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与靖安侯世子大婚之夜,本应前来靖安侯府送嫁的庶妹,却衣衫不整、泪眼婆娑地冲进了我们的新房。
我与靖安侯世子大婚之夜,本应前来靖安侯府送嫁的庶妹,却衣衫不整、泪眼婆娑地冲进了我们的新房。
她声称世子醉酒后误入客房,将她错认作我并行了周公之礼。
“姐姐,我的清白已毁,但为了姐姐和世子的声誉,我愿以死明志,恳请姐姐赐我一根白绫,让我以死保全两家颜面。”
我静静地凝视着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妹妹如此为我着想,真让我感动。你放心,你离世后,我定会以厚礼葬你,你的姨娘我也会请求父亲提为贵妾。”
“来人,送慕晴回将军府,并带上三尺白绫。”
庶妹愣在原地,刚冲进来准备请罪的世子也是一脸愕然。
他们或许不知,在他们私通生子,并暗中下毒害我之后,我竟得以重生,回到了这一切尚未发生的时刻。
许慕晴紧捂衣襟的手渐渐松开,露出肌肤上暧昧的吻痕与淤青,不难想象当时世子与她之间的激烈。
她结结巴巴地问:“姐姐,你……你说什么?”
靖安侯世子陆北庭闯入房内,听闻我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如锦,你怎能如此狠心?此事皆因我醉酒所致,是我错将慕晴当作了你。”
“你若有气,尽管冲我来,怎能对自己的亲妹妹如此无情?你往日的温婉贤淑呢?”
“男子三妻四妾本属寻常,我不过是酒后失态,如今已向你致歉,你何苦要赶尽杀绝,非要置慕晴于死地?”
“难道我靖安侯府还容不下一个妾室吗?”
我望着贴身丫鬟悄然离去,眼眶泛红,站起身来:“世子,今日乃是我们大婚之日,你不入洞房,却能醉醺醺地闯入客房与慕晴共度春宵。”
“靖安侯府莫非如此松散,外男竟能随意踏入女眷居所?”
“你若真心喜欢慕晴,大可直接禀明父母,光明正大地迎娶她,何必如此羞辱于我?”
我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靖安侯府下人,冲了出去:“你们靖安侯府如此欺人太甚,我们镇国将军府也非任人欺凌之辈,我要请父母为我主持公道!”
陆北庭见状,急忙大喊:“拦住夫人!”
但为时已晚,我的丫鬟和嬷嬷们奋力阻拦,将靖安侯府的下人挡在身后。
我一身嫁衣,径直闯入喜堂,满堂宾客尚在,我望见人群中的父母,扑入他们怀中:“爹,娘,你们要为女儿做主啊!”
众人见状,纷纷侧目,只见陆北庭紧随其后,慕晴亦是衣衫不整、泪流满面。
母亲紧紧抱住我:“如锦,这是怎么了?”
我泣不成声,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诉说,高声喊道:“这岂不是将我们将军府的脸面踩在脚下?世子若真看中慕晴,何不直言相告,何必如此算计于我?”
赴宴的夫人们皆是人精,岂会看不出这其中的猫腻,纷纷露出不屑之色:“这世子也太过分了,新婚之夜竟闹出如此丑事。”
靖安侯与夫人脸色骤变,靖安侯一巴掌扇在陆北庭脸上:“逆子,还不快给将军夫人和你妻子赔罪!”
