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女人活了一辈子,快一百年了,结果呢?好像就活成了两个男人的影子,她爹张作霖,她哥张学良!她自己在哪儿?
这女人活了一辈子,快一百年了,结果呢?好像就活成了两个男人的影子,她爹张作霖,她哥张学良!她自己在哪儿?
有人说她是历史的守护者,有人说她就是个可怜人,一辈子没为自己活过。
这事儿,得从一盒冰糖葫芦说起。
台北,一栋破旧的老楼里,一个快一百岁的老太太,叫张怀敏,手里摩挲着一盒从沈阳寄来的冰糖葫芦,真空包装的。
红果子,亮晶晶的糖衣,看着跟小时候在帅府里吃的一模一样。
可她就是觉得,味儿不对了。
到底差了点啥?是糖不够甜,还是那段回不去的光景,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屋里墙上,挂着两张照片。
一张是她爹,东北王张作霖,穿着大帅服,眼睛瞪着你,不怒自威。
另一张,是她跟她哥张学良的合影,她哥穿着军装,手搭在她肩膀上,那时候她还是个小丫头片子。
这两张照片,就把她这辈子给钉死了。
她生下来的时候,她爹张作霖在东北那是说一不二的人物!整个奉天城,大帅府就跟皇宫一样。
请最好的先生,教他们这些孩子念书,学问。
可她爹,那个大老粗,就喜欢下课把她抱在腿上,用谁也听不太懂的东北味儿满语,哼哼唧唧唱小调。
帅府的厨子也精明,一到冬天,就拿奉天山里最好的红果子,熬上滚烫的糖浆,一裹,往草靶子上一插,那叫一个漂亮!
酸酸甜甜,这就是她整个童年最美的念想。
但这甜,说没就没了。
1928年,她才四岁,皇姑屯那一声炸响,整个帅府的天,直接就塌了!
她不懂啥是死人,就看见她妈,哭着喊着,手忙脚乱地把金银首饰往一个破箱子里塞。
府里头红色的灯笼,一夜之间,全换成了刺眼的白色。
没过几天,她哥张学良从北平跟疯了一样赶回来。
她当时吓得躲在假山后头,她哥一身风尘,路过时看见了她。
他蹲下来,摸着她的头,嗓子都哑了,但说出来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砸在她心上。
“小妹别怕,有大哥在。”
就这一句话,成了她后半辈子唯一的指望。
一晃眼,她成了大姑娘,进了北平辅仁大学念书。
你想想,那是什么学校?里头的同学,非富即贵,穿金戴银,哪个不是官家小姐?
可她呢?
一年到头就是那件洗得都快看不出蓝色的布旗袍,手腕上,戴着个早就发黑的旧银锁。
跟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班上有个叫孙多慈的,后来成了有名的画家,就爱拉着她,给她画画,翻来覆去地画她手上那只银锁。
谁知道这锁是啥意思?
那是她心里的一道枷锁!是她对那个被关在浙江奉化的大哥,说不出口的念想!
每年北平的桃花一开,她就去捡那些掉在地上的花瓣,一片一片夹在信里,托人,求人,想方设法地往奉化送。
她心里明镜儿似的,这些信,八成到不了她哥手里。
可她就是送。
一年又一年地送。
这哪儿是送花啊?这是把自己的心给掏出来了。
一直熬,一直等,等到1956年,三十年过去了,她终于能去看她哥了!
她带着儿子,怀里死死揣着一个油纸包,里头是她哥最爱吃的酱肘子,急吼吼地就往新竹井上温泉赶。
隔着那冰冷的铁丝网,她看见她哥了。
头发白了,人瘦了,穿着一身洗得旧的不像样的中山装。
那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帅吗?!
她把酱肘子递过去,她哥接过去,咧开嘴笑了。
那一下笑的,比哭还难看。
他说:还是小妹记得我的口味。
就这么一句话,三十多年的隔绝,三十多年的担惊受怕,好像都值了。
从那以后,探视,就成了她生活里唯一重要的事。
新竹、台北、高雄…。。。地方换来换去,不变的是旁边总有几个特务,像苍蝇一样盯着他们。
兄妹俩心里有天大的委屈,有成吨的话想说。
敢说吗?
一个字都不敢。
日子久了,俩人练出个绝活儿。
打暗语。
她哥要是冷不丁问一句:家里那棵老槐树,现在怎么样了?
她就知道,这是在问当年西安事变跟着他的那些老部下,现在都还好吗?
她要是说:哎呀,孩子最近学习不专心,成绩下降了。
她哥就明白,这是告诉他,东北那些跟着过来的老乡,在台湾的日子不好过,让他放心。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亲兄妹见面,跟演谍战片一样!
这哪儿是亲情?这是在刀尖上维持着一点血脉的温度。
1964年,赵四小姐总算跟张学良结了婚。
张怀敏去道贺,乱糟糟的人群里,她哥趁没人注意,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他说:我写了些东西,想留给后人看。
就这一句话,又给她加了一副更沉的担子。
从那以后,她后半辈子,就只为一件事活了——当她哥历史的“保管员”。
每次去看她哥,她都带着个空白本子。
当着特务的面,俩人还是聊天说地,扯些没用的家常。
可一回到家,她就疯了一样,把自己锁在屋里,凭着记忆,把她哥口述的那些惊天动地的往事,一个字一个字,往稿纸上誊。
那些年,她家里的稿纸堆得比人都高。
夜深人静,就她一个人,一盏破台灯,一个佝偻的影子。
这是什么样的毅力?
等到1990年,她哥终于自由了,她整理出来的手稿,已经快十万字了!
里头有她哥对“九一八”为什么不抵抗的真实反思。
有他被关起来那些年,每天是怎么过的,为了不让自己疯掉,他练书法,几十年写坏了三百多支毛笔!
这些细节,谁知道?
只有她,张怀敏,一个字一个字给抠出来了。
1995年,张学良要去美国了,再也不回来了。
临走前,他把一个沉甸甸的皮箱子交给了这个已经满头白发的妹妹。
他反复交代:
“这些东西,只有你看得懂。”
接下来五年,一个九十岁的老太太,每天晚上,戴着老花镜,举着放大镜,对着一堆发黄发脆的破纸,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认。
那是她哥的日记,亲笔写的。
字都歪歪扭扭的,但那力道,像是要穿透纸背!
她把日记、口述记录、还有各种能找到的历史资料,放一起,一遍一遍地对。
她哥日记里写错的字,她都原封不动地抄下来,旁边做个标记。
她说:
“这才是真实的他。”
她知道,这些错别字,这些不完美,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段有血有肉的历史。
2002年,书出来了,《张学良口述实录》。
后来研究那段历史的人,都把这本书当宝贝。
可她呢?
任务完成了,她还是住在那栋破楼里,墙上还是那两张照片,一张是爹,一张是哥。
孙子孝顺,知道她惦记帅府的味道,每年还从沈阳给她寄冰糖葫芦。
可她还是觉得,味道不对。
少的是什么呢?
或许,少的不是那一勺糖,而是她自己那被“偷走”的一辈子。
她这一生,到底是为了谁活的?
是为了那个给了她生命的爹,还是为了那个让她守护了一辈子的哥?
她自己呢?那个穿着蓝布旗袍,在桃花树下捡花瓣的姑娘,去哪儿了?
这笔账,你说,该怎么算?
来源:灾难空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