连忙问：“你大伯母没伤到你吧。”
“在我自己的地盘，能伤到我什么？”
我笑了笑说，随即表情凝重道，“大堂哥的事情，如今恐怕很难有转圜的余地了。”
“这登闻鼓，莫非与你堂哥有关。”
我摇摇头，“暂时不知道。”
“待会，我们去打探一番吧。”我爹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咱们得早做准备。”
二叔说：“城门一开，我就去请族长，今日必须拿出个章程来，贾家的祖宗基业不能就这么被毁了。”
“那我去找人打听打听。”四叔做书院的，自有人脉，马上说。
“爹，待会儿，我出去一趟。”
我带着小青出了贾家，左右看了看，随即走到隔壁的小巷子里。
巷子里一辆马车，谢无忧掀开帘子跳了下来。
“婉玉，最近过的挺精彩。”他调侃道。
我一拍他的胸口，“还不是被你害的。”
“哎，谁让为夫太优秀呢？”
“上车说，外面有些冷。”我搓了搓肩膀，就往车上爬。
他暗暗帮了一把，我顺利上车，他也上车坐在我对面。
“贾云霄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提起贾云霄，谢无忧神色恢复了一本正经：“秋后问斩。”
“对贾家的处置呢？”
“那就看你大伯父牵涉其中多少了。”
“大伯父昨日中风了。”我想想就气，他中风了，他们父子搞的烂摊子，要我们去收拾。
“若是我们现在把他们除族？”
“没用的，再说这样的话，贾家宗族的名声也彻底毁了。”
“毁了就毁了，总比全灭好吧。”我不死心的说。
“关键陛下要是想处置贾家全族的话，就算你们把他们除族，他照样有办法。”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只能等死吗？”
谢无忧笑着说：“你快点嫁给我，你死不了。”
“可我爹娘呢，他们有什么错？”
“他们享受了贾家贪赃枉法得来的好处。”
“那我也享受了。”
谢无忧摇摇头，“婉玉，你不要意气用事，放心吧，陛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你们还是最好不要做多余的事，要是因为除族之事引起轩然大波，恐怕也不好。”
我闭了闭眼，点点头：“我知道了。”
“谢谢你，这会儿还能不退婚，还能来安慰我一通。”
谢无忧神色柔和了下来，“婉玉，我们婚期提前一些吧。”
“为什么？”
“我想早点娶你进门。”
“滚一边去，如期成亲，不能提前。”我起身掀开帘子下车，“谢谢你。”
我知道这个节骨眼上，他不跟我退婚想必也是顶着很大的压力。
我不同意提前成婚，也是在算计他。
因为只有他能助贾家度过难关了。
我现在就是在赌，赌他对我的真心。
输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赢了，全家人就能得救。
对不起了，谢无忧，哪怕你不娶我，可请你再帮我一次。
我回到贾家，除了大房的人，一家人就坐在前厅里等着结果。
天微微亮，我爹和四叔出去打听消息了，二叔出了城。
天亮之后，我爹才赶回来，“完了，彻底完了。”
“贾云霄那个兔崽子，除了侵占良田，强抢民女，竟然还为了霸占当地一家姓尤的乡绅家财，灭了人家满门。”
“这下子，不被诛九族，可左右逃不过一个抄家流放。”
“不会的，不会的。”大伯母被贾婉柔扶着站在大门口喃喃自语，突然眼睛一番又晕了。
贾婉柔也顾不得扶她，走进屋里揪着我跌问：“三叔，你说的是真的吗？不是真的对不对。”
“事实如此。”我爹深深叹口气，愁眉苦脸道，“这下彻底完蛋了。”
“罪不及出嫁女。”我爹推开贾婉柔，走过来拉着我，“你快去让谢家娶你进门。”
“爹，现在这个时候，谁敢娶我。”
虽然谢无忧敢，可我不能这时候嫁。
抄家流放也好，至少有命在，可若是谢无忧不管，兴许九族都得死。
贾婉柔却眼前一亮跳起来，“对，我还可以嫁人，我去永平侯府，让侯府娶我过门。”
贾婉柔拔腿就往外跑。
家里没有一人阻止。
爹说：“能活一个是一个吧。”
我低头不语，就怕永平侯府这时候想悔婚。
方书言一看就是听娘话的乖宝宝，只要永平侯夫人不让她进门，她很难嫁进去。
2.
