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房子租给一个女孩,三年没涨租,她却把我告上法庭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1-17 10:11 1

摘要:点开,一张红头文件的照片,明晃晃的“法院传票”四个黑体大字,像四个巴掌,隔着屏幕就扇在了我脸上。

收到法院传票的时候,我正在公司摸鱼。

手机在桌上嗡嗡震了两下,我划开,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点开,一张红头文件的照片,明晃晃的“法院传票”四个黑体大字,像四个巴掌,隔着屏幕就扇在了我脸上。

我叫陈阳,三十八岁,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上班族。传票上的原告,叫林晚。

这个名字,我熟。

她是我家那套小房子的租客。

我把房子租给了她三年,三年,一分钱房租没涨过。

现在,她把我告上了法庭。

我盯着那张照片,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架B52轰炸机贴着我天灵盖飞了过去。

荒谬。

这是我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词。

紧接着是愤怒,一股火“噌”地一下从脚底板烧到头发梢。

我捏着手机,指节发白,屏幕上我自己的倒影都扭曲了。

旁边的同事小王探过头来,“阳哥,看啥呢,脸都绿了?老板查岗了?”

我没理他,划掉图片,直接把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通了。

“喂?”

是林晚的声音,有点怯生生的,跟她三年前第一次来看房时一模一样。

装。

能装。

我压着火,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林晚,传票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她走到了一个更安静的地方。

“陈哥,您收到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居然还有点委屈。

“你觉得呢?”我冷笑,“我他妈都快成被告专业户了,能收不到吗?”

“陈哥,您别生气,我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我他妈气笑了,“你有什么没办法?我欠你钱了还是打你骂你了?我把房子租给你,三年没涨一分钱房租,周边都涨成什么样了你不知道?你现在倒好,反手给我一张传票?林晚,你良心让狗吃了?”

我声音有点大,办公室里好几个人都朝我看来。

我索性站起来,走到消防通道的楼梯间,这里没人。

“陈哥,不是这样的,”她急急地辩解,“是你要卖房子,要赶我走,你违约了。”

“我违约?”我简直要被这女人的逻辑气昏过去,“我提前三个月通知你,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提前一个月就行。我给你三个月找房子,还说帮你留意,这叫我违约?”

“可你当初答应过我的!”她声音也大了起来,“你说只要我好好住,你就不涨房租,也不会赶我走!”

我愣住了。

我是说过类似的话。

那是三年前,她刚大学毕业,一个人拖着个大箱子来看房。

那套房子是我婚前买的,六十平米,两室一厅,小区老了点,但地段还行。我跟我老婆结婚后就搬到新家了,这套小的就一直出租。

前一个租客是个搞乐队的,把房子折腾得乌烟瘴气,墙上贴满了海报,撕下来全是印子,地板上还有烟头烫的坑。

我花了小一万才把房子重新收拾干净。

所以再招租客,我特别小心。

林晚是中介带来的第五波看房人。

白白净净一个小姑娘,穿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帆布鞋,说话细声细气的。

她很喜欢那房子,眼睛里放着光,但一听我说租金三千五,那光立马就黯淡了下去。

她跟中介小哥在门口嘀嘀咕咕,我听见了。

“哥,能不能再便宜点?我刚毕业,工资不高……”

中介一脸为难。

我当时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可能是看她那样子,想起了自己刚来这个城市打拼的时候。

“行了,”我开口,“三千二,不能再少了。押一付三。”

林晚眼睛又亮了,一个劲儿地冲我鞠躬,“谢谢哥,谢谢哥!你真是个好人!”

签合同的时候,她看我,又小心翼翼地问:“哥,你这房子……以后会经常涨房租吗?”

我当时刚被前一个租客搞得焦头烂额,就想找个省心的。

我看她文文静静的,就随口说了句:“你放心,只要你爱惜房子,别给我瞎折腾,按时交租,我就不给你涨。住个三五年都没问题。”

她当时那个感激的眼神,我到现在都记得。

她说:“哥你放心,我一定把这当自己家一样爱护!”

现在想来,我真是个。

一个彻头彻尾的。

“林晚,我那是客气话,是场面话!你懂不懂什么叫场面话?”我在电话里咆哮,“白纸黑字的合同你不认,你认一句场面话?”

