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辛苦培养的徒弟,却在背后捅了我一刀,抢走了我的项目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1-18 00:53 1

摘要:周一早上的空气,闻起来总有种不真实的清新感,像是周末的慵懒还没来得及被工作日的焦虑彻底驱散。

周一早上的空气,闻起来总有种不真实的清新感,像是周末的慵懒还没来得及被工作日的焦虑彻底驱散。

我端着咖啡,心情不错。

“凤凰”项目跟了半年,上周五,我终于带着团队交出了最终版的设计稿。一切完美。

等下午的评审会开完,这个我职业生涯里最重要的项目之一,就算尘埃落定了。

我甚至已经想好了庆功宴要去哪家餐厅。

回到工位,我啜了一口咖啡,准备点开邮箱,看看有没有什么临时的会议通知。

收件箱里,一封加粗标红的邮件静静地躺在最顶上。

发件人:行政部。

主题:关于“凤凰”项目最终成果汇报会的通知。

很正常。

我点开。

会议时间:下午两点。地点:第一会议室。与会人员:……

我的目光顺着名单往下扫。

然后,我看到了。

在“项目主导设计师”那一栏,赫然印着两个字。

林薇。

不是我的名字,陈婧。

是林薇。

我那个我手把手带出来,上周五还跟在我屁股后面,用崇拜的眼神喊我“婧姐”的徒弟。

咖啡杯在我手里晃了一下,温热的液体洒在手背上,有点烫。

我却感觉不到。

全身的血,好像在那一瞬间,全冲到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成了冰碴子。

嗡的一声,世界安静了。

我盯着那两个字,看了足足一分钟。

林。薇。

我一个笔画一个笔画地看,仿佛想从那宋体的标准字形里,看出什么惊天的阴谋。

可那只是两个再普通不过的字。

普通到,我根本无法将它和我脑子里那个扎着马尾,永远抱着个小本子,怯生生问我“婧姐,这个地方的结构逻辑我不太懂,您能再给我讲讲吗”的女孩联系起来。

我笑了。

真的,笑出声了。

旁边工位的同事小王探过头来,“婧姐,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我转过头,看着他那张充满善意的脸。

我脸上的笑容一定很扭曲。

因为小王脸上的表情,从好奇,慢慢变成了困惑,最后是带了点小心翼翼的关切。

“婧姐,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把那声差点冲出喉咙的“滚”字咽了回去。

我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

不过就是养了三年的狗,不仅学会了偷吃,还反咬了主人一口。

我关掉邮件,页面切换到我的项目文件夹。

“凤凰”项目。

从概念雏形,到草图,到3D建模,到渲染,到最终的汇报PPT。

整整一百八十三个日夜。

多少个凌晨三点的写字楼,只有我工位上的灯还亮着。

多少次为了一个细节,跟甲方、跟工程部、跟所有能吵的人吵得面红耳赤。

这个项目,就像我的孩子。

我看着它一点点成形,看着它从一堆杂乱无章的线条,变成如今这个光芒四射的模样。

而现在,有人告诉我,这个孩子的妈,不是我。

是林薇。

凭什么?

我拿起手机,找到林薇的微信头像。

那是一只卡通小猫,可爱又无辜。

就像她本人一样。

我点开对话框,打了几个字:“为什么?”

想了想,又删掉了。

我不该问她为什么。

我该直接走到她面前,把那杯还没喝完的咖啡,从她那张永远带着“无辜”和“纯良”表情的脸上,劈头盖脸地浇下去。

我站起身。

椅子因为动作太猛,向后滑出,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整个办公区的人都朝我看来。

我不在乎。

我现在只想找到林薇。

我环视一圈,没在她的工位上看到她。

人呢?

