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扔了公公的拐杖,保洁阿姨的话,让我瘫倒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1-18 06:32 1

摘要:我扔了公公的拐杖。那根磨得发亮的枣木拐杖,在空中划了道弧线,掉进了楼下的垃圾桶。金属桶身发出哐当一声响,我的心也跟着坠了下去。公公中风后,这根拐杖成了他的第三条腿。也成了我的噩梦。每天清晨六点,拐杖敲击瓷砖的声音准时响起,笃,笃,笃。像节拍器一样精准,击碎我最

我扔了公公的拐杖。

那根磨得发亮的枣木拐杖,

在空中划了道弧线,

掉进了楼下的垃圾桶。

金属桶身发出哐当一声响,

我的心也跟着坠了下去。

公公中风后,

这根拐杖成了他的第三条腿。

也成了我的噩梦。

每天清晨六点,

拐杖敲击瓷砖的声音准时响起,

笃,笃,笃。

像节拍器一样精准,

击碎我最后的睡意。

丈夫劝过我多次:

“爸身体不好,让着点。”

可谁让着我呢?

自从公公搬来,

80平米的房子变成战场。

他用拐杖指使我去倒水,

用拐杖敲打沙发表示不满,

昨天甚至用拐杖挑开了我晾在阳台的内衣。

“不知羞耻。”他嘟囔着。

我气得浑身发抖。

那件淡紫色的蕾丝内衣,

是我上个月生日时偷偷买的。

在这个家里,

连穿什么内衣都要被审判。

扔掉拐杖是一时冲动。

公公在洗手间摔倒了,

我扶他起来时,

他又用拐杖戳我的腰:

“笨手笨脚!”

那一刻,积压的委屈爆发了。

我夺过拐杖,

冲下楼扔进了垃圾桶。

回来时公公还坐在地上。

“我的拐杖呢?”

“扔了。”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

像两条死鱼。

然后他开始哭,

哭声像被掐住脖子的猫。

我把他扶到沙发上,

心里有种扭曲的快意。

丈夫出差了,

要后天才能回来。

这意味着我有两天时间处理这个烂摊子。

或者,去买根一模一样的?

但这个念头很快被否决。

那根枣木拐杖是定制的,

把手处刻着公公的名字。

下午三点,保洁李阿姨来了。

她每周三来打扫一次,

已经来了三年。

是我们家最了解情况的外人。

她进门时看了我一眼:

“你今天脸色不好。”

我勉强笑笑,

给她倒了杯水。

公公在卧室睡觉,

呼噜声震天响。

李阿姨开始擦玻璃,

动作熟练得像在跳舞。

我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心里却乱成一团麻。

“老爷子今天挺安静啊。”

李阿姨突然说。

我嗯了一声,

不知该怎么接话。

她继续擦着,

背对着我说:

“那根拐杖终于扔了?”

我手里的水杯差点掉在地上。

“您怎么知道?”

李阿姨转过身,

用抹布慢慢擦着手:

“我猜的。你忍得太久了。”

这句话让我鼻子一酸。

在这个家里,

终于有人理解我的感受。

我起身帮她整理茶几,

把公公散落的药瓶归置整齐。

“其实扔了也好,”

李阿姨轻声说,

“那根拐杖本来就不吉利。”

我愣住了。

“什么意思?”

李阿姨欲言又止,

低头继续擦桌子。

“没什么,我瞎说的。”

但她的表情告诉我,

这不是瞎说。

我拉住她的胳膊:

“李阿姨,您知道什么,

一定要告诉我。”

她叹了口气,

在沙发上坐下。

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

照在她花白的头发上。

“那根拐杖,

是你婆婆用过的。”

我像被雷击中了。

婆婆五年前去世了,

死于意外坠楼。

这件事在家里是禁忌,

没人敢提起。

公公更是闭口不谈。

“你婆婆去世前半年,

腿脚就不太好了。”

李阿姨的声音很低,

像怕吵醒什么。

“那根拐杖是她妹妹从五台山带来的,

说是开过光,能辟邪。”

我想起拐杖把手上的奇怪花纹,

原来那不是装饰,

是符咒。

手心突然冒出冷汗。

“你婆婆去世那天,

就是拿着这根拐杖上的天台。”

李阿姨顿了顿,

“警察说她是自己跳下去的,

但我觉得不是。”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

“为什么?”

“因为她最怕高,

连阳台都不敢去。”

李阿姨的眼神变得深邃,

“而且那天,

她刚和你公公大吵一架。”

我从未听过这些细节。

丈夫只说婆婆是失足坠楼,

具体经过从不细讲。

公公更是讳莫如深。

现在想来,

这一切都太蹊跷。

“你公公后来就开始用那根拐杖,

说是留个念想。”

李阿姨摇摇头,

“但我觉得不对劲。

自从用了那根拐杖,

他的脾气就变了。”

确实,

公公以前是个很温和的人。

记得第一次见面时,

他还夸我煲的汤好喝。

中风后虽然行动不便,

但也不至于如此刻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好像就是从他用上那根拐杖开始。

“李阿姨,

您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

我的声音在发抖。

她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你婆婆去世前一周,

我来打扫卫生时,

听见她在哭。”

李阿姨的声音更低了,

“她说那根拐杖会说话。”

我的后背一阵发凉。

“说什么?”

