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摔碎我送的玉镯,里面掉出张纸条,老公看后脸色煞白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18 00:51 1

摘要:声音算不上震耳欲聋,但在我们家这个不算大的客厅里,清脆得像一声惊雷。

“啪”的一声。

声音算不上震耳欲聋,但在我们家这个不算大的客厅里,清脆得像一声惊雷。

我眼睁睁看着那抹温润的绿色,从我婆婆手腕上滑脱,划过一道短暂的弧线,砸在光洁的瓷砖地板上。

四分五裂。

客厅里瞬间死寂。

空气仿佛被抽干,只剩下加湿器还在不知疲倦地往外喷着凉丝丝的雾气,像是在给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冷敷。

我婆婆,刘芬女士,还保持着那个夸张的甩手姿态。她刚刚还在比比划划地数落我新买的扫地机器人有多蠢,扫不干净她宝贝儿子掉的头发。

“哎哟!”她终于反应过来,叫得比谁都凄厉,仿佛被砸到的是她的脚。

她不是去看地上的镯子,而是捂着自己的手腕,好像那上面还戴着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

“我的镯子!”她喊。

我心里冷笑。

你的镯子?那是我两个月工资买的,送你的五十岁生日礼物。

我老公周明,一个在我和他妈之间永远试图和稀泥的男人,一个箭步从沙发上弹起来。

“妈,你没事吧?手怎么样?”他紧张兮兮地捧起刘芬女士的手,翻来覆去地看。

那只手,除了常年做家务留下的一点薄茧,光洁得很。

我没动。

我就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地上那一堆破碎的绿色。

那抹绿,曾经在我妈的手腕上待了二十年,被她的体温养得通透温润。我出嫁前,她才恋恋不舍地摘下来给我,说是给我的压箱底。

现在,它成了一地冰冷的碎片。

“林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看看妈的手!”周明见我没反应,语气里带上了责备。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他,直直地看向刘芬女士。

她正缩在周明怀里,一边揉着手腕,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我,眼神里有惊慌,但更多的是一种得逞后的快意。

她不喜欢我,从我嫁给周明的第一天起就不喜欢。

她觉得我一个外地来的姑娘,配不上她“本地户口、有车有房”的宝贝儿子。尽管那套房子的首付,是我爸妈出的。

“手?”我终于开口了,声音冷得像地上的碎片,“镯子都碎了,手能有什么事?金刚石做的吗?”

周明的脸僵了一下。

刘芬女士立刻找到了新的发力点,眼圈一秒变红。

“你听听!你听听这是什么话!我好心好意帮你试试这镯子牢不牢,结果它自己掉下来了,我还不是怕你买到假货!现在倒好,摔坏了,你还怪起我来了!”

好一个“帮我试试牢不牢”。

用那么大的力气甩手,是在测试它的抗离心力性能吗?

“妈,您别激动。”周明赶紧安抚他妈,然后转头压低声音对我说,“林晓,少说两句,妈也不是故意的。”

“她是不是故意的,你问她自己。”我的视线依然锁在刘芬脸上。

刘芬被我看得有点发毛,但嘴上不肯输:“我当然不是故意的!谁知道这镯子这么不结实,一碰就碎!我看就是个假货,玻璃做的!林晓啊,你被人骗了,还花了不少钱吧?哎哟,真是造孽……”

她开始唱念做打,一副为我痛心疾首的模样。

我气得发抖,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又闷又胀。

我不想跟她吵。

跟一个永远在装睡的人,是吵不明白的。

我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准备去收拾那一地狼藉。

那是我妈留给我的念想,就算碎了,我也要一片一片捡起来。

我的指尖刚碰到一片最大的碎片,冰凉的触感刺得我一哆嗦。

就在那片碎玉旁边,静静地躺着一个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纸卷。

它被折叠得非常非常小,藏在镯子内壁的某个空隙里,如果不是镯子摔得这么彻底,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发现。

我的心猛地一跳。

这是什么?