“找林薇吗?”小王压低声音,“她跟张总去第一会议室了,说是要提前再顺一遍PPT。”

张总。

我们部门的总监,张建国。

一个永远笑呵呵,说话滴水不漏的中年男人。

我的心,一寸寸地往下沉。

如果只是林薇一个人,那叫偷。

如果加上了张总,那这他妈的就叫合谋。

我忽然想起来了。

上周三,张总把我叫进办公室,说是关心项目进度。

他问得很细,细到每一个数据,每一个设计理念的来源。

当时我还挺感动,觉得领导真是重视这个项目。

现在想来,那不是关心。

那是盘点。

盘点完我手里的全部家当,好方便他们下手。

我又想起来。

上周五下午,我把最终版PPT发给所有项目组成员后,林薇特地跑过来,说她发现PPT里有几个错别字,还有几页的排版可以更优化一下。

“婧姐,我帮你改吧?您都累了好几天了,这点小事就交给我。”

她笑得那么真诚,那么体贴。

我当时还拍了拍她的肩膀,欣慰地说:“小薇,你真的长大了,越来越会替我分担了。”

现在回想我当时的表情,就像个。

一个彻头徹尾的,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

我把最终版的、最完美的、包含了所有心血和思考的PPT,亲手交到了她手上。

我真是个天才。

我转身,也朝着第一会议室走去。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嗒、嗒、嗒”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自尊上。

我走到第一会议室门口。

巨大的磨砂玻璃门,隐约能看到里面晃动的人影。

我能听到张总的声音,带着点满意的笑意:“不错,小林,这个地方的阐述比陈婧之前的版本要好,更简洁,更有冲击力。”

然后是林薇的声音,怯生生的,带着点恰到好处的谦虚。

“没有啦张总,主要还是婧姐的框架搭得好,我就是……就是站在婧姐的肩膀上,做了一点点年轻人的补充。”

呵。

说得真好听。

站在我的肩膀上?

她那是踩着我的头,要把我整个人都踩进泥里。

我推开了门。

那扇沉重的玻璃门,被我推得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里面两个人吓了一跳,齐刷刷地看过来。

张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林薇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她手里还拿着遥控笔,身后巨大的投影幕布上,正是我呕心沥血做出来的“凤凰”项目首页。

那画面的每一个像素,都刻在我的脑子里。

现在却成了捅向我心脏的刀。

“婧……婧姐?”林薇的声音在发抖,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别这么叫我。”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我当你姐,我嫌脏。”

林薇的脸更白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张总反应过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脸上又挂上了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招牌笑容。

“陈婧啊,你来了正好,快来看看,小林把你的方案优化了一下,效果相当不错。”

他轻描淡写,好像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工作交流。

好像那个被替换掉名字的人不是我。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人无比的陌生。

这个我曾经无比敬重,觉得他专业、公正、知人善任的领导。

“张总。”我一字一句地问,“邮件我看了。项目主导设计师,什么时候变成林薇了?”

张总推了推眼镜,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陈婧,我知道你对这个项目感情很深。但是你要理解公司。公司需要培养新人,需要给年轻人机会。”

“林薇这段时间表现非常突出,她对这个项目的理解,甚至加入了一些我们之前没考虑到的,更年轻化的视角。”

“所以公司经过慎重考虑,决定让她来主导这次汇报。当然,你的功劳,公司是不会忘记的。”

他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每一句话都那么“正确”。

正确到让我恶心。

“给新人机会?”我重复了一遍,笑了,“张总,我带她的时候,你忘了吗?”

三年前,林薇大学刚毕业,一张白纸,被分到我手下。

连最基础的CAD快捷键都记不全。

是我,一个指令一个指令地教她。

她画错的第一张图纸,被甲方骂得狗血淋头,是我连夜帮她改完,第二天再去跟甲方赔笑脸。

她第一次独立跟客户沟通,紧张得语无伦次,是我在旁边一个要点一个要点地提醒她。

我把我会的,毫无保留地教给她。

我让她参与我每一个项目,让她最快地成长。

我给她的机会,还不够多吗?