“说...要带她走。”

李阿姨握紧手中的抹布,

“我当时以为她在说胡话,

现在想想,

可能不是。”

卧室的呼噜声停了。

公公在喊我的名字,

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我慌忙起身,

差点碰翻茶几上的水杯。

李阿姨拉住我,

在我耳边快速说:

“小心点,

那根拐杖是自己回来的。”

这句话让我毛骨悚然。

我冲进卧室,

公公坐在床上,

眼神浑浊。

“我的拐杖呢?”

他又问。

“送去修了。”

我撒了个谎。

他盯着我,

突然笑了:

“它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强作镇定地帮他穿好衣服,

推他到客厅晒太阳。

李阿姨已经打扫完毕,

正在收拾工具。

她看了我一眼,

眼神复杂。

临走时,

她塞给我一张纸条:

“这是我电话,

有事随时打给我。”

我感激地点点头,

把她送到门口。

关上门,

屋里只剩下我和公公。

他坐在轮椅上,

望着窗外出神。

阳光照在他花白的头发上,

竟有几分慈祥的错觉。

“小陈,”

他突然叫我的名字,

声音异常平静,

“你知道你婆婆是怎么死的吗?”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不是意外吗?”

他转过头,

眼神锐利得像刀:

“是意外,

但也不是意外。”

这话和李阿姨说的一样。

我鼓起勇气问:

“爸,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却不回答了,

又开始哼唱那段奇怪的戏曲。

这是他的习惯,

每次不想回答问题时就这样。

我走到厨房准备晚饭,

手一直在抖。

切土豆时差点切到手指。

那根拐杖的影子,

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晚饭后,

我给丈夫发了条微信,

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后天下午的飞机。

我盯着屏幕,

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拐杖的事。

最后还是放弃了。

伺候公公睡下后,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发呆。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

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忽然,

我听见笃笃的声音。

像是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

我吓得跳起来,

打开所有的灯。

声音消失了。

可能是邻居家的动静,

我安慰自己。

但手心已经全是冷汗。

凌晨两点,

我被噩梦惊醒。

梦里,

婆婆拿着那根拐杖,

站在天台边缘对我笑:

“来吧,来吧...”

我再也不敢睡,

抱着枕头坐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

我决定去垃圾桶看看。

也许拐杖还在那里,

我可以把它捡回来。

可是垃圾桶已经空了。

环卫工人说,

垃圾车凌晨四点就来收垃圾了。

我的心沉到谷底。

那根诡异的拐杖,

现在应该在某个垃圾填埋场吧?

回家时,

在楼道里遇见了楼下张奶奶。

她神秘兮兮地拉住我:

“昨天晚上,

我听见你家有拐杖声。”

我的血都凉了。

“您...您听错了吧?”

“不会错,”

她很肯定,

“就是你家老爷子的拐杖声,

笃,笃,笃,

来回走了大半宿。”

我几乎是逃回家的。

关上门,

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公公还在睡觉,

卧室门关着。

那拐杖声是哪来的?

中午,

快递员送来一个长条形的包裹。

寄件人一栏是空的。

我拆开包裹,

倒吸一口冷气——

是那根枣木拐杖。

把手上的名字清晰可见,

还是那熟悉的触感。

我像被烫到一样扔掉它。

拐杖落在地板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

卧室里传来公公的声音:

“是我的拐杖回来了吗?”

他的语气很平静,

仿佛早就预料到。

我颤抖着捡起拐杖,

发现把手处多了一道裂痕。

像是被什么东西砸过。

裂痕的形状很奇怪,

像一张扭曲的人脸。

我把拐杖拿到阳台,

想把它折断。

可枣木很硬,

徒手根本折不断。

公公自己推着轮椅出来了:

“给我。”

他的眼神让我害怕。

我下意识地把拐杖藏在身后。

“爸,这根拐杖旧了,

我给您买根新的。”

“我就要这根。”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就在这时,

门铃响了。

是李阿姨。

她今天不该来的。

“我路过,

顺便来看看。”

她说,

但眼神一直盯着我手里的拐杖。

“它回来了。”

我苦涩地说。

李阿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公公突然暴怒:

“把拐杖给我!”

他几乎是从轮椅上扑过来,

我吓得松了手。

拐杖掉在地上,

发出刺耳的响声。

公公捡起它,

紧紧抱在怀里,

像抱着最珍贵的宝贝。

他推着轮椅回了卧室,

重重关上门。

李阿姨拉着我走到厨房:

“这根拐杖必须处理掉。”

“可它自己回来了!”

我几乎要哭出来。

李阿姨沉吟片刻:

“去找你婆婆的妹妹,

她应该知道怎么办。”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

“您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李阿姨写下一个地址:

“她住在城西的养老院,

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我立刻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临走时,

我悄悄走到公公卧室门口,

听见他在里面说话。

不是自言自语,

而是在和谁对话。

“...终于回来了...”

“...别着急...”

“...很快就能在一起了...”

我的血都凉了。

他在和谁说话?

屋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

除非...

除非那根拐杖真的会说话。

我不敢再听,

轻手轻脚地离开家。

下楼时,

我又遇见了张奶奶。

她担忧地看着我:

“你脸色很不好,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勉强笑笑:

“没事,就是没睡好。”

她欲言又止,

最后低声说:

“有些东西,

不该碰就别碰。”

这句话让我心惊肉跳。

难道张奶奶也知道什么?