“我不管!”她开始耍赖,“你就是答应了!你现在卖房子,就是逼我走,我的损失你得赔偿!”

“赔偿?我赔你妈的偿!”我彻底被点炸了,脏话都飙了出来,“你住了三年便宜房子,省了多少钱你自己没点数?你还想要赔偿?你脸呢?”

“我不管!法院见吧!”

“嘟——嘟——嘟——”

她挂了电话。

我捏着手机,站在楼梯间里,气得浑身发抖。

墙壁上剥落的油漆,像我此刻皲裂的心情。

我老婆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深呼吸好几次,才把那股邪火压下去一点。

“喂,老婆。”

“陈阳,你发什么疯?刚才老张打电话给我,说你在办公室跟人吵架,吼得全楼都听见了。出什么事了?”

我老婆在一家国企做HR,消息比谁都灵通。

我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

良久,她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我没好气地问。

“我早就跟你说过,人心隔肚皮,让你别对一个租客那么好。该涨租就涨租,该按规矩办事就按规矩办事。你非不听,觉得自己是救世主,是活菩萨。现在好了?菩萨坐上被告席了,感觉怎么样?”

她的话像一把锥子,句句扎在我心上。

这三年来,她不止一次跟我提过涨租的事。

第一年年底,她说:“老公,我们小区那片儿,你那户型都涨到四千了,我们是不是也该涨点了?”

我当时手一挥:“嗨,那姑娘刚毕业,不容易。再说人家住得也挺爱惜的,省心。一年多几千块钱,犯不着。”

第二年,她又提:“都四千五了!咱这房贷不要还啊?儿子兴趣班不要钱啊?”

我还是那套说辞:“人家一个小姑娘,你跟她计较那几百块钱干嘛。省心,省心最重要。”

我甚至还挺得意,觉得自己做了件特有人情味儿的事。

现在,这份“人情味儿”变成了一纸传票,狠狠地抽在我脸上。

“行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烦躁地打断她,“赶紧想办法怎么处理吧。”

“处理?还能怎么处理?找律师,打官司呗。你那个‘口头承诺’,她有录音吗?”

“我哪知道!就算有又怎么样?合同最大,这她妈是常识吧?”

“天真。”我老婆冷笑一声,“你以为法院是你家开的?就怕碰到个和稀泥的法官,看她是个弱女子,再听她哭诉两句,指不定就让你赔点钱‘人道主义补偿’了。”

我心一沉。

“那怎么办?”

“找律师。我有个大学同学,叫周毅,现在在一家律所当合伙人,专门打这种民事纠纷的。我把微信推给你,你跟他聊聊。”

挂了电话,我靠在冰冷的墙上,点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我仿佛又看到了三年前那个拖着箱子的林晚,一脸纯真地对我说:“哥,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

我呸。

这年头,好人就是的代名词。

我加了周毅的微信,他很快通过了。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连同传票的照片,一股脑都发了过去。

周毅回得很快,就三个字:“来律所。”

我请了半天假,打车去了他所在的律所。

在市中心最高档的写字楼里,玻璃幕墙闪闪发光,晃得我眼睛疼。

周毅跟他办公室的环境一样,精英范儿十足。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神,锐利得像把手术刀。

他示意我坐下,给我倒了杯水。

“陈阳,你老婆都跟我说了。传票内容我看了,诉求很奇葩。”

“何止奇葩,简直是敲诈勒索!”我愤愤不平。

周毅推了推眼镜,表情没什么变化:“她告你两点。第一,违背‘口头承诺’,要求你继续履行低价租赁合同,或者一次性赔偿她未来五年的租金差价损失,她自己算了个数,二十万。”

“我操!”我没忍住,又爆了粗口,“她怎么不去抢?”

“别激动。”周毅抬手压了压,“这只是她的诉求,法官支不支持是另一回事。重点是第二点。”

“第二点是什么?”

“她要求你退还过去三年的全部租金,共计十一万五千二百元。”

我脑子“嗡”的一下,彻底懵了。

“凭什么?她白住我房子三年?”

“她的理由是,你的房子存在多项‘安全隐患’和‘不适宜居住’的缺陷,导致她三年来身心健康受到严重损害。所以租赁合同自始无效,你应该退还全部租金,并赔偿她精神损失费,五万。”

我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他妈是阳谋。

是赤裸裸的构陷。

“什么安全隐患?什么不适宜居住?我那房子好好的,家电都是新的,她住了三年,屁都没放一个,现在跟我说这个?”