现在,她学会了所有本事,然后用这些本事,来抢我的饭碗。

而我的领导,我的老板,告诉我,这叫“给年轻人机会”。

“年轻化的视角?”我看向林薇,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我指着幕布上的设计稿。

“你告诉我,这里面,哪一根线条,哪一个色块,哪一个结构,是你所谓的‘年轻化视角’?”

“这个弧度的数据,你知道为什么是3.e7而不是3.e8吗?”

“这个材料的选择,你知道我们毙掉了多少个方案,为什么最终选它吗?”

“还有这里,这个看似不起眼的收口,你知道它背后承载的文化寓意是什么吗?”

我每问一句,林薇的脸色就更惨白一分。

她当然不知道。

她只知道“是什么”,她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那些“为什么”,都是在我脑子里,在我的草稿本上,在我跟结构工程师吵架的会议纪要里。

她只是一个拙劣的剽窃者。

她偷走了我的结果,却偷不走我的过程。

林薇被我问得哑口无言,眼眶都红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她求助似的看向张总。

张总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他大概没想到,我这么不给他面子,直接在会议室里就撕破了脸。

“陈婧!”他加重了语气,“注意你的态度!这是在公司!”

“我态度怎么了?”我迎着他的目光,一步不退,“我的项目,被人偷了。我的名字,被人换了。我来问个为什么,我态度有问题?”

“什么叫偷?说得那么难听!”张总有些恼羞成out,“这是公司的决定!是正常的职务安排!”

“职务安排?”我气笑了,“那我请问张总,我的新职务是什么?给林薇设计师端茶倒水吗?”

我的声音不大,但会议室里很安静,所以每个字都显得格外清晰。

清晰到,带上了讽刺的倒刺。

张总的脸彻底黑了。

“陈婧,我最后跟你说一遍,这是公司的决定。下午的汇报,由林薇来做。你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会后再跟我谈。现在,请你出去。”

他这是在赶我走了。

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属于上级的权力。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他身边那个已经快要哭出来的林薇。

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跟这群人,有什么好说的?

一个狼心狗肺,一个道貌岸岸。

我点点头。

“好。”

我说。

“我出去。”

我转过身,拉开门。

在我即将走出去的那一刻,我停住了。

我回头,看着林薇。

她好像松了一口气,以为我终于要走了。

我冲她笑了笑。

一个非常灿烂的,发自内心的笑。

“林薇。”

“下午的汇报,加油哦。”

“千万,千万别搞砸了。”

“毕竟,这可是关乎你职业生涯最重要的一步呢。”

说完,我没再看她瞬间煞白的脸,也没理会张总阴沉的目光,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区,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

他们一定听到了刚才的争吵。

此刻,他们的眼神里,有同情,有好奇,有幸灾乐祸,也有事不关己。

这就是职场。

一座冷漠的孤岛。

我没理会任何人,径直走回自己的工位,坐下。

我打开电脑,点开了“凤凰”项目的文件夹。

我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文件,每一个文件的命名,都记录着一段挣扎的时光。

“凤凰-概念草图-V1”。

“凤凰-结构讨论-被毙稿-03”。

“凤凰-灯光测试-甲方脑残版”。

“凤凰-最终版-打死不改了”。

我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鼠标。

然后,我选中了整个文件夹。

右键。

删除。

一个确认框弹了出来。

“您确定要将‘凤凰’项目移动到回收站吗?”

我的手指悬在“是”的按钮上,停顿了零点一秒。

然后,我按了下去。

还不够。

我打开回收站。

选中文件夹。

“彻底删除”。

“文件或文件夹过大,删除后将无法恢复。是否永久删除?”

是。

电脑轻微地“嗡”了一声。

屏幕上,那个我耗费了半年心血的文件夹,消失了。

干干净净。

就像它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做完这一切,我靠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心里那股堵得我快要爆炸的火气,好像瞬间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爽。

的爽。

你们不是要吗?