但这个念头很快被压下,

我现在只想快点找到婆婆的妹妹。

养老院在城西,

打车要四十分钟。

路上,

我给丈夫发了条信息,

问他知不知道拐杖的来历。

他很快回复:

“那是妈的遗物,

爸很珍视它。

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只好说等他回来再详谈。

窗外开始下雨,

雨点敲打着车窗,

像无数根拐杖在敲击。

养老院很安静,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前台告诉我,

王淑华老人在三楼活动室。

我找到那里时,

她正在看电视。

她长得和婆婆很像,

尤其是那双眼睛。

我说明来意,

提到李阿姨的名字。

她的表情立刻变了。

“那根拐杖...

果然出问题了?”

她关掉电视,

示意我推她回房间。

她的房间很整洁,

床头柜上摆着和婆婆的合影。

“那根拐杖是我从五台山请来的,

但请来的不是时候。”

王奶奶叹了口气,

“那天是农历七月十五,

师父说那天请的法器,

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我的心揪紧了:

“您的意思是...”

“拐杖开光后,

我做了个梦。”

她的眼神变得恍惚,

“梦见有个黑影附在了拐杖上。

我本来想退回去,

但姐姐急着用,

就送去了。”

“然后呢?”

“然后...”

她深吸一口气,

“姐姐用了那根拐杖后,

就开始做噩梦。

她说总听见有人叫她,

还看见黑影在屋里移动。”

这和我的经历太像了。

“婆婆去世那天,

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奶奶的眼圈红了:

“那天姐夫和姐姐大吵一架,

因为姐夫怀疑姐姐...

外面有人。”

我震惊了。

从未听过这种说法。

丈夫一直说公婆感情很好。

“姐姐很伤心,

拿着拐杖上了天台。

后来就...”

王奶奶擦擦眼泪,

“但我觉得姐姐不是自杀,

她那么怕高...”

“您觉得和拐杖有关?”

她重重地点头:

“那根拐杖被送回来后,

姐夫就开始用。

我劝过他,

他不听。

后来他的脾气就变了。”

所有的线索都连起来了。

那根被附了邪物的拐杖,

先害死了婆婆,

现在又要来害公公。

可能还会害我们全家。

“怎么才能解决?”

我问。

王奶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护身符:

“把这个放在拐杖上,

然后送到寺庙超度。

记住,

必须在三天内完成,

否则...”

她没说完,

但我知道后果。

我接过护身符,

道谢后准备离开。

在门口,

她突然叫住我:

“小心你公公,

他可能已经不是他了。”

这句话让我不寒而栗。

回家的路上,

雨越下越大。

我紧紧攥着护身符,

心里七上八下。

丈夫又发来信息,

说他改签了机票,

明天就能回来。

这让我稍微安心了些。

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七点。

推开门,

屋里一片漆黑。

我打开灯,

看见公公坐在轮椅上,

正对着门口。

像是等了很久。

“回来了?”

他说,

声音异常沙哑。

我点点头,

想把包藏到身后。

但那根拐杖突然从卧室飞出来,

啪的一声掉在我脚边。

“捡起来。”

公公命令道。

我颤抖着弯腰,

趁机把护身符塞进拐杖的裂缝里。

拐杖突然剧烈震动,

发出嗡嗡的响声。

公公发出一声怒吼,

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这不可能,

他中风后根本站不起来!

“谁让你动它的!”

他咆哮着向我扑来。

我吓得转身就跑,

却在门口撞进一个怀抱。

是丈夫,

他提前回来了。

“怎么回事?”

他扶住我,

惊讶地看着站立的公公。

我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丈夫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公公突然倒地抽搐,

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

救护车来了,

公公被送进医院。

医生说是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中风复发。

我守在病房外,

把一切都告诉了丈夫。

出乎意料,

他没有责怪我,

而是紧紧抱住我:

“对不起,

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

原来,

丈夫早就察觉公公的异常。

但他以为只是生病导致的性格变化,

从没往别处想。

我们决定等公公情况稳定后,

就按王奶奶说的,

把拐杖送到寺庙超度。

凌晨时分,

公公醒了。

他的神志清醒了许多,

甚至记起了很多事。

他看着我们,

老泪纵横:

“那根拐杖...

它控制了我...”

他说,

自从用了那根拐杖,

就时常听见妻子的声音。

声音叫他一起去,

叫他报复所有幸福的人。

所以他才会变得那么刻薄,

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

“扔掉它...”

公公虚弱地说,

“趁我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

丈夫紧紧握住他的手:

“爸,

我们会处理好的。”

第二天一早,

我们带着拐杖去了郊外的寺庙。

一位老和尚接待了我们。

他看见拐杖,

眉头紧皱:

“好重的怨气。”

超度仪式进行了整整一天。

当最后一声木鱼敲响时,

拐杖上的裂痕突然愈合了。

老和尚说,

附在上面的东西已经走了。

回家的路上,

我们都沉默着。

虽然问题解决了,

但心里还是沉甸甸的。

有些伤口,

需要时间才能愈合。

公公出院后,

性格恢复了从前的温和。

他为自己之前的行为道歉,

我们也都原谅了他。

那根拐杖被留在寺庙,

据说会被重新加持,

送给需要的有缘人。

一个月后,

我收拾书房时,

发现了一张旧照片。

是婆婆年轻时的样子,

笑得那么温柔。

我想,

如果她还活着,

一定会是个好婆婆。

窗外阳光正好,

楼下的孩子在嬉戏打闹。

生活终于回归平静。

但我知道,

有些记忆会永远留在心底,

提醒我们珍惜眼前的幸福。

丈夫从背后抱住我:

“想什么呢?”

