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外派非洲三年,回来后原岗位被占,总部却给我升了三级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1-18 10:24 1

摘要:公司派的车已经等在外面,司机是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客气地叫我“周哥”。

飞机降落在浦东机场的时候,上海正下着一场黏糊糊的雨。

三年的非洲阳光,几乎让我忘了这种沁到骨头里的潮湿。

我拖着行李箱,走出航站楼,深吸了一口混合着尾气和水汽的空气。

熟悉,又陌生。

公司派的车已经等在外面,司机是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客气地叫我“周哥”。

我坐进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既熟悉又陌生的街景,心里有点恍惚。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

我在非洲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顶着能把人晒脱一层皮的太阳,跟当地的黑人兄弟、欧洲来的监理、还有国内派过去的施工队斗智斗勇。

得过一次疟疾,差点把小命交代在那儿。

有半年时间,唯一的娱乐就是看着蚂蚁搬家,或者跟营地里那条叫“旺财”的土狗聊天。

现在,我回来了。

带着一身晒得跟炭一样的皮肤,和一份自认为沉甸甸的履历。

出发前,区域总监拍着我的肩膀,说得斩钉截铁:“周然,去那边好好干,吃点苦。回来,这个位置,不,这个位置的上面,就是你的。”

我信了。

我把当时谈了三年的女朋友都给吹了,一个人,背着包就去了。

我觉得这是个赌注,拿青春和血汗,赌一个光明的未来。

现在,是时候兑现了。

车子停在陆家嘴的公司楼下。

我仰头看着那栋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大楼,有种近乡情怯的荒谬感。

刷开门禁,走进大厅,前台的小姑娘换了人,看着我,眼神里带着询问。

我报上名字和部门。

她“哦”了一声,那种恍然大悟又带着点陌生的表情,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电梯里,熟悉的超重提示音,熟悉的香氛味道。

一切都没变。

走出电梯,走进我们事业部的大平层。

开放式办公区里,键盘敲击声、电话铃声、压低了嗓门的交谈声,嗡嗡地交织在一起。

还是那个熟悉的战场。

几个老同事看见我,先是一愣,然后脸上堆起夸张的惊喜。

“我操!然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黑了,瘦了,也精神了!”

“欢迎回来啊!”

我笑着,一一跟他们击掌、拥抱。

心里的那点不安,被这股热情冲淡了不少。

我穿过一排排工位,走向我原来的位置。

那个靠窗的,视野最好的,被我戏称为“龙椅”的位置。

然后,我愣住了。

我的“龙椅”上,坐着一个年轻人。

很年轻,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戴着黑框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上的数据。

桌子上,摆着一个精致的桌面鱼缸,几条小鱼在里面悠闲地游来游去。

旁边还有一个乐高模型。

那不是我的东西。

我的东西呢?我那盆养了两年快养死的仙人掌呢?我那个印着“永不言弃”的马克杯呢?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

一股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一个老同事,老张,拉了拉我的胳膊,压低声音说:“然哥,去会议室说。”

我甩开他的手。

“说什么?我问你,这谁啊?”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周围几个工位的人都听见。

那个年轻人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看着我,眼神里有点茫然,但并不慌张。

“你好,我叫李维。请问你是?”

他的语气很客气,甚至带着点礼貌的微笑。

但我看着他那张年轻的脸,看着他坐在我的位置上,就觉得那微笑无比刺眼。

我他妈在非洲被蚊子抬着走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哪个大学里泡妞吧?

现在倒好,鸠占鹊巢了。

“我是谁?”我冷笑一声,“我是这个位置三年前的主人。”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目光在我们俩之间来回扫射。

那是一种混杂着同情、好奇和幸灾乐祸的复杂眼神。

李维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表情有点尴尬:“哦哦,您就是周然,周哥吧?我听他们提起过。欢迎回来。”

他伸出手。

我没接。

我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也盯着我那张桌子。

气氛僵住了。

老张又过来拉我,“然哥,然哥,别在这儿。去……去HR那边问问。公司肯定有安排的。”

HR。

对,HR。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转身就往HR办公室走。

每一步都踩得特别重,像是在发泄。

HR总监还是王姐,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永远画着精致的妆,笑得滴水不漏。

看见我,她立刻热情地站起来。

“哎哟,周然!可把你盼回来了!辛苦了辛苦了!”

她把我让到沙发上,亲自给我倒了杯水。

“王姐,”我没心情跟她客套,开门见山,“我原来的位置,怎么回事?”