“具体是什么,起诉状上没细说,估计是留到法庭上当‘惊喜’呢。”周毅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这个林晚,背后应该有高人指点。不是她一个刚毕业三年的小姑娘能想出来的招。”

“高人?”

“八成是那种专门钻法律空子,帮人打‘维权’官司的二流子律师,或者干脆就是个懂点法的流氓。他们专门教唆人去碰瓷,打赢了就分成。”

我感觉一股寒气从脊椎骨升起。

我一直以为,我只是遇到了一个不懂感恩的白眼狼。

现在看来,我可能是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周毅,这官司……能赢吗?”我声音都有点发颤了。

“从法理上说,优势在你这边。”周毅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白纸黑字的租赁合同是核心证据。所谓的‘口头承诺’,在法律上,尤其是在有明确书面合同的情况下,证明力很弱。除非她有清晰的、未经剪辑的录音,并且录音内容能明确构成一个无条件的、永久性的承诺,否则很难被采纳。”

我松了口气。

“至于她说的什么‘安全隐患’,这就得看她能拿出什么证据了。你得好好回忆一下,这三年,她有没有就房子的任何问题跟你报修过?所有聊天记录、通话记录都不能删。”

我开始拼命回忆。

这三年,林晚确实跟我提过一些小问题。

比如马桶堵了,我让她找师傅通,费用我出。

比如空调夏天不制冷了,我直接买了个新的给她换上。

还有一次,她说楼上漏水,把她天花板弄湿了一块。我立刻联系了楼上业主和物业,三方一起协商解决了,我还给她那间屋子的墙重新刷了一遍。

这些事,她当时都是千恩万谢的。

现在,这些会不会都变成她口中的“安全隐患”?

我把这些都跟周毅说了。

“很好。”周毅点点头,“这些都是你作为房东尽到了维修义务的证据。记住,所有你为她花钱维修的发票、转账记录,跟师傅的聊天记录,跟物业、邻居的沟通记录,全部找出来,整理好。”

“她那边呢?她会怎么做?”

“她会夸大其词,无中生有。”周毅的眼神变得严肃,“她会说马桶天天堵,严重影响生活;空调漏氟,害她中毒;天花板漏水发霉,让她得了呼吸道疾病。她甚至可能会自己制造一些‘证据’,比如找个野鸡检测机构出个‘甲醛超标’的报告,或者拍几张墙角自己泼上水的照片,说是常年阴暗潮湿。”

我听得目瞪口呆。

“这么……无耻?”

“你以为呢?”周毅笑了,“陈阳,欢迎来到真实世界。法律是工具,也是武器。就看掌握在谁手里,以及怎么用。”

他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别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我们刚才说的所有证据都收集起来。另外,去一趟物业,把这三年小区公共区域的监控都调出来,特别是你家门口的。再去找找你家楼上楼下的邻居,问问他们对这个租客的印象,看有没有人愿意出庭作证。”

“邻居?”

“对。她不是说房子‘不适宜居住’吗?如果她天天开派对,夜夜笙歌,朋友不断,那她这个说法就不攻自破了。一个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人,会有心情呼朋引伴吗?”

我茅塞顿开。

周毅这小子,果然专业。

从律所出来,天已经有点阴了。

我没有回家,直接开车去了那套出租的房子所在的小区。

老小区,没有那么多门禁,我熟门熟路地就进去了。

站在楼下,我抬头看着六楼那个熟悉的窗户。

窗帘拉着,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三年前,我站在这里,看着林晚把她的东西一点点搬进去,心里还挺感慨,觉得一个年轻人的新生活就要从这里开始了。

三年后,我站在这里,只觉得那扇窗户后面,藏着一个我不认识的怪物。

我先去了物业。

物业经理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姐,姓王,挺热心肠。

我递了根烟过去,把事情遮遮掩掩地说了一遍,只说是跟租客有点纠纷,需要查一下监控。

王经理一听林晚的名字,眉头就皱了起来。

“陈先生,你可算来了!你那个租客,我们这儿的投诉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我一愣:“投诉?投诉什么?”