我摇摇头,

把照片放回原处。

有些秘密,

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时,

我还会想起那段被拐杖支配的日子。

然后更加用力地,

抱紧身边的人。丈夫轻轻拍着我的背,

手掌的温度透过衬衫传来。

“都过去了。”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应该早点发现的。”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

让我稍微平静下来。

公公已经被推进病房,

医生说他需要静养。

我们坐在走廊长椅上,

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

“其实妈去世那天,

我在现场。”

丈夫突然说。

我惊讶地看着他。

他从来不肯谈这件事。

“那天我下班早,

正好看见妈拿着拐杖上天台。”

他的眼神变得痛苦,

“我想叫她下来,

但爸在楼下喊我帮忙。”

他的手开始发抖:

“如果我当时上去看看,

也许就不会...”

我握住他的手:

“这不是你的错。”

“妈站在天台边缘,

回头看了我一眼。”

丈夫的声音更低了,

“她的表情很奇怪,

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我想起李阿姨的话:

“你看见当时还有别人吗?”

丈夫摇摇头:

“只有妈一个人。

但她的动作很僵硬,

像被什么控制着。”

我们沉默了很久。

清晨的阳光照进走廊,

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护士走过来告诉我们,

公公已经醒了。

病房里,

公公的脸色苍白。

看见我们,

他勉强笑了笑:

“给你们添麻烦了。”

他的语气很温和,

像变了个人。

丈夫给他倒了杯水:

“爸,感觉怎么样?”

“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公公说,

“就像做了一场噩梦。”

他告诉我们,

自从用了那根拐杖,

就时常听见已故妻子的声音。

声音有时温柔,

有时充满怨恨。

“她怨我那天和她吵架,

怨我不信任她。”

公公的眼圈红了,

“她说要带我走,

要让我也尝尝她的痛苦。”

丈夫紧紧握住他的手:

“妈不会这么做的。”

“不,那不是你妈。”

公公肯定地说,

“那是什么别的东西,

借着她的样子在说话。”

医生进来检查,

我们暂时退出病房。

丈夫的手机响了,

是公司打来的。

他走到走廊尽头接电话。

李阿姨突然出现在走廊那头,

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

“我给老爷子熬了点粥。”

她小声说,

“事情解决了吗?”

我点点头,

把寺庙超度的事告诉她。

她松了口气:

“那就好。

王奶奶刚给我打电话,

说她的心终于安了。”

我们一起走进病房。

公公看见李阿姨,

眼睛亮了一下:

“小李来了啊。”

语气熟稔得像老友。

李阿姨盛了一碗粥,

小心地喂给公公。

动作熟练又自然。

我这才想起,

李阿姨在婆婆去世前,

就在我们家工作了。

“老爷子还记得吗?”

李阿姨轻声说,

“以前太太最喜欢我熬的粥。”

公公的眼神黯淡下来:

“记得,她都走了五年了。”

病房里陷入沉默。

只有勺子碰碗的轻微声响。

我突然觉得,

李阿姨对公公的关心,

似乎超出了普通保洁的范畴。

丈夫接完电话回来,

看见这一幕也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恢复常态:

“李阿姨,麻烦您了。”

“不麻烦,应该的。”

李阿姨低头收拾碗勺。

公公吃完粥,

精神好了很多。

他看看我们,

突然说: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们。”

我们都看向他。

“我和你们妈妈,

其实早就离婚了。”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

在病房里炸开。

丈夫猛地站起来: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她去世前一个月。”

公公平静地说,

“我们没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

丈夫的声音在发抖。

“因为她爱上了别人。”

公公苦笑,

“就是那天吵架的原因。”

李阿姨的手一抖,

保温桶差点掉在地上。

我赶紧帮她扶住。

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那个人...是谁?”

丈夫艰难地问。

公公摇摇头:

“她不肯说。

但我猜到了。”

他的目光转向李阿姨。

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阿姨后退一步:

“老爷子,您这话什么意思?”

“那天我在拐杖上,

发现了你的头发。”

公公的声音很平静,

“很长的一根,

和你头发的颜色一样。”

丈夫不可置信地看着李阿姨:

“这不可能...”

李阿姨的脸色由白转红:

“你胡说!

我只是个保洁!”

“是啊,只是个保洁。”

公公轻声说,

“可你照顾她比照顾自己还用心。

她生病时你整夜陪着,

她难过时你安慰她。

这些我都知道。”

我突然想起,

婆婆去世前半年,

李阿姨经常加班到很晚。

有时我晚上去送东西,

都能看见她在陪婆婆说话。

“不是这样的!”

李阿姨激动地说,

“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会接吻吗?”

