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陪初恋去旅行,我发了张B超单到家族群,然后换了手机号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17 08:59 1

摘要:那边几乎是秒回:“你别多想,她最近抑郁症有点反复,医生建议去开阔的地方走走。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手机屏幕上,陈旭发来的消息像一根针,精准地扎进我眼球。

“冉冉,我下周要陪微微去一趟西藏。”

微微。

叫得真亲热。

林微微,他那朵圣洁不可侵犯的白月光,初恋。

我盯着那两个字,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不是气的,是生理性的恶心。

我回:“哦。”

一个字,多一个都嫌浪费。

那边几乎是秒回:“你别多想,她最近抑郁症有点反复,医生建议去开阔的地方走走。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不放心。

这四个字,他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皱着眉,一脸“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表情。

结婚三年,他放心我一个人出差,放心我一个人半夜挂急诊,放心我一个人扛着米上六楼。

现在,他不放心他的初恋。

真是感天动地同学情。

我没再回复,把手机扔到一边。

客厅里还挂着我们巨大的婚纱照,照片上的他,看着我,笑得一脸深情。

那时他说:“蒋冉,你是我此生的终点。”

现在看来,我不过是他中途的一个休息站。

他要去追逐他的诗和远方,顺便,带上他的白月光。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有股柠檬清洁剂的香味,是我今天下午跪在地上擦地板留下的味道。

这个家,从硬装到软装,每一处都是我亲手布置的。

我曾以为这是我们的爱巢。

现在我觉得,它像个精心打造的牢笼。

我站起身,走进卫生间。

镜子里的我,脸色有些苍白,眼底带着一丝疲惫。

但眼神,却异常的亮。

我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躺着一张今天刚从医院拿回来的单子。

一张B超单。

右下角写着:宫内早孕,约6周。

我看着那张模糊的、像一颗小花生的影像,原本因为恶心而空荡荡的胃,忽然被一种又酸又胀的情绪填满了。

我笑了。

不是苦笑,不是冷笑,是一种终于下定决心的,带着点疯狂的笑。

陈旭,这是你逼我的。

我拿起手机,解锁,动作流畅得像排练了无数遍。

找到那个被我设置了免打扰的“相亲相爱一家人”微信群。

群里,我婆婆正在分享一条“女人必看:抓住男人胃的几道硬菜”的链接,还特意@了我。

我无视了那条@。

点开“+”号,选择相册。

选中那张B-超单的照片。

点击,发送。

没有配任何文字。

一张图片,有时候胜过千言万语。

群里瞬间的死寂,仿佛能穿透屏幕。

一秒。

两秒。

三秒。

然后,炸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我那个常年潜水的小姑子,陈旭的妹妹:“?嫂子你有了?!”

紧接着是我婆婆,一连串的语音条弹了出来,都不用点开,我就能猜到她那又惊又喜的尖锐嗓音。

“冉冉!这是真的吗!哎哟我的天老爷!”

“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不早说啊!”

“哎呀我得赶紧去庙里还个愿!我陈家有后了!”

然后是我公公,一个稳重的“好”字。

陈旭的七大姑八大姨也纷纷冒泡,恭喜、红包、各种表情包,一时间,群里热闹得像过年。

我静静地看着屏幕上信息的滚动。

没有一丝喜悦。

只觉得讽刺。

你看,他们关心的,从来都不是我蒋冉这个人。

他们关心的是“陈家的后”。

我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陈旭:“@蒋冉,你什么意思?”

他的头像在信息的洪流中,显得格外刺眼。

我猜他大概是刚看到群消息,还没反应过来。

我打字。

“没什么意思。”

“就是通知一下你们,你们陈家的后,他爹要陪初恋去净化心灵了。”

“我这个当妈的,就不奉陪了。”

“对了,机票钱是我前几天刚收到的项目奖金付的吧?不用谢。”

“祝你们旅途愉快,天长地久。”

发完这几段话,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但心里却前所未有的痛快。

我仿佛能看到手机那头,陈旭那张瞬间由白转青,由青转黑的脸。

他的电话立刻就打了过来。

我没接。

直接挂断。

他又打。

我又挂。

如此反复几次,他开始疯狂地在群里@我,发私信。

“蒋冉你疯了吗!”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快把那条消息撤回!”

“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你不要在群里闹,像什么样子!”

闹?