我伸手想去拿,另一只手却比我更快。

是周明。

他也看到了那张小纸条。他几乎是扑过来的,一把将那个小纸卷攥在手心,动作快得像是在扑灭一星火苗。

然后,我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煞白。

不是生病的那种苍白,而是像被人瞬间抽走了所有血色,只剩下一张惊恐的、摇摇欲坠的皮囊。他的嘴唇哆嗦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心,仿佛里面攥着的是一颗定时炸弹。

“这是什么?”刘芬也好奇地凑过来。

周明猛地把手背到身后,像个被抓了现行的孩子。

“没什么!”他声音干涩,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疑云翻滚。

一个镯子里掉出来的东西,能让他怕成这样?

“周明,给我。”我站起身,朝他伸出手,语气不容置疑。

“晓晓,别闹。”他眼神躲闪,不敢看我,“就是个……就是个标签,标价签之类的。”

标价签?

标价签需要折得这么小,藏在镯子里面?

标a价签能让你吓成这副德性?

“你拿出来,我们一起看看,这‘标价签’上写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价格。”我冷冷地说。

刘芬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对啊,拿出来看看!让我们也开开眼,这玻璃镯子到底值多少钱,把你媳'妇心疼成这样。”

周明被我们俩夹在中间,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看看我,又看看他妈,脸上的表情在恳求和绝望之间来回切换。

“给我。”我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

僵持了大概半分钟。

客厅里只听得见我们三个人的呼吸声,还有那个该死的加湿器。

最终,周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地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他慢慢地、极其不情愿地,把那个小纸卷放到了我的手心。

纸卷很轻,几乎没有重量,却压得我手心发沉。

我当着他们母子俩的面,用微微颤抖的手指,一点一点地展开那张小小的、脆弱的纸条。

纸是那种很老的、微微泛黄的宣纸。

上面有一行字,是熟悉的、娟秀的钢笔字迹。

“赠吾爱女晓晓,愿你一生平安喜乐。母字。”

短短一行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瞬间烫穿了我的眼眶。

我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

这不是什么标价签。

这是我妈写给我的。

我妈在我出嫁那天,把镯子交到我手上时,眼睛红红地对我说:“晓晓,妈没什么贵重东西给你。这镯子跟了妈半辈子了,你戴着,就当妈时刻陪着你。以后受了委屈,就摸摸它,想想家里还有人疼你。”

我当时哭着抱住她,说我才不会受委.屈,周明对我很好。

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镯子里,还藏着她偷偷写下的祝福。

她怕我弄丢,怕我忘记,就用这种最笨拙、最隐秘的方式,把她的爱意封印在了这抹绿色里。

而现在,它和她的爱一起,被摔得粉碎。

“什么呀?写的什么神神叨叨的?”刘芬没看清,伸长了脖子想来抢。

我猛地把手收回来,死死地攥住那张纸条,像是护住我最后一点尊严。

我抬起头,满脸泪水地看向周明。

“现在,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标价签?”我一字一顿地问。

周明的脸色比刚才更白了,白得像一张纸。他张了张嘴,喉结剧烈地滚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眼里的情绪太复杂了。

有愧疚,有惊慌,有恐惧,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绝望。

他知道。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镯子的来历。

我送给婆婆当生日礼物那天,他就在旁边。我当时还开玩笑说:“妈,这可是我的传家宝,现在传给您了,您可得好好待它。”

我以为他知道我只是在说场面话。

现在想来,他当时脸上的笑容,僵硬得多么不自然。

他知道这是我妈给我的,他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

但他什么也没说。

他就眼睁睁地看着我,把母亲的爱和牵挂,亲手送到了一个根本不珍惜它的人手上。

他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妈,用各种方式表达对这个镯子的嫌弃——嫌它老气,嫌它颜色深,嫌它戴着碍事。