“什么都投诉!楼上邻居晚上十一点洗个澡,她说人家噪音扰民。楼下小孩白天弹个钢琴,她下去敲门骂人家。还有,她养了只猫,你知道吗?”

“猫?”我更懵了,“合同上写了不准养宠物的。”

“她偷偷养的呗!那猫老在楼道里乱窜,还在消防通道大小便,好几个邻居都来反映过。我们上门去说,她要么不开门,要么就说猫不是她的,是野猫跑进来的。你说气不气人?”

王经理拉开抽屉,从一堆文件里翻出一个本子。

“喏,这都是投诉记录,你自己看。”

我接过来,一页页翻过去。

投诉人,张姐,六楼的邻居。投诉内容,半夜三更还有男人大声说笑,严重影响休息。

投诉人,李大爷,四楼的住户。投诉内容,高跟鞋走路声音太大,从晚上十点响到凌晨一点。

投诉人,物业保洁员。投诉内容,601门口长期堆放大量垃圾和快递盒,散发异味,多次提醒拒不清理。

……

我看着那一笔笔记录,手都在抖。

这就是林晚口中那个“身心健康受到严重损害”的“受害者”?

这就是那个“把房子当自己家一样爱护”的乖乖女?

我操。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

“王经理,这些记录,我能复印一份吗?还有,楼道监控,能调给我看看吗?”

“没问题!”王经理很干脆,“对付这种没素质的租客,我们物业绝对支持你!”

从物业出来,我手上多了一沓厚厚的复印件和存着监控视频的U盘。

我没有急着走,而是上了楼。

我敲了敲我对门,702的门。

开门的是张姐,一个四十多岁的阿姨,我跟她认识。

“哟,小陈,你可好久没来了。”

“张姐,你好。我来问点事。”

我把张姐请进屋,她一听我的来意,话匣子就打开了。

“你那个租客?哎哟我的妈呀,你可算是要赶她走了!我们这层楼的邻居,没有一个不盼着她快点滚蛋的!”

张姐开始滔滔不绝地控诉林晚的“罪行”。

跟物业记录里的差不多,甚至更夸张。

“她哪是一个人住啊,隔三差五就带不同的男人回来过夜,有一次两个男的还在楼道里为她打起来了,闹得警察都来了!”

“还有啊,她那个垃圾,从来不自己往下扔,就堆在门口。夏天那味儿,隔着门都冲鼻子。我说了她好几次,她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好的好的,阿姨,我马上就扔’,一转头就忘了。”

“最可气的是,她还到处跟人说你这个房东坏话!”

我心里一紧:“她说我什么了?”

“她说你这人特别抠门,签了合同就不管事了,家里东西坏了都让她自己花钱修。还说你色迷迷的,老找借口上门,想占她便宜!”

“轰”的一声。

我感觉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叫“理智”的弦,断了。

我为了给她省心,换空调,修马桶,联系楼上,忙前忙后。

到头来,在她嘴里,我成了个不管事还想占便宜的色狼?

我陈阳活了三十八年,自问行得正坐得端,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污蔑?

“张姐,你说的这些,到时候如果需要,你愿意上法庭帮我作证吗?”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

张姐愣了一下,随即有点犹豫:“上法庭啊……那多麻烦啊……”

我懂。普通老百姓,谁愿意惹这种事。

我从包里掏出钱包,抽出五百块钱。

“张姐,我知道这让你为难。这点钱你拿着,就当是误工费。到时候开庭,车接车送,不会让你费一点心。”

张姐看着那钱,又看看我,叹了口气。

“小陈,不是钱的事。主要是那姑娘,看着文文静静的,心思怎么那么毒呢?行,姐帮你!不能让好人受这种冤枉气!”

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从张姐家出来,天已经全黑了。

我站在601的门口,那扇我曾经无比熟悉的门,此刻看起来却像个黑洞。

我能想象得到,门背后,林晚可能正敷着面膜,刷着剧,盘算着怎么从我这个“房东”身上再多榨出点油水来。

我没敲门。

没必要了。

从今天起,我们之间,只剩下法律。

回到家,我把今天搜集到的所有东西——物业的投诉记录、监控视频、跟张姐的谈话录音——都摊在桌上。

我老婆看着这一堆东西,又看看我布满血丝的眼睛,没再说什么风凉话,只是默默地给我下了一碗面。

我一边吃面,一边把U盘插进电脑。

监控视频很长,我开了二倍速,一帧一帧地看。

看着看着,我停住了。

屏幕上,一个男人,拎着两大袋子超市买的东西,熟门熟路地用钥匙打开了601的门。

我认识那把钥匙。

那是我当初配给林晚的备用钥匙。

我把视频截图,发给了周毅。

“周毅,你看这个人。他有我房子的钥匙。”

周毅很快回了过来:“这是什么时候的视频?”