父亲面色铁青,冷冷道:“妻子?如今婚书未签,洞房未入,侯爷还是别让世子如此称呼了。”
“毕竟我家如锦是否会成为世子夫人,尚存变数。”
我身边的嬷嬷一把拉住慕晴,厉声道:“夫人,二小姐刚才说愿以死明志,大小姐已赐她白绫。”
说着,将一根白绫扔在慕晴面前。
“二小姐,在场皆是明理之人,想必真是世子误入歧途,你以死明志,在场诸位必会赞你为贞烈女子,我们将军府的脸面可就全靠你了。”
父亲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跟你姨娘学的那些下作手段,竟用到了自家姐妹身上。”
“你若真是无辜,便用这白绫自证清白,你死后,我定将你记在主母名下,以嫡女之礼厚葬。”
慕晴摇头哭泣,跪行至我面前:“姐姐,你从小最疼我,从不因我是庶女而轻视我,我知道今晚之事让你蒙羞,但姐姐,我还年轻,不想死。”
“你救救我,让我入府侍奉你,哪怕为奴为婢我也愿意,求求姐姐。”
“姐姐,你不是常说我们会做一辈子的姐妹吗?我若与姐姐共侍一夫,岂不是能永远相伴?”
是啊,我曾以为我们会做一辈子的姐妹,因此在上一世我从未防备过她,却未曾料到她处心积虑,只为进入侯府与陆北庭联手,夺我世子夫人之位,最终让我命丧黄泉。
但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她得逞。
陆北庭走上前来,心疼地望着慕晴:“如锦,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但不能因我之过而逼死她。”
“不如让慕晴一同进门,姐妹共侍一夫,也是一段佳话。”
我泪眼婆娑地望着陆北庭,眼中满是哀伤:“世子求亲时曾许诺,不纳妾,不收通房,愿与我携手共度一生。如今却与他人共度良宵,你还想让我如何言语?”
“既然世子违背誓言,那这门亲事就此作罢。”
靖安侯与夫人闻言大惊,与镇国将军联姻是他们费尽心思才促成的,岂能轻易放弃?
靖安侯气得浑身发抖,抽出墙上马鞭,狠狠抽在陆北庭背上:“逆子,喝了几杯酒便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误入客房。”
“幸亏那女子也是将军之女,若是旁人,你该如何收场?”
靖安侯夫人上前拉住母亲的手:“夫人,慕晴也是你的女儿,今日之事虽是北庭之过,但大婚之日若毁婚,对如锦的名声亦有损。”
父亲厉声道:“分明是世子做出有辱我将军府颜面之事,我女儿又有何名声受损之说?”
“既然世子与慕晴已成事实,侯夫人也说慕晴亦是将军之女,不如将婚书改为慕晴与世子,也算门当户对。”
慕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抬头望向陆北庭。
陆北庭虽心仪她,却也未失理智,嫡女与庶女的差别,他岂会不知?
靖安侯夫人上前一步:“沈二小姐,你的身份,确实难以胜任世子夫人之位,即便是世子之过,但他误入客房,或许另有隐情。”
“咱们侯府的下人在每个院子都有安排,怎会未闻你呼救之声?”
“到底是世子走错,还是你有意为之,尚需查证。”
侯府下人跪倒一片:“夫人明鉴,当时沈二小姐见世子进入客院,便给我们每人十两银子,让我们煮醒酒汤送回新房,便不许我们近身侍奉。”
“我们也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
下人此言一出,宾客们恍然大悟,纷纷议论:“果然庶女心机深沉。”
“哪家小姐身边不带几个贴身丫鬟嬷嬷,唯有她,孤身一人,这不是故意为之是什么?”
我厌恶地瞥了他们一眼,转过头去。上一世,我因心软答应庶妹进门,最终却落得个被毒害的下场。
“父亲,母亲,这门亲事我绝不会继续,我要回府。”
父亲斩钉截铁:“我沈峰的女儿绝不受此屈辱,这门亲事,就此作罢!”说着,便带着母亲与我欲离开。
一切礼毕(洗稿版)
慕晴猛然扑上前去,泪水涟涟:“父亲,您真的不管慕晴了吗?难道在您心中,沈家就只有如锦一个女儿吗?”