拿去啊。

我倒要看看,一个只有最终版PPT的林薇,和一个手里什么底稿都没有的项目组,下午怎么去跟那群跟了我半年的、精得跟猴一样的甲方汇报。

我拿起杯子,把里面已经凉透了的咖啡一饮而尽。

苦的。

但比刚才好喝多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离下午两点越来越近。

办公区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安静。

偶尔有人走动,都踮着脚尖,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我能感觉到,林薇和张总从会议室回来了。

我没回头。

但我能想象得到,他们此刻焦头烂额的样子。

大概一点半的时候,我的微信响了。

是林薇。

“婧姐,对不起。”

“我知道我错了。”

“但是项目是无辜的,下午就要汇报了,您能不能……能不能把底稿和过程文件发我一份?”

“求求您了。”

她发了一连串哭泣的表情。

我看着屏幕,面无表情地打字。

“什么底稿?”

“我这里没有啊。”

“最终版PPT不是在你那里吗?你不是还‘优化’了一下吗?”

“加油哦,我看好你。”

发完,我直接把她拉黑了。

世界清静了。

没过五分钟,张总的电话打过来了。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按了静音,把手机反扣在桌上。

让他打。

打到天荒地老,我也不会接。

手机不知疲倦地震动着,像一条濒死的鱼。

终于,它停了。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抬起头,看见张总黑着一张脸,站在我的工位旁边。

“陈婧,你什么意思?”他压着火气,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我抬起眼皮,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张总,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把‘凤凰’项目的文件删了?”

“删了?”我故作惊讶,“没有啊,我电脑里没有这个项目的文件啊。”

“你!”张总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是气得不轻。

“张总,您是不是记错了?这个项目的主导设计师,不是林薇吗?文件自然应该在她那里。您怎么跑来问我要了?”

我说话的音量不高不低,刚好能让周围竖着耳朵的同事们都听清楚。

我看见好几个人,都低下头,肩膀在微微耸动。

他们在笑。

张总的脸,已经从黑色变成了猪肝色。

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陈婧!”他几乎是咆哮出声,“你别给我耍花样!我告诉你,耽误了项目,你负不起这个责任!”

“责任?”我站起身,身高刚好和他持平,“张总,您这话就没道理了。项目负责人是林薇,出了事,自然是她负责。跟我这个‘已经被优化掉’的前任,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设计师,哪儿担得起这么大的责任?”

“您说是吧?”

我笑吟吟地看着他。

他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但他终究没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我做什么。

他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

“好……好……陈婧,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等着?

我等着呢。

我等着看你们下午,怎么收场。

下午一点五十分。

我慢悠悠地收拾好东西,拿起包,也朝着第一会议室走去。

这么精彩的大戏,怎么能错过呢?

我到的时候,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甲方那边来了五六个人,都是熟面孔,为首的是他们的项目总监,一个姓李的女人,四十多岁,精明干练,出了名的难搞。

我们这边,张总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

林薇站在投影幕布前,手里紧紧攥着遥控笔,脸白得像一张纸。

她看到我进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又变成了怨毒。

我没理她。

我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像一个真正的旁观者。

李总监看到了我,还笑着跟我打了个招呼。

“陈工,今天这么谦虚,坐那么远?”

我笑了笑,“李总,今天我不是主角。我们公司推出了新人,您多指教。”

李总监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但眼神里明显多了几分审视。

两点整。

会议开始。

张总简单地做了个开场白,把林薇隆重地推了出来。

“……下面,有请我们这个项目的主导设计师,林薇,为大家介绍我们的‘凤凰’。”

林薇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来。

不得不说,她的心理素质比我想象得要好。

她竟然还能挤出一个笑容。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下午好。我是‘凤凰’项目的主导设计师,林薇……”

开场白背得很熟。

PPT也翻得很溜。

她开始讲解设计理念,讲解整体结构,讲解功能分区。

那些话,都是我曾经在无数次内部会议上,翻来覆覆讲过的。

她记性很好,几乎一字不差地背了下来。

如果只是这样,或许她真的能蒙混过关。

但是。

意外总是不期而至。

讲到一半,李总监突然打断了她。

“等一下。”