我看着这个字,笑出了声。

原来在他眼里,我只是在“闹”。

我没有再理会他。

点开微信群右上角,退群。

点开他的微信,拉黑。

点开通话记录,拉黑。

然后,我平静地拔出手机卡,掰成两半,扔进了马桶。

按下冲水键。

小小的卡片在漩涡中打着转,瞬间消失不见。

世界清静了。

我走进卧室,拉开衣柜。

里面的衣服,一半是我的,一半是陈旭的。

我只拿了我自己的几件常穿的,还有一些贴身衣物。

化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我一样没动。

那些昂贵的护肤品,很多都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但我现在看到它们,就觉得恶心。

我只拿走了抽屉里我的护照、身份证、银行卡。

还有一个不起眼的旧木盒。

里面是我妈留给我的一对金镯子。

她说,这是我的底气。

我把所有东西塞进一个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

最后,我环顾了这个我住了三年的家。

墙上的婚纱照,照片里的我笑得那么傻。

我走过去,站上凳子,想把它摘下来。

试了一下,挂得太高,太牢了。

就像这段婚姻,我曾以为它固若金汤。

算了。

我从凳子上下来,没再看它一眼。

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换上鞋。

开门,关门。

整个过程,我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而亮,又在我身后寂灭。

就像我的过去。

再见了,陈旭。

也再见了,那个曾经爱过你的,愚蠢的蒋冉。

我叫了一辆网约车。

司机问我去哪。

我说,随便开,找个离这儿最远的,有便宜旅馆的地方。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大概是看我一个女人拉着行李箱,脸色也不好看,没多问什么。

车子汇入城市的车流。

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像一场盛大的告别。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新的手机,插上早就准备好的新卡。

开机。

屏幕亮起,是一个全新的,干净的世界。

我第一个电话,打给了我的闺蜜,肖雨。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我靠,蒋冉,你玩儿真的啊?!”肖雨的声音比我还激动。

“我看到你们家群里的直播了,简直是年度爽文!你现在在哪?安全吗?”

我听着她咋咋呼呼的声音,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小雨,我没地方去了。”我的声音带着哭腔,又硬撑着不让自己崩溃。

“瞎说什么呢!你还有我啊!地址发我,我马上过去接你!今晚住我家,谁敢动你一根汗毛,老娘卸了他!”

挂了电话,我把定位发给她。

车子停在了一家快捷酒店门口。

我付了钱,拉着箱子,在前台开了个最便宜的单人间。

房间很小,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但我却觉得无比心安。

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空间。

不用再看到任何跟陈旭有关的东西。

我把行李箱打开,东西一件件拿出来。

手机响了,是肖雨。

“我到楼下了,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我下去吧。”

我在电梯的镜子里,看到了狼狈的自己。

眼睛红肿,头发凌乱。

电梯门一开,就看到了肖雨。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装,踩着高跟鞋,气场两米八。

看到我,她二话不说,上来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没事了,没事了,哭出来就好了。”她拍着我的背,像哄小孩一样。

我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压抑了整晚的情绪,终于决堤。

我哭得像个傻子。

哭我逝去的爱情,哭我未出世的孩子,哭我这三年的青春。

肖雨就那么静静地抱着我,等我哭够了。

“走,先上去。”她接过我的房卡,拉着我进了电梯。

回到房间,她把我按在床上。

“你先歇着,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我不想吃。”

“不行,你现在是两个人,必须吃。”她不容置喙。

“想吃点什么?酸的?辣的?”

我想了想,“想吃楼下那家麻辣烫。”

“得嘞!”

肖雨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肚子里的那颗小花生,好像也感觉到了我的情绪,安静得出奇。

宝宝,别怕。

以后,妈妈会保护你。

没过多久,肖雨就提着一大袋麻-辣烫回来了。

香气瞬间充满了整个小房间。

我坐起来,食指大动。

怀孕之后,我的口味变得很奇怪。

以前不爱吃的东西,现在都想吃。

我们俩盘腿坐在地毯上,对着一堆吃的狼吞虎咽。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肖雨一边嗦粉一边问我。

“离婚。”我回答得斩钉截铁。

“想好了?”

“嗯。”我点点头,“从他决定陪林微微去西藏的那一刻起,就想好了。”

“这种事,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我不想我的人生,都耗在跟一个白月光的斗法上。”

肖雨给我竖了个大拇指:“飒!不愧是我姐妹!”

“那你工作呢?你那个项目不是正在关键期吗?”

“我明天跟我们总监请个假,就说家里有急事。”

“房子呢?总不能一直住酒店吧?”

“我明天找找看,租个小点的,一室一厅就行。”

我一条一条,把自己的计划说给她听。

我说得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肖雨看着我,眼神里有心疼,但更多的是赞赏。

“冉冉,你真的长大了。”

是啊,人都是被逼着长大的。

“陈旭那边,估计已经疯了。”肖雨拿出她的手机,“我一个在他们公司的同学说,陈旭连夜从准备出发的城市飞回来了,到处在找你。”

“他找不到我的。”

“他爸妈呢?没给你打电话?”