公公突然问。

病房里死一般寂静。

李阿姨的嘴唇在发抖,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她终于点了点头:

“是的,我爱她。”

丈夫跌坐在椅子上。

这个真相太过震撼。

我扶住他的肩膀,

感觉他在微微发抖。

“所以妈是因为这个...”

他说不下去了。

李阿姨擦擦眼泪:

“不,她不是因为羞愧。

那天我们约好要一起离开,

但她临时反悔了。”

公公闭上眼睛:

“因为我发现了你们的计划。”

“是的。”

李阿姨承认,

“你威胁要告诉孩子们,

要让她身败名裂。”

“所以她就...”

丈夫的声音哽咽了。

“不!”

李阿姨突然激动起来,

“她不会自杀!

她那么坚强的人!”

“那她是怎么...”

我问。

李阿姨的眼神变得恐惧:

“是那根拐杖。

那天我亲眼看见,

拐杖自己动了一下,

把她推了下去。”

这个说法比自杀更可怕。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

那婆婆的死就不是意外,

而是谋杀。

被一根拐杖谋杀。

公公猛地睁开眼睛:

“你当时在天台?”

李阿姨低下头:

“我躲在楼梯间。

想等她回心转意。”

“为什么不说出来?”

丈夫问。

“怎么说?

说一根拐杖杀了人?”

李阿姨苦笑,

“谁会相信?”

我们都沉默了。

确实,

这个说法太离奇。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

我也不会相信。

“所以你知道拐杖有问题,

还让它留在家里?”

我问。

李阿姨痛苦地点头:

“我想处理掉它,

但每次靠近都会发生怪事。”

公公长叹一声:

“我们都错了。”

他看着李阿姨,

眼神复杂:

“这些年,辛苦你了。”

这句突如其来的体谅,

让李阿姨泣不成声。

丈夫站起来,

走到窗边。

他的背影显得很疲惫。

我看着这一幕,

心里五味杂陈。

一段被隐藏的感情,

一个被误会的死亡,

还有那根诡异的拐杖。

“那现在呢?”

丈夫转过身,

“拐杖已经超度了,

附在上面的东西走了吗?”

李阿姨擦干眼泪:

“王奶奶说,

怨气太重的东西,

不会轻易离开。”

她的眼神充满担忧。

公公突然咳嗽起来:

“它还在。

我能感觉到。”

他的表情变得惊恐,

“就在附近。”

我们都紧张地环顾四周。

病房里一切正常。

窗外的阳光很明媚,

走廊传来护士的脚步声。

“爸,您太紧张了。”

丈夫安慰道。

公公却拼命摇头:

“不,它真的在。

就在...”

他的目光定格在墙角。

我们顺着看过去,

那里什么都没有。

但公公的表情越来越恐惧。

“它来了...”

公公的声音在发抖,

“它说要带我们所有人走...”

李阿姨突然指着窗外:

“那是什么?”

我们一齐看向窗外。

一个黑影快速掠过,

像鸟,又像别的东西。

丈夫快步走到窗边:

“可能是只鸟。”

但他的声音不太确定。

我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护士推门进来:

“探视时间到了,

病人需要休息。”

我们只好暂时离开。

走出医院,

阳光刺得眼睛发疼。

丈夫一直沉默着。

李阿姨跟在我们身后,

神情恍惚。

“我先回去了。”

李阿姨在路口和我们道别。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丈夫突然说:

“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吗?”

“哪部分?”

“全部。”

丈夫叹了口气,

“关于妈的事,

关于拐杖的事。”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

太多信息需要消化。

婆婆的感情秘密,

离奇的死亡真相,

还有那根阴魂不散的拐杖。

回到家,

屋里异常安静。

丈夫直接走进书房,

关上了门。

我知道他需要时间独处。

我收拾着客厅,

发现角落里有一根长头发。

和李阿姨的头发颜色一样。

看来她最近常来。

手机响了,

是王奶奶。

她的声音很焦急:

“拐杖是不是又出现了?”

我吓了一跳:

“没有啊,

不是在寺庙吗?”

“我刚才做了个梦,

梦见它回来了。”

王奶奶的声音在发抖。

我安慰她:

“只是做梦而已。”

“不,我的梦很准。”

她坚持,

“你们最好去寺庙看看。”

挂断电话,

我心里七上八下。

要不要告诉丈夫?

他现在的状态已经很差。

书房门开了,

丈夫走出来:

“谁的电话?”

“王奶奶。”

我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

丈夫看出我的迟疑:

“有什么事吗?”

“她说梦见拐杖回来了。”

我如实相告。

丈夫的脸色变了:

“我们现在就去寺庙。”

他的反应比我想象的激烈。

我只好拿起车钥匙。

去寺庙的路上,

丈夫一直很沉默。

我忍不住问:

“你相信这些吗?

鬼魂附身之类的。”

“以前不信。”

丈夫看着窗外,

“但现在...

太多事无法解释。”

寺庙到了。

接待我们的还是那位老和尚。

听说我们的来意,

他带我们去看存放拐杖的地方。

“昨天还在这里。”

老和尚指着一个空位,

“今早就不见了。”

他的表情很困惑。

我的血都凉了。

拐杖真的不见了。

丈夫紧张地问:

“会不会是别人拿走了?”

老和尚摇头:

“这里很少人来。

而且...”