“上周五,晚上八点。”

“这个人,是不是经常出现?”

“对。”我往回拉了拉进度条,“我粗略看了一下,这一个月,他至少来了十次,每次都过夜。”

“这就不是普通朋友了。”周毅的回复带着一丝冷意,“这是非法转租,或者至少是改变了房屋的实际使用人。你合同上肯定有禁止转租的条款吧?”

“有!清清楚楚!”

“很好。又一个重磅炸弹。”周-毅回了一个“炸弹”的表情包,“你继续看,把这个男人所有出现的画面都剪出来。另外,想办法查查这个男人是谁。”

查一个陌生男人,谈何容易。

我盯着屏幕上那张模糊的脸,陷入了沉思。

突然,我想起了张姐的话。

“两个男的为她打起来,警察都来了。”

我立刻给王经理打了个电话。

“王经理,麻烦你个事。你还记不记得,上次601那两个男的打架,警察出警,是哪个派出所处理的?”

王经理想了想:“应该是我们辖区的城西派出所吧。我帮你问问当时的保安。”

半小时后,王经理回了电话,确认了是城西派出所。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律师函,直奔城西派出所。

值班民警听我说明来意,查了出警记录。

果然有。

记录上写着,因情感纠纷,两名男子在楼道内发生肢体冲突。当事人,林晚。另外两名男子,一个叫李浩,一个叫王磊。

警察还留了他们的身份证号和联系方式。

我看着记录本上“李浩”那个名字,又看了看我手机里存的监控截图。

虽然有点模糊,但轮廓和身形,八九不离十。

我把这个重大发现告诉了周毅。

周毅在电话那头笑了一声。

“陈阳,你小子可以啊,都能干侦探了。”

“别贫了。”我说,“接下来怎么办?直接联系这个李浩?”

“不。不要打草惊蛇。”周毅说,“我们手里已经有足够的牌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开庭。”

等待的日子是煎熬的。

我每天上班都心不在焉,脑子里全是这件破事。

林晚那边也没闲着。

她又给我发了几次短信,内容大同小异。

“陈哥,我们私下和解吧。你赔我十万,我就撤诉。闹上法庭,对你名声不好。”

“你一个大男人,跟我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你又不缺这点钱。”

“我问过律师了,这场官司我赢定了。你现在和解,还能少损失点。”

我看着这些短信,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我一条都没回。

我把手机截屏,全部转给了周毅。

周毅只回了我两个字:“蠢货。”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林晚,还是曾经的我。

可能,两者都有吧。

终于,到了开庭的日子。

我特意请了一天假,换上了一身最正式的衣服。

我老婆拍了拍我的肩膀:“别紧张,我们占理。”

我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在法院门口,我见到了周毅。

他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手里提着一个厚重的公文包。

“准备好了?”他问。

“嗯。”

“那就进去吧,会会那个‘高人’。”

法庭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嗡嗡声。

我坐在原告席的对面,被告席上。

几分钟后,林晚和她的律师走了进来。

林晚今天化了妆,但看起来很憔悴,眼眶红红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她的律师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头发有点油,眼神里透着一股精明和算计。

他看到周毅的时候,眼神明显变了一下。

看来,他们认识。

法官是个中年女人,表情严肃,看起来不太好糊弄。

庭审开始。

法官敲了敲法槌,程序性地问了几个问题。

然后,林晚的律师开始陈述。

他的声音抑扬顿挫,极富感染力。

他把林晚塑造成一个刚出社会、无依无靠、被无良房东欺骗和压榨的悲惨“沪漂”形象。

他说我,陈阳,利用林晚的无知和善良,用一句虚假的“口头承诺”骗取了她的信任,然后在房价高涨时,又无情地撕毁承诺,要将她扫地出门。

他说得声情并茂,林晚在旁边配合地开始小声抽泣。

我坐在对面,听着他胡说八道,拳头攥得死死的。

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个油头律师已经被我千刀万剐了。

周毅碰了碰我的胳膊,示意我冷静。

然后,林晚的律师开始“举证”。

他先是拿出了一段录音。

录音里,是我三年前的声音:“你放心,只要你爱惜房子……我就不给你涨。住个三五年都没问题。”

声音很清晰。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女人,从三年前就开始算计我了?