“我换号了。”

肖雨愣了一下,然后爆笑出声:“绝了!蒋冉,你这招釜底抽薪,真是666!”

她把手机递给我,“喏,给你看点好玩的。”

是她潜伏在陈旭他们家族群里的截图。

在我退群之后,群里彻底乱了套。

我婆婆的语音,从一开始的惊喜,变成了质问和哭嚎。

“陈旭!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冉冉怀着孕,你怎么能让她跑了!”

“我不管,你今天就是把天翻过来,也得把冉冉给我找回来!我的大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陈旭则是在不断地解释,辩白。

“妈,我跟微微真的没什么。”

“是蒋冉她太敏感了,小题大做。”

“她就是闹脾气,等她气消了就好了。”

看到这些,我只觉得可笑。

都到这个地步了,他还在粉饰太平,还在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他永远都这样。

自私,懦弱,没有担当。

“还有更精彩的。”肖雨划着屏幕,“林微微也进群了,你猜是谁拉的?”

“陈旭?”

“不,是你婆婆。”

我愣住了。

截图里,林微微一进群,就发了一段很长的文字。

大意是说,都是她的错,是她不该抑郁,不该麻烦陈旭。

她说她跟陈旭只是纯洁的友谊,希望我不要误会。

她还说,如果因为她,影响了我们的家庭,她愿意退出。

字字恳切,句句“为你着想”。

好一朵清新脱俗的白莲花。

“你婆婆信了?”我问。

“何止是信了。”肖雨撇撇嘴,“你婆婆现在估计觉得,你就是个无理取闹、善妒的疯女人,人家微微才是通情达理的仙女。”

截图里,我婆婆果然在安慰林微微。

“好孩子,不关你的事,是我们家陈旭没处理好。”

“你别多想,好好养病。”

我看着那些对话,心里最后一点对那个家的留恋,也消失殆尽。

真好。

这下,我走得更没有负担了。

“别看了,影响食欲。”我把手机推开,继续吃我的麻辣烫。

“你现在,就安心养胎,什么都别想。”肖雨说,“钱够不够?不够我这有。”

“够的。”我笑了笑,“我这几年自己也攒了点,而且,离婚,他总得分我一半吧。”

“那是必须的!婚内财产,他一分都别想少给!”

那一晚,我们聊了很多。

聊我跟陈旭的过去,聊未来的打算。

聊到最后,我靠在肖雨的肩膀上睡着了。

梦里,没有陈旭,没有林微微,只有一片温暖的阳光,和我肚子里的宝宝。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

肖雨还在睡。

我给她留了张字条,就自己出门了。

第一件事,是去公司。

我没上楼,直接在楼下咖啡厅约了我的直属上司,设计总监罗姐。

罗姐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强人,雷厉风行,但对我一直很照顾。

我把我的情况,删繁就简,跟她说了一遍。

当然,怀孕的事我没提。

只说我需要处理一些紧急的家庭事务,可能需要离职。

罗姐听完,沉默了很久。

她看着我,说:“蒋冉,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你的能力,我看在眼里。”

“公司正是需要你的时候,这个项目,你也跟了快一年了。”

“就这样放弃,你甘心吗?”

我怎么会甘心。

那个项目,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倾注了无数心血。

“罗姐,我……”

“这样吧。”罗姐打断我,“我给你批一个月的长假。你先去处理好自己的事。”

“工作这边,你可以远程支持。只要你每天能抽出几个小时,跟进一下进度就行。”

“一个月后,你想回来,这个位置还给你留着。如果你还是决定要走,我也不拦你。”

我看着罗姐,眼眶一热。

“谢谢你,罗姐。”

“谢什么。”罗姐喝了口咖啡,“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记住,工作才是你最大的底气。别为了个臭男人,把自己的事业也丢了。”

从咖啡厅出来,我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罗姐的话,让我更加坚定了。

我不能倒下。

我还有工作,还有孩子。

我必须为自己,也为他,撑起一片天。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满城找房子。

我的要求很简单:安全,干净,交通方便。

看了好几处,都不太满意。

直到第四天,我在一个老城区,找到了一个地方。

是一个顶楼的单间,带一个大大的露台。

房子虽然旧,但被房东阿姨收拾得很干净。

露台上种满了花花草草,还有一把旧的摇椅。

阳光洒下来,特别温暖。

房东阿姨是个很和善的上海老太太,看到我一个人,挺着个不明显的肚子,大概猜到了几分。

她没多问,只是拉着我的手说:“小姑娘,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有什么事,就跟阿姨讲。”

我当场就定了下来。

签合同,付房租。

我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新的小家。

搬家的那天,肖雨叫了几个朋友来帮忙。

我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几个打包的纸箱。

很快就收拾好了。

肖雨看着那个种满花草的露台,羡慕得不行。

“蒋冉,你这是什么神仙运气,能找到这么个地方!”

