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闺蜜金项链，她转身扔进垃圾桶，保洁阿姨捡到后

摘要：那条金项链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我把它从丝绒盒子里拿出来时，手指微微发抖。这是我攒了三个月的工资买的。周小雨是我的闺蜜，从初中到现在，整整十二年。她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新郎是那个开保时捷的房地产商。我想送她一件像样的礼物。

那条金项链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我把它从丝绒盒子里拿出来时，手指微微发抖。这是我攒了三个月的工资买的。周小雨是我的闺蜜，从初中到现在，整整十二年。她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新郎是那个开保时捷的房地产商。我想送她一件像样的礼物。

“喜欢吗？”我小心翼翼地问。我们坐在星巴克靠窗的位置，外面下着雨。周小雨刚试完婚纱，脸上的妆还没卸。她瞥了一眼项链，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挺好的。”她说，然后把项链随手放在桌上。咖啡杯碰撞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响。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想要一条心形的项链。”我试图让气氛轻松些。那是大三那年，我们挤在宿舍的小床上，翻着一本时尚杂志。周小雨指着一条项链说：“等我结婚的时候，一定要戴这样的项链。”那时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周小雨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那么久的事，谁还记得。”她的手机亮了，是未婚夫发来的消息。她低头回信息，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跳动。那条金项链孤零零地躺在桌子中央，像是个不合时宜的闯入者。

“我要先走了。”周小雨站起来，把包包挎在肩上，“王总说要带我去看新到的宝马。”她拿起那个装项链的盒子，塞进包里。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雨下得更大了，玻璃窗上划过一道道水痕。

我坐在那里很久，直到咖啡完全冷掉。想起上大学时，我们分吃一包泡面，她总是把最后一口留给我。想起她失恋时抱着我哭，眼泪浸湿了我的衬衫。现在她要结婚了，嫁入豪门，我们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

第二天我去周小雨的公寓送文件，她让我帮忙取的婚纱照。保洁阿姨正在楼道里打扫。我敲门，没人应。正准备离开，听见保洁阿姨在楼梯间喊：“姑娘，这个是不是你朋友的？”

她手里拿着那条金项链。我的心猛地一沉。“这是在哪个垃圾桶捡的？”我问。阿姨指指周小雨门前的分类垃圾桶：“刚才收拾垃圾时看到的，用卫生纸包着。”

我接过项链，手心被硌得生疼。阿姨继续说：“这么好的东西，扔了多可惜。我本来想交到物业，正好看见你来了。”她的手上有很多老茧，指甲缝里还留着清洁剂的痕迹。

“谢谢您。”我说，声音干涩。“这应该是我不小心扔错的。”阿姨点点头，推着清洁车走了。她的背影有些佝偻，工作服洗得发白。我看着手里的项链，它还是那么亮，像在嘲笑我的自作多情。

周小雨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坐在楼道里的长椅上等她。傍晚时分，电梯门开了，她挽着未婚夫的手臂走出来，笑得花枝乱颤。看见我，她的笑容僵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儿？”她问，目光落在我手里的项链上，脸色变了。“这个怎么在你这？”她的未婚夫不耐烦地看了眼手表：“快点，晚上还要和李总吃饭。”

我把项链递到她面前：“为什么要扔掉？”周小雨冷笑一声：“既然你知道了，我也没必要装。王总说这种廉价首饰戴出去丢人。”她掏出钥匙开门，“以后别送我这些东西了，我不需要。”

门在我面前关上。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我站在黑暗里，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过了一会儿，灯又亮了，是保洁阿姨按的开关。“姑娘，你没事吧？”她关切地问。

我摇摇头，把项链放进口袋。电梯下行时，我看见阿姨还在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温柔。回到家，我把项链扔进抽屉最深处，心里像堵着一块石头。

一周后，公司派我去采访一个社区模范人物。名单里有个叫李素英的保洁员，据说捡到过很多贵重物品都归还失主。我在物业办公室见到她时，愣住了。正是那天遇见的保洁阿姨。

李阿姨看见我，也有些惊讶。“是您啊。”她搓着粗糙的双手，显得有些拘谨。采访过程中，她一直很谦虚，说这都是应该做的。办公室的王主任说，李阿姨上个月刚把捡到的三万现金还给失主。