父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曾为你精心挑选过几户好人家,你却挑三拣四,始终不肯点头,原来你心里惦记的是世子。如今你既已如愿以偿,嫁入陆家,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沈家的女儿,沈家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
原本轰轰烈烈的婚事,最终竟落得如此不堪的下场。
我的嫁妆刚被抬进侯府,父亲便立即命侍卫将其原路抬回。一时间,靖安候世子醉酒后与将军庶女圆房的消息,成了京城里人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刚一踏入府门,姨娘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将军,慕晴呢?她是否已留在侯府?”
她瞥见我身着嫁衣,眼神一闪:“大小姐竟然回来了,那婚事该如何是好?”
父亲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说呢?”
姨娘笑意盈盈,似乎早已胸有成竹:“既然事已至此,不如让姐妹俩互换身份,让慕晴代嫁过去,不也一样嘛。至于嫁妆,改日再补送过去便是。以靖安候府的显赫,将军府再多备几抬嫁妆,也不会失了面子。”
“慕晴生得娇弱,哪个男人见了会不喜欢?我看世子怕是早已对慕晴情根深种,借此机会一亲芳泽。将军何不成全了他们?慕晴毕竟是您的骨肉啊。”
母亲气得脸色煞白,厉声喝道:“慕晴能做出如此不知羞耻之事,难道都是你教唆的?”
“来人,将姨娘拖到佛堂,让她面壁思过,不许送吃食和水,只许抄写佛经。待她静心反思,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再放她出来。”
仆妇们不由分说,不顾姨娘的哀嚎,直接将她关进了佛堂。
母亲拭着泪,望着我:“如锦日后该如何是好?”
我安慰母亲:“娘亲,如今知晓世子并非良人,总比女儿嫁过去后,深陷泥潭再发现要好得多。您又何必哭泣?应该为女儿庆幸才是。”
“世子与慕晴早已暗通款曲,只等着我成亲那日,以为我脸皮薄,只能忍气吞声,默默承受。但女儿偏不,我又没做错事,为何要怕?”
“因此,女儿及时抽身,实乃万幸。”
我紧紧抱着母亲,思绪飘远。上一世,我因被陆北庭与慕晴设计陷害而死,双亲一夜之间白了头。慕晴巧舌如簧,在母亲最痛苦之时,始终陪伴左右,哄得父亲与母亲对她逐渐改观,最终将府上财产悉数交予她手。她一旦得手,便翻脸无情,将父亲与母亲迁至别院,甚至瞒着他们变卖了宅邸,令爹娘险些无家可归,最终急火攻心而亡。
我拭去泪水,正色道:“父亲,我们应快刀斩乱麻,与慕晴断绝关系,否则以她的行径,不知还会做出何等损害将军府之事。”
父亲听进了我的建议,次日,便开启祠堂,请来宗族族老,将昨日之事一一道明。
族老们闻言,气得浑身发抖:“此等行径,如何配为人子,简直丢尽沈家颜面。”
在族老们的一致建议下,沈慕晴之名被从族谱中划去,自今日起,她再非沈家之人。
次日,靖安候与夫人携世子,浩浩荡荡地抬着数十抬礼盒登门。
侯夫人一脸赔笑:“都是我儿之过,我们靖安候愿以重礼,再聘如锦为妻。”
陆北庭跪在院中,侯夫人踢了他一脚。
他抬头望向我:“如锦妹妹,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昨日我们已拜堂成亲了呀。
“你怎忍心就此放弃这桩婚事。”
我冷眼相向,质问道:“你要娶我,那沈慕晴呢?你既已毁她清白,难道不用对她负责?”
陆北庭望向我脸色,似有几分欣喜:“你愿意接纳慕晴?她说了,她可以不要名分,只要能留在侯府,为奴为婢皆可。
“她不会与你争宠,她性子柔弱,如锦你放心,她定不会让你为难。”
他一个示意,门外走进来一人,正是沈慕晴。
她“扑通”一声跪下:“姐姐,我日后定以姐姐为尊,绝不敢有丝毫忤逆。”
我轻笑:“慕晴,我问你,若你进侯府为妾,我不许你生养,要你饮下绝子汤,你可愿意?”