王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立刻又恢复了自然。

“哦,你说小李啊。是这样的,周然,你走的这三年,公司业务发展很快,部门也做了些调整。”

“什么调整?调整就是把我奋斗了五年的位置,给一个刚毕业的小子?”

“小李可不是刚毕业的,人家是海外名校回来的高材生,经验也很丰富。”王姐慢条斯理地说,“而且,这是总部的意思,人事任命都是走了流程的。”

总部的意思。

流程。

这两个词像两块冰,砸在我胸口。

“那我呢?”我盯着她,“我算什么?流程里把我扔哪儿了?非洲那个项目结束了,我就成一次性筷子了?”

“怎么会呢,周然,你误会了。”王姐的语气还是很温和,“公司不会亏待功臣的。这不,你刚回来,肯定很累,先休息调整一下。我已经给你申请了最高的差旅和艰苦补贴,下个月工资一起发。至于你的岗位,公司正在研究,会有个最合适的安排的。”

休息。

研究。

安排。

全是屁话。

全是拖延战术。

我太懂这套了。

“王姐,我没读书的时候,你们就这么跟我爸说话的。”我笑了,笑得有点冷,“我今天就要个说法。我的位置,什么时候还给我?”

王姐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

她收起那副和蔼可亲的面孔,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周然,请你注意你的态度。我理解你刚回来的心情,但公司的决定,不是我一个人能改变的。你需要时间冷静,公司也需要时间来安排。”

“我冷静不了。”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在那边,每天枕着枪声睡觉,跟土匪谈判,发烧到四十度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我就靠一个念想撑着:回来,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现在,你让我冷静?”

“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顶楼,找陈总。他要是也不给说法,我就从那楼上跳下去。我看到时候你们的流程怎么走,你们的年报上怎么写。”

我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

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委屈的。

王姐的脸色彻底变了。

她大概没见过我这副样子。

以前的我,是公司的明星员工,积极,上进,任劳任怨。

但非洲那三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当你见过生命的脆弱,见过人性的丑陋,见过所有的规则都被打乱之后,你就很难再对那些办公室里的繁文缛节保持敬畏了。

“周然,你别冲动。”她站起来,语气软了下来,“这样,你先……你先去旁边的空位上过渡一下,给我一点时间,我去跟领导汇报,好吗?最晚明天,明天一定给你答复。”

我看着她,知道再逼下去也没用。

她就是个传话的。

“好。”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我等。”

我回到办公区。

老张给我指了指角落里一个空着的工位。

桌上积着一层薄薄的灰。

电脑还是那种老式的大屁股显示器。

我他妈感觉自己像是被打入了冷宫。

我坐下,什么也没干。

我就看着。

看着那个叫李维的年轻人,熟练地处理着邮件,跟同事讨论着方案,时不时还站起来,在白板上写写画画。

他完全融入了这个环境。

而我,像个局外人。

一个穿着三年前的旧衣服,闯入了一场自己看不懂的派对的局外人。

午饭时间,几个老同事过来叫我。

“然哥,走,吃饭去,给你接风。”

我没什么胃口,但还是跟着去了。

公司食堂。

我们找了个角落坐下。

“然哥,别往心里去。这事儿……挺操蛋的。”一个叫小马的同事说。

“那个小李,什么时候来的?”我问。

“一年半以前吧。”老张说,“据说是总部直接空降的,说是为了‘优化团队结构,注入新鲜血液’。”

“狗屁。”我骂了一句。

“他确实有两下子。”小马有点尴尬地说,“他来了之后,把咱们以前那套老工作流全给改了,搞了什么敏捷开发、数据化管理,效率确实高了不少。领导挺器重他的。”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

这比他是个关系户还让我难受。

如果他是个废物,我还能把他赶走。

但他不是。

这意味着,公司不是在针对我个人。

而是,我,连同我那套工作方法,都被淘汰了。

“那我算什么?”我喃喃自语。

没人回答。

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下午,我依然坐在那个角落里,像个幽灵。

我能感觉到,很多人在偷偷看我,在窃窃私语。

我甚至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

“看,那就是周然,去非洲那个。”

“真惨,回来位置没了。”

“是啊,公司也太不厚道了。”

