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说爨文化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5-29 15:34 3

摘要:云南的历史与文化主体,抛开远古的史前文化时期,大致可分四个阶段:古滇文化时期(春秋至东汉)、爨文化时期(三国至唐朝中叶)、南诏大理文化时期(唐朝中叶至元朝初年)、汉文化主流时期(元、明、清至现在)。曲靖的历史与文化主体亦然。

云南的历史与文化主体,抛开远古的史前文化时期,大致可分四个阶段:古滇文化时期(春秋至东汉)、爨文化时期(三国至唐朝中叶)、南诏大理文化时期(唐朝中叶至元朝初年)、汉文化主流时期(元、明、清至现在)。曲靖的历史与文化主体亦然。

历史上,中原文化进入云南,从地缘上,曲靖是必经通道。曲靖处在对内地开放的前沿,又是内地入滇的门户,既是交通的枢纽和咽喉,又是开发最早的区域。生活在曲靖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历来能够较早吸收人类文明先进之成果。也就是说,曲靖的发展一直走在云南前列。

爨,是一个古老家族的姓氏,严格意义上,爨氏家族是汉族。爨氏先祖自战国时辗转由山西迁四川再入云南,到了三国时诸葛亮南征平叛后成为大姓豪族。爨氏政权治理云南四百余年,跨越三国、两晋、南北朝至隋唐,既是一个多民族广泛、深入地交往交流交融的灿烂时期,又是一个多民族相互依存、共同推动民族地区融入中华文明多元一体的辉煌历程。爨文化是继古滇文化之后崛起于南盘江流域的历史文化,属云南古代三大文化高峰之一,上承古滇文化、下启南诏大理文化。

文化不能没有根,文化的根就是传统文化,也就是历史文化。曲靖的历史文化并不等于爨文化,爨文化只是源远流长的曲靖历史文化的重要一段。“晋故振威将军建宁太守爨府君之墓(俗称“爨宝子碑”或“小爨碑”)”与“宋故龙骧将军护镇蛮校尉宁州刺史邛都县侯爨使君之墓(俗称“爨龙颜碑”或“大爨碑”)”并称“二爨碑”。“二爨碑”名满海内外,是曲靖的骄傲,但对“二爨碑”的欣赏,主要体现在对其书法的推崇。一直以来,研究爨氏历史与文化的著述不少,探索与发现也不少,但研究者各持观点,分歧不少,误读也不少。加之历代文献记载简略,语焉不详,难以考辨。多数研究者认为:爨氏时期,因远离中央政府,对中原日渐规范的楷体尚未完全了解与掌握,“二爨碑”正好记录了这种似隶书非隶书、似楷书非楷书,由隶到楷的过渡书体(需指出的是,有史家对此说法提出质疑)。两块爨碑的主人爨宝子与爨龙颜是同时代的人,爨宝子比爨龙颜大4岁,爨宝子活了23岁,爨龙颜活了61岁,爨宝子死时爨龙颜19岁。发现“爨宝子碑”的时间是清咸丰二年(1852年),发现地点是麒麟区越州镇杨旗田村,发现者是时任曲靖知府邓尔恒;发现“爨龙颜碑”的时间是清道光七年(1827年),发现地点是陆良县马街镇薛官堡村,发现者是时任云贵总督阮元。“爨宝子碑”立碑早于“爨龙颜碑”53年,却晚于“爨龙颜碑”25年才被发现。民间传说,“爨宝子碑”被发现之前,被一户世代做豆腐的农家用作压制豆腐的工具,“爨龙颜碑”被当地老百姓用作“掼谷子”的工具,被发现的过程以及之后的经历,似乎暗藏诸多天意,极富传奇色彩(也有史家对“二爨碑”的碑文内容提出质疑,认为存在虚夸编造之嫌,理由是当时社会流行的文风就是浮夸虚华。对其书体的笔划结构也提出质疑,认为有可能是不识字的石匠为方便刻凿而导致,刻体和书体毕竟是两码事)。

关于爨史与爨文化就更莫衷一是,曲解、误解、正解纠缠不清。

就历史角度讲,爨文化是东晋咸康五年即公元339年(晋王朝封爨琛为宁州刺史并承认其世袭地位)始,至唐朝天宝七年即公元748年(“南诏灭爨”)止,409年间爨氏家族治理云南(当时称“南中”)所造就的文明,这是爨文化狭义的概念;从源头上说,爨文化是汉文化占主导地位的“外来文化”与爨氏政权腹心区(曲靖一带)原著民族“土著文化”长期大碰撞大融汇大杂交后开出的一朵独具特色的奇葩,即汉文化占主导地位的多元体复合型文化,这是爨文化广义的概念。当然,也有一些史家对爨文化长期持怀疑或否定态度,认为爨文化其实质就是汉文化或者说被汉化了的地方文化。