他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

我追问。

“监控显示,

它是自己离开的。”

老和尚带我们去看监控。

画面中,

拐杖缓缓立起来,

像被无形的手拿着,

一步步走出寺庙。

我们目瞪口呆。

这比任何解释都可怕。

拐杖真的成精了。

“它可能回家了。”

老和尚说,

“被附身的物品,

会执着于原来的地方。”

我们立刻赶回家。

推开门,

屋里一切正常。

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丈夫直接走向公公的房间。

我紧跟其后。

房间里空无一人。

轮椅倒在地上,

被子凌乱。

“爸!”

丈夫大声呼唤。

没有回应。

我们找遍所有房间,

都不见公公的踪影。

最后在阳台,

我们发现了他。

他背对着我们,

手里拿着那根枣木拐杖。

“爸...”

丈夫轻声呼唤。

公公缓缓转身,

眼睛是全黑的,

没有眼白。

“终于回来了。”

他说,

声音是重叠的,

像两个人在同时说话。

丈夫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我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公公,不,那东西笑了:

“这么怕我?

我可是你们的亲人啊。”

它向前走了一步。

动作灵活得不像中风患者。

丈夫鼓起勇气:

“放开我爸!”

“你爸?”

它歪着头,

“他现在是我的了。”

我想起王奶奶给的护身符。

但已经用在拐杖上了。

难道失效了?

“你想要什么?”

我问。

它转向我:

“想要你们全都陪我。

一个人太寂寞了。”

它的语气像个任性的孩子,

但眼神冰冷如霜。

丈夫突然冲上前,

想夺过拐杖。

但它轻轻一挥,

丈夫就飞了出去,

重重撞在墙上。

我赶紧跑过去扶他。

“不自量力。”

它冷笑着,

“这次不会让你们逃掉了。”

窗外突然传来敲击声。

是李阿姨。

她站在楼下,

手里举着什么。

“接着!”

她大喊着扔上来一个东西。

我下意识地接住,

是一个新的护身符。

“贴在拐杖上!”

李阿姨喊道。

但那东西已经朝我扑来。

丈夫及时抱住它的腿:

“快!”

我冲向拐杖,

但被它挥开。

护身符掉在地上。

它踩住护身符,

狞笑着:

“没用的。”

李阿姨不知怎么上了楼,

手里拿着另一个护身符。

“这个才是真的!”

她大喊着冲过来。

那东西明显慌了一下。

就在这个空隙,

我把护身符贴在了拐杖上。

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

不像是人类的声音。

公公的身体剧烈抖动,

然后软软倒地。

拐杖掉在地上,

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次,

它真的不动了。

我们赶紧扶起公公。

他的呼吸微弱,

但眼神恢复了正常。

“结...结束了吗?”

他虚弱地问。

丈夫紧紧抱住他:

“结束了,爸。”

李阿姨捡起拐杖:

“这次要彻底处理掉。”

我们带着拐杖来到郊外。

在李阿姨的指导下,

挖了一个很深的坑。

放入拐杖前,

她念了一段往生咒。

“安息吧。”

她轻声说,

然后把土填上。

我们站在坑边,

看着泥土慢慢覆盖拐杖。

夕阳西下,

天空被染成橘红色。

公公坐在轮椅上,

静静地看着。

他的表情很平静。

回去的路上,

大家都沉默着。

但这次的沉默,

带着释然。

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李阿姨帮我们安顿好公公,

准备离开。

在门口,

她突然说:

“我要搬走了。”

我们都很惊讶。

“为什么?”

丈夫问。

“这里太多回忆。”

她笑了笑,

“好的坏的都有。

是时候重新开始了。”

我们理解地点头。

临走前,

她递给公公一封信:

“这是她写给你的。”

公公颤抖着接过。

关上门,

屋里终于真正安静下来。

丈夫疲惫地坐在沙发上:

“总算结束了。”

我点点头,

在他身边坐下。

窗外月色明亮。

经历了这么多,

我们都需要时间疗伤。

但至少,

我们还在彼此身边。

公公在房间里轻声哭泣。

也许是在读那封信。

我们都没有去打扰。

有些眼泪,

需要独自流完。

有些伤痛,

需要自己愈合。

但明天,

太阳还会照常升起。

生活,

也要继续。公公轻轻展开那封信,

手指微微发抖。

信纸已经泛黄,

字迹却依然清晰。

是婆婆的笔迹。

“建国: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

我应该已经不在了。

很多话当面对你说不出口,

只能写下来。”

丈夫和我对视一眼,

悄悄退到客厅。

让公公独自面对这份迟来的告白。

透过虚掩的门缝,

我们听见压抑的哭声。

像受伤的野兽在哀鸣。

丈夫的眼圈也红了。

我握住他的手:

“让爸哭一会儿吧。”

他点点头,

把脸埋在手心里。

信的内容我们无从得知。

但能猜到,

那是婆婆最后的告白与告别。

半小时后,

公公摇着轮椅出来。

眼睛红肿,

但神情平静。

“我想去看看你妈。”

他说。

丈夫愣了一下:

“现在?”