今天,他甚至眼睁睁地看着他妈,把它摔碎。

“周明。”我的声音在发抖,不是因为冷,是因为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他没有回答,只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这个动作,就是默认。

“为什么?”我追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拦着我?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最后三个字,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他终于发出了一点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我以为……我以为妈会喜欢的……”

“喜欢?”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她喜欢什么?她喜欢你把工资卡全部上交,她喜欢你对她言听计从,她喜欢我在这个家里像个保姆一样伺候你们母子俩!她会喜欢我妈给我的东西?她巴不得我身上所有关于我娘家的印记,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太久了。

今天,借着这满地的碎片,我终于全都吼了出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刘芬被我的话刺到了痛处,立刻跳了起来,也不装柔弱了,“我对你不好吗?你吃的穿的,哪样不是我儿子挣钱买的?你住的房子,要不是我儿子,你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吗?一个外地来的,不知好歹!”

“房子?”我转向她,眼里的泪已经干了,只剩下冰冷的火焰,“这房子的首付,是我爸妈出的六十万!你儿子当时连十万都拿不出来!你说,是谁不知好歹?”

这件事,是我们两家之间的默契,谁也没对外说过。

周明当时求我,说给他留点面子,别让他妈知道,他妈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

我当时爱他,信他,觉得男人要面子是正常的。

于是我就真的闭上了嘴,任由刘芬在所有亲戚邻居面前吹嘘,她儿子多么有本事,年纪轻轻就买了房。

现在想来,我真是个天大的傻子。

我的退让,没有换来尊重,只换来了变本加厉的轻视。

刘芬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她显然没想到我会把这件事捅出来。

她张口结舌,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求助似的看向周明。

周明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蹲了下去,像一只被逼到绝路的困兽。

“够了……你们都别说了……”他喃喃自语。

“说啊,怎么不说了?”我步步紧逼,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周明,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你到底在怕什么?怕到连我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你都眼睁睁看着它被毁掉?”

我的心里有一个可怕的猜测,像毒蛇一样盘绕着。

这不仅仅是懦弱。

这背后,一定还有别的事情。

一定有我不知道的,更深层次的秘密。

周明蹲在地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他不说。

他就是不说。

客厅里的空气凝固了。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了五年、嫁了两年的男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他的沉默,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把我隔绝在外。

墙里面,是他和他妈的秘密世界。

而我,永远是个局外人。

“好。”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你不说是吧?”

我转身走进卧室。

身后传来刘芬尖锐的声音:“你要干什么去?话还没说完呢!反了天了你!”

我没理她。

我打开衣柜,拖出那个很久没用过的行李箱。

拉链拉开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我开始一件一件地往里扔衣服。

我的衣服,我的化妆品,我的书。

所有属于我的东西。

周明冲了进来,一把按住我的手。

“晓晓,你干什么?你冷静点!”他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很冷静。”我甩开他的手,“周明,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他看着我,嘴唇翕动,眼神里充满了挣扎。

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

“没什么,晓晓,真的没什么。就是……就是我怕我妈不高兴。”他给出了一个最苍白、最无力的理由。

我笑了。

笑得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好,为了让你妈高兴。”我点点头,继续收拾东西,“你妈高兴了,我就不高兴了。现在,我要让我自己高兴一下。”

我把行李箱的拉链“唰”地一声拉上。

“林晓!”周明堵在门口,张开双臂,像一堵人墙,“你不能走!你走了,我们这个家就散了!”

“家?”我看着他,觉得讽刺至极,“周明,你告诉我,这是我的家吗?在这个家里,我连我妈留给我的遗物都保不住。在这个家里,我的丈夫联合他的母亲一起来欺骗我。这叫家吗?这叫牢笼!”

我的话像刀子一样,句句扎在他心上。

他脸色惨白,身体晃了晃。

“晓晓,对不起,是我不好,你打我,你骂我,行吗?别走,求你了。”他开始哀求我。

我看着他这张熟悉的脸,心里却一片荒芜。

哀求有什么用?