慕晴脸色渐白,望向我:“可是姐姐,即便我生下孩子,也会叫你一声嫡母,以你为尊。”
我嘲讽一笑:“那又如何?我一个庶子庶女都不想见到,你又当如何决定?”
“来人,端一碗绝子汤上来。”
嬷嬷端上一碗绝子汤:“放心,这碗绝子汤乃太医所开,一副下去,此生绝无再生养之可能。”
“二小姐,老奴喂你。”
言罢,嬷嬷上前,将汤送到慕晴嘴边,欲灌其饮下。
又黑又苦的药汤逼至嘴边,慕晴突然疯了一般将药碗打翻:“不,不可以,我腹中已有了世子的骨肉。”
她话音一落,众人皆惊,侯夫人喝斥道:“胡说八道,你昨日才成了世子之人,今日怎可能已有了世子骨肉。”
慕晴扑向陆北庭:“我与世子早在两月前便已有了肌肤之亲,夫人,我实已有世子骨肉,世子无奈才想出此计。”
“啪”靖安候夫人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无耻贱人,便是你带坏了我儿,放着高门贵女不娶,偏要与你这种破烂货凑在一起。”
“嫡妻未入门,嫡子未生,你的庶子想出生,此乃乱家之根,我们靖安候府绝不可能让庶子先出生。”
父亲“咣当”一声砸了一个碗:“好一个靖安候世子,竟已有了庶子,还敢骗我女儿入门。”
靖安候夫人亦气得不轻,但仍强颜欢笑:“将军,这慕晴亦是你们将军府之人。”
母亲打断她的话:“夫人说错了,沈慕晴如今已被逐出族谱,沈家族谱上再无此人。”
“将军已决意休弃其生母赵姨娘,从此往后,沈慕晴便不能再姓沈,唤她赵慕晴便是。”
“我们将军府可无此等丢人现眼之物。”
沈慕晴呆立当场,怔怔言道:“爹,你不要女儿了?我乃你亲生女儿,你怎能休了姨娘,你这是逼死她吗?她为你生儿育女,为何你这般狠心?”
父亲一把扯开被她抓住的衣袍,冷声道:“事已至此,亦不妨告知于你,你非我亲生女儿,你姨娘乃我昔日同袍之遗孀,同袍临终托孤,言给尔等母女一碗饭吃便好。”
“我为了尔等前程,对外言在边关纳了尔等母亲,却不料她愈发贪心,欲图不应有之物。”
“我只恨未对尔等严加管教,将尔等养得心术不正,愧对尔等生父。”
“如今尔等亦已成亲,我会予尔等母亲一院,她从此不再是我沈家人,尔等母女好自为之。”
此言一出,不但慕晴愣住,连靖安候府之人亦愣住。
赵姨娘自佛堂而出,仍大声叫骂:“我女儿如今已嫁予靖安候世子,日后便是靖安候夫人,我如今乃世子之丈母娘,谁敢小觑于我。”
“日后有尔等求到我头上之时。”
慕晴携赵姨娘一同被逐出镇国将军府。
两家婚事彻底告吹,上镇国将军府提亲之人又开始络绎不绝,父亲与母亲决议,此次定要仔细甄别,不可再被世子此类宵小所骗。
我依旧如同待字闺中的少女一般,整日里与母亲形影不离,尽享天伦之乐。
及至昭阳郡主举办赏花宴那日,母亲便携我一同前往。
出乎意料的是,在郡主府中,我竟与慕晴不期而遇。
她的小腹微微隆起,陪伴在靖安侯夫人身旁,面色憔悴。一见到我,她的眼中便闪过一抹恨意。听闻靖安侯夫人对她极为苛刻,自那日回府后,便将她禁足于后院,数月来,她连世子的面都未曾见过,即便想找人诉苦也无处可寻。
她向前迈出一步,怯生生地唤道:“姐姐。”
旁边的贵女好奇地问道:“如锦,这是何人?”