林晚的律师很得意:“法官大人,大家都听到了。被告亲口承诺,只要原告爱惜房子,就可以一直住下去。现在被告单方面违约,理应赔偿原告的损失。”

周毅笑了。

他站起来,对法官说:“法官大人,我请求对这段录令的完整性进行质疑。”

“被告律师,你什么意思?”油头律师有点急了。

“我的意思是,这段录音,很明显是经过剪辑的。”周毅不紧不慢地说,“我的当事人当时的原话,是在‘爱惜房子’后面,还有一句‘按时交租’。请问原告,为什么要把这句剪掉呢?是不是因为,你并没有完全做到‘按时交租’呢?”

说着,周毅向法官提交了一份证据。

“这是我的当事人与原告的微信聊天记录。在过去三年里,原告累计有十三次未能在合同规定的日期前支付房租,每次都拖延三到七天不等。虽然我的当事人出于善意,没有追究她的违约责任,但这足以证明,原告并没有完全履行她口中的‘承诺’前提。”

林晚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油头律师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法官看了看证据,点了点头,示意周毅继续。

“接下来,我们再谈谈所谓的‘口头承诺’的法律效力。”周毅的声音在法庭里回响,“众所周知,当书面合同与口头承诺发生冲突时,应以书面合同为准。双方签订的租赁合同,白纸黑字,明确规定了租赁期限为一年一签,并且房东有权在提前通知的情况下解除合同。原告作为一个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在签订合同时,就应该知晓并同意这些条款。”

“退一万步说,就算我当事人的那句话构成一个‘承诺’,那也是一个有条件的、有期限的承诺。‘住个三五年’,这是一个模糊的时间范围,而不是一个永久的、无条件的许诺。现在,三年之期已到,我的当事人因为家庭原因需要出售房产,并且给予了原告远超合同规定时间的三倍准备期,合情合理合法。原告所谓的‘违约’,根本不成立。”

周毅说完,坐了下来。

油头律师的额头上已经见了汗。

他显然没想到,周毅的准备如此充分。

他赶紧转移话题:“好,就算违约不成立。但被告的房子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对我当事人的身心造成了巨大伤害!我们要求退还全部租金,并赔偿精神损失!”

重头戏来了。

油头律师开始向法官展示他准备的“证据”。

几张照片。

一张是墙角发霉的照片。

一张是马桶圈上放着“皮搋子”的照片。

还有一张,是开着盖子的空调内机,里面布满灰尘。

他还提交了一份“权威机构”出具的检测报告,上面写着“室内空气甲醛含量轻微超标”。

“法官大人,请看!这就是原告生活了三年的环境!墙壁发霉,下水道堵塞,空调藏污纳垢,空气里还有毒!在这样的环境里住三年,谁的身心能健康?我的当事人因此患上了慢性咽炎和轻度抑郁症!”

说着,他还提交了两张医院的诊断证明。

林晚又开始哭了,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D屈。

我看着那些照片,只觉得血往上涌。

那墙角的霉,明明是楼上漏水那次留下的印子,我后来不是找人重新刷了吗?她这是把新刷的墙皮又刮了,拍的照?

那马桶,我给她换过新的水箱配件,她说堵,我让她找师傅,钱我出,她自己嫌麻烦没找!

那空调,是我去年夏天刚给她换的新的!用了一年里面有点灰尘不是很正常吗?她自己懒得清洗,现在倒成了我的罪证?

至于那个甲醛报告……我他妈三年前装修完,空了半年才出租的!哪来的甲醛?

这已经不是无耻了。

这是构陷,是犯罪!