同情,怜悯。

这些是我现在最不需要的东西。

我打开那台老掉牙的电脑,登录了公司的内部系统。

我想看看,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公司的组织架构图,变了。

我原来所在的“项目一部”,现在叫“传统项目中心”。

而旁边,多了一个新的部门,叫“数字化战略中心”。

那个李维,他的职位头衔是“传统项目中心高级经理”。

而他的汇报对象,不是我以前的老板,而是新成立的“数字化战略中心”的总监。

我感觉自己像个刚出土的文物,正在努力辨认这个面目全非的世界。

我被外派的这三年,公司进行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革命。

而我,完美地错过了这场革命。

我不仅被夺走了“龙椅”,我甚至连仗都不知道是怎么打的,就已经输了。

傍晚,下班时间到了。

人们陆陆续续地离开。

李维也关了电脑,收拾东西。

他经过我身边时,犹豫了一下,停了下来。

“周哥,晚上有空吗?想请你吃个饭。”他很诚恳地说。

我抬起头,看着他。

他的眼神里,没有胜利者的炫耀,只有一种……怎么说呢,一种复杂的,带着歉意和尊重的神情。

这让我更难受了。

如果他趾高气扬地过来挑衅,我反而能痛痛快快地跟他干一架。

但他这样,我一拳打过去,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不用了。”我硬邦邦地拒绝了。

他有点尴尬地笑了笑,“那……改天。你刚回来,好好休息。”

说完,他走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看着窗外,陆家嘴的灯火一盏盏亮起,像一片璀璨的星海。

三年前,我就是从这里出发,满怀着对这片星海的憧憬。

三年后,我回来了,却发现自己连一颗星星都算不上。

我忽然觉得无比的疲惫和孤独。

我拿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

我想找个人说说话。

父母?不行,不能让他们担心。

朋友?他们都在各自的生活里挣扎,谁有空听我这些破事。

前女友?算了吧,人家可能孩子都有了。

我划了半天,最后,手指停在了一个名字上。

“陈总”。

我们大中华区的CEO,陈启明。

一个传奇人物。

从基层销售做起,一路干到这个位置。

公司里没人不怕他,也没人不服他。

我去非洲前,他亲自找我谈的话。

我还记得他当时说的话。

他说:“周然,公司需要一把尖刀,插到最艰苦的地方去,把那块骨头啃下来。你愿不愿意当这把刀?”

我说:“我愿意。”

他又说:“好。刀磨快了,回来,我给你一个更大的战场。”

更大的战场。

我盯着那三个字,心里五味杂陈。

是骗我的吗?

是画的大饼吗?

还是说,他早就忘了有我这么一号人物了?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第二天,我依然早早地到了公司。

坐在那个角落里。

王姐没有来找我。

什么答复都没有。

我等了一上午,耐心彻底耗尽。

中午,我直接坐电梯,上了顶楼。

CEO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这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墙上挂着看不懂的现代画。

空气里都弥漫着一种“高级”的味道。

陈总的秘书,一个干练的年轻女孩,拦住了我。

“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叫周然,海外事业部的。我找陈总,有急事。”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审视。

“陈总正在开会。您如果没有预约,我不能让您进去。”

“那你告诉他,三年前他派到非洲去的那把‘尖刀’,现在锈了,钝了,想找他问问,是该扔了,还是该回炉重造。”

我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吼出来的。

秘书小姐被我吓了一跳,脸色都白了。

她大概从来没见过有人敢在这一层这么撒野。

她拿起电话,犹豫着,似乎在想要不要叫保安。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

陈总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比三年前老了一些,头发也白了不少,但眼神依然锐利得像鹰。

他看到我,一点也不惊讶。

好像他早就料到我会来。

“周然。”他开口,声音不大,但很有穿透力,“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我梗着脖子,迎着他的目光。

“瘦了,也结实了。”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点点头,“跟我进来。”

他转身走进办公室,秘书小姐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赶紧跟上。

我走进那间巨大的办公室。

一面墙是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黄浦江。

我以前只在公司的宣传册上见过这个景象。

陈总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坐。”

我没坐。

我就站着,像一根戳在那里的电线杆。

“陈总,我需要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他淡淡地问。

“解释我为什么在非洲拼了三年命,回来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我的火气又上来了。

“谁说你没地方坐?”他反问。

“我的位置被一个小子占了!HR让我去角落里吃灰!这就是您当初答应我的‘更大的战场’?”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陈总静静地看着我,等我吼完。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既没有安抚,也没有责备。

等我喘着粗气,稍微平复了一点,他才缓缓开口。

“周然,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在非洲那三年,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我愣住了。

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我以为他会跟我谈补偿,谈安排,谈公司的难处。

收获?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

是那身伤疤?是那次差点要了命的疟疾?还是那些跟当地人喝酒吹牛学会的土话?