“以后我下班就来你这蹭饭,顺便感受一下田园生活。”

我笑着说:“欢迎之至。”

安顿下来后,我的生活开始步入正轨。

白天,我远程办公,处理项目上的事。

空下来的时候,就去逛逛菜市场,研究孕妇食谱。

或者坐在露台的摇椅上,晒晒太阳,看看书。

早孕的反应很折磨人,吃什么吐什么。

但我每次吐完,漱漱口,又会逼着自己吃下去。

我告诉自己,蒋冉,你不是一个人了。

你得坚强。

这期间,陈旭没有停止过找我。

肖雨说,他像疯了一样,给我所有可能联系的朋友都打了电话。

甚至找到了我远在老家的父母。

我爸妈被他问得一头雾水,打电话来问我怎么回事。

我只说我们吵架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让他们别担心。

我知道,陈旭找不到我,迟早会找到公司去。

果不其然。

一周后,肖雨在微信上给我发来警报。

“报告!敌军已抵达公司楼下!”

“罗姐把他拦住了,没让他上来。但他不肯走,就在楼下守着。”

我看着手机,心里毫无波澜。

“随他去吧。”

“我去!你真是我偶像!这都不为所动?”

“不然呢?下去跟他吵?还是哭着求他别走?”

“我早就过了那个阶段了。”

“那你小心点,别让他跟着罗姐或者我,找到你那去。”

“放心,我有数。”

我知道,陈旭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现在这么积极,不过是因为“孩子”这个筹码。

他不是舍不得我。

他是怕他妈跟他没完,是怕“陈家的后”流落在外。

他在楼下守了两天。

第三天,就没再出现。

肖雨说:“估计是林妹妹又抑郁了吧,需要他去安慰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又过了几天,一个陌生的号码给我发了条短信。

“蒋冉,我们谈谈吧。我在你新家楼下。”

是陈旭。

我心里一沉。

他还是找到了。

我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

楼下,陈旭的车,就停在路灯下。

他靠在车门上,抽着烟,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落寞。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或许是跟踪了肖雨,或许是通过别的什么渠道。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该来的,总会来。

我拿起手机,给他回了条短信。

“明天上午十点,楼下咖啡馆。”

我不想让他上来。

这个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属于我自己的安全区,我不想被他踏足。

第二天,我化了个淡妆,换了身体面的衣服。

我想让他看到,没有他,我过得很好。

我提前十分钟到了咖啡馆。

陈旭已经在了。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几天不见,他瘦了,也憔ें了。

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下一片乌青。

看到我,他立刻站了起来,眼神复杂。

有愧疚,有急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

“冉冉,你终于肯见我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没理他,径直在他对面坐下。

“说吧,什么事。”我开门见山。

我的冷淡,让他有些无措。

“你……你最近过得好吗?孩子……孩子还好吗?”

“托你的福,都挺好。”我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他被我噎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更尴尬了。

“冉冉,我知道错了。”他放低姿态,“我不该不顾你的感受,我不该……我不该跟微微走得那么近。”

“你跟我道歉,是因为你真的觉得自己错了,还是因为我手上有你想要的‘陈家后’?”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他躲开了我的目光。

“当然是因为我爱你!冉-冉,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我记得你说过,林微微是你心口的朱砂痣,是天上皎洁的白月光。而我呢,我是什么?是饭粒子?还是蚊子血?”

这些话,是他一次醉酒后说的。

当时我只当是醉话,现在想来,句句都是真心。

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我……我那是喝多了胡说的!”

“是吗?”我慢悠悠地喝了口水,“可你的行动,却一直在证明这句话。”

“你给她买的生日礼物,永远比给我的用心。”

“她一个电话,不管多晚,你都会赶过去。”

“她抑郁了,你想到的,是抛下怀孕的妻子,陪她去西藏。”

“陈旭,你扪心自-问,你真的爱我吗?”

“你爱的,不过是一个听话懂事,能帮你打理好后方,不给你添麻烦的妻子。”

“一个适合结婚的工具人。”

我的话,像一把刀,剥开了他所有虚伪的伪装。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冉冉,不是那样的……”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跟微微,真的只是朋友。”

“朋友?”我冷笑,“什么样的朋友,需要你抛下家庭去陪?”