我气得想站起来骂人,被周毅死死按住。

周毅站了起来,表情依旧平静。

“法官大人,针对原告方提出的所谓‘证据’,我方有以下几点回应。”

“第一,关于墙壁发霉。事实是,去年五月,因为楼上业主水管老化导致渗水,确实造成了天花板和墙壁局部受潮。但我当事人在接到通知后,第一时间联系了物业和楼上业主,妥善解决了问题,并且自费为原告重新粉刷了墙壁。这里有我当事人与物业经理、楼上业主的通话记录和聊天记录为证,还有粉刷师傅的收款凭证。”

“原告现在出示的这张照片,拍摄角度刁钻,故意避开了整体墙面的整洁状况,有恶意误导之嫌。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是原告为了诉讼,自己破坏墙面后拍摄的。”

“第二,关于马桶和空调。我当事人作为房东,一直积极履行维修义务。有聊天记录为证,空调是去年新换的,马桶问题,我当事人也明确表示愿意承担维修费用。是原告自己怠于处理,才导致问题持续存在。不能将此责任归咎于房东。”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关于所谓的‘甲醛报告’和‘健康损害’。”

周毅顿了顿,目光扫向林晚。

林晚被他看得有点发毛,停止了抽泣。

“原告声称,因为居住环境恶劣,导致自己身心受损,患上了抑郁症。但我们这里,有一些证据,可能能展现一个更真实的原告的生活状态。”

周毅向法官提交了那个存着监控视频的U盘。

“法官大人,这是小区物业提供的、601室门口楼道的公共区域监控录像。我们截取了其中一部分。”

法庭的大屏幕上,开始播放视频。

视频里,林晚打扮得光鲜亮丽,和不同的朋友、男女,有说有笑地进进出出。

画面一转,是深夜十一点,几个年轻男女在她家门口喧哗,手里还拎着啤酒和烧烤。

画面再一转,是她和一个男人在楼道里激烈地争吵,然后男人愤怒地离去。

最后,画面定格在那个叫李浩的男人,用钥匙打开房门,拎着菜走进去的场景。

“法官大人,”周毅的声音响起,“一个声称自己住在‘水深火热’之中、患有‘抑郁症’的人,我们看到的,却是她丰富多彩、充满活力的社交生活。这与她的陈述,是否有些矛盾呢?“

“另外,视频中这位频繁出入、并且持有房屋钥匙的李浩先生,经我们核实,并非原告的亲属。原告将房屋钥匙私自交给第三方,并留其过夜,已经构成了事实上的转租或部分转租,严重违反了租赁合同的规定。”

林晚的脸,已经变成了死灰色。

她旁边的油头律师,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法庭里一片死寂。

“还没完。”周毅的声音像一把冰冷的锤子,敲打着所有人的神经。

“我们还邀请了一位证人。”

法官示意后,张姐从旁听席上站起来,走上了证人席。

张姐有点紧张,但还是把她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林晚的吵闹,门口的垃圾,以及,她是如何在背后污蔑我“抠门”和“好色”的。

当张姐说到“色狼”这个词的时候,我看到旁听席上我老婆的脸,瞬间就白了。

而我,已经感觉不到愤怒了。

只觉得一阵深入骨髓的悲哀和恶心。

张姐作证完毕后,周毅做了最后的陈述。

“法官大人,事实已经非常清楚。原告林晚,罔顾事实,恶意编造谎言,滥用诉讼权利,试图通过欺诈手段,敲诈我的当事人。她所谓的‘口头承诺’,断章取义;她所谓的‘房屋缺陷’,颠倒黑白;她所谓的‘身心损害’,更是无稽之谈。”

“反观我的当事人,陈阳先生。作为一个房东,他宽厚、善良,给予了租客远超市场水平的优惠和便利。在长达三年的时间里,他没有涨过一分钱房租,为原告节省了数万元的开支。他积极履行维修义务,有求必应。他得到的,不是感谢,而是背叛和污蔑。”

“这不仅是一场简单的房屋租赁纠纷,这关乎我们社会最基本的诚信和良知。如果像林晚这样的行为得到支持,那么以后,谁还敢做好人?谁还愿意相信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善意?”

“我方请求法庭,驳回原告的所有诉讼请求,并要求原告承担本次诉讼的全部费用。同时,我方保留追究原告诬告陷害、损害我当事人名誉权的权利!”