我轻掩朱唇,笑道:“这位是靖安侯世子夫人,哦,不对,似乎靖安侯并不承认,或许只是世子的妾室吧。”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笑声:“怎么可能成为世子夫人呢,如今靖安侯夫人正四处为世子物色佳偶,打算迎娶真正的世子夫人呢。”
“那世子莫非是瞎了眼,放着如锦这般佳人不要,却偏爱这样一个低眉顺眼的女子。”
“唉,或许她有什么过人之处吧,没看到肚子都已经这么大了嘛。”
我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她。这是她自己所选择的人生道路,遭受嘲讽与讥笑,皆是她自己的事,与我何干。
我带着丫鬟前往花园采摘荷花,却不料在半路被一人拦下,正是陆北庭。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如锦,数月未见,你近来可好?”
我后退一步,神色淡然:“世子请自重,我过得如何,与世子已无半点瓜葛。”
他上前紧紧抓住我的胳膊:“如锦,我错了,我以为我钟情于慕晴,如今方知,那不过是她设下的圈套,引诱我入局,她贪慕荣华,自私自利,与你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你才是真正的侯府主母人选。”
我轻笑一声:“世子,你即将为人父,如今才知后悔,岂非太迟?”言罢,我转身离去。
他在身后大喊:“你若不嫁我,还有谁敢娶一个已拜过堂、入过洞房的女子?我若宣称与你早已行过周公之礼,你看还有谁敢要你。”
“我要向外宣称你已是我的女人,你看谁还会要你这破鞋。”
我怒火中烧,正欲开口反驳,却见他被一人从身后一掌击晕。
我愣在原地,那人抬起头来,竟是熟人,父亲麾下的骠骑将军张野。
我呆呆地望着他,结结巴巴地说:“凌……凌将军,你将世子打晕了,该如何是好?”
张野狠狠踹了他一脚,随后将人拖至湖边,将半截身子浸入水中:“如此,待他冷透便会苏醒。”想了想,他又从腰间解下酒壶,将酒洒在陆北庭身上,嘟囔道:“真是喝醉误事啊。”
我略作思索,低头吩咐丫鬟几句,让她将世子独自晕在后院之事传至慕晴耳中。
我返回花厅,一炷香后,我假意说道:“听闻郡主府中有皇上御赐的双色荷花,不知今日是否有幸一睹风采?”
郡主正愁无人夸赞她府上的荷花,一听此言,正中下怀:“如锦你最是调皮,今日便带你们去观赏这双色荷花,极为美丽。”
一群人跟随郡主来到后花园,远远望见双色荷花,正欲走近,却突然听到湖边假山内传来暧昧的亲昵之声。
“世子,你母亲不许我见你,慕晴真是好想你。”
“我的心肝,我一直寻找机会想见你,这下总算见到了。”
“世子是否要抛弃慕晴,另娶他人?”
“什么女子能胜过你,你可知我最爱你的身姿,柔若无骨,你这个小妖精,怎么有了身子反倒更勾人了。”
“还请世子怜惜,慕晴腹中尚有胎儿,世子需轻些……”
假山内接着传出一阵暧昧亲昵之声,令外面的贵女们纷纷红了脸。
郡主大怒,在她的府邸中竟发生如此伤风败俗之事,简直令她的宴会蒙羞。
“何人在此?速来人,将人拖出来!”郡主一声令下。
侍卫冲进假山洞内,里面传出尖叫声:“你们何人?我可是靖安侯世子夫人,你们大胆!”
陆北庭被拖出时,衣衫尽湿,而慕晴则是衣衫不整,外裳被心急的世子撕烂,仅着中衣,肚兜半露,肩颈上布满青紫的吻痕,可见方才发生了何事。
“世风日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怎敢如此放肆?”郡主怒不可遏。
夫人们捂嘴议论纷纷:“这世子也太不挑地方了,这侍妾还怀着身孕呢。”
“哎呀,这不是侯府的那个狐狸精嘛。”
“在别人府邸做这种事,靖安侯府的家教真是令人堪忧。”
靖安侯夫人闻讯赶来,见此情景,差点晕厥:“速将衣衫穿上,立刻回府!”