李总监指着幕布上的一张效果图。

“林设计师,你这个地方,用的是玻璃幕墙。但据我所知,这个曲面弧度,用常规的钢化玻璃很难实现。即便定制,成本也会超标。你们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来了。

终于来了。

我心里一阵冷笑。

这个问题,是我和结构工程师吵了三个星期才找到的解决方案。

我们用了一种新型的复合材料,外观和玻璃一样,但韧性和可塑性都强得多。

所有的技术参数,所有的供应商资料,所有的成本核算,都在我删掉的那个文件夹里。

林薇,她不可能知道。

果然。

林薇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张了张嘴,眼神慌乱地在PPT上扫来扫去。

“这个……我们……我们是经过精密计算的……”她结结巴巴地说。

“计算?”李总监追问,“什么计算?结构模型呢?风压测试数据呢?材料的应力分析报告呢?拿出来我看看。”

林薇彻底卡住了。

她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求救似的看向张总。

张总的脸色比她还难看。

他能说什么?

他也不知道。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站在台上一脸窘迫的年轻女孩身上。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我甚至能听到旁边同事压抑的呼吸声。

过了足足半分钟,林薇才挤出一句话。

“李总,这个问题……涉及到我们的一些技术核心……可能不太方便在这里透露……”

她竟然想用这种话来搪塞。

她把李总监当傻子吗?

李总监笑了。

那是一种冰冷的,带着嘲讽的笑。

“技术核心?林设计师,我们是甲方。你们所有的设计,最终都要由我们来拍板落地。你现在跟我说,技术核心不方便透露?”

“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没有解决方案,只是画了一张好看的图来糊弄我们?”

李总监的声音陡然拔高。

“张总!”她转向张建国,“这就是你们公司的专业态度吗?让一个连基本问题都回答不了的人,来主导这么重要的项目?”

“陈婧呢?”她毫不客气地问,“这个项目不是一直是陈婧在跟吗?把她换掉,换上这么个一问三不知的新人,你们是怎么想的?”

张总的脸,已经不能用猪肝色来形容了。

那是一种五彩斑斓的黑。

他想开口解释,但李总监根本不给他机会。

“我跟了‘凤凰’半年,跟陈婧团队开了不下二十次会。她的专业,她的负责,我看在眼里。今天你们搞这么一出,什么意思?”

“是觉得我们甲方好糊弄,还是觉得这个项目不想要了?”

李总监气场全开,每一个字都像鞭子一样抽在张总和林薇的脸上。

林薇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

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她站在那里,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接受着所有人的审判。

她一定后悔了。

后悔不该动这个歪心思。

后悔不该来趟这趟浑水。

但是,晚了。

张总终于找到机会插话了。

他站起来,对着李总监点头哈腰。

“李总,您消消气,消消气。这是个误会,误会。”

“陈婧她……她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才让小林来代班一下。”

他竟然能想出这么蹩脚的理由。

我差点笑出声。

李总监显然也不信。

她目光如炬地看着张总。

“身体不舒服?我看她刚才还好好的。张总,我们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用跟我来这套虚的。”

“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这个项目,我只认陈婧。如果主导设计师不是她,那我们的合作,我看也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说完,她拿起包,站起身。

“今天的会,就到这里吧。什么时候你们想明白了,让陈婧zheng再来找我。”

她连我的名字都故意念错了,显然是气急了。

她带着她的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林薇还在哭。

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可惜,现在没人有心情欣赏。

张总像一尊石像一样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是震惊、愤怒、和屈辱的混合体。

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场“权力交接”,会以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收场。

他更想不到,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是我这个被牺牲掉的棋子,而是他最想讨好的甲方。

真是讽刺。

我站起身,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衣服。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走到了张总面前。

“张总。”我轻声说,“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吗?”