周毅说完,掷地有声。

法官宣布休庭,十五分钟后当庭宣判。

走出法庭,我腿有点软。

我老婆扶住我,眼圈红了。

“没事了,老公,都过去了。”

周毅走过来,递给我一瓶水。

“干得不错。”我说,声音有点沙哑。

“是你自己干得不错。”周毅笑了笑,“你保留了所有证据,这才是关键。”

十五分钟后,我们重新回到法庭。

宣判结果,毫无悬念。

法官义正辞严地驳回了林晚的全部诉讼请求,并判决她承担所有诉讼费用。

法官在最后,还意有所指地说了几句。

她说,诚实守信是民事活动的基本原则,任何人都不应滥用法律,将别人的善意当成谋取不当利益的工具。

听到判决的那一刻,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赢了。

我看向对面的林晚。

她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眼神空洞。

她那个油头律师,已经悄悄地收拾好东西,第一个溜出了法庭。

我们赢了官司,但事情还没完。

林晚必须搬走。

法院判决下来后,我给了她一周的时间。

这一周,她没再作妖。

到了约定搬家的那天,我带着我老婆,还有找来的两个搬家师傅,一起去了。

我不想一个人面对她。

我敲了敲门。

门开了,是林晚。

几天不见,她好像瘦了一圈,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一点神采都没有。

屋子里一片狼藉,打包好的箱子堆得到处都是。

三年前她搬进来时,只有一个箱子。

现在,她要带走的,是满屋子的东西。

她看到我,嘴唇动了动,没说话,低下了头。

我也不想跟她废话,侧身让搬家师傅进去。

“抓紧时间搬吧。”我冷冷地说。

我老婆站在我旁边,像个监工,盯着那些师傅,生怕他们磕了碰了我的墙。

我则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检查房子。

墙上多了很多钉子眼。

地板上,有几块被什么重物砸出的坑。

厨房的抽油烟机,油污厚得能刮下来炒盘菜。

卫生间的洗手台,裂了一道缝。

这就是她口中“当自己家一样爱护”的结果。

我心里的火又窜了上来,但我忍住了。

跟这种人,多说一个字都嫌浪费。

我拿出手机,把这些都拍了照。

“林晚,这些损坏,都要从你的押金里扣。”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恨意:“陈阳,你非要做得这么绝吗?”

我笑了。

“绝?跟你比起来,我这算什么?”我指着那些损坏,“我当初把一个干干净净的房子交给你,你现在还给我一个垃圾场。我没让你赔偿全部损失,只是扣你押金,已经是我最后的仁慈了。”

她不说话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看着她这副样子,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赢了官司,又能怎么样呢?

我失去的三年好心情,我耗费的精力,我对人性的那点残存的信任,都回不来了。

东西很快搬完了。

林晚拖着她的箱子,站在门口,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她住了三年的地方。

她转过头,看着我,忽然说:“陈哥,对不起。”

我愣住了。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从她嘴里听到这三个字。

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太迟了。

“不用了。”我说,“你最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她没再说什么,拖着箱子,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她脸上,滑下两行泪。

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房子空了。

我花了两个星期,又花了两万多块钱,把房子重新翻修了一遍。

换了地板,补了墙,厨房和卫生间全部重做。

房子焕然一新,比以前更好了。

周毅的律师费账单也寄来了。

不便宜。

但我觉得值。

这笔钱,不仅是为了一场官司,也是为了给我自己买一个教训。

一个月后,我把房子重新挂到了中介。

这次,我吸取了教训。

租金,按市场价,四千八,一分不少。

合同,我让周毅帮我拟了一份最严谨的版本,里面把所有可能发生的纠纷都写得清清楚楚,包括禁止养宠物、禁止转租、房屋损坏的赔偿标准等等,密密麻麻十几页。

来看房的人络绎不绝。

我不再像以前那样,跟每个租客都聊半天,试图去了解他们。

我只是个房东,他们只是租客。

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那份冷冰冰的合同。

最后,我把房子租给了一对年轻夫妻。

他们看起来很斯文,工作也体面。

签合同的时候,那个男的笑着问我:“陈哥,我们要是住得好,以后能不涨租吗?”

我看着他,也笑了笑。

“合同上写了,一年一签。到时候,咱们按市场行情来。”

我没有再说任何一句多余的场面话。

我的那点“人情味儿”,早在收到林晚那张传票的时候,就死掉了。

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只知道,这个世界,有时候,会逼着一个好人,收起他所有的善良。

来源:巫师火电3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