我娘突然说道：“我想把那些画送去宫里，不知道有没有用。”
“我也不贪心，只要让我们活命就好。”
“娘，您真的舍得，那些都是外祖的珍藏。”
“再是珍藏，我们人没了，还不是落入那些贼子手里，不如献上去换全家人的性命。”
“三弟妹深明大义。”二叔夸赞道。
四叔也说：“多谢三嫂。”
“娘，你把画给我，我找人递上去。”
“好。”
说着，我娘拿起手边早就准备好的画，“这是投名状，剩下的等事成之后，如数奉上。”
“娘，咱们得拿出诚意。”我不赞同道，
“咱们已然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没有资本与上面那位扳手腕，抖机灵。”
我娘憋屈的握了握拳头，“行吧。”
她亲自带着我去把所有的字画装箱，亲自把我送去谢家。
谢无忧看见这些话，笑了：“亏你们想的出来。”
“死马当活马医。”
“放心，我会送到的。”谢无忧看着我说，“其实你们不必紧张，陛下还是舍不得你爹的。”
我爹只是户部一个小官，陛下有什么舍不得他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
回府后，我悄悄的问了爹。
爹脸上惊疑不定，最终道：“我知道了，恐怕是爹平日里研究的那些东西。”
“什么，您不就喜欢煅烧一些别人吃剩下的动物骨头吗？”
我爹平日里弄那些总说搞什么研究，能提高粮食产量，可我们全都不信。
我娘见也不害人，就没管了，我更是管不了他干啥了。
“那些东西，我在你娘的庄子上试了，今年的粮食产量不错。”
“多不错。”我好奇的问。
我爹伸出三根手指，“产量增长了三成，不明显，我还准备弄点其他的研究呢？”
我倒抽一口冷气：“爹，你说增长三成不多？”
“是不多啊，一亩水田本来能手两百斤，如今也就两百六十斤，真不多。”
我爹愁眉苦脸道：“这些拿不出手啊，要是能翻倍，我就能找皇上保住全家的命了。”
“咱也不要功，只要功过相抵就好。”
我翻了个白眼：“爹，怎么会拿不出手，一亩六十斤一百亩就是六百斤。”
“皇庄上千顷地得多多少粮食，您这可太拿得出手了，好吧。”
娘在一边听着，抽出田庄的出息，看见数字瞪圆了眼：“今年田庄竟多处十万斤粮。”
“这么多！”爹诧异的说。
我无奈的捂脸：“您帮着我种的，怎么会不知。”
“我测了一亩田的产量，就欢喜的投入下一阶段研究了，其他的没管。”
“爹，您就不看一下其他的田吗？万一你这个是个例呢。”我无奈的问。
“怎么会呢？”我爹摇头，“田地穗子比以前沉，颗粒多，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们是说，我的研究能救全家的命。”
“兴许。”
我爹高兴的说：“那我赶紧去把资料整理好了献上去。”
“爹，不着急，陛下知道此事，想来到时候会召见您的。”
“对，咱们现在一动不如一静，别妄自揣摩圣意。”我娘附和道。
有我爹的功劳在，我暂时心里定了，毕竟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不仅能保住贾家，贾家的名声兴许还能挽回。
几个长辈似乎也这么想。
二叔带着族长进府，知道了大致的事情，也听我说了厉害关系。
“行，我知道怎么做了。”说着，二叔就直奔寿和堂。
“大姑娘被永平侯府送回来了。”门房来报。
“人呢！怎么不进来。”
“大姑娘是被抬回来的，头上还在流血，整个人人事不省。”
我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大房，真是没一个扛事的。”
男人们都去了祠堂。
二婶撇撇嘴，虽然不情愿，还是让人去把她抬了进来。
“她这是寻死了。”四婶皱眉道，“真是又蠢又傻，没有了价值，就算你死了，人家也不会心疼一下的。”
“还是先找大夫看看吧。”我叹了口气，吩咐小青去请大夫。
我见她手里拿着什么，蹲下身拿过来看了看。
二婶凑过来：“什么东西？”
“庚贴和退婚书。”
“看字迹，还是方书言亲笔。”
“什么！”二婶生气的说，“这侯府怎能如此落井下石。”
“还有这个方书言也不是个好的。”
“这有什么稀奇的，本来两年结亲就是利益联盟，如今贾家眼看就落败了，人家不踩一脚就是人品好了。”四婶感叹道，但是语气是对这种利益至上的思想深恶痛绝。
“三娘，女人活在世上艰难，你大堂姐如今自食恶果，以后你就别与她计较了。”二婶说。
四婶只看了我一眼，“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三娘没得这个结果，是她运气好，是谢无忧人品好，不能因为此事就抹去了以前种种伤害。”
本来，我是有些不高兴的，可见四婶替我说公道话，我又觉得和贾婉柔计较下去毫无意义。
“我不会主动挑事的。”
四婶拍拍我的手，以示安慰。
我柔和的点点头。
我想有时候人吃了苦头不怕，就怕之后但凡自己在苦中找到了一点甜，别人就会要求自己包容。
没有一个能懂自己的人。
可四婶懂我，那就足够了。
3.