“什么样的朋友,会在你老婆怀孕的时候,还心安理得地接受你的‘关心’?”

“陈旭,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你对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纯洁的友谊。”

“你享受那种被她需要的感觉,享受那种当护花使者的虚荣心。”

“你感动了自己,却恶心了我。”

咖啡馆里很安静,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

陈旭的头,越垂越低。

“我们……我们回不去了,是吗?”他终于放弃了辩解,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从你买好去西藏的机票那一刻起,就回不去了。”

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这是离婚协议。”

“我拟好了。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他看着那份文件,像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猛地抬头看我。

“离婚?蒋冉,你要跟我离婚?”

“你还怀着我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狠心?”我看着他,觉得无比可笑。

“陈旭,到底是谁狠心?”

“是谁在我孕吐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在计划着跟初恋的风花雪月?”

“是谁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选择了另一个女人?”

“现在,你倒反过来指责我狠心?”

他的气焰,瞬间被我打了下去。

“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他还在拿孩子说事。

“对,孩子是无辜的。”我点点头,“所以,我不能让他生活在一个,父亲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的家庭里。”

“我不想他以后问我,为什么爸爸总是不在家,为什么爸爸对另一个阿姨比对妈妈还好。”

“陈旭,为了孩子,我们才必须离婚。”

他彻底说不出话了。

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份离婚协议。

“财产,我只要我们婚后共同财产的一半,房子归你,车子归我,另外,你每个月需要支付孩子的抚养费,直到他十八岁。”

“我……我不同意!”他猛地把协议推开,“我绝不离婚!”

“这由不得你。”我的声音冷了下来,“如果你不同意协议离婚,那我们就法庭上见。”

“婚内出轨,转移婚内财产给第三方,这些证据,我想我还是能找到一些的。”

“到时候,你只会输得更难看。”

我说的“转移财产”,指的是他给林微微买机票,还有这些年,陆陆续-续送的各种礼物。

我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我在诈他。

看他的反应,我赌对了。

他的脸色,白得像纸。

“你……你调查我?”

“我只是拿回我应得的。”

“蒋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机了?”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陌生和失望。

我笑了。

“谢谢夸奖。”

“都是你教我的。”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陈旭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想挂断。

“接啊。”我看着他,“怎么不接?是你的白月光打来的吗?”

他动作一僵,最终还是按了接听。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咖啡馆太安静了,我还是听清了。

“微微,我现在有点事……晚点打给你……”

电话那头,传来林微微柔弱又委屈的声音。

“阿旭,你是不是跟冉冉姐在一起?你别跟她吵架好不好,都是我的错……”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没事……”

“你骗我,你声音听起来就不对。阿旭,你快回来吧,我一个人在家,有点害怕……”

陈旭的眉头,立刻就拧成了一团。

“好好好,你别怕,我马上就回来。”

挂了电话,他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

“公司有点急事……”他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跟这样一个人纠缠,简直是浪费生命。

“滚吧。”我说。

他愣住了。

“滚回去陪你的林妹妹吧。”我拿起包,站起身,“离婚协议,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收不到你的签字,我的律师会联系你。”

说完,我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走出咖啡馆,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疼。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的郁结之气,终于散了一些。

结束了。

我跟陈旭,彻底结束了。

回到家,我把自己摔在床上。

明明是打赢了一场仗,我却觉得筋疲力尽。

手机响了,是肖雨。

“怎么样?战况如何?”

“谈崩了。”

“他不同意离婚?”

“嗯。”

“我就知道!”肖雨在那头骂骂咧咧,“渣男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等着,我找人去查他给那朵白莲花转账的记录,告到他净身出户!”

“不用了,小雨。”我打断她,“我累了。”

“我不想再跟他耗下去了。”

“那怎么行!不能便宜了他!”

“放心吧,他会签的。”我笃定地说。

陈旭这个人,我太了解了。

他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羽毛。

他怕麻烦,怕丢脸。

闹上法庭,对他来说,是灭顶之災。

他耗不起。

果然,两天后,我收到了一个快递。

里面是我寄出去的那份离婚协议。

末尾,签着陈旭的名字。

龙飞凤舞,一如他这个人,总是透着一股虚浮的劲儿。

我拿着那份协议,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没有想象中的轻松,也没有报复的快感。

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

我给肖雨发了条消息:“他签了。”

肖雨回了我一个“撒花”的表情。

“恭喜你,脱离苦海,喜提新生!”