“我学会了怎么在没水没电没信号的地方活下来。”我想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还有呢?”

“学会了怎么跟一群语言不通、文化不同的人合作,把一个几乎不可能的项目做成。”

“还有呢?”

“学会了……当所有人都放弃的时候,不放弃。”我的声音低了下来。

这些话,不是说给他听的,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这三年,我确实失去了很多。

但也得到了一些办公室里永远学不到的东西。

陈总点了点头,似乎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

“很好。”他说,“那你再看看这个。”

他按了一下桌上的一个按钮。

他对面的墙上,一块白板缓缓降下,投影仪亮起,打出了一张复杂的图表。

是整个亚太区的业务战略图。

上面有很多我看不懂的缩写和箭头。

“你离开的这三年,市场变了,我们的打法也必须变。”

陈总站起来,走到白板前,拿起一支激光笔。

“你原来做的,是这个板块。”他指着图表左下角一个很小的方块,“我们称之为‘存量业务’。稳定,但是增长乏力,天花板很低。”

“而你原来的那个岗位,说得难听点,是一个高级的‘工头’。负责监督,执行,确保不出错。”

“这种岗位,在未来的价值会越来越低。因为很多流程性的工作,可以被标准化的体系,甚至被AI替代。”

“那个叫李维的年轻人,他擅长的,就是建立这样的体系。他不是来抢你饭碗的,他是来把你原来那口‘锅’,升级成一条自动化生产线的。”

我听得目瞪口呆。

我感觉自己像个原始人,在听一个现代人讲解什么叫互联网。

“所以……”我艰难地开口,“我被淘汰了?”

“不。”陈总摇了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你不是被淘汰了。你是被‘淬炼’了。”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我派你去非洲,不是让你去当一个工头。我是让你去当一把‘刀’。”

“一把能在最混乱、最没有规则、最不可预测的环境里,杀出一条血路的刀。”

“李维那样的人,是优秀的工程师,他能设计出最精密的机器。但当机器面对一片丛林的时候,是会抛锚的。”

“而你,周然,你就是那个能拿着砍刀,在丛林里硬生生开出一条路来的人。”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我好像……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

“公司未来的增长点,不在这些红海里。”陈总的激光笔,指向了图表上一大片空白的区域。

“在这里。在新兴市场,在高风险地区,在那些规则还没建立、所有人都觉得是蛮荒之地的地方。”

“那些地方,需要有人去开拓。去谈判,去建立据点,去把我们的旗帜插上去。”

“那不是工程师能干的活,那是探险家,是战士,是拓荒者才能干的活。”

他关掉投影。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

他走回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这是给你的新任命。”

我低下头,看到文件最上面的一行字。

“任命:周然先生为公司‘新市场开拓事业部’总监。”

总监。

我原来的职位是高级经理。

从高级经理到总监,中间还隔着一个部门副总监。

这……是连升三级?

我拿起那份文件,手有点抖。

“这个部门,是新成立的。目前,光杆司令一个,就是你。”陈总说。

“预算,我给你批了。人,你自己去招。你可以从公司内部挖,也可以从外面招。我只有一个要求。”

“第一年,给我拿下印尼或者越南的一个项目。不计成本。”

“你敢不敢接?”

他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压迫感和……期待。

我感觉全身的血都热了起来。

什么位置被占的委屈,什么被淘汰的失落,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了。

原来,我不是被抛弃了。

我是被选中了。

那个非洲的三年,不是流放,是试炼。

是一场长达三年的,只有我一个人参加的,残酷的面试。

而现在,我通过了。

“我敢。”

我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这两个字。

陈总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笑。

不是那种客套的、公式化的笑。

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战友一样的笑。

“好。”他说,“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

“你的办公室在32楼,比我这儿小点,但风景一样好。”

“去吧。别让我失望。”

我拿着那份任命书,走出了陈总的办公室。

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

我坐电梯,没有回我原来那一层,而是直接去了32楼。

电梯门打开。

这一层,还在装修。

空气里弥漫着油漆和新地毯的味道。

一个工人师傅看到我,问:“老板,找谁?”

我愣了一下。

老板?

他是在叫我吗?