道歉有什么用?

碎了的镯子能复原吗?

被伤透的心能回到从前吗?

“让开。”我拉着行李箱,走到他面前。

“我不让!”他固执地挡着。

“周明,别让我看不起你。”我冷冷地说。

这句话似乎比任何辱骂都更让他难受。

他的手臂,缓缓地垂了下去。

我拉着箱子,从他身边走过,没有再看他一眼。

客厅里,刘芬还在骂骂咧咧。

“走了好!走了清净!我儿子这么优秀,还怕找不到老婆?离了正好!”

我走到门口,停下脚步。

我没有回头,只是对着空气说了一句:

“周明,我们离婚吧。”

说完,我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听到了里面传来周明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还有刘芬那句惊慌失措的“儿子,你别吓妈啊”。

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电梯里,冰冷的金属壁映出我狼狈的脸。

我摊开手心,那张写着“赠吾爱女晓晓,愿你一生平安喜乐”的纸条,已经被我的手汗浸得有些模糊。

平安喜乐。

我妈对我最大的期望。

可我,一样都没得到。

我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在深夜的街头。

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像一个个巨大的、空洞的眼睛,嘲笑着我的落魄。

我能去哪儿呢?

回娘家吗?我爸妈年纪大了,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

我掏出手机,翻了半天通讯录,最后拨通了我发小苏晴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苏晴睡意惺忪的声音传来:“喂?晓晓?这大半夜的,你抢银行了?”

“苏晴,”我一开口,声音就哽咽了,“我没地方去了。”

苏晴立刻清醒了。

“你在哪儿?别动,我马上过去接你!”

半小时后,苏晴的红色小跑车一个急刹停在我面前。

她跳下车,看到我身边的行李箱和红肿的眼睛,什么也没问,直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先上车,回家再说。”

苏晴的公寓不大,但布置得温馨又精致。

她给我倒了杯热水,拿了条新毛巾让我擦脸。

“说吧,我的大小姐,这次又是周明那个和稀泥的,还是他那个战斗力爆表的妈?”苏晴盘腿坐在我对面,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从镯子被摔碎,到纸条的出现,再到周明的反常和我的决绝。

苏晴听完,气得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他妈的!这对奇葩母子!周明脑子里装的是豆浆吗?他不知道那个镯子对你多重要?还有他妈,那不叫摔碎,那叫故意损毁!”

苏晴在我面前来回踱步,比我还激动。

“还有那个纸条,你妈留给你的!周明那个反应绝对有问题!晓晓,你信我,这里面肯定有事儿,而且是大事儿!”

我苦笑了一下:“还能有什么大事?无非就是他怕他妈,怕得连是非对错都不分了。”

“不,不对。”苏晴停下脚步,眼神锐利地看着我,“你仔细想想,如果只是单纯的怕他妈,他看到纸条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懊恼和愧疚,而不是那种见了鬼一样的恐惧。恐惧,意味着那个纸条触碰到了他某个绝对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

苏晴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混乱思绪里的某扇门。

对,是恐惧。

周明当时的表情,就是纯粹的、极致的恐惧。

他在怕什么?

怕我知道镯子的真相?我已经知道了。

怕我生气?我也已经生气了。

那还有什么,是比这些更让他害怕的?

“晓晓,周明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你?经济上的,或者……别的?”苏晴引导着我。

我摇了摇头:“我们财务是半透明的,他的工资卡在我这里,虽然每个月会给他妈一部分,但大头都在。别的……我想不出来。”

“你再想想,你们结婚前后,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或者他家有没有出过什么事?”