是啊,新生。

我摸了摸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

我和我的孩子,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我们约了时间,去民政局办了手续。

从民政局出来,一人一个红本本,变成了绿本本。

天很蓝,阳光很好。

陈旭看着我,欲言又止。

“蒋冉……”

“以后,还是叫我蒋小姐吧。”我淡淡地说。

他苦笑了一下,“好,蒋小姐。”

“孩子……我能看看他吗?”

“等他出生再说吧。”

“抚养费,我会按时打到你卡上。”

“好。”

我们之间,只剩下了这些程序化的对话。

说完,相对无言。

“那我走了。”他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海里。

没有回头。

我站在原地,站了很久。

直到腿有些发酸,才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们的路,从今天起,再无交集。

生活,在离婚后,反而变得更加忙碌和充实。

项目进入了收尾阶段,我几乎每天都要加班到深夜。

孕期的反应也越来越重。

有时候,我会在会议中途,冲进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

同事们都以为我只是肠胃不好。

只有罗姐,有一次把我叫到办公室,给我泡了杯蜂蜜水。

“撑不住就说,别硬扛。”她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关切。

“谢谢罗姐,我没事。”

“你啊,就是太要强了。”她叹了口气。

项目成功上线的那天,公司开了庆功宴。

我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参加。

罗姐特意让助理给我打包了我最爱吃的那家餐厅的菜。

还给我包了个大红包。

“这是你应得的。”

我拿着那个厚厚的红包,心里暖暖的。

你看,生活虽然给了我一记重拳,但也总会在不经意间,给我一些糖。

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

我开始添置婴儿用品。

小小的衣服,小小的鞋子,小小的床。

每次逛母婴店,我都会逛上大半天。

想象着我的宝宝穿上这些衣服的样子,我的脸上,会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房东阿姨也经常给我送来她煲的汤。

她会拉着我的手,跟我讲她当年怀孕时的趣事。

邻居们也都很照顾我。

看到我提着重物,都会主动上来帮忙。

我一个人生活,却并不觉得孤单。

这天,我正在露台上给我的花浇水。

肖雨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的声音,听起来兴奋又八卦。

“爆炸新闻!绝对的爆炸新闻!”

“怎么了?”

“陈旭和林微微,要结婚了!”

我浇水的手,顿了一下。

“哦。”

“哦?你就一个哦?”肖-雨在那头跳脚,“你就不生气?不愤怒?不想冲过去手撕了那对狗男女?”

我笑了。

“生气啊,早就生完了。”

“我现在,只觉得他们很可笑。”

“可笑?”

“是啊。”我把水壶放下,坐在摇椅上。

“陈旭以为,他摆脱了我这个‘不懂事’的妻子,娶了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就能得到幸福。”

“他不知道,白月光之所以是白月光,就是因为她只适合远观。”

“当白月光变成饭粒子,当诗和远方变成柴米油盐,他会发现,日子,比跟我在一起时,还要一地鸡毛。”

“林微微那种人,连瓶盖都拧不开,你指望她能照顾好一个家?”

“陈旭以后,不仅要当丈夫,还要当爹,当保姆。”

“有他受的。”

肖雨在那头沉默了半天,然后说:“蒋冉,你现在是钮祜禄·蒋冉了,分析得太透彻了!”

我被她逗笑了。

“对了,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下个月。听说搞得还挺隆重,在五星级酒店。”

“那敢情好。”

“好什么啊?”

“份子钱,我得随一份啊。”我慢悠悠地说。

“你疯了?”

“我没疯。”我看着露台外面的蓝天,“我得感谢他们啊。”

“感谢他们,让我看清了现实,让我得到了解脱。”

“也感谢他们,让我知道,原来靠自己,可以活得这么好。”

“这份大礼,我得亲自送过去。”

肖雨在那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你悠着点,别动了胎气。”

“放心。”

挂了电话,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陈旭,林微微。

你们的婚礼,我怎么能缺席呢?

婚礼那天,我挑了一件黑色的连衣裙。

V领,收腰,裙摆到膝盖。

把我的孕肚,遮掩得很好。

我化了一个精致的妆,涂了正红色的口红。

镜子里的我,自信,从容,光彩照人。

我没有请柬,但门口的迎宾,看到我的穿着打扮,也没拦我。

我顺利地混进了宴会厅。

婚礼现场布置得很梦幻,白色的玫瑰,闪烁的水晶灯。

陈旭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站在台上,意气风发。

林微微挽着他的手,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带着娇羞的笑。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台下,坐着陈旭的父母,亲戚。