爨氏家族的兴起,是历史给予的一次特殊机遇,也是汉文化在这一地区长期杂交浸润的产物。爨氏政权实际控制云南的起止时间,是从三国时蜀汉建兴三年即公元225年,经西晋、南北朝至唐朝天宝七年即公元748年,共计523年。若从爨氏见之记录的东汉末算起,到“南诏灭爨”止,前后700余年。若连续计算之后崛起的“滇东三十七部”局部势力,至明朝“改土归流”爨氏最终退出历史舞台止,前后1300余年。爨氏治理云南时期(三国至唐朝中叶),中原处于两个多世纪无休止战乱之中,中央政府无暇顾及遥远边地云南,但爨氏十数代统治者忠君报国,自觉服从中央政府统治,言行皆以维护国家统一、多民族团结和稳定边疆这个大局,至始至终捍卫了国家完整和多民族融合,至始至终没有脱离中国历史发展的整体,铸就了一幅中华民族共同体的恢宏壮丽篇章,为构筑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作出了云南贡献。

“南诏灭爨”后,从汉至唐推进了四百多年的汉文化戛然而止,云南历史进入南诏大理时期。这个时期,仅仅从文化角度讲,没有进步反而退化了。

一些研究者认为:曲靖被南诏占领后,一部分受汉文化影响较深的“白蛮”由于被强迫迁移,很大一部分和洱海地区的其他部族一起,逐步形成今天的白族;留在当地山区保留本民族习俗较多的“乌蛮”,则幸运保存了自己的部落组织,逐步形成今天的彝族。到了明清时期,文献提到的当时的“爨人”,大多已是指现在的彝族,而提到的“爨文”,也即彝文了(唐朝时期,位于今马龙的东爨纳垢部酋长后裔阿田可,在爨人使用的“蝌蚪文”基础上,将所创造的1840个彝文编撰成《韪书》,被认为是彝族文字的起源)。

我常常联想:“邑落相望,牛马被野”的西爨白蛮,国破家亡后的千里逃难路上(20多万户100万人左右),不知演绎了多少惊天地、泣鬼神的悲欢离合,滔滔澜沧江水,不知吞噬了多少古老曲靖的无辜黎民百姓?正如五百年后(元朝),蒙古人踏碎精美的宋词,日耳曼人烧毁辉煌的罗马宫殿一样,“南诏灭爨”将璀璨的爨文化“烟烬灰灭”!滇东地区发达的经济文化遭到毁灭性打击,迁徙到滇西的西爨白蛮,是当时云南先进经济文化的代表,虽被迫西迁,却在客观上带去先进的生产技术和发达的文化,并与洱海区域的经济文化交融促进,经过逐渐发展,形成新的文化类型——南诏大理文化。

拥有“二爨碑”的曲靖以“二爨之乡”自居,世居爨氏政权腹心区的曲靖人自称“爨人”,无可厚非。爨人不是由某个单一民族直接发展演化而来,而是由汉人、滇人为主体包括了古老族群的人们共同融合而成。爨人在云南发展过程中继承了以昆明晋宁为中心的古滇文化,创造了爨文化,成为南诏文化、大理文化的渊源。

爨氏政权退出历史舞台,与其说消亡,不如说融汇到中华文明浩浩荡荡的历史长河之中。中原文明(汉文明)的强势与繁荣,无疑是促进各民族共同体各民族大团结的巨大推动力量。纵观曲靖的历史,同全国其它地方一样,也是一部多民族融合史。很多人知道大理段氏,但很少有人知道比大理段氏更古老、存在时间更长的曲靖爨氏;很多人听说过“丽江纳西古乐”,但很少有人知道比“丽江纳西古乐”还要古老的“曲靖爨乡古乐”。历史文化的保存,其实质就是要让子孙后代有一个与祖先对话的精神寄托之地。

明朝著名谋略家刘伯温(刘基)预言“江南千条水,云贵万重山。五百年后看,云贵胜江南”。站在五百年后的今天回溯,预言初见端倪。对于曲靖的历史和文化,曲靖人要充满底气、充满信心、充满自豪!

那么,到底什么是爨文化?前面从历史的角度简述了爨文化狭义的概念,从源头上解释了爨文化广义的概念。归根结底,爨文化就是一种开放的、包容的、以汉文化为主体的、与时俱进的多元体复合型文化,其实质和核心要义就是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文化,即民族共同体文化。

图文:戴兴华

责编:窦俊伟 段琼会

审核:代石全

来源:麒麟融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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