我笑了笑,“我随便看看。”

我走到一间玻璃门上贴着“新市场开拓事业部”字样的办公室门口。

里面空空如也。

只有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和一面能俯瞰整个城市的落地窗。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地板上,亮得晃眼。

我站在这间空旷的办公室里,心里却前所未有地充实。

我终于明白了老张那句话的意思。

“别只看那个位子,要看整个楼层,要往上看。”

我以前的眼界,就只有我那一亩三分地。

我只想着守住我的“龙椅”,想着升职加薪。

我像一只蚂蚁,只看得到自己脚下的路。

而陈总,他站在更高的维度,看到了整片森林。

他看到的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而是棋盘上的布局。

李维不是我的敌人,他是我的僚机。

他负责稳固后方,把“存量”做到极致。

而我,负责去开疆拓土,去寻找“增量”。

我们是公司的两条腿,缺一不可。

想通了这一点,我感觉整个人都豁然开朗。

我回到楼下我的“冷宫”。

我开始收拾我那点可怜的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一个背包。

老张走过来,脸上带着关切。

“然哥,怎么样?跟HR谈了?”

我冲他笑了笑,“没,我直接找陈总了。”

老张吓了一跳,“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

“不破不立嘛。”我说。

这时候,李维也走了过来。

他看起来有点紧张。

“周哥。”

我转过身,看着他。

这次,我的心态完全不一样了。

我不再把他当成一个侵占者,而是一个……同事。一个即将成为我下属的同事。

“小李。”我主动伸出手。

他愣了一下,赶紧握住。

“周哥,昨天的事,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情况……”

“跟你没关系。”我打断他,“你做得很好。”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的那些流程优化,数据化管理,我看了,很牛逼。说实话,比我强。”

李维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没有没有,周哥,我就是瞎鼓捣。很多东西还得跟您学。”

“以后有机会。”我笑了笑,“我马上要组建一个新的部门,专门搞新市场。我看过你的简历,你在数据分析和模型建立这块很强。我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帮我做前期的市场调研和风险评估。有没有兴趣?”

我这是在干什么?

我他妈在挖我“敌人”的墙角?

不。

我是在招兵买马。

陈总说了,人,我自己招。

李维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那种光芒,我太熟悉了。

那是野心和渴望的光芒。

“周哥,我……我愿意!”他激动得有点结巴。

“好。”我点点头,“回头把你的简历,重新整理一份,发到我新邮箱。等我办公室弄好了,你过来找我详谈。”

说完,我背起我的包,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奋斗了多年的地方。

然后,我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有告别,没有留恋。

一个时代结束了。

我的新时代,开始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忙得脚不沾地。

装修办公室,申请预算,制定部门的初步战略规划。

最重要的是,招人。

我没有大张旗鼓地发招聘广告。

我用最原始的办法。

一个一个地去聊。

我去技术部,堵住了那个传说中代码能力最强,但性格最孤僻的技术大牛。

我跟他聊了两个小时,从区块链聊到星际穿越,最后告诉他,我需要他为我的新部门,搭建一个能处理全球各地复杂数据的底层架构。

他眼睛里放出了光。

我去市场部,找到了那个被认为“太有攻击性”,跟领导关系不好的销售冠军。

我告诉她,我不需要她去维护老客户,我需要她跟我一起,去一片全新的市场,从零开始,把客户一个个磕下来。

她当场就拍了桌子,说:“这活儿我接了!”

我甚至找到了老张。

“老张,你在这儿,也就养老了。想不想临退休前,再疯狂一把?”

老张看着我,沉默了半天。

“你小子,是来给我挖坑的啊。”

“是给你一个山头,让你当山大王。”

“……我考虑考虑。”

最后,他还是来了。

他说,他不想等退休了,跟孙子吹牛逼的时候,只能说自己年轻时加过多少班。

就这样,我的草台班子,一点点搭了起来。

有李维这样的数据专家,有技术大牛,有销售悍将,有老张这样经验丰富的老法师。

我们五个人,成了“新市场开拓事业部”的创始团队。

部门成立那天,我们没有搞什么仪式。

我只是买了几箱啤酒,在还没完全散去油漆味的办公室里,跟他们一起席地而坐。

“各位。”我举起酒瓶,“欢迎上我的贼船。”

“未来一年,可能会很苦。可能要常年出差,可能要面对各种想不到的困难,可能很长时间都做不出成绩。”

“但是,我保证。”

“未来,当公司开疆拓土的历史被写下来的时候,我们每个人的名字,都会在第一页。”

“干了!”

“干!”