我婆婆,哦不,是前婆婆,穿着一身定制的旗袍,满脸笑容地接受着宾客的祝福。

好像已经完全忘了,几个月前,她是怎么哭着喊着要我这个儿媳妇和她的“大孙子”的。

我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仪式开始。

司仪在台上说着煽情的祝词。

交换戒指,拥吻。

台下一片掌声和欢呼。

我静静地看着,像在看一场与我无关的电影。

直到,新人开始敬酒。

他们一桌一桌地敬过来。

终于,走到了我这一桌。

当陈旭看到我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林微微也看到了我,她挽着陈旭胳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你……你怎么来了?”陈旭的声音,有些干涩。

“来喝杯喜酒,顺便,送份贺礼。”我站起身,笑意盈盈。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了过去。

红包很厚。

“祝你们,新婚快乐。”

陈旭没有接,只是死死地盯着我。

他的眼神,很复杂。

有震惊,有心虚,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倒是林微微,先反应了过来。

她脸上挂着得体的笑,伸手想来接那个红包。

“谢谢冉冉姐,你能来,我们真的很高兴。”

她的手,快要碰到红包的时候,我却收了回来。

“别急啊。”我看着她,笑容更深了,“这份贺礼,有点特别,我想,还是当着大家的面打开比较好。”

我的话,让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齐刷刷地看向我们。

陈旭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蒋冉,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压低声音,带着警告的意味。

“别紧张啊,陈先生。”我晃了晃手里的红包,“我只是想,跟你算笔账。”

说着,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那个红包。

我没有从里面拿钱。

而是拿出了一沓……单据。

我把那些单据,一张一张,像扑克牌一样,在桌上摊开。

“这张,是你给林小姐买的去西藏的头等舱机票,一万二。”

“这张,是林小姐在西藏住的五星级酒店,七个晚上,两万一。”

“这张,是你去年送给林小姐的生日礼物,某品牌的限量款包包,五万八。”

“还有这张,前年的,情侣对戒,三万六……”

我每说一张,陈旭的脸,就白一分。

林微微的脸,也从一开始的娇羞,变成了煞白。

周围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

“婚内财产,赠与第三方,金额巨大。陈先生,你说,这要是闹上法庭,你会不会净身出户?”

我看着陈旭,一字一句地问。

“你……你血口喷人!”林微微尖叫起来,“那些都是阿旭送我的礼物!我们是朋友!”

“朋友?”我看向她,眼神冰冷,“收朋友有妇之夫这么贵重的礼物,林小姐,你的家教,就是这样的吗?”

“还是说,你所谓的抑郁症,就是靠榨干别人的家庭来治愈的?”

“我没有!”林微微的眼泪,说来就来,“阿旭,你快跟她解释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陈旭身上。

他站在那里,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父母,也冲了过来。

前婆婆指着我的鼻子,就要开骂。

“你这个扫把星!你还想怎么样!我们家阿旭跟你已经离婚了!”

“是啊,离婚了。”我点点头,看向她,“所以,我现在是来讨债的。”

“这些钱,都是我跟陈旭的婚内共同财产。他无权单方面赠与他人。”

“今天,当着各位亲朋好友的面,我希望林小姐,能把这些钱,还给我。”

“总共,二十七万六千八百元。我给你抹个零,二十七万,怎么样?”

整个宴会厅,鸦雀同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惊得说不出话。

林微微的脸,已经毫无血色。

她求助地看着陈旭。

陈旭却只是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怎么?拿钱的时候心安理得,现在要还钱了,就装哑巴了?”我步步紧逼。

“还是说,要我把这些单据,连同你们在西藏的亲密合照,一起发到网上去,让大家评评理?”

“不要!”陈旭猛地抬头,声音里带着哀求,“蒋冉,算我求你,别闹了,行吗?”

“闹?”我看着他,笑了,“陈旭,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是在闹?”

“我只是在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今天这个场合,确实不太合适。但我想,这也是唯一一个,能把你们都凑齐的场合了。”

“钱,你们还不还?”

我下了最后通牒。

陈旭的前婆婆,终于撑不住了,两眼一翻,就要往后倒。

“哎哟,我的心脏病要犯了……”

陈旭的父亲,还算冷静,他扶住自己的老婆,然后看着我。

“蒋小姐,有话好好说。钱,我们还。”

“爸!”陈旭和林微微同时叫了出来。

“闭嘴!”陈父呵斥道,“还嫌不够丢人吗!”

他转过头,对我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蒋小姐,你看,今天这大喜的日子……能不能,给我们留点面子?”

“可以啊。”我很好说话,“给我写张欠条吧。”

“就写,林微微小姐,欠我蒋冉二十七万元,一个月内还清。”

“你……”林微微气得浑身发抖。

陈父却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我写!”