张总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整个人都陷在一种暴躁和颓败的情绪里。

我没有催他。

我就静静地坐在他对面,看着他。

终于,他把烟头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

“说吧,你想要什么?”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语气里,再没有了早上的那种高高在上。

我笑了。

“张总,您这话说的。好像是我在敲诈您一样。”

“难道不是吗?”他冷笑一声,“陈婧,我真是小看你了。你这一手,玩得真漂亮。”

“漂亮吗?”我摇摇头,“我倒觉得挺难看的。毕竟,被人从背后捅一刀的滋味,不好受。”

他沉默了。

“把项目文件恢复过来。”他说,“李总那边,你去谈。只要你能把项目拿回来,条件你开。”

他终于服软了。

或者说,是在现实面前,不得不低头。

“条件我开?”我看着他,“好啊。”

“第一,我要公司发全员通告,为今天上午那封错误的邮件道歉,并且明确,‘凤凰’项目从始至终,唯一的主导设计师,就是我,陈婧。”

张总的眉头皱了起来。

“第二,”我没理他,“林薇,必须开除。我不想再在这个公司里,看到这个人。”

“陈婧,你不要太过分!”张总说,“林薇她只是……”

“只是什么?”我打断他,“只是年轻不懂事?只是被你当枪使了?张总,收起你那套说辞。她是成年人了,她做的每一个选择,都要自己承担后果。”

“我被她捅刀子的时候,没人跟我说过分。现在我要她付出代价,就过分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的语气很平静,但态度很坚决。

张总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知道,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好。”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还有呢?”

“第三。”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个项目完成之后,我的奖金,要翻倍。”

“不可能!”他立刻反驳,“公司有规定……”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我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张总,您应该清楚,这个项目对公司的意义。如果黄了,损失的可不止是双倍奖金那么简单。”

“李总监那边,我去摆平。项目的所有后续问题,我来解决。我保证,这个项目会完美交付。”

“但我的辛苦,不能白费。我受的委屈,也不能白受。”

“这个价格,是我应得的精神损失费。”

张总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

他知道,我说的是事实。

他现在,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本。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问,“文件你都删了。”

我笑了。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放在他面前。

“张总,在这个行业混了十年,如果连这点备份的习惯都没有,我早就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那个U盤,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彻底的挫败。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好。”他说,“我答应你。”

我站起身。

“我希望今天下班前,能看到全员通告。明天早上,我不想在公司里看到林薇。”

“至于项目文件,”我拿起那个U盘,在他面前晃了晃,“等我看到公司的诚意,它自然会出现在它该出现的地方。”

说完,我没再看他,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下午五点半。

全公司的人,都收到了一封新的邮件。

主题:【致歉与更正声明】关于“凤凰”项目负责人的说明。

邮件里,公司用极其诚恳的措辞,表示上午的通知是一个“因沟通失误导致的严重错误”,并郑重声明,“凤凰”项目唯一的主导设计师是陈婧。

最后,向我个人,以及因此事受到困扰的合作方,表示最深切的歉意。

我看着那封邮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但我没有回复。

我关掉电脑,收拾东西,准时下班。

第二天,我走进公司。

空气中那种诡异的气氛消失了。

同事们看到我,眼神里不再是同情和幸灾乐祸,而是多了几分敬畏。

林薇的工位,已经空了。

桌上的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仿佛那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听说,她昨天深夜,一个人回来收拾的东西。

走的时候,眼睛肿得像核桃。

我没什么感觉。

可怜吗?