“那些钱够我挣两年了。”李阿姨不好意思地笑笑，“但不是我的，我不能要。”她说话时眼神很真诚，皱纹里藏着岁月的痕迹。采访结束，我请她在小区长椅上坐坐。夕阳西下，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

“那天那条项链……”她突然提起，“是你送人的吧？”我点点头，喉咙发紧。“是送给我最好的朋友。”李阿姨轻轻拍拍我的手：“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人。有的只能陪你走一段路。”

她告诉我，她也有过这样的朋友。年轻时一起在纺织厂做工，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后来那个朋友嫁到南方，开始还通电话，慢慢就断了联系。“前几天她加我微信，说梦见我们年轻时在车间里唱歌。”李阿姨眼里有泪光，“都过去四十年了。”

我把项链拿出来，在夕阳下晃了晃。“您要是喜欢，就送给您吧。”李阿姨连忙摆手：“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最后我说就当是留个纪念，她才勉强收下。

过了两天，李阿姨打电话给我，声音很急：“姑娘，这项链我拿去金店称了，太贵重了，我得还给你。”我说什么也不肯要。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那这样，我请你来家里吃顿饭吧。”

李阿姨住在城郊的棚户区，院子很小，但收拾得很干净。屋里摆着几盆绿萝，长势很好。她的小孙子在写作业，看见我来，害羞地躲进里屋。晚饭很简单，三个菜一个汤，但都很可口。

“我儿子媳妇在深圳打工，一年回来一次。”李阿姨给我盛汤，“这孩子跟我过。”她说话时，眼睛一直看着孙子，满是疼爱。临走时，我发现她桌上放着药瓶。问起来，她说是降压药，没事。

那之后，我常去看李阿姨。有时带些水果，有时带几本儿童书给她孙子。她总会做一两个拿手菜，我们像一家人一样吃饭。她告诉我，老伴前年去世了，治病花光了所有积蓄。

有一天我去看她，她不在家。邻居说她突发高血压住院了。我赶到医院时，她刚从急诊室转出来，脸色苍白。“没事，老毛病了。”她还在笑，可我知道住院费对她来说是笔大开销。

第二天，我把那条金项链当了。当铺老板称了重量，又用放大镜仔细看。“足金的。”他说，然后报了个数。我点点头，接过那沓钱。回到医院，我把缴费单递给护士时，看见李阿姨扶着墙慢慢走过来。

“你哪来的钱？”她问。我扶住她：“预支了工资。”她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最后什么也没说。她的手很凉，像秋天的雨水。

周小雨的婚礼如期举行。我没有收到请柬，但从朋友圈看到了照片。她戴着钻石项链，笑得灿烂。我刷着那些照片，心里竟然不再难过。李阿姨出院后，给我织了条围巾，虽然针脚不太整齐，但很暖和。

冬天来了，我帮李阿姨的孙子补习功课。有一天孩子突然问：“阿姨，你会一直对我们好吗？”我摸摸他的头：“当然会。”窗外飘着雪，屋里暖洋洋的。

春节前，我接了个私活，给一家公司写宣传稿。报酬不错，我想着可以带李阿姨和她孙子去周边玩玩。她已经很久没出过远门了。取钱时，路过当初买项链的金店，橱窗里又有了新款。

这时手机响了，是周小雨。她说想见我，声音带着哭腔。我们约在以前常去的奶茶店。她瘦了很多，戴着墨镜，但遮不住脸上的淤青。“他打我。”她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我递给她纸巾，心里五味杂陈。她抓住我的手：“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她的手很冰，指甲上还有精心打理的美甲。我想起大学时，她也是这样握着我的手，说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送她回家时，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个还给你。”是一条新的金项链，和之前那条很像，但更粗一些。“我特意去买的，一样的款式。”她急切地说，像要证明什么。

我接过盒子，感觉沉甸甸的。奶茶店里的音乐还是我们年轻时爱听的那首老歌。周小雨看着我，眼神里都是期待。我把盒子放进包里，说：“先照顾好自己。”