我们碰响了酒瓶,仰头灌下。

冰凉的啤酒,滚过喉咙,像是点燃了胸中的一团火。

我看着眼前这几张脸,年轻的,沧桑的,桀骜的,沉稳的。

我知道,我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三个月后,我带着李维和销售冠军艾米,飞往了雅加达。

印尼。

我们第一个目标。

这是一个拥有两亿多人口,互联网发展迅猛,但基础设施极度落后的国家。

机会和风险,像这个国家的天气一样,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

我们住在一家廉价的酒店里。

白天,我们穿着西装,去拜访当地的政府官员、潜在的合作伙伴。

对方的态度,大多是客气而疏离的。

他们不相信一家中国的公司,能在这里做出什么名堂。

晚上,我们脱掉西装,换上T恤,钻进当地人聚集的夜市和小巷。

去跟小商贩聊天,去跟摩托车司机喝酒,去了解这个国家最真实的脉搏。

李维发挥了他数据狂人的本色。

他用手机APP,记录下每一个区域的人流量、消费水平、网络信号强度。

然后回到酒店,在电脑上建立复杂的数学模型,试图找出这个混乱市场背后的规律。

艾米则展现了她惊人的社交能力。

她能用半生不熟的印尼语,跟当地的大妈聊得热火朝天。

也能在高级的商务酒会上,跟那些大公司的CEO们谈笑风生。

而我,负责把他们两个收集到的所有信息,串联起来,变成我们的战略。

我们像三只工蚁,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疯狂地收集着信息,寻找着突破口。

过程很艰难。

我们被骗过。

约好了一个“很有背景”的中间人,结果对方拿了钱就消失了。

我们被拒绝过。

准备了半个月的方案,给当地最大的电信运营商做演示,结果对方听了十分钟,就挥挥手,让我们走人。

我们甚至遇到过危险。

有一次,为了勘测一个偏远地区的信号基站选址,我们的车陷进了泥地里。

周围是茂密的雨林,手机没有信号。

天黑下来的时候,我甚至听到了林子深处传来的野兽的叫声。

那一刻,我想起了非洲。

那种熟悉的,被世界抛弃的无助感,又回来了。

但这次,我没有慌。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

我看着旁边的李维和艾米。

他们俩脸色惨白,但眼神里没有绝望。

“周哥,别怕。”李维说,“我算过了,根据我们白天的行进速度和太阳下山的角度,我们离最近的村庄,直线距离不超过五公里。只要我们朝着那个方向走,一定能出去。”

艾米则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和一小瓶防蚊水。

“实在不行,我们就生一堆火,坚持到天亮。”

我看着他们,忽然笑了。

“行了,别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我脱掉鞋,卷起裤腿,跳下车。

“挖!”

我们三个人,就用手,用树枝,在泥地里疯狂地刨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们三个人都快累瘫的时候,车轮终于动了一下。

那一刻,我们三个人,像傻子一样,在泥地里又叫又跳。

回到酒店,我们三个人都成了泥猴。

我们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然后,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团队,成了。

我们不再是几个被我忽悠来的同事。

我们是战友。

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战友。

转机,出现在我们来雅加达的第五个月。

通过艾米不懈的努力,我们终于争取到了一个机会。

跟印尼第二大财团的公子,安迪,共进晚餐。

这个安迪,是典型的花花公子。

哈佛毕业,热爱赛车和派对,对家族的生意没什么兴趣。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但李维做的背景调查告诉我,这个安迪,私下里投资了好几个互联网初创公司,而且眼光极准。

他不是没兴趣,他只是对他父亲那些传统生意没兴趣。

他感兴趣的,是未来。

晚餐的地点,在一家能俯瞰整个雅加达夜景的高级餐厅。

安迪开着一辆骚红色的法拉利来的,身边还跟着两个身材火辣的模特。

他跟我们握手的时候,眼神都是飘的。

艾米使出了浑身解数,跟他聊奢侈品,聊赛车,聊派对。

安迪很有礼貌,但明显心不在焉。

我知道,常规的商业谈判,对他没用。

我必须找到一个能刺中他的点。

“安迪先生,”我突然开口,“你知道,在非洲的一些部落里,财富的象征不是黄金,不是钻石,而是牛。”

安迪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说这个。

“一个男人拥有的牛越多,他就越有地位,能娶到最漂亮的妻子。”我继续说。

“但这套规则,在城市里是行不通的。你不能牵着一群牛去CBD上班。”

