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62岁水均益每天回家先给97岁母亲喂药，再给71岁癫痫哥哥擦口水，他说：我不敢老。
62岁水均益每天回家先给97岁母亲喂药，再给71岁癫痫哥哥擦口水，他说：我不敢老。
这句话不是节目台词，是他在厨房一边热牛奶一边对保姆说的。
牛奶溢出来，他先擦台面，再擦哥哥嘴角，顺序从不颠倒。
二十年前父亲心梗走的那个晚上，他也是这样擦，擦着擦着把父亲的手放回被单，转身订了最早一班回京机票。
那天起，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退休。
很多人记住他是战地记者，巴格达街头穿着防弹衣连线。
少有人知道，他防弹衣里缝着一张哥哥的照片。
照片背面写着：哥，等我回来给你带巧克力。
哥哥不会剥糖纸，他回来后就一颗一颗剥好放冰箱冷冻层，说能放久一点。
2004年，他把母亲和哥哥从兰州接到北京。
房子租在央视老宿舍，六楼没电梯，他一口气背两个轮椅。
母亲体重不到九十斤，他却喘了十分钟，那十分钟里他想起父亲当年背他上教学楼，也是六楼。
第二天他去台里申请调岗，不再跑前线，把出差天数从每年两百天压到五十天。
台里同事发现他变化：以前凌晨两点还在剪片子，现在晚上十点准时背包走人。
有人猜他外面有人，其实他是赶最后一班公交，晚了就得打车，打车要八十块，够哥哥一周药钱。
他算得细，药不能断，断一次哥哥就抽搐，抽搐一次母亲就一夜不睡。
母亲不睡，他就坐在床边一起听京剧。
母亲耳背，他把音量调到最大，邻居敲过三次墙。
他起身去道歉，回来继续听，听到《四郎探母》那一句“老娘亲请上受儿拜”，母亲突然抬手摸他头发，说：你也有白头发了。
那一刻他跑到厕所打开水龙头，水声盖过抽泣。
2010年他再婚，网上骂声一片。
有人把他写成现代陈世美，说原配车祸瘫痪他转身娶娇妻。
女儿水亦诗发微博：爸妈2007年就离了，我妈的医药费我爸一直在付。
微博没上热搜，他也没解释，只在评论区回了一句：谢谢女儿。
第二天他照常推哥哥去社区晒太阳，太阳很好，哥哥冲他笑，他觉得解释多余。
现任妻子杨迪是体育记者，第一次来家里，哥哥突然发病，口水喷了她一身。
她没躲，蹲下来帮哥哥扣好安全带。
那天后她决定嫁，说这人连哥哥都不嫌弃，更不会嫌弃我。
婚礼简单，摆了三桌，主桌留给母亲和哥哥，哥哥那天没发病，还学会说“弟妹”，发音像“地埋”，全场笑到抹泪。
后来龙凤胎出生，家里更挤。
他让出主卧给保姆和孩子，自己睡客厅折叠床。
凌晨两点孩子哭，他先冲奶，再去母亲房量血压，最后看哥哥有没有踢被。
一圈下来半小时，他顺手把台本拿出来背，第二天录影不卡壳。
2021年，他59岁，台里年轻主持人叫他水叔。
他回家照镜子，发现鬓角全白。
母亲已经认不出他，叫他“天明”，那是父亲的名字。
他应一声，帮母亲梳头，梳到一半母亲又问他：天明，均益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快了，路上堵车。
出门后他给自己写了张纸条：不敢老。
纸条贴在冰箱门，哥哥开冰箱时会看到，哥哥不识字，但他知道那是弟弟的提醒。
他把每天分成三块：上午跑台里，下午跑社区医院，晚上陪母亲看新闻联播。
新闻里出现伊拉克画面，母亲突然说：均益是不是在那里？
他点头，母亲抬手摸电视屏幕，说：回来就好。
全网独家，内部流出，马上删：
他手机备忘录里记着哥哥每次抽搐的日期，最长间隔287天，最短3天。
他算出平均数，提前三天不给哥哥吃凉，不让他看刺激球赛。
这方法比医生开的药还灵，保姆偷偷抄作业，无脑复制，第二天就用这3句话：
哥，今天不喝冰。
哥，今天不看球。
哥，今天早点睡。
2025年，他62岁，仍在做短视频。
视频里没有战地，只有厨房。
他教网友怎么把药片碾碎拌进酸奶，怎么把轮椅推上斜坡不翻车。
评论区有人留言：水老师，你后悔吗？
他回：后悔啥？我跑过战火，也跑过医院，都一样，得把命先保住。
夜里他把母亲抱上床，母亲体重只剩七十斤。
抱完他歇五分钟，再去给哥哥换尿不湿。
换完洗手，对着镜子练微笑，明天要录新节目，导演说要有亲和力。
他练了十遍，嘴角发僵，就去冰箱拿巧克力，剥开含一块，甜到发苦。
苦归苦，他从不缺席。
台里评职称，他主动把名额让给年轻人，说我还跑得动，他们更需要。
跑是实话，他每天要赶三趟公交，错过一班，母亲就得多等十分钟。
十分钟里母亲会自己拔针，回血一次吓哭小保姆。
有人问他：你什么时候退休？
他说：我妈走那天，我哥走那天，我才能走。
说完补一句：也可能我先走，那就把房子过户给保姆，她比我熟路。
律师已经拟好遗嘱，遗嘱第一条：母亲与哥哥继续住这套房，直到终老。
遗嘱写完他去给孩子开家长会。
老师表扬龙凤胎成绩好，他偷偷把奖状拍照，回家贴在冰箱另一侧，和不敢老的纸条并排。
晚上孩子写作业，他蹲在地上给哥哥剪脚趾甲，剪完发现孩子正看着他，眼神像当年的自己。
他冲孩子笑，说：以后你们也要这样，对家人。
孩子点头，继续写作业。
他起身去阳台抽烟，烟没点，只是看着对面楼。
对面灯一盏盏灭，他等最后一盏灭才回屋。
屋里母亲在打呼，哥哥在说梦话，他听懂了，哥哥说：均益，回家。
他轻轻回：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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