苏晴的话,让我的记忆回到了两年前,我们准备结婚的时候。

那时候,我们正在看房子,准备买婚房。

周明家里的条件,我是知道的,他爸走得早,刘芬一个人拉扯他长大,没什么积蓄。

所以当时说好,首付我家出大头,他们家看着出点,哪怕几万块钱,也算是个心意。

可就在我们看中现在这套房子,准备交定金的时候,周明突然变得非常焦虑。

他好几天都愁眉苦脸的,问他怎么了,他就说工作压力大。

有一天晚上,他突然对我说:“晓晓,要不……我们先租房结婚吧?买房的事,往后放放。”

我当时很惊讶,因为他之前比我还着急买房。

我问他为什么。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才说,他妈生病了,需要一笔钱做手术,家里的钱都拿去用了,实在拿不出钱来买房了。

我一听,立刻就急了,问他妈生的什么病,严重吗,需要多少钱。

他说,不是很严重,但手术费要二十万。

我当时想都没想,就说:“钱的事你别担心,我来想办法。阿姨的身体最重要。”

我回家跟我爸妈说了这件事。

我爸妈都是很心善的人,听了之后二话没说,就取了二十万给我,让我赶紧给周明送去。

后来,周明说他妈的手术很成功,恢复得也很好。

再后来,为了不让他们家有压力,我爸妈干脆把首付的钱全出了,就是我刚才吼出来的那六十万。

这件事,周明千恩万D谢,说这辈子一定对我好,加倍对我爸妈好。

现在想来……

“你婆婆做什么手术了?”苏晴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我愣住了。

对啊。

刘芬做什么手术了?

我只知道她“生病了”“做手术了”,但具体是什么病,在哪个医院做的,我从来没问过。

周明当时只说是“女人的毛病”,不方便细说。

我出于尊重,也就没再追问。

这两年,刘芬的身体好得能跟我吵三百回合,每天中气十足地在家里指挥江山,哪里像个动过大手术的人?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疯狂滋生。

“苏晴……”我的声音有点抖,“你说,会不会……根本就没有什么手术?”

苏晴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很有可能。”她斩钉截铁地说,“如果这是个谎言,那这二十万的去向,就是周明恐惧的根源!”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如果这真的是个骗局,那我和我的家人,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

是被他们母子俩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提款机。

“我得查清楚。”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

“怎么查?直接问周明,他肯定不会说实话。”

“我不问他。”我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冷光,“我去问我哥。”

我哥林辉,在银行做信贷主管,查一些东西,比我们方便。

而且,我记得当时我爸妈取那笔钱的时候,就是我哥去办的。

我立刻拨通了我哥的电话。

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我哥很快就接了,声音里满是担忧。

“晓晓?出什么事了?”

我把我这边的情况,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重点提到了那笔二十万的“手术费”。

电话那头,我哥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

“哥?你在听吗?”

“晓...晓晓,”我哥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沉重和疲惫,“这件事,我本来想瞒你一辈子的。”

我的心,咯噔一下。

“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唉……”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那笔钱,根本就不是什么手术费。”

“那是什么?”我追问。

“是……是周明拿去给他妈还赌债了。”

赌债。

这两个字,像两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我的太阳穴。

我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沙发上。

苏晴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

“你说什么?赌债?”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是。”我哥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无奈,“当时爸妈让我去取钱,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二十万不是小数目,我就留了个心眼,托人查了一下。结果发现,刘芬根本没去过任何医院,反倒是那段时间,她因为参与地下六合彩,欠了一大笔高利贷,被人追债追到了家里。”

“周明为了不让你知道,就编了这个生病做手术的谎言,骗走了爸妈的钱。”

“我当时知道真相后,气得差点就去找他算账!但是爸妈拦住了我,他们说,你马上就要结婚了,如果把这件事捅破,你这婚还怎么结?周明在你面前跪下,写了保证书,发誓以后一定好好对你,那笔钱他会想办法还上,求我们为了你的幸福,给他一次机会。”

“爸妈心软,为了你,就答应了。他们让我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许说。没想到……没想到他们一家是这种人!狼心狗肺!”

