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同天再婚逼我选,我甩开两场喜宴逃向火车站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5-29 22:06 2

摘要:窗外梧桐叶打着旋儿往下落,我盯着浮在姜茶里的枸杞,红得像被揉皱的糖纸。今早王婶来送煤球,挤着眼睛说悄悄话:“你爸托我带话呢,今儿晌午红星饭店摆酒,新媳妇是纺织厂的李秀兰,还带了个小闺女,比你小两岁。”她压低声音:“你爸说让小满过去坐会儿。”

爸妈同天再婚,逼我选?我甩开两场喜宴逃向火车站

厨房的煤炉“咕嘟”翻着泡,姜茶的甜辣气裹着水蒸气往鼻尖钻。母亲把搪瓷缸往我手里塞时,我看见她眼角的细纹被热气洇得发亮:“小满,趁热喝,外头风刀似的。”

窗外梧桐叶打着旋儿往下落,我盯着浮在姜茶里的枸杞,红得像被揉皱的糖纸。今早王婶来送煤球,挤着眼睛说悄悄话:“你爸托我带话呢,今儿晌午红星饭店摆酒,新媳妇是纺织厂的李秀兰,还带了个小闺女,比你小两岁。”她压低声音:“你爸说让小满过去坐会儿。”

母亲正蹲在炕边叠我的旧棉裤,针脚突然走得飞快,“咔嗒”一声,顶针撞在铜纽扣上。“巧了不是?”她手指蹭过裤腰磨破的补丁,“我跟跃进叔也定在今儿晌午。张叔的粮油店收拾利索了,往后咱娘俩有个挡风的地儿。”

我攥着搪瓷缸的手有些发紧。上周三后半夜,我听见被窝里有抽鼻子的声儿,一下一下,像漏了的水龙头。她以为我睡了,可我数着墙上挂钟的滴答——两点十七分,三点零五秒,直到天快亮时,她翻了个身,哑着嗓子说:“周素芬,你争口气。”

院儿里的老榆树下,张叔的三轮车停得板正,后斗铺着簇新的红布。母亲换了件月白的确良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发梢别着朵粉红绢花,是我去年用糖纸给她折的。她蹲下来帮我系鞋带,指尖冻得有点凉:“到了张叔家,桌上有糖瓜,挑红的吃,甜。”

我望着她鬓角新冒的白发,突然问:“妈,你真喜欢张叔么?”

她系鞋带的手顿了顿,抬头时笑得像从前给我扎羊角辫:“张叔实诚。上月你发烧,他大半夜骑二十里路去镇里买药,棉帽上结了层白霜,跟个老雪人似的。”她替我拢了拢围巾,“再说了,不能让你爸瞧扁了,好像离了他,咱娘俩就活不成。”

红星饭店门口的红绸子被风掀得老高。我站在玻璃门外,看见父亲穿着新做的蓝中山装,正弯腰给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擦嘴——应该是李秀兰的闺女小慧。他抬头撞见我时,脸上的笑僵了半秒,扯着嗓子喊:“小满来啦!快过来,这是你妹妹小慧。”

小慧躲在李秀兰身后,把奶糖攥得皱巴巴。李秀兰拍她后背:“小慧,叫姐姐。”小姑娘却往她怀里缩得更紧,小声抽噎:“妈妈,我不要姐姐,我要原来的家。”

父亲搓了搓手,从裤兜摸出个油纸包,边角都磨毛了:“前儿跑长途,在县城买的桃酥,你小时候爱吃。”纸包打开时,碎渣簌簌往下掉,应该是揣在兜里捂了一路。去年我生日,他也是这样,开货车从南京捎回奶油蛋糕,到家时奶油化得一塌糊涂,我却舔着蛋糕纸说“甜”。

李秀兰端来酒酿圆子,碗里浮着金黄的桂花:“小满快吃,凉了不甜。”我盯着桂花,突然想起今早母亲煮的姜茶——她往里头放了三颗红枣,说女孩子家要补气血,煮的时候还哼跑调的《鲁冰花》,像只扑棱翅膀的小麻雀。

“小满?”父亲碰了碰我胳膊,“你妈...今儿没来吧?”