贾婉柔没死，只是醒过来之后，就一直看着床顶流泪，颇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味道。
二婶去劝她不听。
四婶去劝被她骂出来。
我知道是四婶说的话不好听。
继祖母也劝了，然后我们就听见她的哭声，和埋怨声。
她说：“爹和大哥为什么要做那些事，就不能替我想想吗？我本该是世子夫人啊。”
“还有方书言也是没良心的，之前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家里一出事，他就迫不及待的退婚。”
“对了，谢无忧呢？”
她讥讽的说，“想必谢家也来退婚了吧。”
继祖母久久没有回答。
贾婉柔看出答案似乎不是她想的那样，状若疯魔的说：“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
“所有人都唯利是图，明哲保身，凭什么谢无忧不是，凭什么他要有情。”
我抽了抽嘴角，不是他有情，大概率他是知道贾家还有希望吧。
而且他也不需要一个有权有势的亲家，不如说不完美的贾家更好，更能让陛下放心用他。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谢无忧是例外。”
她哭的撕心裂肺，最后声音渐渐小了，“早知道，我不换亲。”
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况且大堂哥的事这个时候爆出来，就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想起堂姐吵闹着要换亲那日，谢无忧恰好撞见，然后同意提亲，然后指名道姓的要娶我。
再联想堂哥之事，还有我爹手里的增产秘方，这一切莫非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毕竟这些事情发生的太过巧合了些。
两日后，贾家被禁军围了起来，府里人人惶恐不安。
我爹却被圣旨传召入宫。
我娘抓住我爹的手：“你可要谨言慎行啊。”
我爹拍拍她的手：“放心吧。”
他深吸一口气，看了我们大家一眼，揣着写好的折子就走了。
贾婉柔不知我爹为什么被召见，嘲讽道：“哈哈，你们还说我们大房惹事，看看三叔呢？”
“他定然也犯了错，否则陛下为何单独召见他。”
“指不定是你们三房惹的事，才害了我爹和兄长的。”
我冷着脸走过去，抬手扇她一巴掌：“你知道什么，就胡说八道。”
“贾家已经到了风雨飘摇的时候了，我爹要是真的犯了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捂住自己的脸，掀起眼皮看我：“难道我说错了吗，就三叔那个废物，他没有过还能立功不成。”
“真不明白你这样的人是怎么好意思瞧不起我爹的，他再窝囊，那也是六品的官员，是士大夫，你是什么？”
“你爹是比我爹官职高，可那又如何，不是我爹能力不如你爹，是我爹不如你爹会钻营，会溜须拍马。”
“但是同样的，我爹不会结党营私，为家族惹祸。”
“你们大房因为你爹作威作福多年，可结果呢？”
“现在你爹在哪里，床上躺着，吃喝拉撒都要下人伺候。”
“你娘呢，躺在床上呻吟，你呢，只会无能狂怒，怨天怨地。”
“还有你们一直引以为傲的大哥，在牢里待着呢？”
“你还有什么好傲的，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爹。”
贾婉柔被我逼的连连后退，最后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二婶看不下去拉着我：“够了，她够可怜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毫不客气的说，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
经此一事，所有人都不敢吱声。
“族里准备把大房逐出族谱了。”
二叔突然开口道。
“什么!”贾婉柔跳起来道，“凭什么，哦，我们大房为家族贡献这么些年，现在不行了，就要一脚踹开我们了。”
“家族必须拿出态度，否则贾家就完了。”二叔说。
“拿出态度就是处决了我们大房。”
“你放心，我们不会不管你们的。”二叔承诺道，“属于大房的那份产业，我会折成银子给你们。”
“你们有事，作为亲兄弟，我们也不会真的不管。”
“那能一样吗？”贾婉柔愤愤道，“别人只会觉得我们无人可依，欺凌我们，你们能时时庇护我们吗？”
“那也是你爹你哥作的。”
“那我呢，我和我娘，我们什么也没错，凭什么也要变成那样。 ”
“你可以让你娘和离，你也可以尽快把自己嫁出去。”
“我们大房都那样了，我也被退婚，我还能嫁给谁？难道要我嫁那些穷酸庶民。”
“那是你的事，没有人能管你一辈子，如今大家都自顾不暇了，只能先顾好自己。”
二叔如今作为最大的男丁，沉重的说：“贾家不能倒了，你祖父祖母的心血不能就这么没了，知道吗？”
“我会保你们衣食无忧的。”
说着，二叔看向族长和族老。
他们领着众人去了祠堂，堂姐想阻止，可她哪里是一家人的对手。
我觉得她这会儿可怜，可也知道帮不上她，既然如此不日避开。
继祖母叫住我，“本以为我会受你威胁一辈子，现在看来好像不需要了。”
“是啊，自取灭亡了，哪里需要我费劲。”我怕自嘲道，“之前我做的一切倒是成了笑话。”
继祖母脸颊抽动，“你说话是真的难听。”
“祖母现在有何打算？”
继祖母笑笑：“你马上就知道了。”
4.