我哥在电话那头气得破口大骂。

我却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我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什么爱情,什么承诺,什么非我不可。

全都是假的。

他需要的,不是我林晓这个人。

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帮他还债、能给他买房、能让他和他妈过上好日子的,冤大头。

而我,就是那个最完美的冤大G头。

难怪。

难怪周明看到那张纸条会那么恐惧。

因为那张纸条,代表的是我娘家对他毫无保留的爱和信任。

而他,却把这份爱和信任,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他害怕的,是这个谎言被揭穿。

他害怕的,是他苦心经营的“好男人”形象,瞬间崩塌。

他害怕的,是失去我这个可以无限索取的“后盾”。

我突然觉得很恶心。

生理性的恶心。

我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吐得天昏地地。

我吐出的,仿佛是这两年我咽下去的所有委屈和眼泪。

苏晴在外面焦急地拍着门:“晓晓!晓晓你怎么样?”

我漱了漱口,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惨白、眼神空洞的女人。

那是谁?

那不是我。

我林晓,就算爱错了人,也绝不会让自己活成一个笑话。

我打开门,对苏晴说:“我没事。”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苏-晴担忧地看着我。

“晓晓,你别吓我。”

“我没吓你。”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只是想明白了。”

“周明,还有他妈,他们欠我的,欠我家的,我要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接下来的两天,我把自己关在苏晴家里。

周明的电话、微信,轰炸式地涌来。

从一开始的焦急哀求,到后来的质问,再到最后的威胁。

“晓晓,你到底在哪里?你回个话行不行?”

“你这样有意思吗?离家出走能解决问题吗?”

“我妈因为你,心脏病都快犯了!你赶紧给我回来!”

“林晓,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就法庭上见!到时候,你什么都别想得到!”

看着这些信息,我只觉得可笑。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在用他妈当挡箭牌,还在用威胁的口气跟我说话。

他大概以为,我还像以前一样,会被他三言两语就吓住,然后乖乖地滚回去,继续当他的贤妻良母。

他太不了解我了。

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想过要了解我。

我一条都没有回。

我在等。

等我哥帮我办好所有的手续。

第三天下午,我哥给我打来电话。

“晓晓,都办妥了。”

“好。”我挂了电话,站起身,对苏晴说,“走,陪我回家一趟。”

苏晴眼睛一亮:“要开撕了?算我一个!”

我开的不是苏晴的跑车,而是我哥那辆看起来很低调,但懂行的人都知道价值不菲的商务车。

车停在我家楼下的时候,我看到周明正焦躁地在楼下抽烟,脚边扔了一地烟头。

看到我从车上下来,他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喜色,快步迎了上来。

“晓晓!你终于回来了!你这两天去哪儿了?我快急死了!”他想来拉我的手。

我侧身躲过。

“周明,我们上去谈。”我的语气很平静。

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好,我们回家谈,回家谈。”

他大概以为,我这是气消了,准备给他一个台阶下。

推开家门,一股沉闷的、混合着饭菜和烟味的空气扑面而来。

客厅里一片狼藉,外卖盒子堆在茶几上,沙发上扔着他换下来的脏衣服。

那个被摔碎的镯子,还维持着我离开时的样子,碎片散落一地,没人收拾。

刘芬正躺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瓜子皮吐得到处都是。

看到我进来,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阴阳怪气地说:“哟,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翅膀硬了,飞走了呢。”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茶几前,把我哥交给我的一个牛皮纸袋,放在了她面前。

“这是什么?”刘芬不耐烦地问。

周明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我没说话,只是示意他们打开。

周明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拿起了纸袋,打开。

他从里面抽出一叠文件。

第一张,是房产证的复印件。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这套房子的产权,百分之百属于我林晓个人。

这是我哥动用关系,在我爸妈出资证明的基础上,办的婚前财产公证。只是当时为了照顾周明的面子,一直没拿出来。

周明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继续往下翻。

第二份文件,是一张银行流水单。上面明确地记录着,两年前,我父亲的账户,向周明的账户,转账了二十万元整。摘要是:借款。

第三份文件,是一份律师函。

内容很简单:要求周明先生,于十五日内,归还借款二十万元,并支付按照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算的利息。逾期未还,将正式提起诉讼。