我摇头,喉咙像塞了团棉花。隔壁桌划拳声炸响,有人喊:“建国,新媳妇俊,得喝三杯!”父亲被人推搡着站起来,回头又补了句:“吃完让王婶送你去你妈那儿啊。”

我把桃酥纸包塞进书包,转身时撞翻了痰盂,“哐当”一声,所有人都望过来。小慧哇地哭了,李秀兰忙着哄她,父亲的背影已经被人群淹没了。

张叔家的院门关着,我踮脚从门缝往里瞧,母亲正站在堂屋中间,发梢的绢花在太阳底下泛着微光。张叔的儿子大强蹲在门槛上啃甘蔗,见了我吐吐舌头:“我妈说今儿我爸娶新媳妇,不让我乱说话。”

门“吱呀”开了,张叔的老母亲攥着我的手往屋里拉:“小满来啦,快坐,奶奶给你留了蜜枣。”八仙桌上摆着两盘喜糖,一盘橘子瓣糖,一盘酒心巧克力,糖纸在风里轻轻掀动。

母亲正帮张叔系领带,抬头看见我,眼睛亮了亮:“小满,快来,张叔说等会儿拍全家福。”大强把甘蔗渣吐在地上:“拍啥全家福,我妈走的时候都没拍。”张叔瞪他一眼,大强撇着嘴进屋了。母亲的手停在领带上,我看见她指尖微微发抖,半天挤出句:“大强这孩子,随他去。”

墙上挂着张婶的遗像,照片里的女人穿着红毛衣,笑起来有酒窝。上个月张叔帮母亲修煤炉,母亲说:“他嫂子走得早,大强怪可怜的。”张叔蹲在地上捅炉灰,火星子溅到手背上:“可不,孩子总说梦见他娘,说厨房柜子第三层还藏着他的糖。”

现在那柜子第三层果然摆着罐水果糖,大强正踮脚去够。母亲走过去帮他拿:“大强,分给小满两颗。”大强抓了把糖塞给我,自己又抓了把,糖纸窸窸窣窣响成一片,像下了场彩色的雨。

院外传来三轮车的“突突”声,是王婶。她扒着门喊:“小满她爸让我来接,说孩子该回哪边?”

母亲的脸刷地白了,张叔搓着双手:“要不...让小满自己选?”

我望着母亲,她眼里有团火,像那年父亲摔了她的缝纫机零件,她咬着牙说“我自己修”;像上个月房东要涨房租,她连夜赶制十件旗袍,手指被针扎得全是血点。可现在那团火在晃,晃得我心尖发疼。

再看墙上的遗像,张婶的笑还是那么温柔。父亲那边,小慧还在哭吗?李秀兰会不会怪我撞翻了痰盂?

我低头摸了摸书包,桃酥的碎渣蹭得手心痒痒的。去年冬天,父亲把我架在脖子上看冰灯,说:“小满是爸爸的小棉袄。”母亲在后面追,喊:“小心摔着!”那时煤炉烧得正旺,姜茶里漂着三颗红枣,甜得人心里发颤。

“小满?”母亲蹲下来,和我平视,“你想去哪儿,妈都不怪你。”

我想起今早她煮姜茶时哼的《鲁冰花》,跑调跑得厉害。她总说自己五音不全,可父亲从前说,她哼歌时像只小麻雀,叽叽喳喳的,怪热闹。

现在,两个院子都飘着喜宴的香气,一个是红烧肉的浓油赤酱,一个是糖醋鱼的酸甜扑鼻。可我突然觉得,哪里都没有煤炉上那锅姜茶的味道暖——有母亲的手温,有三颗红枣的甜,有被揉皱的糖纸似的枸杞。

我把书包带往肩上提了提:“妈,我想去外婆家。”

母亲的手颤了颤,摸出块钱塞给我,指腹上还留着赶工旗袍时的针脚印:“火车站往西走两站地,买张去陈庄的票。到了给外婆打电话,说...说妈过两天去看你。”

王婶在外面喊:“要赶不上客车了!”

我跑起来时,听见母亲在后面喊:“别回头!”可我还是回头了,看见她站在张叔家院门口,绢花被风吹得歪到耳后,像朵快凋谢的花。父亲那边的红绸子还在飘,小慧的哭声隐隐约约传过来,混着张叔家院里大强的喊叫声:“奶奶,糖罐空啦!”

火车站的广播在喊“陈庄方向的旅客注意”,我攥着车票站在检票口,书包里的桃酥纸包窸窣作响。旁边有个阿姨逗我:“小姑娘自己出门啊?”我点头,她摸出块水果糖塞给我:“拿着,甜的。”

糖纸在我手里捏得发皱,我突然想起母亲今早说的话:“争口气。”可争了气又怎样呢?父亲的新家里有小慧,母亲的新家里有大强,而我的糖,好像在昨天就吃完了。

检票员催我:“快点儿,车要开了。”

我迈出步子的那一刻,突然想问:如果那天我没去火车站,留在父亲的喜宴上啃桃酥,或者留在母亲的新家里分糖,现在会不会不一样?可生活哪有如果呢?就像母亲的姜茶凉了可以再热,可有些东西凉了,就再也捂不回来了。

来源:西柚文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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