“你在哈佛学到的那些金融模型,在印尼这个复杂的市场里,也常常失灵。就像你想把华尔街的规则,套用在非洲部落上一样。”

安迪的眼神变了。

他第一次,正眼看我。

他挥了挥手,让那两个模特先离开。

“说下去。”他说。

“我们想做的,不是来印尼卖东西。”我说,“我们是想跟您一起,为印尼,打造一套全新的‘牛’。”

“一套属于数字时代的,能衡量价值、促进交易、连接每一个人的‘牛’。”

“我们有技术,有在中国这个全球最复杂市场上验证过的经验。而您,有本地的资源,和对这个国家未来的洞察力。”

“我们合作,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是,我们一起,创造一个全新的物种。”

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那一刻,整个餐厅的喧嚣,都仿佛离我们远去。

安--迪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这次又搞砸了。

然后,他突然笑了。

“有意思。”他说,“我父亲总说我整天搞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们那一代人,只相信土地、工厂、看得见摸得着的资产。”

“他们不懂,未来的石油,是数据。”

“而你们,是来帮我挖油的。”

他站起来,向我伸出手。

“周先生,欢迎来到印尼。”

“合作愉快。”

那一晚,我们谈到了深夜。

从餐厅,到他的私人会所。

我们没有再聊具体的商业条款。

我们聊未来,聊科技,聊我们想如何改变这个国家。

我发现,脱下那层花花公子外衣的安迪,是一个极度聪明,且充满野心的人。

他和我,是同一种人。

我们都是拓荒者。

从那天起,一切都走上了快车道。

有了安迪财团的背书,我们之前所有被关闭的大门,都向我们敞开了。

我们和印尼最大的电信公司成立了合资公司。

我们拿到了政府颁发的,极难申请的支付牌照。

我们的项目,在雅加达的几个核心区域,开始试点。

国内,陈总也给了我们最大的支持。

更多的技术专家、运营专家,被源源不断地派到印尼。

我的团队,从最初的三个人,迅速扩张到了五十人。

我成了名副其实的“印尼战区司令”。

我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

剩下的时间,都在开会,谈判,处理各种突发状况。

有一次,我们的一个核心机房,因为当地电网不稳,突然断电。

如果半小时内不能恢复,我们所有试点用户的数据都可能丢失,造成的损失将是灾难性的。

我当时正在跟一个政府高官吃饭。

接到电话,我二话不说,扔下饭局,直接冲向机房。

雅加达的交通,是出了名的堵。

我直接抢了一个下属的摩托车,在车流里疯狂穿行。

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非洲,回到了那种命悬一线,必须跟时间赛跑的状态。

当我浑身湿透地冲进机房时,离最后时限只剩下五分钟。

我跟技术人员一起,手动切换备用电源,重启服务器。

当系统恢复正常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虚脱了,直接瘫坐在地上。

李维跑过来,扶起我。

“周哥,你疯了!这种事让下面人去处理就行了!”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

“你不懂。”

“在战场上,将军第一个上,和最后一个上,是不一样的。”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他们在一起。”

这件事,后来传到了安迪的耳朵里。

他特地请我喝酒。

“周,我以前觉得,你只是个聪明的生意人。”他说,“现在我知道了,你是个将军。”

“跟我父亲那一代人一样,能打仗,能打胜仗的将军。”

一年后。

我们的项目,在印尼大获成功。

用户数突破了五百万。

我们的合资公司,成了印尼估值最高的科技独角兽之一。

庆功宴上,陈总亲自从上海飞了过来。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拍着我的肩膀。

“周然,我没看错你。”

“你不是一把刀。你是一支军队。”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

我站在酒店的阳台上,看着雅加达的万家灯火。

我想起了三年前,我刚回到上海的那个下午。

那个坐在角落里,满心愤懑和委屈的自己。

我觉得有点可笑。

那时候的我,是多么的渺小。

我纠结于一个位置的得失,纠结于一亩三分地的荣辱。

我以为那就是我的全世界。

而现在,我站在这里,脚下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一个由我亲手打下来的世界。

第二天,我接到了总部的调令。

我被任命为公司副总裁,兼任整个亚太区新市场业务的负责人。

我的办公室,搬到了陈总的隔壁。

还是那栋楼,还是那个可以俯瞰黄浦江的落地窗。

但我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第一次以副总裁的身份,参加公司最高级别的战略会议。

会议室里,坐着的都是我以前只能仰望的大佬。

陈总坐在主位。

他让我先发言。

我站起来,走到白板前。

上面还是那张亚太区的业务战略图。

但我看着它,感觉已经完全不同。

那些空白的区域,在我眼里,不再是未知和风险。

而是无数等待被开垦的处女地。

是无数个“印尼”。

“我的想法是,以印尼为样板,我们下一步,要同时在越南、泰国、菲律-宾三个国家,复制我们的成功。”