她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陆北庭大喊:“母亲,我是冤枉的,是有人将我打晕,我醒来便看到慕晴,我衣衫尽湿,慕晴用自己的身子为我取暖。”
他望向我,指着我大喊:“是沈如锦,是她设计打晕我的!”
众人哗然:“什么?沈小姐打晕他?”
我眼眶泛红,依偎在郡主身旁:“郡主为如锦做主,我一直在郡主身旁交谈,怎可能打晕他?”
“况且我一个弱女子,怎可能打晕他?郡主,靖安侯世子屡次羞辱我,请郡主为如锦主持公道。”
郡主轻拍我的手:“你放心,我自会为你主持公道,今日如锦一直在花厅陪我们聊天,我们均可作证。”
“就是,他怎好意思说一个千金小姐打晕他?”
“他如此弱不禁风,还有脸说?”
陆北庭灵机一动,大喊:“我晕倒前,隐约听到她呼唤凌将军。她定是在此私会情人,被我撞见,便让那情夫将我打晕,企图灭口。”
靖安侯夫人如获至宝,望向我,一脸为难:“如锦啊,你是否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世子撞见?否则他也不会如此指控。”
我泪流满面,哽咽道:“世子喜欢与人私会,暗生情愫,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便将这种事栽赃在我身上?”
“若世子与侯夫人今日拿不出证据,如锦即便告到殿前,也要讨个清白说法。”
母亲上前搂住我,脸色铁青:“靖安侯夫人,今日你们侯府若不给个说法,我便要递牌子进宫见皇后娘娘。”
此时,有人走出:“世子说沈小姐呼唤了一声凌将军,今日宴会上,姓凌的将军唯我一人,世子是在指控我吗?”
张野挺身而出,眼神坦荡,比我还要理直气壮。
众人见他,皆是一愣,他如今是皇上眼前的红人,朝中新贵,众人巴结尚来不及,怎会得罪他。
有武将站出:“我们将军一直在前院饮酒,怎可能跑到此处打晕你?”
“将军若出手,你早已命丧黄泉,还打晕你,他哪有这般慈悲。”
“你睁眼说瞎话也要编个像样的理由,敢诬陷将军,你好大的胆子!”
陆北庭猛然站起,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冷冷说道:“骠骑将军乃镇国将军麾下猛将,你与沈家大小姐暗中勾结,岂非顺理成章?”
张野怒目圆睁,手中长刀一横,架在陆北庭颈间,声如寒冰:“若我真与沈小姐有何瓜葛,就凭你这般污蔑之词,我今日便能取你性命。”
“你应庆幸我尚未求得赐婚圣旨,待那圣旨一下,你胆敢再多看沈小姐一眼,我必挖你双目。”
“我要揍你,自当光明磊落,绝不遮遮掩掩,就像此刻这般。”言罢,一脚踢在陆北庭腹部,将其整个人踹飞出去,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救命啊”,陆北庭直接坠入湖中。
“救命啊,快救世子!”靖安候夫人惊慌失措地尖叫。
“快救世子啊,来人啊,世子,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孩子可怎么办?”慕晴在岸边哭得肝肠寸断。
“救人归救人,莫要伤了我的荷花,这可是御赐之物,损一瓣便是杀头之罪。”郡主在岸上厉声喝止。
靖安候一行人狼狈不堪地逃离了现场。
而世子与妾室在郡主府私会苟且之事,也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
待靖安候夫人再次四处张罗,想为世子寻一门亲事时,却发现无人问津,毕竟谁也不愿将女儿嫁入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家庭。
好不容易,有个新晋的李姓京官,对京城局势尚不熟悉,听闻靖安候府上门提亲,喜出望外,立刻应允了这门婚事。
然而,在下聘之日,赵姨娘突然闯入侯府,哭天抢地:“世子啊,我女儿为你诞下子嗣,即将临盆,身为靖安候府的长孙之母,竟连个名分都没有。”
“你们如此绝情,我苦命的女儿啊!”