走出奶茶店，阳光很好。我拿出手机，给李阿姨发了条消息，问她晚上想吃什么。很快她就回复了：“包了饺子，等你回来。”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有春天的味道。

路过一个垃圾桶时，我停了一下。从包里拿出那个装着项链的盒子，在手里掂了掂。最后，我还是把它放回了包里。不是舍不得，只是觉得，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就像周小雨选择扔掉友谊，我选择继续前行。

回到家，李阿姨正在煮饺子。热气腾腾中，她回头对我笑：“快洗手，吃饭了。”那顿饭吃得很香，韭菜猪肉馅的饺子，是记忆里妈妈的味道。小孙子叽叽喳喳说着学校里的趣事，窗台上的水仙开得正好。

晚上，我把那条新项链锁进抽屉深处。旧的那条，此刻应该已经在某个熔炉里，化作新的模样。而有些东西，一旦改变了形状，就再也回不去了。手机亮了一下，是周小雨发来的消息：“谢谢你还愿意见我。”

我没有回复。放下手机，看见窗外月亮很圆。李阿姨在客厅里教孙子认字，温和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这个冬天就要过去了，虽然天气还冷，但心里是暖的。有些失去，是为了更好的得到。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

最后只回了句：“保重。”

周小雨立刻显示正在输入，

但最终什么也没发过来。

李阿姨端着水果进来，

看见我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她什么也没问，

只是递给我一个削好的苹果。

“阿姨，这项链的钱......”

我犹豫着开口。

她立刻打断我：

“别提这个了。

你对我们好，

我心里都记着。”

她孙子跑过来趴在她腿上，

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阿姨，明天能带我去公园吗？”

第二天是周末，

我带着他们去了郊野公园。

孩子兴奋地跑在前面，

李阿姨走得很慢。

她时不时停下来歇歇，

额头上都是汗。

“要不我们回去吧？”

我担心地说。

她摆摆手：“没事，

孩子高兴。”

在公园长椅上休息时，

她突然说：

“我年轻时候也爱来这。

那会儿门票才五分钱。”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脸上，

皱纹都变得柔和起来。

“时间过得真快啊。”

她轻声说，

像是在自言自语。

周一上班时，

前台说有我的快递。

是个精致的礼盒，

里面是条羊绒围巾。

卡片上写着：

“记得你总是脖子疼。

对不起。小雨。”

我把围巾收进抽屉，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中午接到医院电话，

说李阿姨复查结果不好。

医生建议住院观察，

但她死活不同意。

我请假赶去她家，

她正在厨房熬中药。

满屋子都是苦味。

“住院太贵了，”

她坚持说，

“我这把年纪了，

别浪费那个钱。”

我偷偷去问了医生，

说她需要做个心脏搭桥。

手术费要八万多。

这对她来说是个天文数字。

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打开手机银行查余额。

工作三年，

攒了五万块钱。

原本打算买车的。

第二天我去看李阿姨，

她正在数药片。

小孙子在写作业，

本子都快写满了。

“阿姨，

我有个朋友在医院工作，

说可以帮我们申请减免。”

我撒了个谎。

她抬头看我，

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

“姑娘，

你的心意我领了。”

她慢慢地说，

“但人各有命，

强求不得。”

我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这手术必须做！

钱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

她沉默了很久，

最后轻轻点头。

我开始拼命接私活，

每天熬到凌晨。

同事们都觉得我疯了。

周小雨又给我打过几次电话，

我都没接。

她发来长长的短信，

说她离婚了。

那个王总原来有家暴前科，

公司也快破产了。

有一天加班到很晚，

在公司楼下遇见她。

她瘦得脱了形，

站在寒风里发抖。

“能陪我去喝杯咖啡吗？”

她怯生生地问。

我们去了旁边的便利店，

她捧着热咖啡，

手指上还有淡淡的淤青。

“他现在天天喝酒，

喝完就打我。”

她声音很小，

像做错事的孩子。

“我准备离婚了，

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默默递纸巾。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

“我真的知道错了......”