“就现在。”

墓园在城郊。

深夜的墓园格外寂静。

月光照在一排排墓碑上,

泛着清冷的光。

我们找到婆婆的墓碑。

照片上的她微笑着,

眼神温柔。

公公把轮椅停在墓前,

久久不语。

“美兰,

我来看你了。”

他终于开口,

声音哽咽。

丈夫把一束白菊放在墓前。

我站在稍远的地方,

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公公开始低声说话。

听不清内容,

但能感受到那份深情与悔恨。

丈夫默默流泪,

我轻轻抱住他。

突然,

公公的声音提高了:

“我知道错了,

你原谅我吧!”

他伸出颤抖的手,

抚摸墓碑上的照片。

这个动作让我心酸。

“爸,

妈早就原谅你了。”

丈夫轻声说。

公公摇摇头:

“不,

她永远不会原谅我。”

他转过轮椅:

“我们回去吧。”

语气突然变得冷淡。

回家的路上,

气氛沉闷。

公公闭着眼睛,

像是睡着了。

但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的内心。

第二天一早,

我发现公公在收拾行李。

“我要去养老院。”

他平静地说。

丈夫很震惊:

“为什么?

我们可以照顾您。”

“不用了。”

公公继续叠着衣服,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知道他还在自责。

婆婆的信,

非但没有安慰他,

反而加深了他的愧疚。

李阿姨来帮忙收拾。

她今天就要离开这座城市。

“我去深圳,

我女儿在那里。”

她笑着说,

但眼神落寞。

公公把一封信交给她:

“给你的。”

李阿姨愣了一下,

接过信。

我们送李阿姨到车站。

临别时,

她突然抱住我:

“照顾好他们。”

我点点头,

心里酸楚。

回家的路上,

丈夫一直沉默。

我知道他在担心公公。

果然,

公公坚持要去养老院。

我们只好帮他办理手续。

养老院环境不错,

但公公的房间很简陋。

他只要了最基本的家具。

“这样就够了。”

他说。

安顿好公公,

我们准备离开。

在门口,

他叫住丈夫:

“公司的事,

你多费心。”

丈夫点头:

“您放心养病,

我会常来看您。”

公公笑了笑,

第一次显得如此苍老。

回家的路上,

丈夫突然说:

“爸老了十岁。”

我默默握住他的手。

家里空荡荡的。

没有拐杖声,

没有公公的咳嗽声。

安静得让人不习惯。

丈夫直接走进书房。

我知道他需要时间适应。

我开始大扫除,

想把所有不愉快的记忆清除。

在公公房间的床底下,

我发现了婆婆的日记本。

很旧了,

封面已经磨损。

我犹豫着要不要看。

最后决定交给丈夫。

他盯着日记本,

表情复杂。

“要看吗?”

我问。

他沉默良久,

点了点头。

我们坐在客厅,

一起翻开日记。

第一页写着:

“今天遇见了一个特别的人。”

日期是三十年前。

那时婆婆还年轻。

日记记录了她的少女心事,

恋爱结婚,

生儿育女。

文字朴实,

但充满感情。

“建国今天又加班。

儿子会叫爸爸了,

可惜他没听见。”

“结婚十周年,

他忘了。

有点难过,

但看他那么累,

不忍心责怪。”

越往后读,

越能感受到婆婆的孤独。

公公忙于事业,

很少回家。

婆婆一个人把孩子带大。

“今天在公园遇见小李。

她很热心,

帮我推婴儿车。”

小李就是李阿姨。

原来她们相识这么久。

丈夫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翻到最后一页时,

他的手停住了。

“我可能爱上她了。

这不对,

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日期是婆婆去世前三个月。

丈夫猛地合上日记本。

“别看了。”

他的声音沙哑。

我能理解他的感受。

发现母亲的秘密,

对任何人都是冲击。

“妈一定很寂寞。”

我轻声说。

丈夫深吸一口气:

“是啊,

爸总是忙工作。”

我们把日记本收好。

决定不告诉公公它的存在。

一周后,

我们去养老院看公公。

他瘦了些,

但精神不错。

“这里挺好。”

他说,

“有人聊天,

有活动参加。”

但我们能感觉到,

他并不快乐。

眼神总是飘向远方,

像在等待什么。

丈夫试着提起婆婆:

“妈以前...”

公公立刻打断:

“不说这个。”

他对婆婆的事依然回避。

也许还需要时间。

中午在食堂吃饭时,

我们遇见一位老太太。

她主动和公公打招呼:

“王老师,

今天有手工课,

你来吗?”

公公难得地笑了:

“来。”

老太太看见我们:

“这是你孩子?

真孝顺。”

公公介绍:

“这是张阿姨,

住我隔壁。”

张阿姨很健谈,

一直夸公公手巧。

回去的路上,

丈夫说:

“这位张阿姨人不错。”

我明白他的意思。

但感情的事,

外人插不上手。

只能顺其自然。

日子一天天过去。

公公逐渐适应养老院生活。

他参加了手工班,

还学会了用智能手机。

每周我们去看他,

他都会展示新作品。

折纸,编织,绘画。

没想到他这么多才多艺。

“以前没时间发展爱好。”

他说,

“现在补回来。”

但每到夜晚,

他依然会梦见那根拐杖。

这是他偷偷告诉我的。

“它还在梦里找我。”

公公低声说,

“说要带我走。”