“我们需要成立三支独立的‘拓荒队’,由最精锐的人才组成,给予他们最大的授权和资源支持。”

“我的目标是,三年内,让我们的业务,覆盖东南亚百分之八十的人口。”

我讲完,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我。

眼神里有震惊,有怀疑,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点燃的兴奋。

陈总带头鼓起了掌。

“好。”他说,“这个打法,我同意。”

“周然,这三支‘拓荒队’的队长,你来亲自挑。”

会议结束后,我回到我的办公室。

李维已经在等我。

他现在是印尼公司的CEO,也是我最得力的干将。

“老板,”他还是习惯这么叫我,“恭喜。”

“别扯淡了。”我笑骂道,“有事说事。”

“越南那边的队长,我想去。”他看着我,眼神坚定。

我有点意外。

他在印尼,已经是土皇帝了,功成名就。

去越南,意味着一切从零开始。

“你想好了?那又是一场苦战。”

“我想好了。”他说,“跟着老板你,打仗,过瘾。”

我看着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那个一无所有,但有着用不完的勇气的自己。

“好。”我点点头,“越南,交给你了。”

他走后,我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群。

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轨道上,为了生活,为了理想,而奔忙。

我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

我被时代的洪流裹挟着,被公司的战略推动着,有过迷茫,有过愤怒,有过不甘。

但最终,我没有被淹没。

我找到了自己的航道,甚至,学会了如何去引导一部分水流的方向。

我没有报复那个抢了我位置的人,因为我发现,我们的战场根本不在一个维度。

我没有去跟那些曾经看我笑话的同事炫耀,因为他们的喜怒哀乐,已经无法再在我心里激起任何波澜。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

去打一场又一场的仗。

去征服一个又一个的山头。

这,或许就是成长吧。

不是变得刀枪不入,而是找到了比自己的得失更重要的事情。

我的手机响了。

是陈总。

“周然,来我办公室一下。”

我走过去。

他递给我一杯刚泡好的茶。

“感觉怎么样?副总裁的椅子,坐得还习惯吗?”

“有点硬。”我实话实说。

他笑了。

“硬就对了。坐得太舒服,人就废了。”

他看着窗外,悠悠地说:“周然,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派去非洲吗?”

“为了考验我。”

“不止。”他摇摇头,“也是为了保护你。”

我愣住了。

“保护我?”

“是。”他说,“三年前,公司内部斗争很厉害。你当时风头太盛,又不懂得收敛,已经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我如果强行提拔你,只会让你成为靶子,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我只能把你‘藏’起来。非洲那个地方,没人愿意去,也没人会关注。你在那里,既能避开风头,又能真正地磨练自己。”

“等你回来,公司内部已经清洗干净了。而你,也已经从一块好钢,被锻造成了一把宝刀。”

“那时候,再把你推到这个位置上,才没有人不服。”

我听着他的话,后背一阵发凉。

我一直以为,我是在跟市场,跟困难作斗争。

原来,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还有一场更凶险的战争。

而陈总,像一个棋手,在背后,为我挡住了所有的明枪暗箭。

“我……”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用谢我。”陈总摆了摆手,“我不是在做慈善。我是在投资。”

“我投的,是公司的未来。”

他看着我,眼神深邃。

“周然,现在,你站的位置,比以前高了很多。你看到的风景,也不一样了。”

“但你要记住,你看得越高,风就越大。”

“不要只盯着脚下的战绩,要时刻看清风向。”

“这盘棋,还远远没有结束。”

我走出陈总的办公室,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空无一人。

但我的手机通讯录里,一个叫“拓荒者联盟”的群,正在疯狂地闪烁着。

那是李维,艾米,老张,还有我新招募的那些悍将。

他们在里面,讨论着越南的,泰国的,菲律-宾的市场。

争论着,规划着,憧憬着。

我看着那些跳动的头像和文字,忽然笑了。

风大,又如何?

我的军队,已经集结完毕。

我拿起手机,在群里发了一句话。

“兄弟们,准备出发。”

窗外,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一个新的战场,正在等待着它的征服者。

来源:时光雪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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