送她回家时，

她坚持不要我上楼。

“太晚了，

你回去吧。”

她勉强笑了笑，

转身走进楼道。

我看着她的背影，

心里酸酸的。

曾经那么要好的两个人，

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李阿姨的手术费还差两万。

我实在没办法，

给家里打了电话。

妈妈听说后，

二话不说就打来钱。

“做好事应该的，”

她在电话里说，

“不够再跟妈妈说。”

挂掉电话我哭了，

觉得自己真没用。

手术前夜，

李阿姨把我叫到床边。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布包，

里面是条红绳编的手链。

“这是我奶奶留给我的，

不值什么钱。”

她颤巍巍地给我戴上，

“但能保平安。”

我握着她粗糙的手，

眼泪止不住地流。

手术很成功。

我在医院陪护的那几天，

李阿姨总是催我去上班。

“别耽误工作，”

她说，

“我这儿有护士呢。”

可她睡着的时候，

手一直抓着我的衣角。

像个害怕的孩子。

周小雨的离婚官司打得不顺利。

王总转移了财产，

还反咬她一口。

她搬回了以前租的小公寓，

重新开始找工作。

有一天她来医院看李阿姨，

拎着自己煲的汤。

两个人在病房里说了很久的话，

我站在门外，

心里五味杂陈。

李阿姨出院那天，

周小雨也来了。

她帮着收拾东西，

动作很熟练。

“这段时间多亏你了。”

我对她说。

她摇摇头：

“应该的。”

阳光下，

我注意到她手上的淤青还没完全消退。

我们把李阿姨接回家，

小孙子高兴得又蹦又跳。

周小雨下厨做了几个菜，

虽然味道一般，

但大家吃得很开心。

饭后她主动去洗碗，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她。

她回头对我笑笑：

“我现在挺会干家务的。”

晚上周小雨要走时，

我叫住她。

把那条新买的金项链还给她：

“这个你拿着吧，

现在应该用得上。”

她愣了下，

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

“对不起......”

她反复说着这三个字，

肩膀微微发抖。

“都过去了。”

我说。

其实心里明白，

有些裂痕永远都在。

但至少，

我们都在学着向前看。

她擦擦眼泪，

把项链推回来：

“这个你留着，

就当......

就当是个纪念。”

最后项链还是在我这里。

我把它和李阿姨给的红绳手链放在一起。

一个代表过去，

一个象征现在。

人生大概就是这样，

不断告别，

不断遇见。

李阿姨恢复得很好，

每天在小区里散步。

她成了社区志愿者，

帮着调解邻里纠纷。

大家都喜欢这个和气的阿姨，

没人知道她经历过那么多苦难。

她总是笑眯眯的，

说现在的生活都是赚来的。

周小雨找到份文员工作，

虽然工资不高，

但她说很踏实。

我们偶尔会一起吃午饭，

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谁都没有提从前，

但都知道回不去了。

有次她突然说：

“其实那条项链，

我后来去找过......”

原来她扔掉的第二天就后悔了。

跑去垃圾桶翻找，

但已经被清运走了。

“那时候太要面子，”

她苦笑着说，

“总觉得要配得上那种生活。”

现在她每天素面朝天，

反而觉得轻松。

春天来了，

李阿姨在阳台种了好多花。

周末我们一起去花卉市场，

她挑了几株月季。

“这花开得久，

能一直开到秋天。”

她细心地把花苗栽进土里，

手上沾满了泥。

小孙子考试得了第一名，

高兴地给我们看奖状。

李阿姨做了他最爱吃的红烧肉，

一个劲儿往我俩碗里夹。

“你们都是好孩子，”

她说着，

眼睛有些湿润，

“我老婆子有福气。”

吃完饭我帮着她洗碗，

周小雨辅导孩子写作业。

阳光暖暖地照进来，

厨房里飘着洗洁精的香味。

这一刻很平凡，

却让人特别安心。

我想，

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晚上收到周小雨的短信：

“谢谢你还愿意让我走进你们的生活。”

我回了个笑脸。

有些伤口需要时间愈合，

但至少我们都在努力。

放下手机，

看见窗外的月亮很圆。

明天应该又是个好天气。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