那李家闻言大惊,一打听之下,方知此事,当即决定悔婚。靖安候夫人亲自出马,赠予李家小姐无数金银珠宝,巧舌如簧,终于暂时稳住了局面,商议再议婚期。
我曾在百宝楼偶遇那李家小姐,其侍女趾高气扬:“我们小姐即将嫁入靖安候府,还不快将首饰尽数呈上,让我家小姐先行挑选。”
众人皆笑而不语,我亦不经意间轻叹:“小姐能嫁入侯府,实乃福气,只是听闻靖安候府中有一宠妾,庶长子即将出世,世子对其宠爱有加,只怕日后主母进门,亦难有其立足之地。”
那李家小姐性情刚烈,归家后即刻传话至靖安候府:“若要成婚,庶长子绝不可留,否则婚事作罢。”
慕晴腹中胎儿已七月有余,若强行引产,恐有性命之忧。但靖安候夫人心狠手辣,当夜便命人熬制汤药,送入慕晴房中。
慕晴被绑在凳上,满脸惊恐,陆北庭端着药碗,轻声哄骗:“慕晴,你向来温顺,乖乖喝了这药,待主母进门,我们还会再有孩子。”
“届时,我定会娶你为平妻,可好?”
慕晴拼命摇头,泪流满面:“不要,世子,孩子已快出世,求你让我把他生下来吧。”
陆北庭轻叹一声:“你何必如此固执,你如今只是妾室,主母未进门,你怎能先产子,这岂不是让侯府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言罢,他捏住慕晴的下巴,将药汁强行灌入其口中。
慕晴痛苦挣扎,却无济于事,一碗药尽数灌入其腹。
那一夜,慕晴的惨叫响彻侯府,直至次日清晨,她诞下一名死胎,手脚俱全,是个男婴。
慕晴面色如纸,躺在床上,喃喃自语:“我才是世子夫人啊,怎奈世子还要另娶他人。”
侯府内外,一片欢腾,为世子迎娶新妇做准备。
拜堂成亲后,新娘子在新房中,高傲地命令下人:“那慕晴姨娘呢,叫她来拜见主母。”
慕晴身着新衣,手捧茶汤,恭敬地敬予主母,言辞温顺:“给夫人请安,奴婢特意为主母煮了补汤,愿夫人与世子早生贵子,琴瑟和鸣。”
其乖巧之态,让新夫人颇为满意,赏了一根银簪:“都说你极受宠,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下去吧,日后每日前来请安侍奉,世子在时,不得出现。”
然而,洞房花烛夜,新夫人却腹痛难忍,大夫来诊,方知是慕晴所赠茶汤中藏有绝子之药。
“速去将慕晴姨娘带来!”
下人匆匆赶去,推开门扉,却见慕晴已悬梁自尽,白绫正是我曾赏她的那一根。
靖安候府新事变丧事,李家愤然将侯府告至官府,要求赔偿并解除婚约。
皇上恩准,靖安候府一夜之间,失去了往日的繁华。
侯府将慕晴的尸体弃于乱葬岗,赵姨娘在乱葬岗寻得尸首,一口薄棺下葬后,便离开了京城,无人知晓其去向。
渐渐地,京城中无人再关注这个衰败的侯府,京城每天都有新鲜事发生。
最新鲜之事,便是皇上赐婚于我与骠骑将军张野,一时之间,镇国将军与骠骑将军府成了京中最热闹之地,上门恭贺者络绎不绝。
我们无意大肆操办,成亲后,我与张野一同前往西北赴任。
掀开马车的帘子,望着外面策马扬鞭、意气风发的男子,我低头轻笑,未来,我自有我的全新人生。
来源:小樱故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