第四份,也是最后一份。

是一份已经签好我名字的……

离婚协议书。

周明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

那些纸张,在他手里哗哗作响,像是秋风里的落叶。

“晓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什么意思?”刘芬一把抢过那些文件,她的阅读速度显然没那么快,但“借款”、“律师函”、“离婚”这几个字,她还是认识的。

她的脸色,从刚才的嚣张跋扈,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离婚?凭什么离婚!我儿子哪点对不起你了?还有这借款,什么借款?那不是你家心甘情愿给的手术费吗?怎么变成借款了?”她尖叫起来。

“手术费?”我冷笑一声,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刘芬女士,你这两年,去过哪家医院,做过什么手术,不如拿个病历出来给我看看?”

刘芬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下意识地看向周明,眼神里充满了惊慌。

“我……”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说不出来是吗?”我替她说了下去,“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手术!那二十万,是你拿去还赌债了!对不对?”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客厅里轰然引爆。

周明手里的文件,“哗啦”一声,全掉在了地上。

他整个人都傻了,呆呆地看着我,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他以为天衣无缝的秘密,我竟然知道了。

“你……你胡说!”刘芬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你血口喷人!我们家周明才不会赌博!”

“哦,我没说他赌博。”我慢条斯理地说,“我说的是你,刘芬女士。地下六合彩,好玩吗?输了二十万,被人追债上门,感觉刺不刺激?”

刘芬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

她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瘫倒在沙发上,嘴里喃喃自语:“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冷冷地看着她,“你们母子俩,把我当傻子,把我爸妈当提款机,演得一出好戏啊。”

我转向周明,他已经面如死灰。

“周明,我以前总在想,你为什么那么怕你妈。现在我明白了,你不是怕她,你是怕她把你做的那些烂事都捅出来。你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们合伙骗了我家的钱,骗了我家的房子,还心安理得地住在这里,对我呼来喝去。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林晓,就活该被你们这么欺负?”

“不……不是的,晓晓……”周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扑过来,想抱住我的腿,“晓晓,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也是没办法了!我妈她……”

“够了!”我一脚踹开他,力气大得连我自己都惊讶,“别再拿你妈当借口!你是个成年男人!是你自己选择了撒谎,选择了欺骗!是你自己,亲手毁了我们之间的一切!”

我指着地上的离婚协议书。

“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你们明天就给我搬出去。车子,是我爸买给我的陪嫁,你也别想。存款,我们婚后共同财产不多,一人一半,我没占你便宜。”

“至于那二十万,加上利息,一分都不能少。要么还钱,要么法庭见。”

“我……我不离婚!”周明哭喊着,像个无助的孩子,“晓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什么都听你的!我让我妈走,让她回老家,我们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晚了。”我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周明,从你眼睁睁看着你妈摔碎我妈留给我的镯子,从你看到那张纸条吓得魂不附体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完了。”

“那个镯子,是我妈对我的爱。而你,默许了它被摧毁。这就等于,你默许了别人对我最珍贵的东西的践踏。”

“一个连自己妻子都保护不了的男人,我要你干什么?”

我的话,句句诛心。

周明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刘芬在一旁,已经彻底傻眼了。她大概从没想过,那个平日里看起来温顺隐忍的儿媳妇,会突然变得如此强硬,如此决绝。

她辛辛苦苦算计来的一切,房子,安逸的生活,对儿子的绝对掌控权,一夜之间,化为泡影。

“你这个扫把星!!”她回过神来,开始对我破口大骂,“你把我儿子还给我!你毁了我们家!”