我担心极了,

告诉丈夫。

我们带他去看了心理医生。

医生说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需要长期治疗。

公公配合吃药,

但效果不明显。

噩梦依旧。

无奈之下,

我们再次拜访王奶奶。

她听后沉思良久。

“怨气未消。”

她说,

“需要做场法事。”

我们请寺庙的和尚做法事。

这次是针对公公的。

法事在养老院进行。

公公很配合。

全程闭目诵经。

说也奇怪,

从那以后,

他再也没做过噩梦。

秋天来了。

公公在养老院已经住了三个月。

他和张阿姨走得很近。

经常一起散步,聊天。

丈夫暗中调查了张阿姨。

退休教师,子女在国外。

人品很好。

“如果爸想找个伴,

我支持。”

丈夫说。

我惊讶他的转变。

“妈已经走了五年。”

他轻声说,

“爸该有自己的生活。”

我们把想法告诉公公。

他愣了很久。

“我没想过这个。”

但眼神有了光彩。

第二天,

他主动约张阿姨喝茶。

我们远远看着,

两个白发老人相谈甚欢。

回家的路上,

丈夫一直微笑。

“爸开心就好。”

是啊,

开心就好。

然而好景不长。

一个月后,

张阿姨的子女回国了。

要接她去国外生活。

公公没说什么,

但明显消沉了。

手工课不去了,

饭也吃得少。

我们很着急,

却无能为力。

感情的事,

最是勉强不得。

张阿姨离开那天,

公公没去送行。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一整天没出来。

晚上,

他给丈夫打电话:

“我想回家。”

声音带着哭腔。

我们立刻去接他。

三个月不见,

他憔悴了很多。

“那里太寂寞。”

他说。

丈夫红着眼眶:

“回家好,

我们照顾您。”

公公又回到了老房间。

一切仿佛回到原点。

但有些东西已经改变。

他开始主动做家务。

虽然行动不便,

但坚持自己叠被子,洗碗。

“不能总麻烦你们。”

他说。

有一天,

他突然提起婆婆:

“你妈最喜欢秋天。

说落叶漂亮。”

这是五年来,

他第一次主动提起婆婆。

丈夫愣了一下:

“是啊,

她总拉着我们拍照。”

公公笑了笑:

“她一直很浪漫。”

眼神温暖,

没有痛苦。

从那天起,

公公渐渐走出阴影。

他开始整理婆婆的遗物。

把衣服捐给慈善机构,

照片仔细收好。

“活着的人要好好活。”

他说,

“这是你妈希望的。”

冬天来了。

第一场雪落下时,

公公在阳台看雪。

背影孤单却平静。

丈夫站在他身后:

“爸,

谢谢您。”

公公回头:

“谢什么?”

“谢谢您坚强地活着。”

丈夫的声音哽咽。

公公拍拍他的肩:

“傻孩子。”

我看着这一幕,

眼眶湿润。

这个家,

终于真正愈合。

除夕夜,

我们包饺子看春晚。

公公吃了很多,

还喝了点酒。

“新年快乐。”

他举杯。

我们都举杯:

“新年快乐。”

窗外烟花绚烂。

新的一年,

新的开始。

睡前,

公公说:

“我梦见你妈了。”

我们紧张地看着他。

“她笑着说,

好好过日子。”

公公的眼睛闪着泪光,

“她说她在那边很好。”

这个梦,

让他彻底释怀。

也许,

婆婆真的放下了。

春天,

公公开始晨练。

虽然不用拐杖,

但走得很稳。

他参加了社区老年大学。

学书法,学国画。

生活充实起来。

有一天他带回一幅画。

画的是婆婆。

惟妙惟肖。

“凭记忆画的。”

他说,

“像吗?”

丈夫点头:

“很像。”

我们把画挂在客厅。

每天都能看见婆婆的笑容。

日子平静地流淌。

没有诡异的事件,

没有激烈的冲突。

只有柴米油盐的温馨。

偶尔,

我会想起那根拐杖。

但记忆已经模糊。

它成了过去式。

丈夫升职了。

工作更忙,

但每天准时回家。

“家最重要。”

他说。

我怀孕了。

公公知道后很开心。

他开始织小袜子,

虽然手抖,

但织得很用心。

“我要当爷爷了。”

他逢人就说。

骄傲得像中了彩票。

生命就是这样吧。

有失去,

也有得到。

有痛苦,

也有希望。

夏天的傍晚,

我们常在小区散步。

公公推着婴儿车,

小心翼翼。

邻居们都夸他是好爷爷。

他笑得合不拢嘴。

有一天,

我们遇见李阿姨。

她回来看女儿。

气色很好。

“我结婚了。”

她给我们看照片。

对方是个和善的老人。

公公真诚地祝福她。

过去的恩怨,

都随风消散。

回家路上,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三个大人,

一个孩子。

像所有普通家庭一样。

丈夫突然说:

“真好。”

是啊,

真好。

平安是福。

平凡是福。

经历过风雨,

更懂珍惜阳光。

晚上,

我给未出生的孩子讲故事。

公公在门外听了很久。

“要讲快乐的故事。”

他说。

“当然。”

睡前,

丈夫拥着我:

“谢谢你没离开。”

我笑了:

“傻瓜。”

月光如水。

明天,

又是新的一天。

充满希望的一天。

来源:大气雪碧Mb1FbqV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