他当场找来纸笔,刷刷刷地写了一张欠条,签上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我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然后满意地收进了包里。

“好了,账算完了。”我环顾四周,“打扰各位的雅兴了。你们继续。”

说完,我转身,踩着高跟鞋,在全场瞩目之下,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和,一个新娘,压抑不住的哭声。

走出酒店,外面的空气,前所未有的清新。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感觉压在心头最后一块石头,也终于被搬开了。

我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

是肖雨。

“我靠!蒋冉!你火了!”

“什么?”

“有人把你刚才在婚礼上的视频发到网上了!现在全网都在传!前妻大闹渣男婚礼现场讨债,已经上热搜了!”

我愣住了。

肖雨把视频链接发了过来。

我点开。

视频拍得很清晰。

画面里的我,穿着黑色的裙子,站在一片喜庆的红色和白色中,冷静,理智,条理清晰。

像一个女王。

评论区,已经炸了。

“姐姐好飒!手撕渣男贱三,太解气了!”

“这口才,这气场,爱了爱了!”

“求姐姐出书!《论如何优雅地锤爆渣男》!”

“只有我注意到姐姐好像怀孕了吗?渣男简直不是人!”

我看着那些评论,哭笑不得。

我没想过要出名。

我只是想,为自己,为孩子,讨回一个公道。

不过,这样也好。

这下,陈旭和林微微,算是“名扬四海”了。

我关掉手机,不想再理会网上的纷纷扰扰。

日子,还要继续。

我的肚子,越来越大。

行动也变得笨拙起来。

罗姐给我批了产假,让我回家安心待产。

肖雨几乎每天都来看我,给我带各种好吃的。

房东阿姨,更是把我当亲女儿一样照顾。

预产期越来越近。

我开始感到紧张和害怕。

我怕一个人在产房里,撑不下去。

肖雨看出了我的焦虑。

她握着我的手,说:“别怕,我陪你进去。我给你导乐,给你加油。”

“你不是一个人。”

终于,到了那一天。

阵痛开始的时候,是凌晨。

我疼得浑身是汗,却还是咬着牙,给肖雨和房东阿姨打了电话。

她们很快就赶来了。

把我送到了医院。

产房里,我疼得死去活来。

感觉自己就像一艘在狂风暴雨中快要散架的小船。

是肖雨,一直在我耳边,给我加油。

“冉冉,加油!再用点力!”

“想想你的宝宝!他马上就要出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快要虚脱的时候。

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了寂静。

“生了!生了!是个男孩!”

护士把一个皱巴巴的,红通通的小东西,抱到了我面前。

我看着他,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这是我的孩子。

我拼了命,才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

从医院回到家,我的生活,彻底被这个小家伙占满了。

喂奶,换尿布,哄睡。

我每天都像个陀螺一样,忙得团团转。

虽然很累,但看着他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变得可爱,我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

我给他取名叫,安安。

我希望他这一生,都能平平安安。

出月子的那天,我收到了一个包裹。

里面是二十七万现金。

还有一封信。

是陈旭写的。

信里,他没有再辩解什么。

只是说,他跟林微微,也离婚了。

他说,他错了。

错得离谱。

他请求我的原谅,希望,能看看孩子。

我把信,撕了。

把钱,存进了给安安办的银行卡里。

原谅?

凭什么?

有些错,是永远都无法被原谅的。

我给他回了条短信。

“钱收到了。两不相欠。”

“至于孩子,你没有资格见他。”

从此,他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我也再也没有打听过他的消息。

他的人生,是好是坏,都与我无关了。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安安一岁了。

他会走路了,会含糊不清地叫“妈妈”。

我的小房子,因为他,充满了欢声笑语。

我的事业,也步入了新的阶段。

罗姐提拔我做了设计组的组长。

我换了一个大一点的房子,把房东阿姨也接了过来,请她帮忙照顾安安。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这天,我带着安安在小区的公园里散步。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安安摇摇晃晃地追着一只蝴蝶。

我坐在长椅上,看着他,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了笑。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了起来。

“你好,请问是蒋冉小姐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温和的男声。

“我是。”

“你好,我是上次在公园里,不小心把咖啡洒在你身上的那个人,你还记得吗?”

我想起来了。

是上周,一个长得很清秀的男人,因为看手机,不小心撞到了我。

“哦,记得。没关系,已经干了。”

“我还是觉得很抱歉。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你喝杯咖啡,作为赔罪?”

我愣了一下。

然后,我笑了。

我看了一眼在阳光下奔跑的安安,又看了一眼碧蓝如洗的天空。

“好啊。”我说。

来源:晨来花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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