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05年9月24日,北京正阳门火车站,一声巨响把慈禧手里的茶碗震得跳了三跳。五大臣出洋考察的专列还没离站,车厢里就飞出血肉与木屑。没人想到,点燃这颗炸弹的不是洋刺客,也不是江湖草寇,而是一个穿号衣的“杂役”——安徽桐城穷书生吴樾。清廷原本想用这张照片吓住革命
1905年9月24日,北京正阳门火车站,一声巨响把慈禧手里的茶碗震得跳了三跳。五大臣出洋考察的专列还没离站,车厢里就飞出血肉与木屑。没人想到,点燃这颗炸弹的不是洋刺客,也不是江湖草寇,而是一个穿号衣的“杂役”——安徽桐城穷书生吴樾。清廷原本想用这张照片吓住革命党:看吧,这就是造反的下场,四肢断裂,脑袋只剩半张。可照片流到海外,立刻被印成明信片,配文只有一句:此人让紫禁城夜不能寐。
吴樾的牌面其实很差:八岁丧母,两位哥哥夭折,家里穷得连油灯都熬不起,借月光读书。1902年,他蹭堂叔吴汝纶的关系混进保定高等学堂,第一次摸到洋铅笔,也第一次摸到“亡国”两个字——日俄在东北打仗,清廷宣布“中立”,把自家客厅当成别人的擂台。那天放学,他把铅笔掰成两截,一半写字,一半磨尖,当匕首模型揣进怀里。同学笑他痴,他只回一句:“笔不尖,戳不痛。”
后来认识秋瑾、陈独秀,加入光复会,大家轮流讲“救国”,轮到吴樾,他直接甩出一篇《暗杀时代》,大意:谈判是慢刀子,割不出血,得用炸雷。有人反驳“暗杀误伤无辜”,他闷头算账:日俄炮火下,东北一天死的平民够炸十次火车,谁跟老佛爷算过账?算盘珠子蹦到地上,他弯腰去捡,顺势给同伴行了个鞠躬——其实是偷偷把炸弹塞进行李,动作轻得像借火。
9月24日清晨,他换上仆役衣服,袖口缝着炸药,像揣着一颗滚烫的心。火车门合拢前,他冲第三节花车扑过去,像扑向一段旧历史。爆炸声像裂帛,载泽少了手指,绍英嵌进碎玻璃,慈禧连夜把寝宫门槛加高三寸,怕刺客长翅膀。而吴樾当场断成两截,上半身飞出窗外,手里还攥着半截引线,指甲缝里塞满木屑,像要给谁写最后一封信。
清廷拍照示众,想吓退后来者,没想到照片先被《民报》翻印,标题只有四个字:“含笑而去”。未婚妻在桐城读到报纸,没哭,把之前写的《三绝》翻出来,补第四句:“君先行,我梳洗就来。”当夜自刎,血滴在纸上,晕开像一朵迟到的梅花。两具灵魂隔着千里,一前一后,把殉字写成了双人旁。
再后来,孙中山写祭文,蔡元培扶灵,桐城建起吴樾祠。游人路过,常把“樾”念成“越”,守祠老人也不纠正,只说一句:“念错不怕,别走错路就行。”祠堂外,孩子们放风筝,线放得太急,风筝一头栽下,挂在檐角,像当年那节没飞远的火车头,被历史一根细线牵着,晃啊晃,却始终没落地。
来源:????ms.zha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