待众人从祠堂出来，大房所有人被写在一本新的族谱上。
以后再也与我们其他几房不是同族之人。
这时，继祖母说：“你们四兄弟趁族长在把家分了吧。”
“母亲同意分家？”四叔惊奇的问。
我也诧异了，没想到老姜氏竟然这时候想通了，同意分家。
“但是我有条件，我要你们给大房夫妇和离，并且给大房媳妇一万两白银的补偿。”
四叔蹙眉说：“此事得看大嫂的意思，我们可不能做主。”
“那就把老大媳妇找来，问问。”
不一会儿，方嬷嬷扶着大伯母进门了，继祖母问：“淑芬，和离吧，老大那样子，你后半辈子可怎么过！”
“好。”大伯母眼角流下一滴泪，终是同意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博渊，你别怨我。”
继祖母亲自写和离书，大伯娘按手印，后面大伯娘又亲自拿着和离书去大伯床前，抓起大伯的手按下手印。
大伯娘哭着说：“博源，对不起，我真的无法跟一个不良于行的男人过一辈子。”
她带着和离书，和嫁妆还有补偿款，坐上马车离去。
禁军没有阻拦。
大伯父发出呜呜耶耶耶，痛苦的叫声。
大伯父和大伯母感情一直很好的，可如今还不是分道扬镳。
这世上从来都是共富贵容易，共患难艰难。
我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祖母，这是给大伯母安排好下家了。”我笃定的问。
继祖母笑了，“是啊，她曾经的竹马一直在等她，只是当初我嫌那人穷，逼着她嫁给你大伯父。”
“哎，当初兴许是我错了，希望这一次她能幸福。”
“可怜天下父母心，祖母为了亲生女儿还真是煞费苦心。”
“如今就算你捅破关系又如何，还不是贾家门楣受辱，继子继女成婚。”
“反正你大伯母要嫁去很远的地方，影响不到她。”
“我这一生就得这么一个女儿，只要她好，其他的，我无所谓的。”
“祖母倒是想的挺美的，可惜世事真的如你想的那么美好吗？”
我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这世上痴情男儿有多少呢，更何况当初是大伯母嫌贫爱富抛弃人家。
难道人家会为她守一辈子！
做梦比较快。
继祖母慌了，“你什么意思？”
“哦劝您最好好好查查对方现状，不要大伯母到时候被骗的骨头渣都不剩。”
说完，我不管继祖母的反应，去前厅，恰好爹从宫里回来了。
这会儿，不仅禁军撤了，我爹还升为了户部的主事，专门管屯田司的这些事。
贾家的危机算是彻底过去。
大伯身子好一点后，二叔他们就在外面买了宅子，把他们一家安置在外面，大房的仆人依然跟去伺候。
只是卖身契全都在二房手里，这是大房没有主事人，怕奴大欺主。
二叔也算有心，只要在家，几乎隔两天就会去看一次。
我爹和四叔也不遑多让。
爹说：“毕竟一母同胞，不能真的不管了。”
而继祖母也算识相，搬去大房，毕竟如今只有贾婉柔与她有血缘关系，她想多照拂她一些。
不过，贾家这一遭之后也算恢复了平静，又分了家，各房负责各房，倒是越发和谐了起来。
而很快，就到了我的大婚正日。
那天，阳光明媚，我淡扫蛾眉，身着大红喜袍，十里红妆嫁给了谢无忧。
婚后……
（第一部分完结。）
————明日更新：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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