我懒得再跟她废话。

我走到那堆破碎的玉镯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那些碎片一片一片地捡起来。

然后,我拿出手机,当着他们的面,拨通了110。

“喂,警察同志吗?我要报警。有人非法侵占我的私人住宅,拒绝搬离。”

电话那头传来清晰的回应。

周明和刘芬的哭喊和咒骂,瞬间戛然而止。

他们惊恐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魔鬼。

我拿着手机,平静地报出我的地址。

挂掉电话后,我站起身,手里捧着那些碎片,还有那张被我珍藏起来的纸条。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曾经以为是“家”的地方。

然后,我转身,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

身后,是世界崩塌的声音。

警察来得很快。

在他们专业的调解(或者说是警告)下,周明和刘芬终于认清了现实。

他们没有权利再住在那套房子里。

第二天,在我哥和苏晴的陪同下,我回去收拾我最后的东西。

房子里已经人去楼空。

他们走得很匆忙,留下一片狼藉,像是被洗劫过一样。

空气中还残留着刘芬身上那股廉价的香水味,混杂着绝望和怨毒。

我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带走,一点不留。

然后请了家政公司,把整个房子从里到外,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连一丝属于他们的气息,都不想留下。

办离婚手续的过程,比我想象的要顺利。

大概是律师函起了作用,周明没有再纠缠。

我们约在民政局门口见面。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眼窝深陷。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和不舍。

“晓晓,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他哑着嗓子问。

我没有回答,只是把签好字的笔递给他。

他沉默地接过,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他的名字。

字迹歪歪扭扭,像他此刻崩塌的人生。

走出民政-局,阳光有些刺眼。

我手里拿着那本深红色的离婚证,心里没有喜悦,也没有太多的悲伤,只是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

周明还站在原地,像一尊雕像。

“那二十万,我会尽快还给你。”他对着我的背影说。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希望你这次,能说到做到。”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听说,他和他妈搬回了以前的老房子,一个只有四十平米的老破小。

听说,刘芬受不了这个打击,真的病倒了,每天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听说,周明为了还钱,一天打三份工,人瘦得脱了相。

这些,都是苏晴告诉我的。

我听了,心里毫无波澜。

那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所有的后果,都该他们自己承担。

我搬进了一个离公司很近的小公寓。

房子是租的,但被我布置得温馨又舒适。

我把那些玉镯的碎片,找了一个手艺很好的师傅,用金缮的工艺,重新修复了起来。

它不再是原本完美无瑕的样子,一道道金色的裂痕,像交错的伤疤,但也像重生的脉络。

我没有再戴它,而是把它和那张纸条一起,放在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里,摆在我的床头。

每天早上醒来,我都能看到它。

它提醒我,曾经受过的伤。

也提醒我,母亲那句“愿你一生平安喜乐”的祝福。

我换了新的工作,进入了一家我一直很想去的顶尖设计公司。

很忙,很累,但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我开始健身,学插花,周末会和苏晴一起去逛街,看电影,或者开车去郊外散心。

我的生活,在离开那对母子后,重新变得明亮起来。

有一天,我收到了一个陌生的银行转账。

二十万。

没有多,也没有少。

紧接着,我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晓晓,钱还清了。对不起。祝你……平安喜乐。”

是周明。

我看着那条短信,沉默了很久。

然后,我按下了删除键。

对不起?

如果对不起有用,那还要警察干什么?

祝我平安喜乐?

我的平安喜乐,再也与你无关。

我抬头看向窗外,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我突然想起我妈在我出嫁时,抱着我说的另一句话。

她说:“晓晓,女人这一辈子,可以爱人,但不能失去自我。任何时候,都要有离开任何人的底气。”

那时候,我似懂非懂。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那份底气,不是房子,不是钱。

而是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有重新开始的勇气,和爱自己的能力。

我拿起桌上的手机,在我和苏晴的聊天框里输入:

“晚上吃火锅吗?我请客。”

苏晴秒回:“吃!必须吃!庆祝你重获新生!”

我笑了。

是啊。

重获新生。

真好。

来源:情浓云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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