或许吧。

但路是她自己选的。

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对不起”三个字,就能抹平一切伤害。

我把U盘插进电脑,将“凤凰”项目的文件,重新复制了进去。

然后,我给李总监打了个电话。

“李总,我是陈婧。”

电话那头,李总监的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

“陈工啊,我就知道你肯定会给我打电话。怎么,你们公司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我笑了笑,“让您看笑话了。”

“那不是你们公司的笑话吗?”李总监说得很直接,“行了,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下午两点,还是那个会议室,把你的方案,完完整整地给我讲一遍。”

“好。”我说,“谢谢您,李总。”

“谢我干什么?”她说,“我不是帮你,我是帮我自己。我可不想我的项目,毁在一群蠢货手里。”

挂了电话,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赢了。

赢得不算光彩,甚至有点惨烈。

但终究是赢了。

这一仗,我不仅保住了我的项目,更保住了我的尊严。

我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陈婧,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除非,是我自己不要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凤凰”项目的收尾工作中。

张总对我,客气得像对待一个祖宗。

他大概是怕了。

怕我哪天不高兴,又把文件给删了。

公司的同事对我,也多了一份距离感。

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跟我开玩笑。

我成了他们眼中,那个“不好惹”的女人。

我不在乎。

我来公司是来搞事业的,不是来交朋友的。

半个月后,“凤凰”项目正式签约。

庆功宴上,张总端着酒杯,走到我面前。

“陈婧,这次……多亏了你。”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我敬你一杯。”

我端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

“张总客气了。我也是为了公司。”

我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

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说破。

但我们都心知肚明,有些东西,已经彻底碎了。

信任,尊重,上下级之间微妙的平衡。

都回不去了。

又过了一个月,项目奖金发下来了。

看着银行卡里多出来的那一串零,我没有想象中的兴奋。

我只是觉得有点累。

我打开招聘网站,开始默默地浏览新的工作机会。

这个地方,我不想再待下去了。

我在这里倾注了十年的心血,换来的,却是一场差点让我万劫不复的背叛。

虽然我赢了,但那种被最亲近的人从背后捅刀子的感觉,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了我的心里。

拔不出来了。

我需要换个环境。

我需要一个新的开始。

我很快拿到了一家业内顶尖公司的Offer。

薪资和职位,都比现在要好。

我把辞职信放在了张总的桌上。

他看到那封信的时候,一点也不惊讶。

他只是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想好了?”

“想好了。”我说。

“也好。”他叹了口气,“这里,确实也留不住你了。”

他很快就批了我的辞职信。

我办离职手续的那天,天气很好。

我把工位上的东西一点点装进箱子里。

一些专业书籍,一个用了很久的马克杯,一盆养得很好的绿萝。

小王走过来,帮我抱着箱子。

“婧姐,真要走啊?”他有点不舍。

“嗯。”我点点头。

“以后……常联系。”

“好。”

我们一起走到楼下。

阳光洒在我身上,暖洋洋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栋我待了十年的写字楼。

它在阳光下,显得冰冷而沉默。

这里有我的青春,我的奋斗,我的荣耀,也有我的伤痕。

现在,我都要把它们留在这里了。

“婧姐,”小王突然压低声音说,“你知道吗?林薇……她后来怎么样了?”

我愣了一下。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不知道。”我说。

“我听人说,她被咱们行业拉黑了。”小王说,“那件事闹得太大,圈子里都传遍了。没有公司敢要她了。”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听说她回老家了。前两天,我还看到她发朋友圈,好像是在一个什么小县城,做那种……婚礼策划。”

“也挺好的。”我淡淡地说。

“好什么呀。”小王撇撇嘴,“她以前多骄傲的一个人啊。现在……啧啧。”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小王,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最贵的东西,是人的名声。”

“一旦毁了,就再也买不回来了。”

说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走了。”

我转过身,没有再回头。

我不知道林薇听到我这句话,会作何感想。

我也不在乎。

她的人生,已经与我无关。

我的人生,也翻开了新的一页。

我走在阳光下,步子迈得很大,很稳。

我突然想起“凤凰”这个名字。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或许,那场背叛,对我来说,就是一场必须经历的火劫。

烧掉了我的天真,我的轻信。

也烧出了一个更强大,更清醒的自己。

挺好的。

真的。

来源:暮至叶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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